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顺民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冷笑道:“山贼草寇?哼哼,你可知,他杀的乃是英雄义士,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通常都是粉末倒置,颠倒黑白,将英雄说成是草寇,将鹰犬走狗美化成英雄,那些英雄义士,并非如书中说的那样的为非作歹,而胜英一伙,其实就是满清的鹰犬,也非是什么江湖好汉,这乃是对这些英雄们的污蔑,我一听这书,都要吐了!”
东方冉冉皱眉道:“哥哥,你又来了,不过是说书嘛,何必这么认真,只要热闹好听就行了。”
东方顺民摇摇头,正色道:“你错了,正因为人人都不认真,人人都已不明是非黑白,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的黑暗!人人才会如此的冷漠麻木!哼哼,胜英?当真是胜鹰,胜过朝廷的鹰犬走狗……”
“嘘……”东方尺忙道:“不准胡说,你想惹祸?想害死全家人?”
东方顺民叹了口气道:“父亲,儿只是在自己家里说说自己的见解,在外面,绝不会多说半句,爹爹尽管放心。”
“这就对了,国家民族,跟咱们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咱们自己只要吃的饱、穿的暖,管他谁做皇帝,管他是满人还是汉人,就算是八国联军统治了咱们,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咱们能吃上饭就行,这就叫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东方尺厚颜无耻的叮嘱儿子道。
东方顺民瞟了老父一眼,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极其的看不起自己的父亲,心道:“我们汉人正是如此自私自利,才做了满鞑子的奴才,沦为亡国奴,假如人人都这么自私,这么没有血性,那这个世界会成什么样子?中国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不正是麻木不仁、自私自利的人太多了吗?”
但东方顺民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不但是他父亲如此,整个神州大地,四万万同胞,又有几个不是如此自私的?
百姓的愚昧和麻木,并非是百姓的错,而是满清王朝所犯下的罪恶,百姓有多麻木,有多自私自利,奴性有多深,有多么的愚昧无知,那满清的罪恶就有多深。
东方顺民将自己的辫子在脑袋后抓到了手中,用力的捻着,仿佛要将这根辫子碾碎了才解恨!
东方顺民手捻辫子喃喃道:“总有一天,我相信,我们炎黄子孙一定能将这条象征着耻辱的辫子剪掉!总有一天,孙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军,一定能解放全中国,驱除鞑虏,还我中华,这一天,我相信不远了!”
“嘘……”东方尺吓得面色土灰,忙道:“你疯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扬出去,这可是灭门九族的!”
东方顺民淡然一笑,轻轻道:“父亲,咱们一家四口,关起门来说话,如何能传出去?父亲不必担心,儿又不是傻瓜,在外岂能乱说,除了在自己家中说说自己憋在心中的苦闷,外面我岂敢?”
“唉……真不该送你去念私塾,若是你不认字,没读过书,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胡言乱语了。”东方尺摇头叹息着,但儿子大了,他也无可奈何。
东方顺民道:“满清这些鞑子,就想咱们汉人永远都这么愚昧无知,他们好统治咱们,永世的让咱们做奴才,儿正是读书,才明事理,才懂什么才是正义,什么才是民族尊严。”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你只是个普通百姓,你能改天换地?爹给你取名为顺民,就想你能老实点,做人要夹着尾巴做人,能忍就忍,不要多生是非。”
东方顺民心道:“难怪你叫东方尺,我看,你不如叫东方耻,真是东方华夏炎黄子孙的耻辱,唉……”
“哥哥,那你明天还去吗?”东方冉冉小声问着。
东方顺民摇摇头道:“不去了,你没看到爱新觉罗家的那兔崽子在那呢?那小畜生,无恶不作,表面上像个人,装的一本正经,但简直都坏透了,你看看他那熊样,真以为他们爱新觉罗家族中有做过皇帝的人,就了不起了,就算他祖宗做皇帝,也是一群披着皇袍的强盗,穿着衣服的衣冠禽兽,有什么了不起的!”
