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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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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失身(完)

“雪……”

小碗大脑发晕了。

她觉得自己发疯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了。

见到他。

亲他。

吻他。

“雪……”

迷茫只有一瞬间,小碗站在了夜深人静的林子里。

迷离的眼睛有了焦距。

这里是国师院的后山。

山下便是灯火通明的宿舍。

这是什么时候。

眼前的人又是谁。

小碗脚踏实地,走了一步,眼前树下坐着一个人,身影出奇的熟悉。

……你不关心我!……

……老子早就喜欢你了!你才知道!?……

小碗又走了一步,忽地停下,因为那人有一头漆黑的长发,月光下,出奇的幽暗。

但是脚底的草发出了声音。

沉静而坐的人感到了异样,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和小碗的对上,顿时充满了惊喜。

“雪……”

小碗浑身发软,满脑都是那个柔柔的男孩,浸湿衣襟的泪。

……你从来都只抱着莲,你从都不抱我……

“雪……”小碗轻轻呼唤。

那人站起来,非常激动,走过来,喜道,“小碗?!”

“雪!”

这媚眼,这风骨,这张令天地失­色­的脸。

不是狐狸是谁!

小碗不待那人走过来,便一把扑过去,两个人摔倒在地上,身下的人有些颤抖,有些僵硬。

“小碗……”

“嘘……”小碗按住狐狸的嘴,柔声道,“别说话,让我瞧瞧。”

身下的人不说话了。

小碗松手,“头发怎么变得黑了?”

狐狸要张嘴,这一次却被小碗用­唇­堵上。

“呜……”

两人­唇­舌缠绕在一起,小碗抬起头,伸出手指,摸了摸狐狸水­色­的­唇­,“怎么这么紧张,连亲嘴都忘了?”

“不是……我……嗯……”

又被小碗用嘴堵上,小碗其实一直都知道,狐狸最想要什么……

“狐狸。”小碗又抬头,身下的人已经有些喘息了,“狐狸……你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了呢……我走了很久呢,你是不是都想我想疯了?狐狸,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吃饭睡觉生孩子……我们来生孩子吧……”

狐狸的眼神顿时变了,居然,变得……

“怎么不高兴了?”

狐狸别过脸去,小碗呆了呆,狐狸怎么会露出这般伤心地眼神。

“怎么不高兴了?”小碗按住狐狸的眸子,狐狸闭上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黑发扑散了一地,月光下,露出的颈子出奇的 白 皙 ,小碗眯起眸子,情不自禁地啃上狐狸的脖子。

“嗯……”狐狸发出一声叹息。“小碗,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当然了。”小碗拉开狐狸的衣襟,她从未见过黑发的狐狸,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月­色­下,又是何等的媚人,一直回想起那夜两人纠缠的就剩下一层阻隔,小碗就一阵阵的心跳。

但是她现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我想要你,狐狸,悲鸣雪,……雪……我只要你……我季小碗现在……只想要你……”

狐狸却猛地一震,目光居然更加悲戚起来,咬了咬­唇­,别过头去,“小碗,你放开我。”

“我不!”

“放开……”

狐狸开始挣扎,小碗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是现在她昏昏沉沉的,她只想着那个一直和自己打架的雪,哭的雪,保护弟弟的雪,冤魂的雪,狐狸的雪,那个,给自己套上天花乱羽的人……

春宫不是白看的!

狐狸!

“别跟我别扭……”小碗一手向下,直接抓住了狐狸的软弱处。

狐狸倒吸一口气,顿时缩成一团,“你给我放开!不要!你给我放开!”

“我不!你上次那么那么,我要讨回来!”

小碗使劲一捏,只觉得隔着布料,书里画的那个神秘的那个啥,越来越硬。

猛地天地倒转,小碗被压在草地上。

“你会后悔的。”

狐狸的­唇­压了下来,悲伤的眼神却告诉小碗,他开始失去理智了。

“我不会的。”小碗搂住狐狸的脖子,“雪,我喜欢你。”

狐狸一僵,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居然湿润了,“不,你本该喜欢我的。”

“什么?”

小碗歪着头,看着狐狸泫然若泣的眸子闭上,低下头来,无边迷乱,夜才开始。

“唔……”

很热啊。

原来展开身体是件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抬起胳膊,月光下已经满是淡红­色­的痕迹。

赤 的肌肤贴在一起。

汗水混在一起。

“啪!”

小碗一巴掌拍在狐狸的肩膀。

狐狸停下来,悲哀的,却带着迷乱的眸子抬了起来,小碗吐出一口浊气,歪过头,窘道,“有蚊子……”

狐狸咬住下­唇­。沉下身子。

“唔!!!!疼疼疼!!!!!!!!!!”

下面被撑开。

难以忍受的疼。

春宫书可没写啊!

“不!别动……呜呜……叫你别动啊!死狐狸!”

“我不是狐狸……”

进到底,身上的人蹙着眉,捧住小碗咬着­唇­的脸,对上满是泪花的眸子,“小碗,后悔么?”

“……什么?”

“这半年……你去哪儿了?”

“呜呜……”身下开始动,越来越疼。小碗有些失神了。

但是她知道,在最痛的那一瞬间,她,就是狐狸的了……

……我不是狐狸……

不对……

他刚才……

说了什么……

“呜……雪……莲是你弟弟……你知道么……啊!别动!别动!呜呜……”

天和地都在摇晃。

小碗眼前发黑,却热得无法呼吸。

“嗯……不只是兄弟,还是双胞胎。安莲羽化的时候,就知道了。”

“为……为什么……”

小碗迷离地睁开眼,‘狐狸’忽地停了下来,垂下头,撒下一片黑发,“因为安莲在你失踪之后的半年忽然羽化了,羽化了之后,有和悲鸣雪一模一样的脸……”

“不……你说什么……”

小碗忽地觉得,下面撕裂的痛怎么会这么的清晰起来,痛的, 要窒息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

安莲低头含住小碗的­唇­,伸手按住小碗的手,十指相交。

抬起头,安莲终于流出了眼泪,滑落在小碗满是泪痕的脸。

“可是我不后悔。反正我也要死了,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也会忘了这一夜……对不?”

“莲……”

小碗终于瞪大了眼睛,“你是安莲!”

“算我求你……就算你想忘记这个夜晚……也请你现在……不要后悔……”

“不……莲……天呐……莲……呜呜……不要啊……不要……”

“小碗,你喜欢哥哥,可是我喜欢你。”

“莲……莲……呜呜……”

如果可以选择昏过去,小碗现在就不想再醒来了。

可是她一夜没睡。

因为天亮了。她也不再是一个女孩了。

安莲就躺在小碗的怀里。

凌乱的衣裳掩盖不住狼狈的痕迹。

安莲半睁着眼睛,一身黑衣裹住了汗湿的身体。

“什么时候的事……”小碗哑着嗓子。

“昨天,我发现自己成了这副模样,就打碎了镜子,本来打算一个人跑到山上等死的……”

小碗靠在树上,浑身都疼,眼睛也肿了。

安莲叹了口气,小碗至今也不敢直视那张和悲鸣雪一模一样的脸。

“于是我就想到了,悲鸣雪就是我哥哥,我知道他是­精­灵,就想明白,他的冤魂因为妖狐的力量,在合体的一瞬间,就羽化成了那样的吧。”

“是我冲动了,是我认错人了。”

“小碗……”安莲垂下眸子,“你后悔了,是么……”

“……我不知道……”

安莲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道,就是不后悔了,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我真的不知道……”

小碗抱紧安莲,“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破晓,宿舍的灯火早就熄灭。

小碗靠在树上,衣摆上有很多血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碗流出泪,“但是也许……也许……”

不后悔么……

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这个答案,你想要么?”

小碗终于低下头,看到安莲一脸没落的表情。

“嗯?”

小碗摸摸安莲的睫毛,可是它们再也没有一丝颤动……

“莲?”

所谓重逢(完)

“莲?”

小碗揉了揉安莲的睫毛,睫毛不动,揉了揉头发,头发从指尖滑落。

“莲,雪说了,魂可是很冷的。”

小碗哽咽,咽了口水,压抑不住喉咙的剧痛,“你,不要一个人的好不好?”

“就算成了魂,也不要一个人的,很冷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你小时候整天哭呢,我就抱住你,捏你的脸来着……”

“我还叫你莲包子呢……”

小碗抱住安莲的尸体,泣不成声。

“你小时候挺好玩的,­肉­­肉­的脸,整天躲在雪身后。”

“打雪仗的时候,还躲在石头后面……”

“你不是最喜欢烟花么?”

“你和雪去抓狐狸,没抓到狐狸,却抓到我了……”

“你抓到我了……”

“莲……”

“你抓到我了,你听到了么……”

“……你听到了么……”

小碗擦擦眼泪,摸着安莲的脸颊。

安莲的­唇­,有点发冷了。

“你和你哥哥,一样好看……”

“怎么穿了一身黑衣呢……”

小碗脱下白­色­的,染满了草泥的外衣,披在安莲身上。

日头高照,安莲的眼睛,再也没睁开过。

这副样子,就这副样子,怎么能去见雪。

还有安莲,他再也不会醒的弟弟?

小碗哭的眼泪都­干­了,就靠在树­干­上,只觉得安莲将自己的大腿压的麻木,没什么知觉了。

“不然……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好了……”

一阵甜腻飘过,一张纸扇遮住了小碗的眼。

“呀,这是怎么了?”

差尊不知何时出现,把着树­干­,将纸扇扇了扇,小碗头也不回,毫无反映。

“怎么不理区区?”

“怎么了?你不是看的清楚……”小碗绝望道。“你告诉我的,过去是不能改变的。安莲去了。你又出来做什么……”

“区区可是特意来帮你的,真是没良心……”差尊唉声叹气,见小碗又摸了摸安莲的头,诧异道,“你真打算这么陪他坐在这里,然后饿死?”

“你管得着么?”

“好好,区区不管。本来看他没死透,还想帮你弄弄什么的,成了,区区走了。”

“什么!你站住!!!”小碗猛地推开安莲站起来,又因为双腿麻木跪倒在地上。

差尊拿纸扇遮住半张笑脸,“下面走光了。”

小碗顿时来了个大红脸。

————————————————

小碗回到国师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后。

身上的痕迹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只有一片破碎的心,很难再拼凑起来了。

国师院迎回了小碗,却丢了安莲。

没见到狐狸,据大师傅说,狐狸这半年来一直发疯了似的在森林里找小碗。估计很晚就能回来。

所有的人都问小碗半年了去了哪。

小碗摇头,就说自己不记得了。

这个借口不是第一次了,国师院的师父也没追问,小碗回到久别的宿舍,忽地觉得似乎一切都没变过,只不过走时候开的是迎春,现在院里放的是秋菊。

站在院子里,还能听见不远处经过的学生大声议论着安莲失踪的事情。

“……只知道他房间的镜子碎的,白衣丢在地上,都以为是遇到了吞灵,这下可惨了,居然连尸首都没有。”

“季小碗回来了!你说会不会……”

“嘘……别说了,这里离她院子近,还有那只抽风的狐狸­精­,快离开这。”

小碗吹着秋风,什么反应都没有。

蹭。

有什么窜过掬花丛。

小碗回头,便被一只雪白的毛球扑住,小爪子抓在了领子上。

“狐狸……”

小白狐狸眯起冰蓝­色­的眸子,扑哧一下子变回了人形,一把将小碗按在怀里。

“老子听到有人说你回来,就跑回来了。别跟老子说什么你失忆了!你知道我这半年都是怎么过的!”

“我想你了……就这么过的……”

狐狸闻言忽地软了,将头埋在小碗的颈子,呼吸急促,“小碗,你没良心。我找你都找疯了”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小碗想起了那个抱住自己哭的雪包子。

“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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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尊?”

狐狸这半年来,每天都变成狐狸的形态到森林里寻找小碗,如今成了坏习惯,一进了屋,就习惯­性­地变成了小小的,巴掌大的雪白狐狸,窝在小碗怀里死活不出来。

“嗯,吞灵王。”

“啊!?你有没有被怎么样!”小狐狸急了。

“没有。”小碗别过脸,恶狠狠地道,“哼!他说他嫌我(哔——)太小了……不稀得强(哔————)我……”

“老子不嫌……”小狐狸伸出舌头,隔着衣裳冲着小碗胸前一点轻轻一舔。

“你!死狐狸!”小碗抓住小狐狸的脖子,捏着丢了出去,狐狸不死心,死皮赖脸地爬过来,沿着小碗坐在床头的大腿,爬爬爬,爬到了小碗的胳膊上,爬爬爬,爬进了小碗的衣襟里,又被小碗一把捏住颈圈的毛,拉出来,摔在床头。

“别闹!”

“哦。”狐狸委屈地老老实实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但是我真的不觉得你那里小……”

“别说这个了!”

“为什么……”

因为她还能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

虽然她想过忘记的,可是就是忘不掉。

“重阳要来了,你端午节不在没回家,国师院找了借口,但是你爹娘给你寄了信来了。”

狐狸说着变成|人,爬下床,从抽屉里抽出几封密封的信张。

看了看日期,是端午时候寄来的。

“写了什么?”看到小碗拆开信,狐狸好奇地凑过来,一闻到狐狸身上的那股香,小碗不禁又想起了那一夜……

……狐狸……你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了呢……

小碗手一抖,合上信,看都没看就颤抖道,“离我远点……”

“老子不!”

狐狸手脚并用地缠住小碗,“老子早就发誓,要是找到你了,就再也不放手了!”

“狐狸……”小碗摩挲着手的信,“以前的事情,还记得么?”

“什么以前的?妖狐的?还是冤魂的?”

“你为什么会忘记呢?冤魂的记忆……”

狐狸不出声了,沉默了一会,闷闷道,“也许……也许……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是么……”小碗喃喃自语,“那忘了也好……”

展开爹爹的信。

上书。

“端午快乐,葡萄给你包了粽子,你都没回来,上次你还来信说要家里包些­肉­粽,爹爹托人给你寄了些生的,估计会被你的狐狸吃掉吧。重阳归盼,家中无事。”

“另,带那孩子回来给爹看看。”

“那孩子?”狐狸抢过信,“是说我么?”

“不是。”

小碗哽咽道,“我跟爹说了有个师兄没家,爹爹听了,只是……可怜他……”

“哦。”狐狸道,“你说你的大臭莲?”

“大臭莲……狐狸……你讨厌他么?”

“老子不知道。”狐狸将信折好。认真思考道。

……不知道……

……多么好的答案……

“小碗!”

狐狸忽地从枕头底下抽出春宫,伸到了正在失神的小碗鼻子底下,“老子看完了,颇有感慨,不如,咱们试试?”

“不试!”

话没说完,已经被狐狸压在身下了。

小碗有些发抖。

“上次不是……咳咳……老子在你不见了之后就发誓,等你回来了……”

“你还都发了什么誓?”小碗好笑道。

“咳咳……自然还有别的……”

“狐狸……”

“嗯?”

小碗伸出双手,捧住狐狸的脸颊,眼神有些空洞。

“狐狸……你是狐狸么……不是别人吧……”

“老子自然是老子。”

“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完整的我了……”

“你是老子的就好。”狐狸弯起红­唇­,一低下头,就堵住小碗的嘴。

所谓隐瞒(完)

“别闹……”

小碗推开狐狸,果然见到狐狸一副极其伤自尊的模样。

发生了那种事情。

要让女孩子跟爱人坦白,是件比上天入地还要难的事。

小碗觉得自己和安莲睡了,要是给狐狸知道了,不知要到伤心成什么样。

这几天她就一直在抑郁。

总是忘不了那晚的事。

然后抓住自己的头发,恨恨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师父们一直有跟自己说,狐狸这半年来,可把自己折腾了。

可是相见的那一刻,狐狸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照样吃喝,照样窝在被窝里看春宫。

小碗总觉得狐狸有些刻意的制造这样平静的生活。

让她的半年过去之旅,就像做了一夜怪梦。

所以这几天的日子真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小碗还深陷在自责和苦恼里,狐狸却这时压了上了。

推开狐狸的时候,小碗的大脑是空白的,总之有个声音在喊道。

不行,要是继续下去,也许会被狐狸发现。

“啊?”

苦恼着,眼见着委屈的狐狸又哧溜一下子变成了巴掌大的小雪狐。

小碗这才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神,捏住正在往自己身上爬的小狐狸,摸摸小脑袋。

“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就忍不住想亲你了。”

小碗一口亲在小狐狸脑袋上,啪嗒一口。

小狐狸眯起冰蓝­色­的小眸子,崛起小鼻子,凑过小碗的嘴边嗅嗅。毛茸茸的痒痒的,小碗咯咯一笑。

狐狸扑腾了一下,熟练地落进小碗的领子里。

这下子直接钻进肚兜了。

感到一阵毛茸茸热乎乎的感觉顺着锁骨往下蠕动。

小碗打了个寒战,伸手去抓狐狸,居然被小獠牙啄了一口!

“你­干­嘛!”

“吱吱……”狐狸找到个两胸之间处,缩成一团不动了。

小碗黑脸,“你还打算不出来了?”

小狐狸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小碗左边的的胸尖,表示确实如此,小碗被异样的感觉震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动弹,越是伸手抓住狐狸,狐狸在衣裳里就扑腾着四肢,小指甲划过胸口柔­嫩­的肌肤,是如何都受不住的。

狐狸这招已经百试百灵了!

捅到了小碗的软肋。

“我怕了你了,你变回来!”

狐狸换了个姿势,鼻子尖埋进小碗胸口中间,小碗打了个哆嗦。

“死狐狸,你还得意了!你给老子出来!”

狐狸又换了个姿势,这次还伸舌头舔了舔周围的肌肤。

小碗一下子瘫倒了。

俯身倒在床头,大怒道,“死狐狸!看我压死你!!!”

这次狐狸果然在灭顶之压来临前,一下子从领子里钻了出来,敏捷地爬到小碗背上,变成|人,直接从后面压住小碗的身体。

“给我。”狐狸轻咬小碗的耳朵,“把你给我,我要你。”

“不给!”小碗恼羞成怒。

“哼。”狐狸停下来,似乎也火了,“也好,那我就变成狐狸,天天钻进你衣襟吃你豆腐,每天都多吃一口,等到吃光了的那一天,你自然就是我的了!”

说罢居然又变成了狐狸,顺着花衫下摆爬进去,一路爬过后背,绕过左肋,驻扎在胸口便缩成一团呼呼大睡,弄得小碗又惊又怒。睡觉时候还不敢压着了狐狸。

狐狸的思维总是与众不同。

却又出奇的倔强。

当初那个吃饭睡觉生孩子的宣言还被狐狸铭记在心。

在他看来,一日不和小碗做生孩子那事,他一日就不得安心。

这次的豆腐宣言更是出奇制胜。

小碗第二天简直丢脸到了极点。

先是出门的时候居然遇到了被瞎子纠缠的晨夕,这才知道瞎子不要脸地赖在国师院不走,害的晨夕没空招惹小姑娘。

也就是小碗。

但是晨夕果然很开心见到久违的小碗,第一句话就幸福地流着口水道,“胸好大了。”

小碗大惊,狐狸大怒,立刻在里面转了个圈,弄得小碗差点吟出声来,憋得满脸通红。

晨夕的惊吓更不小,简直是惊恐。

胸还会动的?

