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和临紊没有说话,都只是看着台上的曼妙舞姿。
她看得很认真,深渊似的眼眸里看不出任务情绪变化,乌黑长发衬得脸色愈加苍白。
空冽眼神扫到她,忽然有一刹那觉得,晰就好像一个可以随便控制自己情绪的木偶娃娃,可以欢快如跳阳,也可以平静如止水。
怎么会这样觉得呢?后想起来空冽也很奇怪,他只是模糊地觉得这位雪衣少女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他曾经以为有些看起来很单纯简单的事是很容易明白的,但在这一段时间里,他觉得有些动摇。
空冽忽然想起师父交予自己的任务,为何师父会露出那种叹惜一般的神色,为何欲言又止?北山,北山,所有的答案都在北山。暗杀者聚集,门派失踪,这一切似乎都与邪剑和剑圣联系得上。但是,暗杀者如果目的在北山,如果是他们杀了其他门派的人,那么既然已进入了山中,为何不取剑后立刻撤走,却仍留在北山还杀掉别派的门人?
那么,师父呢?也是想要夺取邪剑吗?还是觑?着伍泫那个剑圣的称号?
北山之行,的确不是那么轻松啊,若是与敌手相峙,对战怕是更加危险……所幸的是,还有这么多同伴。
至少,不孤独。
“……你说呢?”少女苍白的脸在视野里突然放大,还待着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
空冽自然被吓了一跳:“什、什么?”
“唉呀!你怎么没听我说话?”晰微蹙眉头道,“我说我先去准备东西,你们就随安少爷在城里转转,到酉时就在容悦楼会合。”
“你一人去准备?”到底那是些什么稀奇东西啊?
“卖家不喜欢见生人,万一不高兴不卖了怎么办?那北山可是去不了的!”
“这么说,你认识那卖家?”
“自然,对了,安少爷也去北山吗?”晰走到一半,忽然回过头来问道。
“是,在下也一同前往。”上玄安回道。
晰了然地点点头,雪衣往店门外一飘便不见了人影。
“那位晰小姐的剑,很奇怪呢……”上玄安在沏着一杯新茶。
“是啊,没有哪个有经验的剑士会把自己的剑裹得那么紧吧?”空冽很赞同他,“而且她说,这剑没有鞘。”
上玄安沏茶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道:“鞘是为了抑制住剑的力量,防止不能控制而伤及无辜,晰小姐的剑竟没有鞘……那么那把剑的力量没有被抑制?”
“她说是师承之物,她师父……或许是个行事不同寻常的人吧?”
临紊紧跟着道:“可能是受师门影响,晰小姐有时也显得与常人不同,不过倒是挺有趣的。”
空冽暗叹,你说的是她评论别人的时候吧?
舞扬一直静静地品茶,听着谈话。上玄安忽道:“舞扬,你观人无数,你说说你怎么看晰小姐的?”
舞扬浅笑,似是回想了一阵后便道:“舞扬只是略懂一点,不过从晰小姐的举止行为看来,似乎经世不久,却也不像是稚气的女儿家,而且与本城人也有些不像,终究是如何,舞扬也不敢断定。”
临紊听后即道:“仔细想来,晰小姐倒真如同仙灵般神秘呐……”
“不过空少主倒是很信任她呢……”上玄安用的是半认真,半玩笑的口气说道。
“噢对呀!上玄公子,我们少主不久之后就要——”
“临紊你信不信回山庄后我调你去大师兄的番队去?”
这句话的效果倒是立竿见影,临紊满脸崩溃神色,眼中闪过绝望——“不要啊!三少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上玄安立刻明白过来--洛连山庄的大少主,也就是洛庄主的大徒弟,乔品宣。虽然名字儒雅温和,但本人却是出了名的严酷暴躁。乔品宣有一支番队,据说队里的训练残不忍睹。但就有那么些人欣赏他的果断火爆的作风,自愿成为他的手下。但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平日作风太懒散,被调去队里“磨练”。
“我记得当年见到乔少主时,他只是有些严厉而已,几年不见果真变为传闻那样的……呃……了?”上玄安斟酌又斟酌了其辞,才委婉地表达出来。
空冽郑重其事地点头,说道:“的确,而且——”他忽然望向临紊,“较传闻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临紊狠狠抖了一下。
上玄安暗叹了口气,心想幸亏当年拜师学武的不是乔大少主。
芙烟阁的琴瑟乐声突然提高了音量,四周的交谈声在一瞬间被紧凑的音律所淹没。似乎整栋房子都沉浸在一种矛盾境界中,柔美轻雅,却隐含着扰人心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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