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起,沈岳和魏央每日轮流用内力帮助月如疗伤。因她真气行止异常,两人都甚是小心翼翼。但几日过去月如却一直没有醒转过来。苏绮一天比一天焦急忧虑,整日守在月如窗前灌药喂饭,不时用浸湿的软布擦拭着她日渐干裂的嘴唇。
月如却不知这几日几人为自己都是费劲心力,却是做了一连串地长梦。梦中有江南、青虬岭、乐罗和一些不知名的奇异地方,还有沈岳、芸姐、柳儿、苏绮、魏央……,但最多的还是紫玉山上的师父和师兄。
她梦到自己一袭素白麻衣长裙,卦立在紫玉山顶。景逸湖中,粉白色的莲花,舒展着娇柔的花瓣,与她恍惚专注的倒影交错摇曳。微风中,一曲本是哀婉凄切的《秋崖怨》,在她笛下却是悲喜莫辩,徒留幽冷寂寥的清韵幽响。
那似乎是自己临下山的前一晚。
“想去,就去罢”,湖的另一端,师父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尽头,徐徐踱步而来,慈祥地凝视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语落却伴随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师父”,笛声戛然而止,她惊异地转身,“这么晚了,您……”话到嘴边,才有些恼怒自己的笛音打扰了师父休息。
师父摆摆手,目光越发柔和的望着自己,“老夫只是想看看这湖里的莲花。”说罢,转身望向湖面,默然许久,才缓缓道:“好孩子,随着自己的心意,去罢。”不待她反应,又像来时一样,径自向长廊的另一面踱步而去。
望着师父苍老而孤独的背影,她努力咬着嘴唇,抑制着不让自己哭泣。面对师父的背影,伏着身体,重重地扣下三个响头,转身决然而去。老者从容的身影微不可闻的顿住,静默半晌,绕过回廊,拾阶而下,走向湖边莲花聚集的另一端。
“出来吧”待她身影消失,老者威严的一声轻唤,身边石壁后高大清俊的身影窘迫的上前,恭敬地作揖而拜,“师父……”。
“看看,这满池的莲花开的多好”,老者温和地打断年轻人的辩解nAd1(师徒二人在湖边长身而立。月光下,须发皆白的长者显得愈发苍老,像是对身边的徒弟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再好好看看罢。夏天就要过去了,许是最后一季了。往后,怕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声音朗朗,却含着丝丝的悲切与不舍。
她其实并未走远,只静静的躲在角落看着师父师兄。
景逸湖中的莲花花瓣轻拢,在月色的照耀下慢慢蜷曲,不复娇艳舒展,却更添几分疏懒寥落之态,搅得这满湖的翠叶似乎也失去往日的勃勃生机。
当时乍叠青钱满,肯信池塘有暮秋?
她又梦到了山后的凉亭。师兄坐在亭中,不复往日笑颜,而是严肃地望着自己道:“小如,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师父。”
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愿当面与他离别,才选择在他之前下山。为何自己回来了,他却是要走了,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切么?
她红着眼睛望着他,手心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似乎害怕他就这样忽然走掉:“师兄,你还会回来看我吗?或者我去找你可好?”
师兄悲切的摇头,低声道:“小如,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只要你和师父好好地,并不想连累你们。”说着挣开她的双手,转身竟然走出凉亭。
“师兄,不要走,等等我。我……我去送你。”她心中似万箭穿心,疼痛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本能地起身就要追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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