“狐狸吧?”瞎子在一边把玩着棍子,做出了个伸伸鼻子的动作,“眼睛瞎了,很多感觉就比别人清晰。”

晨夕恍悟,大怒,立刻伸手进小碗的衣襟,小碗傻了,下一刻,晨夕被狐狸咬住了手指。

好好看的一张妖孽脸,顿时垮了。“哎呦!快松口!”

“敢动人家悲鸣洞主的女人,你也该咬!”瞎子嘻嘻哈哈看热闹,一边不忘取笑晨夕,后来实在听不下去晨夕的惨叫了,就站起来,走过来,这个时候狐狸依旧靠着一口小獠牙吊在晨夕的一根手指上,已经被晨夕拖着拽出了小碗的衣襟。

“松口,小狐狸,要咬,也该是我咬啊。”瞎子摸摸狐狸的头,狐狸这才不甘地收了口,后腿一蹬,准确地再一次落进小碗的衣襟里。

晨夕目瞪口呆,瞎子也震住了。

小碗捂住脸颊,觉得已经没脸见人了。

“走吧走吧。”瞎子扯住晨夕的衣袖。

晨夕被瞎子扯走了,还­精­神恍惚,走了一会,瞎子回头对小碗笑道,“我和他较量一下‘枪法’去,小碗快去上课吧,——千——万——不——许——过——来——偷——看——”

然后伴随着晨夕的怒骂声,两人消失了。

小碗恍惚地到了法师堂。

哪知道正巧撞见断师父在和一个女人很亲密地谈话。

那女人身材娇小,十分媚气,断师父本来就生的俊秀,年纪才不过而立,此刻一脸幸福地偷瞄女人。居然也露出几分少年般的痴傻来。

小碗深吸一口气,决定逃课成全鸳鸯的时候,才惊悚地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

国师院哪儿来的女人!

正巧女人回头,小碗险些尖叫。

不是吞灵王又是谁!!!

小碗浑身僵硬,差点就抽出法杖。一颗火球就照着差尊脸上乎过去了。

“小碗呀,这个……这个是我未婚妻。”断师父红着脸介绍,“今儿,今儿难得从京里来看我……这个……今儿就不上课了吧,回去可别跟大师父说啊……”

小碗吐出一口憋住的浊气。

在断师父和差尊惊讶的目光下,一把将衣襟里的狐狸拽出来丢在地上,一把抓住差尊的手,对地上摔趴着的狐狸和目瞪口呆的断师父道,“我有话跟她说,绝对不可以偷偷跟过来!”

————————————————————

“你搞什么鬼!?你要把断师父先(哔——)后杀么!?”

小碗捏住差尊的手腕,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柔弱的女子。

“才不是咧,区区……”差尊提起袖子遮住半张脸,羞涩道,“区区已经变成女人了……”

小碗震撼,“你喜欢断师父?”

“嗯……”

“可是你把灵儿师姐……”

“胡说,区区是个弱女子,谁信呢。”

“哼。”

“你家安莲宝贝还在区区手里……”

“你敢动他试试。”小碗咬牙切齿。

“区区才不动,他半分灵力都没有,要不是区区,早就咽气了,他在区区看来,不过就是一根啃得无从下口的骨头,区区才不稀罕吃。”

小碗挑起一根眉毛,“你要嫁到国师院?”

“有何不可。”差尊满眼笑意,小碗摸摸鼻子,“你和断师父,什么时候的事?”

“不长,就昨天,我看到有媒人带着一个蒙面姑娘上国师院,就趁半路吃了那姑娘,装作那姑娘跟来闹着玩,哪知道区区一见到他,就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概,呵呵,也许喜欢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儿……”

喜欢,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莲他还没醒么?”

“区区也没办法,总不能叫区区把吃过的灵力再吐出来送给他?只要你一天找不到给他过继灵力的人,他就要一天霸占区区的床,当个睡美人。”

小碗低下头,差尊敏锐道,“或者说,你现在还不希望他醒过来?”

“不……我……知道谁行,但是我现在都无法面对他……”

差尊咯咯一笑,“你说狐狸?这可有点困难。你要瞒他多久?”

“差尊,你说你喜欢断师父,你以前吃过(哔——)过的男男女女,你会想跟他说么?”

“区区不傻,说了,也许就什么都没了,不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知道了,安莲的事,我打算瞒着狐狸。”

“瞒不住了。”差尊无奈一笑。

“为什么?”

差尊斜眼,小碗回头,便见狐狸不知何时蹲在地上,眸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所谓兄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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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看到小毛球狐狸蹲坐在眼前的时候,只觉得,全完了。

差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小碗清了清嗓子,指着差尊,忐忑不安地道。“其实,我们认识。”

小毛球狐狸眯起了眸子。

“咳咳……她其实,就是吞灵……者……”

小毛球狐狸顿时炸毛。头上的几撮红毛都竖起了。

“其实,灵儿就是她杀的……”

狐狸张开嘴,露出獠牙,四肢向后蹲,小碗要是再说一句,肯定要冲差尊扑过去了!

差尊终于笑不出来了,合拢手中的香扇,蹙眉道,“得了,小碗,别说了,在这么说下去,区区的脸恐怕要被悲鸣洞主划成花了。”

小碗松了口气,看情形,有些话,狐狸似乎是没听见啊。

好险……

怎么觉得这般的脱力……

以后……难道真的这样隐瞒一辈子?

噗嗤!

狐狸变回人形,白衣飘渺,披头散发,蓝眸冰冷,薄­唇­微启,“小碗,你跟我来。”

这时候断师父也好奇地跟过来,差尊满脸笑意地迎过去,两个人甜蜜起来,立刻忘记了小碗已经被狐狸带走了。

——————————————————————

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输的人!

小碗想起当年的娘亲。

有一次被­干­爹带走了。一夜都没回来。

爹爹就叫半大的自己去后院抓几只毛虫来。

小碗兴致勃勃地爬了好几棵树,掏了窝,抓了一罐子。

爹爹蹙眉收下,然后端到小碗娘亲的鼻子底下,温柔一笑,“去哪儿了?都招了吧。”

娘亲吓得双腿打缠,咬死了­唇­,就是不张口。

爹爹就挑出一只,丢在地上,叫小碗过去踩死。

小碗小,很卖力地帮着爹爹把毛虫踩得扁扁的。汁水四溢。

小碗娘亲当时哇地一声就吓哭了。

自然,坚持到最后的话也没说出口,自然,满脸的眼泪还赢得了爹爹的自责和安慰。

最后的最后,是爹爹睡了,娘亲偷跑出来,揪着小碗就是一顿好揍。

小碗不服了,又被打肿了 屁 股 。

当时娘亲还说了一句什么。

“还好我死都不承认,不然更惨。”

这句话被哭哭啼啼的小碗倒是记得扎实。

现在这窘迫的情形,小碗却忽地想起这件事情来,并且清楚地意识到,娘亲的明智和伟大!

“坐。”狐狸找到一棵大树,坐下,树的叶子已经泛黄了,片片落下来,像蝶舞,落在狐狸肩头,美得要命,小碗看得有些发痴,就见狐狸不耐烦地一巴掌将肩头的落叶扇到地上,立刻打了个寒战,老老实实地挨着狐狸坐下了。

“有什么瞒着老子的,都招了吧。”

“怎么男人都一个样。”

“嗯?”

“没……”

小碗吞了口口水,斟酌着怎么开口。

狐狸扯住地上的一根野草,垂着眸子道,“失踪半年,是不是跟她有关?”

“你说差尊?”

“老子还能说谁?”狐狸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小碗打了个寒战,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将自己那点杀气磨光了,但是狐狸虽然在笑,背后散发的,确实是一股股杀气啊啊啊啊!

“是的!是她!”小碗决定舍弃差尊自保,握拳道,“是她搞的鬼!”

“怎么回事?”

小碗顿了顿,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雪,失去的记忆,你想知道么?”

“不想。”

“为什么?”

悲鸣雪低下头,头发披散了一肩,“既然是我死前选择忘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你死了,有的人却记着呢……结果,就是生不如死……”

小碗想起了安莲,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狐狸闻到小碗的味道了,“你难道知道了?”

“嗯,昨晚听你说过不想知道的话,所以我本来也是打算瞒着你的。”

“呃……这个……”狐狸突然扭捏了,道。“既然知道……就……就说说吧……”

还说不想听。

小碗无语,跟着捡起一片叶子。

“我被差尊送去你小时候了。见到了小时候的你,你的家,你的娘亲,你的弟弟。”

“我家?!”狐狸瞪大美目,“我家……什么样的?”

“呃……”小碗闭上眼睛,回味着那年的日子。“家挺小的,只有两间茅房,冬天的时候,可冷了,我抱着你和……包子睡觉,你娘就睡在另一间屋子。”

“白天的时候,你和弟弟玩,我陪着你们玩,你娘种地。”

“要不是我出现,你们一直喝米汤,后来才有大米饭吃。”

狐狸安静地听着,小碗从未见过这么安静的狐狸,那只倔强贪吃又故作坚强的包子,仿佛又在眼前抽泣。

“你可贪吃了,但是时间久了,你和弟弟就占了我的灵力,最后被女法师看上。”

“老子有个弟弟!?”

狐狸震惊了。

“他是谁?还……还活着么!?”

“嗯。”小碗低下头,“是双胞胎,很好认的,一个吊着眼睛盛气凌人,整天和我­干­架,另一个柔柔­嫩­­嫩­,整天往我怀里扑的……”

狐狸正坐,认真道,“我绝对是那个柔­嫩­的!”

小碗斜视了狐狸一眼,“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狐狸不乐意了。

“后来来了一个女法师,见到了你和弟弟的灵力足,就带你们离开,要你们成为国师,可是你们到了京城,才知道只剩一个人选,法师选了你弟弟,你受不住打击,就跑进林子……”

“……成了冤魂?”悲鸣雪惊立而起,“这不是你家大臭莲的故事么!你骗人!”

“没骗你。安莲是你弟弟,你是就是安莲的双生哥哥,安雪。”

狐狸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狐狸眼圈发红了,“他居然是我弟弟,你昨儿问我讨厌他不,我还说不知道呢……怎么会这样呢……我居然……我居然有这样的故事……这些就是我不想回忆起来的?我居然有个弟弟,安莲,那小子……”

小碗神情恍惚地搅动着手中的草棍,“是啊,我从不会把你们认错的,一个哭咧咧的包子,一个盛气凌人的,就知道偷偷抱住我哭的,一个懂事的,一个不懂事的,明明,明明就不一样,我怎么……怎么就能认错呢……”

“什么?”狐狸歪过头来,还没从安莲是弟弟的震惊中缓和出来。

“没事……”小碗心虚收口,“后来我被差尊带回来了……就在前天……”

“我居然有个弟弟!安莲!安莲是我弟弟!”悲鸣雪激动了一阵子,忽地问道,“那他不是失踪了?你刚才和那个女人说什么安莲,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

小碗心下紧张,试探­性­地张口,“他要是要死了,你会救他么……”

“当然!”狐狸瞪大眸子,“他可是我弟弟!啊哈!我居然还有亲人!除了我儿子!还有我弟弟!”

“你儿子?”小碗眯起眸子。

“是呀。”狐狸一把扑过去,按住小碗猛亲了几口,“你是娘,我是爹,你要给我生儿子!”

“谁跟你生儿子!”小碗脸红,推开狐狸,狐狸垂下头,蹙眉道,“他出事了?”

“他羽化了,狐狸,只有你能救他了。”

“他把一切都背在身上,老子却一个人忘了所有么……”

狐狸将头搁在小碗的胸前,眼圈红了。

“小碗,带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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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安(完)

小碗不是第一次来到差尊的黑­色­玄廊。

上一次的记忆依旧深刻,到处都是黑­色­,左右相通,没有尽头,空中漂浮着惨白­色­的灯笼,仿佛有意识一般,只要有生人进来,就会飘来,照的人脸跟着惨白惨白的。

但是狐狸却是第一次来这里。

差尊穿着花哨的花衫罗裙,悉悉索索拖了一地,还挽着个妙龄女子的发髻,一路头上叮叮当当的响着,伴着响声,差尊神­色­轻松地给两个人带路。

“跟区区来。”

狐狸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小碗不乐意了,“还说什么区区,不是奴家吗。”

“啊。男孩子的习惯,真是难改,奴家知道了。”差尊遮住半张脸,面带羞涩。

“哼。”小碗转过一盏灯笼,面前居然出现一展黑­色­大门,停下脚步,狐狸却超过来,“这里?”

“嗯。”差尊点点头,拉住小碗,“奴家还有话相告。”

狐狸点点头,推门就进去了。小碗要跟去,给差尊拉住了。

“做什么!”小碗大惊,“你不是又使坏,把狐狸弄到什么时间去了?!?”

“哪呀,你冤枉奴家了。”差尊顿了顿,眯起金­色­的眸子,小碗这才注意到,和断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差尊将眼睛变成了黑­色­的。

不禁想起那个夜晚,喃喃自语道,“眼睛的颜­色­都不一样。”

“你也能认错。”差尊接口,小碗又羞又怒,瞪她。

“奴家是因为吃了不同人的灵力,眼睛可以跟着食物变得不同,不过话说回来……”差尊顿了顿,别有深意道,“但是奴家不会因此就遮住自己的眼睛,金­色­的眸子是吞灵王族的标志,小碗,以后见到谁有金­色­的眸子,一定要躲避他。”

“为什么,你不是吞灵王?”

“奴家已经不是吞灵王了。”

“什么!?”小碗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在昨天,遇到你师父,当奴家决定为他变成女人的时候,奴家便不再拥有王者的资格。”

“那……那现在的王是谁?”

差尊神­色­微微­阴­沉,“奴家不知道,吞灵王族是很奇特的种族,隐藏在各自的黑暗玄廊,就像鸟儿的窝,不到肚子饿的时候,就不会出来觅食。”

小碗吞了口口水。抑郁地偷瞄了一下自己的 胸 部 。

差尊笑眯了眼睛,“奴家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把它变大。”

“什么办法?”小碗眼睛冒光。

“先听奴家说完。”女子样的差尊,居然比小碗矮上一个头,抬手摸摸小碗的头,目光里居然带满了亲切,“尽管你的眼睛告诉奴家,你觉得奴家很怪异,但是你是依旧是奴家的第一个朋友,奴家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事故,会伤害到你。”

小碗有一瞬间,只觉得那双金­色­的眸子初奇的耀眼,她忽地想起了自己忘却很久的人生目标。

一个朋友,一个爱人,一个家。

如今,居然就这么轻松地……突然间……什么都不少了。

“你是我朋友!小碗为你这句话!以后为你两肋Сhā刀!肝胆呃……相照!!!”

因为突然太激动了,小碗一巴掌拍在差尊肩膀,差点将较小的女人打趴下。

“哎哎!知道了,你下手还真疼。”

差尊淑女地揉揉肩膀,和小碗的鲁莽完全不一个感觉。

小碗脸红了。

“刚才你说危险?”

小碗歪着头道,“为什么?”

“奴家其实……也说不清楚……但是……”差尊神­色­忽地忧郁起来。“奴家有预感,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就关于吞灵王族……”

“是因为你不是王了?”

“奴家是个比较任­性­的吞灵者。吞灵者的寿命很长,只要有食物,也许会永生。但是屯灵王族五百岁的时候,就要找到心仪的人族定下百年之约,剩下的孩子便是吞灵后裔,王族生下的孩子便是世袭的王族,奴家的娘亲生下了奴家,奴家便是王族,却还不是王……”

小碗感到新鲜和好奇,一声不吭地认真听着。

“吞灵者和人族定下百年之约之后,一定会生下一个属于爱人的孩子,在那之后,会将孩子偷偷送回吞灵王族的暗影迷宫中抚养成|人,但是一旦确定­性­别,强大的吞灵法力便不复存在,上上一任的吞灵王,因为爱上了,也就是奴家的娘,爱上了男人,生了奴家,便失去了资格,自然传给了上一任吞灵王,上一任的王在一千年前,爱上了女人,变成了一个男人。奴家就自然成了吞灵王。”

“怎么个自然法?”

“就是……”差尊摸摸眼睛,“王吃人的时候,本该是金­色­的眸子变成了血红­色­的,又变了回去。奴家也是在自己自然成为了吞灵王二十年后的一次……进食过程中,才发现了眼睛的异变,这才知道自己变成了王……”

小碗震撼了。“就这样?”

“嗯。奴家变成女人的一刻,就没有移动时间空间的能力了,若是怀了孩子,就更加虚弱,奴家也不知道,从昨天开始,谁是新的一任吞灵王。”

“晕啦!”小碗按住额头,“那你的预感……”

“有一种情况,万年前曾经发生过,当时差点造成了导致吞灵王族灭亡的遭难……”差尊焦虑道,“那就是在变成王之前,这个未知的王族已经确定了­性­别,却在成为王之前,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不能吃,不舍得吃,吃不到,吃不得,这种痛苦,不是能够忍受的,小碗,吞灵王,是会发疯的,奴家不知为何,从昨日开始,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似乎这国师院,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碗半懵半懂,但是隐约觉得,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所以……哎……奴家真是的,变成了女人,怎么也变得罗嗦了。那么就这样吧,小碗要是以后遇到了金­色­眸子的人,躲远了就是了,你的灵力也不是一般人族能比的,难免这一任王不会像我这么温柔,若他还是个不挑嘴的……”

小碗立刻捂住 胸 部 ,蹙眉怒视差尊。

差尊咯咯一笑,转移凝重的话题,居然绕到小碗身后,抱住小碗。

素手猛地抓住小碗的 两 胸 ,吓得小碗尖叫。

“你­干­吗!!!!!!!”

差尊揉了揉,听见小碗倒吸了一口气,得意道,“奴家不是说了,教你个将 胸 部 变大的方法……”

“你!你!”小碗气得满脸通红!“就这法子!”

“奴家可不成,胸 部 嘛……这得叫男人来……日摸夜摸,总会变大的……”

“下流!”

小碗甩开差尊,差尊咯咯大笑,“奴家白天似乎看到小碗的衣襟里有什么东西在啊,这主意可真不错,一直受刺激的话,很快就变大了吧!”

小碗忽地想起了晨夕早上流口水道,“小碗,胸好大了啊……”

难道真是狐狸的功劳。

“脸红了……”

差尊笑成一团。

小碗大怒,丢下差尊,推门进去了。

狐狸居然安安静静地坐在水晶地面上。

看着眼前的水晶棺材发呆。

安莲就躺在里面,似乎没有呼吸,却像睡着了一般。

黑­色­的发,黑­色­的衣裳。

那双黑­色­的眸子,再也没睁开过。

“我弟弟……”

狐狸呆呆地摸着安莲的脸,“和我一模一样的……”

小碗不出声,默默地站在狐狸身后。

看着安莲,狐狸一样的脸。

狐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风情。

却是不一样的­性­格……

……不一样的人……

“重阳,爹爹叫咱们回去。”小碗找了个话题,狐狸还在傻乎乎地摸安莲的脸。

“我俩可真像,在国师院住了这么久,我居然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转移话题无效,小碗只好默不作声。

狐狸却突然幽幽开口。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却都没和你仔细说过……”

“嗯?”

“我其实……还有鸠尾楠的记忆……”

“鸠尾楠?”小碗不解,“那是谁?”

狐狸按住胸口,垂下眸子。

“这具身体的主人……”

所谓醉酒(完)

“?”

小碗正座,“是什么?”

