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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总裁的幸孕前妻 >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上海虹桥机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上海虹桥机场。

他没有把何伟轰出去,因为他心里发疯般地想知道沐晓月最终会做什么选择。她会跟何伟走,还是会留下来跟他结婚?

所以他没有让人拦下何伟,甚至通知所有保安,让他们不必在意何伟的动作。

在化妆室里,他强行吻她,那么深沉的啃吻,他只想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她,她是他的,她千万不要打别的主意。

但,她还是跟何伟跑了。

她肯定不知道,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他能跟她走到结婚这一步,他还是很开心的。他耗费巨大­精­力去布置婚礼,想要给她一个这辈子绝无仅有的,公主的梦境。连这件婚纱,他都是亲自飞往米兰,请国际著名设计师设计的。

可是他做的这一切,她都看不到——或者在她眼里,全是零。她在乎的只有那个见异思迁的何伟,只要何伟一出现,她就会义无返顾地逃跑,把他给的一切直接扔在地上践踏。

滔天的怒火猛然发作,他大掌一挥,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摔到地上,发出阵阵脆响。

他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按下早已准备好的号码:“你们可以行动了。马上把他们拦下,但是别伤着夫人。”

当何伟拉着沐晓月,还没跑出广场就被保安们拦住时,何伟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一切也许都被楚岩北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是故意让自己上去找沐晓月的!

“夫人,请跟我们走,总裁在楼上等你。”两个保安靠近一步,直勾勾地盯着沐晓月。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沐晓月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她跟楚岩北之间再也不似从前,自从他霸道地占有了她后,她就更加怕他了……

现在被他发现她竟然逃婚,那她还有命活吗?

“我不要回去。你们去告诉你们总裁,我不要他救沐氏企业了,我不要嫁给他!”她后退了几步,大声朝保安们叫起来。

可保安们并没有回去,而是继续坚定地围着她,好像对眼前的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其中一个保安甚至靠近了她一步,语气冰冷:“夫人,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现在连保安都敢欺到她头上来了,沐晓月更加生气,朝他们吼道:“我让你们回去告诉楚岩北,我不要嫁,你们有种把我绑回去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保安马上面露惊讶表情,看了她一眼:“夫人跟总裁真是心有灵犀——总裁是吩咐过,您如果不肯回去,那我们就把您绑回去。”

说完,他们慢慢靠近沐晓月,其中一人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粗麻绳。

沐晓月的心里早已是千钧一发,她不住地朝保安们喊着“不要过来”,瘦弱的身躯不住后退。何伟到现在才意识到,欧珊珊错了,她不该如此羡慕沐晓月被楚岩北看中——因为也许在楚岩北心中,沐晓月只是一只被囚禁在金丝笼子里供玩乐的小鸟。

宽敞的商务轿车后座,沐晓月和何伟紧挨着坐着,他们的双手均被粗麻绳绑着,嘴还被胶带封着,就像被绑架一样。

车厢内安静地出奇,司机只专心致志地开车,引擎的响声和外面的喧嚣声在里面一点也听不到。但沐晓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此激烈,如此嘈杂。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可能跳出来。

她现在做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准备在婚礼上跟何伟逃跑,准备让楚岩北在全世界面前出个大丑,准备让他从此在媒体面前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他,会怎么惩罚她,又会怎么惩罚何伟?

车子开进楚家大宅,保安撕掉他们嘴上的胶布后,却只把她一个人拉上楼,而把何伟拉去另一个方向。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毕竟何伟是为了救自己而被抓的,沐晓月没法做到不担心他……她朝保安们失声惊叫着,“我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好了!”

保安们没一个人回答她。

【好晚了哟~终于更完了。宝贝们,谁订阅了这章,在评论区写个“天王盖地虎”啊!我想知道订阅数……】

被强迫举行的婚礼

更新时间:2013-10-29 15:13:06 本章字数:7633

而在二楼主卧里,楚岩北慵懒地伏在落地窗栏杆上,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看到双手已经被牢牢绑住,自身难保的沐晓月,眼眸里所流露出来的关心,嘴里焦急喊出的话语,还是关于何伟的。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关心的还是只有何伟。

这一幕,让楚岩北心口那本来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下子窜得更高,心急剧痛下去,难以呼吸。

轹*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保安推开,沐晓月被一把推了进来。

一进这个房间,她马上感受到那股强烈而熟悉的男­性­气息夹杂着狠戾,如饿狼般猛地朝她扑过来,瞬间将她包围,把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

她一抬头,就撞上楚岩北的眸子糇。

幽黑的双眸泛着冷硬的光芒,如同杀手手上冷酷无情的匕首,寒光凌厉,显示着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心一惊,马上回头,被绑着的双手举得老高,不顾疼痛,一下一下拍打着门,以几乎要喊破喉咙的声音大叫着:“你们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们……”

外面一片死寂,她却听到身后响起棉拖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一点点靠近。

“你省省力气吧。”楚岩北走到她身边,大掌蓦地钳住她的肩膀,强势把她翻过来,用力顶在门背上,声音磁­性­而沙哑,如同一只受伤的兽,“他们不会听你的。”

他的气息在聚拢,剥夺着她的呼吸,让她面­色­越来越潮红,眸子死死盯着他,嘴­唇­微微张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逃跑?你以为你能逃离我吗?!”他加重了语气,这番王者般的强势逼得她不禁落下泪来。而他看到她的眼泪,只会更加生气,大掌不自觉地用力,抓得她双臂生疼。

“我……”沐晓月脑子蓦地一片空白,猛然想起何伟还不知下落,张口就说,“你不要伤害何伟好吗?这不是他的错……”

“够了!”他不顾一切地朝她大吼一声,打断了她为何伟的求情。此刻他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帝派来故意气他的——愤怒被嫉妒催化,他快要爆炸了!

沐晓月被他的吼声弄懵了。过了片刻,反抗的情绪终于在她心里滋生——刚刚不是已经想好了吗,她不要他救沐氏企业了,她现在没有任何能让他威胁的东西了,她根本不用怕他的。

于是,她扭动着身体摆脱了他的钳制,大大方方地对上他的眸子,一字一顿十分威武:“楚岩北,我不要跟你结婚!我不要你跟沐氏企业融资了,爸爸那边我自己会去说清楚!我现在就是要自私一把——我宁可看着自家企业倒闭,我也不要跟你结婚,你趁早放了我,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

楚岩北暗黑的双眸猛地瞪大,直直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让他奇怪的怪物般。

为什么,这个女人竟做出如此决定?

他曾经认为,她足够善良,一定不忍看着沐氏企业倒闭,看着她父亲愁眉苦脸,把沐氏企业的存亡牢牢握在手里,便是他对她唯一,而又是最有效的牵制。

但如今,她竟然告诉他,她宁愿不要沐氏企业,也不要嫁给他!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如此义无返顾,如此斩钉截铁?

答案似乎非常明了——是何伟的回心转意。

极致的愤怒,让他大掌再次钳住她的双臂,狠狠盯着她,嘴角竟泛上来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沐晓月,游戏规则从来都是我定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跟沐氏企业的融资早就开始,合同我已经跟你爸签好了,如果你现在反悔,那你爸就会因为欠债而坐牢!”

他这番话,让沐晓月胆寒——原来他早就迫不及待开始收网了,果然不会给她任何逃跑的余地。

他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抿紧的双­唇­,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这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终究还是没办法跟他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大总裁斗的。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在意,那你可以走……”他大掌蓦地从她胳膊上撤下,后退几步,指向出口,“你走,我绝不拦你。”

只是沐晓月心里非常清楚,表面上他似乎还在让她选择,但实际上她早已失去任何选择的余地——她绝对不可能看着爸爸去坐牢的。

他大掌渐渐往下滑,柔顺而微烫的触感一直流到她手腕处,她蓦地感觉手腕上一松,低头,他已经扯掉绑她的绳子。

“如果想通了,就乖乖到你房间去。化妆师会再给你化妆,婚礼改在晚上举行。”他的声音稍稍放柔和了一些,但听上去就像个布置甜蜜陷阱,准备引诱小白兔往下跳的大灰狼。

沐晓月只想哭。刚刚,在被何伟牵着手,从花园里穿过的一霎那,她还以为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漫长的噩梦,可以逃离楚岩北,逃离浩瀚,逃离商业联姻……但才短短半个小时,楚岩北就以最沉重的方式告诉她,她永远都别想逃离他的掌心。

“那何伟……”她还是很担心何伟的安危,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他,想用这来勾起他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忍心。

但下一秒,她就被他强势而快速地压在门板上。他伟岸的身躯死死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急急而下的吻,阻止了她继续说话。

他轻轻啃咬着她小巧的­唇­瓣,津津有味,手指在她后颈摩挲,敞开的衬衫衣领下弹­性­紧实的肌­肉­,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便溢满她整个心肺。

她在他强势的攻击和占有下,竟变得有些飘飘然。她被他包围着,忘记了反抗,浑身瘫倒在他怀抱里,任由他继续索取。

他无论何时都不愿她帮何伟求情,甚至不愿听到她提起何伟——也许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自私的男人,他只想独占。

良久,他才放开她,盯着她红肿的­唇­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又在他嘴角划过,在她耳边留下最深刻的警告:“他的安全,取决于婚礼是不是能顺利举行。”

看着他深邃眸子隐含的不明意味,刚刚接吻时留在她­唇­上的热度瞬间消失,她心里的痛一点一点聚拢,渐渐凝成一团,像海绵吸水一般,迅速膨胀起来。

果然,他还是不忘威胁她。利用完沐氏企业,现在要用何伟了。

婚礼仍在室外举行,高大的镁光灯把整个广场照得如白昼般明亮。一个个来宾都把自己打扮得光彩夺目,在整整齐齐的草坪上漫步,犹如一只只飞舞蹁跹的蝴蝶。

作为伴郎之一的凌腾,穿着纯白的燕尾服,站在台下,静静地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等待着沐晓月被沐楚牵过来的楚岩北,眼眸里全是复杂的情绪,在翻滚着。

这是个­阴­谋,却美到如此地步——穿着华美婚纱的沐晓月,被打扮地如此妖娆美丽,而她那双水眸却那么单纯。凌腾见过太多女人的眼神——势利的,艳羡的,贪婪的……却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这么不沾染一丝尘埃的眸子。

而楚岩北眸子里那热切的渴望,势在必得的决心,才是凌腾最担心的。作为局外人的凌腾,非常轻易地看出来,楚岩北陷进去了,他深深地坠入了这段巨大的罪恶中,不能自拔。

沐晓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子里满溢的泪水,被镁光灯照­射­着,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精­心切割过的宝石。下面的宾客们一定都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却没人知道,她在害怕,在颤抖,在犹豫,在下赌注,却还是不能阻止自己的内心,泛上来阵阵对未来的期待,犹如片片桃花,在春风下绽开,怒放。

高跟鞋走过的每一步,越来越靠近楚岩北,靠近婚姻的每一步,都是让心翻来覆去折腾的考研,原本已经寒透的心,竟无端地滋生一缕柔和的青烟……

终于要嫁人了,终于嫁给他了。

不管他娶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管她此刻心里装着的人到底是谁,她既然都已经嫁给他了,那她可不可以奢望一个圆满的家庭,一个深爱着自己,也被自己深爱着的丈夫?

“沐晓月小姐和楚岩北先生,现在请你们向在座的各位宣告你们结婚的心愿。”正宗的西式婚礼,牧师的语气也非常慎重,把头扭向楚岩北:“楚岩北先生,是否愿意娶沐晓月小姐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牧师的话音刚落,沐晓月竟突然产生了一种想笑的情绪,并且真的笑了起来。虽然只是从嘴角悄悄划过的一抹浅笑,也深深落入楚岩北的眸中。

她真的好想知道楚岩北会怎么回答——他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永远像一个她看不懂,也摸不透的迷宫,还谈什么“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

“我愿意。”这三个字很快从楚岩北口中说出,坚定异常,似乎泰山崩于前都无法改变。

不知为什么,蓦地听到这三个代表一生承诺的字从他嘴里说出,她的心里竟有种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感觉,仿佛从前所承受的所有苦痛和折磨,在这一刻尽数散去……

她能相信他吗?至少在这一刻,她信了,饮鸩止渴般地相信,让人看了揪心虐肺。

凌腾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死死咬着薄­唇­,紧握的拳头里,指甲已经刺破了手心。

因为他看到楚岩北眸子里的光芒,是他特别熟悉的那种真诚,那种热度。还记得小时候,即使楚岩北家里几经变故一贫如洗,但他一来到楚家,楚岩北就非常强势而坚定地把他留下来。

“你不用怕,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你。”当年楚岩北跟他做这个承诺时,眸子里那真诚的热度,跟现在一模一样。

果然,十几年过去了,即使在楚岩北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想过要抛弃他。

那现在,他把这真诚的热度给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打算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了?

不,不可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的!

直到牧师又问了一遍:“沐小姐,你可愿意?”,沐晓月才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蓦地察觉,牧师已经把该对她问的问题问完了。也许她已经拖了一段时间,所以对面楚岩北本来很平静的瞳孔里,已经有了些许紧张而焦急的情绪在跳跃。

她马上点点头:“我愿意。”

……

婚礼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休息室里异常安静,只有楚岩北和沐晓月两个人坐着。

夜晚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穿着露背婚纱的沐晓月此刻冷得直打哆嗦,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中指上冰冷坚硬的感觉让她很不习惯,低头,看到结婚戒指在灯光下散发着高贵冷艳的光芒。

也许婚礼上他拿出戒指戴在她手上的画面,会在她脑海中定格一辈子。当时,周围的女人都尖叫着,蜂拥般地靠近,为那十五克拉的女王古钻戒所疯狂,而她却只在意他的眼神,那里面的坚定以假乱真,充满着十足的温暖,瞬间把她的心完全淹没了。

很快,白­色­的燕尾服就披到了她身上。她也顾不得许多,马上用力裹紧了礼服,让温度些许留存在身上,抬头,感激地看了楚岩北一眼。

“沐晓月,你终于是我的了。”楚岩北看着缩在自己衣服里这可爱的小女人,突然满心的欢喜和满意,大掌伸出,在她的小脸上细细摩挲着,爱不释手。

能拥有她,哪怕只有一刻,也是好的。

突然,保安打开门,探进头来:“总裁,宾客们已经走得差不多,您可以回去了。”

“好,你去提车。”楚岩北拉起沐晓月,准备离开。

今天的婚礼特别豪华,又那么热闹,作为主角的沐晓月,受尽了公主的待遇,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而她却更加喜欢此刻繁华落尽的安静,缩在车里,看着霓虹幻影慢慢从眼前划过,闻着楚岩北身上霸道而又好闻的味道,她的心竟似小鸟归巢般,平静又安宁。

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承诺过,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他都愿意陪着她……

虽然那只是西式婚礼上的套话,但她甚至天真地想着——在那么多人面前许下的承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赖账的吧?

只要他能一直陪着她,一直对她好,也许跟他在一起过一辈子,也不是很坏的事情。

车子开到郊区,一段有些僻静的路。突然,沐晓月听到后面传来有些熟悉的叫声:“停车!晓月,晓月……你不要走……”

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特别凄厉。沐晓月下意识地扭头看了楚岩北一眼,他异常平静地坐着,对这叫声充耳不闻。

她按下车窗,朝后面一看——在后面对着这婚车穷追不舍的人,竟是何伟!

何伟­干­净白皙的脸颊,此刻都被寒风吹得通红。虽然知道人肯定是跑不过车子的,但他还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追着汽车,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

沐晓月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如刚刚露出水面的荷尖,随着蜻蜓的落下而微微颤动。

何伟这个男人,虽然让她伤心过,痛苦过,但现在他也终于回头,甚至还这样卖力地追车,看来是真心悔过,愿意真正回到她身边来了。

但是这样在大马路上追着车,是很容易出危险的啊!

“停车!”她扭过头,焦急地对司机吩咐道。可司机根本不听她的。

【订阅完全让人心碎,桃花又失望了。】

乖,放松点,让我进去……

更新时间:2013-10-29 15:13:06 本章字数:7544

“楚岩北,把车停一下好不好?他在……”见吩咐不了司机,沐晓月只好伸出小手,狗腿地拉了拉楚岩北的袖口讨好。

蓦地,她纤细的手腕落入他手心,他依旧用熟悉的力道将她牢牢钳制住,滚烫的气息压过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还要想着他?”

穿着他的婚纱,坐着他的婚车,可她的心,却还是牢牢握在别人手中?

“不是的……”沐晓月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是个容易当真的女人,白天在婚礼上,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她听到他说“我愿意”,她就当真了,至少目前不会怀疑。可现在后面的何伟,真的很危险轹!

“那是什么?”楚岩北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不依不饶,“你还要为你自己找多少借口,沐晓月!”

“我没有找借口,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受伤!”沐晓月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晶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费力地跟他求情,“我求求你把车停一下好吗……老公!”

最后那两个字,狠狠砸在楚岩北的心头。这一刻,他那被黑暗和伤痛笼罩的心,蓦地亮了糇。

整个世界亮堂堂的。

她刚刚说什么,叫他什么?到底是她为了让他停车而刻意的讨好,还是发自内心的称谓?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听着很舒服,本来坚硬的心,也慢慢软下来。

何伟在后面吃力地追着,看着那婚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怎么也不肯停下脚步。

因为他非常清楚,错过了沐晓月,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女孩了。

最后,奇迹终于发生——车子竟慢慢停了下来。

他加快速度跑到车子旁,伸手用力敲打着车窗,焦急地喊着:“晓月,你不要嫁给他!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车窗被按下,逐渐露出来的,却是楚岩北那刚毅而冰寒的侧脸。他甚至都不屑于扭头看何伟一眼,不耐烦地盯着前方,冷冷警告:“何先生,我已经放过你好多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忍耐没有限度。”

“楚岩北!”何伟忍不住大吼大叫起来,“即使你有钱,你也不能这样强迫晓月!快把晓月还给我!”

“他没有强迫我。”一直坐在旁边低着头的沐晓月,突然扭过头去,看着何伟那着急的脸庞,“是我自愿嫁给他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来的勇气,可以回答得这样不顾一切,从容不迫。从一个月前被送到楚家大宅到现在,她的所有时间无不是为了逃跑而努力,可现在却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也许,只是因为在婚礼上,他那坚定的三个字“我愿意”?

她竟会讲出这样的话来,楚岩北无疑有些震惊,点点喜悦在他暗黑的双眸中跳跃着。

何伟怔怔地愣在原地,双眸黯淡无光,直直盯着沐晓月的脸。过了会,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般,大叫起来:“晓月,你是被他逼的,对不对?我知道,一定是你反抗不过他,才故意这么说……”

“我是自愿的。”沐晓月再次强调了一遍。现在婚礼已经举行过了,木已成舟,她没有力量再去反抗,也许只能想着,该如何跟楚岩北搞好关系,让自己的婚后生活不至于过得太惨。

何伟终于相信,也终于失望了。他的身躯靠着车子慢慢滑落,心里痛到了极点——即使他已经幡然悔悟,即使他努力想去挽回,但已经消逝的爱情,终于再也回不来了。

车子重新启动,车厢内的气氛突然温和了起来,如化雪后的春天般生机勃勃。楚岩北温暖的大掌重新罩上沐晓月的小手,攥着她小巧的手,就仿佛能把她的心牢牢攥在手心一样,舒服得不得了。

回到楚家大宅时,夜已经很深了。沐晓月上楼,习惯­性­地想走进自己房间,却蓦地被楚岩北拦住。

“你要­干­什么?”她一时没想到什么,抬头问了他一句。

他弯起的眼眸里充满了邪邪的味道,­性­感的薄­唇­微微抿了两下,喉结上下滚动着:“你好像忘记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了——现在,你要到我房间去睡。”

“这!”沐晓月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他现在看她的样子,分明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块可口的肥­肉­!她晶亮的眸子转动两下,马上抗议,“以前你就跟我说过,我们的婚姻只是互相利用,你不可以碰我……”

可是,听着她的提醒,他非但没有幡然醒悟,嘴角扬起的笑容反而愈发狡黠,大掌攀上她的肩,轻扣住她的后脑勺:“你竟然连这也相信?以后不要轻信男人的话,靠不住的……”

说完,他伸手就将她抱起,扛在肩上,朝房间走去。

她还在惊魂未定中,就猛地被他摔在大床上,如同一只残破的娃娃。她刚想坐起来,他伟岸的身躯很快压下,强势霸道的男­性­气息,仿佛在周围竖起了一圈无形的墙,把她牢牢圈入其中。

在他心里,她就是罂粟,虽然吃它是一种罪恶,但他就是陶醉在它华丽夺目的美丽中,无法自拔。此刻,闻着她诱人的芳香,那晚紧致***的滋味立刻回拢,他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等一下……”发现自己反抗不了,沐晓月只能采取拖延政策,“我想先去洗个澡。”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急迫了,楚岩北从她身上下来:“好,不过要快点。”

沐晓月把莲蓬头开到最大,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几乎要焦灼的情绪。怎么办,楚岩北就像一只饿狼般守在外面,而她看着镜子里赤果的身体,思绪一下子回到那个漆黑的夜晚,他绑着她,强迫她做那种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她找了一件棉质睡衣披在身上,怎么也不肯出去,突然看到身后的窗户,一个危险的计划在她心里产生。

二话不说,她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去扒窗户。如果能把窗户扒开,逃出去,那至少可以暂时逃过一劫。

梦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分外骨感。窗户一打开,刺骨的冷风就灌了进来,她努力扒住窗户想爬出去,腿却蓦地在地上一滑,整个人直直地栽倒在地。

她疼得嘶哑咧嘴,手不小心在空中一挥,竟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挥到了地上,噼噼啪啪地摔成碎片,里面的洗发露­精­华素什么的,像画地图般流了一地。

看着这眼前这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摸着扭痛的脚踝,沐晓月想死的心都有了。

在外面的楚岩北听到里面那巨大的响声,马上打开门,冲了进来。

眼前的一切,加上那大开的窗户,瞬间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想翻窗逃跑!

“我……我不是故意的……”沐晓月看着楚岩北愈来愈铁青的脸,有些担心,压低声音,讨好般地轻声说道。

他看着她的眼眸中,层层叠叠翻腾的都是酸意。这个女人就如一匹烈马,即使他曾经粗暴地占有了她的身体,用最残忍的方式宣布对她的所有权,也把她娶到了手,她却还是不肯被征服,还是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跑!

他走到她面前,强势将动弹不得的她拦腰抱起,带出浴室。她小幅度地挣扎着,非但没起到任何作用,还让棉质睡衣从她肩部滑落,她那如牛­奶­般丝滑的肌肤,和胸前的浑圆顿时露了出来,落入他眸中,化为心里强烈燃烧起的一把火。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并从床头柜里拿出医药箱,给她扭伤的脚踝上药。

棉签沾着碘酒,轻柔地涂在脚踝处,那种冰凉的触感不但很舒服,还如同一条湿滑的小舌在舔舐着,沐晓月低头,看到楚岩北如此专注如此心疼的表情,她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像他这样有心机的人,一看到刚刚那种场景,肯定就猜到她又想逃跑了。但这次他不仅没有如往常般生气,甚至还这么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伤口,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她已经嫁给了他,他才会这么疼她了?

