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江暮扬声大喝。
特地躲到别院墙外头顶着烈日的黑虎对透过耳膜的招呼声想装作没听见也不太可能了,在同伴及其同情的目光注视下只得进入那厅堂。
“你,站在这!”江暮示意着他的心腹站到自己身后,算是一边陪着一个,这样身后也不会显得突兀。却不知,江暮扬声叫出黑虎后,让瞬间躲避到大哥、二哥身后的江隐深深大喘了十八口气,要是叫他就惨了。
不明所以进来站到少主身后的黑虎盯着他身边的铭文,那被铭文夹在肋下扑腾着幼虎让黑虎瞧了心疼不已。为六少打扇的铭文也累了,见了黑虎过来连忙顺手传给他抱着。虽然很不想接,黑虎还是把幼虎接了过来安抚着,今天很热,全身长毛的小家伙可遭罪了。
江暮盯着司仪,已经被江宸要胁过的司仪不敢接触江氏少主恶狠狠的目光,立即直接到拜堂这一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新人对拜。
全场的佳朋都安静见证了这个快捷的拜堂仪式,老太爷瞄着那大红毯正中央上,前后左右没几个看这对御赐的新人拜堂,多半全瞄着的是御赐成亲的新人身后的那两个倒霉蛋。
没时间顾及斟酌整个场面,前头各自的主子都跪下了,他们哪能站着,跟着跪呗。跟着主子下跪,对不时伸手摸摸小虎脑袋的铭文很不满的黑虎在叽叽咕咕,侍卫们瞄那跟着司仪最后一句‘新人对拜’后居然也对着面脑袋碰到了一处,当然,他们是在垂着脑袋是在不停盘弄着手上的小幼虎。瞅着那大红地毯上的一幕,维系正堂里安全的侍卫们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完了,黑虎总管算是彻底的完蛋了。
“那个——”瞅着别扭的老太爷看向身侧的儿子。早就别过脑袋的江宸冷冷道,“不光我的事,我又不和他们同住,我是绝对不去东院的。”
家主的话代表了众多侍卫的心声。
“其实,”老太爷摸着胡须瞧着,“我是想说挺逗的。”
是蛮逗的,在北方这地界,不惧怕江氏的血腥味的人并不多,显然,这主仆俩——不,这言家全家都不无视江氏透着血腥的气息,就连江暮身边素来稳重的黑虎如今也被这个小书僮闹得没了一点脾气,很逗。
“礼毕!”大喊一声,总算是完成了这次婚宴礼仪,抹着额头的汗水,可怜兮兮的司仪撒腿就溜了,再不敢逗留。
这般快捷的就结束了大礼,让所有佳朋都很感慨,挺顺利的嘛。赶紧开筵吧,大家全都饿着呢。
借着空,副使吴源大人低声禀告了焦躁的萧大人,已经交代安排好了,筵席一散就上路,毕竟此来还有不少官兵,总不至于让随从不吃午饭就赶路吧。听了这话,萧大人只有继续忍着了,反正今天他必须离开这个边城。 吴源能理解萧大人的焦躁,没见影子的萧大公子这会儿定是赖在后堂和言家在一起了。
当然,需要说明一点的是:也不是这些佳朋非要在这儿吃上这一顿,纯粹是想跑也出不去,外头大小的馆子全部做着大锅饭,全城的百姓都沿街白吃白喝着呢,没有雅间可以单独照应他们。昨日那肃杀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要是不能回避悲伤,他们是无法长期在这里生存的。可是,必须得生存下去的欲望支撑着他们继续选择刻意遗忘那血腥。
一早儿兢兢战战为了几个铜板顾着性命一早儿进城卖柴的农夫赶上了这场流水宴,放开了肚子大吃了久未碰触的荤腥,当然,没忘了往怀里塞上几个夹上肉片的馒头稍回去给年迈的老娘。沿街张贴的喜庆的大红纸被风落了几张,经过的路人小心拾起,带回去贴在自家的土墙上也能填些喜气。满城的姑娘们结伴看着那就是做梦也未曾想到过的奢华器皿,它们在阳光下散发着奢华的光辉,看得女人们目眩。本来还会担忧这过于奢华的嫁妆会引起公愤,而现实是——在法度森严的等制区别下,那富贵逼人而来的气势让平民无比畏惧。
筵席摆开,美食端上,此时而言,那个什么礼数早已抛开脑后去了,早就饿得发慌的佳朋们甩开腮帮子吃喝起来。由于需要摆放嫁妆不得已撤消设在院堂宴桌,关心着无处就餐的佳朋的江氏冠冕堂皇让出主桌,林红叶退场了,对她而言,亲家才是贵客。她前脚走,那早已忍受不了前堂不停出现的状况的江宸父子也都跟回了后堂。后堂的正厅里一片繁忙,穿梭来去的侍婢们正在摆着精心准备的盛宴,一边升格为江氏少夫人的言家小六靠着爹爹说着话,围着小虎转悠的言家小四、小五撩拨着大胖爪子,考虑着究竟要不要把它真的变成红烧肉。一边跟着坐下的萧泓为言耀辉取来碗碟,准备开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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