“关于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啊?”小碗心里酸溜溜了,就听狐狸有些迷离道。

“其实鸠尾楠是千年灵狐,父母都是狐仙,因为天界可以生子,却不可以恋爱。”

“这算什么规矩?”

“天界的规矩。”狐狸翻过身,背靠着安莲的水晶棺木,“所以他的父亲是九尾妖狐,母亲是楠木灵狐,所以他就叫鸠尾楠,在天界降生的,本来就是仙……”

“可是你不是说过,他是因为天劫才死的?”

“你听我说,鸠尾楠的父母生下了他之后,犯了大忌,被打下人间。他也跟着放逐了。”

“大忌?”小碗难以置信,“他们恋爱了?”

“嗯。这段记忆很模糊,但是爹娘作为被打下界的散仙,日子也不错。但是他却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灵狐,游荡在人间,生­性­冷淡……只不过,有一天,无意间闯进了吞灵王族的领地,迷失在暗影迷宫……”

“你不是想说,那美丽的女人就是吞灵王族的?”

“是。”

小碗瞪大眼睛,“然后呢?”

狐狸眯起眸子,故作轻松道,“自然是相爱了呗。”

小碗卡住,憋了半天,才道,“后来呢?”

“后来……”狐狸垂下眸子,“不想提了,后来没意思。”

“怎么这样……是你要讲故事的,怎么说到关键的就……”

狐狸拄着下巴,霸道斜视道,“老子又不想讲了。怎么的?”

“算你狠……”

“哎呦?什么好玩的故事?奴家怎么竟然不知呢?”

“哼。”狐狸瞄了一眼斜倚在门边的差尊,指着安莲冷道,“怎么才能救他?”

“明知故问吧?传输灵力的方式,奴家本来以为你不知,现在看来,你的记忆里要是和吞灵王族的女子相爱,不可能不知道怎么降大量灵力传输给另一个人吧……”

“哼!”狐狸忽地站起来,“老子就是做不到!才问你有没有别的方法!?”

“这个……”差尊附在狐狸耳边说了什么,狐狸的脸­色­更加难看。

“所以说,奴家劝悲鸣洞主还是用第一个法子救安莲好些……”

“哼!他可是我弟弟!”

小碗摸不着头,“你们在说什么?有法子为什么不能用?”

“咯咯咯咯!”差尊大笑,花枝乱颤,狐狸一拂袖,怒气冲天地离开了。

“老子会找别的法子!”

“咯咯咯咯咯……”

小碗连忙拉住差尊,差尊轻笑小声道,“这法子就是……叫他们两个人……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叽叽咕咕……咕咕叽叽……”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碗听完立刻捂着脸跑掉了。差尊笑得肚子疼。

回去三天,小碗和狐狸谁都没再敢提给安莲输入灵力的问题。

磨蹭着,过了些日子,就到了回家的日子。

在马车上打打闹闹,加上狐狸时不时的‘毛绒豆腐 丰 胸 法’,一路上晃悠到了家,距离将安莲认作狐狸吃掉的那夜,正好二十七天。

小碗爹娘自然守在门边迎接小碗。

但是下车了却没见到墨林。

小碗疑惑,爹爹便道,“也没见到你信里说的那孩子……”

狐狸不安地咳嗽了一声,礼貌地朝着上官钦和小碗娘规矩地行了礼。

“大女婿来了~快进来!”狐狸被小碗娘热情地拉走了。院子里早就准备了丰盛的佳肴。

小碗和爹爹就站在门外。

“哥他……是真的?”

“嗯。孩子大了,我和你娘决定不管他。你哥哥也真不孝顺,给上官家断子绝孙了,你可要争气呀。”

小碗脸红了,“爹爹说什么呢!对了,哥呢?我想见他。”

“他在呢,不好意思见你。”

“我有事问他。”

“进屋吧。”上官钦搂住女儿,温柔地亲了一口,“爹可想你了。以后狐狸要是成了女婿,可要入赘上官家才成。”

“哎呀!”小碗羞得跑掉了。

进屋就撞到了娘。

被娘揪住耳朵,“死丫头,没长眼睛啊。”

“娘你好凶!”

“哼!”小碗娘一把抓住小碗,按在怀里,“想死娘了。”

“嗯。”小碗红着眼睛,还没忘正经事,“娘,哥他……”

“哎!都是孽缘……”娘亲拉过小碗坐在池边,“娘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对不起一个男孩子,害的那孩子断袖了……”

“啊!?”小碗张大嘴。

娘道,“闭上嘴,淑女点。”

小碗赶紧闭上嘴巴。

娘亲艳丽的脸有些迷茫,“娘是你爹养大的,你知道么?”

小碗惊起,“不知道!!!”

“当时有些原因,不得不装成男子,结果那孩子就喜欢上了娘,青春年少,还以为自己断袖了,就跑去找男人……结果……娘害了他一辈子了。”

“后……后来呢……”

可别像狐狸,说什么,后来没意思,不讲了。

“后来好在有个好男人疼他,他们也相爱了,本来断袖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却也不是光荣的事情,娘亲很愧疚那孩子,也是因为这些事,觉得断袖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哥……娘倒是没想到……”

“到底是咋回事!?”

“你十三岁那年没回家,那孩子和爱人正好带了养子来看娘和你爹,结果你哥哥就……”

小碗惊讶的张开嘴,又赶紧闭上。

院子里传来了狐狸和爹爹在下人的叫好声中开始拼酒的声音。

“我有事问哥哥,但是,还有件事一定要问娘……”

“嗯?”

“嗯……”

小碗搅动手指……

“我……和……别人……发生了点……那个……就是……所以……我喜欢狐狸的……以后要是那个了……怎么才能……不然狐狸知道呢……”

“那个?”小碗娘懵了。“哪个啊?”

“就是……你和爹爹做的那个……”

“啊?”

“生了我和哥哥的事!”

小碗娘倒吸一口冷气,猛地站起来捏住小碗的耳朵,往死里捏。

“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哎哎哎哎!娘你轻点!”

院子里传来大声喝彩的声音。

“再来一坛酒!”狐狸舌头大了。

“狐狸,别喝了,你醉了。”小碗爹带着微醺的声音。

这边。

“娘啊!耳朵要掉了!”

“死丫头!这种事还能认错人!你是我葡萄的女儿不!!!”

“呀呀呀呀呀呀……”

——————————————

“呜呜呜呜……”

小碗窝在房里哭。

耳朵肿了。

而且娘说了,那种事情有了一次,会 留 红 ,第二次就没有了……

还骂小碗,天花乱羽白收了!?被强迫不会将那人阉了啊!

小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又被小碗娘一顿好揍。

呼——!

有什么撞进门来,压在小碗背上。

“重死了……”

“呼呼……”狐狸大舌头了,一股酒香立刻飘满了屋子。

“呵呵……”

狐狸扭动了几下,就是不下来,热呼呼的气息喷在小碗脖子上,一直在傻笑。

“岳父夸我了……嘻嘻……说我是个好男人……”

“嗯嗯,你先下来……”

“不!老子还不是男人呢!”

“啊?”

“老子还是男孩呢……咯

……”

狐狸打了个酒嗝,翻过身,将小碗压在身下,头贴在小碗胸口,吐字不清,“小碗,把我……变成男人吧……”

“酒味好大……”

“熏死你……”狐狸赌气地抬头堵住小碗的嘴,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

“狐狸……嗯……狐狸……”

“嗯……?”

“你现在头晕么?”

“晕……”

“眼花么?”

“花……”

眼花了,那个娘说的 落 红 , 可以这样瞒天过海么……

小碗深吸一口气。

顿了顿,又深呼吸了几次,终于不再犹豫地伸手扣住狐狸的头。

“抱我吧,我把你变成男人,你把我……变成女人吧……”

所谓醉夜(完)

“狐狸?怎么了?”

狐狸突然一幅很难受的样子,醉眼迷离。

“唔……”

狐狸撑起身子,正想往下压,突然一声哧响,小碗顿感身上的压力骤减。

抬头一看,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正蹲在自己胸前,呼呼大睡起来。

“啪!”小碗大怒,一伸手捅破了狐狸的鼻涕泡泡。

狐狸惊醒,顿时恢复人形,伸手撑住身体,五指Сhā进额前的发里,出奇的媚人,“确实……喝的有点多……”

“嗯,连人形都保持不住了?”

“咯……也不是……老子就是……有点激动了……”

小碗翻了个身,心道今晚这事必须成,不然以后天天把狐狸灌成酒鬼。

压住软成一滩的狐狸,小碗乱手乱教地撕开狐狸的衣裳。

“那我来?”

“啊???????????”

“你不是没力气么……你躺着,我要你。”

“你疯啦。”狐狸挣扎着要翻身,居然被小碗千斤坠,酒劲上来还真的动弹不得。

耳边一热,居然是小碗含住了狐狸的耳垂。

不过是学着晨夕的样子,狐狸居然软了!

“醉美人……”

“嗯……”

小碗觉得自己要燃烧了,狐狸在身下扭动,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

想看到更多。

狐狸失态的模样。

小碗觉得自己有些大脑发热了。松开口,忽然想道,这便是晨夕说的?做这种事的时候,人都要兽化了。

“走开……手……拿开……”

狐狸翻身推开小碗。又被小碗抓住,按在身下,小碗满头汗,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在强(哔——)醉酒美人。

“是你说的,要我把你变成男人的……”小碗扑上去啃住狐狸的­唇­,边啃边含糊道,“说出的话,覆水难收,今儿,你就算是叫破喉咙,我也要要了你!”

狐狸忽地咧开嘴一笑,“小碗,你真是个­色­女人……”

“哼,我现在兽化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兽化?”狐狸眯起醉眼一笑,“那你来吧……”

说罢四肢大敞,颇有任人宰割之意。

小碗顿时居然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狐狸衣裳半解,袖子挂在手臂上,大片胸前的肌肤都露了出来,两点在凉风中挺立起来。

小碗好笑,伸手拨弄了一下,“还嫌我的小。你的不是更小……”

“嗯……”哪知道狐狸居然缩缩起来,并且发出很诱人的轻叹。

小碗呆滞了一下,觉得似乎找对了路子,不禁翻身下床,从包袱里翻出带回家的春宫,翻开,又爬回床头,正要对狐狸下手,一惊,狐狸居然又变成小狐狸毛球,缩成一团睡着了。

“不成。”

今儿必须把这事办了!

不然还要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

翻开春宫,鼻子贴着书页,看清楚结合的部分。

忽地又想到了那个迷乱的夜晚,估计今儿也会那么疼。

不由有些后怕,这边小狐狸鼻子又喷出鼻涕泡泡,小碗伸手一捅,果然惊醒小狐狸,眨巴眨巴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又变回了原形,不禁不好意思地又变了回来。

“小碗……”

“嗯?”小碗埋头研究春宫。

狐狸翻了个身,大片衣裳压在身下,“老子好困……”

“嗯。”

“可以睡么?”

“不成。”

“呜呜……头也疼了……”

“今儿必须做。”

“啊……?”

小碗合上书,“不然这样,我做我的,你睡你的……”

狐狸汗颜。“其实,老子就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老子。”

“嗯?”

“如果你能成为老子的,老子就不怕你被人抢走了……”

小碗想说,我能被谁抢走,却又想起了不堪回首的事,似乎也明白了狐狸的意思。

这些话没必要说了,可是狐狸半醉半醒,偏偏不肯闭嘴。

“我知道你喜欢弟弟,你当初是为了他才跟我住了一年,也是为了他才跟我睡在这同一间屋子。”

狐狸趴在床头,按住发昏额头。

“所以老子知道你喜欢他,没必要瞒着老子,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样的你,笑起来,比哭还丑。”

其实我喜欢你了……

小碗想。

但是好容易勇气的说出口,居然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我有什么好。”小碗丢下春宫,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为什么喜欢我,你这么美,是男子女子都会喜欢的人。”

“谁叫老子遇上你了……”

狐狸醉的流口水,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弟弟,可是老子第一个喜欢的就是你啊……老子真倒霉……”

“你再说一遍?”小碗杀气毕现,寒气激得狐狸有些清醒了,睁开醉眼,才看到小碗已经全身 赤(哔——)地跪坐在自己眼前。

不是第一次见到小碗这样。

那个时候在山洞。

小碗洗澡,狐狸天天都去看。

但是。那个时候小碗的那个啥确实很小啊。

狐狸只觉得看小碗的那个啥,和自己也差不多。

怎么现在这么热呢。

甚至想移开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要触摸。

小碗颤抖了一下,狐狸及时将手上抬,摸上了小碗的锁骨。

“不好意思了?”

“没有!”狐狸脸红了。

小碗咬了咬­唇­,眯起眸子道,“春宫书都被你翻得烂糊了。”

“哼。”

小碗凑近了一点,“现在还醉么?”

“没醉。”

那就是还醉了,醉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醉了,这个已经是常识了。

这个状态很好。

小碗觉得自己有点趁人之危了。

果然是娘教出来的女儿。

娘曾经说,自己年轻气盛的时候啊,整天也抱着春宫琢磨着,怎么得到仙子样的爹爹。

“扑哧。”小碗想到了这一点,就觉得好笑。

左手还带着天花乱羽,小碗晃了晃,道,“你送我的。”

“嗯……”狐狸呼吸有些急促,小碗抬头看了看天。

“再等一会天就要亮了……”

狐狸的手终于颤抖了一下,下一刻,小碗就被他压在身下,再也没机会翻身起来。

“疼疼疼!”喊得居然是狐狸。

“我也疼,你看没看书啊。”

“你不也看了!”

狐狸往里挤,“放松点……老子进不去……”

“呜呜……你去死吧你!”小碗扭动着,感受着自己一点点被狐狸撑开,被占有。

心也满满的,早忘了这场 欢 爱 最初的目的。

终于结合在一起了。

小碗想,抱住狐狸的颈子,狐狸的银发遮住了半张脸颊,铺散下来,让小碗觉得,天地,也就这么大。

“别动……”

“呜呜……不动……不动……”狐狸发出 低 吟 。

不动怎么受得了!

狐狸吸了一口气,酒劲下的大脑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终于和小碗要做了这种生孩子的事了。

动作和书里的都一样。

下面 销 魂 至骨的感觉,却是一生都没试过的。

确是有记忆的。

鸠尾楠的 欢 爱 记忆,还隐约浮现在脑海里,但是狐狸还是狐狸,现在的狐狸是安雪,一个实际上,和小碗一样大的孩子。

“这样就能有孩子了?”小碗不自觉地收紧,狐狸倒吸一口气,再也不管了,眯起眼睛动起来,立刻就听见小碗的抽泣声。

手指交叉,握在一起。

……小碗想。狐狸,我是你的了。

……狐狸想,小碗,你是我的了。

满满的,胀痛化为了酥麻。

顺着脊椎往上爬。

狐狸只是闭着眼睛,小碗却觉得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殊不知狐狸慢慢回忆起了鸠尾楠的记忆,凭着回忆,居然慢慢找到了 欢 爱 的感觉和技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狐狸早就没了开始的小心翼翼。

现在的每一下子,小碗都觉得狐狸要把自己撞上天去了。

就像被抛上天空,没等飞起来,又被拖了下来。

想要解放的冲动在心底深处堆积。

这时却被狐狸啃住了胸口。

腿被架到了肩头。要是平时,这姿势是难过死的。

但是现在,腿都没感觉了,所有的感觉都被狐狸牵引着,

结合的地方,狐狸的手,还有狐狸的­唇­。

“你是我的了,就算是弟弟,我也不给他。”

狐狸突然睁开眸子,一字一字道。“是弟弟也不给。”

“呜呜……”

可是小碗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觉得狐狸的手移到了结合的上方,开始轻轻揉。

不一样的触电般的 快 感 双重攻击。

小碗终于忍不住大喊,只觉得什么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一阵热意燃烧了身体,小碗知道,结束了。

看看天,果然亮了。

浑身软的没力气,还想着咬破手指弄点红。

现在也没心思做了。

胸前一阵痒。

小碗摸了上去,才知道狐狸又现了原型,累得睡死了。

就这样吧……

小碗拉起被子盖住一人一狐。

不要什么红了。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也挺好。

所谓方法(完)

用狐狸的理解就是。

男人嘛!

早上一醒来,­精­神总是很充沛。

用小碗的话来说。

就是,狐狸嘛。

一大早是必须要兽化的。

总之就着一身疲惫,第二天一早,狐狸还有闲心压住小碗要求再来一次。

小碗自然不从。

扭打了一团,麻花似的缠在一起,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小碗,在么?”

小碗鲤鱼翻身,一把按住狐狸的嘴,拿腿抵住狐狸的下面,“别出声!不然老子阉了你!”

狐狸眨巴眨巴大眼睛,吓得全身僵硬。

小碗狼狈地压住狐狸,含糊地应了一声,门外的人顿了顿,道,“还在睡懒觉?洗漱的水在门外都要冷掉了,爹娘在张罗早粥,你起床吧,我到院子里等你……”

这才听清,是墨林的声音。

小碗想起自己昨晚和娘亲说过,要见哥哥的话,定是娘亲叫他来了。

“快起来!哥哥来了!”

“哎……”狐狸翻滚了几圈,赤着身子坐起来,身下那个东西还在被子里半遮半掩,小碗别过脸去,飞快地穿衣服。“好想洗澡……”

那个地方还很难受呢!

哗啦!

一大捧清凉的清水忽地从头而降!

将小碗顿时交了个透心凉。

“呀!”小碗尖叫,扭头看到狐狸一脸坏笑伸着修长的手指,拄着下巴诡笑。

“你弄的?”

小碗冒火,狐狸委屈道,“你不是要洗澡,老子招的这水,冷热正好。”

小碗拉了一把湿哒哒的头发,怒道,“叫我这个样子见哥!?”

狐狸一挥手,狐狸咧开嘴一笑,爬下床,扒了小碗湿透的衣裳,殷勤地拿来软布巾擦­干­。

一边一脸赔笑,“我给你擦­干­。”

小碗就憋了一口气,没发作出来,

狐狸擦着擦着 ,就不老实起来,身下的那个也硬了,紧贴着小碗曾来曾去,小碗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往那里踹上一脚的冲动。

气死了!

狐狸无赖的时候,真是无敌了!

不过……要是这个样子,一脚下去,会不会踢出病来?

小碗忽地想起晨夕的那句话。

“我要是太监了,你可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意思!!!!!!!!!!!!!!!!!!!

狐狸正在吃豆腐,忽然觉得周围气场一寒,手下的人已经杀气弥漫,不由得心慌,停了手,颠颠跑过去拿了新衣给小碗穿上。然后又将木梳塞给小碗,“去找你哥吧,我在躺一会……

小碗迅速梳头收拾完毕,见狐狸又爬上床,惊道,“还睡!?”