“你是我的妻子。”他粗糙的大掌轻轻地,仔细地帮她揉脚腕,让药吸收地更快些,“你身上所有地方都是属于我的,你没有权力受伤。”

也许这世上就有这类男人,他永远都不会甜言蜜语,说出的话永远都是这么霸道而强势,但里面包含着的关爱却如此真实毫不做作,能瞬间将你包围,让心口暖融融的,温情如水。

沐晓月点点头,喃喃地说:“我知道了。”

给她上好药后,楚岩北转身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让沐晓月原本平静而柔软的心,再次紧张焦灼起来。

现在是新婚夜,他会因为她脚受伤而放过她吗?等他洗完出来,是不是就要吃她了……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睡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看他还能怎么做。这样想着,沐晓月马上钻进被窝,紧紧闭上双眼。

但越是这样想,也就越睡不着。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沐晓月吓得马上紧紧闭上双眸装睡,心却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跳着。

她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感觉得到那熟悉危险的气息正在慢慢靠近。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希望他没有识破她,更不要起什么想法……

很快,灯灭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然后,她感受到床的另一头一沉——他大概已经上床,并准备睡觉了。

到此刻,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熬过去了。

她刚想翻个身,活动一下已经僵硬的身体,一只充满力量的男­性­大掌却猛地从旁边伸过来,十分迅速而轻松地揽住她的腰,用力一扯,她整个人撞入一个坚实炽热的胸膛内。

“啊,你!”这一瞬间的转变,彻底击败了沐晓月的心理防线,她剧烈挣扎起来,“别碰我……”

“你在开什么玩笑?”楚岩北像捉小­鸡­般,用一只大掌便很轻易地捉住她在空中乱舞的小手,把两只纤细的手腕交叠,举过她的头顶按在床上,另一只手开始剥她身上的睡衣,“晓月,现在是新婚夜。”

他炽热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脸上,她能感受到他正在蓬勃跳动的心。她稍稍扭动一下,他便用手上更大的力道钳制住她,薄­唇­落下,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低迷,却饱含十足的诱惑:“放松点。”

那晚的折磨和剧痛很快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却又无法与他强壮的身体相抗衡,她只能任由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角滚落。

“哭什么?”他沙哑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摩挲着,带着点嗤笑的意味,亲吻着她的颈,手已将她的睡衣剥开,让她一丝不挂地在他身下绽放,“乖,张开腿,让我进去。”

“我不要,我不要……”她喃喃地叫着,双腿反而并地更紧,扭动身躯躲闪着他的侵犯。

她却不知,她柔软而饱满的胸磨蹭他胸肌的触感,她少女芬芳的气息,她那因头发剪短而显露出来的­精­致小耳垂,都在诱惑着他,刺激着他,让他欲­火­焚身。

只是,他不愿意再像之前那样逼她,折磨她。他细细地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让燥热也传遍她全身,耐心地挑拨着她的***。

渐渐的,沐晓月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有一种莫名的火焰在她心里乱窜,她羞红了脸,大口大口喘着气,很奇怪于自己这样的变化。

感受到她的湿润,他大掌探下,强劲地掰开她的双腿,凶猛进入!

“啊……”与第一次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完全不痛,这次竟充满了满足感,让她面­色­潮红,紧闭双眸,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听到自己刚刚的叫声,被自己下了一跳——这是什么声音,满足,魅惑,­性­感十足!她马上闭紧嘴,强忍着,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别忍着,叫出来。”他在她耳边低低吩咐,看着她因硬憋而通红的脸颊,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猛地把她双腿掰得更开,剧烈撞击起来。

强烈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她的滋味真是越来越好,逼迫着他,啃噬着他的心,他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心也跟着模糊起来,再也想不起别的,只想狠狠占有她,征服她!

大床猛烈摇摆着,沐晓月感觉自己都快被摇散架了。浑身瘫软得比水还要柔软,无力地忍受着他一下比一下凶猛的撞击,忍不住的却是在身上渐渐累积的快感,和胸腔里一股股的燥热……

终于,她怎么也忍不住了,张口便发出如小猫般柔软而臣服的叫声。看着她在他身下直叫唤,他心情大好,征服的***越来越蓬勃,两只大掌死死卡住她的腰,越来越收不住力道,凶猛地索取着她,发泄着汹涌而来的兽欲。

在衡山路,米斯酒吧。

林露穿着暴露的衣服坐在吧台旁。今天是楚岩北和沐晓月结婚的日子,也是她活了二十五年来,最无法忍受的日子。特别是当楚岩北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拉起沐晓月的小手,给她套上象征婚姻的戒指,轻吻她的额头……林露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嫉妒,如洪水暴发般汹涌而出。

林露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身子东倒西歪,眼前的一切也模糊不清,红红绿绿的灯光在她脸上闪闪烁烁,把她因哭泣而弄花的妆容照耀地更加明显,充满凄凉的感觉。

“小姐,不舒服吗?”染着大红­色­头发,不怀好意的男人靠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走开!”林露用残存的理智用力推搡着红头发,可红头发非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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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足地要着她

更新时间:2013-10-29 15:13:06 本章字数:8036

“你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给我滚,别碰我!”林露半睁着眼,大力推搡着红头发。但红头发似乎早已***攻心,不但轰不走,反而直接强势抱住了她,“别闹了,跟我走……”

在一旁的酒保都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刚想上前制止,红头发就用十分凶狠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她是我女朋友!”

就在红头发即将把林露带走时,突然从后面传来具有穿透力的男声:“这位先生别这么粗鲁好吗?小姐说不要就不要了——放开她。”

红头发扭头,不耐烦地看了后面的人一眼——苍白而瘦削的脸,瘦弱的身材,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成熟狠戾之气,又与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符。

可林露就像看到救星般瞪大双眸,伸手抓住了那男人的手:“小凌……轹”

她希望凌腾马上带她走,不要让她今晚出了什么事。但此刻,凌腾的眸光却蓦地­阴­暗下来,盯着她的脸,质问:“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我……我……”林露脑子一懵——现在貌似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

红头发见事情不妙,马上放开林露的手,飞一样地逃开了糇。

“就因为北哥结婚了,你就受不了了,就喝成这个样子吗?”凌腾从来没看过,一向坚强而强势的林露如此脆弱,看来她真的很爱楚岩北。

“小凌,你不会明白我现在有多难受,我的心……好痛!”林露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他,伸手戳在自己的心脏处,“这里,好痛!”

凌腾再也看不下去了,强硬地抓起她的手,就把她直接拉出酒吧。

酒店的房间里充满着暧昧的气息,林露躺在大床上,身下柔软的触感让她非常舒服,放松了警惕。她闭上双眸,只想好好睡一觉。

可很快,一具火热阳刚的男­性­躯体就压了上来。这炙热的温度,让林露马上睁开双眸,竟看到凌腾的脸庞近在咫尺!

“你­干­什么!”林露大吃一惊,伸手就想把他推开,却没想到他这瘦弱的身体却坚如磐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他都纹丝不动。

“林姐,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不想再让你去想北哥了,他已经结婚了!你做我的女人,好不好?”凌腾用力把林露压在身下,手掌粗暴而生涩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小凌,你到底在说什么!”此刻,林露大脑里所有的思绪都已经搅成浆糊,两只小手使劲抵在凌腾的胸膛上,阻止他继续靠近,“我只把你当弟弟,你不可以对我这样,你……”

但此刻凌腾似乎已经被完全剥夺了理智,根本不顾及林露的反抗,直接扯下她的裤子,挺身.进入……

楚家大宅。

婚房内充满暧昧而危险的气息,沐晓月浑身赤果地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内心极度的恐惧,让她不住地发抖。

发丝散乱,她通过发丝缝,死死盯着旁边楚岩北的一举一动。这个男人的体力实在不容小觑,简直就像只野兽般,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快要累晕过去,他才暂时放过她。

楚岩北看着她吓成了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阵阵发涨的身体,又在他内心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中了她的毒,上了可怕的瘾。

深吸一口气,他伸出大掌,十分强硬地抓住她小巧的脚踝,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整个人重新拖到身下,不顾她强烈的反抗和尖叫,直接掰开她的双腿,让自己的巨大狠狠冲进去!

“不!放开我!”这早已弄不清是第几次了,沐晓月只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估计自己真的会马上散架。泪水一滴滴划过眼角,掉落在枕头上,让他的脸在她面前越来越模糊,心却不似以前那样冰冷和绝望,也许早就有蓬勃的希望,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发泄完毕,放开了她。

她早已麻木了,没有任何感觉,像一具尸体般躺在他身下,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遍布细细密密的吻痕,有的地方甚至泛着血丝,双腿间早已污浊不堪。

这个新婚之夜,她算是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下了。而在她的内心,何伟的位置似乎又小了一些,小到微不足道,让他完全占据了大部分疆土。

不一会,温热而湿软的触感就在她身上绽放开来,如夏日午后悄然开放的荷花,让人心旷神怡。她低头一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了一条热毛巾,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身体。

他擦得很认真,很专注,黑眸盯着她身上那如玫瑰般殷红的痕迹,眸子里的光芒有些愧疚的味道。

他终于发现,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她不过还是个小女生,哪里受得了?

热毛巾拂过每一个吻痕,轻柔地如同一片片羽毛,都在努力帮她减少疼痛。温热的触感一路向下,他轻轻挪开她的双腿,帮她擦拭那一片狼藉的地方。

一直如尸体般沉默的沐晓月,却突然像被闪电击中的小动物般坐起来,小脸在瞬间完全通红:“不……不要擦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但刚坐起她就感觉腰部一阵扭痛,浑身的伤口像蚂蚁般啃噬着她,瞬间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她马上又倒了下去。

阻止不了他的动作,她的脸红得滴血,只能扯过绒布枕头,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

“你不用害羞。”枕头随即被楚岩北扯下,他幽黑的眸子里闪耀着戏谑的光芒,“你是我老婆,被我看,有什么要紧的。”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是那么自然,仿佛他们之间只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恩爱夫妻,正在做着所有夫妻都会做的事。

但沐晓月却无法像他这么淡定。她总是在担心着——难道,他忘了他是怎么娶她的?他忘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

或许,他现在已经对她产生了感情,他想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了吗?

所有的猜测,在这个强大而危险的男人面前,都是苍白而徒劳无力。那不如放手一搏,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此刻的他身上。

擦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大掌轻轻搂着她的腰,鼻息埋入她的头发里,伴随着她诱人的发香,闭上双眸。

灯灭了。新婚之夜的折磨,终于结束。

然而对内心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现在,沐晓月被楚岩北紧紧搂在怀里,当个抱枕般使用,他对她绵软的身体爱不释手,喜欢把牢牢控制在怀里的感觉。

而沐晓月却知道,虽然他们现在看起来亲密无间,但心与心的距离,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倒底该怎样,才能慢慢缩短这距离,最后让他们的心也像身一样,紧紧黏在一起呢?

跟他聊聊天吧。

她揉了揉平坦的小腹,刻意放柔了声音:“楚岩北,你不想要小孩吗?”

因为每一次要她,他都是做好万无一失的措施的。

“我不喜欢孩子。”楚岩北沙哑的声音混合着他独特慵懒的气息,如同一条小舌,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

“我……”沐晓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她回忆起之前她出车祸被送到医院里时,他在医院里凝视着那些刚出生不久婴儿的画面,当时他那充满爱惜,宠溺的眼神,深深烙印在她心里。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孩子?很显然,他是在说谎。

他或许,只是不喜欢她跟他的孩子吧……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如针扎般疼痛,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却是无法克制的。

清晨的阳光充满活力,楚岩北和沐晓月下楼,管家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

她舀了一碗燕麦粥正准备喝,却被管家抢先一步抢下。他笑盈盈地端起旁边的红枣汤放到她面前:“夫人,今天可是婚后第一天啊,要先喝红枣汤,‘枣’生贵子嘛。”

看着碗里一颗颗暗红而饱满的红枣,沐晓月却非但提不起兴趣,还有一丝无奈的冷笑,很快划过她的嘴角。能不能早生贵子可不是由她决定的,只要他不愿意,她就算把这世上所有的枣子都吃了,也没有用。

她抬起眸子,悄悄看了楚岩北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却撞上他一脸冷漠的表情。

喝完红枣汤,管家满意地收回碗,笑意盈盈地问楚岩北:“总裁,今天带夫人去哪玩?”

虽然因为工作忙,顾不上度蜜月,但今天是婚后第一天,而且还是周六,总该一起出去玩玩的吧。

听了管家的话,沐晓月竟也满怀期待地等着楚岩北回答。

可楚岩北把筷子一放,眸子里的冷漠依旧不减,瞟了沐晓月一眼,出口的话语就像是敷衍:“真不巧,我今天要去南京出差,事情很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沐晓月心里咯噔一下——他为什么要这样?

没结婚前,为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些,他常常留在家里。但现在,新婚第一天,他却要为公事而把她晾在家里。

到底是因为公事真的很重要,还是因为她在他心里本来就没什么份量?

一想起他马上就要去南京,跟她相隔千里,她心里怎么也不顺畅。

她甚至想在他心里为她自己多争取一些位置,于是厚着脸皮对他说:“楚岩北,你……你可不可以过几天再出去,我想,我想……”

“你?”楚岩北猛地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这个怪物般,“你会希望我留下来?”

之前这小女人不是一向视他为洪水猛兽,三番五次想要逃离他吗,现在怎么会这样?

“我才不希望!”毕竟面子薄,沐晓月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是用略高的嗓音掩盖住自己的窘迫。

可阅人无数的楚岩北,还是一眼就直接看到她的心里去了。他嘴角泛起的笑容充满得意的味道,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乖乖等我回来。”

下午,楚岩北就已经到了南京。他根据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一家酒店。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凌腾如一个被人抽走灵魂的躯壳,直直躺在床上。

“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楚岩北有些愠怒,走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北哥,我……”凌腾刚说了这几个字就哽住了,怎么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他该怎么告诉楚岩北,他在他的新婚之夜,强行占有了林露,同时也在她心里深深地划了一道永远都无法填补的伤口?

“怎么了?”楚岩北见他支支吾吾的,有些担心,继续问。

凌腾只能找话题搪塞,猛地站起,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只是在担心——北哥,你看起来很幸福,你不会不想行动了吧?”

“当然不可能。”虽有一丝落寞,一丝遗憾,痛到极点的感觉在他暗黑的内心翻滚着,但他仍然非常坚决地否认,再补加一句,“但最近事情多,过段时间再说。”

他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拖则拖。

“好,我等着。”凌腾点点头。

楚岩北去南京,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内,他不曾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个短信,她也无从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吃过晚饭,沐晓月蜷缩在沙发上,看婚礼上拍的录像带。

她参加过同学的婚礼,虽然不及自己的婚礼这么气派,但却充满了温馨,常常是宾客和亲朋们扭在一起,各种搞怪。新娘扔花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一拥而上去抢。

而她在扔花束时,后面人争抢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演戏。

但即使是这样,这段录像,这场婚礼,她还是想要好好珍藏,这是十分珍惜的生命片段。

只是,以后她是不是要经常面对这空空荡荡的房间,靠看这些甜蜜片段来温暖自己?

楚岩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又一天过去了。

这天门外站着个不速之客,何伟。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沐晓月正巧要出门,看到门口的他,吓得马上把他拉出去好远,确定离开了保安的视线范围,才停下来,“幸好楚岩北去出差了,不然你……”

“晓月,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冒险,但我真的很担心你!”何伟习惯­性­地捉起她的双手,“我知道,那晚的话一定是楚岩北逼你那么说的,不是你想那样的……现在楚岩北去出差了,是我们最好的逃跑机会,你快收拾收拾,我带你走!”

要是以前,沐晓月听到这段话,一定会马上跳起来,兴奋异常地回去收拾东西。但此刻,她却一点这种想法都没有。她冷冷地从何伟手中抽出手:“阿伟,别天真了,我跟他已经结婚,什么手续都办好了,我逃不掉的。”

何伟的情绪却愈发激动:“这些算什么呢,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们可以逃得远远的,到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一纸空文而已!”

沐晓月却仍然没有任何兴趣。她甚至后退几步,淡淡地说:“你快点回去吧,让人看到就不好了。阿伟,我真的逃不了,我已经死心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在走了几步之后,蓦地被何伟叫住:“晓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也如当头一­棒­,让沐晓月瞬间愣在那里。

难怪,她越来越习惯他身上陌生而强势的男­性­气息,越来越习惯他抓着她的手的感觉,越来越习惯他时而的温柔,时而的冷漠……

这些根本就不是习惯,而是心渐渐地沦陷!

但,喜欢上那个危险的男人,无异于飞蛾扑火,该怎么办!沐晓月,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呢!

她的心被巨大的震惊所淹没,根本无法接受,只停顿了一下,马上像逃跑般离开。

丫头,你想我吗?

更新时间:2013-10-29 15:15:41 本章字数:7669

晚上,沐晓月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竟是楚岩北的号码。

这突发的一瞬间,她的心就像被糖水浸润般甜蜜,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丝丝笑容。她深吸了一口气,马上接通电.话:“喂!”

“我明天就回来了。”电.话那头很安静,楚岩北的声音也是很慵懒,散漫,疲惫的样子。沐晓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现在应该是在宾馆。

“哦。”她轻哼了一声后,就语塞了,心里在激烈地后悔着,刚刚为什么没组织一下语言轹。

接着,电.话那头也没声音了。大概楚岩北也语塞了?这也难怪,他们的接触并不多,本来就没什么好讲的。她正在搜肠挖肚地想要找些话题跟他聊聊,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过来一句命令:“明天下午两点来机场接我。”

沐晓月的心,顿时被揪紧。

因为一直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她根本没做任何准备。明天是周六,刚刚她还在网上报名参加了一个COSPLAY糇!

爽约是不合适的。她马上叽叽喳喳的维护自己的权力,语气俏皮:“楚大总裁,我想我有权安排自己的休息时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阴­的威胁:“我也有权决定企划部所有员工的去留。”

果然,跟他顶嘴就是在找死。这句话彻底抽­干­了沐晓月的底气,她只能讨好般的说:“有事好好说嘛……嗯,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她狠狠地摁掉了电.话。但在前一秒,她似乎听到他在那头满意地哼了一句:“这才乖。”

可到了下午,沐晓月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她依旧去参加那场COSPLAY了。

现场热闹非凡,大家都戴着或者自制的,或者买的道具,化着逼真的妆容,都试图把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发挥到极致。

一张张面孔都被遮住,如果不近距离看,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沐晓月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毫无顾忌地把对方当成影视动漫里的人物,没有任何顾忌,也忘记了那些一直盘踞在她内心的烦恼。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被一个人所吸引,纷纷靠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扮演的圣天使是如此美艳,如此超凡脱俗,想不被吸引都难。浓妆更加修饰了她绝美的容颜,不禁让人感慨,这世上还有如此完美的脸庞。

她是欧珊珊。当沐晓月看到她时,心里一阵尴尬,只想赶紧找个地缝藏起来。沐晓月扮演的是《吸血鬼骑士》里面的玖兰优姬,化了夸张的眼妆,带上亮眼的栗­色­短假发,还穿着日系的学生服,邻家小妹的感觉,根本无法跟欧珊珊相提并论。

她转身就想走开,但欧珊珊已经发现了她,顿时一股怒火冒上来,上前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她的假发:“沐晓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在说什么?”沐晓月怕假发会被扯掉,只能跟着她去了一个大型摩天轮后面。

见沐晓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怒火在欧珊珊心里烧得更旺,大叫起来:“你为什么要让楚岩北把照片给何伟看?那天我跟他在酒店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沐晓月,真想不到你竟是这么歹毒的女人,你已经有了楚岩北,还要破坏我跟何伟,让他甩了我,你让我现在一个人怎么过下去?”

被这一顿劈头盖脸,沐晓月愣了一下,但心里非但没有半点难过,反而还很开心——看来,那晚楚岩北去找欧珊珊,真的只是想拍她的照片,没跟她发生过什么!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心在这瞬间释然了。就当她要反驳时,突然一个响亮的女声从后面响起,带着点嗤笑:“欧珊珊,没了男人你就过不下去了?”

沐晓月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正对着自己微笑。她心里非常惊喜,马上走过去,像哥们般拥住了她,叫着,“陈丰!”

这个胖胖的女人叫陈丰,是沐晓月的大学同学。快毕业前,沐晓月一直以为她会跟自己一起在上海工作,但她却不顾家人和男朋友的反对,去了千里之外的山区支教。

“山区那边已经有了很多支教老师,所以我回来了。”陈丰咧开嘴,阳光的笑容溢满脸庞。

沐晓月注意到,两个多月不见,陈丰那白­嫩­的脸庞被晒得有些黑,没有了以前的玲珑剔透,还变胖了好多,尤其是小腹那里。而且,她为了要去山区支教,不惜跟她那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分手,为什么现在她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陈丰以前就是欧珊珊的克星,所以现在欧珊珊也不敢多留,怕受到更犀利的抨击。她恶狠狠地盯了沐晓月一眼,放下一句:“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所拥有的东西,一件不落地抢过来!”

然后,她仓皇逃开。

不知道为什么,欧珊珊的这句话,竟如一根锋利的钉子般,狠狠扎入沐晓月的心,如一直萦绕着她的梦魇般,挥散不去。

久别重逢,沐晓月刚想跟陈丰好好聊聊,却很快从后面走过来一个黑而强壮的男人,很自然地拥住了陈丰,礼貌地对沐晓月说了句:“你好。”

陈丰的脸上堆满了自然而兴奋的笑容:“晓月,怎么样,我拐到的老公不错吧!他也是去支教的老师,叫关平……当然不能跟你老公比了,你可真是一鸣惊人呢,你嫁大富豪楚岩北的事情,都传到我们山区里了!”

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月,很多事情就变化得这么快——陈丰和她都变成已婚­妇­女了。

陈丰的老公,看起来的确不够优秀,身上穿的外套是好几年前的款式,脚上的球鞋也已经被洗得泛白……但是他脸上的笑容是如此­干­净清澈,如此满足,轻轻搂着陈丰胖乎乎的小手,把这对平凡小情侣的甜蜜爱情演绎到极致。

而楚岩北,即使跟她的夫妻关系是有名有实,但他也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缕烟,不仅看不透,还随时都可能飘走,她根本就摸不到。

她发现,她竟如此羡慕陈丰。

一直跟陈丰在COSPLAY现场玩到了下午一点五十分,沐晓月才终于猛地想起——昨天她还答应了楚岩北,要去机场接他的!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现在必须先走了!”她急急地解释着,然后放开陈丰的手,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游乐场。

“喂!”陈丰看着她的背影,扯着嗓子提醒她,“你的衣服还没换呢!”

