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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 > 第七章

第七章

曾牵过的手承诺以后,在记忆中永垂不朽。

——谭维维《如果我没有爱过》

由于他的身体状况,再加上理查对她的依赖,她只得再次选择在他的公寓住下,对于这个结果,他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就没有答理她了。

有时候,冷漠比怒气更伤人心。

他的身体好得很快,加上休息得当,很快他们又可以训练了,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依然没有缓解,怪异得有些难受,好像紧绷着的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掉。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除了训练时,有一点身体接触和语言交流,他们几乎是不说话的。吃完饭,他便进书房去,她便在客厅看电视,要是理查跟着过来的话,她就会板起脸来赶理查进书房去。

对于理查,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要让理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她的依赖转移到他身上,所以无论是训练,还是平时,她都房间跟理查保持距离,故意不去看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带着哀怨的大眼睛,只要它一接近自己,她便会赶它走,要是它耍赖不走,她就狠狠心自己回房去,将它留在外面呜呜外。

她跟理查相处一年多了,几乎是形影不离,现在硬是要狠着心将它赶离自己身边,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不这样不行,理查对她的依赖­性­太强了。

训练时,她会故意落下一大截,故意让他们培养互相信任的感觉和感情,可是她注意到了,每当这个时候,理理想都会偷偷地回头找寻她的身影,温和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解的疑惑和被人抛弃的哀怨,可怜兮兮的样子任是谁看了都不忍心。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泛起了离别的愁绪。

这样做还是有点效果的,她故意疏远理查,而他则利用这段时间“乘虚而入”,除了亲密无意的训练,他还经常带理查去散步,空闲时间还陪着理查玩耍。他遣人买了些狗玩具回来,理查起初只是好奇地看着那些东西,可是没过多久,它就像个活力宝宝一样,好奇地拍打、撕咬那些玩具,或者追赶着小皮球满草地乱跑,或者无人时,他们一起到空地上玩飞盘,他将飞盘丢出去,然后理查就会兴奋而乖巧地去追着捡回来给他。而她就远远地坐在一旁看他们玩,每当这时候心里就会滑过一些失落,感觉空空的,她好笑自己居然有点吃味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平平淡淡的,周末时,她有事回基地,而且要付出做点别的事情,所以跟他说不回去了,顺便留下理查跟他一个人相处,彻底斩断理查对她的依赖。

他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走,虽然这个星期以来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香味和气息,淡淡的,萦绕于鼻尖,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到她在身边,于是他就会莫名地觉得心安,以致他没有想过她会走,所以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他敏感地察觉到她今天有些不同,心绪不宁的样子,连理查捣蛋地将房间的东西弄得很乱,她都不像平时那样包容,而是显得有点不耐烦。他很想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第二日,阳光明媚,暖暖的阳光洒落人间。

秦戈随意梳洗了一下,换上一整套黑­色­的衣服就出门了,到花店买了束白­色­的康乃馨和一个熊公仔,她向来喜欢素雅的香味和素净的颜­色­。

夏天已经真正来到,空气中透着一股黏腻的味道,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告诉苏木良她是来看乐乐的,他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曾经存在过。

乐乐葬在一个郊外山上的公共墓地,很小很小的一块地,处在很偏僻的角落那是没人要的|­茓­位,可是也因此极其便宜。

她将花和公仔放到墓地上,顺便整理一下周围的杂草。

她微微叹了口气,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丫的声音,枝条在随风轻舞,枝丫上的鲜花悄然绽放。

她靠着旁边坐下来。

树上传来知了的叫声,聒噪而显得有点歇斯底里。那年中考后,她父母决定离婚,其实他们感情不和她一早就知道了。

他们总是吵架,不停地吵,而且很多次都是当着她的面用最难听的话辱骂对方。小时候,他们一吵,她就会跟在后面哭,叫他们不要再吵了,再大一些,她就不哭了,只是无措地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他们,等他们吵得实在不可收拾的时候她就会跑回床上去睡觉,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用力地闭着眼睛,她看不到,她听不见,她什么都不知道!