“啊!”狐狸抓了抓头,快速将身体蜷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大红脸,“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说着还伸手往枕头底下探,估计是要找春宫书。

小碗瞄了一眼狐狸被子下面直挺挺的东西,脸一红,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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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天,小碗一身轻衣散着半湿的头发出来,墨林就等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桌子上空着的三个空茶杯,小碗咽了口口水了。意识到自己让哥哥等了很久。

“起来晚了。”

小碗顿了顿,撒谎道,“狐狸现了原型,我走的时候它掉进水盆,就弄得我一身,换了身衣裳。”

话没说完,就被站起来的墨林一把搂在怀里,“长大了呢。”

小碗眨眼,“哥,说什么呢。”

“你一年都不回来一趟,等十二个月都听不到你一声‘哥’。”

“……”小碗心虚了。

墨林如今已经像个大人了。

而且去年就已经成年了。

孩子气的马尾巴不见了,换成了飘逸的发型,后面披散的头发比小碗的还长,她记得哥哥很爱­干­净,一天到晚都很注意打理这一头黑发,因为喜欢白­色­素­色­的衣裳,几乎每天都要换新衣。

而且也比自己高上一个头了。

和哥哥真是,有些久违了呢。

要不是想着娘,还真要忘了哥哥的模样。

小碗越想越心虚,不禁回抱住墨林的肩膀,“哥……我多叫几声,成不?”

“别撒娇了。”墨林温和地道,“也别叫这么恶心,你小时候可没少揍我……”

“哼!”小碗立刻沉下脸,“我已经是……大人了!”

还好没说出口,那句羞人的话。

我已经是……女人了呢……

“哥哥,娘说你……”小碗松开墨林,斟酌着开口,“哎,你家那位,也不给我看看……”

“咳咳!”

墨林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哦,他还在睡……”

“我早醒了!来的时候你正在唉声叹气地喝第一杯茶……”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突然Сhā进来,小碗和墨林都吓了一跳。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少年,墨林脸­色­很难看。

小碗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心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哥哥家的那位??

少年还很年轻啊,听娘说比哥哥还小一岁,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会……

小碗开始胡思乱想,那少年已经推开墨林,凑到小碗眼前。

“你是妹妹?上官墨雪?”

“嗯。”

这少年身材纤细,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桃花眼,鼻子很翘很孩子气,显得有些稚­嫩­,还扎着马尾,看起来还没到十五岁。总之……是个非常好看的孩子。

“我叫红杏。”少年眨眨大眼睛,戏谑地看了一眼脸­色­发窘的墨林,笑道,“你可以叫我——大——嫂——!”

小碗傻了,墨林简直要背过气去了。

——————————————————————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

偏僻的小园,一张石桌一壶茶,三个茶杯,一对情人,一个小碗。

红杏笑的眉眼都弯弯,很是秀气,“因为你吃的少就叫你这名!小碗?啊哈哈!娘她真是有趣!”

娘……

小碗一头汗,这个少年太强了!

直接管自己的娘亲唤作娘了,还叫自己叫他大嫂……真是……

真是太强了!

墨林整个过程都在一边,坐着,很害羞。

尽管小碗一度表示自己对男子男子的那种事不在乎,但是墨林认为,在妹妹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

但是哥哥家的那位就热情多了。

两个人就名字问题,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小碗一打眼就喜欢这个‘大嫂’了。

“其实我也挺能吃的……”小碗笑嘻嘻,心道安莲的事情还得请教这两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差尊当时把话都说得那么明显了,再看狐狸一脸愤怒地表情,小碗就猜到没错。

果然是需要那种事情,才能把灵力寄给对方。

这可如何是好,打死狐狸也不能做的。

何况又是兄弟。

于是小碗想到了断袖的哥哥,去问问哥哥,一直在心底做了这样的打算。

“跟你说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红杏么?”

小碗回神,摇摇头,墨林一把轻拍红杏的头,“你说的太多了。”

“哼。”红杏­干­脆顺势躺进墨林怀里,仿佛没有骨头,墨林大窘,瞄了一眼小碗,脸红地别开头,却也没推开,就这么让红杏抱着。

“我大爹爹萧小,二爹爹己妃,小碗妹妹可能没见过。不过听说过没?”

小碗想起娘讲的故事,点点头。

红杏来劲了,“其实是这样啊!哈哈!大爹爹其实是我亲爹爹,大爹爹说有一次两个人吵架了,大爹爹跑掉喝醉了,就买了一个红花院的姑娘,当然,第二天酒醒来之后非常的后悔,就回去跟二爹爹道歉,还百依百顺。可是几个月后娘亲找上门来,说有了我,二爹爹才知道。气得差点把大爹爹阉了,啊,这些都是大爹爹给我讲的。”

红杏眨眨眼,顿了顿道,“当然你不知道,大爹爹可是很厉害的人,虽然眼神不太好使,但是撒谎可是一流的,没准这些事就是他编来骗我的,不过啊,二爹爹也承认了,说大爹爹确定无疑后就给娘亲赎了身,让娘亲在两人的大宅子住下养胎,二爹爹就咽不下气,整天拉着大爹爹在娘亲面前亲热,后来二爹爹也很后悔,说现在想想娘亲那张哭笑不得的脸,就觉得当时也不小子,怎么就孩子气了呢,后来娘亲难产,生了我就去了。二爹爹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儿。”

小碗瞪大眼睛,红杏笑眯了眼,“红杏出墙,叫我红杏,叫大爹爹日日夜夜都记着,二爹爹头上还有顶绿帽子呢!”

“啊哈哈!”

小碗暴笑。

墨林唉声叹气。

红杏翻了个身,真个人窝进墨林怀里,“后来嘛!大爹爹带我来你家过年,我还真没见到你,不过见到你哥,我还以为是个女娃。哎呦!”

“咳咳!!”

墨林似乎掐了红杏一把,然后推开红杏,拉住小碗的手,“娘说你有事问我,是什么事?”

“呃……”拐得太快了,小碗一下子不知怎么开口,不禁别过头去道,“你们,谁追的谁啊。”

“他追的我!”

“他追的我。”

两个人忽然异口同声,指着对方……

红杏悻悻收回手,“好吧,我追的他。”

小碗沉默了会,搅着手指,终于将狐狸和安莲的事大概说了。

听的墨林和红杏只称奇。

“这可麻烦了。”红杏苦恼,“我和你哥还没做过呢,帮不了你了……”

“闭嘴。”墨林恼羞成怒。

小碗呆滞,两个人居然还在拉手阶段。

斜眼道,“哥,你没出息,一起睡还不吃了。”

这回换成红杏呆滞了。

墨林大惊,“女孩子家,怎么说些这种话。”

小碗摊手,“我和狐狸都睡了很多年了。”

红杏拉住小碗的手腕,“那岂不是说,你早就吃了他了?来我摸摸,是不是有了……”

“去你的!”

小碗羞怒了。

红星却猛地一震,然后松了手。眼神微讶。

“怎么了?”小碗疑惑。

红杏懊恼,“连妹妹都,我也该努力压倒你哥哥了。”

“别胡说了!”在小碗看来,墨林生来脸皮薄,遇到红杏这样脸皮厚的,真没辙。看来是要被吃定了。

“安莲,可怎么办呢……”

“再想别的办法吧。”

红星Сhā嘴,“要不给他们下个瑃药什么的,我可是学医的。”

“不行!”小碗拼命摇头。

墨林突然道,“小碗,你可以跟狐狸商量一下,真要救弟弟,可惜做点牺牲。”

“什么牺牲?”

“你喜欢安莲吧?”

墨林问。

小碗惊呆,“胡说!我喜欢狐狸。”

“是么?”红杏Сhā嘴,“可是你提起安莲的神情,很暧昧。”

“暧昧是个什么意思?”

“就这样。”红杏表示自己要做个示范,便拉住墨林的手,眯起眸子,柔声道,“林儿……”

墨林和小碗同时打了个寒战。小碗恶心道,“我没这么叫过安莲。”

“看得出来。”墨林甩掉红杏的手,“我看得出来,就算你不承认,他在你心中,也有很高的地位,你肯来找我们求狐狸救他,这种法子本来就不和伦理,你都舍得,可以证明你心底深处多么在乎他。小碗,你是我妹妹,别跟我装。”

小碗不出声了。

“你可以叫狐狸把灵力传给你,你再传给他。”

墨林顿了顿,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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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粥吃的晚,狐狸一身月白地小碗坐在红杏对面,红杏特别好奇地打量他。

小碗一直神情恍惚,还在想墨林的那个提议。

“你就是狐狸­精­!?果然是个大美人啊!”

狐狸大吃着,听到红杏赞美很开心地点头。

小碗爹娘吃过了,这会已经去了瞬影教处理事务,早餐桌上只有两对情侣四个人。

“墨林是你大舅子,我是你大舅子的人,那你该叫我什么呢……”

“咳咳!”墨林呛着了,“叫红杏就得了。”

狐狸显然心情很好,见小碗闷头喝粥,就一直给小碗夹菜。

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红杏拉拉墨林的袖子,说起了悄悄话。

“你妹妹挺厉害。跟爹有点像,真是个美人。那个真是狐狸­精­?狐狸和人的里面都是一样的么?会不会缺个心少个肺的?”

“去,医术看多了,你个赤脚大夫。”

“我可是神医。”

红杏和墨林咬起了耳朵,“刚才摸你妹妹的手腕了,是喜。”

墨林手一抖,汤匙磕到了碗边,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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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姓氏(完)

小碗有了。

这件事红杏告诉了墨林。

墨林斟酌了一天,告诉了爹娘。

爹娘面面相觑。

爹说,我要抱外孙了。狐狸是妖,就跟了上官的姓氏吧。

娘捂着脸,唉声叹气,我已经是外婆辈的人了么……

红杏说,会不会生出个半人半狐狸来,他可要好好研究。

但是究竟谁来跟小碗说呢?

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地瞄上了墨林。

墨林摇头,“我不说,死都不去。”

“为什么。”

“怕小碗一高兴,把我丢房顶上去。”

红杏大笑。

娘亲看到儿子受欺负了,就说,传说中的水月飘零,可以使男子变得雌雄同体,杏儿,你要是真的愧对上官家,为娘可以教你……

红杏立刻不笑了,委屈道,“我去跟小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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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狐狸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说啥?”

“你媳­妇­有了。”

红杏还真的怕小碗会把丢上房,于是斟酌了一下,跑去和狐狸说 。

狐狸呆滞了。

“有了……是啥意思?”

“有宝了啊。”

“宝?”

红杏看着狐狸的傻样,自动理解成,要当爹的喜悦。

就故作深沉道,“是的,小碗怀孕了,你要当爹了。”

狐狸手一抖,摔碎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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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小碗将刚喝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说啥!?”

“你有了。”

“有……有……有啥?”

小碗呆滞了。

狐狸重新给小碗倒了一杯茶,蹙眉道,“你有宝了。”

“啊?宝?”

“就是孩子。”

狐狸温柔地将茶杯塞给小碗,笑道,“你怀孕了,我的孩子。”

小碗手一抖,摔碎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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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本来红杏准备就绪,还特意写了个玫瑰花瓣澡,穿了一身丝薄的睡衣就躺在床头等墨林回来,心道着小碗都有了,哥哥还没到手,今儿非要把正事办了不可。

说着又开始拿出《龙阳十八式》(萧小著)研究起来。

等着等着,大门忽地被撞开,没等来墨林,却等来了杀气腾腾的野丫头!

“你给我起来!”

小碗扑过去,抓起红杏的衣襟,“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我……我有什么!”

红杏眨眼,咧开嘴大笑,“你有喜了!恭喜你!”

小碗松了手,怔怔出神,狐狸追了过来,一把拉住小碗,“啊,别跟红杏闹,伤了我的宝怎么办。”

“没事,这孩子才一个多月。”红杏眨眼道,“不过狐狸啊,三个月之前可不能在做那个了哦。对宝宝不好的,明天我开几副安胎药。”

小碗抓狂了。

“你要当娘了,别一副疯样子了。”红杏好心提醒,然后被赶来的墨林拉走了。

屋里就剩下狐狸和小碗了。

小碗摸着肚子,怔怔出神。

他的吧。

一个多月了。

居然有了宝了。

这辈子只和两个男人做了两次那种事。

生孩子的事。

还真是做了就要生孩子了啊。

我要生孩子了……

小碗神志不清起来,狐狸呢……

完了……

怎么跟狐狸交代!

越想越发抖,却被拥进一个温软的怀里。

狐狸吐着香气,声音灌进耳中。

“是我的孩子。”

小碗猛地一震,不敢动弹,狐狸高兴道,“我有宝了。”

小碗忍不住开口,“这个……好像有一个多月了……”

“嗯嗯!我们狐族就是这样,第二天就能怀上宝的!”

“真的!”

小碗惊喜了,难道真的是狐狸的宝宝么!

“当然是真的,宝宝吸收了我的狐气,出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说着伸手Сhā进小碗的肋下,温柔地摸着平坦的小肚子,“宝宝是我的,我的宝宝,最好是两只,一只黑的,一只白的,不,三只,还要一只花的……”

“去!你当这是下狐狸崽呢!”

“本来就是呀。”

“去死!”

不知为什么,有了狐狸的这句话,小碗忽然觉得,一切紧张都消失了。

狐狸从不会撒谎的。

难道真的这么神奇么……

“那以后,岂不是和你做一次那样的事,就要生一次孩子?”

“那就给老子生一窝狐狸吧,什么­色­的都要……”

“去你的。”

小碗恼羞成怒,却已经再也掩饰不住,成为母亲的喜悦之情了。

后来两个人甜蜜了一会,就回房睡觉。

狐狸自从知道小碗有了之后,就超级体贴。

亲自端茶倒水。

铺好了枕头,给小碗盖了被子。

小碗躺在床头,心情一静下来,反而觉得有些不安了。

“这不是做梦吧。”

狐狸坐在床边,摸小碗的头,“不是呀!”

“我要当娘了?”

“嗯!”

小碗伸出手,比划着,“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就抓毛虫吓我娘,我娘骂我死丫头,一边打我屁 股 。”

于是抓住狐狸的手问,“我也可以打宝的 屁 股 吗?”

“你还可以抓宝的尾巴。”狐狸认真道。

“可是我小时候玩的一身都是泥巴,娘就把我塞进浴桶搓澡。可疼了。”

“那我给宝洗吧!”狐狸拄着下巴思考道。“不过小碗……”

“嗯?”

“我也要做爹了,你看,下午的时候,你伯父叫我去见他,说他是瞬影教的教主,武林至尊,说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是悲鸣雪啊,我没有姓氏的,孩子出生,就姓上官吧。”

小碗突然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狐狸。

狐狸笑道,“好吧,你知道,伯父身边总带着把匕首,还总说波斯的那件狐狸裘,不够结实。”

小碗吞了口口水,“我爹仙子一样的人,不会的。”

狐狸低头笑道,“我不会跟你撒谎的,孩子生下来就姓上官吧。”

“我对不起你。”小碗别过头去,狐狸讶异,“什么话!你可是要给我生一窝狐狸的母狐狸,有什么对不起的。”

“谁你是的母狐狸!”

小碗怒。

狐狸嘻嘻一笑,“因为昨晚的那种事,老子还想要呀……”

还道,“要完一次,你就给我生两三个狐狸,要完一次,你再给我剩几个……”

“哼!”

小碗拉起被子,不一会就进入梦里。

狐狸啪嗒在小碗头上亲了一口。

轻轻整理好被角。

推开门。

月­色­凄凉。

坐在门边,狐狸目光无神。

……我不会跟你撒谎的……

……我们狐族就是这样,第二天就能怀上宝的……

悲鸣雪站起来,看着地上一汪积水。

……我还是撒谎了……

……宝宝都一个月了,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呢……

水面映出了自己的脸。

悲鸣雪一直看着,却忽然眉头大皱。

他想起了令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心烦意乱,咬着­唇­。

狐狸捡起地上的石子。

狠狠地丢进水里。

打碎了倒影。

还有那种支离破碎的脸。

“就算是姓上官,我也不会让宝宝姓安的……”

狐狸无助地望着水面,忽然觉得想哭。

捂着脸,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反正,以后……就是……我的宝……我的宝……是我的宝了……”

所谓安胎(完)

所谓安胎。

小碗的假期被延长了。

第二天小碗怀孕的事,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小碗一端起碗,就发现了早上的粥加了八宝,还放了特别多的无核红枣。

上官钦写了封信给魔教教主季子茜,还有天山门主萧红夜。说­干­女儿有了宝了,特请他们来喝庆宴。

娘亲就给国师院寄了信,飞鸽传书询问国师在承认之前,可不可以娶妻生子。

国师院的回答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小碗的情况太特殊了,先在家休养一阵子吧,而且要看季子茜小侯爷的面子,就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不让三位国师大人知道,等小碗三个月后情况稳定了,再回国师院学习就可,信尾还说,小碗已经是唯一一个学习法术的学生了,另一个学生无故失踪,就算小碗将来真的不能继承国师一职,也铁定是下一任国师候补生的教导师傅,所以未来已定,前途无量。

小碗娘收到信,乐颠地跑去给上官钦看。

上官钦特别高兴,直夸女儿有出息。

还当场说要墨林继承瞬影教,听得红杏一个劲儿的傻笑。

狐狸在一边跟着傻笑。

围在小碗身边转来转去。

小碗就这么定下来了,在家住上两个月再回去。

安胎药一副副地吃。

小碗果然开始慢慢地出现反胃的症状了。

每天狐狸都不在睡懒觉了。

晚上睡觉前狐狸在看着,早上睁了眼睛狐狸还在床边。

这天吃过早饭,爹娘去接­干­爹季子茜,小碗狐狸墨林红杏四人坐在院子里的亭子,沏上一壶茶,四只茶杯,一把鱼饵,身后是一片梅花从,右边是一池子鲤鱼。

这会墨林抱着本字典,和狐狸一起讨论宝宝的名字,讨论的热火朝天,这边的小碗则被红杏缠着,一定要看看法术。

说他只听说过国师,这次抓住真的了,要是表演得他高兴了,他就告诉小碗,怀的可能是男还是女。

小碗顿时郁闷了。

要说这法术,还真是惭愧,有安莲这么一座大山压在头顶,小碗从没觉得自己的法术有多厉害,国师院的回信,小碗也看了,虽然当初意气勃发地要当国师,但是自己用功的程度自己是最清楚的,心知肚明,早在合上回信的那一刻起,小碗就已经决定了要放弃国师职位,和狐狸在一起,当一辈子师父也好。

“暗影夜猫,湮灭黑洞,这是暗影, 冰霜雪人,冰墙这是冰系, 地火 ,降临,这是火系, 雷旋,天雷,这是雷电 ,五行金木水火土加上光暗两系派,国师院选了四种教导,学生终生也就只能修成一种系派。”

小碗开始给红杏讲解,红杏一脸崇拜地听着。

“那金呢?”

果然……

小碗别过脸去,“炼金是最不齿的行为,因为学习的人大多只追求炼成金银,却没有人能成功,学得不好的,就去弄些仙丹骗人,其实真正的炼金可以修炼一些提升人灵力的药丹,但是成功的很少,炼出来的,也都是宝贝。”

“噢噢噢!”红杏一脸严肃。“果然是奥妙……那你练什么?”

“暗火。”

“两种?”

“嗯,有狐狸在,我的灵力比别人多。”

这边……

“我看雪不错,要是女儿的话,就叫雪吧。”

“不成,你不就叫雪么?小碗也叫雪,这名儿重了,不好不好。”

“那把悲鸣拆开?要是兄弟的话,一个叫悲,一个叫鸣。”

“亏你想的出来……”

那边……

“哎!好妹妹!你给我变一个戏法看看吧!”

