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会？”褚丽君神情瞬变，握住杯子的手，徒有要把杯子捏碎的感觉，森冷的盯着她。“你恨我害死你的母亲，你恨我爱上了仇人，你恨我动摇了复仇的决心，所以你想杀我，可你又念着以前的情谊不舍得亲自下手，正好姚丽霜嫉妒茹妃想除掉茹妃，于是你就与她联盟，帮助她把杀害茹妃的罪名嫁祸于我，好让皇上把我杀了，可惜的是，皇上把我囚禁了起来，日日鞭打我都没有死，最后，你只好让姚丽霜下手，把我杀了。”

她越说，红玉的脸­色­越是苍白，咬着­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张不停开启的­唇­。

“哼，红玉，你万万没有想到，姚丽霜再杀我之前，还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吧。”她也以为自己是被鞭打死得，直到记忆恢复，她才知道，原来是红玉，她最亲近的丫鬟，家族被灭后，唯一剩下的亲人，联合外人一起杀了她。

可笑，真是可笑！褚丽君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小姐。”“咚”一声，红玉双腿重重的砸在地上，跪了下去。低着头，阻隔了褚丽君悲伤嘲讽的视线。她的心一抽一抽也是很疼。“小姐，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么红玉无话可说，红玉也不求您原谅，您现在要杀要剐，红玉也绝无半分怨言，只希望小姐能够替红玉报仇杀了皇甫庆这个狗贼。”

知道小姐没死的时候，她又是开心又是忐忑，知道小姐失忆后，她又是庆幸又是愤怒。现在小姐恢复了记忆，却没想到姚丽霜那个贱人居然把一切都告诉了她，事已至此，她无话可说。

“红玉，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后悔过？”褚丽君仰头，放下水杯，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前身主人与红玉之间亲密无间的记忆，褚丽君本身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自然也是要替钱主人了却这份情谊。

“奴婢不曾后悔。”

她以为红玉会说后悔，然，令她没想到的是，红玉用坚定的语气说没有后悔。她在心底深深为前主人感到寒心nAd1(

“可是奴婢很愧疚，很愧疚……没能跟小姐一起死。”红玉抬起头来，泪水依旧侵湿了她一张清秀的脸。

小时候，两人虽未主仆关系，却都互相发誓，祸福共担，同年同月同日死。

褚丽君怔了怔，手不由自主的伸过去，给她擦着泪水，神情柔和了下来，心中就算是有多恨她杀了自己，也因为她的话，她的泪水而消失。

她本来就没有多恨她，既然，这份友谊还在，一切都可以是过眼云烟。

“红玉，你先出去，赶了几日的路，我想好好歇息一下。”许久后，褚丽君收回手，语气也变得平淡，不再是刚刚那般咄咄逼人的森冷。

“是，小姐。”红玉扶着桌子慢慢起身，那么重的跪下来，双膝还是有些疼的。“多谢小姐能够原谅奴婢。”起身的时候红玉哽咽的道着谢。

“恩。”褚丽君侧了个身，望向对面石壁上雕刻的山水图。

红玉擦了擦眼泪，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龙涎香索绕在整间屋子，褚丽君深吸了一口，心神顿觉舒心，这里不必外头的寒冷，这里就好比暖春一样温柔宜人，褚丽君褪下外衣，躺在檀木chuang上打算休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