谁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有时候修千年不是为了共枕而眠,而是为了报千年的怨恨。

她母亲责怪她父亲没有责任心,她父亲很多时候都是默默地坐碰上让她骂,只有骂到他受不了了便会反击,然后两个最熟悉的人便扭打,嘶吼着纠缠在一起,好像两条毒蛇一样,吐着芯子,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

生活,本身就是一场闹剧。

她还记得当初他们离婚时,邻居们都用可怜的眼光看着她,其实她并不觉得自己凄惨,他们离婚了,她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合则来,不合则分,既然不爱了,那就放手,不要让爱情变成一种痛苦。

他们离婚后,她母亲很快就再嫁了,她很讽刺地后知后觉,她母亲离婚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而她父亲却离开了家里。

并不是每个家庭破裂的小孩子都会因为父母的离婚而走上堕落的道路,至少她没有。

她只是变得多少有点早熟,有点忧郁,但还不至于吸烟犯罪。她每天照样上学,放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上课经常会不自主地走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很努力地想集中­精­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集中不了,然后她的成绩开始下跌,她从优等生下滑到中等生的水平,成绩每况愈下,其实她没有故意放纵自己,她完全明白他们的难处,当一段婚姻破碎到一塌糊涂时,的确没有必要为了她而苟延残喘地继续下去,离婚不是她伤心的原因,让她受到伤害的是他们急急撇下她的那份迫切感,好像她就是一个包袱,一个甩不掉的包袱!

这种情况持续到遇见邵琛之后才慢慢变好。

邵琛是个很优秀的学生,而且无论家庭背景还是自身的条件,他都是女生口中的白马王子型人物。他天生就是个引人注目的焦点,或许就是这股魅人的气质让她受了蛊惑,也或许是因为他们有相同的兴趣——嗜辣,冥冥中注定他们要走到一起,然后扭成一个结,一个永远解不开的结。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小吃街的一家辣味川馆门前,那天是在第一天开张,老板为了吸引客人,特意举行了一个吃辣比赛。

她高中唯一的好友晓敏知道她嗜辣,而且极能吃辣,所以一放学就拽着她去了,就得了第一名以后可以免费在老板店里吃上一个月。

她本来不想参加的,是被硬拽过去的。不过她是真的很能吃辣,一下子就冲入了最后一关,那比赛的辣椒是老板的私藏,极辣,当时几乎一大半的人都没有熬过去,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她,另外一个便是邵琛。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她很少见到像他这么能吃辣的人,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一看才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她别过去不敢再看他,最后不知道是他的原因还是食物真的太辣,她落败了下来,然后拉着晓敏的手像小偷一样落荒而逃了。

后来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惊诧地发现她的世界里多了一个人,无论她去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之前有小男生喜欢过她,还偷偷给她写过情书,可是她没怎么理,那些人也知难而退,哪里像他,简直是不给人空间地猛打猛追,直让她喘不过气来,最后屈服在他的追求下。

后来……她的手机忽然响起,她的思路被打断了,她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一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她的脸瞬间就白了,良久才冷着脸说:“我不去,我没空!”

那头沉默了,最终默默地将手机挂了,她颓然地坐了下来,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她在墓碑前坐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按下一个熟悉的号码,“嘟”了两声那边便有反应了:“秋凉,我要请假三四天,你等主任出差回来后帮我跟他说一声,然后接下来几天就要麻烦你过去帮我带理查训练,可以吗?”

“行。没问题,反正这两天我有空当期,”秋凉爽快地答应,“不过你要去­干­什么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来再跟你说吧,对了,理查和苏……苏先生他们训练到第二阶段了,苏先生掌握得很快,接下来你尝试让他带着理查出去外面训练一下,进行现场的训练。”

“好的,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你保重。”

“谢谢,保重。”

挂了手机,她在墓碑前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阳光晒得她两颊通红才慢慢起来回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不想事后让自己的人生再多一件憾事。

秦戈走了后,整个房间瞬时安静了下来,倒不是说她在的时候很聒噪,而是屋里有个人走动,总有点人气,可是她一走,他才觉得屋子瞬时空了。这个星期以来,两个人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有个人在身边走动总归是不同的,苏木良叹了口气,坐回沙发去,头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理查耷拉着头趴在他脚下,没劲地舔着爪子,偶尔抓一抓沙发,似乎在试一试爪子是否够锋利,看苏木良不理它,便用爪子去抓他的裤脚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索­性­整个身子躺在他脚下,向上仰翻着肚子,想让他像平时一样给它挠肚子。