下了计程车后,沐晓月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机场大厅。

她边跑边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看,而且眼神那么诧异呢……然后,她就猛然想到,自己还没换衣服!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光洁大理石地面反­射­出来的自己——假发,浓妆,学生装,超短裙,黑丝袜……天哪,这一刻她真恨不得有人能在后面,一拳把她给敲晕过去!

“我等你很久了。”后面响起了熟悉的,雄厚的男声。沐晓月回头,看到楚岩北那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后面,他的气息又如影随形见缝Сhā针地溢满她的呼吸。他拿一双水­色­无边的眸子上下的扫视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怪物般。

“我……我刚刚在玩COSPLAY……”沐晓月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一定非常奇怪,所以她赶紧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可这样的辩解,也很容易让他察觉到,她忘了来接他,是到最后一刻才记起的……

果然,他古铜­色­的脸庞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愈来愈­阴­霾。她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就试着跟他搭讪:“你有没有看过《吸血鬼骑士》啊,我扮演的是里面的……”

“跟我回去。”他显然对她引出的话题没有半点兴趣,大掌很快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不由分说地就拉她出去了。

“喂!”她有点急,手就像一只活鱼一样,不停地在他手心里挣扎着,扭动着。

在楚岩北的车里,沐晓月坐稳了后,发现裙子实在太短了,稍稍一动就有春光乍泄的几率……她马上连拉带扯的,把裙子拉低了一些后,蓦地抬头就看到,楚岩北借着后视镜,黑眸时不时地往她光滑的腿上看。

他脸上那­阴­郁的表情已经散去,还带着几分得意,眼里的笑容有些狡黠,似乎这次终究是他占了大便宜一般。

“别看了。”她的脸顿时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本想习惯­性­地把脸埋进头发里,但荡漾在脑门上的几根短发在提示着她,她还带着假发。

她伸手一扯,就把假发扯了下来。她那笔直的短发瞬间散开,犹如舞会上女舞者的宽大裙摆,美到了极致,也把她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好漂亮的头发……楚岩北有些看愣神,竟然滋生了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我们去哪啊?”沐晓月闷声闷气地问。貌似她现在除了家,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可是,他给她的答案,简直让她有了一种想立刻从车上跳下去的冲动:“百货大楼。”

去百货大楼­干­什么啊,那里面都是人……难道他对今天的事情怀恨在心了,嫌她在机场没丢人,还要带她去百货大楼丢个够?

车子停在百货大楼门口,沐晓月发扬了城市牛皮癣的­精­神,死死扒着车门不放,无论楚岩北怎么拉,怎么拉都不下来。

拉了好久也拉不下她,楚岩北终于放弃了,双臂交叠着放胸前,靠在车子旁,一撇还像蜘蛛一样趴在车里的她,语气有些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下来?”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沐晓月大声质问道。

楚岩北眼底浅浅的浮上来一丝了然于心的兴趣,把她心里的小九九都猜了个通透,薄­唇­微启:“我只是想带你来换掉这一身可笑的装束。”

只是这样而已?沐晓月将信将疑。思索了一会儿后,她还是主动下了车,对上他平静无澜淡漠如春的眸子,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进去了。

出来之后,沐晓月从头到脚都换了个遍,不像刚刚那样引人注目了。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他给她选的衣服,都是她平时碰都不敢碰的款式,但穿上之后,却出了奇的适合她。

之前要去参加晚会时,他也给她买过衣服,是那种华而不实的礼服。而这次,他给她选的却是­精­致大方,又毫不夸张的,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已经结婚了,他是不是也能变得稍稍踏实起来,给她哪怕是一点点的安全感?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乖乖的?”在车上,他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问。

沐晓月心里顿时升腾出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他这样的语气和问法,根本就不像丈夫对妻子的,更像是主人对小宠物的。

这几天,她都准时上下班,准时吃饭,准时睡觉,日子过得千篇一律。若不是一个人的夜实在太长,在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感觉太孤独,她也不会想疯狂一下,来参加COSPLAY。所以她低低地回答:“我很好。”

“有没有想我?”他继续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问她。她抬头,通过车镜,看到他的表情平淡如水,让她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她把真正的感受深深藏进心里:“不想。”

“哈哈……”他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如此低的声音,偷偷看他的动作,都毫无悬念地对他说明,她想他,但她却死不承认。

,他心里顿时暖暖的,在南京所有纠结的、痛苦的事情仿佛都在这一个被暂时停止下来。他不再想捉弄她,把车靠树荫停下,很­干­脆地对她说:“可是我想你。”

“什么?”他对她说这种话,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这几个夜晚,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她都把手机牢牢攥在手心,这样只要一有震动,她就能醒过来了。也许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什么份上,但她就是想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发的短信,也总能让自己惴惴不安的心,偷得一丝平静。

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给她,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她甚至怀疑,他去南京出差,根本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某个女人?

他怎么可能会想她!

在她愣神的时候,楚岩北早已解下身上的安全带,扭过身,伟岸的身躯压在她身上,炽热的吻瞬间落在她的­唇­上。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灵活的舌麻利地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吸吮着她动人的芬芳。

这一个吻,充满着强烈而陌生的男­性­气息,瞬间让她的心急剧跳动起来,脸死不争气地热了。

不知不觉,她的手也慢慢划上他的肩膀,紧紧拥住他,身子越来越软,闭上眼睛,任由他索取着……

吃完晚饭,沐晓月独自一人靠在阳台的木质栏杆上,看着隐藏在下面花园里的草坪灯,橙黄|­色­,一闪一闪地,像天上的星星般迷人。晚风吹过脸颊,柔软的触感让她蓦地想起白天他吻她的样子,她只要一回想起那湿绵的感觉,心里就一阵暖流涌出,很舒服。

楚岩北在书房里,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保安长。

“这几天家里有发生过什么吗?”他翻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随口问了句。

“这……”保安长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决定开口,“夫人曾在门口跟何伟先生见过面。”

楚岩北眉头一皱,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明意味,随即消失不见,点点头:“好。你下去吧。”

“是。”

保安刚走,一张文件纸便很快在楚岩北手里捏皱,他的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片­阴­沉。

第二天中午在公司,沐晓月刚刚开完会下来,就接到何伟打来的电.话。

“何伟,你有什么事?”何伟的电.话再也不能让她像以前一样充满期待,她很随意地问了这一句。

她只想要简单的幸福【8000+】

更新时间:2013-10-29 15:15:41 本章字数:12072

第二天中午在公司,沐晓月刚刚开完会下来,就接到何伟打来的电.话。

“何伟,你有什么事?”何伟的电.话再也不能让她像以前一样充满期待,她很随意地问了这一句。

但电.话那头却是泣不成声:“晓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何氏企业在上海的市场竟然在一夜间垮台,爸爸已经决定退出上海,把公司都牵到国外去,我也会跟着去……晓月,也许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可是我好想你……我马上就要登机了,你现在能不能来虹桥机场,送送我……”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沐晓月甚至心里一阵轻松。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只有何伟走了,她才能彻底做到不动心,不再纠结。也许只有何伟走了,才不会在这里被楚岩北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继续受到伤害。

只是何氏企业受到了如此重创,现在何伟一定很伤心吧。这种情绪,她完全能理解,因为在沐氏企业垮台的时候,她就感同身受轹。

而且,毕竟是自己爱了四年的人,即使现在感情淡到几乎感觉不出来了,她也不忍看着他难过,一点都不忍。

她蓦地站起,不顾一切地冲出公司。

糇*

虹桥机场里人声鼎沸,沐晓月来来回回地跑了很多趟,也找不到何伟的身影。就在她快要放弃时,才看到何伟和他爸爸已经拎着行李,在登机口排队,准备登机了。

也许这次一见后,以后真的见不到了。沐晓月有些心急,刚想上去找何伟,却蓦地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给握住肩膀,瞬间就被拉进大厅一个小角落里。

她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正对上楚岩北的眸子。

他眸光如此冷漠,如此­阴­狠,锐利而步步紧逼,藏不住愤怒的情绪。她看着他这个样子,知道他一定又误会了,马上解释道:“你……你别生气,何伟他要走了,我只是来送送他……”

“我当然知道。”他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声音有些沙哑,混沌,“是我把何氏企业逼走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次出差回来,当他得知她又偷偷见过何伟后,心里的愤怒和嫉妒,比以前深刻百倍,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在心口划上痕迹般。

结婚前,他可以稍稍放任她一点,毕竟她跟何伟有四年感情,毕竟她是被他抢来的女人,他可以不放过何伟。但婚后,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容忍这个女人的心里,给别的男人留下了哪怕是一点点的位置,只有何伟彻底离开,才能让他放下心来。

“你!”此刻沐晓月真的生气了,气得鼻子一抽一抽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总是习惯­性­地去­操­纵别人,让别人都处于他的掌控之中不留余地,“不管怎么样,何伟还是我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话音刚落,她就想甩开他,去跟何伟见面。可她的手才稍稍动了一下,就被他提前预知,他用更大的力道擒住她,把她牢牢控制在身边,动弹不得:“不准去。”

心里的怒火在爆发着,可现在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快要登机的何伟,头来回摆动东张西望着,好像在找着最后的希望一般。

她与他进在咫尺,然而就仅隔着这几步,她也无法靠近他,告诉他,她在这儿,她来送他了……

只能算了。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

如果他对她的爱一直很坚定,一直能在她身边陪着她,那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只可惜到现在才醒悟早就晚了,她已成|人­妇­,心里也越来越没有他的位子了……

想到这里,她就莫名伤感。

在一旁的楚岩北,一双锐利和清淡的眸子凝视着她,看到她水眸里的那种伤感,那种惋惜,双眉一挑,燃起了怒火。

“怎么,舍不得?想跟他一起走吗?”他在她耳边讽刺着,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她脆弱的心里。

她扭头看他,努力想看透他那暗黑而晶亮的眸子,想要把他此刻,或者一直以来心里所想的都看清楚,可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他眸子里反­射­出的自己,那么悲伤而无助。

从一个多月前被送到他身边以来,他对她的­干­预越来越大,简直就是在牢牢地管着她,无论何时都怕她会跑了似的。

他对何伟的存在如此介意如此在乎,她只能看做是,他在吃醋。

“楚岩北,你爱我吗?”她又不知死活地问出这个问题来。

若娶她真的只是为了掩饰GAY的身份,那现在他也成功了,现在外界再也没有关于他是GAY的报道。但在这之后,他并没有赶紧抛下她,去跟他的小受双宿双飞,而是把她控制地更牢,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这不是爱,是什么呢?

他显然没想到,她会又问这个,本来很愤怒的心,一下变得很焦虑。她晶亮眸子里泛着点水光,粉­嫩­的­唇­微张着,痴痴地看着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他就用这句话当做回答,语气很重,一下一下打在她的心里。她会意地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他的遥不可及,她的飞蛾扑火。

楚岩北开着车,带着沐晓月回公司。

一路上,沐晓月都一直在想着何伟的事情。之前,她痛恨他的朝三暮四,现在,却对他很愧疚——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害得何家遭遇那么大变故,不得不移民的。

她还想做下最后的努力,只得把心里的愤怒和不平暂时压下去,两只小手轻轻搭上楚岩北的腿:“那个……你可不可以放过何家啊?”

楚岩北通过后视镜,看到她水眸晶亮,两只小手使劲抓着他的裤子,就像一只小宠物,在卖力讨主人欢心般。他的心稍稍柔软了些,瞟了她一下:“你还想着他?”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见一场误会似乎又要产生,她火急火燎般地解释,“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他……楚岩北,请你相信我……不管以前怎样,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了,那我就绝对不会再去找别人,我……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好妻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所以她声音越来越低,但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立马把车停下,大掌再次擒住她手腕,紧紧抓牢:“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喜欢我?”

“我没有,我不是……”她喃喃地解释着,可是仿佛此刻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这样子是没有?”他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完全是不打自招,他顿时来了兴趣,抓着她的手怎么也松不开,继续追问道。

“我……”随着手臂被握着的力道越来越大,她的心里防线正在一点点被瓦解——果然,在他这个见惯大场面,城府极深的男人面前,她这个小丫头根本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就在她准备承认时,她不经意地一扭头,就看到陈丰和她老公关平,正拿着大包小包,吃力地打着车。

她那胖乎乎的身躯此刻正被关平小心翼翼地扶着。

“那是我朋友!”沐晓月马上指着他们,对楚岩北请求道,“你可不可以把车开过去?”

楚岩北黑眸一暗,瞟了外面那两人一眼,没想过沐晓月还有这样两个朋友。他一把车开过去,沐晓月就马上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他们俩面前:“嘿!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虽然小脸已经被寒风刮得通红,但仍然掩饰不了陈丰脸上那十足的幸福感。她蓦地抓住沐晓月的手,表情像中了五百万大奖般兴奋:“晓月,我最近一直不舒服,刚刚去医院查了下,我怀孕了,而且已经四个月了!”

关平也许不善言辞,但听到陈丰的话,嘴角还是泛起了满意而幸福的笑容。

她用手摸了摸微微凸起的小腹:“也怪我太粗心了,我本来就长得胖,肚子变大了,我还以为是我又发胖了,原来是怀孕了!真是委屈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啊!”

在车上的楚岩北,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平静地看着陈丰眉飞­色­舞地说话。怀孕了……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啊。

陈丰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兴奋难以言表,沐晓月也为她开心起来:“那你们现在是准备回家?”

“对啊……”陈丰稍稍叹了口气,“这条路就是难打到车呢,都十几分钟了一辆车都没有……”

“我送你们回去吧。”楚岩北蓦地开口,把沐晓月给吓了一跳。她回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哇!”陈丰一看到楚岩北,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般,马上凑过去,目不转睛地盯了好几眼,“好靓的帅哥啊!你是……”

“我是晓月的老公。”楚岩北朝她微微一笑,关上车窗,优雅地从车里出来,朝她伸出馨香有力的大掌,一副成功男人与生俱来的笃定,“你好。”

“你你你你……”刚刚还能言善辩的陈丰,立刻变成了结巴,眼眸瞪得更大,“你就是那个浩瀚总裁,楚岩北!嗨,我真是井底之蛙了!在山区里听说晓月嫁给了浩瀚集团的大总裁,我还以为是那种又爱又胖又好­色­的猥琐老头子呢!没想到你竟然长得这么帅啊!晓月真是有福气啊……”

“阿丰,少说两句……”关平马上走过去,拉住陈丰,跟她使了个颜­色­。

“没关系。”楚岩北略带笑容的表情,显示他根本不在意,随手把汽车后座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上车吧。”

原本安静的车厢,因为有了陈丰,顿时像炸开了锅般。

“老公,你说我们买的这衣服,小宝宝会不会喜欢啊……”陈丰手里拿着男宝宝女宝宝的衣服各一套,有些担心。

“我再多买几套备用好了——把什么新艺术风格,波普风格,洛可可风格……都各买一套!”关平笑嘻嘻地回应她。

陈丰又在购物袋里翻找了好一会,突然开口:“老公,你忘记买梅子了呀!听说孕­妇­很喜欢吃酸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感觉出来,但孩子越来越大,我肯定会喜欢吃……”

“我买了。”关平马上把另一只较小的购物袋放到她面前,打开,“你看,里面什么口味的梅子都有。”

“老公……”

陈丰和关平在汽车后座叽叽喳喳的,没有片刻停歇。这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沐晓月不禁有些担心——楚岩北似乎是比较喜欢安静的,现在自己的两个朋友,是不是吵着他了?

她抬头,担心地瞟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眸子里的情绪异常平静,嘴角甚至稍稍弯起,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后面那对小夫妻的平凡幸福,已经传染到他身上了。

其实,她也很羡慕陈丰,非常羡慕。虽然关平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们的生活也不是特别宽裕,但他们这种细水长流般的平凡幸福,却也许是她永远都求之不得的。

有了孩子,日子就锦上添花了。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也有些想怀孕,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但是,楚岩北说过,他不喜欢。

把陈丰和关平送走,到浩瀚时已经是中午了。

楚岩北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第一次感觉到,这偌大的办公室是如此冰冷,而他自己,又是如此孤独。

陈丰和关平叽叽喳喳的对话,还在他心里不断重复着。为什么,那么平凡的一对夫妻,都可以拥有那么让人艳羡的爱情,而他却不可以?

而且,今天他分明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她不再是那个一心想着何伟的女人,她的心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被他占据。

可答案,他是知道的。也许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甘,还是不愿!

“北哥,北哥?”林露在他面前站了已经有一会了,叫了他两声,可他还像被人拿走魂魄的躯壳般,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北哥,凌腾来找你了,就在外面!“林露加重了语气,终于让楚岩北如梦初醒。

“你让他进来。”他说。

在总裁办外等候的凌腾,一看到林露出来了,马上迎上去,直直地盯着她的眸子:“林姐,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当时我真的控制不住,脑子冲昏了……”

“小凌,你别让我更讨厌你。”与凌腾的焦急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林露平淡而冷漠的态度,“你明知道我爱的是北哥,你还要这样对我,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以前我把你当弟弟,但现在我们除了同事关系,什么都不是。”

林露转身就走,凌腾看着她冷硬的背影,心里的痛苦瞬间满溢。

楚岩北看着站在面前的凌腾,有些不敢看他,眸光在空中几经闪躲。

“北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凌腾走上前去,死死盯着他,显然是非常迫不及待了。

“我不想继续了。”楚岩北继续躲闪着他的眸子,大掌用力扯着衣角,黑眸里的光芒却坚定异常。

“你到底在说什么?!”凌腾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眸光随即转为火辣辣的愤怒,叫得有些大声,“在南京的时候,你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你不会放弃计划,这才几天过去啊,你就对我说这种话!北哥,你忘了那个女人带给你我的伤害,你不想报仇了吗?不行,你必须行动!”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楚岩北维持着他风云不惊的面­色­,眸子里却早已经冰火交融,“我们不必要为了过去的仇恨,来毁了我们现在的生活。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极致的愤怒,让凌腾的怒火化为从嘴角泛起的冷笑:“你别忘了,你的生活早就已经毁掉了!而毁掉它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你怎么可以碰晓月,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恶,你怎么可以要了她?!”

楚岩北低下头,在他眸子里闪过的,全是深深的­阴­郁和内疚。他当然知道,占有她是一件多么罪恶,多么天诛地灭的事情,但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他也很清楚,自己想占有的并仅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整个完完全全的她,一分一毫,他都想完全占据。

凌腾看着楚岩北眸子里的情绪,终于全都明白了,也终于完全绝望了。他眸子里焦灼的情绪已经燃烧到极致,冷冷地问:“北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楚岩北一懵,脸­色­微微发红,眉间充斥着绝望和孤寂的味道,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而沉默,却是最可怕的利器。等了好久,凌腾也没从他嘴里等到答案,彻底被激怒了,伸手狠狠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拎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眸子:“楚岩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她是你永远都不能喜欢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楚岩北眼里的愧疚,如洪水暴发般一点点翻涌而来。他何尝不知道,这世上的女人,他唯一不能碰的,就是沐晓月。可是他唯一爱上的,也只有沐晓月。他只能低沉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凌腾把他狠狠摔在座位上,继续叫起来,“楚岩北我告诉你,我现在也不指望去报仇了,我可以放过现在在国外过神仙日子的那个女人,过去的事情我一概不追究,但我要你马上跟沐晓月分手,马上跟她离婚!”

“不可能!”一直低声说话的楚岩北,却在凌腾说出这话之后,毫不犹豫地朝他丢出去这三个字。

毕竟,婚已经结了。无论是多大的错误,到现在也都已经发生了,无法篡改了。

她就像一根受伤的藤蔓,现在好不容易依附在他这棵树上,他要是再强行把她拉下来,她估计只会枯萎掉。

而他,,就像一根刚刚发芽的藤蔓,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东西,强行把他拉下来,他也会立刻枯萎。

她长在他的内心深处,挖掉她,就等于挖掉他的整颗心,让他从此成为无心之人。

看着他眼眸里的千般痛苦,万般舍不得,凌腾也有些心疼,他从来都不想这样逼他。他稍稍松了口:“那么,最晚三个月,你必须跟她离婚,彻底退出她的视线。”

“你凭什么要这样管我?”楚岩北抬起头,竟有点点晶亮的东西在他眼眸里晃动,在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如宝石般明亮,“只要你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所有女人我都不要,我就要她。”

“这不是会不会被人知道的问题,这本身就是罪恶!”凌腾彻底急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眸光凶狠到要吃人般,“如果三个月后你还不跟她离婚,那我就去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我看到时候她会不会跟你在一起!”

“不要……”蓦地被凌腾狠狠戳中内心深处最痛的地方,楚岩北疼地不得不捂住胸口。

因为他很清楚,即使沐晓月已经喜欢上他,但她一旦知道他娶她的真正目的,知道所有真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甚至把他当一个变态般敬而远之!

从COSPLAY回来后,欧珊珊就一直不舒服,胃里老是反酸,想吐,就去了医院做检查。

医生看了看她的检查报告,顿时眉开眼笑:“这位太太,恭喜你怀孕了!”

“什么?!”欧珊珊大吃一惊。她就只跟何伟有过那种关系,那这孩子一定是何伟的了。震惊过后,她顿时眉开眼笑,结果检查单,“谢谢医生!”

从医院一出来,欧珊珊顿时感觉从头到脚的轻松。跟何伟分手后,一直没有工作,花钱又大手大脚的她,一度赤贫。她曾经一天打二三十个电.话给何伟,跟他乞求复合,但都被何伟拒绝了。现在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这下怎么也赖不掉了!

她兴冲冲地拿起手机,给何伟拨了电.话,很快就通了。她马上像连珠炮一样抢着说道:“何伟,你听我说,我……”

“欧珊珊。”已经远在国外的何伟,非常淡定地打断了她的兴奋,“你还打给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何家已经倒了,我们全家也已经移民到国外了吗?现在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穷鬼,你可以来找我。”

何伟那落魄的声音,狠狠给了欧珊珊当头一­棒­。

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何家垮了,而她却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但她马上镇静下来:“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然后,她迅速挂断电.话。她非常清楚,何伟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办法给她,她想要的生活了。

下班了。

沐晓月早早回家,混进大厨房里,自己学着白天从网上学到的煎牛排教程,煎了两片香喷喷的黑椒牛排,­精­心用鲜花和水果装饰好。

她记得,楚岩北说过她做的菜好吃,那她现在就非常乐意下厨,做给他吃。既然结婚了,日子总要过下去,与其眼巴巴地羡慕着陈丰和关平的日子,还不如自己亲手创造那样的幸福——先从改善她跟楚岩北间的关系开始。

她哼着小曲,亲自推着那两盘香喷喷的牛排到餐厅,却被管家告知,刚刚接到楚岩北的电.话,他不回来吃晚饭。

“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沐晓月的心仿佛瞬间从天堂坠落进深深的地狱,她痴痴地看着管家,问。

他是她老公,若是因为公事不回来吃晚饭,也应该打电.话给她,为什么只打给了管家?难道在他心里,从未真正地把她当过老婆吗?

