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还没睡。”
“我要晚安吻。”
“别装睡了,我说我要晚安吻。”
……
“亲爱的,我要晚安吻。”
…回答彦柏的,依然只有回荡在空气中均匀的呼吸声。
眼睫微敛,唇角也勾勒出美好。“你要是不说话,我可是要出绝招了。”语音未落,搭在流茧腰上的那只大手开始不安稳的游动着。
流茧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你趁我熟睡的时候,已经索要了晚安吻。”平静的语气中,隐隐冒着一丝的恼怒。
彦柏掰过流茧的身子,迫使她于自己对视。“你也说了,那是我趁你熟睡时索吻。”
说到这,唇角勾勒起的弧度越发的美好,眸中波光连连。“也就是说,那是我给你的晚安吻,而不是你给我的。”
撒娇的语气,充满童真的眼眸。流茧不禁恍了神,明明眼前的人那么的真实,那股熟悉的体香是那么的令人心安和陶醉。
可是,她觉得这一切好陌生好陌生。
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彦柏。这段时间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大的令人她来不及反应,更加无所适从。
已经分不清楚,现在的他到底还是不是他?
到底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他?
她分不清楚,真的分不清楚。
深深地吸口气,缓缓道:“那是你认为,不是我认为。”说完,索性闭上双眼。不想自己再被他的神情所左右、茫然亦迷惑。
突然,彦柏一口擒住流茧柔软的唇瓣,狠狠的撕咬起来!
唇于唇之间在厮磨,她奋力抗拒的想把彦柏推开,纤细的小手附在他的胸前,更像是挑起火源的摩挲。
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不容置疑地掌控着那颗脑袋,略带惩罚性的吻。
转而,他不再像先前那般蛮横和粗暴,温柔地摩挲着那片柔软的薄唇,滚烫的舌尖在上面打着圈。
流茧紧紧咬住牙光,想要挣扎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来。
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抗拒不了他所带来的粗鲁亦或温柔。
索性不再抵抗,双眸无力地合上,抵制在他胸前的小手也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
挣扎:因为是你
感觉到流茧突然间安分起来,一股莫名的怒气陡然萌生。
彦柏一口咬住她的唇瓣,微微一用力,咬了下去,直到口腔里充满了腥甜的血腥味才送开。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剑眉微挑,隐隐透着一丝怒意,眼中闪现着不安定的光芒,“为什么不反抗?”
“什么?”流茧完全没明白他话中的意味。
扣着她腰间的力道不由地紧了几分,“为什么突然间不反抗!如果换做是别人,你也不反抗?”温软流动的眸子里溢满了危险的气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令人不寒而颤。
一想到,如果换做是别人这样对她,她不去反抗就感到烦躁,更多则是气愤。
流茧知道彦柏在生气,只是她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
半顷没听到流茧回答,扣着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流茧吃痛地蹙起眉。“回答我。”近乎咆哮的话语再一次响起。
条件反射般想要掰开附在腰间的手,没想到他越勒越紧,流茧咬了咬牙,愤懑地对上他。“因为是你!”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既然不【奇】在乎她,何必要【书】生气。难道是感觉到【网】一直以来的侵占性地位受到危险了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个理由简直荒唐至极。
“你是说,因为是我,才不反抗的吗?”语气不由地放缓了许多,扣着腰间的力道也没像先前那般用力了。
莫名的流茧似乎察觉到他言语之中的欣喜,想要看清流露在他眼中的思绪。可是,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有微微上翘的眼角透着一丝的邪气。
原来只是错觉而已。
流茧眼中的波光顿时黯淡下来。
明知道不该再期待,但是到头来还是忍不住去期待,总是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他跟她开得一个小玩笑而已。
虽然这个玩笑有些过火,但只要他跟她说这是一个玩笑。她能接受,绝对能接受。
到此时,流茧才发觉,原来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不现实。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可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非要等到自己遍体鳞伤的时候。
才不得不承认被否决已久的真相。
以后,就算是我
“以后,就算是我,你也要挣脱。”那声音就像是柔软甜美的棉花糖,轻轻地附随着空气缓缓地飘入她的耳膜中。
流茧久久看了一眼彦柏,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只不过多了许多复杂的情愫在里边,还要挥之不去的玩味。
总感觉是站在漫天大雾的世界看着他,无论你怎样都无法看清,留在眼里的只有朦胧的雾气,留在心田上则是模糊的身形。
就像是泡沫一样,一碰及破,那么的不真实。
“好!”流茧无力地应答,而后再一次闭上双眼,心中则是激了惊涛骇浪。
流茧再一次想要背过身去,却被彦柏死死钳制住。“晚安吻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必须正对着我睡觉。”
流茧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吐露出一个字眼。
彦柏留意到这个小动作,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静谧,除了暗夜的静谧再无其他。
“回答我,你想说什么?”他再一次追问,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扩大起来,好像她不说话就会错过许多许多无法弥补的事物。
应该说是心灵的空缺吧。
“想跟我说什么?”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暗夜的静谧。正当他认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轻柔而又无力的声音忽然飘来。“睡吧。”
彦柏心里一阵欣喜,但是欣喜过后却是无边无尽的黑暗,无边无垠的海水,冰冷刺骨。“想跟我说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睡。”
“你到底想怎么样?”流茧霍然睁开双眼,蓦地对上彦柏。
这一会,她确确实实捕捉到他眼中的哀求还有掩藏在那深深眼底的忧伤。
那几乎哀求的眼神,那抹像是镶嵌在他眼底的忧伤,深深的烙印在流茧的脑海中,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越来越觉得彦柏突然间的转变越来越不简单。
“想要你生气。”轻佻的话语再一次闯进耳里。
再一次对视,他眼中的哀求以及忧伤早已消逝不见。在他的眼中除了玩味还是玩味,再无其他,并且表现的是那么的自然。
流茧不禁扪心自问:错觉吗?