东方冉冉掩嘴笑道:“我也看不惯,那坏蛋简直可恶透了,你看看,拿人做凳子,坐在那里洋洋得意,我都想上去揍他几个嘴巴。”
东方顺民道:“更令我恼火的是,那一帮做奴才打手的龟孙子,没有半点骨气,对外,欺负百姓,充当打手,对内,见到他们的主子,一脸的谄媚相,什么这个主子,那个阿哥,这个格格,那个福晋,见到不是磕头,就是请安,骨气何在啊?我呸!就他们也配做汉人?也配做炎黄子孙?趴在地上就跟狗一样,甘心让那恶霸骑在背上这般的羞辱,咱们汉人被爱新觉罗家族所率领的满鞑子欺辱了二百多年了,难道还要让他们继续踩在咱们的脑袋上作威作福?简直太他妈可恨了!”
东方冉冉道:“可是,可是我想去听呀,正讲到精彩处呢。”
东方顺民道:“去什么去,那小畜生最近不知怎么了,每天都要去,让他万一见到你,识破你不是男人,你又如此的秀丽,那畜生若对你有了歹意,你要是落入了那小畜生的手中,你这辈子就完了,哥哥也救不了你。”
东方冉冉嗔道:“光天化日之下,没有王法了啊?他敢欺负我,我到官府告他去!”
东方顺民冷笑道:“王法?在中国,他们爱新觉罗家族说的话就是王法,他们这些皇室的后裔,作的恶还少吗?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作恶多端,血债累累,但谁敢惩办他们?官府还不是他们家的?你去告他们?我看,下雨天,你脑瓜盖没关好,进水了吧。”
“你讨厌,你才脑袋进水了呢。”东方冉冉嘟着小嘴咯咯笑道。
“你哥哥说的对,在扬州,人家他爹是亲王,他是贝勒爷,王法就是他家的,冉冉,明天不准你去了,咱们可惹不起。”韩氏也劝道。
宫卷:第一章 赤血丹心3
东方顺民道:“而且,明天那小畜生让讲他祖宗的光辉史,讲破扬州,斩杀史可法将军的书,讲扬州十日的血恨和奇耻,你作为汉人,你去听什么?史可法将军为国战死,乃是有骨气的民族英雄,乃是抗清的义士豪杰,虽然事隔二百六十多年了,但咱们身在扬州,岂能忘记那段血恨耻辱?咱们无力驱除鞑虏,不能尽一份绵力也就罢了,但咱们总不能眼看着那一帮杂碎侮辱咱们的民族英雄,而却在哪里拍手叫好,那咱们还是人吗?还配做炎黄子孙吗?”
东方冉冉俏脸一红,深感哥哥的话很对,轻轻的点头道:“哥哥教训的极是,那我不去就是了。”
韩氏道:“就是,你喜欢听书,你哥哥可以讲给你听呀,你哥哥讲的书,不比那些说书艺人差。”
东方冉冉幽幽道:“我不是非要去不可,而是整天闷在家里好闷的,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一些,不这么闷。”
东方冉冉的确是够闷的,整日躲在家中刺绣,父母不让上街,不让出门,所以,她出去听书,也是出去走走,散散心,但即便在家门口,父母也不放心,只要出去,就让她扮成男人,还让哥哥负责保护她。
韩氏道:“闷了就去睡觉,你看看,有几个姑娘家家的没事出去溜达的?”
