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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奸夫赢妇 > 第九章

第九章

“秋鸣风,”气恼的她抓起一把沙子朝他扬过去,“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大漠,我们都走了半个月,根本没看到半个江湖同道,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嗯。”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激动地揪住秋鸣风的衣襟,吼道:“你故意走错方向的是不是?”

“嗯。”依旧是单一个字。

“你搞什么?”她一下子泄气地趴到他肩上。

“你的伤还没好。”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况且有你在,我又不会跟人动手。”秋鸣风只是默默看着她。

最后,楼西月颓然地垂下头,在沙地上狠狠抓了两把,“我只是想去楼兰看看而已。”

“等伤好。”

“我讨厌你。”她仰头大吼。他适时把水壶递给她。她接过,拧开喝了几口,又递还给他。

秋鸣风重新收好水壶,朝前方漫漫黄沙看了一眼,从地上拉起她,抱上骆驼,然后自己飞身而上坐到她身后。

靠在他怀里,楼西月百无聊赖地看看茫茫沙漠,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走出这片沙漠?”

“快了。”

“你以前来过大漠吗?”

“嗯。”

“来­干­什么?”

“找人。”

“找谁?”

他低头看她,“家师。”

“你师父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见人。”

“然后?”她学他两个字说话。

“失踪了。”这次他用上三个字了。

“失踪?”楼西月来了兴趣。

“嗯。”

“你找了多久?”

“三年。”秋鸣风望向远方的目光变得深沉,师父当年是赴谁之约,他至今仍不清楚,但人确实是消失在这片茫茫大漠上。

见他情绪低沉,楼西月安慰道:“别担心,令师一定会吉人天相,说不定现在只是在哪个你不知道地方隐居罢了,像我师父就是啊。”

“嗯。”他也如此希望。

扁线一点点暗下来,他们找到了处歇脚的地方。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所在的这座避风山丘后有火光闪动。

听到脚边有个微的声响,楼西月毫不犹豫从头上拔下簪子刺了下去。

“哈,抓到了。”她笑ⅿⅿ地将穿在簪子上的蝎子拿下来,换到一根细柴枝上架到火上去烤。

秋鸣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继续往火里添柴。

不论是乌金刀,还是这支定情簪子,在她的手上,都会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沙漠夜间潜伏的各种危机,因为同行的人是她便成了一种平淡。

楼西月非常热中于抓捕各种生物,对她来说,这是这趟塞外之行必不可缺少的一项娱乐。

整天面对着寡言的丈夫,她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崩溃,实在得归功于她­性­格过于开朗。

楼西月专心在附近的沙里找寻生命迹象,而秋鸣风则埋头搭建两人睡觉用的简易帐蓬。

他搭好帐蓬的时候,妻子正盘膝坐在火堆前,津津有味地吃着她抓到的猎物。

秋鸣风摇头。

“真的很好吃啊。”

“会有毒。”

“有我在,你如果还能中毒那就真是笑话了。”她撇嘴咕哝。

“西月。”

“嗯?”

“蛊王真的不在你身上了?”其实他一直怀疑蛊王还在她体内。

笑ⅿⅿ地倒进他怀里,她挑了两下诱人的红眉,道:“当然不在了,那么麻烦的东西,凭什么让我在受了三百六十刑鞭后还要负责保管它。”

“是吗?”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嘁,你还是我丈夫吗?老怀疑我。”她忍不住朝他龇牙,露在牙外的半截蝎子让秋鸣风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目光。

楼西月仰躺在他怀中,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突然有点怀念故乡。

“当年如果不是师父掳劫了我,我本以为自己会当一辈子的圣女,直到生命结束。”秋鸣风拥着她,静静地听她说话。

“师父教会我许多东西,带我看过许多东西,我其实一点也不恨他把我从教内掳出来。”他知道她没有说谎,如果恨,她不会留在邪医隐居的地方迟迟没有离开,那是因为怀念。

“我有想过回教,倒不是想继续当圣女,只是想把蛊王还给他们,蛊王是我们苗疆的圣物,尤其是我体内的那只,它虽然不像传言中那样可以返老还童、起死回生,但还是有许多玄妙之处的。”

秋鸣风并没有追问是何玄妙之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楼西月清脆悦耳的噪音平缓地在这一方天地回响,给这寒冷而寂静,甚至有些恐怖的沙漠之夜增添不少的柔情暖意。

相偎相依的两条身影构筑成一幅绝美的影像。

沙丘上留下长长的几串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黄沙所掩盖。

秋鸣风牵着骆驼走在妻子身后,看她在沙地上不时的探险着。

突然一只沙地蜥蜴从楼西月面前窜过,她马上追了过去。他不疾不徐地跟上。

“秋鸣风……”

妻子的喊声从前面传来,他丢开骆驼,几个起落便到了她身边。

趴在一个被沙漠风昜侵蚀成半月形的岩石底部,楼西月一脸的困惑与好奇,看到他过来,她招招手,指着底部露出的一线细缝给他看。

“什么?”

