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哀家特地举办的,”慈宁太后幽幽冷笑:“哀家怎能辜负皇帝的美意?”
慈宁太后好强之极,轻易不肯服软,陈嬷嬷也只能在暗地里叹气。
“人心隔肚皮,这话果然不假,”慈宁太后幽深的眼眸里泛着丝丝冷光,显得晦暗之极,“不是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便不能一条心。”
陈嬷嬷安静地低着头,不发一言,很好地充当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太后娘娘如今失望之极,是听不进任何劝言的。
耳边听着太后埋怨的话语,陈秀芳的思绪,慢慢地回到了昨日……
那是太后娘娘入主长乐宫以来,过得最为隆重的一个寿辰,太后娘娘嘴上虽说过于奢靡,但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一整个晚上都喜笑颜开。但这份喜悦,只截止到亥时。
原来昨日,是容太妃五十寿辰。
后殿里的容太妃实在是太过于喜悦了,和贴身的嬷嬷说了一晚上,皇上如何如何孝顺,布置得如何如何可心,就连席上的小菜,都是她喜欢的。
于是,很自然的,太后也就知道了,夜里辗转反侧,天还未亮,便犯了病,来势汹汹,不得不召了太医。
容太妃是宫女出生,生了皇上之后也只是个贵人,直到皇上七岁,呣子二人都还居住在偏僻的重栾殿,被众人所遗忘。当年如果不是多方紧逼,昭贵妃还有一个四皇子,皇上也不会入了太后的眼。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瘦弱胆怯的三皇子,已经成长为权柄在握,就连掌控了他前半生的皇太后都要步步退让的帝皇。而无论是三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后,存在感都极其微弱的容太妃,开始苦尽甘来。
如果陈家不是掌控着大半军权,承恩公府又毫无作为,昨日的情景,就会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由许多人血泪凝成的一句话,从来都不是虚言。
无论是先帝还是今上,都在诠释着这句话。
“太子今年也十四了,”慈宁太后突然幽幽长叹,“十四了……他是什么时候登基来着?”
陈嬷嬷低着头,“回娘娘话,皇上是十六岁登基,已经二十年了。”
“二十年,”慈宁太后冷笑一声,“二十年,也够久了……”
“传话给内务府, ...
(让霜儿进宫来。”
“是,太后。”
屋里暖洋洋的,但陈嬷嬷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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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琼华殿回来的路上,萧婉一直在思索,韩容华险些流产这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某个人的阴谋。明面上瞧着是怀像不稳的韩容华昨儿累着了,冷着了,于是晚上的时候便发作了起来。
但是……
三个月了,就算不算先前的那个月,韩容华也算是精心调养了两个月,为何那孩子还是这般脆弱?韩容华可不是体弱多病的肃修仪。
记得她当初怀两个孩子的时候,不是这般。
“娘娘,到了。”碧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萧婉的思绪。
掀帘、下轿,一股冷风迎面袭来,萧婉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娘娘您要注意着身子。”一个暖炉递了过来,与此同时,厚重的斗篷披在了肩上,宫人们也簇拥过来,行走间,冷风从耳畔刮过。
三月初五,慈宁太后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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