你生气的时候最迷人
“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最迷人。”深怕流茧看出端倪,彦柏依然玩味十足地调侃着。
言语轻佻,眼神戏谑。
“来,小妞!给爷气一个!”说着,修长的手指挑起流茧的下颚,眼神暧昧而充满邪气。
噗哧!流茧毫不客气的笑出声,学着彦柏的模样,玩味道:“给爷气一个?”漂亮的眉睫微微扬起,有着别样的美丽,充满了邪气的眸子里,像是海底花般惑人。
“恩哼!”他顿了顿,“有问题吗?”完全没意识到流茧到底在笑什么,不过她笑得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慌,好像被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要被揭穿一样。
不等流茧回答,又说:“爷已经看到你生气后发笑的样子,比爷想看到的,表现得更加赏心悦目。”
“所以,睡吧。”说完,直接伸手将流茧搂进怀里。同时闭上自己的双眼,为的就是不想让她发现些什么。
她是个聪明而又敏感的女人,完全可以从一些细微的动作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窥探出他人内心的秘密。
关于这一点,池沐寒把她培顺的很好。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是该欣慰呢还是悲哀。欣慰的是,她懂得保护自己;悲哀的是,自己将要面对这些。
既然彦柏这样说了,流茧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乖乖地配合他闭上双眸,假寐。
刚才,她只是在试探他。不过,他说的那句话确实好笑,至于好笑在哪里呢,她说不出来,总之能把人逗乐。
经过先前那样一试,她确定他突然转变是有原因的。如果说之前看到忧伤是幻觉,那么刚才从他眼中捕捉到的那抹慌措绝对不会是幻觉。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段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她不知道,也无从下手。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过了许久,听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确定流茧已经熟睡,彦柏才松了口气。让她面对着自己睡觉,是想要这样一直看着她。
看着她眉睫轻颤,在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下双眸投下完美的弧度,樱花般地唇角勾勒出美好的样子。
我的怀抱只属于你
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在她光洁地额面上留下一个轻浅而细腻的吻。
彦柏心里很清楚,能躺在她的身旁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所以他要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每一秒、每一分。
将着分分秒秒永远记录在记忆中,任时间如何流淌都无法从记忆深处抹去。
等这件事情过后,守护在她身边的将不再是他。从他开始改变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
可那只是彦柏给自己下的结局,而不是流茧。
至于结局到底怎样,没人知道,只能交给时间去证明。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没睡觉过于疲惫,有或许是流茧在身边让他感到安心和满足,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这一夜,两个这几天来都没睡过好觉人,睡得格外的深沉,格外的香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均没有睡醒的迹象。
一直到,黄昏十分!火红的太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绯红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彦柏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盯着花白的天花板许久,想要翻身去寻找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有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扣在自己的腰间,而且搂得很牢,根本无法翻身,再加上动作幅度过大的话,有可能会吵醒流茧,所以他索性不动弹。
手撑着脑门,静静地注视着流茧的睡容。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手机响得真是时候,否则他就有可能错过这个难得细节了。
她竟然一直这样搂着他的腰睡觉,而且还搂得那么紧,深怕一放松,他就会消失。而打彦柏电话的那个人也十分的识趣,铃过几声后就没再打来。
不过,就凭那个铃声,他已经晓得是谁打来了。
那个铃声,是池沐寒的专属铃声,三年来第一次响起。