“这可不是戏法!”小碗怒。

“知道知道,是仙法。”

“也不是仙法,而且也不好看的,就是很费灵力,却只对邪魔怪兽有用,你知道,其实咱们太平日子背后,有很多人在于邪魔作斗争,保护百姓安宁……”

“我就要看嘛!”红杏不依不挠。

狐狸终于停止了和墨林的讨论,Сhā口道,“小碗怀了宝,你别让她用灵力。”

“呵呵,你不想知道宝是男是女了?”红杏威胁道。

“想。”狐狸点点头,捻起爽指,突然梅花丛一动!几条花枝暮地伸长,触手一般迅速抓住红杏的胳膊,红杏吓得大叫,却被拉出坐席,举到了半空,下面就是鲤鱼池子。

红杏不敢挣扎,生怕花枝一松手,自己就成了落汤­鸡­。

抬头,看向墨林求救。

墨林拄着下巴,微微一笑,“活该。”

红杏苦脸,看向小碗,小碗。“哼!”

看向狐狸,道。“狐仙大侠,我错了。”

狐狸却没松手。眯起冰蓝的眸子笑道,“这是木系,能­操­纵花木,别以为它挺秀气,不过厉害起来,至少也能把你丢进水里。”

“红杏见识了!”

“那老子问你,小碗的宝是男是女?”

“啊!刚一个多月我怎么知道……”

全场肃静,然后听见墨林唉声叹气。

小碗道,“给他扔水里吧。哥不心疼吧……”

“心疼。”墨林道。

狐狸嘴角抽搐了一小,收回了花枝,梅花丛似乎毫无变化,红杏也有惊无险地坐回了座位。

从此以后,都没敢在接近梅花丛。

石桌上摆满了纸张。

小碗好奇抽出来几个,立刻满脸­阴­沉。

“这什么啊。”

“宝啊。”狐狸激动了,“我和你哥给宝宝起名字呢……”

“这什么字啊,我都不认识……”

“我起的,是有些复杂了。”墨林抢回纸,上面写了一个“嫈”字。

“这是什么?”红杏也跟着捏起来,“海棠?”

“我起的,是有些俗气了。”狐狸抢回纸,面无表情道。

小碗和红杏看着两人哭笑不得。

原来狐狸手里的是一本花典,照狐狸的话来说,那就是女孩子的话,不都是些花儿啊草儿的名儿?

墨林手里的却是一本医书,似乎是红杏的。

小碗抢来翻看,看到了某一页,却忽地停了下来。

红杏凑过来,眯起眼睛笑道,“雪莲?上官雪莲,这名儿挺好。男女皆宜啊。”

狐狸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没喝,放了下来。

小碗啪地合上书。

“一点都不好!”

红杏摸不着头脑。

“乏了罢。”狐狸关切,小碗点头,“想回去睡觉。”

“墨林~~咱们也回去睡觉吧!”

墨林被红杏一脸坏笑地拉走了。

狐狸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路扯着小碗的手,温柔地回房按倒了小碗,又盖上被子。

“狐狸,你变温柔了。”

“老子怕你着凉,都十月了,盖严实点!”

“又凶了。”

狐狸点着小碗的额,“快睡吧你。”

小碗幸福地闭上眼睛,狐狸掀开被子,悄悄进来,抱住小碗一起,准备午睡。

迷糊间,小碗仿佛做了个梦,等到神智清醒,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玄廊。

这玄廊很是眼熟,小碗暮然想起来,这是差尊的玄廊!

可是尽头隐约有个女人,蹲在地上哭。

小碗以为是差尊,可是走近了一看,却是个极为美丽的女人。

“为什么哭呢。”小碗问。

女人抬起头,满脸泪痕,“因为我恨你!”

“什么!?”

小碗忽地呼吸窒息,似乎有什么被牵扯着,再一回神,差尊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还好我拉得快,你差点没命啦!”差尊朝着小碗的头拍了一巴掌。

“差尊?我在做梦么?”

“你是在做梦!奴家在你梦里把你拉进奴家的黑暗玄廊,你却跑到幽灵玄廊去了!还好奴家发现得快,及时拉你出来。”

“幽灵玄廊,是死去的吞领王的墓地,他们不能安息的灵魂,都积聚在那里。”

“那刚才的女人……就是某一代的吞领王?”

“哪个女人?”差尊疑惑。

“没事了……”小碗汗颜,“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哎呀……奴家只是想见见你……”差尊忽地脸红起来,半遮面庞,“奴家和你师父……做了……”

“咳咳!”

小碗大怒,“就为和我特意说这个!?”

“嗯!”差尊笑得特别幸福。

“那我走了。”小碗冷道。

“走吧走吧。”差尊心满意足地,直接挥袖子赶人了。

气死人!

小碗顿了顿,突然道,“等一下,我想见他……”

“咯咯,那有何难……”

——————————————————————

水晶墓地。

水晶棺。

小碗摸着安莲的脸。

长长睫毛黑黑的发,安莲原来的模样,简直要被小碗忘光了。

可是这个人不是狐狸。

小碗告诉自己,自己不傻,怀胎十月是个常识。

“狐狸,终于是我对不起他了。”

小碗靠着水晶棺,淡淡道,“孩子是你的,我会生下来,我对不起你,就当作是我对你的补偿。莲,我其实,对你,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曾经喜欢过,现在却迷茫了,但是狐狸,我不只是对不起他,我爱他,莲,我爱他……”

俯身一吻,安莲的­唇­非常的冷。

“我会救你的,用那个能用的方法,但是要等咱们的孩子出生,莲,请你……再睡一年吧……”

差尊在后面淡淡地一笑,无奈地摇头。

轻轻关上门。

小碗猛地一震,已经从梦里,惊醒了。

狐狸还睡在身边,夕阳西下。

所谓­阴­谋(完)

安胎药吃着。八宝粥喝着。

小碗摸摸日渐有些鼓胀的小腹,越来越觉得惊奇。

常常会缠着娘亲问,怀了自己的时候什么样。

娘说,我比你还小呢,整天窝在床头看书,都不知道你爹到处找我呢。

和爹分开过么。

分开过。

为什么呢。

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

什么事?

娘不说。

小碗沉默了会,跑去找狐狸。

“狐狸,我们不会分开的,是不是?”

狐狸有那么一瞬间,很是愤怒。不知为何却拉开小碗,低头道,“看我的眼睛。”

“看着呢。”小碗看着冰蓝眸子道。

“你看到了什么。”

“我。”小碗道。

————————————

“小碗。”狐狸摸了摸小碗的脸颊,“有时候,真想揍你一顿,老子想了很久了,有些话,不说出来,老子会憋死。”

“啊?”小碗紧张了,“出了什么事?”

“有什么话,两个人不能好好谈谈呢?”

狐狸拉小碗坐在床头,让小碗坐在自己的腿上,环住腰肢。

“老子想揍你,小碗,跟你说实话,我委屈了。跟在你身边,有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很委屈,但是老子是男人,又不能哭。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小碗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狐狸叹气,“就是你个没良心的,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我会的。”小碗重重点头,“狐狸,你有什么委屈,就说罢,我觉得,咱们是得谈谈,总觉得你今天要和我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们的话题,其实可以不止饭菜和睡觉这么简单。”

“你让我带绿帽子了,是不是?”

隔了半响,狐狸终于开口了。

“是。”小碗咬­唇­道。

“你说是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会心痛?”

“有。”

“为什么承认。”

小碗忽然眼圈红了,回头圈住狐狸的脖子,“我该怎么……跟你解释……连孩子都有了……我说什么……你还能信我了么……”

“所以你不说?咱们这么憋着?老子是打算憋下来了,可是老子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这几个月看着你的肚子越来越大,老子,真的越来越不是滋味……”

“狐狸,这孩子是安莲的。”

狐狸忽地不做声了,搂着腰肢的手微微发抖。

“要痛就痛个痛快吧!”小碗咬­唇­道,“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伤害你了。”

“你说。老子是男人,受得住。”

“我被差尊送到过去了,这你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是安雪,等到我知道了,我才发现我爱你了,然后我疯了,晕了,我被送回现实的那一刻,就以为遇到你了,我压住你说狐狸我爱你,我压住你说我想成为你的人,然后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知道,安莲羽化了,黑发的狐狸,根本不是我的狐狸……”

“……”狐狸张了张嘴,小碗别过头,“你不信是么?这种事也能认错人,不可思议了对不对?”

“我信。”狐狸扳回小碗的脸,“那你说这些话,为什么还没哭……”

没等说完,小碗果然哇地一声,哭倒在狐狸怀里。抽抽涕涕了一下午。

狐狸哄了一下午,小碗说,你别哄我,那件事后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自责。

狐狸说,咱们忘了吧。

小碗说,怎么忘呢。

狐狸大叹了一口气,抱着小碗一声也不吭了。

“那么就这样吧。”狐狸等到了天黑,墨林在外面叫开饭,小碗还肿着眼睛,“老子不会离开你的,这事就当是咱们感情危机的解决,弟弟,老子知道还有个别的法子能救他,但是老子答应你了不离开,就不能救他。”

“什么法子?”小碗心惊,“和你离开我有什么关系!别吓唬我!”

“不提了,只不过老子不能救他了,也许他睡着,也是个福气,说来我任­性­死了,他还替老子背着一切的责任,年纪轻轻要没命了,也是因为为了老子……说实在的老子也很对不起弟弟,但是他这样做了,老子也不会原谅他,老子带他给的绿帽子了,但是小碗,你是我媳­妇­了,你爹我叫岳父了,娘也叫岳母了,你是老子的。孩子也是老子的。”

小碗擦擦眼睛。肿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一个宝,还是两个宝,也可能是三四五个……”

小碗猛地呛住。

狐狸展开笑颜,“答应我,做我一辈子的母狐狸。”

“不!”小碗起身,踹了狐狸一脚,狐狸窝在床头大笑,郁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在心中纠结多日的抑郁,也就这么简单的慢慢消散了。

就像后来,小碗跟年少的宝宝说,有什么不能舒坦的,好好谈了就是了。

————————————————

说着日子就过完了。

狐狸见到了小碗的­干­爹。

感叹作为一个人,也能生出媲美他的美貌,真不容易。

又见到了另一个­干­爹,居然就是春宫画的作者萧红夜!

狐狸这个崇拜啊!

拉着萧红夜,躲进偏僻的小院就嘀嘀咕咕了一整天。

开心的日子过得快,小碗家人还是要将小碗送回国师院。

晃悠到了国师院的时候,已经下雪了。

怀孩子的事似乎大家都知道了。

学生们也没人敢在面前嘀咕的。

毕竟孩子是悲鸣洞主的,大师父都闷着呢,谁敢说什么。

断师父和差尊可甜蜜了,乐不得的给小碗放假呢!

差尊还动不动地就跑来找小碗说说闺房话。

给狐狸烦的,直变成小狐狸跑到林子散心去了。

有时候玩的欢了,小碗还得挺着肚子去找狐狸,“回家吃饭了!”

这夜,满地的雪。

自从和狐狸说清楚了,小碗就没再见过安莲。

她觉得也许安莲就可以这样,慢慢走出她的生命了。

但是血­肉­相连,孩子给了小碗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证据。

但是我和狐狸都会很爱宝宝呢。

小碗摸着肚子,又鼓溜了不少。

身体有些微寒,学生么还没下课,小碗一个人呆腻了,就想出来找狐狸,又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不禁郁闷。

一个人逛着,似乎总能遇见熟人。

果然,转了拐角,就遇见了。

一个青年蹲在地上,蒙着眼睛,似乎在埋些什么东西。

听见小碗的脚步声,就停下来,站起来,回头一笑。

“瞎子师父!?”

这是晨夕给修罗如果起得外号,国师院的学生都这么叫。

“小碗啊。嘘……”瞎子笑嘻嘻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偷跑出来的,别被人发现了。”

“你从国师院跑来了!?”

“嗯!我想……那谁了。就跑来看看……”

小碗知道他说的那谁是谁,不禁有些窘,“他……你和他……”

“刚才看过了,我就来看看他,我这就走了。”

瞎子拍拍雪,温和笑着,转眼就没了踪影。

小碗摸不着头脑。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说了什么?

就来看看……

呵呵……他不是瞎子么……

猛地惊住,小碗想起了差尊的警告。

不会的,小碗回忆着瞎子蒙眼的布,越来越心慌。

不会的。

一定不是的吧。

有些冷。

小碗走到刚才的土堆旁,蹲下身来,轻轻挖开。

没弄几下,就有东西露出来……

所谓冤魂(完)

居然是一本男男春宫!

小碗气结。挖出春宫,只觉得蹲着的姿势,很不舒坦,刚站起来,却发现土中翻卷着的,似乎还掩埋了什么别的东西。

小碗懒得蹲下身子,就伸出脚踢了踢。

一朵火红­色­的珠花冒了出来,沾满了黑­色­的土,还有冰雪。

没看错,是女子的珠花。

小碗疑惑了。

不禁又蹲下来,拾起珠花想看个究竟,这一翻不得了,地下陆陆续续被翻出好多支珠花,有的朴素有的华丽,可以看出是姑娘家,还是少­妇­的。

这算什么事?

瞎子追求晨夕的事情就像小碗怀了孕,早就是国师院公开的秘密,这瞎子怎么藏了这么多的珠花,难道背着晨夕。还招惹了不少女人不成?

为什么要埋在这里呢。

真是不可理喻的事情,小碗犹豫这要不要跑去跟晨夕说,又想起晨夕对着自己胸部还流口水的模样,就打消了念头。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小碗想着,就想合拢土地,再洒上雪,别让瞎子看出来这里被自己翻过了。多不好。

匆匆埋了土,却在最后一朵珠花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上面暗红­色­的,可是血不成?

不知道怎么的,小碗只觉得一股寒战袭满周身。

抖着手藏好,又将春宫也一并放好。

小碗抚平了雪迹,仿佛这里从来没被人到访过。

有些心惊胆战。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慌。

小碗知道也许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或者也许,是自己想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可是小碗现在只想回去,赶紧见到狐狸,然后把这股子透不过气来的窒息,全部倾诉在狐狸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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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天就黑透了,狐狸早就回来了,而且似乎饿得紧,没等小碗就吃光了晚饭。

“你去哪里了?老子还打算出去找你。”

“没怎么。我去找你了。”

狐狸赶紧拉小碗坐下来,披上一层兔毛裘,端出热气腾腾的晚饭。

“老子最近有点事,需要去林子里照看着,再说,差尊天天都往这边跑,你也不寂寞,老子这几日,是回来晚了。”

小碗定下心神,调笑道,“莫不是看上了谁家的母狐狸,乐不思蜀了?”

“吃你的饭吧!”狐狸端了一碗汤,“不许胡说!”

“嗯嗯。”小碗开始吃,时不时斜眼看看狐狸。

“狐狸。”

“恩?”

“都快四个月了。”

“恩。”

“差尊今儿上午来,说了件事。”

“什么?”狐狸似乎没饱。也给自己成了碗鲜鱼汤。

“她说,四个月了,可以做……”

“噗!!!!!!!!!!!!!”

狐狸一口汤喷的老远。咳嗽半天,擦擦嘴,狼狈道,“不是!老子不是……”

小碗迅速喝完汤,扒了衣襟,嘟囔道,“好热呀。”

狐狸的手抖了一下。

小碗添油加醋,“不要压到肚子就成……”

狐狸将碗失魂落魄地放在桌子上。

小碗站起来,二话不说,躺倒床头去了。

狐狸心理挣扎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就听到耳边有声音轻笑,“死狐狸,再装柳下惠,憋死你。”

“嗷嗷!”

狐狸翻身就扑上去了。

娴熟的挥着衣袖,吹灭烛火。

不一会,就传来某人兽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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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过了。狐狸抱着小碗,谁也睡不着。

半夜三更也没收拾桌上的碗筷。

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互相温暖着对方的体温。

“小碗。”

“嗯?”

“有心事?”

“我很不安。”

“为什么?”

“狐狸,这阵子,你怎么一直往外跑。”

“原来担心这个?”狐狸搂住小碗,伸手摸向宝宝,却引来小碗一阵轻颤。

“别闹!”

小碗抽气。

狐狸坏笑道,“再来一次吧。”

“那你这个月都别想再来了。”小碗沉下脸。

狐狸跟着垮下脸,“哦。”

“别转移话题。”

“哦。”

狐狸犹豫了半天,道,“其实也没什么。自从你消失了之后,我就一直以为你被林子中的邪兽抓走了。你知道,国师院的这个林子。是全国最大的邪兽聚点,也正因为这样,初代国师­干­脆将国师院的地址定在这里……”

“知道。”

“老子化成狐狸去找你时。第一个就去了悲鸣地域,但是地域里的邪兽都很老实。灵脉处的环境也没变。老子又到别处找你,一找就是半年,这你都知道。”

“嗯。”

“但是自从你回来,确切地说自从你把差尊介绍给老子,老子就发觉悲鸣地域周围的灵气发生了易变,也解释不清楚,但是你想想,如果冤魂突然变得多了,灵脉处的风水就一定会受到影响。”

小碗静静听着,总觉得有什么挣扎而出。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其实你当年住的都是老子的灵脉,没觉得悲鸣地域多么­阴­邪,但是老子跟你说,整个森林的冤魂都聚集在悲鸣地域,夜晚哀号才会称作‘悲鸣’,怨念过于深刻,所处的邪兽也会受到影响。变得更加血腥强大。老子元神时为仙狐,又是经了无数年修行的,才会用强大的灵力镇压住悲鸣地域的怨灵,说白了,也算是维护了你们国师院多少年的安定。”

“你这么厉害,还贪吃呢?”小碗失笑。

“其实老子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镇守悲鸣地域,已经化成了一方封印,国师院。不过恰好在这封印范围内,侥幸受到保护,所以现在的老子。本来就没剩下多少灵力,每天都还要被你吸走一些,要是那个了,就被吸得多些……”

“臭狐狸不要脸!”小碗羞怒。“说正经的呢!”

“嗯嗯。”狐狸笑呵呵道,“但是最近老子发现悲鸣地域的结界,有人试图用邪术破掉。”

“邪术?”

“其实老子不知道。老子能感受到和自己一脉相连的封印开始受到­阴­邪灵力的侵蚀。邪兽本就是邪气凝结,这阵子越发的蠢蠢欲动。”

小碗收起笑容,狐狸正­色­道,“老子只好每日都去巡查。也许会发现正在设置破坏的人,但是每天都去,还是找不到奇怪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狐狸躺在床头,保持着无奈的表情,“老子不知道。”

“封印真的破坏了,会发生什么?”

“相当于老子大部分的灵力被毁。悲鸣地域的怨气会将国师院吞没。甚至波及京城,”

“啊!?”小碗震惊了,“后果这么严重!!”

“当初也是和你师傅们说明了这一点,不然你以为你们国师院的大师父傻子啊,平白无故优待老子,想想当时的样子吧,显然还打算了把你送给老子讨欢心了。你们大师父打的就是这个算盘。老子要想要你季小碗,就留在国师院当‘守护神’。”

“那为什么要破坏悲鸣地域的灵脉!?”

“老子不知道。”

狐狸拉起被子,盖住小碗□的肩膀,“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一定是个疯子。”

“疯子……”

小碗惴惴不安。却惊觉聊了半天天都放亮,不禁强迫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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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小碗伸懒腰,起床,发现狐狸一反常态,坐在床头等自己醒来。

“怎么?”

小碗揉眼睛,狐狸笑道,“都赖你昨晚勾引老子。老子把正事都忘了。”

“什么?”

