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这个星期天舒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隐形眼镜怎么也戴不进去,杨一在外面敲门:“你在里面生产吗?”
天舒气得说:“正在生呢。”
隐形眼镜还是戴不上去,杨一又来敲门:“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生完了吗?”
“我在坐月子。”
天舒气得隐形眼镜也掉了,怎么也找不着。她从来就是找不着掉了的隐形眼镜,每次都是母亲帮她找,母亲一找就找到。天舒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母亲说:“因为你找的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片,我找的是钱。”母亲就是厉害,现在母亲不在,没人帮她找了,她还得花钱再买。天舒蹲在地上,心想,真是不祥之兆啊。
杨一不以为然地说:“谁戴隐形眼镜不掉几副?”
天舒听后,心情好些。
周末更是百无聊赖,后来跑到实验室里打发时间。实验室没有人,小马和大太肯定在家里缠绵没完,唐敏和董浩也许在吵架,那也是热火朝天的可操作之事。她连吵架的人都没有。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天舒回头,是TIM.
“锐呢?”
“他去西雅图看他以前的女朋友。”天舒说完就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告诉他?
TIM隐隐约约地笑着,并不刨根问底,只是说:“你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如果你和他不合适,请你考虑我。”
天舒似笑非笑地笑笑,说要回家了。
回到家,天舒席地而坐,这种时候不需要一张常规意义上的椅子,腿弓着,头埋在双膝之间。苏锐上去找林希——她的前任,或者是前几任,天舒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反正是感情最深的那一个。天舒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她觉得自己的预兆挺准的。这种准确带来的后果就是让自己不自在。
杨一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在谈恋爱呀!”
“我也这么觉得。”
“这更像是在殉情,反正我是不喜欢这种恋爱方式,总觉得太凄美了,不真实,我比较喜欢有说有笑地把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
天舒不说话。
“做点事情,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你老这样坐着,就像等死似的。”
“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你这样让我看了很烦。”
于是天舒拿了一大筐的衣服去洗衣房,坐在洗衣房的地板上。公寓的其他住户进来洗衣服,见她在此,三十分钟后,进来烘衣服,见她还在此,只觉得奇怪。天舒被人家用奇怪的目光盯着难过,就回屋了。
这种时刻,惟一消磨时间的方法就是看书。按照扬一的教导,看一本侦探小说:一个富翁突然暴死,家里有三个可疑人物,年轻貌美的新婚太太、智商75的憨儿子和行为怪异的年长女佣。天舒看了四分之一时,觉得是太太子的,读到一半,猜想是儿子,现在读到四分之三,断定是女佣。
天舒躺在床上,一会儿一个鲤鱼挺身,到书架上查词典,她不知道,也不愿意把词典放在床边。这样的女孩子——杨一经过看了一眼,很经典地概括说——是活得比较悲壮的那类人。
小说终于读完了,天舒说了一句,真没劲儿,原来这个富翁是装死,考验考验大家。
这时,电话铃响了,天舒想一定是苏锐的。她每次接苏锐电话前都会清清喉咙,为的是让苏锐听到她更美妙的声音。她清完喉咙接电话:“HELLO.”
“HI,你心情听起来不错嘛。”
“是你啊,TIM.”天舒的声音立刻沉了。
“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不是锐的电话,声音都变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你有事吗?”
“你想不想去打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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