管家看着她一副失望加追根究底的表情,有些不忍,尽量往好处说:“总裁可能不想让夫人您担心……”

老公在外为公事繁忙着,称职的老婆可不能偷懒,独自去睡觉了。于是,沐晓月直接坐在了餐桌旁,淡淡地吩咐:“管家,您可以先去睡了,我留下来等他。就算他吃过晚饭了,还可以再吃点宵夜啊。”

“夫人,也许总裁会回来很晚,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睡觉吧……”管家善意地提醒道。

“不用了,我会一直等他回来。”沐晓月依旧说得很淡,但里面却不乏坚定的情绪。

管家点点头离开了,心里还在纳闷着——为什么结婚之后,总裁和夫人的地位就完全反过来了呢?婚前,夫人三番五次想逃跑,用最恶劣的态度对待总裁,但总裁都不计较,还对她宠爱有加;而婚后,却是总裁三番五次在外面不回来,夫人独自等着他……

混乱的酒吧,充满挑.逗­性­的音乐,楚岩北坐在吧台旁,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罪烈­性­的酒。他面前,已经倒了两三个空瓶子。

心,痛得快没法呼吸了,从凌腾命令他,必须在三个月内跟沐晓月离婚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刻不是痛的。

他不怕凌腾,不怕那个远在国外的女人,他不怕全世界的目光,他唯一怕的,只是沐晓月。

一想到她知道真相后会痛不欲生,会恨他入骨,会想看待怪物、变态一样看他,他的心就开始抽痛,痛得离谱。

快两个月了,这些日子以来,他那么努力,那么用心,才好不容易让她忘记何伟,对他产生了好感。现在要他就这么放弃,他怎么做得了?这让刚刚被男人伤害过的她,又怎么能再次承受?

但如果不放弃,他还能怎么样?

三个月。

看着杯子里闪闪发亮的酒,他默默在心里许下誓言——至少三个月内,他要还她一个真正的自我,一个无忧无虑,大大咧咧,真正的自我。

欧珊珊坐在角落里,也在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用酒­精­麻醉着自己。

肚子一抽一抽地痛,大概是里面的孩子在抗议。但她用手揉了揉,完全置之不理——没有爸爸的孩子,不能给她带来奢华物质生活的孩子,有什么权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要不要让北哥跟欧珊珊来他一次呢……纠结了。亲们,火速给我点意见吧!】

只要一次……行不行?

更新时间:2013-10-29 15:15:42 本章字数:7595

欧珊珊坐在角落里,也在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用酒­精­麻醉着自己。

肚子一抽一抽地痛,大概是里面的孩子在抗议。但她用手揉了揉,完全置之不理——没有爸爸的孩子,不能给她带来奢华物质生活的孩子,有什么权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又喝了很多,她蓦地抬起头,犀利的眼眸在酒吧里到处扫视,想再找到个有钱人傍上,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

然后,她就看到了楚岩北。

她吃了一惊——已经结婚,而且看起来对沐晓月那么好的楚岩北,为什么还会来这种地方轹?

她离开座位,靠近了几步,借着昏暗而摇摆的灯光,仔细辨别着他,也看了看他周围,确定沐晓月真的没有被他带过来。

然后,她心里一阵狂喜!

太好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会被她给碰到,楚岩北可是她一直都非常想要,非常觊觎的男人啊糇!

于是,她马上走了过去,非常自然地坐在他身边,朝他抛过去一个妩媚的笑容:“楚大总裁今天可是好兴致啊……”

楚岩北微微扭头,睁着略显迷离的醉眼,看着她。

眼前这女人真漂亮,这张脸好熟悉,他似乎在哪见过。但他闭上眸子,想了好久,也没有任何头绪。于是,他张口就问:“你是谁?”

这个问题,却狠狠在欧珊珊心里浇了一盆冷水——他竟然这么快就把她给忘了?当初在酒店,她可是在他面前只有三点式的啊,她这绝美的脸蛋,曼妙的身材,他真的这么快就全忘了?

不过想想以后的富婆生活,她很快就恢复了斗志,盯着他,呻吟嗲到无骨:“忘了我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是楚岩北就行了……楚大总裁,不如让我敬你一杯,如何?”

楚岩北看了看她,最后点点头。

欧珊珊嘴角顿时划过一丝得逞般的窃笑,让酒保重新上了一杯酒,并用身体做掩护,把一包小药粉迅速倒入杯子里,并且拿起杯子,轻轻摇了摇。

她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喝吧,楚大总裁。”

随着楚岩北的一饮而尽,欧珊珊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心花怒放。

这包药,可是从国外进口,目前全球限量版的,烈­性­春.药。无论是意志力多强的男人,只要吃了这个,绝对是欲­火­焚身,最后只能任凭女人摆布了。

果然,才喝下去没多久,楚岩北就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都在不停摇晃,胸口像被怪物入侵,又烫又辣,难以忍受。

“楚总裁,你喝醉了。来,我送你回去……”欧珊珊马上扶住他,一点点将他扶出酒吧。

昏暗的酒店内,楚岩北半­祼­着身体,躺在上面使劲挣扎。外套早已被扯掉丢弃在地板上,他身上的白衬衫也是残破不堪,他牙齿狠狠地咬着薄­唇­,想要用疼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刚好像是喝了那个叫欧珊珊的女人的酒,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很快意识到,那酒里下了瑃药,而且是异常猛烈的瑃药!

欧珊珊早就再次把自己脱成了三点式,站在大床旁,饶有兴味地看着楚岩北。此刻,他英俊的脸庞上凝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如宝石般的光芒。白衬衫残破地裹在他身上,他那古铜­色­的皮肤,­性­感诱人的起伏若隐若现,真是诱惑到了极点。

欧珊珊身躯如水蛇般缠了上来,一触碰到他的阳刚之躯,就被那灼热的温度所迷惑,嗲里嗲气地说:“楚岩北,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需不需要我来……”

“滚开!”残余的一丝理智,让楚岩北立即推开了她,随着“撕拉”一声,身下的床单随即被撕破。

“哼。”被如此粗暴地拒绝,欧珊珊不仅没有半点沮丧,反而从他身上下来,静静地往旁边沙发上一坐,幸灾乐祸般地看着楚岩北,不屑地说,“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在楚岩北心里继续堆积,很快化为一条火红的龙,撕扯着他的胸膛,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眼前一片模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渐渐消失了,只看得到沐晓月的脸,或可怜兮兮,或嚣张跋扈的表情,她粉­嫩­的浑圆,紧致的花径……这一切,光是让他想想,就欲罢不能!

然而,她不在。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

等了很久,欧珊珊还是没等来楚岩北的主动索欢。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颤,很快便睡着了。

起身,楚岩北冲进浴室。浴室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浸泡在冷水浴缸里的他,胸口的燥热还是没得到半点缓解。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药醒如此强烈?

但即使是这样,他对外面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半点兴趣。原来即使他表面上如此强势,他的心还是小得可怜,小到只能塞进去一个女人,再也没有丁点空隙留给别人。

只是,此刻这生不如死的感受,该如何缓解,谁能救救他?

差一点,他就想从浴缸里站起来,回家,用家里那个女人,来把他此刻熊熊燃烧的欲­火­发泄­干­净。

但一想到她看到他时的恐惧眼神,想到她在他身下哭喊尖叫,想到她被侵犯后身不如死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

伸手拿过浴缸旁的刮胡刀,他把它狠狠在胳膊上刮蹭了一下,手臂上很快泛起血丝。

有点疼。而这种疼,却能缓解胸口的炽热与焦灼。于是,刮胡刀一下一下地在他手臂上刮着……

漫长的夜终于过去,清晨来了,阳光照进酒店,也照醒了躺在大床上的一对男女。

欧珊珊先醒了过来。她身躯一动,就马上感觉到身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她低头一看,就看到了楚岩北那英俊而让人不寒而栗的脸庞。

此刻,他光着身子,一只手还搭在她小腹上。这种­淫­.糜的场景,一看就是偷­情­的画面。

她冷笑了一声——哼,他昨天不是还让她滚开的吗,怎么现在主动爬到床上来了?

不过,总算是成功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总算是有着落了。她撑起身子,默默地等待着楚岩北醒来,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很快,楚岩北也醒了。

阳光很刺眼,而欧珊珊嘴角挂着的笑容,却更加刺目。可是,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也没有生气,黑眸里只是闪过一丝浅浅的错愕,随即开口:“欧小姐,早。”

就这样?欧珊珊有些不甘心了,声音更加嗲:“楚总裁,你……你要对人家负责……”

“哈哈……”楚岩北嘴角漾起的笑容充满了十足无赖的意味,好像遇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语气里充满讽刺,“欧小姐,你我都是成年人,发生这种事情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你昨晚也很主动,不是吗?”

“你!”欧珊珊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一双眸子瞪得老大,简直要吃人。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浩瀚总裁楚岩北,竟也就是这种无赖男人而已!那么,他对沐晓月的痴情,都只是装出来的吗?她大叫起来,“我不管,你既然占有了我,你就必须娶我!”

楚岩北早已不想再跟她说什么,马上下床整理衣服,说话语气依然很随意:“欧小姐,我想你早就知道,我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去了。”

他在穿衬衫时,扫了扫两只手臂上殷红的刮擦痕迹,嘴角扯出玩味的笑容,再次盯着欧珊珊:“我想欧小姐该好好剪剪指甲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小辣椒。我最讨厌女人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欧珊珊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瘫坐在床上不知所措。有家室的男人偷­情­时,的确最讨厌女人在身上留下痕迹,因为回去被细心的老婆发现后,会很难解释。但是,他身上的那些抓痕,真的是她留下的吗?她闭上眸子,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有关昨晚的印象,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然后……

昨晚真的有那么激烈,她还在他身上留下那么重的抓痕吗?为什么,她会什么都不记得,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楚岩北穿好衣服后,毫不留恋地直接走了。

看着他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她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也并不失望——不管如何,凭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有很多胜算的。

楚岩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俯卧在餐桌上的瘦小身影,面前还摆着两盘早已冷掉的牛排。

是沐晓月。此刻,她正把头埋在手臂里,睡得正香。

巨大震惊,巨大的愧疚和心疼,巨大的幸福感,此刻就像三股绳般,在楚岩北暗黑的心里缠绕,结合,让他仿佛变成了一只孤独漂流好久的小舟,终于在这一天,找到了照亮黑夜的港湾。

居然还会有女人愿意等他回家,还在这样的冷夜中,等了一晚上!

而这个女人,是他的妻,是他该去细心照顾,用心呵护的女人。可是,他却爱不起,他永远给不了她,哪怕是一份最正常,最普通的爱情。

“总裁,你终于回来了!”管家一出来,就看到楚岩北站在门口,马上走过去推醒沐晓月,“夫人,快醒醒,总裁回来了……”

沐晓月在推搡中醒来,手臂早已酸得无法抬起。她抬头,便在清晨耀目的阳光中,看到了楚岩北的身影。

他背着光,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即使是这样,也只要他在她面前,在她身边,她那如一叶孤舟般孤零零的心,才算终于找到依靠。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一夜未归,她晶亮的眸子细细地看着他,嘴角还扬起一丝与这清晨交相呼应的,温暖的笑容。

这个笑容,却像一瓶浓硫酸,狠狠浇在楚岩北的心口,让他的疼痛一触即发。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容易满足的女人?如果她很生气地跑过来质问他,像以前那样对他叫,对他吼,他的心里还会稍稍好受些。

可是,她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温暖的微笑。

“为什么不去房间睡?”愤怒在他心里抬头,让他蓦地走到她身边,狠狠擒住她的手臂,质问道。

也许是昨晚受到的折磨实在太厉害,以至于现在他一触碰到她那柔软的皮肤,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在胸腔里叫嚣。

“我,我……”沐晓月慌慌张张地刚要解释,却被管家抢白,“总裁,我已经劝了夫人好多次,让她回房间睡。可夫人硬是要在客厅等您……”

楚岩北瞟了管家一眼,眸光又重新定格在沐晓月身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我只是睡不着而已!”当然不能把真实想法告诉楚岩北,沐晓月就这样信口一说。但话音刚落,她就有些后悔——这种下三滥的借口,在他眼里无疑是越描越黑。

果然,他眸子里全是了然于心的情绪,喜悦在他眸底点点跳跃着,他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炽热,舔了舔­唇­:“以后不准再这样,必须准时睡觉。”

“嗯……”沐晓月像个小孩般点点头。

但是,此刻周围的一切似乎越来越不对劲,四周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了,灼热的温度让她难以适应。她一抬头,就看到楚岩北的俊脸近在咫尺,他的鼻尖触碰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脖子上,他的嗓音沙哑,­性­感,“你好香……”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有了一阵抽紧的感觉——他的大掌已抚上她的腰,把她牢牢控制在怀中,另一只手竟不怀好意地伸进她的领口,轻轻揉搓着浑圆……

“你­干­什么,你!”胸上一阵阵粗糙而炽热的触感,让沐晓月的脸瞬间通红,身躯做着小幅度的挣扎与扭动,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

管家在一旁窘迫不堪,早就如刚下地的美人鱼般,脚都像踩在刀子上一样。

“看什么看,下去。”楚岩北扭头,很快打发走了管家,然后继续对沐晓月上下其手。

“你别这样……”充满挑.逗­性­的吻和抚摸,让沐晓月的身子渐渐发软,甚至都有些站不住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沐晓月,我要吃你。”此刻楚岩北丝毫不介意告诉她自己的渴望,“给我,好不好?”

他的话,却让沐晓月大吃一惊。现在可是早晨,哪有人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的?而且他不要去上班了?她拒绝:“不行。”

“不行也得行。”他根本不给她做选择的余地,下一秒便强势把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快步走上楼。

他迫不及待地踢开门,把她抛在床上,随即便跨坐在她身上,大掌使劲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等一下!”见这次被吃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沐晓月只得想在最后为自己讨上一点福利,两只小手使劲推搡着他壮硕的胸膛,“楚岩北,你可不可以克制一点?”

“什么?”此刻她的衣服已经被他剥得差不多了,她曼妙的,散发着独特女人香味的身体让他欲罢不能,可她的话还挺新鲜,他暂时强压住欲­火­,盯着她的眸子,想知道到现在这小女人还能耍点什么花招。

“我想说……”下面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她面红耳赤,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对他说,“你每次都要很多,我很累,也挺疼的。你……你这次可不可以只要一次?”

他大掌揉捏着她富有弹­性­的臀,像饿狼般舔了舔­唇­,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心里稍稍有些愧疚。

的确,他真的很过分,每次都很过分,非得把她弄得片体鳞伤,他才肯罢手。

但,他对她根本没有自制力,一点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是他活了二十八年来,第一次从女人身上得到那么完美的享受,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爱的美好,他无法克制。

我看过的“木耳”比你吃过的还多

更新时间:2013-10-30 1:03:30 本章字数:5335

“好。”想了很久,他还是答应了她,然后掰开她的双腿,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狠狠挤了进去。

“嗯……”沐晓月感觉,这次这种事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她再也没有了被入侵,被占有的羞耻感,而是从身到心的满足。随着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快感在她心里累积,她紧紧抓着床单,不顾一切地媚叫起来,一声比一声酥软。

楚岩北听了,心里直痒痒,幸福的快感让他欲罢不能,使劲钳住她的身体,一下一下猛烈撞击,却又不能让自己畅快发泄了,因为他刚刚才答应过她,这回只能要一次。他可不想让这种美好的感觉这么快消失。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楚岩北还在沐晓月身上,拼命索取着轹。

“啊,啊,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疲乏,心里早就后悔地要死——早知道就不要让他只做一次了,以前虽然每回他都要做好几次,但至少每次之间总能让她休息下。而现在这一次,他不知疲倦地索取着,根本连半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她,让她体力几乎透支,沙哑着声音,“楚岩北,你能不能快点,我受不了了……”

一直沉浸在极致快感中的楚岩北,被她的话语所吸引,低头一看,她眼角又含上了泪珠,小脸苍白苍白的,有些于心不忍。他蓦地把她双腿掰到最开,疯狂撞击了十几下,终于在她身体内,彻底爆发。

翕*

做完后,沐晓月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每次做完她都是这种感觉,仿佛有一个吸泵,在瞬间把她身上的力气全部吸走般,让她浑身动弹不得。

楚岩北下床,随手把散落在床上的白衬衫拿过来穿上。他身上那些诱人的肌­肉­起伏非但没有被白衬衫给掩盖,反而还被衬托地更加完美。他一个个把胸口的扣子扣起来,他的喉结随着呼吸微微地动,摄人心魄。

但很快,沐晓月便发现了他手臂上的擦伤,那么一大片殷红,刺痛了她的双眸,她的心,让她蓦地坐起来:“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没事。”他马上把西装外套也穿上,似乎是想马上遮掩掉那些伤口,“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我去上班了。”

“我也去!”她把衣服套在身上,刚想下床,下身的钝痛却让她动弹不得,只得又跌回床上。

“你都这样了,还能上班?”他玩味地看着她因害羞而通红的脸蛋,语气里充满宠溺,“今天你就在家休息,乖乖等我回来。”

楚岩北走后,困意果然汹涌而来,甚至让沐晓月上下眼皮直打架——大概是昨晚等他等了太久没睡好,刚刚又做了剧烈运动,体力透支了。

她躺在床上,正准备睡一会时,却看到旁边的枕头上粘着一根长头发,是黄|­色­的。

她像发现了新大陆般,蓦地伸手把那根头发捏过来,细细看着。她已经剪短了头发,这根长头发不是她的,而是粘在他身上,被他带回来的!

很显然,他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而是去找别的女人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根头发,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欧珊珊。欧珊珊的头发也是这样长的,打着卷儿,黄|­色­的。

感受到脸上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一下,竟全是泪水。她死死揪住那根头发,逼迫自己往最好的地方去想——沐晓月,你不要多想了,或许……或许这只是公司同事的头发,被他不小心沾上的呢?或许,他是去了理发店之类的地方,才会带回这头发……

睡了一上午,下午沐晓月待在家里实在难受,就去了陈丰家。

关平在上班,陈丰正窝在沙发里,一手拿着话梅,一手拿着瓜子,哭哭啼啼地看着缠绵虐心的泰剧。

而沐晓月则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遭遇和怀疑告诉了陈丰,把她的兴致全部给败光。

“哎呀晓月,你别这么想啦!”陈丰听完后,十分豪杰地大手一挥,“现在是冬天,大家穿的外套都挺带静电的,很容易沾上头发的啊!关平每天回来,身上都会粘着很多各种长短各种颜­色­的女人头发——在公交车里被挤成大饼,哪能不沾头发呢!你老公虽然没这种情况,但国外的礼节里,牵手拥抱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可能在见什么国外客户时沾上的啦!”

“可我……可我还是不放心。”沐晓月为难地皱起眉头。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那根头发跟欧珊珊的一模一样,她的心就蓦地被吊起,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哎,在这里你也只会胡思乱想。一会我要去见医生,你跟我一起去,就当做散散心吧。”关平推了她一把,说。

但到了医院后,沐晓月却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门诊室外排起的队伍简直就是一条盘旋的龙,怎么也看不到尽头。沐晓月皱起眉头,推了推旁边的陈丰:“陈丰,我们为什么就要排这个队啊?这医院里还有很多医生啊……”

她指了指旁边的一排门诊室:“你看,那边的医生都空着呢,我们去他们那里看吧。”

“这可不行!”陈丰的表情立刻像天塌下来般,“这个医生是个海归大专家,叫苏明轩。他不仅是这家医院的镇院之宝,而且也是整个上海市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了。关平可是天天打电.话***扰他助理,才好不容易预约到的!”

“有这么神吗?”沐晓月一脸怀疑神­色­,脑子里很快把苏明轩脑补成一个白胡子连着白辫子的老头。

然后,她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楚岩北打来的。像是正在热恋中的女孩般,她心里蓦地燃起十足的期待,马上打开手机:“喂?”

“你别忘了吃避孕药。”电.话那头,楚岩北甚至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冷漠的语气直入主题,“药在床头柜里,一定要吃。”

这一刻,沐晓月的心随着他的语气冷到谷底,甚至有了种想哭的冲动——关平为了他孩子的健康,肯不厌其烦地打电.话预约苏明轩,而楚岩北,却只想杀了他的孩子,连一丝怀疑的可能都不能放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已经吃过了。”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平淡地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但现在,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去吃避孕药了。

挂掉电.话后,陈丰马上拥上来,一脸坏笑:“怎么,你家那位打过来关心你了?”

沐晓月发现,自己在充满幸福的陈丰面前,就根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只能勉强压制住内心极致的痛苦,扯动嘴角­干­笑了两声:“对。”

又等了两个小时,才终于等到了。

“请122号陈女士到苏医生门诊室。”广播里响起护士甜美的声音,而陈丰却蓦地捂住肚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晓月!我……我想上厕所,我实在忍不住了!”

“这怎么行啊……”沐晓月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你怎么说也得忍忍啊!”

“可我实在忍不住了!”陈丰一副要被憋得­肛­裂的痛苦表情,很快把手上的尿液样本和检测单塞进沐晓月手里,“你先代替我进去,我去解决完了后再来找你!”

“可这个要怎么代替啊!”沐晓月着急地说着,但回答她的只有陈丰匆匆离去的背影。

在跨进门诊室的一刹那,沐晓月瞬间被眼前的男人给惊呆了。

坐在桌旁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象征圣洁的白大褂衬着他修长清俊的身形,给人儒雅的视觉,但他那一双犀利而深邃的眸子却沁着几分冷漠,无形中被孤立出来的疏离感,让沐晓月有些不知所措,怯生生的。

他就是苏明轩?上海市最权威的­妇­科医生竟然不是老头子,而且还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她甚至有些怀疑,会有那么多女人来向他求诊,也许并不是因为他水平有多高,而是那些女人都被他这张完美的俊脸给折服了吧?!

“陈女士,还站着­干­嘛,快过来坐啊!”一旁的女护士不耐烦地催促着。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沐晓月愣了一会,只得慢慢走过去,坐在苏明轩旁边。

苏明轩正在专心致志地写着病历,连头也没抬一下。过了会,他直接拿过沐晓月手里的尿液化验单,扫视了几眼后,猛地抬起头,暗沉的眸子深邃无比,像看着个怪物般看着她的肚子:“陈女士,你真的有四个月了?”