一想到池沐寒,原本雀跃的心情立刻晕染上一层厚厚的阴霾,唇角上漫起的弧度也一点点的敛起,眼中的波光也渐渐转化成淡漠。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当初他绝对不会去开那个会议,更不会让池沐寒去拯救流茧。可惜,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选择有很多,但是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这个习惯不准改
淡薄的、若有似无的月光透过枝叶,斑驳陆离地投射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夜晚的山风带着微微的寒意穿梭而过,婆娑的树影左右摇摆,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躺在床上的人儿睫毛清颤,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果然,没过多久,流茧缓缓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着笑意,被无限放大的眼瞳里的容颜,温热的鼻息洒在脸上。
流茧呆愣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反应。
“准备什么时候松手?”玩味而又温柔的话语随即响起,充斥着她的耳畔。“还是说,你不打算放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流茧立刻马上抽回双手,眼神胡乱飘荡就是不去看彦柏,双手更是不知道往哪里摆好,俨然是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又怕被责备的模样。
看到流茧失措的样子,彦柏眼中的笑意浓郁了几分,“干嘛松手呢,其实被你那样拥抱着的感觉不错。”
“要不,我们再睡一会。你呢继续抱着我,而我呢也继续搂着你,这样谁都不吃亏。你说好不好?”眼睑微挑,一脸玩味地建议道。
可是那双如山涧泉水般澄澈的眸子却满是真诚。
莫名地流茧感到一阵心慌,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瞬间剥离了一般。压了压眼皮,优雅而精致的眉心微蹙,长而卷翘的魅人长睫毛敛去了眸中的光芒,仿佛试图掩去自己眸中过于明显的思绪。
“习惯而已!”她顿了顿,接着又说:“不过你放心。这个习惯我会改掉的。”声音很轻,就像如烟的往事一般飘荡在静悄悄的室内。
然而却像是一块千斤石般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猛然砸在彦柏的心头。
眸心骤然一紧,“没我的允许。”说话的时候钳制住流茧的手腕,“这个习惯不准改。”近乎咆哮的话语随之响起。
蓦地,流茧抬眸对上彦柏。
原本温柔流动的双眸里满是别样的情愫,那是一种比愤怒还要深沉的情绪,比忧伤还有揪心,比起决然的话语还要令人窒息。
她不懂,真的不懂!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才促使他变成这样?
所以,别想跑!
明明他是想要将她推开,可是为什么偶尔还是要做出一些将她紧紧捆绑的举动。
他到底想怎样?
……
看着流茧眸中的迷茫渐渐转化成茫然,而茫然又渐渐转化成漠然,漠然呢又再一次转化成淡然,最后就连那一丝丝的淡然也被一点一点磨平。
瞳中再无波光,仿佛是黑亮的珍珠被埋藏在无底的深渊之中,再也无法释放它剔亮诱人的光泽。
彦柏驽了驽嘴皮,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没能吐露出任何的字眼。
他知道,知道自己不该要求那么多,不该这样做。这样做只会让流茧更加的痛苦。可是他做不到,他情不自禁。
感情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他也有自私的时候,自私的想要更多关于她的回忆,想要她填满整个心房。
但是,那颗拳头般大小的心,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无论你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将它填满,总是想要更多更多……
“哦?”流茧扬眸轻哼一声,“那么,你准备找个什么样的人,日日夜夜陪着我睡呢!”平静的话语中,满是嘲讽的意味。
日日夜夜这四个字眼,就像是利剑一样硬生生地扎在彦柏的心上,剑眉微蹙,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地紧了几分,樱花般的唇角却邪魅的勾起,饱含了嘲弄的意味。
“放心吧!就算你愿意让别人陪你睡,我也不会乐意的。”
“怎么说呢?”双眸促狭的眯起,撩起流茧海藻般的秀发放置在鼻翼下。“你身上的气味,只会为我一个人而展露。”
忽而凑到她的耳边,对着那敏感的耳垂轻轻地吹上一口热气,“所以,别想跑!”
“哈!”流茧不由地冷笑出声。
到底是谁想跑呢?
这个问题真的值得深究。
不过,貌似一直以来都是某人想要将她推开;貌似某人想要将她紧紧的拴住;貌似还是某想亲口告诫她不准跑!
哈哈!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极!
到底是谁想跑,到底又是谁在导演的这一切?