东方冉冉笑道:“不讲那些烦人的事啦,哥哥,你说一段吧,说完一段,咱们就吃饭。”
一家人已经养成了习惯,因为东方顺民自幼就爱听书,可以说,几乎天天快黄昏这段时间去听一段,回家就爱给父母讲讲,口才是相当不错。
东方顺民点头道:“好,不过,我不讲三侠剑那些奴才书,我就讲高宠将军一枪败兀术,枪挑铁滑车的故事吧。”
“好呀,好呀……”东方冉冉高兴的拍手道。
东方顺民清清嗓子,将桌子上的布尺拿在手中,唱道:“说英雄来,咱道英雄,英雄多出在草莽中……”
扬州评话连说带唱,唱了几句,东方顺民就开始讲起了高宠的英雄事迹。
东方顺民手拿戒尺,代替高宠的虎头枪,连说带比划,表演的惟妙惟肖,东方顺民喜欢武术,虽然没学过,但身体强壮,也会几招花拳绣腿。
当说到高宠一枪败兀术,杀的金兀术丢盔弃甲犹如丧家之犬狼狈逃窜,高宠随后追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所向披靡,单人独骑,马踏金兵联营,一杆虎头枪神出鬼没,横勇无敌,所有的金兵大将,十万大军无人能抵住一招,高宠单人独骑,如入无人之境,枪挑数十名金兵大将,杀的金兀术逃到了山上,高宠追杀而至,要将金兀术击毙,金兵数十万大军抵挡不住,山都守不住,万般无奈,将铁滑车放下阻拦高宠,高宠一连枪挑十一辆铁滑车,当第十二辆铁滑车下来时,胯下马精疲力尽倒闭而亡,这位盖世的英雄,非是力气不及,而是因为马活活累死摔在地上,被铁滑车碾死……
东方顺民眼中已经湿润,唱道:“可叹盖世英雄,落得个可悲的下场,若高宠不死,兀术早亡,金兵早灭,早就收服山河,将这群蛮夷赶回了老家……”
东方顺民说罢,将戒尺掷在了桌子上,默然长叹。
“好呀!哥哥好棒呀!”东方冉冉听入了迷,兴奋的拍着巴掌,真是眉飞色舞,由衷的赞叹。
东方夫妻也频频点头,对儿子的本事相当的赞许。
“哎……哥哥,你说,究竟是高宠厉害,还是蒋伯芳厉害呢?假如他们打一架,你说谁会赢?”东方冉冉十分的天真可爱,竟然问出这种有趣的问题。
这无疑是关公战秦琼的笑话,除了这么天真可爱的姑娘能问出来,就只有韩复榘和他爹那种混蛋能问出来了。
东方顺民傲然道:“蒋伯芳算什么东西,他乃是没有民族骨气的满清鹰犬,这不过是吹嘘出来的罢了,世上那有什么蒋伯芳?他也配跟英雄交手,简直玷污了英雄!”
东方冉冉噗嗤一笑,她就知道哥哥会这么说,东方冉冉道:“我觉得也是,高将军一枪就把金兀术给打败了,岳元帅要打败金兀术都要百回合,可是高宠将军却一枪败金兀术,这简直太厉害啦,而且,数十万的金兵被高将军杀得丢盔弃甲,这份本事,这般的英雄,问世上能有几人?”
东方顺民道:“以后,多听听有意义的书,别总喜欢那些胡说八道的烂书,三侠剑,简直狗屁不是,而且,太能吹了,说什么胜英水性高,简直吹破了天,说他碧水寒潭斗蛟龙,扬子江心倒凫八百里,简直太扯淡了,孙悟空都没这个本事,你以为是神话呢,吹牛都不靠谱,好了好了,咱们吃饭吧,不讲了。”
东方冉冉被逗得吃吃的笑成了一团,因为哥哥点评的太对了,的确是牛皮吹破了天,比神话都要神话了。
东方一家人虽然吃喝不愁,但吃的却挺简单,可是刚才跟他们一起听说的贝勒爷吃喝就不这么简单了。
刚才那小贝勒爷,乃是扬州勤王的二儿子,那勤王的父亲多铎战功赫赫,后代子孙被封到了扬州做扬州王,乃是世代更替的铁帽子王。
这勤王有两子一女,数十个妻子,就只生下这三个孩子,其余的一概不孕。
勤王的大儿子,名叫溥书,二儿子名叫溥简,取其寓意,希望儿子能有出息,多读书,振兴皇室,书简代表的就是学问书籍,女儿名叫韫眯,小时候就爱笑,故而取乳名眯眯,长大后,依旧总是笑眯眯的,故而又被称作是眯眯格格。
宫卷:第一章 赤血丹心4
如今,大儿子已经十九岁,乃是嫡子,已被封为了寿王,将来这勤王一旦蹬了腿、咽了气、闭了眼、吹灯拔蜡、嗝屁朝凉了,那接替他王爷的位置就是他这大儿子寿王。
二儿子和女儿乃是妾侍所生,这二贝勒,不但学问本事不及这做哥哥的,而且,玩鸟架鹰、斗鸡耍狗,纯粹是纨绔子弟,那去听评书的锦衣少年,就是勤王的二子。