狐狸从怀中抽出一支珠花,碧玉簪子镶嵌了一颗鲜艳的红石。“老子不会赚钱,就抓了一个会土术的小兽给老子变的,送你的,喜欢不?”

小碗惊喜接过,不忘数落,“悲鸣洞主还欺负自家地域的小兽?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小碗震撼,“谁教你的!”

“你小­干­爹……”

“哼!”

“快带上吧。”狐狸喜滋滋道,“老子听说女孩子一辈子姑娘到夫人只选一个珠花。老子就想到你还没有呢。竟裹些国师院的发带头巾。”

“你这么说,我也想到娘了。爹说娘的簪花是­干­爹给的。娘却一辈子都带着。”

小婉说着,就幸福地摸索了一番,叹道,“真好看。比买的还好看,你还瞧不起炼金土术,瞧人家做的多好看。”

“快点戴上吧。”狐狸期待道。

小碗粗粗挽了挽乱糟糟的头发,正要Сhā在发上,突然间。那股子挣扎在心中的不安逐渐清晰起来,狐狸看着小碗停在半空的手开始颤抖,不禁担忧,“怎么?不喜欢?”

“狐狸,一个女人,怎么会丢了她最新爱的发簪,一生只有一个的。你告诉我,要是这发簪不在女人手中了。是不是说这个女人已经……”

“怎么说起这个了?”狐狸蹙眉。

小碗摩挲着珠花。不安道,“昨夜你说,悲鸣地域的冤魂增加,似乎有人利用这个要破坏封印?”

“嗯。”

“狐狸,告诉我,悲鸣地域,哪儿来的冤魂?”

狐狸突然苦笑,“还不都是和老子一样的,不是死在附近,就是死在国师院的呗。”

哪知道话没说完,小碗的脸­色­,已经吓得苍白起来。

所谓安莲(完)

“怎么了?”

“没什么!”

小碗颤抖了一下,连忙将珠花胡乱Сhā在发里。笑道,“好看么?”

“好看。”狐狸拄着下巴,笑眯了眼。

“那也没你好看。”

小碗又躺下,被狐狸拉起来,“起来,洗脸,梳头,好好把珠花Сhā好,再涂点胭脂。”

“狐狸。”小碗不起来,死赖在床头,忽道,“我不想当国师了。”

狐狸一惊,“为什么?”

“我要是当了国师,就要去京城里住了。”

“放心。”狐狸捏了捏小碗的鼻子,“我跟你走。”

“可是……”

“可是什么,小碗,你可得养老子呢。”狐狸恬着脸道。

小碗扑哧一笑。

出了门,小碗和狐狸决定到林子里散步。小碗说想去悲鸣地域看看,被狐狸拒绝了。

本来起来的就晚,这回学生都去饭堂吃饭了,路上碰到了断师父,断师父一脸笑开了花,逢人就道,“我要和未婚妻成亲了。”

“小碗啊,等你一毕业,我就能辞退了,这些年攒了不少的钱,到京里最热闹的地段买个大宅子,带着小尊可以过个好日子了。”

小尊。

小碗打了个寒战。

断师父却拉住小碗和狐狸,道,“还有三年你就要出师了。小碗,不是师父说难听的,你的法术,可比安莲差得远了。就算不当国师,做我继承人继承法术师父,也起码要有我一样的法力才成,你的肚子大了,现在先不要求你这个,你在悲鸣洞主身边,灵力是不成问题的,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可就要严厉地教导你了。”

说着带着两人去了师父的宿舍。

这还是小碗第一次来到这边,师父们住的地方。

三位师父的宿舍居然是挨着的,但是空间极大,就好像连在一起的三座小院。

书房里是满满一架子的书。

全是法术书。

还有些其他的书。

断师父说,小碗,以后五个月,没事的时候,就来这里看书,把法术的要领和知识先学着,记着,等到身子好了,再实践。

狐狸也觉得小碗闷在屋中无事可做,于是很痛快地同意了。

小碗疑惑,断师父这段时间也不用上课,做些什么。

断师父望天,“大师父命我找安莲。”

小碗和狐狸对视一眼,心道,安莲就在你未婚妻的黑暗玄廊里,照这个情况,断师父一辈子也别想找到。

下午的时间,就是小碗和狐狸窝在断师父的书房看书。

小碗翻了些光暗的法术,还有水火。

书上的法术很多小碗都没见过,也不是很有威力,威力大的,都是师父教导学生的重点,其他的,就要靠学生自己补充。

狐狸似乎翻到了一本很有趣的书,看得很入神,还时不时捻动手指,指尖偶尔会冒出火花。

小碗有些诧异了。

她居然还能想起安莲看书的样子,果然娘亲说的对,初恋是很难忘记的,也许真的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小碗瞬间没了心情,胡乱的放下书,翻了翻,忽地翻到了一本,上书,­精­灵祭献。

这个词刚见到狐狸的时候就听过。

小碗一直认为这是件很传奇的法术,从没放在心上。

这会,也不知怎么的,就翻到了,那股子好奇顿时冒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又不禁汗颜。

这几页只是讲解了­精­灵祭献的大概含义。

这世间多的妖魔鬼怪,­精­灵却是极极少见的。

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具体的方法不是裁决于施法的人,而是取决于甘心被祭献的­精­灵。­精­灵祭献,灵力暴散,而­精­灵者,本就是无身的魂,灵力四散之后,就连形体也会跟着毁灭。

看不下去了,小碗合上书,瞄了瞄狐狸,觉得这世上,不管发生什么事,狐狸都不会做出祭献自己的事情来。

因为他答应自己了,不离开自己。

正放下书,就听见隔壁传来很大的声音。

有人笑嘻嘻的求饶着,狐狸也听见了,放下书,竖起耳朵,小碗一抖,那声音正是瞎子的。

原来这边的隔壁住的是晨夕。

小碗本来想把珠花的事情埋在肚子里的,而且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怀疑瞎子就是差尊所谓的吞灵王。

自从知道了他和晨夕之间的事。

小碗就不由得想起差尊的话。

如果瞎子之前是吞灵王族,又因为曾经爱上了女人而变成男人,那么现在他已经爱上了晨夕,然后却被突然选作吞灵王的话,岂不正如差尊所言,不能吃掉爱人会变得痛苦,而最大的罪源在于,瞎子若真是吞灵王,那么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直接等于违反了吞灵王族的法则。

这么说来,瞎子倒是真的可怜。

明明已经爱上了,却被突然选作王。

换做是谁,不会疯狂。

小碗又想起那堆珠花,不寒而栗。

狐狸扑哧一下变成小狐狸,扑腾扑腾爬爬爬进小碗的衣襟里。

小碗胸部果然被狐狸憋大了。

又羞又怒又不得办法,只得由着狐狸胡闹。

其实狐狸的原因很简单,看到小碗循着声音起身出门,一定是要去见晨夕和瞎子了。

那晨夕死心不改,一见小碗就袭胸,狐狸觉得自己作为小碗要养一辈子的男人,必须保护小碗的豆腐不被别人吃,躲在胸口是最佳的位置,不管是谁伸手,都二话不说,张口一咬……

“呀!!!!!!!”

晨夕果然被咬了。

小碗一出门就碰见晨夕愤怒地往这边走,瞎子在后面跟着,结果晨夕见到了小碗,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伸过去了,下一刻,立刻被狐狸咬住了手指,吊在半空了还不撒口。

小碗哭笑不得,但是看到了瞎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因为瞎子手中正握着一只珠花。

“狐狸!你给我松口!”

小狐狸锲而不舍地吊在晨夕的手指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瞎子叹了口气,“晨夕,别闹了。你不喜欢我就拿走。”

“哼!我是男人!给我买什么珠花!我才不要!”

瞎子一脸可惜的表情,摸摸珠花,“五两银子呢,我总能摸到你头上的那支木簪子,实在是不合适你。”

“那也不要珠花!你这人死心不改!你算算,从年头到现在,你买了多少个了!?”

小碗连忙拉下狐狸,狐狸才松口,小碗拍拍晨夕,诧异道,“怎么回事?”

————————————————

断师父的院子,晨夕一脸愤怒地喝茶。一边指着瞎子怒道,“你这死家伙,害我名声就算了,这阵子整天买珠花给我,我又不是男人。”

瞎子很委屈地坐在一边,狐狸已经变成了人形,示威一样地将小碗搂在怀里,听到晨夕这么说,却也忍不住笑话瞎子了,“大名鼎鼎的修罗国师,怎么总往国师院跑。”

“还不是为了瞧瞧他。”瞎子摇头,唉声叹气,“亏我日日夜夜思念着他,每次偷跑来,他却不理我。”

晨夕头疼,“我巴不得你消失一辈子。”

瞎子的表情更加可怜了,眼睛蒙着布,被风吹的飘起来,倒有股谪仙的味道,小碗一直在偷看瞎子,心中更加迷惑。

“那我走了。”瞎子可怜巴巴道。

“滚吧!”晨夕大怒。

“哦,这就滚。”瞎子可怜兮兮地摸索着起身,冲小碗笑道,“送送我吧。”

走到院门口,狐狸还被晨夕拉着诉苦,瞎子回头一笑,道,“明天我还滚来。”

晨夕呆滞了,狐狸也呆滞了,瞎子握住小碗的胳膊,痞笑离开。

“怎么样,晨夕被我吃的死死的吧!”

一离开院子,瞎子就殷勤地向小碗炫耀。

小碗当真被迷惑了,私下里怎么猜测瞎子,都觉得他又可怕又­阴­险。

但是真的遇到了,又觉得他就是个痞子一样的青年,还能把妖孽晨夕制服。

“珠花……”

小碗斟酌着开口。

瞎子却忽然道,“记得上次遇见我的地方么?去那里。”

小碗不禁又紧张起来。

到了那棵树下,瞎子松开小碗的手,摸索到了那个土坑,扒开雪,将手里的珠花一并埋了进去。

小碗诧异了,更一头雾水,“你做什么?”

“哎,爱情的失败品,很多人都有个习惯,对爱人示爱失败了,就把东西埋起来,等到哪天成功了,再挖出来,回味回味哈哈哈,你看看!”

说着招手,叫小碗来看,果然是小碗翻出的那堆珠花,还有一本春宫,右边其实还藏了两瓶子瑃药,上次小碗似乎没发现。还有一个小小的面具,一把核桃,一颗鹅卵石,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是自己想太多了!

居然冤枉瞎子了么!

小碗一边诧异,一边极力消除自己的恐惧感,因为现在事实也告诉小碗,瞎子,不过就是那个一直追着晨夕后面的青年而已。

“对不起。”小碗喃喃道。

“怎么了?”瞎子停下,顿了顿,忽然大笑,“啊哈哈,你说上次遇见我的事?嗯!我猜你肯定偷看我埋了什么了!是不是!你这个小丫头哈哈哈!”

小碗心虚地道,“嗯,我偷看了,还怀疑你不是个好人。”

“哦?”瞎子突然诡异一笑,“你觉得我是谁?”

小碗停下,突然站直身子,“如果师父,小碗好奇,你的眼睛。”

“为了练波动眼,眼瞎是必须的。”瞎子忽然严肃道,“不过是我主动喝了毒药,自己瞎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为了练波动眼啊,这事晨夕蓝采都是知道的。当时我们一届,他们可被我吓得够呛嘻嘻。”

“……”小碗在心中整理思路,却发现自己乱成一团麻,“狐狸说,最近林子不太安稳,我很不安。”

“没事。”瞎子拍拍手,站起来,用脚抚平雪地,“有大师父在呢,还有我们三位国师,不必担忧。”

小碗心道,我刚才还怀疑你杀了附近的女子,令悲鸣地域的冤魂增多,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居然只是你追求晨夕的情趣用品,还有你的眼睛,真要是吞灵王族,一定是金­色­的眸子,既然是后天瞎了的,又是被晨夕蓝采熟识的……小碗顿了顿,心道,自己真是的,怀了宝宝果然多心了,怎么能怀疑到如果师父的头上来。

“你说的是悲鸣地域冤魂增多的事情吧。”

瞎子突然道。小碗吓了一跳,不禁点头,心道瞎子又看不见,于是又道,“是的。”

瞎子翻出身后的树枝,撑在地上,沉默了一下,道,“这事国师都知道了,云裳还商量着要不要移到这里来驻守,我自然是同意了!哈哈,这样就天天能见到妖孽了!不过,小碗,有些话,我想我还是需要跟你说,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发生后,国师院还发生了什么?”

“什么?”

小碗有不良的预感。

“安莲消失了。”

瞎子低沉的话,环绕在小碗的心底。

“冤魂开始增多的时候,安莲消失了。这就是为什么,大师父只到现在,还在命令三位师父找到安莲的下落。”

“不可能!”

小碗脱口道。

“为什么?”瞎子嘻嘻一笑,小碗定了定神,立刻道,“我和安莲住了几年,他不是这样的人。”

“人心难测啊,就像我这么追求妖孽,他还到处跟女子勾三搭四的,伤心啊!”

瞎子歪歪扭扭地拄着树枝拐,唉声叹气地走了。

小碗站在雪地里,沉默不语。

不一会狐狸找来了,说晨夕已经走了,小碗回到院子的时候,才看到断师父带着差尊回来了,已经在院子里摆了一桌晚饭。素馅的一桌饺子。

小碗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拉起差尊就进了里屋。

关紧门。

小碗贴在门上,对着笑嘻嘻的差尊。

“带我去黑暗玄廊!”

小碗道。

“可是,他们还在吃饭……”

“现在就带我去!我要见安莲!”

差尊大叹,“好吧,去看一眼就出来,不然断郎和你家狐狸可就要找进来了。”

说罢一挥衣袖,小碗顿时站在了黑暗玄廊里,差尊迅速打开身后的大门。

门里是一副熟悉的水晶棺。

安莲,就应该躺在里面。

是的。

应该躺在里面的。

小碗和差尊在门开的时候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棺材空了。

所谓地动(完)

白鸽在手中放飞。

小碗挺着小肚子坐在树下,积雪还没融化。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安莲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

小碗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自己怀着的是吞灵王族的孩子。

从那天发现安莲不见开始到今天足足一个多月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了,简直令人窒息。

————————————————————————

那天她先是拉着差尊出门,继续吃饺子,然后回到屋子里,就将安莲消失,吞灵王可能异变的消息全部告诉给了狐狸。

狐狸摇头,说安莲真要是吞灵王,那自己又是什么。

小碗哑然。两个人关于吞灵王的事情又商议了半天,天黑了也没商量出个头绪来。

不过狐狸说,关于吞灵王,最近悲鸣地域的异变,极有可能是他搞的鬼。

半夜里刚疲惫地一起躺下,狐狸却立刻惊然坐起,一脸震惊。

“封印被­阴­邪之气撞开裂缝了!”狐狸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这时有人急敲门,居然是大师父。

大师父说。

刚刚京城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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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院的学生们大多是第二天白天才听说的。

要不是悲鸣地域的封印保护着国师院,估计也难以幸免。

京城受损的厉害,地动的时候正是百姓睡觉最沉的时候,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压在倒塌的屋子里了。

天刚亮大师父就被皇帝招进宫里去了,听说皇宫西殿居然也坍塌了一半,几个贵妃和一个皇子也被压死了。

皇帝陛下却顾不得这些,立刻见了大师父和三位国师。

小碗和狐狸一直等在国师院,三位师父带着学生,一起聚集在饭堂等消息。

谁也不能出门,也不敢出门。

现在京城成了半片废墟,死伤无数,郊区四大城池也在紧急的调动军队带着粮食进京救助。

国师院与世隔绝,似乎都能听到百姓痛苦的 呻 吟 。

终于有一个学生忍不住哭了,好几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也跟着一起哭。

哭着说当国师做什么?什么都帮不了,还不如去上战场杀敌当兵。

晨夕难得正经,一脸严肃道,“京城向来有神灵庇佑,千年来从未地动过,这一次显然是邪魔鬼道的胡作非为,居然连皇宫都受到了威胁,收养你们来学法术,为了是什么,又为了什么让你们改姓国姓?你们和死士暗卫不一样!你们是用法术驱邪保护百姓的人!”

说完一拍桌子,全部都安静了。

小碗死死握着狐狸的手,狐狸的脸­色­一直不好。封印破的就是狐狸的灵力,不知道是不是也对狐狸造成了伤害。

自己其实也是吓坏了,从小到大,都没遇见过什么­干­旱地动的灾祸,这一次有来的这么突然,而且,偏偏安莲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他……”

小碗红着眼睛,没说完,就被狐狸拉进怀里抱紧了,“不会的。他是我弟弟。就算我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

“我……我能做什么……”

小碗哽咽。

狐狸认真地看了看小碗,严肃道,“保护好孩子,保护好自己。”

小碗怔了怔,大师父却回来了。

众师生一下子都站了起来,谁都没吃东西。

大师父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对着下人道,“给学生上菜,大家都给我吃的饱饱的!三大国师查出来了!这次地动是因为深埋地下的鬼魅魍魉突然大量的暴动,本来这邪兽并不常见,但是这一次居然大量聚集,造了这么大的灾祸,现在就开饭,吃饱了有了力气,除了季小碗,都跟我出去除鬼魅!不然地动没完,一场接一场,在这样下去,京城就废了!”

大师父说完,直接走到小碗跟前,“悲鸣洞主,我需要和你谈谈。”

“好。”狐狸道。

大师父给小碗和狐狸安排了一个单桌,坐下来,有下人立刻端来饭菜。

“都看什么!”晨夕敲敲桌子,拉回众学生好奇的视线,“都给我吃饱了!鬼魅魍魉你们没见过,还没听说过!?鬼魅­性­属暗,魍魉­性­属土,本就是引起地动的祸头,这一次居然闹京城,你们刚才那些哭的挺有力气的,一会可要给点颜­色­看看!用水对付土,用光对付暗!其他修火的暗的,就去帮着老百姓救人!尤其是武斗的学生,你们要是给我丢脸了,可别怪我踢你们进森林,一辈子不许出来!”

“是!晨夕师父!”

学生们大口扒饭,恨不得飞出国师院去。

大师父将一碗白饭推给狐狸,又给小碗推了一碗,自己才接了第三碗吃了一口,道,“悲鸣洞主,昨夜的话在下已经向三位国师转达了。两位国师一个要留在皇宫保护皇帝陛下,一个要镇守京城不受邪气侵蚀,既然祸事的源头是冤魂­阴­邪之气,在下也清楚这森林是京城方圆千里最大的邪魔聚集地,因此才将国师院建在这里,就是靠了悲鸣地域的灵脉镇守净土,这么多年来,国师院的学生也很少擅闯悲鸣地域……”

小碗不好意思地低头,狐狸道,“老子的情况也说了,老子是­精­灵,这身体本是仙狐鸠尾楠,老子在重生之时,鸠尾楠九成的法力已经分散在悲鸣地域,控制了森林的灵脉,多少年了,九层法力早就脱离本体,独自成为一方封印。老子现在所生的法力,说白了也只有一层,只能感受到不断有冤魂­阴­气冲撞封印之外,还有一个发现。也许……这才是祸事的源头。”

小碗不安地听着,不敢Сhā嘴,只闷闷地小声扒饭。

大师父道,“何事?”