流茧眼中一片冷然。但是那片冷然彦柏看不到也捕捉到不到。为什么看不到呢,不需要理由,看不到就是看不到。
好像不对哦
“这么说,我们腰缠万贯的闲少彦柏,将要沦为成牛郎,日日夜夜陪着我睡咯。”平淡如轻烟的话语却像是荆条一般,充满了尖锐而细长的尖刺。
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鞭笞地遍体鳞伤。
“不过,我要申明两点。第一,我不是富婆,没钱包养你。再说你是那么的昂贵,我也包养不起。”
“第二,虽然你甘愿沦落成牛郎。但是,我不需要你伺候。如果你想找个能伺候的人,那么请找别人。”
流茧每说一句,彦柏的眉心就拧紧几分,眸心紧致,像是缺了水的一潭死泉一般,完全没有往日的炫彩,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那股气息,像是夏日清晨的水雾若有似无,又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更像是六月里阴晴不定的天气,令人莫名的心悸。
然而,流茧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危险气息一般,依然谈笑风生。“如果你对我以上提的两点要求不满意的话。那你还是随便找个人陪我度过每一个漆黑的夜晚吧。”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的露骨,不够的扎耳,她继续道:“好像不对哦!”
“应该是每一个寂寞的夜晚!夜晚是个容易让人感到寂寞的时间段,或许哪天我兴致来了,会对那个你随便找来的人献身呢。”
“以此来安抚我,寂寞的灵魂!”流茧笑得越发的邪魅,像是暗夜里的精灵,在暗淡的月光下高傲地踮起脚尖,在谱写一首没人听懂的华美的乐曲。
但是,彦柏一反常态,学着流茧的样子发笑起来。那抹笑容清澈如水,却又像是水雾一般飘渺、虚无,令人看不透测。
扣在她手腕处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转而紧握住她的右手,“为了你,我甘愿沦为牛郎。”温柔的话语就像是七彩的棉花糖一样,甘甜而又美好。
像是一泉甜美的雨露,毫不费力的穿过肌肤,渗透到那块由无数柔软血管和肌肉保护着的地方,骤然被一种甜蜜痛楚的液体填满。于是整颗心恍惚间失去了招架的力量……
久久地对上那双柔软流动的眼眸,就像赤道沙滩沿线的海洋,清澈而温暖。
对啊,感动了
她能感觉得到,彦柏说那句话是出自的真心的。
所以流茧才会那样的震撼,那种甜蜜痛楚的液体才会瞬间占领她整个心房,让她完全市区了招架的力量。
可是,却也让她在那一刻好像窒息了一般,又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心上啃咬,说不出那只怎样的滋味。
此时此刻,她根本不知道是该开心、欣然还是悲怆亦或大声的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她怕!
怕答案不是她所要的,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所能承担的。她怕,真的很怕。
讨厌这样畏首畏尾的自己。然而,那抹恐惧就像是惊涛巨浪,在瞬息就能击溃千辛万苦建立起的城防。
这边,彦柏的思绪也是如同潮水般波涛汹涌了。
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虽然不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到底占据多少分量。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句话会对流茧造成多大的困扰,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是她一直以来信赖的人啊。
然则在刚才那样的情境之下,说出那句话,是他情不自禁,更是真情流露。流茧说的那翻话,表面上是在讽刺他,可是实际上呢也是在作践自己啊。
他同样很清楚,只有在她真正生气的时候,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作践自己。他不允许,不允许她那样作践自己,不允许她那样诋毁自己。
为了避免流茧胡思乱想,彦柏快速整顿好自己的情绪。“怎么,看你的表情是感动了吗?”高挺鼻下削薄的唇兴味地抿起,似乎发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流茧不由一怔,直勾勾地盯着彦柏,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看穿了一般。
看了很久很久,才缓缓收回视线。不由地再一次自我嘲讽,“对啊,感动了!”
彦柏的心陡然一颤,没料到流茧会这么的坦白,看着她的眼神深邃了几分,似乎想从她身上捕捉些什么。
既而又听到她轻快言语,仿佛在说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情。“试问,一个腰缠万贯的闲少,含情脉脉地说为了你,我甘愿沦为牛郎,有哪个女人不感动呢?”流茧嘴边擒着笑,眼中流动的波光不明寓意。
亲爱的,你说呢
“是吗?”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到流茧亲口说,因而情不自禁地反问。
“你说呢!”流茧又将问题抛回给彦柏,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或不是由他自己去猜自己去想,如果不是呢那只能说明他不够理智;如果是呢,那就悲哀了!
