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对峙间,黄药师忽听身后有人发一声喊:“北极毒翁陈老爷子要这支镖了!”
黄药师猛得回头一看,昨日酒楼里见过的那祖孙三人正缓步走来,那秃头老汉走在当先,他的孙子孙女不急不徐跟在两侧,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仿佛眼前镖银已是自己手中之物。
那总镖头史威信历练江湖二十多年,自然识得那“北极毒翁”的名号,讪讪一笑道:“想不到陈老爷子对古董也感兴趣。”
那陈姓老翁大笑一声,道:“我听说可不是什么古董啊!”说着又是大笑。
史威信见他说破,脸皮涨得紫红,骂道:“陈处晋,你别不识好歹,我史威信此次走镖遍邀好手襄助,你祖孙三人难讨便宜,还是知难而退了吧!”
此人前恭后倨变化倒快,老者陈处晋毫不动容,微微侧头道:“孙儿,你去找找。”
他身边一对青年男女施施然走过去,要搜镖车,那些浪尖里搏命的镖师、趟子手们平时骄横惯了,哪里见过这场面,自然不许,纷纷挥舞手中刀剑砍斫拒敌,那青年兄妹一时倒近身不得。
陈处晋冷笑一声,道:“璧儿,青眉,他们怕见生人,可他们认得爷爷!”那陈璧、陈青眉向左右一闪身,只见老者陈处晋说话间双掌微翻,手中数百条条金丝激射飞出。那暗器比针尚且短小纤细,自然无声无息,实难防范,当先十余名镖师中了暗器,立时哭天嚎地,欲死欲活。
陈处晋这漫天花雨的手法本也无甚独到之处,算不上厉害,这些镖师有所耳闻却未曾亲见,多数着了他的道儿,恶毒的是那毒翁将暗器全部喂有剧毒,见血封喉,伤者转眼立死。眼下那些镖师中毒,均是难以自制,群殴乱打,挣扎怪嚎,一片大乱。护镖队伍中不乏久经江湖的好手,看到此等惨状,也难免心惊胆寒,弃下镖车,不住向后退却。
陈处晋冷哼一声,手扣金丝,凝视众人。陈璧、陈青眉兄妹上前将镖车一一掀翻,又卸下马匹上的包裹,认真找寻起来,神色坦然,丝毫也不顾及余人。史威信等人面面相觑,迫于陈老爷子淫威,竟然无人敢出面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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