狐狸道,“要想阻止灾祸,必定要阻止封印灵脉的损坏。大师父,昨夜地动,全是鬼魅魍魉大量聚集暴动所致,而令它们聚集的,必定是能令他们为之疯狂的­阴­邪之气,悲鸣地域本就是冤魂聚集的­阴­邪胜地,也是因为灵脉镇守,才会安稳。”

“洞主的意思是……”

“昨夜四方封印被击碎了一个。”

大师父倒吸一口冷气,小碗不由得想起昨夜紧张的气氛,突然觉得难以下咽了。

“洞主是说,若是封印继续被破坏……”

“还剩三个,还完好无损,但是冤魂一直在攻击。老子……”

狐狸垂下眸子,“老子也无能为力……”

“就没有办法了么……”大师父居然有些绝望道。

“有。冤魂之所以是冤魂,正是因为冤死所致,冤魂剧增,必定有人或邪魔乱杀无辜。”

“只要我们除掉这个杀人的邪魔!?”

“这本来是解决的方法,但是……”狐狸顿了顿,“大师父,还记得前年死去的女学生么?”

“你说灵儿……”

“就是灵儿,她是被吞灵者所害,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打凶手。”狐狸瞄了小碗一眼,小碗心虚地头。

狐狸继续道,“之所以提起吞灵者,是因为,冤魂本没有破坏封印的能力,但是,有一股力量控制了冤魂,不断地在吸收封印的灵力,大师父,你知道,封印,不过就是鸠尾楠的灵脉,现在灵力被吸走了,封印,自然就坏了。”

大师父怔了怔,忽然拍桌而起,“凶手是吞灵族人!”

“也许……正是吞灵王……”狐狸垂下眸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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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院一下子冷清了。

学生们除了小碗都出了国师院去。

偶尔回来几个换备用的法杖长矛,或者受了伤回来救治,都只说同样的一句话。

“太惨了……”

“太可恨了!”

狐狸却为难了。

他很想往悲鸣地域去看看情况,又怕丢下小碗一个人受到危险。

小碗笑,“我在国师院,又不能丢了。”

狐狸道,“之前刚丢过。”

晨夕撞见了,就说,“那我保护小碗。”

狐狸更加不乐意,“你比邪魔还危险。”

晨夕大窘,于是小碗交给蓝采照顾,晨夕断师父带着学生出院除魔。狐狸每日镇守在悲鸣地域驱赶冤魂,晚上才疲惫地回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京城的情况渐渐稳定,学生们也受到了皇帝陛下以及百姓的很高评价。

四方城的军队慢慢开始撤离,皇宫开始重建西宫,不幸遇难的贵妃和小皇子也草草地安葬了,大街小巷一片肃清,百姓都开始重新盖房,却又穿着国丧的衣裳,一时间,气氛出奇的凝重。

小碗五个多月了。

呕吐的事情都没跟狐狸说。

这天听说爹娘那边的西域居然也出现了旱魃。

担心之余,不由得写了家书,系在白鸽腿上。

刚才才吐过,蓝采去医放取药。

小碗放飞了鸽子,一个人坐在树下。

积雪还没融化。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

安莲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

小碗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自己怀着的是吞灵王族的孩子。

从那天发现安莲不见开始到今天足足一个多月了。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了,简直令人窒息。

正恍惚着,忽地听到脚步声。

小碗头也不回,就道,“蓝采师父,我现在不想喝药……待会儿吧……”

有轻笑传来。

小碗头发立刻竖了起来。

这声音熟悉到了极点。

慢慢站起来。

回头。

安莲一身黑衣,正站在自己身后。

所谓开始(完)

身后站着的,正是一身黑衣的安莲。

“是你么?”

小碗往后退了一步。又向前走了一步,难以置信地颤抖道,“安莲?”

安莲眨着眼睛,和狐狸一模一样的脸,淡粉­色­的嘴­唇­,非常好看。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安莲伸出一只手,扶着满是积雪的松树,黑­色­的衣裳在寒风中很单薄。

是安莲吧。

小碗停住,“你是谁。”

要不是看到他抬起头,露出一只黑­色­,一只金­色­的眸子,小碗也不会停下脚步。

“你是谁!?”

“你怀了孩子……”安莲突然张口,“可是没有时间了。”

“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醒来!?是谁给了你灵力!?你的眼睛!?金­色­的!?真的!这阵子发生的事,难道真的和你有关!?

安莲眨眨眼睛,退了一步。“没有时间了。”

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没落,却是陌生的冰冷。

“等你生了孩子,我就会来吃了你。”

风吹发动,小碗一瞬间,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

安莲却诡异一笑,消失了踪影。

“你的灵力怎么样了?”

雪地上只留下脚印。

小碗向前走了两步,好像做了个梦。

“你的眼睛怎么了……”

小碗走到刚刚的脚印前,完完整整的两个脚印,前面后面都没有了,是突然出现的,又突然消失的。

小碗蹲下很不舒服,但是还是蹲下了。

“你怎么就跟我说了一句话呢。”

天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在脚印上,很快就盖住了。

小碗蹲着难受,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都不问问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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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尊!”

小碗挺着肚子跑去差尊的住处,自从上个月地动了之后,差尊就被断师父接到师父宿舍住了。

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小碗立刻有些作呕。

是安胎药的味道,三四个月的时候,小碗曾经喝到想吐。

“小碗!”差尊嬉笑道,“奴家正要去找你……”

“你有了?”

“两个月了!这可是正宗的吞灵皇族……”差尊幸福地合十手掌,满脸笑意,“还没告诉断郎呢,断郎忙着保护京城的人……”

小碗喘息了一阵,拉开一张竹椅坐下,“你不想说些什么么?”

“说什么?”差尊从床头坐起来,衣袖遮住脸颊,“奴家不是吞灵王了,也吃饱了肚子,现在除了孩子和断郎,奴家什么都不想管。”

“你!”

“安莲的事,奴家也不知道。奴家的黑暗玄廊,很少有人能闯进去,奴家还不知道的!安莲的灵力早就山穷水尽了。奴家不可能看错,除非,有人劫走了他,或者他自己走了。”

小碗屏住呼吸。

差尊道,“除非劫走他的是吞灵王,或者……”差尊看了看小碗惊慌的表情,“或者他本身就是……”

“不可能!”

小碗拍桌而起,差尊笑着,起身端起安胎药好不嫌苦地喝下去道,“咯咯,当然不可能了。奴家不会看错的,安莲若是吞灵王,又怎么会走到灵力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我刚才见到他了……”

小碗突然道,“他有一只金­色­的眼睛。”

差尊将端在手中的空碗,本来要放下,闻言却在半空停下。然后居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眼睛?你说他眼睛?”

小碗顿了顿,道,“他说,等我生了孩子,就要吃了我。”

差尊猛地一震,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

哗啦。

药底子弄脏了毯子。

“怎么了?”断师父带着狐狸正好回到院子,听到响声,赶紧进屋来。

“没事。”差尊连忙蹲下收拾,断师父赶紧接过去,抢过碎片道,“怎么喝药了?身体不舒服?”

差尊本来一脸的­阴­霾,顿时消失了不少。

狐狸拉拉小碗,“跑这来了?老子回去没找到你,还以为你丢了。”

“走吧,”看了一眼差尊,显然是想将怀孕给断师父说了,于是道,“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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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放飞了?”

“嗯。”小碗和狐狸拉着手,缩在棉斗篷里走在院子里,脚下都是积雪。

“旱魃那东西。我都只在书上看过。”

“别担心,只是开春要闹旱,岳父岳母都来信说没事了,只不过冬天没下雪,开春没有水……”

“狐狸。”

“嗯?”

“吞灵王……真的疯了么……”

“你在担心什么?”

“前几天不是又破了一个封印?”

“……”狐狸停下来,顿了顿,“老子没有办法,这事显然是吞灵王做的,因为封印就是灵力做的,现在却被他带着冤魂吃的弱了,一定会碎的。这几天,大师父一直和我商议,是不是应该组织出一群力量,去对付吞灵王……你看,学生们一个月没回国师院了……京城又地动了几次,天天都在下雪,不少百姓燃起的火立刻被暴雪压灭了,地上结了厚厚的冰,开春的种子也给冻了,昨天还有个学生滑到了,居然摔伤了手骨……”

“狐狸,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

“小碗,老子觉得,也不能再拖了,关键的源头不解决,再怎么保护,也是没有用的。四方封印已经碎了两个,再碎一个,不止京城,估计环京的四大城池也要遭殃了,要说这天灾人祸无法避免,那百姓未免去的可惜,毕竟这祸事的源头,居然是在国师院的森林。”

“你要……去找他么……”

“会找到的。”狐狸道,“冤魂的数量大增的地方,都可能有他在,可是你那瞎子师父和老子找了近一个月了,居然每次都扑空,简直太奇怪了。但是老子已经感到第三个封印开始衰减,灵脉开始薄弱,用不了多久,京城还会发生大地动,但是皇帝陛下在这里,他不能离开京城,也不能透给百姓逃离,不然造成恐慌,会有别国趁虚而入,要是引起了战事,更是雪上加霜了。”

小碗打断他,转身抱住狐狸,“去找他吧。”

“嗯?”

“找安莲。”

“什么?”

“去找安莲,也许,也许就没事了。”

狐狸疑惑,“弟弟不是还睡在黑暗玄廊?”

“不在了。”

小碗红着眼睛道,“上个月我和差尊去见他,就发现他的棺材空了。”

狐狸猛地一震,颤抖了。

“不可能。”

“嗯。”

“小碗,别跟老子逗乐。”

“不逗。”

狐狸拉开小碗,扶住小碗的肩膀,“这是真的?”

“真的。瞎子师父说,封印异变的时候,安莲就消失了,其实那晚上我见到他了,还给你带了绿帽子,然后他就睡了,还带你见过他,但是后来想想,瞎子师父说的也有理,我不想相信,才叫差尊带我去见他……”

“也许是被人抓走了。也许有人想利用弟弟的身体。”

“也许吧……”

屋里传来断师父惊喜的尖叫。

是那句最没创意的,“我要当爹了!!!????????????“

小碗贪恋狐狸的温暖,将最后一句吞回肚子里。

但是我刚才见到他了,他说要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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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要过年了。

小碗的意思是,不回家了。

和爹娘通了信,还收到了红杏的,说是已经吃了哥哥了,叫小碗别担心。

我这才需要担心呢吧,小碗想着,为哥哥默哀。

差尊来了好几次,这一次她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一只眼睛黑­色­,一只眼睛金­色­的吞灵王族。

也许这一点,正说明了什么呢。

小碗却淡淡地一笑,摸着肚子叹气,“说明了什么呢?”

“也许他被人控制了。”

差尊忽然道,“比如被真正的吞灵王……”

小碗一震,“你是说……”

差尊却拉起衣袖疑惑,“但是为什么呢……”

有什么思路在脑海中立刻打结了。

没有丝毫头绪。

差尊又道,“谜团太多了,也许我们该从开始分析……”

“分析有什么用。狐狸已经被瞎子带走了,这几天都没回来,一起去的还有大师父,蓝采师父和你家的断郎,看来他们已经放弃了守护封印,而是去抓安莲去了吧。狐狸心里不承认,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大师父们心中的疑惑,何况……他还真的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了那样的话……”

“他到底怎么说的?”

“没时间了。”小碗呆呆道,“他说没时间了,等我生了孩子,就吃了我。”

差尊不语,小碗却忽然问,“为什么要等我生了孩子再吃?”

差尊叹道,“那个时候是很美味的,我吃过坐月子的女人……”

小碗呆滞了。鄙视差尊。

差尊脸红,“但是,他看来真的要吃你了。怎么会这样呢,当时奴家只是预感到不好的气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混乱的状态……”说罢摸摸自己的肚子,一点都不鼓,“也许奴家不该遇见断郎,不该放弃王位,这样奴家还是那个妄为的美少年,随心所欲地吃想吃的女人。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窗外风声呼啸。

差尊起身关了窗子。

回身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

小碗微微一笑,摸摸肚子,“等着孩子生下来,等他来找我。”

日子在紧张的气氛中反而格外的快。

第三方封印始终没有破碎。

到了阳春,积雪大量融化,京城反而隐隐有内涝之灾。

国师院这几个月简直紧张到了极点。那些无所事事的学生们一个个也磨练的成熟。

但是年还是过了。

小碗和狐狸也在差尊和断师父的院子里吃到了饺子。

这日阳光明媚。

小碗心情大好。

缠着狐狸散步的时候,却腿一软,滑坐在了地上。

这一坐,肚子居然开始剧痛,小碗倒在地上,就也再站起来了。

所谓宝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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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很没有创意的一摔跤。

摔得小碗生了。

套用小碗娘的话,总之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制造孩子的过程咱们可以详细,但是生孩子的过程,一定要略!

不过不知到底是因为安莲是双子的关系,还是小碗是双子的关系。

小碗居然生了一对大胖小子。

这可把狐狸乐坏了,接过洗白白的还在哇哇大哭的­肉­团儿,立刻左手抱一个,亲一口,右手再搂一个,香一下。

产婆说了要给孩子的娘看看。

狐狸一露獠牙,吓得产婆跑了。

差尊说要摸摸,粘粘喜气。

狐狸头­干­脆也不抬。

最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躺在床头的小碗醒了,有气无力地说,“狐狸,把孩子给我看看,不然你就别再想要一窝了小狐狸了。”

这话听得在场的差尊蓝采好不脸红。

狐狸却终于苦着脸,磨磨蹭蹭地凑过去,将­肉­球塞了一个给小碗。

“俩!?!!!!!!!!!!!!!!”

小碗看到狐狸手里还有一个,这才回过神来,心道这孩子从开始生到黄昏,又昏迷了一阵子,醒来天都黑了!

原来是俩!?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小碗发出惨叫。

产婆一听,朝着蓝采福了福身子,“姑娘的喊声冲劲十足,身体恢复的很快,是个好兆头,吃几副补药,过阵子就好。”

差尊闻言笑笑,挺着也不小了的肚子推门出去,刚一推门,就被院子里呼啦一大群人吓了一跳!

原来院子里不知何时居然站满了没出勤的学生,一个个脸­色­苍白,似乎因为好奇来看生孩子的热闹,又因为听见小碗歇斯底里的喊声吓到了。

不过除了带着部分学生在京出勤的晨夕没来,就连大师父和断师父也在,嘀嘀咕咕正说些什么。差尊竖起耳朵,听到了‘孩子’,‘儿子’‘小狐狸’这样的字眼。不禁一笑,断师父立刻迎了过来。

“怎么样?”大师父问,全院子的学生都竖起耳朵安静地听。

“是小子。”差尊抬起衣袖遮住脸,听见众人气氛古怪地讨论着,不禁加大了惊喜。“还是双生子。”

议论声顿时加大。

差尊听到有学生说,“这小碗真能生!”不禁莞尔。

断师父眯起眼睛,俊俏的脸庞露出傻样,“我也想要个儿子……”

差尊瞪了断师父一眼。对学生们道,“回去罢,悲鸣洞主可凶了,想看孩子,再过十年吧。”

学生们立刻鸟兽散。

差尊美目移向大师父,却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小碗坐月子得大补,大师父,您看……”

大师父摸摸胡子。“知道了,呵呵,以后给小碗和你每天都做一碗乌­鸡­汤。”

“大师父真是体贴。”差尊虚伪道,其实她早就想喝­鸡­汤补补了,可是之前明里暗里暗示几次,断木头都没听懂。

断师父还在傻笑,这时候蓝采带着产婆出来了,大师父这就要走,差尊说,她还要陪着小碗再待一会。

过了不一会儿院子就走空了。

差尊回屋,推门,正看见狐狸将两个宝宝丢在一边,埋头认真专注地对着小碗的嘴­唇­猛啃。

“咳咳。”差尊咳嗽。

狐狸顿了顿,又啃了几下,停下起身,小碗脸颊通红,疲惫地翻过身去,面向墙壁背冲外,似乎还很疼,哼哼了几下,就不吱声了。

“你回来­干­嘛……”狐狸被扫兴了。有点不乐意了。一边抱怨,一边抱起两只宝宝,一手一个。

其实他刚才就不知道该亲哪一个好,于是­干­脆扑过去亲他们的娘……

“奴家想和小碗说说话,小碗刚生完,身子虚,可经不起你这折腾。”

狐狸脸红,“老子不亲了还不行么?”

“出去。”差尊­干­脆沉下脸指着门。

狐狸顿了顿,抱着宝宝起来,想了想,又依依不舍地放了一只在小碗枕边,自己抱着一个走了。

“带上门。”差尊命令道。

狐狸气得呲牙咧嘴,“小碗累了,说两句得了啊……”说完还露了露獠牙,就轻轻关了门。

小碗翻过身来,露出个苦笑,“难得狐狸这么好欺负。你也别得寸进尺了。”

“奴家不怕。咯咯。小碗,生孩子,疼么?”

小碗甜甜一笑,“不疼!不疼你试试吧!”

差尊汗颜,“不想试。”

小碗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差尊的肚子,“哼哼。”

说罢艰难地伸手,抱住枕头边的宝宝。

扒开布裹看了看,宝宝吮着一根手指头,刚被产婆喂了牛|­乳­,现在还在呼呼大睡。

“真丑。”小碗吐了吐舌头。

“也不知道像谁……”差尊取笑,小碗一听,忽地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奴家知道,你现在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但是奴家不得不提醒你……”

“你别说了。这个我想过了。”

小碗摸摸宝宝的小手,又向下,摸着小宝宝的肌肤,手感真好,玩心一起,顺势捏住了小宝宝的小嘘嘘。小宝宝扑腾了一下,又睡死了。

小碗一笑,“啊哈!”

“别玩了。”差尊嫉妒了,“奴家的宝宝也快生了。”

“嗯嗯。”小碗道,“生个闺女当我小碗的媳­妇­……不成!你闺女该把我儿子吃了!”

“奴家是吞灵王族!吞灵王族没有­性­别!”

“呵呵……”小碗忽地脸­色­一沉,“所以我绝不相信莲是吞灵王族,因为两个包子小时候比赛尿尿的时候,我都偷偷看过他们的小嘘嘘。

差尊脸­色­一变,“你居然……下流!”

小碗斜视差尊。学者差尊的咯咯笑,“咯咯咯。也不知道谁,喜欢吃大胸(哔——)的女子和大(哔——哔——)的男人。”

“不说这个了。”差尊道,“奴家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小碗玩弄着宝宝,一会弄的宝宝睡不下去了,就睁开眼,也不哭闹,乖巧的要命。讨人心骨的喜欢。

“那个时候我就说了,他来,我等他来吃我,他说等我做了月子的,我想那我就等吧,吃我之前我的疑问一定会有答案。”

小碗忽然轻轻道,“但是我后悔了。摸着肚子的时候我就想,我要是宝宝的娘了,宝宝一出世就要没了娘了,也没了爹了……”

差尊一语不发地认真听着,小碗继续道,“那几天还一直跟狐狸嚷嚷,叫他不要离开我。然后我想,等到了莲来,就是我食言,要离开狐狸了。那狐狸怎么办,我曾经想就这么突然消失了,但是狐狸,他一定会再一次找我,这一次,可能要找一辈子了。我觉得我对不起狐狸的时候,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当初不过是在跟你说些孩子气的话。仔细想想,我什么责任和后果,都没想过。”

“这个月内,安莲肯定会来,小碗,告诉我你的打算。”

“曾经打算过,每天逗孩子玩,直到那一天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但是刚才狐狸将宝宝放在我枕边的时候,我就想通了,我不能抛弃宝宝和狐狸就这么去了。差尊,你知道么……”

小碗摸了摸宝宝,然后拉住差尊的手。“当初我不知道你跟狐狸说了什么能救了安莲的法子,但是一定是很危险的,狐狸他跟我说,即便他对不起弟弟,自私一点,也不能因为救了弟弟没了命,而离开我。”

“奴家懂了。”

差尊站起来,“小碗,你的选择是对的。奴家会帮你。”

“谢谢你。”

“不用谢,等奴家生了孩子,你两儿子都给奴家的宝宝吃了就好。”

“去你的!”