他猛地对上她晶亮而生动的眸子,此刻他竟听到自己的心剧烈地“扑通”一声,他非常惊讶于自己现在的反应。

学医的他,从来就不相信“一见钟情”之类的事情。在他眼里,爱情从来都只是荷尔蒙的散发与传递,而女人也只是一对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的结合而已。

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却蓦地动了,如此明显,如此莫名其妙,如此不知所措。

沐晓月下意识地摸了摸平坦的肚子——的确有些不像。她心里早已炸开了锅,仿佛有个小人在里面不停嘶吼着:“陈丰,快回来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是的。可能因为我比较瘦,所以……”她带着讨好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试图解释,但很快被苏明轩打断,“请躺到诊断床上去。”

沐晓月诧异了一下,只得别扭地走过去,往诊断床上一躺,随即听到后面传来塑料“撕拉撕拉”的声音。她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此刻那苏明轩正站在她两腿的正前方,戴着一次­性­手套!

“你想­干­什么!”她像个弹簧一样,蓦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戒备地看着他。

“陈女士,苏医生要帮你检查荫部,请你配合一下好吗?”旁边的护士大概没见过反应如此激烈的女人,马上说道。

“检查­阴­……”沐晓月顿时石化,舌头终于打结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虽说这里是医院,那也不能说话这么露骨啊,让人一身汗哒哒……

“我戴了手套,现在还有女­性­在场。”面对如此混乱,苏明轩那平静的脸庞却都没有一丝改变,眸子里的光芒却突然充满狡黠的意味,“是符合国家相关法律法规的。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拒绝——不过,我看过的‘木耳’,可比你吃过的还要多。”

话音刚落,护士就跟沐晓月一起石化了。

护士跟苏明轩共事已经一两年,他工作一向一丝不苟,对待病人耐心细致,她从未见过他说出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在调戏这位陈女士!

“我…那个,我想说我不是……”沐晓月双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小小的心脏终于HOLD不住这个苏医生了,只得尝试着把事实说出来。但就在这一刻,大门猛地被撞开,陈丰那肥硕的身躯跌跌撞撞地撞进来,大声解释,“苏医生,我错了,我才是陈丰,这位只是我的朋友,我刚刚去上厕所了,所以……”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呀?”见病人都搞混了,护士心里更加不耐烦,皱着眉头埋怨了一句,但很快被苏明轩平静地制止,他脸上一点气愤的影子都没有,“没关系,重新检查好了。”

他眸子里闪过的光芒更加具有狡黠意味——怀孕的陈女士是这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没怀孕,就有可能是单身?

从医院出来,陈丰兴冲冲地拿着手上的病历:“太好了,苏医生说我呣子都很健康,看来我不用再担心孩子了……”

“我看你过段时间还是再去检查一下比较好。”沐晓月蓦地想起刚刚那苏明轩在病房里“调戏”她的画面,心里就严重怀疑他的行医水平。

“不说这个了。”陈丰拍了拍她的肩,“明天就是我们班毕业三个月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沐晓月猛地想起了大学毕业前,班上的约定——三个月后,一定要来一次同学聚会,一个同学也不能少。

陈丰眉飞­色­舞地开始说了起来:“一转眼都三个月了啊……我听说我们班很多女生都结婚了呢,像路娜,马珊,我……到时候她们一定会把老公带上,没结婚的也会带上男朋友……这多热闹啊!不过……一想到欧珊珊也会去,我心里就有些难受。”

最后“欧珊珊”这个名字,还是在沐晓月心里激起不小的浪花,让她眉头蓦地一皱。

晚上,沐晓月没睡觉,窝在床上静静等着楚岩北回来。

明天的同学会是一定要去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荣心,而她也不例外——当班上的女生都把自己老公,男朋友带去时,她理所当然地也想带楚岩北去,但就是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想让他和自己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欧珊珊面前,这也等于是在告诉欧珊珊,他们的婚姻是如此牢靠坚不可摧,她是没办法去破坏的。

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在他眼里,会不会很自私很无趣。

“不行,我明天要见重要客户。”楚岩北回来后,一听沐晓月的提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让沐晓月心里的失落几乎如洪水般爆发般,满溢出来。怎么办,她一个人该如何面对明天炫幸福的同学会,该如何应对虎视眈眈的欧珊珊?她在心里思索了一下,最终不想放弃,于是身躯软绵绵地靠过去,小手轻轻扯着他的袖口讨好,试图跟他撒娇:“楚岩北,我求你了,明天晚上八点在圣约翰大酒店顶楼,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只想把你介绍给我朋友……”

冰冷的心再次受到温暖的包裹,楚岩北的双眉却蓦地蹙起,各种纠结和惆怅的情绪,都在他深眸中凝结。

他要她做情人【小三入侵】

更新时间:2013-10-31 1:25:24 本章字数:5448

他何尝不想去,何尝不想跟她的朋友认识,何尝不想彻底走进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可是不能,不忍,他也不得不……

“我明天真的有事,我现在就得去准备——对不起。”他再次草草地拒绝,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偌大的房间里,属于他们倆的床上,却只睡着她一个人。也满心满肺的都是痛苦和委屈,尤其想到陈丰和关平这对小夫妻平凡而甜蜜的爱情,她的心就如刀绞般。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富足的物质生活,从来都不是总裁夫人的地位,从来都不是万众瞩目般的满足感,她要的,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平等的幸福轹。

而楚岩北,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却对她时而热情,时而冷淡,似乎原因她非常明白,只是她不愿承认——她在他心里,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她或许只是他偶尔心血来潮时的消遣而已。

此刻,苏宅书房的灯也亮着翡。

苏明轩穿着浅灰­色­的棉质睡衣,大掌抓着一支签字笔,轻轻在红木桌子上敲打着节奏,嘴角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思绪就随着这节奏,回到了白天。

沐晓月那晶亮纯洁的眸子,带笑的嘴角,被他“调戏”后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都在他脑子里一点点被回放着。这不禁让他更加好奇——她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女儿,竟能如此吸引他?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管家匆匆忙忙地走进书房:“少爷,我打听到了。”

“说来听听。”他薄­唇­轻启,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十足兴趣。

“她叫沐晓月,已经结婚了,是浩瀚集团总裁楚岩北的妻子。”管家说。

“已经结婚了?”苏明轩眉头一皱,心里刚刚激起的热情瞬间被这一盆冷水浇下去,非常不舒服。

第二天晚上八点,沐晓月只得在司机的接送下,独自去参加同学会。

楚岩北依旧找最好的沙龙给她­精­心装扮过,但他一定很清楚,再漂亮的衣服,再­精­致的妆容,也比不上他跟她一起出席时,他给她的光环耀眼。

同学会果然成了一场炫幸福的聚会。橙黄的灯光暖洋洋的,充满阳光的味道。几乎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带着男伴女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沐晓月只能坐在最偏的角落里默默看着,仿佛自己从来都只是一个与这些无关的观众而已。

美貌的欧珊珊,自然又成为了这次聚会的焦点。而且她的男伴人高马大的,通身都被各种名牌给包裹了,还一脸高人一等的模样,一看就是非常有钱有声望的人,让人艳羡。

此刻,楚岩北还在公司批文件。

昏暗的灯光,照耀着他刚毅的侧脸,自成一种冷漠而高贵的美感。他是个从来都不喜欢加班的人,永远都力求提高工作效率,所以浩瀚集团成了上海唯一一家永不加班的公司。

但这次,他却只能留在办公室里,努力用繁忙的公事,来把自己那正在颤抖着,愧疚着的心给遮住。

凌腾的话,似乎还在他耳边回荡着:“三个月,你必须跟晓月离婚。不然我就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你是有多龌龊!”

三个月,真的太短了。他该怎样做,才忍心把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无论是巧取豪夺还是威逼利诱而得到的幸福,给推出去呢?

沐晓月尽量坐在角落里,昏暗的灯光掩盖了沐晓月脸上的落寞,却还是被陈丰发现了。

“晓月,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老公楚岩北呢?”陈丰用非常怪异的眼光看着她,似乎她独自一人出现,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哦,他工作忙……”被问及伤心事,沐晓月却只能用这些冠冕堂皇般的话稍做敷衍。

“再忙这种场合也必须来,谁希望自己老婆在同学会上出丑呢?”陈丰埋怨着,接着,直接从沐晓月口袋里抽出手机,快速翻找了几下,找到楚岩北的号码,拨打过去。

“喂,陈丰你别闹了,快把手机还给我……”沐晓月见她竟然给楚岩北打电.话,马上站起来想要抢回手机,陈丰几经躲闪,没让她抢到。

沐晓月知道陈丰是为自己好,她看到别人都成双成对的,也想叫楚岩北来陪自己。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即使打电.话过去,楚岩北也是不会来的——他决定的事情,就从来都不会改变。与其再次承受被拒绝的痛苦,还不如就这么算了。

楚岩北的手机,在如此冷清的总裁办里蓦地响起,直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拿起手机一看,竟是沐晓月打来的。

心里一阵怔松,他接通了电.话:“晓月……”

电.话那头却不是沐晓月的声音,而是一个听起来非常泼辣的女声:“我说楚大总裁,你公事再忙也不能不陪晓月参加同学会啊!你知不知道没有人陪伴的女人,在这里是有多凄惨啊……”

他还听到有沐晓月的声音夹杂其中:“陈丰,你不要说了!他一定是很忙才会不来的……”

这些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深深烙进他的心里。他像是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良心的借口般,很快淡淡地说:“好,我马上就去。”

挂掉电.话,陈丰把手机重新放回沐晓月手里:“他答应了,说马上就会来。你看,有时候男人还是需要吼,才会听话的吧?你不要因为他是大总裁就迁就他,无论两个人的社会地位相差多少,婚姻都是以双方平等为基础的!”

沐晓月木讷地接过手机,心里已经对陈丰充满感激了,因为她根本不敢想象,楚岩北会来陪她。

她也明白,陈丰说的话都是对的,但前提是——那个男人是爱她的。而在她与楚岩北的婚姻里,连“爱”都谈不上,又何谈平等呢?

当顶楼大厅被推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一个人身上——楚岩北。

即使一天的工作已经让他面露倦容,眸底浮上淡淡的黑眼圈,但这些非但没影响他的帅气,还给他增加了一种笃定的光环,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哇,这是楚岩北啊!他来这­干­什么……”

“我是听说他娶了晓月为妻,难道是真的?”

“不会吧,他娶了晓月?”

……

同学们议论纷纷,一双双眸子也齐刷刷地盯着他,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他风云不惊的眸光在人群中扫视着,寻找着,最后定格在一个身影上。

他走过去,拥住了沐晓月,身躯俯下,在她耳后轻吻了几下:“我来了。”

此刻,沐晓月心里的情绪,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也许陪自己老婆来这种场合,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他来了,她除了意外的惊喜,竟还有一种内疚的感觉。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我……”沐晓月慌忙解释,却被他伸出的食指按在­唇­上阻止,“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忽略了你。”

幸福短暂到稍纵即逝,还是能抓住一刻是一刻吧。楚岩北在心里默念着。

在一旁的陈丰看着两人如此恩爱的样子,嘴角弯起了笑容。

但又一个人,却是躲在最­阴­暗的角落,冷眼旁观,嘴角浮起­阴­狠的笑容,充满十足的嫉妒。她是欧珊珊。

城市的另一头,凌腾正坐在林露家客厅里。

林露听到声音,下楼看到了他,满满的愤怒顿时涌上眉梢,快步走到他面前,朝她吼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有钥匙。”凌腾稍做解释后,站起来,轻轻拥住她的双肩,“林姐,你还在生我的气?那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但你要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的。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给我滚。如果可能,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林露狠狠叫着,直接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用力朝他砸过去。

凌腾不停地躲闪着,但语气还是异常镇定:“只要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这句话就像一滴水般,深深透进林露­干­涸的内心。她马上放下枕头,伸手揪住他的衣领,“那你告诉我,你跟北哥到底在计划着什么­阴­谋,为什么你之前会说,沐晓月绝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这……”凌腾犹豫了。这可是要深深藏在心底,绝对不能透露半个字的秘密啊!

“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你还说什么‘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现在就给我滚!”林露佯装又要拿起枕头砸他。

“好,林姐,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全告诉你!”能跟林露在一起的诱惑实在太大,凌腾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所有事情跟她和盘托出。

圣约翰大酒店的同学会进行到一半,实在受不了的欧珊珊,走到阳台上想透透气,她的男伴紧随其后。

“欧小姐,我想你应该先把钱付给我吧?”一走进阳台,男伴就直接把手掌摊在她面前,要钱。

“你给我演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要我钱?”欧珊珊顿时爆发,把刚刚所有的嫉妒全都发泄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男伴,“保洁员就是保洁员,即使有这么多名牌包装,还是遮掩不了你由内而外散发的土气!”

“你说我什么都行,总之先把钱付给我!”男伴不依不饶地把手伸地更长,“不然我就去告诉你那些同学,你这爱慕虚荣的女人,花钱雇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大沓纸钞被甩进他手中。他很满意地走了。

欧珊珊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就看到楚岩北站在自己面前,嘴角的冷笑充满讽刺:“像欧小姐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沦落到要雇人来撑场面?”

“你……”欧珊珊被他这一句话激地差点狗急跳墙,但还是很快把情绪平复好,勉强挤出点笑容,靠近几步,“还不是你楚大总裁吃了人家不认账,你叫人家有什么办法,人家也是女人,也有虚荣心嘛……”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楚岩北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好戏般,问道。

“我能让你怎么做呢?”欧珊珊又轻笑了一下,水蛇一样的身躯慢慢贴上他的身,“你楚大总裁那么痛快地弄走了我的男朋友,让我一个女人孤苦无依……其实,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楚岩北,你能不能让我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有老婆,但我很乖的,我只要在你心里占据一个小角落就可以,我绝对不会让沐晓月知道,也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家庭……”

她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对楚岩北传递一个信息——她想做他的情­妇­。

楚岩北何尝听不出来?他细细地凝视着她,那一双让人望而生畏的黑眸深不见底,过了会竟轻轻点点头:“好。只要你愿意,我根本不介意多个情人。”

欧珊珊瞪大了双眸,死死地盯着楚岩北那张在昏暗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简直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真的……答应她,让她做他的情人了?即使是永远见不得光的,她也能得到非常好的物质生活。这让她心里一阵狂喜:“楚总裁,这可是你说的!”

“我每个月都会把生活费打到你卡上。”现在,楚岩北就跟那些背着老婆寻欢作乐的男人一模一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胸口,“但你要随叫随到,而且永远不准让我老婆知道——做情人,最重要是要乖,知道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十足的羞辱意味,让欧珊珊心里很不舒服——毕竟给已婚男人当情人,也是很冲击道德底线的事情。但她还是马上答应:“我知道了。”

看着楚岩北离去的背影,欧珊珊嘴角泛起的冷笑却异常明显,伸手摸了摸稍稍隆起的小腹——这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她会利用这个孩子把沐晓月赶走,让自己顺利成为浩瀚集团的女主人!

林露听凌腾把所有的­阴­谋与真相说完,整个人瞬间变成了被抽走灵魂的躯壳,身躯一点点滑倒在地。

只过了一会,她便再次站起,恶狠狠地盯着凌腾:“小凌,你怎么可以让北哥这么做!这种事情,是会毁了他一生的!你,你太恶毒了!”

“可当初是北哥自己决定这么做的!”凌腾大叫着为自己辩解,“我也曾劝过他,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而且不仅是他,我也很讨厌那个女人,她把我们俩,把我们楚家害惨了,我们必须要反击!”

“说到底,你还是只为了自己的利益!既然要进行这个计划,那为什么要让北哥牺牲,而不是你去娶沐晓月?!从小到大北哥对你都那么好,你竟然让他做这种事,把他这一辈子的幸福全毁掉!”巨大的痛苦在林露心里爆炸,她马上冲出家门,“不行,我一定要去劝北哥停止这个计划,我一定不能让他就这么毁了自己的一生!”

林露只穿了一件睡衣,披头散发地在大马路上一边没命地狂奔着,拿着手机不停拨打着楚岩北的电.话,想知道他在哪里。但可能因为真相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惊悚太过震撼,她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通。

突然,左边一阵急剧的刹车声,让她的鼓膜几乎都被震裂。她扭头一看,一辆疾驰的汽车正朝她开过来,大灯照着她的眸子几乎睁不开!

“啊……”她早已来不及躲闪,吓得大叫一声,愣在原地等着车子撞过来,却在最后一刻,身躯猛地被一只手推到一边。

剧烈的撞击声,和痛苦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发出,充斥着林露的鼓膜。等她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站起来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凌腾那瘦弱的身躯,此刻正躺在大货车车头下,一动不动。他的身下,是不断涌出的,殷红的鲜血……

“来人那,救命啊!”林露猛地扑上去,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马路上响起。

楚岩北,我喜欢你!

更新时间:2013-11-1 9:14:45 本章字数:5343

楚岩北一接到林露的电.话,就立刻拉着沐晓月,一路上连闯好几个红灯,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

“病人全身多处骨折,头部因为猛烈撞击地面而导致严重损伤,情况不容乐观。”从手术室出来,医生对楚岩北说,“可能会一直昏迷,没有意识。”

“什么!”一旁的林露根本就没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双手紧捂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地从眼角滑落。

“你是说……他可能变成植物人?”楚岩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眸子里充斥着担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沐晓月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他一向都是一副风云不惊的笃定。看来凌腾在他心里,真的占据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轹。

而她,虽然才跟凌腾见过几次面,但看到他如此担心,她也不禁跟他一起担心起来。她小手紧紧抓着衣角,等待着医生的回答。

“可以这么说。”医生随即便给了晴天霹雳,然后走开。

楚岩北那高大伟岸的身躯,此刻摇摇晃晃的,充满着十足的孤寂和凄凉。沐晓月马上过去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你先回去吧。綦”

可见到他如此痛苦,她又如何忍心独自离开?她转身,毫无畏惧地站立在他面前:“楚岩北,我不想走。让我在这里陪你,好吗?”

“你先回去,我跟林露在这里就好。”他依旧用冷冷的声音拒绝了她,神情复杂地看了林露一眼。

此刻,他和林露周围仿佛竖起了一圈无形的墙,她的视线可以穿透墙壁看到他们,却怎么样也无法接近。凝视了他好一会,她也终于认输了,只说了句:“好,我会在家等你。”就转身离开。

也许,他从来都不打算把快乐跟她一起分享,把痛苦跟她一起承担,因为他从来都只把她当外人。

沐晓月一走,楚岩北立刻转身,蓦地抓住林露的双肩,语气里充满十足的狠戾:“告诉我,凌腾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林露早已泣不成声,心里淅淅沥沥地下着寒雨,连声音都失魂落魄的:“小凌刚刚来找我……我……我跑了出去,就要被车撞……是他救了我,可他自己却……”

这断断续续的话,楚岩北还是听懂了。他们三个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对凌腾一直以来的想法都了如指掌,顿时怒火就窜了上来,手上的力道蓦地加大:“就因为他喜欢你,他就活该要变成这样吗?”

“害他变成这样的不是我,是你!”林露再也受不了了,用力推开了他,也顾不得这里是医院,便大吼大叫起来,“我也不是因为他才跑出去的,我是因为你!他已经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了,我跑出去是想去找你,是想阻止这一切!楚岩北,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复仇你简直丧失了人­性­,你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别人我不管,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这样一步步走到悬崖边上,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楚岩北直接愣住了,大掌蓦地垂下来,怔怔盯着她,心早已碎成了一片片。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的确丧失人­性­,的确马上就要万劫不复。但是,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真的没办法再停下来了。更严重的是,他这个本该铁石心肠的人,却因为沐晓月的出现,心一点一点的沉沦……

“你马上去跟沐晓月离婚,不然我现在就去把真相告诉她,我要让她恨你一辈子!”理智已经被完全蒙蔽的林露,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开,却刚走了几步,就被楚岩北强行拉回来,狠狠摔在墙壁上。

“你要是敢去,我会让你变得跟凌腾一样。”他盯着她的眸子,语气十足的­阴­狠。凌腾是这样,林露也是这样,每一个知道了真相的人都来威胁他跟沐晓月离婚,但他至少是现在,根本做不到。

林露惊呆了,夸张的表情跟着眼角的泪水一起凝固,痴痴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就为了沐晓月那个女人,他竟然对青梅竹马的她,说出这种狠话?她的心,彻底凉到了谷底。

她从小就喜欢他,即使明明知道他对她根本没有男女间的感情,她还是像飞蛾扑火般义无返顾,凌腾对她的几次暗示,她都弃如敝屣。但现在她后悔了——像楚岩北这样心里只有仇恨,冷到极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叫爱?可到现在才后悔,或许已经晚了——凌腾,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你把我调到分公司去吧,我不会再喜欢你了。”林露眸子里含满了泪珠,一字一顿,“我会好好照顾小凌,等他醒过来。小凌说他曾经跟你说过,三个月内你不跟沐晓月离婚,他就要把真相告诉沐晓月,那么现在,我也这样跟你说——三个月内你不跟她离婚,我一定会把真相说出去。如果到时候你真的要把我变成小凌这样,那我正好跟他作伴。”

她说完,转身就进了凌腾的病房,并把门锁了起来,不准他进来看凌腾。

楚岩北只能回家。

夜很深了,窗外跟罩着块黑布一样,­阴­郁到了极点。沐晓月站在阳台旁,偷偷看着阳台上的楚岩北,焦灼般的担心,涌上她眉头。

他回来后,就独自在阳台上坐着,喝酒喝到了现在。寒冷的夜风毫不留情地吹着他单薄的睡衣,她看了非常心疼。

不管凌腾是不是他的小受,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关系至少也像兄弟一样亲近。现在凌腾变成了植物人,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但也不能就这样在寒风中喝酒啊……这样凌腾也还是不会醒过来,他反而还会病倒了。于是,她壮了壮胆子,蓦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抢过他手上的酒瓶:“你不要再喝了!”

他抬头,醉眼迷离地看着面前的她。风吹起她额角的头发,散在空气中,犹如一股青烟般虚无缥缈。她那双眸子散发着光泽,犹如宝石般明亮,里面累积的全是对他的担心,满满的,让他看了充满心酸。

他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他何尝不知道,凌腾和林露劝他跟她离婚,这不仅是对他好,对她来说也是好的?也许离婚后,他也能放弃过去那巨大的仇恨,那点点滴滴的痛苦,重新开始生活。可为什么,他非但做不到,而且只要一想到要跟她分开,他的心就瞬间疼到麻木?

他真的,真的太自私了。这种自私,已经害得凌腾变成了植物人,害得林露伤心欲绝,他还要再去破坏什么?

“晓月,你走吧。”凝视她好久,他终于开口。这次,他是诚心诚意地放她离开了,虽然心脏正在被点点撕碎,在滴血,他也强忍着,让自己至少在这一刻,能自然一点,“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这……”沐晓月没想到他竟会说这样的话,目光定格在他脸上,仔细地揣测着他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突然赶她走,难道她做错了什么吗?

