为首的官兵看情势不对,大声喝令退兵。此时只有三艘船上还有未落水的官兵,听得退兵令,如获大赦,连忙救起落水的同伴,匆匆划去了。赵观大乐,叫道:“落水狗,夹着尾巴逃啦!”
田忠转过身,向赵观深深一揖,说道:“赵小兄弟仗义出手,救了哥哥性命,大恩不言谢,哥哥总会铭记于心,日后当图报答。”赵观笑道:“什么报答不报答,自己兄弟,再也不用提起。田大哥,他们为什么要捉你?”
田忠叹了口气,说道:“无非是与民争利。我青帮近日来生意好生兴旺,引起官府觊觎,索贿压榨不成,便将我等罗织入罪。我原本已在帮众掩护下举家逃离,却不巧在这西湖上被官兵拦截了下来。你不用担心,哥哥自有办法逃脱。我不愿给兄弟多添麻烦,就此别过了。”
赵观抱拳道:“田大哥请多保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跳回老邱船上,挥手道:“走吧!”老邱此时酒早醒,脸色甚是难看,瞪了一眼,匆匆将小舟划开。
田忠看在眼中,说道:“老丈出手相助,在下好生感激。老丈请放心,在下定当设法不让阁下受到牵连。”老邱听了田忠的话,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赵观心下甚觉对不起老邱,待他将船撑远,说道:“老邱,我逼你去冒险救人,当真过意不去。”老邱摇头道:“罢了、罢了。好在主人还未召唤,咱们出来干这等事,我待会定得向主人如实报告,等领责罚,唉!”赵观道:“这都是我的主意,你主人该是讲理的人,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正说话间,忽听岸边传来两声洞箫,老邱一惊,说道:“主人叫我啦。”连忙拨桨划去北岸。赵观远远便见三个人影站在岸边,两个是白发老者,第三人便是凌比翼,三人头上还飞着一只白鹤。赵观见他们没有带什么回来,放下了心,叫道:“凌大哥,捉到鬼怪了吗?”
三人待小舟靠近,纵跃上船,赵观这才见到两老的容貌。凌比翼领他拜见了,四人进篷中坐下。松鹤老见桌上酒壶已空,微觉奇怪,唤老邱再拿酒来。老丘端了酒壶进来,便向松鹤老说起赵观打退官兵、解救田忠之事。赵观生怕松鹤老会为此不快,自己是跟着凌大哥来的,不免连累到他,心下惴惴。他答应要替老邱说话,待他讲完,便Сhā口道:“松鹤老爷爷,这都是我的主意,邱公公是被我逼着去的,请你不要怪他。”
松鹤老点了点头,淡淡地道:“青帮田忠是号人物。你们救了他,很好。”
老邱和赵观一听,两颗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老邱又道:“主人,那些官兵若追究起来,认出这艘船,可怎么是好?”
松鹤老道:“田忠临去时,有没有说什么?”老邱道:“他说会设法不让我们受到牵连。”松鹤老道:“那你还担心什么?”老邱张口结舌,说道:“就凭他一句话……”松鹤老道:“这等帮会中的人物,别的没什么,说话一定算话。放心好了,咱们走。”老邱便不敢再说,回去后梢撑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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