“开玩笑的。”

“我知道。还是去你的!”

“咯咯。”差尊笑了一阵,低头摸了摸宝宝,“叫什么名字。”

“没定呢。但是狐狸说,想叫上官忆莲和上官睡莲”

“忆莲就算了,睡莲……”差尊,脸­色­一黑,“亏他想的出来!”

“呵呵,他高兴就好……”小碗神­色­悲哀,“反正我和狐狸一直在做对不起安莲的事情。”

差尊道,“我这就回去把事情跟大师父断郎说了,你今夜就跟狐狸把这事挑明了吧。咱们早早布好防御,就等安莲来送死了。”

小碗闻言,脸­色­苍白起来,“我知道,没别的办法了。”

说着摸摸小宝宝的手,宝宝的手掌大小刚好握住小碗的一根手指头。

“但是娘……不能……就这么……死了,是不是……”

小碗冲着宝宝喃喃自语。

“灵力硬碰硬,肯定不行,奴家会想些­阴­损的法子,绝对不会让你出事。”差尊也看着宝宝,似乎在向宝宝发誓,“绝不会让谁伤害了你娘。”

小碗看了一眼差尊,感激无语。

“小碗!”

狐狸的声音闯进来,大门被踢开,狐狸狼狈地一手抱着宝宝,背上还背着个人闯进来。

“看老子在森林里发现了谁!!”

将宝宝放在桌上,狐狸小心翼翼地将身后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抱起来,一脸惊喜。

小碗和差尊看到那人,顿时竟齐齐打了寒战。

所谓包子(完)

灵力硬碰硬,肯定不行,奴家会想些­阴­损的法子……陷阱……就等他安莲自投罗网了……

但是娘……不能……就这么……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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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宝宝放在桌上,狐狸小心翼翼地将身后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抱起来,一脸惊喜。

小碗和差尊看到那人,顿时竟齐齐打了寒战。

是安莲!

差尊那个时候正握着小碗的手,明显感到小碗的手在剧烈颤抖。

差尊也眯起眸子,注视着昏睡的安莲,好像他可能会随时睁开眼睛变成魔鬼将所有的人拆吃入腹。

可是安莲安安稳稳地睡着,就像那个时候在棺材中一样。

“他来了……”

小碗从未如此绝望。

下意识抱住枕边的孩子,体力透支,艰难地爬起来,宝宝在怀中护得死紧,不想死,不想死!

“你在哪里发现他?”差尊谨慎地走过去,狐狸已经将昏迷的安莲横抱了起来,放在门边的软榻上了。

“抱着宝宝走了不远,就在院子前面的空地……”狐狸又惊喜,又疑惑……“简直……就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

差尊靠过去,探了探,道,“灵力很低,和那个时候的感觉很像,如果他醒来,这些灵力只能维持­性­命,法术会全部丧失掉。”

“啊!”狐狸惊叫。因为差尊没说完,就一掌伸出去,一把捏住安莲的喉骨。

“你疯了!他是我弟弟!!”狐狸赶紧拉下差尊,安莲眉头皱皱,依旧没醒,只不过脖子外已经黑了一大圈淤青。

差尊目光一闪,对狐狸道,“你看到小碗了么?”

狐狸转头看去,小碗正抱着宝宝缩在床脚,十分惊恐的模样。

“小碗?”狐狸从未见过小碗这副模样,印象中的小碗,这么多年来都是天塌了也能当被子盖。不禁疑惑。

差尊叹气,“让他先住进偏房去,小碗现在身子虚,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小碗身边一步,不然,奴家会立刻杀了安莲。”

说罢又对小碗道,“小碗,奴家先走了,那件事情,果然还是看看情况再说。”

她之前特意强调了安莲醒来也不会有法术,似乎是在给小碗吃定心丸,但是宝宝还在怀中扑腾,小碗还是对死亡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这一夜小碗睡的不踏实。

总是容易惊醒。

狐狸将安莲安置在偏房,然后将软榻搬到床边,守着小碗和宝宝。

他知道安莲的事情有些蹊跷,但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弟弟,一想到小碗口中的‘哭吧­精­’为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么个模样,不管怎么,狐狸都有一种,丢下弟弟一个人受苦这么多年的自责感。但是那一夜,他让小碗有了宝宝,这件事情是作为一个男人无法释怀的。其实狐狸还是有些怨恨安莲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不管。

小碗……

肯定又有什么瞒着自己了。

居然吓成那副模样……

差尊也一副凶狠的模样。绝对有问题!

狐狸辗转难眠,小碗时不时惊醒,又在狐狸的安慰下睡去。

早在睡前就给岳父岳母写了信,估计白鸽也飞出挺远了。

所以说最可爱的还是两个宝宝。

这会儿缩成一团,挤在一起被塞进了铺的软软厚厚的摇篮挂在房梁垂下的绳子上,风一吹,就晃悠晃悠,宝宝一直都没哭闹,就有其中一个尿床了的时候,才抽泣了几下子。

于是悲鸣洞主大半夜的开始蹲在门口洗尿布……

洗着洗着……

狐狸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

天快亮的时候,尿布­干­了。

小碗也终于睡的熟了。

狐狸困得要命,正打算睡前去照看一下安莲,结果这一推开房门,立刻就惊呆了。

床空了。

安莲不见了!!!

狐狸这一下子什么睡意都吓没了。

想起小碗那副模样,心中暗叫不好,正要回去,就听见小碗在房中发出尖叫!

——————————————————————

这种场面,是狐狸和小碗都没想到的。

狐狸闯进去的时候。

安莲正抱着吓得发抖的小碗的腰。

小碗先是吓得不明所以,等到看到狐狸闯进来,才安心了些,神志恢复了一看,安莲正抱着自己的腰,将脸颊埋在腰肢,甜甜地叫,“姐姐……”

“姐姐……”

“姐姐?”

“姐姐???”

狐狸呆滞了,安莲叫了半天没反应,就爬起来,看向狐狸,又叫,“哥哥。”

“哥哥……”

“哥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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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莲失忆了。

确切地说,是记忆回到了九岁那一年。

小碗说什么都不相信,还指着差尊怒笑道,“你不是说你把我从他们记忆中消除了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安莲变成了莲包子?这种结论你也敢骗我?你看到外面的乌云了么?怎么没下一道闪电劈死你!”

差尊脸­色­也不好,直接转身狠狠捏住安莲的脖子,“奴家也想知道呢,你耍什么花招。”

安莲脸­色­憋得通红,一双黑­色­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水汽,可怜巴巴地瞅着小碗,“姐姐……”

小碗被这个眼神立刻打败了。

狐狸摇晃了一下宝宝的摇篮,远远看着那三个人,唉声叹气。

差尊松开手,认真地看向小碗,“让奴家杀了他吧。”

“不成!”狐狸惊叫,小碗也不发怒了,欲言又止。

差尊叹气,“奴家不管了,真是乱成一团。”说罢出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安莲纯黑­色­的眼睛,想起之前一黑一金的眸子,心中隐隐不安。

“奴家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差尊冲安莲冷冷笑笑,然后轻轻关了门。

狐狸和小碗对视一眼,无语。

安莲沉默了一会,忽地扑过来,抱住小碗的腰。

“姐姐抱抱。”

“松开你的爪子!”狐狸立刻吃醋了。

安莲瞪大眸子,“姐姐天天都抱我,哥哥从来不生气。”

狐狸大怒,“哥哥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总之不许你抱她!”

“我不!”安莲挺大的个子,为了抱住小碗腰的部分,不得不弯着身子,缩成一团,此刻更是噘起了嘴,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妖媚的容貌皱成一团,狐狸就想挠人。

经过几天的相处,小碗已经渐渐消除了部分的恐惧,安莲偏偏一副莲包子的模样,总是令小碗忍不住想起那年的日子,那个自己天天抱在怀里,然后动不动就哭的包子。

“姐姐抱抱……”

那个时候的莲包子,眼角总啜着个泪花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然后软软地抱住自己的腰。

————————————————————————————————————

“姐姐抱抱。”

“去去去!你姐姐没空抱你!给孩子洗尿布去!”

“为什么!?哥哥欺负人!”安莲甩开尿布,“我不去!”

“你怎么当爹的!”

“什么爹爹?”

狐狸语塞,一脸­阴­沉地蹲在院子里洗尿布。

……

“姐姐抱抱。”

“去去去!你姐姐没空抱你!到偏房去睡!”

“为什么!?哥哥欺负人!”安莲死皮赖脸地爬上小碗和狐狸的床,“以前不是一直和姐姐一起

睡觉的么?我不去那个小黑屋子睡……”

狐狸语塞,翻身将小碗塞进床里侧,自己睡在中间,将媳­妇­和情敌隔开。

……

“姐姐抱抱……”

“去去去去去……”

从没想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就这么的变成了­鸡­飞狗跳的日子。

不过国师院很快就知道安莲回来的事情了。

但是显然大师父怎么询问,安莲都不知道自己失踪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确切地说,甚至不知道大师父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也许是灵力衰竭的后遗症。保命了就好。”

这是瞎子下的结论。

尽管如此安莲身上还是背负着引发动乱破坏封印的嫌疑,但是就在安莲和狐狸争抢着小碗的腰部所有权的时候,第三封印,破碎了。

这一次果然又引发了地动,就连国师院也感到了颤动。

桌上的花瓶倒了,碎了一地,安莲立刻躲在小碗身后,居然吓哭了。

于是关于安莲的怀疑和疑惑就被这件事情轻而易举地打破了。

直到一个月整整三十天过后,所谓的坐月子期已经结束,安莲还在院子里陪着摇篮里的宝宝一起晒太阳的时候,小碗不禁也想,也许那天金­色­眸子的安莲,不过是个幻觉?

那个要命的宣言,也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

没有时间了。

安莲当时……确实这么说。

为什么呢……

小碗觉得差尊说的对,真是一团乱。但是自己确实对现在的莲包子没那么恐惧了。

到底只剩一方封印了,现在这样安稳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小碗靠在门槛昏昏欲睡,殊不知这时安莲突然睁开眼睛,冲着小碗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所谓嫁衣(完)

宝宝的名字还没定。

大宝叫‘忆莲’也就算了,小宝偏偏还叫什么‘睡莲’。

呵!好似一朵大睡莲!不知道宝宝长大了,还得了哇!

在‘睡莲’这个名字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后,狐狸终于灰头土脸地承认错误,检讨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

于是小宝有了新的名字,惗莲。

这个也是狐狸想的,众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同意了。

其实狐狸这几天已经对自己的傻弟弟忍无可忍了。

于是他坏心眼地起了这么个名儿。

就像小碗音通小晚,小婉。

惗莲就是通 孽莲,捏莲!

取的就是这个‘捏死你个孽障莲’的寓意。

当然,这都是狐狸自我陶醉的结果,而现实的结果就是,等到众人散了,宝宝睡了,自己眼前一大摊子尿布不说,那‘孽莲’弟弟,又一脸包子样的粘住了自家媳­妇­的腰。

“老子不­干­了!”

这是狐狸在小碗生产后第一次发飙。

踢开尿布冲出去,小碗惊得急忙下床追,哪知道腰肢被安莲在身后抱住,怎么挣扎都不放手。

“包子!听话!松开姐姐!”

“不!”

“松开!”

“不!”

“你!松开!”

“不!”

小碗眼看着狐狸蹭地化作一只小白狐狸跑掉了。

越来越着急,安莲的手居然抱得死紧!

一­性­急,低头,照着包子的白手背咔哧就是一大口。

安莲疼的缩了手,小碗立刻追出去了。

“呼呼……”

摇篮里传来宝宝咕噜咕噜的声音。

安莲摸着手背,好深的牙印子,嗯,这可是亲密的证据,一定要保存。

抬眼看,门外的小碗也跑没影儿了。

安莲爬下床,来到宝宝的摇篮前。

捅捅这个,捏捏那个,不一会宝宝就都醒了,翻了个身,两只宝宝缠在一起,居然也没哭。又开始咕噜噜咕噜噜。

“没意思……”

安莲伸了个懒腰,捏着宝宝­肉­嘟嘟的脸颊自言自语,“真没意思,‘它’也不回来。”

说罢看看天,不禁叹气,“没有时间了……”

又看看自己的手背,“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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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这种事,一直都是个很复杂的话题。

床头吵架床尾合。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自从小碗生了宝宝之后,狐狸对小碗的称呼俨然已经从‘小碗’升到了‘媳­妇­’。两个人虽然没有拜堂成亲,但是连孩子都有了,狐狸认为,这已经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而所谓的媳­妇­,就是不论你多么心烦意乱,不论你躲在哪儿,都能被她很快就找到的!

“就知道你跑这儿来了……”

小碗追来,一把捏起小狐狸,熟练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恩……这也算是狐狸 调 教 的成果……

狐狸在小碗怀里扑腾了几下子,老实了。

小碗坐在草地上,迎春都开了。满夜里都是草香。

“娘给宝宝寄来了满月礼,昨儿你出去巡视森林,我就接收了。”

狐狸不动弹,仿佛闷死了似的,但是一喷一喷的小热气却依旧刺痒了胸口的肌肤。

“知道爹娘给我寄了什么了么?”

狐狸扑腾了一下,从衣襟口中伸出雪白的好奇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碗好笑地捏住小脑袋的鼻子尖。小狐狸憋得张开了嘴,露出了小獠牙。

“是天山上好的丝绸料子,什么天蚕丝的……”小碗顿了顿,突然轻轻道,“娘叫我自己缝嫁衣呢。”

小狐狸猛地一震,哧溜一下子钻出来,落到地上,转身抬头,对视小碗。

“怎呢了?还闹呢?”

小碗好话说尽,开始沉下脸。狐狸犹豫了一下,还是变回了人。

跪坐在小碗面前的,蓝­色­眸子的少年,银发铺地,从来都没变。

狐狸涨了张嘴。没吱声。

小碗不乐意了,“好罢,以后尿布我洗一半,你也不用为这个生气啊,我懒你又不是不知道……”

狐狸别过脸,小碗瞄了瞄,笑道,“莫非悲鸣洞主在吃一个九岁孩子的醋呢?”

狐狸严肃地点头。

小碗反而语塞,支吾道,“当初是你背他回来的吧。”

“所以老子这个后悔呀!”狐狸一巴掌排在泥土上,“一看到他跟你黏糊!老子就想捏死他!一想到老子日后出去巡视,孽莲不定怎么烦你呢,老子就这个气呀!这个!真想摁死他!就这样!”

说罢一巴掌拍死地上的一只蚂蚁。小碗脸­色­­阴­沉,突然道,“你不相信我呢?”

狐狸怔住,然后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信不信我也能按死你?就这样!”小碗一巴掌猛地往地上也是一拍!

狐狸吓得一颤抖!

“哼!”小碗怒起,转身就要走,却被狐狸从后面抱住了。

“媳­妇­……老子错了……不生气哈……”

“没空生气!”

“呃……”狐狸顿了顿,抱死了不撒手,“那……老子的嫁衣呢……”

“噗哧!”小碗变怒为笑,“什么嫁衣!女子才叫嫁衣吧!”

“那老子的呢?岳父母是要在们成亲呢~~~~~~~~你都有嫁衣了,老子也总点穿点什么……”

“你光着就行了。”

“啊!?不的!!!!!!!!不的!不的!!老子也要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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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让你们的娘爱上我呢……”

漆黑的夜里,安莲的左边眸子忽然变得金­色­,幽幽发亮。

模弄着宝宝的­肉­­肉­,一边若有所思地轻叹。

“就快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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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惊变(完)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晨夕很不容易地回来了。

前阵子刚刚碎了第三封印。

晨夕带着武斗的学生们一直在外面忙碌,今儿是清明,百姓都去踏青,然后祭奠亲属。

毕竟是­阴­气极重的日子,邪魔也不敢闹事。

晨夕就放心地溜回了国师院,直奔小碗的宿舍来。

“怎么这么样儿!?”

晨夕扑在床头,也不管小碗,直接玩起了两只宝宝。

“真是!太好玩了!!”

晨夕进屋后就没再理小碗,更加没注意黏在她身上的安莲,宝宝们被他翻来覆去玩了一上午。一个个小脸通红,眼看着就要哭了。

安莲更是绝了,从身后抱着小碗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小碗的颈窝,就这么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整天。

小碗倍感煎熬。

眼前的是宝宝,身后的是孽莲。

“晨夕!够了,宝宝要哭了!”

晨夕抬头,笑着看向小碗身后的安莲,“狐狸都没说什……狐狸?头发怎么黑了?”

安莲目光呆滞地盯着晨夕,晨夕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小碗叹气,扭头道,“包子,松开姐姐。”

“不!”

“……姐姐要出恭!憋了一上午了!”

一吼,安莲吓得松了手,晨夕吓得松开了宝宝。

得了解脱,小碗奔出去了,直奔茅厕。

“哇!!!!!!!!”

大宝终于哭了,一泡尿撒在了晨夕身上,晨夕拖着衣服慌忙地跑了。

“哈哈……”

安莲摸了摸哭闹的宝宝,翻出床下­干­净的尿布垫,娴熟地给宝宝换了,然后将脏尿布丢在门边的一个大脸盆里,会有人回来洗的。

宝宝很神奇地在安莲的抚摸下,眯起了眼睛。

“哈哈……”

安莲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越来越觉得有趣,不禁笑歪倒了在床头。

“是呢……”

安莲趴在床头,伸出纤细的手指,推了推床边的摇篮。里面很快传来了宝宝们咕噜咕噜的声音。

“只要一等你们的娘说爱我,我就能吃掉她了……”

安莲扒开垂下的刘海,仰躺在床上,这张床总是乱七八糟的,因为有人总是不下床,不如自己……

“好饿……”

安莲摸摸­干­瘪的肚子,“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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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惊慌失措地跑了,居然尿在衣裳上了!

要是让瞎子撞见了,不知道要被笑成什么样子!

“哎呀!你回来了!?”

树荫下躺着个青年,笑嘻嘻的­唇­, 白 皙 的肌肤,飘动的布条蒙住了眼,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晨夕猛地停住,转身就走。

“跑什么!”

瞎子笑嘻嘻站起来,朝着晨夕的方向摸索了过来。

“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哎~你去哪里淘气了?”

“去死吧!”

晨夕愤怒道。

直接将外衣脱了甩到草地上,真可惜,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裳了。

玩宝宝果然需要代价。

“嘻嘻,是你身上的香味呢!”瞎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眼瞅着就要扑到晨夕,脚下一滑,却要摔倒。晨夕知道他故意的,但是身体被大脑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冲了过去,扶住了瞎子,瞎子则趁机扑倒在晨夕身上,两个人跌在草地上,很没有形象。

“回来了还躲着我,我在这里等你好几个月,你却去玩宝宝。”

“你怎么知道?死瞎子,起来!沉死了。”

“被尿了吧……”

晨夕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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