可从婚后到现在,她一直都很乖,没做什么错事啊!

难道是因为凌腾的事?可凌腾出了这种事跟她无关,而且她也很难过啊!

“你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吗?”他犀利的眸子扫过她的脸,冷淡而强硬地开口,“之前三番五次想逃跑,你不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吗?现在我放你走,并且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再去烦你。”

“我不要走!”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和决心,这句话沐晓月几乎是朝他吼出来的。也许是她足够贱了,即使他伤害她多次,她却在此刻,怎么也不想离开他了。

“为什么?”他眉毛一挑,死死盯着她,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出异样的光芒,几乎能直接穿透到她心里去。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说出这样的话,沐晓月的心“扑通扑通”剧烈跳着。但很开心,到现在她终于敢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了。

即使他足够强势,对她巧取豪夺威逼利诱,她也喜欢上了他。

即使他时冷时热,永远都把她当一个外人,她也喜欢上了他。

即使她扑朔迷离,她根本没本事看透他,她也终于喜欢上了他。

原来,爱真的是没有理由的。有的,只有那如飞蛾扑火般的冲劲,和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决心。

“你说什么?”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的决定,本来已经死寂了的心,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激动,如刚刚恋爱的大男孩般,听得到自己的心在跳动着。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他,早把自己凝结成一块坚冰,却从未想过,这坚冰还有被融化的时候。当这一刻到来时,他竟然如此不敢相信了。

“我说,”告白是需要勇气的,特别是女生向男生告白。沐晓月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说出口,“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沐晓月,你疯了。”下一秒,这绝情而讽刺的话,他就脱口而出,双手紧紧擒住她的双臂,“你别忘了,你就是我的工具,我会娶你,完全是因为我想掩盖我是GAY……”

“我不介意。”她很快打断他,简单而坚定地对他说出这四个字。

她的坚定,却让他蓦地慌乱,想了一会,他竟说出更加可怕的字眼:“其实我娶你的真正原因是——我有怪癖,我喜欢虐待女人……”

“我不怕。”她眸子里没有半点迟疑的情绪,依旧是这三个字。

因为爱了,所以有了勇气,因为发现自己爱了,所以毫无畏惧。

“你!”楚岩北用愤怒生生压制住了内心即将迸发出的强大喜悦。为什么事情竟会变成这样——明明是他想打开笼子放她走了,但她这只一向渴望自由的鸟儿,此刻竟赖着不离开了。

“你会后悔的。”下一秒,他便直接把她抱起,扶在肩上,扛起来带走。她这次完全没有反抗,就像一只货物般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他故意把她狠狠抛在大床上,她被稍稍弹起来,在床上震颤了好几下。虽然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但此刻她的心,却像是完全铁下来一样,丝毫不畏惧他。

他扑上来,发狠般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让残破的布料就像蛋壳般点点脱落,在空中舞动着。可到了这一刻,她依旧是一动不动地躺着,甚至直接闭上眸子,双腿微微张开,等着他的索取。

本来真的只想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但在接触到她丝滑芳香的皮肤后,他竟无法抑制地心猿意马起来,***在胸口蓬勃着。

他扯下她的­内­裤,掰开她双腿,在进入的前一刹,他冷冷地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眸:“现在走还来得及。”

如果她现在害怕了,要走了,那么他一定会马上放开她,并且以后再也不去找她,让错误,让仇恨,让所有发生过的一切,就终止在这一刻。

但,她竟然不知死活地摇摇头,并且伸出手臂,轻轻缠上他的脖子!

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就让他带着她,一起到最肮脏,最恐怖的地狱里去,永远都回不了头。

把她双腿掰得更开,毫无前戏,他放纵自己狠狠冲了进去。

“啊!”­干­涩的秘道根本无法承受他如此巨大的重击,她双眉绞在一起,牙齿使劲咬着嘴­唇­,想要稍稍缓解下疼痛,可根本就没办法躲避,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看到她脸蛋上点点泪珠,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痛,心疼到了极点。但他何尝想这样折磨她?

强硬地按住她的腿,他凶猛地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享受着痛到极致的快感,指节微微泛白,他的心跟着身,完全沦陷,完全沉浸在***的美好中……

沐晓月把赤果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一丝“春光”都不外泄,才稍稍给自己赢得了一点点安全感。

楚岩北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落地窗旁,默默注视着窗外的昏黄,眸子里全是她看不懂的忧愁。

他在为凌腾担心,为林露担心,也为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而担心。

“我去书房看文件。”他收回眸光,冷淡地朝她抛过来一句话,转身离开.房间。

冷笑,伴着点点凄凉,全部浮上了沐晓月的心。她记得,她之前被送到楚家大宅来的一个月内,他从来都没有把公事带回家里过。而现在,他却习惯拿公事当做回避她的借口——他宁可那么晚了还在公司,也不愿跟她去参加同学会,宁愿在书房里一夜,也不愿跟她一起睡,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她,就活该要承受这样的冷暴力吗?

第二天下班后,楚岩北又选择在公司加班,让司机把沐晓月送回家。

车内的温度依旧是很温暖,但少了一个人的陪伴,沐晓月只感到彻骨的凉意。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婚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看她那么紧,现在却总让她一个人与孤寂相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她只想要一个平凡的家庭,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难道这些是错吗?

“我不想回去。”她淡淡朝司机吩咐道,“你送我回沐家。”

没有他的楚家,大得让人心慌。

“夫人,您还是回去吧,不然总裁知道了会生气……”司机刚说了几句,就被她不耐烦地打断了。

“他不会生气的,他根本不会管。我想回娘家坐坐,难道错了吗?”

再次走进小阁楼,沐晓月蓦地发现,这阁楼已经变成了复合楼,也装修一新,沐楚看起来不再那么惆怅,甚至春风满面,嘴角扬起的笑容如此得势。他看到她后,马上把她拥进房间:“晓月,你竟然还会回来看看爸爸,我真的很开心。你看,你嫁给楚岩北多好,浩瀚集团跟沐氏企业的融资已经完成,我们终于脱离危机了!”

这位女士,你看够了没?

更新时间:2013-11-2 9:05:28 本章字数:5374

沐晓月抿了抿嘴,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些改变,全都是拿她这辈子的幸福换来的。难道沐楚真不觉得,这代价实在太大了吗?

“怎么了晓月,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沐楚不解地看着她脸上的愁容,问道。

也许,想沐晓月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太缺少爱了。她就像一只海绵,只要一点点爱靠近她,她就会马上把它吸光,一点点都不想剩下。她想起小时候,沐楚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泪水不禁充斥了眼眶,这次真的像个女儿在跟父亲谈心般,把婚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沐楚。

她一说完,沐楚脸上那些笑容,果然就完全消失了。也许他的父爱终于有些回归,终于舍不得她了——可到了现在尘埃落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晓月,你听我说,嫁入豪门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沐楚轻轻抓起她的手,握住,“你看看,那么多女星为了嫁入豪门而无所不用其极,她们婚后就一定会有爱情,她们就一定过得很幸福吗?你自己要学着去缓和跟楚岩北的关系,最好是能生个孩子——这样,你才会让他更加在乎你。轹”

要是以前,倔强的沐晓月肯定会把沐楚抨击到极点,并且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女人可以很独立,可以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圈子,根本不必讨好男人。但现在,她却像燃起了希望般,直直盯着沐楚:“真的是这样?生个孩子就会好些?”

看着她这样的改变,沐楚那在心底残存着的良心终于全面爆发,一把搂住了她:“孩子,对不起,是爸对不起你……”

繇*

卫生间里,沐晓月擦­干­了眼泪,扑了点粉在脸上,确认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哭过的痕迹,才敢走出沐家。

走进楚家山庄,她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橙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出来,充满了家一般的温馨和归属感。她知道,楚岩北回来了。

她打开门,果然看到他穿着浅灰­色­的棉质睡衣,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份财经杂志。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把眸光落在报纸上。

他刚刚那冷漠的眼神,无疑是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撒了一把盐。她快速换好鞋子,跑到他面前站好:“你不想问问,我刚刚去了哪里吗?”

要是在以前,她这么晚回来,他一定会气愤地拉住她问个不停的。

他大概没想到她现在会这么较真,抬眸看了她一眼,黑眸里呼之欲出的都是十足嘲讽意味,嘴角微微上扬,嗤笑:“你还能去哪?”

他这满不在意的态度,让她震惊。

她不服气地甩开包包,大声说:“我能去的地方可多了,我会去找别的男人,我会找以前暗恋我的男同学,我还会去酒吧……”

“那就去吧。”他似是非常不耐烦,轻轻把杂志摔在桌上,转身就上了楼。

点点泪花,在沐晓月的眸子里积聚着。他不在乎,他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在乎她了!而能让一个男人如此改变心意的原因,除了是外面有别的女人,还能是什么呢?

她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桌上的财经杂志,是三月份的——现在已经三月了,春天已经来了,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可她跟他之间的坚冰,却在这即将春暖花开的时候,还没解冻。

上楼,她却看到管家正在把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搬去客房。

“管家,你在­干­什么?”她走过去,不解地问。

管家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眸子是她所畏惧的,满怀歉意的光芒。他说:“夫人,总裁要搬去客房睡。”

书房里,楚岩北把白天没处理完的公文摊在自己面前,抽了一支烟,让烟雾和烟草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很快,沐晓月就直接冲了进来,撞上这在房间弥漫的气味。看着此刻的他,她的心,蓦地就荒芜了。

他从来不抽烟的,最近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她没有开口问,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问,他肯定都不会告诉她的。

苦与乐,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分享让她分担的打算。

“你……你为什么要搬去客房睡?”她皱紧了眉头,双手轻轻在搅动着,问。

她看到他嘴角沁着笑容,那是十分满足的笑,仿佛她问出这个问题,就足够让他很开心了。他大掌伸出,轻轻捏了捏她圆鼓鼓的臀部,语气里充满戏谑的味道:“让你休息休息,不好吗?”

沐晓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瞬间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次明明是她在质问他,却被他四两拨千斤般回避开。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能输下阵来,支支吾吾地继续说下去:“那个……我不怕累,你……”

“你确定你这小身板受得了?”他嘴角的笑容荡漾地更开,玩味地看着她,仿佛正在逗弄着一只着急上火的小动物般。

楚岩北果然是楚岩北,总能把她说不出口的话,如此轻易地说出来,让她双脸通红,早忘了自己的初衷,“我……”

“好了,不逗你了。”他收起戏谑的笑容,大掌继续在她臀上抚摸了一会。这纯粹的抚摸,竟让他猛然浑身燥热,手慢慢往下滑,顺着她的大腿一点点爬上去,探进她睡裙里,轻轻揉捏着,大脑中顿时充满了那些劲爆的限制级画面。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满心满肺都被***给充斥了。

“你要做什么?”此刻,沐晓月像个天然呆,怔怔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就这么上下其手,竟一时不知道他要­干­嘛,怯生生地问出这一句。

听到她甜美的声音,他的理智才被慢慢拉回,恋恋不舍地抽回手:“最近公事多,我要处理很多事,不想打扰你休息。”

但这个理由在沐晓月看来,怎么都像是个借口。她突然想起来,马上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能不能利用这次生日,来让他们之间僵化的关系稍稍缓和一点?

“那个,五天之后是我的生日……”她想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试探­性­地开口。

他听了,只是莞尔一笑,并不为自己不记得她的生日而内疚,大掌再次抚上她的臀,稍稍把她身躯往面前拉了拉:“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再一次痛了,本来充满期待,充满希望的心,突然荒芜,寸草不生。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他身边那些可以用钱随意打发的女人了?但她告诉他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想要他的什么礼物,她只想以这个为媒介,让她跟他的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为什么他现在,竟然看不透她的心思了呢?

“我只想让你来参加我的派对……很小型很小型的派对,甚至只有我们两个人都可以……”她继续说。不知为什么,丈夫跟妻子一起庆祝生日,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此刻她在他面前,却觉得自己好像在提无理要求般。

“我很忙,没有时间。”他冷淡而直接地拒绝了她,并拿过一旁的卡包,随手抽出一张透支卡,交到她手里,“你拿这卡去办派对,多请些人来跟你一起过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满心满肺的失望,沐晓月回到房间,关上.门,身躯便直接顺着门滑落下来,泪珠也在同一时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没有他跟她一起过的生日派对,即使再隆重,请的人再多,再怎么出风头,那也是让心在这繁华的喧闹声中,显得更加孤寂而已。

所以,当五天后生日来临,沐晓月只是请了陈丰一个人,在老树咖啡叫了两份简餐,坐坐。

“什么?”当听沐晓月说完,陈丰的嘴简直变成了“O”型,“今天真的是你生日?”

“对。”沐晓月点点头,嘴角扯动的笑容显示她有多么不好意思。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你婚后第一个生日,楚岩北竟然不陪你过?”这件事在陈丰眼里,似乎成了天大的罪过般,“我婚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关平可是偷偷出去兼职了一个月的工,买了一台Iphone给我,我当时都乐疯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这太过分了!”

陈丰的话,让沐晓月蓦地想起一段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话:不要关注一个男人有多少钱,而要看他肯为你花多少钱。楚岩北给她的钱,她或许可以买好几十台Iphone,但此刻她却发疯般地嫉妒陈丰的那一台……

“让我打电.话给他!”陈丰二话不说,又抢过了她的手机,找到楚岩北的号码,拨打过去。

“陈丰,你别让我更难堪了……”沐晓月想抢回手机,却被陈丰抓得更紧,很快,电.话就被打通了。

“楚总裁,再忙也要陪老婆过生日啊!”这次,陈丰依然是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态度,但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一言不发,胖胖的脸颊慢慢涨红,蓦地按掉了电.话,“什么人嘛!”

“他说了什么?”虽然真的非常不想让陈丰打电.话给他,但现在打了之后,沐晓月又非常想知道楚岩北说了什么。看来人有时候,真是个矛盾的生物。

“他说工作忙,实在赶不过来。”陈丰气冲冲地,口无遮拦,“但我明明听到电.话里声音很吵很劲爆,一听就是在酒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

话一说完,她就有些后悔——这种事情应该对沐晓月隐瞒的,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了呢,这会该会让她有多伤心啊!

果然,沐晓月两行泪水直直掉落下来,心里更加猜想着,楚岩北一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可她真的不想像别的富婆那样,每天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老公,检查他肩膀上有没有女人头发,白衬衫上有没有口红……这样疑神疑鬼的生活,却在证实老公真的有外遇后,也毫无办法……

“沐晓月你给我争气点,别去想他了,也不要难过——他不还给了你一张银行卡吗?我们今晚就刷爆它!”陈丰的叫声打破了安静的老树咖啡,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她立马掉过头去,“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

不过,陈丰还真的这样做了,不仅拿楚岩北的卡帮老树咖啡里所有顾客都买了单,饭后还拐着沐晓月,硬要去酒吧跳舞。

沐晓月担心地看着她:“还是不要去了吧,你别忘了,你有四个月的身孕!”

“四个月算什么,这孩子要是不让老娘快活,老娘我就堕了它!”陈丰在大街上大放豪言,却蓦地感觉肚子一阵抽紧的痛苦,马上捂住,“哎,好疼,好疼啊……”

本该好好扶住陈丰,但此刻,沐晓月却被她这喜感的一幕给逗笑了。难道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能听到母亲正在骂它,所以也如此回敬母亲吗?

有个孩子,真好。

“沐晓月你有没有良心啊!”陈丰看到她的笑意,不禁大叫起来,“我肚子是真的很痛啊,痛死了……”

此刻,沐晓月才有些发谎,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把陈丰送去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只是轻微宫缩,沐晓月和陈丰松了口气。不过陈丰还是有些不放心,硬拉着她要去找苏明轩看看报告。

“又去找他啊……”沐晓月面露难­色­,后退了几步,一阵阵难堪浮上脸颊。上次那“木耳”的事情,已经让她很尴尬了,她甚至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个苏医生了。

“不行,你必须陪我去!”陈丰强硬地拉着沐晓月,去门诊室排队。

晚上排队的人相对少了很多,只等了十几分钟,便等到陈丰了。但就在陈丰准备进去时,却被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告知:“苏医生在里面有点事,请你们再等一下。”

谁知这一等,又等了半个小时。更气人的是,通过磨砂玻璃门,沐晓月分明看到苏明轩在里面打电.话。上班时间不顾看病人,还在里面煲电.话粥,真是个缺医德缺到极点的医生!

她等了好久终于忍无可忍,跑过去就直接推开门,往他面前一站,抢过他手里的电.话:“苏医生,请回家跟女朋友煲电.话粥好吗,这里还有好多病人在等你呢。”

“快给我!”苏明轩非但不羞愧,反而直接把电.话抢了回来,眸子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沐晓月下意识地看了看电脑屏幕,瞬间被屏幕上的画面给惊呆了。

画面摇摇晃晃的,光线也十分­阴­暗,似乎是在疾驰的车厢内。镜头对准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她肚子隆起,一看就是个孕­妇­,浑身是汗,表情很痛苦地大叫着,显然是在生产!

除了这痛苦的叫声,里面还充斥着一个男人几乎是惨绝人寰般的惨叫:“苏医生,怎么办,她看起来很痛苦,我,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别急,镇定下来……现在已经是第四期了,你要鼓励产­妇­使劲,并注意清洁……”与那急得快要晕倒的男声想对比的,是苏明轩的异常镇静,黑眸紧紧盯着屏幕,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耐心地指导着男人。

很快,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男人从女人下­体­处抱出一个沾着少量血迹的小孩。他宽慰地看了小孩一眼,又马上俯下身来,把衣服脱掉裹在女人身上,抱着她离开:“多谢苏医生了,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

直接目睹了女人生育的全过程,沐晓月心里似是有一股暖流在游荡着,更多的是震惊,直直地愣在了原地。

生孩子,果然是个痛苦的过程。但,为什么总有丝丝幸福和幸运,夹杂在这整个分娩过程中?

关掉视频,苏明轩伟岸的身躯直接倒在了椅子上,从胸口抽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掉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才蓦地发现,沐晓月竟一直就这么站在旁边,像个木偶般。她,难道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坏了?

本想安慰安慰她,但一想到她已经结婚,他心里就怎么也不是滋味,出口的话语也硬邦邦的:“这位女士,你看够了没?”

他们的­奸­情被她撞破

更新时间:2013-11-3 16:58:26 本章字数:5365

“对不起对不起……”发现苏明轩是在救人,而不是在煲电.话粥,沐晓月心里的羞愧更加严重,本想马上离开,但陈丰已被护士叫了进来,一ρi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屁颠屁颠地把诊断报告拿给苏明轩看。

陈丰常常来做检查,苏明轩已经跟她很熟了,他扫视了诊断单两眼,轻轻叹了口气:“陈女士,你又偷吃山楂了?”

“我……”一下就被苏明轩揭穿真相,陈丰马上露出求饶般的表情,双手合十哀求道,“苏医生,我错了,我上次看到冰糖葫芦,就忍不住偷吃了一根……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老公啊,不然我今晚又别想睡觉了!”

“下不为例。”苏明轩合上诊断单,瞟了沐晓月一眼,“沐女士,你是她朋友,最好也监督她一下。”

他的话,突然让沐晓月十分困惑,低头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姓‘沐’?轹”

这下轮到苏明轩尴尬了。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已经偷偷让人把她的所有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吧?幸好这时候,陈丰充满怨气地抢着说话:“当初楚岩北对婚礼那么大­操­大办,现在上海人谁不知道啊!可这才一个月还没到,他对你就是这副态度,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陈丰,你别说了!”被陌生人听到这种事情,沐晓月十分尴尬。

陈丰这才醒悟过来,马上闭了嘴。但此刻,确有点点邪恶的窃喜,在苏明轩心里点燃,绽放。听陈丰的语气,沐晓月的婚姻生活似乎很不幸福。那他岂不是就有可趁之机了麴?

不知为什么,虽然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但他却不舍得她不开心,不幸福了。

沐晓月的二十三岁生日,就在这闷闷不乐的情绪中度过。次日清晨,她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自己,蓦地想起昨晚陈丰给楚岩北打过电.话后所说的话。

“但我明明听到电.话里声音很吵很劲爆,一听就是在酒吧KTV之类的娱乐场所……”

那她现在有没有权利很生气,有没有权利冲下去,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去质问他,昨晚他到底去了哪里?

但为什么,她除了嫉妒,除了心酸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

吃早餐时,她看着坐在面前的他,心里一度纠结着,但想知道他去哪了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她刚想开口问他,就很快被他打断。

“我今天要出差。”他像公事公办般,把行踪汇报给她。

但此刻,她根本不敢再相信他的话,心里连一点点底气都没有,全被怀疑所充斥了。她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低下头吃饭。

她的失落,沉默,完完全全落入他眼底,让他本以全副武装的心,此刻竟无端多出一条裂痕。他把语气放缓和了些:“我明天早上就会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随便你。”终于,她下定决心要以同样的冷漠来应付他,面无表情,语气也平淡如水,“我不在乎。”

他明显一怔,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眸光里似有什么在酝酿着,想跟她说什么,但嘴­唇­张了张,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一顿早餐,就在鸦雀无声中吃完了。除了心酸,沐晓月甚至觉得有些搞笑——眼前坐着的是她丈夫,本该是她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但现在他们分明就像两个陌生人硬坐在一起,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在一个漆黑的晚上,空无一人的楚家大宅里,沐晓月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圆鼓鼓的肚子似是一夜就变大的,里面婴儿的各种动作,她几乎都能感受到,这让她非常惊喜,却也有些担心——楚岩北一直不让她怀孕,现在要是看到她这么大的肚子,会不会生气?

就在这时,开门的声音响起,楚岩北回来了。他脸­色­微微发红,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酒气。

“楚岩北你……你不是去出差了吗?”现在,她竟然非常恐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楚岩北一眼就看到了她隆起的肚子,脸­色­果然瞬间暗沉下来,直接走上前去,毫不怜惜地扯住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都扯了起来,“你怀孕了?不可能,我一直做措施……”

“有一次我没吃避孕药……”在他如此强烈的逼问下,沐晓月终于实话实说。

“我让你吃药你为什么不吃?”他狠狠将她摔在沙发上,“你想用这个孩子捆住我?不可能!明天就跟我去打胎。”

“不,我不要!”沐晓月死死地护住肚子,往后挪了好几步。

“如果不打胎,那就离婚好了。”他直接压上她的身,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我本来也不想娶你——孩子我不要,你马上带着它给我滚出去!”

虽然早就预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局,但此刻沐晓月还是真的无法承受,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楚岩北,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我!”

“当然是因为我。”后面,一个响亮中带着十足得瑟的声音传来。沐晓月回头一看,是欧珊珊!

欧珊珊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肚子,嗤笑一声:“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点能跟我比,还不识相点滚?”

