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秀荷的脸色亦好不到哪里去。
阿衡到底是阿衡,他虽不像大哥那样什么都藏在心里,但往往也教人捉摸不透。
正愣着神,手已被大哥攥住了,他一声不吭,瞅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往殿外走,我亦一声不吭的随他而去。
“你看今夜繁星满天,不比在里面虚于委蛇自在得多?”他带我登上花园中一座假山,在最高处坐下。
原来我一直不懂他,以为他想要的是站在高处的生活,到最后才知道他与我一样,只是想要最初的。
他一低头,便吻上了我,刹那间,星星都已消逝云端。
喜娘边梳头发边笑着朗声说道:“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不知道新娘子的头发是不是应该喜娘来梳?居然还有儿孙满地这一句,女主不要伤心死?可是阿暮想也不能抹掉吧,总不能见人就说女主不能生孩子,要小心措辞。)
“小姐今天好美!”柳青取来红盖头,看到我的模样居然有些失神。
“你是说我以前不美?”我笑着,眉眼俱含喜色。
“小姐——”
说笑间,喜娘已将大红的盖头披上,我再也看不见周遭事物,只能瞪着自己身上玄红的嫁衣,那一片象征天地神圣的五行色彩。
我任由喜娘扶着跨出了门,直至停下来,便有一双大而有力的手扶了过来,他在我耳边低呼了一声:“婳儿!”
那一声犹如隔了几生几世才传至我的耳中,眼中一热,泪水就滑落下来。
喜娘是最会热闹的,见此情景便打趣道:“新郎倌可真是急性子,这还没拜堂呢!”四周一片哄堂大笑。
坐在花轿一路吹吹打打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钻了多少条巷子才终于停在了红毡上,马上就有人揭开轿帘往我怀里塞了一只花瓶。
微风将盖头吹起一角,眼角过处,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藏在了人后。
堂内燃烛焚香、堂外鸣爆竹奏乐,皇上已经端坐在了高堂之上,大哥牵着我就位跪拜,礼生诵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待大哥揭开盖头时,我已是泪眼婆裟。喜娘端来了交杯酒,喝到嘴里,却是一丝甜意落在心头。坐在了宸曦居的新房内,这里,无一物不是我熟悉的,只是,洞房花烛明,舞余双燕轻,在大红的龙凤红烛映照之下,显得格外喜气。
“累了?”除去头上饰物,我微微转动已然有些僵硬的脖子。只这一个小动作便入了他的眼,随即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颈上,温柔的按摩着。
“大哥,我不累!”若论起来,他不比我更累?忙将他的手拦住。
“怎么?还叫我大哥?”他蹲在我身边,笑意挂在唇边。
“王爷?”一出口便见他伸着手作势要抓我。
“不行,别人都这么喊!”
只好改口:“相公!”
他收回了手,仍是摇头:“叫我的名字!”
我微愣了一会,半晌才喊出那个名字:“启轩!”
温热的吻瞬间如雨点般袭来,直欲将我淹没,今夜,我终于成为他的妻!
“比印像中少了许多礼数!”拥着鸳鸯戏水的锦被,我微一抬眉,无声的询问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喝过交杯酒后,还要吃半生不熟的饺子,有人在屋外问:“生不生?”新娘在屋里回答“生!”以讨吉兆。
他默然将我拥住:“怕把你累着了!”
泪水再次滑落,难道真的没有完满的幸福?我真的不甘心!
似是感应到我的内心,他紧紧圈住我:“傻瓜!”
你不比我更傻?
没结婚的时候,成天看不到他人,有的时候见到了,也是行色匆匆,成了亲,反倒整日闲在一块了。
一日,他突然将大娘给我的玉翻了出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略一沉思,叹息着说:“我们一同去见见她吧!”
我忙不迭的答应,唯恐他反悔。
大娘回来了,成亲那日下轿时看到的人果然是她。
“您去了哪里?”他们俩人都不说话,我只得找着话说。
“去找一个人!珩儿——”
“宸王!”大哥冷冷的打断。
“启轩!”我不满的拉了拉他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大娘。
“没事!”大娘脸上难掩伤心之色,“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我都要为你们做一件事!可惜,我还是去迟了一步!”
本来一直侧身坐着的大哥突然转过身来:“你去找谁迟了一步?”
大娘有些错愕地望着他:“我原来在太后身边时曾听说过采天山雪莲花制成的塔格依力斯可以疗伤,便想着去天山求那神花,到了那里才知道已经被人取走了,据说还带走了其中一位天山圣女!”
我正在认真听大娘说话,蓦地整个身子就轻了起来,惊叫声中才知道是大哥将我腾空抱了起来,一张脸不禁羞得通红:“你快放我下来!”
大娘也是一脸的不解,待他将我放下来才出声问道:“王爷这是?”
大哥只是神秘的一笑,并未作何解释。
大娘也突然面露喜色:“莫非是你?”
大哥仍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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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暮的话:
不出意外,明天应该是最后一章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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