虽然勤王乃是扬州之王,但面子还是要要的,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做的太过分,本来,满清皇室的名声就臭到家了,再要这么折腾下去,那就没救了,所以,在大面上,装作是铁面无私,为国为民,就算作恶,暗地里做,不太明目张胆了。
清廷鞑子就像妓汝一样,既要做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这满清皇室的后裔正是如此。
勤王府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吃这一顿饭麻烦着呢,一般最少要百道菜,铺张浪费,极其的奢侈,在这一点上,这些皇室都没什么区别。
勤王一家人吃罢晚饭,勤王的大儿子寿王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在寿王的卧室中挂满了装饰品,不过不是纸画,而是刺绣的布图。
在最中间,有一副仙女散花图,大约有一丈长、五尺宽,绣着一个身穿七彩仙衣的仙女,手提花篮,翩翩而舞,正在踏着浮云,撒着漫天的桃花花瓣,在仙女的背后,则是蔚蓝的大海、冉冉升起的朝阳发出红芒,在侧面是秀丽的山河,那仙女就提着花篮在彩云中,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寿王溥书虽然谈不上英俊,但还算是平头正脸,跟他二弟比起来,还有点人样,如今,这有点人样的寿王正痴痴的盯着那副天女散花图,陶醉在其中。
除了这天女散花图之外,还有什么三星报喜、梨梅争艳图、百鸟朝凤图,大约有四五副这种图秀,这些刺绣图几乎都不一样,但唯一一样的,在刺绣图的角边,都用红线绣着三个娟秀的小篆字:冉冉绣。
“冉冉……好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但不知这冉冉究竟是谁……”溥书欣赏着天女散花图不仅出了神。
这里栩栩如生的刺绣图,正是东方冉冉所绣的,那冉冉二字,正是东方冉冉的乳名。
东方冉冉心灵手巧,自幼就跟母亲学刺绣,刺绣手艺早就已经超越了母亲,最近几年来,绣出了好几幅妙绝的图秀,尽数都卖给了扬州城中的富贵之家,都卖了个好价钱,故而,别看东方顺民家的绸缎庄并不大,虽然生意一般,可是,仅凭着东方冉冉母女的刺绣收入,就足以够用。
一次偶然中,这寿王跟扬州知府的儿子,到知府家里做客,无意中发现了这副天女散花图,立刻惊为天人之作,就爱上了这副图。
知府多会拍马屁,扬州王之子喜欢这副图,那正好上赶着巴结,就将此图赠给了小寿王,小寿王就跟着了魔一样,自此后,就迷恋上了刺绣,尤其是东方冉冉的绣出的作品,让手下人,将东方冉冉的作品,几乎全都搜罗到手。
谁敢得罪爱新觉罗家族?那还不乖乖的奉献出。
小寿王自此就迷恋上了东方冉冉的刺绣,继而对冉冉这个名字就喜欢上了,最近,正派人暗中访查,这个冉冉究竟是何方女子。
“咚咚咚……”寿王正在沉思,这时,却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寿王将目光收回,然后非常有威严的端坐在了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随之进来一个寿王的心腹家人,那家人名叫臧辛,乳名二狗子,生的一般,尖嘴猴腮的,一副机灵的样子,非常善于溜须拍马,所以,这种奴才最讨这些皇室阿哥的欢心。
那二狗子进门先跪倒在地,满面赔笑道:“二狗子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起来吧,让你查的人怎么样了?”寿王迫不及待的问道。
“哈哈,回贝勒爷的话,真是大喜啊,那冉冉姑娘的下落我已经打听到了!”