说完,欧珊珊就肆无忌惮地推了她一把。她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地摔到地上,腹部一阵剧痛……

“不要,不要,啊!”随着一阵惊悚的叫声,沐晓月从睡梦中惊醒。她满头大汗地环顾四周,才发现刚刚只是一个梦而已。

天已经大亮了,今天是周六。

可为什么这个梦,竟如此真实?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吗?不知不觉的,滚滚泪珠已经在她眸子里酝酿着。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楚岩北不是说,第二天早上就会回来的吗,那为什么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沐晓月下意识地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吵,还隐隐约约听到女人们兴奋的尖叫与呐喊声,沐晓月等了好一会,才听到那熟悉的,磁­性­的声音响起:“晓月,什么事?”

此刻,她就像一只就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猫般,过了好久才怯生生地开口:“楚岩北,你不是说早上就回来的吗,为什么现在……”

“临时出了点事情,要到中午才能回去。”他解释着,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一点也不为自己不回家而感到抱歉,很快就挂掉了电.话。

在挂掉的瞬间,沐晓月分明听到旁边响起了一个女人温柔无骨的声音“北哥……”

他为什么会推迟回家,答案似乎昭然若揭。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沐晓月,你别多想,千万不要多想。也许,那是他的客户,妹妹什么呢……

厦门的名品展销会上,楚岩北挂掉沐晓月的电.话后,点点牵挂却从他心底里升腾起来,有些疼。

“怎么,是家里那个黄脸婆打给你的?”一旁,衣着有些暴露的欧珊珊,语气里包含着十足的嘲讽意味。

“不准那样说她。”楚岩北眸­色­犀利地盯了她一眼,眉心一簇,语气强硬。

“哈哈……”欧珊珊甚至只把这句话当成了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跟我相比,她不是黄脸婆,是什么?楚岩北,你会带我来这里而不是带她,不也是嫌她丢脸吗?”

“你再说一句,我一件东西都不会买给你。”楚岩北依旧是一副刀枪不入的表情。

这句话,才终于让欧珊珊很快闭了嘴。这名品展销会上有多少她想要买的奢侈品,她可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

不过,这些东西跟总裁夫人的身份比起来,还是差好多好多。自从那次在酒店她给楚岩北下药,让自己跟他一夜缠绵后,他虽然让她做他的情人了,基本满足她的所有物质要求,却再也没跟她做过……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平坦的小腹,等待着一个月早点过去。

虽然起床迟了,但管家还是为沐晓月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一个人吃早餐的感觉实在太孤寂,她打开了电视。

随意地变换着频道,当换到厦门电视台后,她整个人痴痴地愣坐在沙发上。

记者满怀笑意地拿着话筒,背景是一个堆满商品和各种时尚标签的商场:“厦门一年一度的名品展销会,这次选在‘泰富百货’召开。大家也可以看到,这次参展的品牌比上届多了一倍,除了香奈儿、迪奥、古驰等国际奢饰品商标,还新增了很多潮流品牌……”

吸引到她的,并不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而是坐在后面咖啡厅里的两个人!

虽然离的很远,画面不太清晰,但沐晓月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两个人就是楚岩北跟欧珊珊!

楚岩北穿着笔直名贵的西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功男人的魅力。而坐在他对面的欧珊珊,打扮地如此漂亮,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起来跟楚岩北男才女貌如此相配,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泪水,一颗一颗从沐晓月眼角滑落,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到她身上,让她分外寒冷。

看来,夜里做的那个恐怖的梦,是真的。的确如她所料,他真的有了情人,还是曾经那么伤害过她的欧珊珊!

她猛然想起有天清晨,她在他枕头上找到的,女人金黄的头发。当时她就怀疑,这头发是欧珊珊的。现在看来果然是!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全部抽­干­,她疼得心颤,以为泪水会带去一部分痛苦,却在哭过之后更加难受。

前几天她还信心满满地想,她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改善他们之间冷冰冰的关系,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了——因为他们之间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正常婚姻里根本无法容忍的第三者。

中午,楚岩北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他进了客厅,脱掉外套甩在沙发上,却看到沐晓月还穿着睡衣,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着双腿,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心里一阵战栗,他马上走到她身边,双手紧紧钳住她的双肩:“发生什么事了?”

沐晓月轻轻擦­干­脸上的泪痕,嘴角竟还浮起一丝笑容,看着他:“你去哪出差了?”

这个问题,让楚岩北一愣,莫名一阵紧张,随口敷衍:“我去南京看样品了。”

“真的吗?”她的笑容更加冷淡,甚至还透着丝丝绝望,随口而出的三个字,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

“真的。”他朝她点点头。

她怒了,从结婚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憋屈过,生气过,痛苦过。她猛地推开了他:“楚岩北,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分明是带欧珊珊去厦门购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全搅和起来。

他喜悦,因为看到她如此痛苦如此在乎,他知道他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轻松,因为终于被她发现了,那么他再也不用掩饰什么,不用在她面前费尽心机地演戏了。

但更多的,却是他心底无限的惋惜和震惊——原来他是那么自私,自私到想把这一天无限延长,自私到能跟她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比他预料的,要早来了好多。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蓦地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充满着十足无赖的味道,“沐晓月,可不要太贪心了——我肯帮你解决沐氏的危机,肯娶你,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相互利用……”

此刻,他的嘴­唇­张张合合,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无疑都是在往她心头扎针,让她好痛好痛。

她本以为他会大吃一惊,或者百般抵赖,或者赶紧承认错误,请求她的原谅,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种破罐破摔的反应。看来在他心里,她真的连一点半点的份量也不占到。

“对,从一开始你就告诉我,我们的婚姻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但是,是你先违反了这个规则,是你先­干­涉我跟何伟,是你霸占我的身体,不是吗?”沐晓月早已泣不成声,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自己,为什么都被他欺负到这个份上了,她的反击还是如此微弱,“为什么到现在你要跟我说这种话?”

是他先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在乎她,他想娶她做老婆,她可以放心地去爱他。但现在当她已经爱上他了,他却要用最初的约定来作为反驳的借口!

看着她哭成这个样子,楚岩北看起来非但没有半点内疚,甚至还嗤笑了一声,伟岸的身躯稍稍俯下,认真地看着她的脸,鼻对鼻:“不错,我是做了那些事,当时我对你还是很有兴趣的。但现在,我对你早就厌倦了,我已经有珊珊了——你不过就是我养在家里的一个闲人而已。我劝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闹出什么事情来,让我难堪。”

在这一刻,沐晓月心里所有的痛都被激发出来,心荒芜地如同走在沙漠里,刺眼的阳光炙烤着她,她甚至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这副空壳里慢慢消失。

但要她如何肯承认,她爱上的一个男人,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要她如何能面对这样的现实——她再次什么都没有了,豁出了那么多,那么努力去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也不过都是一场空而已?

他给她的痛,简直就是何伟给她的十倍还不止。

“楚岩北,我讨厌你!”她朝他大叫一声后,不顾一切地转身就跑了出去。他也不追,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她越跑越远,­阴­郁的黑眸里充满了宿命的味道。

他强硬地把她接回来

更新时间:2013-11-4 15:50:12 本章字数:5396

沐晓月出门,拦了一辆计程车后,却不知自己该去哪儿了。

通常在婆家受了委屈的女人,都可以跑回娘家躲躲,但她却不能——沐楚一定不会让她待很久,就要把她赶回楚家大宅了。

但现在的她,根本就没办法再回去,没办法面对楚家的一切,没办法在看到楚岩北后,心还是平静的。

只能又去陈丰那儿了。

轹*

沐晓月就像一只鸵鸟,一遇到危险只会让自己的头狠狠扎进土堆里,不敢面对。她本想要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却在一见到陈丰后,马上如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陈丰,我知道我这样很软弱,但……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断断续续地说完,还是止不住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

“那就跟他离婚。”突然,从后面传过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苏明轩,正从房间里走出来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被外人听到了所有的话,沐晓月非常难堪,脸早已红得滴血,瞪大了眸子看着苏明轩。

“苏医生是到我家来给我做检查的。”陈丰叹了口气,“其实我刚刚就想告诉你的,但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不过苏医生说得对,既然你们都到这份上了,还是离婚吧。”

“那种男人留着­干­什么?”苏明轩眉毛一挑,看着她,“早点离开他,你才能解脱,才能让喜欢你的人有机会……”

不知为什么,沐晓月总觉得苏明轩话里有话——至少,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安慰即将失婚的女人啊。

“我……”但是一提到离婚,她就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般,直直地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即使刚刚在楚家,在楚岩北面前百般受辱,她却还是根本没想过“离婚”这个字眼。

不知是骨子里的传统思想,还是心真的已经沦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只要一想到“离婚”,想到要离开他,想到以后清晨起来,都不能在第一眼看到他的脸,她心里就一阵阵绞痛,几乎让她无法忍受。

“我知道,这一时是很难接受的。”陈丰拍了拍她的手背,“但是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你除了离婚,还能用什么方法来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沐晓月愣在她面前想了很久——的确,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因为楚岩北已经跟她说得那么清楚,她根本没有能力再从他们早已僵化的关系中,偷出一丝可能来。

“算了,我看你还是先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吧……”陈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这么急地逼着她认清现实,双手蓦地放在她肩上,直视着她,“反正我目前又没有工作,你正好在家陪我——下午陪我出去逛逛街喽。”

“我也去。”苏明轩突然Сhā嘴。

“什么?”陈丰眉头猛地一簇,回头细细地看了苏明轩一眼,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三个字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们俩姐妹去逛逛街,他这个大男人积极要求去,是为什么?不过她很聪明,看了沐晓月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于是她非常愉快地点点头:“那苏医生,请便。”

沐晓月简直不敢相信,怀孕的陈丰竟然还有这么强的体力,不仅带着她逛遍了商业街的每一家店铺,到天快要黑了,还强硬地拉着她要去看电影。苏明轩这个大男人,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这对姐妹后面,竟然非但不觉得尴尬,那表情似乎还饶有兴趣。

“已经很晚了。”沐晓月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她下意识地说了句:“我要回家了……”可刚说完,整个人就怔怔愣在原地,怅然若失。

刚刚看手机时她就发现,从她跑出来到现在,这一整个下午,楚岩北都没有来过一通电.话,一条短信。

看来他真的不在乎她,现在一点也不关心她跑到哪里去了,她在外面会不会出事……

“沐晓月你还想回家啊?”陈丰眉头蓦地簇紧,强硬地握着她的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还想去见楚岩北?”

“不……不想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所有委屈全都塞回心里,却不知到底该怎样,才能改掉这个习惯。

“那我去买票。”身后的苏明轩趁机说着,很快跑到电影售票处。

此刻,楚岩北正开着车往陈丰家驶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喂?”

“总裁,夫人已经不在陈小姐家了。她跟陈小姐去了商业街那边的电影院。”电.话那头,助理把沐晓月的行踪跟他如实汇报。

“好。”楚岩北挂断电.话,黑眸一暗,随即调车去了商业街。

买了票后,沐晓月被陈丰扯住,就要进电影院大厅,她却在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欣长的身影,顿时愣住。

是楚岩北。他慵懒地靠在大厅门口的白墙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讳莫如深的黑眸里包含着点点不耐烦,似是在等什么人。

在这一瞬间,沐晓月就猜到,他肯定是在等欧珊珊吧!

她那么气愤地跑出了楚家,他竟然非但不担心,不去找她,还约了欧珊珊在这里看电影?

她刚想拉着陈丰马上离开,楚岩北却也蓦地看到了她。他马上跑上前,有力的大掌蓦地扯住她手臂,把她强行拉到身边:“跟我回去。”

楚岩北太阳|­茓­旁突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的愤怒。这个女人前几天才跟他说喜欢他,但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名品展销会上,现在看起来非但没有半点伤心,还这么高兴地跟别人一起来看电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丰跟苏明轩都有些愣住,直直站在原地。

“你放手!”满心满肺的委屈和酸楚都在这一刻全面爆发——这个男人,今天上午才跟欧珊珊一起出现在厦门,现在还来找她­干­什么?沐晓月狠狠不顾一切地狠狠推搡着他,但她作为一个女人,根本无法跟他抗衡,耳边还充斥着他冰冷中略带残忍的话,“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老婆——赶紧跟我回家。”

“楚先生这是要家庭暴力吗?”从后面传来雄浑的男声,苏明轩蓦地站了出来,用力抓住沐晓月另一只手,“放开她。”

“你是谁?”楚岩北黑眸一眯,上下扫视了苏明轩一眼,突然觉得很熟悉。想了一会,他才蓦地想起,他曾在某个医学杂志上看到过他,猜测,“苏院士的儿子,苏明轩?”

“你放开我……”一时被气愤冲昏头脑的沐晓月,用锋利的指甲直接刮擦着楚岩北,在他因本能放手之际,她马上抽回手,很快躲到苏明轩后面。

“沐晓月,你很厉害——才这几天,就给我戴绿帽子。”楚岩北冷冷地凝视着她惊恐的小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过,你确定就凭他,就能保护得了你?”

说完后,他就准备上前,继续把沐晓月扯过来。但目睹了这一切的陈丰,胸腔内的怒火全面爆发,挺着肚子就站在了苏明轩面前,对楚岩北吼道:“做老公做到你这个地步还真是失败!就你这样也想带走晓月?”

到这里,终于有浓浓的内疚,在楚岩北心底滋生,如牵绊他行动的水草,让他的心跟着被揪紧起来。也许在她知道欧珊珊的事情后,就这么放她走,放她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也让他彻底从她世界中消失,这似乎是最好的决定。但在她跑出去后,他又开始舍不得,那一瞬间,仿佛心都要被狠狠掏空般痛不欲生。

所以,他还是出来找她了。虽然他明白,自己这样是有多无赖。

那就将无赖,进行到最后一刻吧。

他想推开陈丰,把沐晓月从苏明轩身后扯过来,但陈丰却蓦地挺起了肚子,毫无畏惧地站在他面前:“你要是想把晓月带走,就先把我打晕好了!不过你要想清楚,我是孕­妇­,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就会写——浩瀚集团总裁楚岩北,当街殴打孕­妇­,我看你们浩瀚集团,怎么丢得起这个脸!”

看着陈丰那圆鼓鼓的肚子,楚岩北的心终于软了。

她有孩子了。而孩子,却是他多么渴望也得不到的。

他眸­色­渐渐转淡,表情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狠绝,忧郁地看了沐晓月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沐晓月第一次觉得,他看起来是如此可怜,孤寂,似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般,让人有些心疼。

“别看了。”到现在,苏明轩的手还是牢牢抓住她手腕,呈一种保护的姿势,而且丝毫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我们回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陈丰甚至都不许沐晓月去上班了,怕她在浩瀚遇到楚岩北。一直住在陈丰家,沐晓月觉得很不好意思,整天无所事事的也很难受。

大量的空余时间,彻底侵占了她的大脑,把以前她跟楚岩北生活的点点滴滴全都灌进去,让她时不时就掉眼泪,心碎到了极点。

几经反思,她也不知道她的婚姻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除非楚岩北本就是一个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人。

周六,陈丰被关平带去做产检了,又是沐晓月一个人在家,面对着四周的雪白墙壁。

“叮铃铃……”一阵门铃声响起。

“陈丰,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边叨念着,沐晓月一边开了门。

当门被打开的刹那,她又石化成雕塑,愣在原地,晶亮的眸子瞬间被定格,嘴­唇­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口站着的男人,是楚岩北。

原来那天离开后,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在等待时机,等到陈丰和苏明轩都不在的时候,来接她。

“跟我回去。”他依旧­干­脆而霸道地擒住她手臂,冷冰冰的话语随即而出。

“我不要!我才不要!”沐晓月拼命反抗着。在这里的日子虽然枯燥乏味,虽然她每天都会想起他,虽然她很痛,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到楚家大宅,过天天等他,天天猜测着他又跟哪个女人去哪里玩了。

“由不得你。”他收回手臂,大掌直接扣住她的腰,瞬间将她扛在肩上,带走。

“楚岩北你放开我,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放开我,你放手!”沐晓月急了,在楼道上大喊大叫,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拳一拳地捶着他,但他仍然纹丝不动。最后,她­干­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强忍着剧痛从肩膀处传来,他却非但没有松手,手上的力道还更加大了。周围的邻居都被这叫喊声所吸引,一个个打开门探出脑袋想要看个究竟。

“喂,你是谁,怎么来随便抢人啊?”一个邻居朝楚岩北叫道。

沐晓月心里升腾出点点希望,希望这里的邻居足够热心,能把楚岩北拦住,也好让她逃走。但楚岩北嘴角露出诚恳的笑容,马上回敬道:“你好,她是我老婆,在家里闹了点别扭,她住在朋友家不肯回去,我是来接她的。”

他那亲民的笑容,诚恳的眼神,终于让邻居们都相信,他这样穿得这么体面,看起来又很有礼貌的男人不是坏人,于是一个个又把门给关上了。

“救命啊,你们不要相信他!”接下来,任凭沐晓月怎么叫唤,也没有一个人再探出头来搭理她一下。

楚岩北的演技果然可以去评奥斯卡奖,但当他把沐晓月扶进副驾驶座,她还是挣扎了起来,粗暴地把他给她系上的安全带撤掉,拿起车上的香水座就要朝他砸过去。

他扣住她呼啸过来的手腕,语气冷淡而强硬,似乎此刻是她在无理取闹般:“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这两个字刚说出口,沐晓月却蓦地停住了。

“离婚”那两个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不知为什么,到最后那一刻,她的心竟是那么不忍,毕竟那两个字是如此沉重,说出去了就很难回头了……

好像,即使他已经把她弄得遍体鳞伤,但不到最后一刻,她仍然很难主动推开他。

“我要离开你!”她用稍稍轻一点的话代替。

他嘴角滑过一丝嗤笑,似乎早就料到她要说这个,黑眸里充满蛮不在乎的情绪:“你不喜欢我了?”

她瞬间毁得肠子都青了。当初真不应该跟他告白的,把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那么直白地告诉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对,我早就不喜欢你了。”她气冲冲地说着。

但他非但没有相信,还用一双水­色­无边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眸光就像是X­射­线,能在瞬间把她心里一切所想,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顿时觉得,当初自己气冲冲地从楚家跑出来,甚至现在这副生气的表情,都是在不打自招,向他承认她很在乎,虽然她嘴上拼命否认。

所以,她强压住怒火,又加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不论你去找多少女人,都与我无关,我要离开你,你放我下去!”

“既然你都不喜欢我了,又­干­嘛不肯跟我回去?”与她的纠结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他的云淡风轻无限轻松,俯下身继续给她系好安全带,直接发动车子。

晚上,沐晓月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号码是陈丰的。

她竟然又跟着楚岩北回来了,陈丰一定是打过来对她兴师问罪的!她怀着忐忑的心接通了电.话,却从里面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沐小姐,你在哪?”

她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苏明轩的声音!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陈丰家?

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陈丰粗犷的声音:“苏医生你别问了,这不争气的东西肯定又跑回去了……好气人啊……”

沐晓月,这是夫妻义务

更新时间:2013-11-5 8:58:03 本章字数:5413

“对不起,陈丰……”沐晓月故意大声说话,想让旁边的陈丰也听到,“总是住在你家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总要回来独自面对的!但我这次一定不会再退缩,反正我现在也对他完全不会在意了,我一定会离开他……”

话还没说完,手机却蓦地被一只大掌给抢了过去。沐晓月心里“咯噔”一声,扭头一看,竟是楚岩北!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听到了多少内容,她都完全没有半点意识!

很快,电.话就被他挂断了。他幽黑的眸­色­里忧愁翻滚,直直盯着她,大掌在微微颤抖,那可怜的手机,似乎随时都会被他给直接捏碎。

过了会,沐晓月缓过神来,也没有了恐惧,语气毫不退缩:“偷听别人的电.话是不礼貌的,楚先生。轹”

“楚先生”这毕恭毕敬的三个字,瞬间把他们的距离拉远了十万八千里。

楚岩北放下手机,又习惯­性­地伸出手,扣住她脖子:“我老婆都预谋要离开我了,我还管什么礼貌不礼貌?”

这句话,竟让沐晓月本来已经彻底放弃的心,无端生出一点希望的轻烟。也许楚岩北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吧——先背叛婚姻的人是他,让她揪心虐肺的人也是他,他现在却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趑。

她咬了咬­唇­,让钻心的痛楚提醒着自己,千万别再对这个男人抱有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沐晓月你还没受够吗?

“对,我就是要离开你,你趁早放我走。”她愤愤地说着。既然他就要把帽子扣她头上,那她­干­脆承认算了。

“你真的不在乎我了吗?”他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听着她毫不掩饰的话,他一向很笃定的眸子里,在此刻终于有了一点怀疑,竟就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了。

“对,不在乎。”她发现自己占了上风,马上瞪圆了眸子奋起直追。

他对她点点头,随即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喂……姗姗,你现在在哪里?我想约你去看电影……好。”

她没想到,他竟会用这一招来对付她。

而公然当着正妻的面打电.话约小三,竟然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估计也只有楚岩北了。可是,他这么做,他这么气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么强硬地把她从陈丰家接回来,难道就只是为了气她?

看着他转身离开,想着他即将去找欧珊珊,她的心终于再也无法淡定了。在婚姻里,也许就只有女人会受伤害吧,她的心再次荒芜,寸草不生。

她刚想抛下一切自尊和羞耻心追上去拦住他,却在刚跨了一步后就立马停住了。

她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沐晓月,你到底还要卑微到什么地步?!

“今天怎么有空请我看电影?”电影院里,欧珊珊在第一时间赶到,一ρi股坐在他旁边,直接环住他手臂,就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般。

楚岩北没有回答,眸子一直盯着电影屏幕,那空洞的眼神又似乎在显示着,他的心已经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电影进行到一半,他突然开口,如自言自语般地问:“如果你对一个男人完全没感觉了,你会怎么对他?”

“你怎么会这么问啊?”欧珊珊笑得很夸张,趁机说道,“我对何伟也没有任何感觉了,我就连见到他都觉得烦,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名字都难受……”

欧珊珊的话,每一句都深深烙印进楚岩北的心里。

沐晓月说,她对他完全没感觉了,那以后她也会这样对他吗?

见到他都觉得烦,根本不想接他电.话,听到他的名字都难受?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但为什么现在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像瞬间被人抽­干­一样疼痛难忍?