她伸手在细缝那里戳了戳,沙子很快漏进去,她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下面是空的,那只蜥蜴跑进里面去了。”

秋鸣风回过头去牵骆驼,若在这片沙漠中失了坐骑,那他们夫妻两个可就辛苦了。

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妻子正望着一个地方傻站着。

“这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秋鸣风也不由得瞪大眼。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在刚刚那块岩石的底部。

“我就到处敲打的挖抠一下,然后就出现这个了。”楼西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最终,夫妻俩小心翼翼地进了洞。

越走越深,渐渐有了台阶,最后他们竟然听到地下水的声音。

对视一眼,他们加快脚步。

这是一座地宫,甚至有不少的尸骸散落在地。

而且不只是死人,似乎还有活人,因为有的地方明显经常有人走动,他们顺着一条人为踩出来的痕迹一路寻过去。

终于,在尽头看到一座石门。

秋鸣风示意妻子走开,仔细找到开敌机关后转动。

当石门缓缓开启后,他们听到一道沙哑而又嘲讽的声音,“怎么,这次你提前来了啊。”

他一个箭步冲进去,一贯清冷的声音多了起伏,颤抖而狂喜,“师父!”

“风儿!”

在石室最里面,一个衣衫槛楼、毛发蓬乱的老人被粗大的玄铁链锁在石壁上,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到石室的三分之三处。

墙壁角落有个水槽,水是从外面地宫里的地下湖引过来的,以确保老人不会渴死。

秋水剑出鞘,一阵铁器相击的铿锵声,但锁着老人的铁链上只是多了几道的深痕,并没有断裂。

“没用的。”云隐老人摇头叹气,“这是用­精­钢玄铁打造而成,秋水剑虽利仍不足以砍断它。”

“乌金刀呢?”清脆的声音Сhā进他们师徒之间。

“乌金刀?”云隐老人看向那个跟着进来的紫衣少­妇­,目光终于落到她当发饰Сhā在发誓中的乌金刀,“邪医的女弟子。”

“乌金刀可以吗?”

云隐老人笑了,“你可以试试。”

“好哇。”

乌金刀也没能一下切断铁链,但它划出的痕迹比秋水剑要深得多。

秋鸣风接手,用力挥了下去。

砍断铁链后,他忍不住开口想问师父。

云隐老人挥挥瘦骨怜嶙的手打断他,“先离开这里再说。”

秋鸣风便闭上嘴,背负起师父当先开路回到地面。

尾声

“魔教教主!”秋鸣风的拳头握紧。

又是这个人!

一切真相大白,魔教教主竟跟云隐老人是旧识,当年他邀云隐老人到沙漠一聚却使计囚禁他,利用他帮自己­精­进武学。

楼西月一边翻烤着架上的蛇­肉­,一边感叹,“我跟这个教主还真是有缘。”

对她的话很感兴趣,云隐老人问道:“此话怎么讲?”

“你看啊,他想方设法找出我来想得到拜月教的蛊王。然后,我因为实在很想看看这个害我差点小命不保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德行,便千里迢迢来到塞外。”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宝贝徒弟担心我身上的伤,故意挑了条错路走,我又贪玩,在抓蜥蜴时跑到地宫上方,一时好奇上窜下跳而误触了机关,然后我们就找到了你。”

云隐老人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是呀,如此说来,你跟那老魔头确实是有缘。”

“还是孽缘啊。”楼西月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从始至终,她都是被动的一方。

接过她递来的蛇­肉­,云隐老人闻了闻,“很香嘛。”

“当然了,我烤蛇的手艺很好的。”

秋鸣风按了下她的肩,手劲很大。

楼西月用手肘顶了他一下,道:“你不用担心,前辈他老人家没事的,除了内功因为长时间被人用药物压制减退几成外,身体并没有太大损伤。只要用心调理,恢复七、八成是没问题的。”

他闻言抿­唇­。

云隐老人笑道:“风儿,别担心,你媳­妇­说的不会错的,她尽得邪医真传,又有苗疆独有的蛊毒本领,她说七、八成就一定能做到。”

“徒儿不会放过那个老魔头的。”

“不急,当下先帮前辈养好身体最重要。”楼西月却有别的看法。

秋鸣风重重地点了下头。

云隐老人看着她笑,“我老人家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当年我就想着你这丫头做我的徒儿媳­妇­,你果然便成了风儿的媳­妇­。”

说到这个,她忍不住要问上一问,“我师父当年真的跟您订亲了吗?”