“哦!”寿王立刻满脸喜色,精神了起来,忙问道:“究竟是那里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快说于我听。”
“嘿嘿嘿……”二狗子一脸的媚笑,道:“我的爷,真是大喜啊,那姑娘今年年方二八,正在妙龄,而且,非常的秀美,真可谓是色艺双绝啊,我的爷,您的艳福可不浅呀,那小丫头的福气也不小啊。”
寿王喜道:“真的?我就知道,能绣出这绝妙佳作的姑娘,绝非一般的姑娘,定然是才艺双全!”
“我的爷,明日小的就派人将那姑娘叫来伺候贝勒爷。”
“哎……胡说!怎可唐突了佳人?若是以权势欺压抢来的女子,就算得到了,整日哭哭啼啼,得到她的躯体,却得不到她的真心,那又有什么意思?能得到她的人,却无法得到她的心,这种女人有的是,我要想找这种女人,还用的着这么做?成千上万的美女投怀送抱,我要得到她的心,我要的是真爱,你明白吗?”
“是是是,小的冒失了。”
寿王还真挺认真,幽幽叹道:“唉……我虽贵为贝勒,可是,这世上真爱难寻,所见到的女人,不是贪图富贵,就是爱慕虚荣,我至今之所以未正式娶妻,就是找不到一个才艺双全的女子做妻子,明日,我要去会会此女。”
“我的爷,您贵为亲王,何必去见民间的汉女?您只要说一句话,唤来不就完了?等爷玩够了,就甩……”二狗子谄媚的献策道。
“胡说!”寿王恼怒了,一拍桌案道:“大胆的奴才,我说几次了,我要的是真情,要的是真心,不准你对她无礼!”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二狗子赶紧自己打嘴巴。
“算了算了,你懂什么叫做浪漫的爱情?古来梁山伯和祝英台,白娘子和许仙,那才是至真的爱情,跟你这狗奴才说你也不懂,那女子究竟叫什么名字,住在何方?”
二狗子转到寿王的后面,一边给寿王轻轻的捶着背,一边嘻嘻笑道:“那女子复姓东方,芳名冉冉,住在东城边上,她父母开了一间小小的绸缎庄,她还有一个哥哥,名叫东方顺民……”
二狗子介绍着,寿王一一记在心中,频频点头道:“东方冉冉,好名字,原来如此……”
二狗子道:“不过,我的爷,您要见她一面恐怕不易呀,这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总是躲在家里,您一个男人,她岂能见您呢?除非派人把她……”
“那还有什么意思?女人,要是容易到手,还有什么趣味?追女人的乐趣,你懂不懂?我自有办法见到她,明日我化妆成平民百姓,带着我妹妹,一起去见她,我就不信见不到她。”寿王说罢,嘴角边浮现出一丝丝的微笑。
“王爷高明,真高……”这位狗奴才忙竖起了双大拇指,给这位贝子拍狗屁。
这寿王还真是出于真情,因为他见到的女人太多了,他想要女人,投怀送抱的女子,排队都能排出扬州城了,但这寿王却想得到一个不贪图他的权势和富贵的女子,喜欢那种多才多艺的纯真姑娘,他认为,只有这种女子,品行端庄,才艺俱佳,才配做王妃,那些贪慕虚荣的女子根本不配。
他已经就要十九岁了,在那个年代,十八岁必然就成家了,他之所以一直没娶妻,就是找不到能令自己心仪的姑娘,但自从见到东方冉冉的刺绣手艺后,就对东方冉冉产生了兴趣,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情感。
“明天……明天一定是个浪漫的日子,乃是我们第一次的邂逅,圣祖乾隆帝,就爱化妆成百姓,到民间追求佳人,就喜欢那种浪漫,那种爱情的美妙感觉,是你无法体会到的,汉人家的姑娘,才是最贤惠、最美丽的姑娘……”溥书对于祖宗乾隆皇帝的风流趣事十分的向往,也喜欢那种寻花问柳的乐趣。
可叹东方一家却并不知道,灾难就在眼前,有时候,美丽和才艺,也是惹祸的根苗,有时候,就算一个人想做顺民,都不见得能如愿。
人的一生,恰如行驶在波涛汹涌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船翻人亡,葬身在浪潮中……
宫卷:第二章 不速之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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