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伯温顿时有些头大，嘀咕了起来：“若是上岛前便有了修为的话，那烟波仙子一家定然不会遭此劫难，那卓北虽然是一方城主的弟弟，又是生死门的外家弟子，却也不能将这一家人怎样，因此那潘虎定然是在上岛之后才修行起来。”

“那这样又有了问题，你说那潘虎既然已经修炼到了如此程度，为什么还要困守在那海岛之上？又为何要杀害那自己的准儿媳苏紫？”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看他使用我玄天宗的玄天令术手法并不像是经过人教导，反而有些像是自学成才的野路子。”段伯温晃荡着大脑袋，回想起那潘虎使用的控物令，又说道：“而且，陆凡，我总觉得他在使用那控物令的时候身上似乎飘荡着你那湛水之力的影子。”

“什么？！”陆凡惊声问道，却是把段伯温吓了一跳。

“我是说，他在使用控物令的时候有一点点你使用湛水之力时候的感觉。”段伯温重复了一遍。

陆凡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段伯温一头雾水，被陆凡的这一惊一乍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好向着陆凡虚心讨教nAd3(

“伯温，你想一想，潘银河是不是说他的父母是在采集迷露之花的时候坠崖而死？”

“恩，好像是这么说的，我想一想——”段伯温的眉头皱了起来，回想着当初潘银河如何给他们两人讲述小岛状况，旋即确定了下来道：“恩，对，没错，是这么说的。”

陆凡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仿佛是故意要吊起段伯温的胃口一般循循问道：“如今看来，恐怕潘银河的母亲的死已经是确凿无疑了，而对于一位见历了伴侣死去的老人来说，你觉得什么最会让他恐怖？”

“我想应该是死亡。哦！陆凡，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对死亡抱有极大恐惧的潘老爹无意之中发现了那块能够召唤出万花筒的石台，之后用苏紫的生命换来了自己成为一名修者！怪不得给我一种野路子的感觉！”段伯温虽然胖，但是却非常聪明，陆凡这一点拨就让他瞬间想明白了前后因果，他皱了皱眉道：“那万花筒最会挑取代价，一边是自己对死亡的躲避，一边却是自己儿子的幸福，还真是一位邪神！恐怕潘老爹最后选择牺牲了儿子的幸福，换取自己免于死亡的威胁！”

“没错。而且你说那老潘在使用控物令的时候，身上会有湛水之力的感觉，这也解开了我的另外一个疑惑，我想我知道了他为什么在已经成为一名修者之后还要呆在这荒绝的小岛上。”陆凡抿了抿嘴，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朵迷露之花道：“你还记得我突破的那个晚上吗？”

“当然记得，那晚可真是累死我了，你自己爆体而亡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我就在你身边，万一连累到我怎么办？我也真是傻，直接逃开不就完了么！哎，命啊！”段伯温卦嘴硬，拒绝承认自己对陆凡有一丁点的关怀。

“哈哈，段伯温，我还是得对你说声‘谢谢’，若不是你，我的人生也就在那一晚画上句号了！言归正题，那个晚上其实引发我突破的，正是我手中的这么一朵迷露之花。”陆凡捻了捻手中的迷露之花，继续说道：“这迷路之花中蕴含着非常丰沛的湛水之力，说它是那汪洋的结晶也不为过。想必潘虎不知道如何发现了这一点，因此才开始大量搜集起这迷露之花，提升着自己的修行。”

“贪婪与恐惧，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段伯温想了想，最终冒出了一句听起来颇有哲理的话。

潘虎曾经假借“真神”的名义来敛集迷露之花，却不想自己最后倒在了“真神”的名义下。

也许这就是事情的真实，至于究竟贴合了多少，还有多少众人未知的东西，甚至召唤万花筒的石台的来历，也都大抵就随着海上的日落而彻底掩埋在历史中了吧。

“恐惧和贪婪，不仅是罪恶的根源，也是人­性­的天敌。”

陆凡低下了头，闻了闻手中的一朵迷露之花，脑中想起了潘银河背着父亲身体的萧索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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