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四目相对,光华略转,以心交流。
那懵懂韶华,那俊颜如玉,那故国绮梦,那并非天作之合的姻缘,那婉言拜谢的孤高,那决绝而去的背影,在静静的对视中浮现,在他的眼中,也在我的眼中,缭绕,慢慢成霜,慢慢飘散。
我垂首道:“扶疏见过公孙大人。”
目视片刻,公孙玄退回原先的位置,“禀王上,寐姬的左脸颊并无伤疤,的确与扶疏姑娘的容貌相差甚远,不过扶疏姑娘与寐姬的眉眼颇为相似,或者可以这么说,如出一辙。”
闻言,赵慕眸光一冷,却也不动声色。
我保持淡定,且看公孙玄还要说什么。
赵王不解地问:“公孙大人此言何意?”
公孙玄含笑道:“下臣之意便是,虽然扶疏姑娘容貌有毁,不过与寐姬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倘若王上不信,下臣这里有一方绘有寐姬容貌的丝帛,王上可以一览。”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帛,赵王的随身侍从走下金阶从他手中接过丝帛呈献给王上。
我看向赵慕,他轻微地摇头,示意我静观其变。
赵王展开丝帛,凝目一瞧,接着抬眼看看我,两相比照。
片刻,赵王点头道:“确有几分相似,慕儿,你也看看。”
侍从再将丝帛呈给赵慕,赵慕瞧了须臾便道:“父王,丝帛上这位女子并非扶疏姑娘。”
“慕儿何以断定?”赵王奇道。
“父王,丝帛上的寐姬与扶疏眉眼间确有相似之处,不过扶疏已非青春少艾,寐姬却是窈窕少女,年纪相差十余岁。”赵慕朗声从容,忽而转向公孙玄道,“公孙大人,这方丝帛乃上品丝绸,不过边角有点儿发黄,该是珍藏数年之久。从笔墨上看,也并非新的墨迹,因此,慕断定丝帛上的寐姬,应该只有十五六岁。而扶疏七岁脸上就有疤痕,又怎会是国色天香的寐姬?”
“公子目光如炬,此画像确是多年前所作。”公孙玄眼色明湛,并无丝毫不安。
我心中一动,公孙玄竟作了我的画像贴身藏着,他为什么这么做?
赵慕向赵王禀道:“父王,扶疏并非寐姬,许是有人无意中看见扶疏,以为扶疏便是寐姬,误会便由此产生。”
公孙玄从容不迫道:“王上,此事兴许有点儿误会,不过下臣不敢妄下断言,须向我国王上禀报,还请王上见谅。若王上不介意,下臣想在邯郸多住些时日,顺便游览一下邯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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