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娘，”碧芳回道：“只可惜他不肯再说多了。”

“无妨，他私底下和你说，想来也是心有顾忌。”一个太医，在这后宫里可以翻手云覆手雨，但也可以不明不白地掉脑袋。

“那咱们要如何查起？”

萧婉眼中厉­色­一闪，“从明慧三日前接触到的东西，一个个查起！”

“是，娘娘。”

第二天

...

( “娘娘，”四个大宫女和一个首领太监一字排开，“奴婢惭愧，未发现异常。”

萧婉看着眼前这几个心腹，心沉了下来。

对于实实在在看得到的东西，人总是不怕的，人怕的是虚无缥缈，抓不着够不到的。就好比这次的“敌人”。

这“敌人”是谁？它通过什么手段害了明慧？它躲藏在何处？它想要做什么？……

通通不得而知。

“母妃母妃，”赵晰哒哒哒地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心翼翼的嬷嬷。

“是不是父皇要来了？”赵晰跑到萧婉跟前，扬起小脸，笑得很开心，“太子哥哥又教晰儿背了一首诗，晰儿要背给父皇听。”

萧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皇上要雨露均分这件事，最后只道：“你父皇前儿才刚来过，怕是要再等几日，晰儿想父皇了？”

“嗯，”赵晰点点头，“太子哥哥每天都可以见到父皇，晰儿也想见父皇。”

萧婉心中一阵酸涩，如果她没有进宫，怕也是能够让孩子天天见到父亲吧……不过，现在想这些毫无益处。

“等晰儿再大一些，进了上书房，就可以天天见到父皇了，你看你太子哥哥和二皇兄现在不可以每天都见到父皇？”

“可是要好久啊……”赵晰皱起眉，“四皇兄现在都还没有进学。”

“很快的，你想啊，背一首短诗用三天，一首长诗用五天，等背了三个“诗三百”晰儿就可以进学了。”

“真的吗？”赵晰瞪大了眼睛，“那晰儿可不可以一天背一首？”

“不可以哟，”萧婉摇头，“太子殿下有没有教你‘温故而知新’？就是说要时常温习，这样才可以知道新东西，并且也记得牢固，不容易忘。”

赵晰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明明可以一天背一首的，为什么母妃不答应呢？

待赵晰走后，绿漪突然上前道：“娘娘，奴婢有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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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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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孝帝的手指敲在龙椅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确定是有人让明慧时常闻到花香？”

感觉到周孝帝凌厉的目光，汪得禄汗流浃背，恨不得消失在此间，“回皇上话，刘太医确是如此说的。”

“瑾妃……作何反应？”

“瑾妃娘娘恼怒异常，如今锦绣宫正仔细检查。”

“可有查出异常？”

“……未曾。”

“徐英行至何处？”

“回皇上，徐大夫三日后便可抵京。”

“等他到了京城之后，让他去给刘太阳诊治。”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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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婉大肆搜宫的第二日，周孝帝翻了瑾妃的牌子。

锦绣宫上下打扫一新，全宫跪迎。

“起吧。”

“谢皇上。”

“父皇，”赵晰哒哒哒跑过去抱住周孝帝的腿，“晰儿好想您。”

“来，晰儿给父皇抱抱，看长胖了没。”周孝帝弯腰。

“父皇您身上好香啊，”赵晰吸吸鼻子，“就和花园里的花一样香。”

“晰儿你又顽皮了，”萧婉走上前来，“皇上身上熏的是龙涎香，怎么跟花香一样？”

“可是真的好像啊。”赵晰不解地歪头。

周孝帝不动声­色­。

几人先去看望了明慧，明慧半靠在软垫上，咳了几声，眼睛发亮地看着周孝帝。

“父皇，儿臣觉得好多了。”

周孝帝柔声安慰了几句便从那间药香弥漫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朕看明慧的脸­色­好多了。”

“是啊，”萧婉跟在周孝帝身边，往正殿走去，“刘太医医术­精­堪，也是他发现原来明慧不止是风寒，还发了病。”

“确是个神医，朕定会好好褒奖。”

次日，建章宫杖毙了一批宫人，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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