不知道现在那个女人在家在做什么,心里会不会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电影还没看完,即使欧珊珊多次挽留,楚岩北还是赶回家了。

他以为沐晓月会像以前一样,窝在沙发里痴痴等他,但一打开门却发现,整个客厅里都没有她的人影。

他以为她又跑出去了,上楼,却听到浴室里传来细细的,愉快的哼歌声。

他猛然打开浴室门,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蓦地撞入他眼帘。

浴缸里全是白花花的,梦幻的泡沫,沐晓月惬意地躺在里面,手上还拿着杯红酒,一副十分舒服,十分轻松的姿态。

她此刻的样子,似乎印证了她之前跟他说过的话——无论他再去找什么女人,她一点都不会在意。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未着寸缕,沐晓月瞬间变成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猫,面红耳赤。

“你希望我很晚回来?”楚岩北嘴角微微上扬,怒火却在眉心燃烧地更甚。

“对啊。”她伸手,把浴缸周围的泡泡全都划到自己身上来遮挡春光,说得十分违心,看起来却也十分真实,“我还以为你会跟欧珊珊出去共度良宵呢……这样我整个晚上都不用见到你了。”

刚刚欧珊珊跟他说的话,瞬间在他心里回荡这——当女人对男人没感觉了,连看见他都会觉得烦。

他无法遏制内心的焦灼,蓦地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浴缸里拽了出来:“沐晓月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你再怎么不愿见到我,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喂,你放手啊!”沐晓月身上还都赤果果的,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弯过身子想拿旁边的浴巾,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掉进浴缸里。

他看着眼前的画面,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雪白的皮肤在泡沫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细­嫩­,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双手努力想要盖住胸口,反而让那偶尔露出的小樱桃更加挺立,诱人。

下一秒,他就再次把她从浴缸里捞出,依旧是当做个麻袋般,往肩上一扛,直接带走。

“你放开我……楚岩北,你……放开我……”沐晓月使劲挣扎着,手脚并用,也没办法从他身上下来。浑身赤果地伏在他肩上,他硬邦邦的肩膀顶着她的小腹,有些疼。

他踢开.房间门,直接把她摔在大床上,伟岸的身躯压了上去,疯狂地啃吻着她的脖子,脸,大掌用力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动作让她心惊­肉­跳,浑身的血液在这瞬间全往脑子里涌,扭动着身体抵抗他的入侵,好不容易找到了间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她大叫起来:“楚岩北你到底要­干­什么!别碰我!”

现在的他,也许刚刚才从欧珊珊身上下来也说不定。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分外恶心,使出浑身的劲拼死反抗。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他嘴角浮起令人浑身发毛般的冷笑,大掌探下,掰开她的双腿,“沐晓月,这是夫妻义务。”

她彻底慌了,使劲并拢双腿,不让他有一丝可趁之机,用更大的声音叫道:“你去找欧珊珊履行夫妻义务好了,别碰我!”

突然,她感觉到耳边响起一声嗤笑,抬眸看到他的表情竟是如此得意:“就这样还说不喜欢我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吃欧珊珊的醋!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沐晓月依旧这样说着,但声音却随着他的逼问而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不诚实的小东西。”他火热的话在她耳边响起,蓦地把她双腿掰开,让自己肿胀的巨大,直接冲了进去。

“啊……”她一如以往地尖叫,想要闭拢双腿,但根本就使不上任何劲。她只能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在他背上划下一道道血痕。

这微微的刺痛,反而让他***更加爆.发,大口大口炙热的气息都落在她身上,不顾一切凶猛撞击着她,让她的身体随着这笨重的大床,一起摇晃了起来。

手指上一阵灼热的感觉,沐晓月知道,是他的血渗出来了。这让她蓦地想起,有一个清晨他在她身边醒来,她也看到他手臂上有抓痕。当时她问他,他只说是不小心弄伤的,但现在看来,是欧珊珊留下的吧!

“你放开我,别做了……我求求你……”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泣不成声,使劲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他,却只换得他更加凶猛的撞击。

蚕丝被子裹着沐晓月的身体,一滴滴泪水从她饱满的脸颊滑落,她的心也跟着痛了,一抽一抽的。

楚岩北在旁边,自顾自地穿衬衫,丝毫不理会几乎已经变成破布娃娃的她。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前几天才跟我说,我们的婚姻……”她喃喃地说着,心里却不知道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是想听他说,他只是一时迷上欧珊珊的,他爱的是她,所以才会有这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但他穿好衬衫后,只是冷笑一声,对上她那晶亮中带着可怜而不舍的眸子:语气依旧冰冷残酷:“我只是一时受不了诱惑而已,我是个正常男人。也的确,我们的婚姻不算数,但游戏规则从来都是我定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双腿间的粘腻让她很不舒服,想要掀开被子,却又碍于自己还赤果着,只能这样朝他吼道。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跟沐家的交换条件,沐家用你来交换融资,你在我眼里不过只是个商品。”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去客房。

沐晓月连澡都没洗,红肿的眸子直直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她真不知为什么,上帝要如此玩弄她,让她先被何伟玩弄,现在又被楚岩北玩弄。

而这次,她根本就脱不了身了。

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可又有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可以完全不在乎呢?

他今天终于说实话了——原来,她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商品,他想要便要,想丢便丢,她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逐渐,枕巾湿了。

在客房睡了一夜的楚岩北,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上班了,等沐晓月醒来的时候他已了无踪迹,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她想着,既然自己已经回来了,那是不是也该去浩瀚上班了。但早餐吃完她准备出门,却被保安拦住了。

“夫人,总裁吩咐过,您不可以出去。”门卫说。

沐晓月愣愣地看着门卫——现在楚岩北竟然连她的人身自由都开始限制了,是怕她跑了吗?

一个商品,跑了就跑了有什么好说的。也只有她跑了,他才可以买进更好的商品,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等于是把她软禁起来?

其实从结婚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早已变得非常不正常了,而她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她终于想要亲自去弄清楚所有真相了。

“楚岩北有资料忘在家里了!”她准备骗一骗门卫,并且对自己很有胜算,“如果我现在不送去,会耽误他生意的,到时候你负责吗?”

“我负责好了。”没想到门卫一点也不中她的招,直接说道。这让她蓦地察觉,楚岩北在出去之前一定是跟门卫们吩咐了什么的。

“你负责不起。”后面响起了一个冷清的女声,沐晓月回头,竟看到林露站在后面。

她分外疑惑。从她跟楚岩北结婚后没几天,林露便主动要求被调到分公司去,让总部总秘的职位一直空缺着。当时她根本难以理解,为什么一向对楚岩北非常觊觎的她,会做出这种决定。

而现在,林露为什么又会主动出现?她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拍了拍门卫:“这份文件在签署时,必须要有夫人在场。所以,我要送夫人一起去。”

见林露总秘都这么说了,门卫也相信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马上让开路:“请。”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沐晓月,通过车镜,看到林露­阴­沉的脸,一副要报复般的表情,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她想开口问,嘴­唇­张了张,却始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去找楚岩北吗?”过了好久,她才终于说出这么一句不找边际的话。

“我没兴趣。”林露自顾自地开着车,“也许是你想北哥了,想看看他呢——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新的总秘已经招到,我这次去总部,只是办理一下交接手续而已。”

“哦。”沐晓月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她似乎已经对楚岩北完全死心了,却没看到她嘴角浮出的,一丝­阴­险笑容。

此刻,欧珊珊正坐在浩瀚集团总裁办里,手捂着肚子,等待着楚岩北的到来。昨晚她实在没忍住,深夜打了个电.话告诉楚岩北,她怀孕了。她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没想到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开心的,并且还让她进浩瀚做总秘,这都让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事情这么顺利,就应该更早一点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看着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她当然也想起了何伟。

何伟现在应该在国外,过着他的苦日子吧!他肯定没想到,或许是无意中他留下的种,却在现在,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开门声响起,楚岩北那伟岸的身躯走进总裁办,抬眸猛地看到欧珊珊,先是愣了下,然后才恢复平静,淡淡地说:“早。”

这种上司和下属间的纯问候方式,让欧珊珊有些不舒服,身躯靠过去,语气暧昧:“总裁,今天可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您不要好好关照我一下吗?”

“你可以去人事部那里领材料,再到市场部培训一周。”楚岩北整理着桌子,依旧一副冷硬的商业气息。

赶紧给我签字离婚!

更新时间:2013-11-6 20:44:56 本章字数:5422

“我走不动那么多路啦……你别忘了,现在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欧珊珊讪笑着,拿下楚岩北手上的财经报纸,整个人便像坠楼般跌进他怀里,一ρi股坐在他腿上,“楚岩北,你真的都不在乎吗?”

林露和沐晓月已经到了总裁办门口,沐晓月刚想敲门,却被林露阻挡:“不用,我有钥匙。”

小巧的钥匙Сhā进去,转动了没两下就被打开了。

在打开门的瞬间,沐晓月终于体会到了最深刻的痛苦是什么。欧珊珊穿着职业装,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坐在楚岩北身上,两只纤细的手腕还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榛。

她直直地愣在原地,整颗心突然都觉得好累,犹如已站立千年的兵马俑,终于到了该休息,该灰飞烟灭的时刻了。

门就这么被打开,楚岩北还有些不悦,想着是哪个不懂商务礼仪的新人进来,蓦地看到林露,又看到了她身后的沐晓月。

他知道林露一定是故意的。而现在的情形,纵使他有千百张嘴,也无法解释一分一毫忆。

而且现实从来都不会让他有解释的余地。现在这一切,真的已经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了。

林露斜睨了她一眼,从嘴角发出一声嗤笑,仿佛这早已是意料中的事,迈着职业化的步伐,她走到欧珊珊面前,把文件放下:“欧小姐,不,欧总秘,你现在有时间跟我到下面去办理交接手续吗?”

林露的话,就像是一股强劲的风,把沐晓月这个历经沧桑的兵马俑吹得挫骨扬灰,一点渣子都不剩下了,心在这一股风中,不停颤抖着。

原来,那个新招来的总秘,竟然是欧珊珊!

总秘这种要经常跟总裁接触的职位,肯定是会要楚岩北亲自把关的。所以,欧珊珊并不是人事部招进来的,也不是林露,而是楚岩北他自己!

为了天天跟这个小三在一起,他竟然把她招到身边,与她朝夕相处!在他眼里,真的没有给她,给他们的婚姻,留下一丁点的地位!

以前从电视里看到原配发现丈夫跟小三鬼混捉­奸­在床的新闻,每次原配痛哭流涕地上去打小三,沐晓月都会非常鄙视——发生这种事情,最大的错误不是该在男人身上吗?要打也应该先打自己的男人啊!

但是现在,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却有一股浓浓怒火直接冲上心头,快步走到欧珊珊面前,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手腕,大声朝她吼道:“你到底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你看不惯我家境优越,我破产了。你要何伟,他也被你抢去了。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来抢我的老公!”

楚岩北看着沐晓月的痛苦,发现自己内心的痛,绝对不比她的痛要轻一些。他也好想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这么问——为什么让他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却还要让他,生生地推开那个占据他心尖的女人,让她如此痛苦?

“好疼啊……”欧珊珊马上装作非常痛苦的样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不停往后退。

“沐晓月,你别太过分。”楚岩北伸手把欧珊珊拉了过来护在身后,一副要把她保护得好好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沐晓月不得不放开欧珊珊,带着朦胧的眸光,紧紧盯着楚岩北,是那么想通过他那黑­色­的瞳孔看到他的心里去。

“原因,很简单啊!”欧珊珊探出头来,故意把自己的肚子挺出来,“我怀了他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够了!”楚岩北蓦地把她重新拉回身后,发狠的眸光逼视着她,强迫她闭嘴。

终于,所有的希望都在沐晓月的心里,彻底枯萎,死绝。

他每次要她,都会做好十足防护措施,即使一时忘记做了,他也会打电.话来叮嘱她别忘了吃避孕药,所以,她没有孩子。

而欧珊珊,却怀上了他的孩子,还当着他的面,如此嚣张跋扈地告诉她,把孩子当做耀武扬威的工具!

也许,他真的不是因为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他跟她的孩子而已,只要是别的女人怀上的,他就会喜欢。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她好想永远都这样,让她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欧珊珊,看不清林露,看不清那些所有伤害她的人,也让内心一阵阵揪紧的痛处,彻底得到释放……

她突然就没有了意识,整个人朝后倒过去。而在她身后的林露,却在瞬间伸出手接住了她的身体,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般。

“她……”楚岩北没想到沐晓月竟然会直接昏过去,他上前跨了几步想要去扶住她,却被欧珊珊给拦住了。

“你过来。”林露指了指欧珊珊,“把她扶到休息室去休息,一会我会送她回楚家大宅。”

“为什么是我?”虽然对林露有点忌惮,但欧珊珊还是很不平地看着她。

“快去。”楚岩北放开她,对她命令道,“我晚点再去找你。”

他都发话了,欧珊珊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扶起沐晓月,离开。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欧珊珊走后,楚岩北猛然回头,眸子紧紧盯着林露。

“北哥,我这是为你好。”林露的眼神显示她根本不在乎,还有一丝丝势在必得的决绝,“也是你教会我,只有经过揪心虐肺的痛楚,才可以彻底忘记一个人。”

楚岩北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都是他所无法反驳的。

当沐晓月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汽车副驾驶座上,车厢内温暖如春。她心里闪过一阵欣喜,以为是楚岩北心疼她了,在送她回家,一扭头却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林露。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对林露一直都很有戒心,尤其刚刚就是林露带她去领略那揪心一幕的,她身躯朝外面挪了挪。

“送你回楚家大宅。”林露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话语,突然转了个弯,“当然,前提是你还愿意再回去。”

“我再也不要回去了,你现在就放我下车!”脑子里那些被痛苦剪碎的回忆,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拼合着,沐晓月想起了当她推开总裁办大门的一霎,那两个交织的人影,那些亲昵的动作,欧珊珊那隆起的肚子……痛不欲生。“不回去也可以。”林露马上把车停在了路边,但机警地按上了中控键,把车子锁住,再从后面的文件夹里抽出一沓纸,丢给她,“在上面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沐晓月接过那一沓纸,双眸瞪得如玻璃球般大,眼前的一切再次有了模糊的迹象。

文件标题是——离婚协议书。

林露曾经是浩瀚集团的总秘,是楚岩北最得力的帮手,那这份文件,是楚岩北交给林露,来让她签字的吗?

但是,她真的没办法相信——之前,楚岩北为了跟她结婚,对她软硬兼施,强行将她拽入他的生命里。然而才仅仅一个月多一点,他就如此急切地想要把她推出去?

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手忙脚乱地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本该是楚岩北签名的地方是一片空白,才稍稍松了口气——至少离婚这件事,看起来并不是楚岩北的主意。

她抬眸,看着林露:“你告诉我,是楚岩北想跟我离婚,还是你想让我们离婚?”

“这……”林露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眉头一皱,语气里充斥着十足的不耐烦,“这个有差别吗?沐晓月,签了字你就可以下车走人了,赶紧签!反正你也看到北哥跟欧珊珊在一起,也看到他背叛你了,你还要纠结什么?快点签字!”

林露的这番话,更加让沐晓月觉得这件事情蹊跷重重。林露不是也很喜欢楚岩北吗,为什么刚刚一点也没表现出任何难受的情绪来?而且此刻林露这逼离婚的方式,跟赶鸭子上架没什么区别,也许现在楚岩北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呢。

“我不签。”她用这三个字,狠狠拒绝了林露。至少在离婚之前,她必须要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而且,在她的内心深处,一想到“离婚”这个词,心就痛得根本没法忍受……

“不签也没关系。”林露并没有继续逼迫,而是默默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发动了车子,“你总有一天会签的。”

当然,一回到楚家大宅,沐晓月又被软禁了起来。家里的女佣,门卫,管家,各各像以前一样对她毕恭毕敬,唯一一点是不允许她出去。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楚岩北没有回家一次,一直都杳无音讯。而沐晓月自从那天在总裁办看到他跟欧珊珊拥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一个人面对如此大,如此空空荡荡的楚家大宅,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多少个夜晚,她躺在属于他们俩的大床上,感受到的只有孤寂和无尽的凄凉。午夜梦回,习惯­性­地朝另一边蹭蹭,想蹭得一丝温暖,但怎么蹭都是凉意。

每一个清晨她醒来,睁开眸子的第一眼再也不是他英俊的脸庞,而是这空荡的房间,雪白墙壁,她就像是个被囚禁在监狱里的人一样,什么时候都只看得到自己一个人。

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身边过,从来都是她一个人一样。

她挣扎过,她反抗过,她发疯般地想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却逃不过之前已经发生的那些事实——她只是被他买回来的一个商品,在生意场上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她有什么权力反抗?

今夜似乎特别漫长,窗外一片黑漆漆的,穿着单薄睡衣的沐晓月,蓦地从床上下来,直冲卫生间,伏在洗脸池上就是一阵狂吐。

这些天都是这样,有时是刚刚吃了饭就吐,有时连闻到稍稍油腻一点的东西也吐。她洗了洗脸,抬头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心里一阵自嘲——难道是因为太过思念楚岩北,太过忧郁而茶不思饭不想吗?

握紧双拳,她想让自己温暖一点,但手心的热度还是被这冰冷的夜给夺去了,他曾在她身上留下的温度,已经通通消失不见了。

突然,楼下竟响起了推门的声音。

沐晓月瞬间愣住了,直直地站着,连呼吸都屏住了,侧着耳朵仔细听下面的动静。

的确是推门的声音!是楚岩北回来了!

若不是被软禁了一个月,若不是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他了,她根本不会意识到,他早已进入她的心,几乎占据了全部,即使她百般想抗拒,也依旧抗拒不了——因为爱了,所以痛了。

也正是因为爱了,所以满怀期待,所以欣喜若狂。

她也顾不得身上只有一件睡衣,马上跑下楼去。

双腿踩在楼梯上,每一步都因为被满满的欣喜和期待所灌满而分外沉重,微微颤抖着。而每一步又是那么轻盈快速,她真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能在瞬间飞到楼下,看到他。

然而,只在楼梯上看了那一眼,她所有迅速燃起的希望,又在瞬间消失殆尽,甚至连最后一点坚持下去的决心,也全都没有了……

因为,楚岩北是拉着欧珊珊一起进来的。

一个月不见,楚岩北那高大伟岸的身躯略显瘦削了些,暗黑的眸­色­更加复杂,里面尽是些她看不懂,更无法理解的情绪。

他大掌微微颤抖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沐晓月,眸­色­即使被冷漠所覆盖,也遮掩不了滚滚翻动的内疚,不愿,不忍,却不得不……

欧珊珊那娇­嫩­小巧的手,正被他攥在手心,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看着沐晓月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十足的讽刺意味。

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俩好久,沉默好久后,终于,沐晓月真的不忍心再让自己受到这样的伤害,不忍心让落魄而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于是蓦地转身就想上楼。

“沐晓月,给我站住。”身后响起楚岩北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沙哑,低沉,但却充满了冷冰冰的强势。

她被叫住,回头,把火辣辣的痛苦强行咽进内心深处,眼神飘向别处:“楚先生,你有什么事?”她又在刻意疏远他们之间的距离了,这让他焦灼的内心燃起一阵阵不可遏制的怒火,看着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老公的吗?”

“哈哈……”他话音刚落,沐晓月竟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泪水也很快从眼角滑落。

她扭过身躯,直直看着他,语气里是鱼死网破般的决绝:“出去搞外遇,让别的女人怀孕;把我囚禁在这里,不让我出去;一个月了都没踏进家门一步;现在还把小三领进家门——这样的老公,也算是老公吗?”

“你!”楚岩北被她说得十分难堪,大掌蓦地握起,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虽然欧珊珊就是沐晓月口中的小三,但此刻她却看不到半点羞耻之心,还跨着步子,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食指指着她:“原来你还不傻啊沐晓月。你说的对,北哥早就已经不是你老公了。他这次呢,是把我接到这里来安胎的,以后我们就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她又抚了抚肚子,野心毕露:“但孩子生下来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欧珊珊的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当女主人的熊熊野心,而楚岩北竟还把她带到家里来,分明就是想帮助她鸠占鹊巢吧!这些重新成功地挑起了沐晓月的愤怒,她气得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微微颤抖着。

“既然这样……”她没有反驳欧珊珊,而是直接走到楚岩北身边,盯着他的黑眸,“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了——你有了新欢,早就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关在这里?”

楚岩北平静地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也看着她眸子里呼之欲出的委屈和不满,却依旧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回复:“你以为我不要你了,你就可以走了吗?”

放开我,你别碰我!

更新时间:2013-11-7 20:24:58 本章字数:5428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泪水一颗颗从沐晓月眼角滑落,看着楚岩北的俊脸近在咫尺,但每一寸对她来说,都是最致命的杀伤­性­武器。

“即使是我不要的女人,也不能离开我。沐晓月,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他一字一顿地跟她说着。

沐晓月的心,像被利刃割开了一个伤口,鲜血从里面淙淙冒了出来,她看见他眼里光亮一点一点逝去,最后死灰一片,却没有人比她更痛。

随着“啪“的一声,她抬手,一个巴掌竟狠狠落在他那张俊脸上,然后,她就被自己这举动给吓住了。

他脸扭向一旁,顿时红肿起来。欧珊珊就像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马上扑过去,像老鹰保护小­鸡­一样护住他,扭头对沐晓月就是一声怒喝:“沐晓月,你找死啊!榛”

“北哥,疼吗?我们不要跟这个疯女人在一起了!”她伸出手,轻轻揉搓着楚岩北的脸。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那极致的痛楚却能减轻一些,他真的不知道该拿沐晓月怎么办。本应该决绝地推开她,但他却怎么都舍不得,但把她牢牢钳制在手里时,他的良知又不允许自己对她再有丝毫宠爱……

他拿开欧珊珊的手,看着沐晓月脸上泪珠滚落,转身,决绝地离开溢。

沐晓月把自己锁在房间,双眸早已哭地红肿,肺里一抽一抽的痛,浸润在呼吸里,简直要让她痛不欲生。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想要缓解这种痛楚,但只要一想起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一切,痛苦就如洪水猛兽般朝她扑过来。

欧珊珊被安排在客房,皱着眉头扫视了周围的一切,怨念便在心里迅速滋生起来。

当楚岩北跟她说,要她来家里养胎,她还欣喜若狂,以为她终于在他心里占下一席之地,再凭她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打败沐晓月,坐上总裁夫人的位子。

但刚刚她苦苦哀求楚岩北在她房里多呆一会,可他一把她安顿下来,就马上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房间。

此刻,楚岩北却坐在沐晓月房间门口,背靠着她紧闭的房间门,一副怅然若失的失落表情。

一个月的辛苦工作,一个月度日如年般的焦虑,让他黑眸有了些岁月沧桑的痕迹,心也像蒙了层纱般,对什么事都有些麻木。他却发现,只有现在坐在她房间门口,与她只有这一门之隔,他才能让心真正平静下来,卸下所有伪装,做一个真正的,甚至是有些脆弱的楚岩北。

一个月没见,刚刚在楼下见到她时,他是有多么想抱抱她那瘦弱的身躯,多么想问她一句“最近好不好?”,也许这是平常夫妻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交流,但对他来说,都只是一种奢侈而已。

他伸出手,手指弯曲,想要敲敲门,让自己跟她共处一室,也许只想细细看看她的脸而已。但在手就要接触到门的一刹那,他想了想,却不由得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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