“那个老怪物怎么舍得,只说是欠我一个人情。”

楼西月放心了,“看来我师父没骗我。”

“他那人虽然乱七八糟,但对徒弟还是不错的。”她撇撇嘴,出于人死为大的考虑,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前辈,楼兰真的有宝藏吗?”她又问。

秋鸣风才想开口,却听到师父肯定的回答,“有。”

“真的?”楼西月眼睛为之一亮,“在哪里?”

云隐老人却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先问:“你为什么想知道?”

“宝藏啊,就算只是去埋的地方看一眼,也让人很兴奋的啊。”

“你已经去过了。”

“啊?”

秋鸣风挑眉,“那处地宫?”

云隐老人点了点头,“对,几十年前,老魔头就是发现了那座古楼兰王的陵墓地宫,拿了里头的宝藏才建立西域魔教,雄霸塞外。”

秋鸣风不禁在心里感慨,误打误撞的,他与锦煜设的局,没想到却在冥冥中道中真相。

楼西月若有所思,“这样说来,鸣风领我走的方向并没有偏离楼兰多远,否则那里怎会有古楼兰王的陵墓。”

“嗯,两地相距不是很远。”云隐老人肯定了她的猜测。

“现在好多武林人士都跑到楼兰寻宝,现在楼兰城应该很热闹。”楼西月又有点向往了。

“西月。”

“嗯?”

秋鸣风看着她,道:“我们先回边城。”

楼西月看向云隐老人,斩钉截铁说:“我敢打赌,你徒弟是想把我们两个扔在边城,自己去找那个老魔头算帐。”

云隐老人哈哈大笑,这个丫头聪明直爽得让人不得不喜欢。

“西月。”

她皱皱鼻,朝火堆踢了一根柴进去,哼了两声,道:“好了,我知道了,楼兰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我会和前辈乖乖待在边诚等你。”

“听话。”秋鸣风哄着,总觉得她不会那么听话。

“嗯。”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半个多月后,等打败魔教教主的他回到边城时,妻子不见了,师父也不见了,甚至他们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那么消失了。

天山山顶,极寒之地。

两条人影站在了处陆峭的悬崖前,抬头仰望看峭壁上一朵凌空盛放的雪莲花。

“现在要怎么办?”全身里在大氅中的楼西月面露苦­色­。

这时候,她有点后悔没听丈夫的话留在边城等他回去了。如果鸣风跟来的话,凭他的轻功,要登上这处悬崖峭壁还是不难的。但现在,她和功力只恢复四成的前辈只能望崖兴叹。

“一定要采吗?”如果非要不可,他可以试试。

楼西月回答,“也不是,从小就听教里的长老们和师父说,天山雪莲有多好、有多漂亮,始终也没亲眼瞧瞧,看到的全是萎了的。”末了她加重语气。“这次好不容易出塞了,想去楼兰鸣风又不给去,那我就想索­性­来天山看看雪莲好了,结果就真的只能看了。”

云隐老人闻言笑出声,这丫头的个­性­实在是有趣,他那个终年板着脸的冰块徒弟能娶到她,倒也是绝配。

“现在怎么办?”

“要不我们就多看两天吧?”楼西月这样建议。对此,云隐老人没有反对。

结果,这一老一少喜欢上在天山脚下狩猎的娱乐,空间时,顺便到山顶去看雪莲,一不小心就待了两个月。

等风尘仆仆赶来的秋鸣风找到他们时,已经到了年底,三个人便只能守着那株高崖雪莲过了一个寒风凛冽的年三十。

来年春天他们回了内陆,去了江南。

花锦煜私下很是感慨,一直不明白有云隐老人那样­性­格的师父,好友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性­情的,他怎么看都是楼西月和云隐老人比较有师徒相。

其实,不只别人这么觉得,就连秋鸣风自己都认为妻子比较像师父的徒弟。

他并不想嫉妒,但他真的很嫉妒。

自从有了师父,妻子赖在师父身边的时间就远多过在他身边。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第三年,他和西月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后,才有所改变。

而江湖高手的排行也慢慢有了变化。

“花锦煜为什么那么喜欢当万年老二呢?”多年以后,在看到新一季的高手排行榜后,楼西月忍不住困惑的问。

当然,她的丈夫依旧不会回答她这种无聊问题的。

“秋鸣风,你应我一声是会死吗?”熟悉的河东狮吼又在山林中响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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