如果是,那说明他对那句话解析的非常透彻,换句话说。他就是个局外人,能清楚看清当局者的心思。更确切的说,从头到尾都只是流茧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是吗?彦柏不禁在心里质问。
忽然间,他茫然了。一开始他真的可以确定答案。然而现在流茧的态度,让他瞬间迷失了方向。好像在走在原本阳光普照的树林里,然后就在转眼的瞬间阳光被抽离,只留下漫天的迷雾,朦朦胧胧。
“哈哈!”流茧不由地轻笑出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许是觉得彦柏的表情好笑吧。竟然已经决定抛弃她,为什么不做的决绝一点,为什么偶尔还要流露出些许的马脚,让她抱有幻想。
…………………………………………………………………………
接下来几天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地相处着。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话。因为彦柏都只是晚上趁流茧熟睡的时候出现,到了天明又会出去。
窝在家里修养的这几天,方巧琳都快把流茧的手机打爆了,几乎是每隔半个小时打一次她的电话,流茧越来越觉得告诉她手机号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都没有去接的冲动,反而很想逃,很想很想把手机砸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听到手机那头关切的声音吧。
流茧蜷缩在床上,偶尔变化一下姿势。她的姿势深沉,但实际上她没有在想任何人或事。房间里有打把大把可以挥霍的时间,呼吸一下都能听见它们在飘动的声音。她闭上眼睛,从一个梦里掉进另一个梦里,好不容易醒来,却又茫然若失。
“叮铃铃!”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
最终,流茧无声地轻叹,接起电话跟方巧琳约好见面的时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清晨的阳光中,那些绯红的枫叶在微凉的秋风中轻轻晃动着,光和影不停地变幻,伴着“沙沙沙”的低呤浅唱……
流茧站在半山腰上,伸开双臂,迎着秋风,环抱大自然,鼻翼下流窜着秋天的气息,那张典美绝伦的容颜上悬挂着久违地笑容。
经过这几天的静养,她的气色好多了,白皙地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樱花般娇艳的唇莹若晨露,乌黑卷曲的长发海藻般泄落至腰间。
正在流茧陶醉在大自然中,手机铃声再一次突兀地响起。
流茧真的很无奈,电话那头是方巧琳督促的声音。看样子,这几天把她急坏了。可是未免有些急过头,让流茧心中产生了几分怀疑。
要么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不利于她的事情;要么就是方巧琳有事瞒着她,一方面担心她出事,另一方面又极力掩饰。
至于到底为什么,等见了面答案自然分晓。
很快地,流茧驱车到了约定的地点。可是一直急着见她的方巧琳却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来。
流茧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事情即将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然而方巧琳依然没有出现。流茧打了无数次手机,电话那头一直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有事请留言,嘟声后计费。
内心的那份不安无限制地扩大,如冰凉的海水将她这艘破败地船只团团围住,冷入骨髓,铺天盖地的黑暗无声无息地降临。
想要打电话去询问顾宸宇,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号码;想要打电话给安佐然,通过他问得顾宸宇的号码。
可是,到头来。她悲催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安佐然的号码。此时此刻,她真有点后悔当初那么潇洒地扔掉那张电话卡。
对于那个时间段来说,那个举动确实潇洒;然而对今天的情况来说,那是愚蠢。
无奈之下,流茧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拨打方巧琳的电话。忽然间能体会到,这几天她一直拨打自己的电话揣怀着怎样的心情。
不由地暗自责备自己太任性。
隐情:应该隐瞒
时间就像是握不住、抓不牢的流水一样,悄然从指缝间溜走。
离原本约定的见面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方巧琳还是没有出现。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流茧一直不停的拨打她的电话。
她也有打到公司去询问过,可是值班人员告诉她。方巧琳今天没去上班,顾宸宇也是。
又等了许久许久,流茧猛然间想起,自己的手机能根据对方拨号中的号码,从而能查到对方手机所在的位置。
想到这一点,流茧快速拿出手机,将那个装置打开,然后拨通方巧琳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依然是一阵盲音。不过,就在嘟声的这段时间内,完全可以搜索到手机所在的位置。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把岁月铺成红毯
见证我们的的极限……”
奇怪,这歌怎么这么耳熟。
一团黑影罩了过来,蓦地一抬眼。“你怎么老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情吗?”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啊,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看清眼前站的人,流茧劈面就是一顿训斥。
“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不接我电话,我是有多担心啊!”方巧琳几乎是对着流茧吼,水眸里泛着薄薄的雾气,就像是晶莹地水晶上覆盖上一层淡薄的迷雾。
此刻,流茧更加的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是多么的任性,一股难以抑制的歉疚占据了整个心房,同时心里的某个地方不由地一暖。“对不起!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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