可是仰翻着肚子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理它。理查一骨碌翻起来,蹲在他前面歪着脑袋看他,过了一会儿,摇着尾巴溜出书房去,路过门口时,还顺手牵羊地叨走他的一只拖鞋,然后有点报复­性­地藏到沙发底下去,做完这些,它似乎很得意地舔一舔爪子,然后去客户找秦戈,没有看到人,紧接着又跑去厨房,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下才似乎想起来,秦戈走了。

苏木良在书房里坐了一个上午才惊觉还没有给理查弄吃的,急忙起来,走到门口却发现拖鞋不翼而飞了!他蹲下去摸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回想了一下,估计是理查给叨走了,他失笑地摇摇头,这小家伙其实是给他宠坏了。

好在房间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打扫,不脏,他赤脚走出去,在脑海里算着步子到了厨房,摸索着弄狗粮,在他的心里,他渐渐开始接受理查的存在。理查真的是很可爱,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有理查的帮助,他做起事情来方便了很多,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他想保留一样跟她有关的东西。

弄好后他叫了一声,等了一会儿,理查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流着口水冲进来,他又中了一声,有点急了,理查不会又跑出去了吧?不过冷静一想,不可能,门锁着,它跑不出去。他摸索着出去,用耳朵辩认出理查的大致方向,才知道这小家伙在门口那边。

“查查——”他低低叫了一声。理查“呜呜”了一声,抬起头来无神地看着他,然后才慢慢起身挨近他,用身子蹭他的裤脚,然后用牙齿拉着他的裤脚往门口的方向去。

“怎么了?想出去玩?那你先填饱肚子,然后我带你去下面散步。”他蹲下来,犹豫了一下,摸上它的头。理查非常受用地眯上眼睛,可是牙齿还是没有松开,依然扯着他往门口去。

他愣了一下,方才低低问道,样子更像是在问自己:“你是想她了吧?”

理查“呜呜”地附和着他,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他又是微微一愣,想起她来,想起这两个星期的相处,心底有一瞬间的柔软,不自觉溢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拍拍理查的头,站起来,“走,去吃饭了,等会儿带你出去散步。”

当苏木良带着理查下去时,大厅里的保安看到他,突然跟他打起招呼来:“苏先生,你女朋友呢?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他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女朋友”是指她,这里的人应该都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吧?想到这儿,他微微翘起嘴角,眉眼跟着轻扬了起来,好像瞬间心情变好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却让整个人看上去光亮了起来,明媚诱人,“她有事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昨天晚上不是我值班,所以不知道她走了,今天一早来值班,没看到她像平时一样出去买早晚,还以为她病了呢,原来是出去了。”

他有点不习惯跟别人这样闲扯,在她来之前,他从来没有跟他们讲过话。她来了后,大家看到理查,都忍不住上前来打招呼,理查似乎也很喜欢人群,很喜欢小孩子抚摸它,卸下导盲鞍后它会跑去跟那些孩子们一起玩。现在理查是这个小区里最受欢迎的狗明星,他几次带理查出去,都可以听到有孩子­奶­声­奶­气地呼叫理查的名字。

“秦小姐她是个好人啊,几次去买早餐还帮我买了一份,跟苏先生你很配。”保安絮絮叨叨,有点惊讶看到苏木良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

这里的保安都知道,B区3号屋的业主是最不好相处的,他们做保安的都会跟业主们打招呼联络一下感情,一般的业主都很好说话,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而他显然是不好相处的那一类人。

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礼貌,想把,他很有礼貌,而且是太有礼貌,所以显得少了点人情味。从他搬来这里半年,这里的保安没有一个跟他说过半句公事以外的事情,可是自从上两个星期开始,他的表情好像多了起来,不止每天冰着个脸,还会出现生气的模样,偶尔还会笑!

“苏先生要出去吧?”保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多了,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他点点头,但脸上没有出现不耐烦的表情。

“那我不打扰你了。”他笑着说道,还对理查招了一下手。理查只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他这才想起秦小姐跟他们说过,一旦理查穿上红­色­的小外套时,不要跟它说话,更不要逗它,因为它是在工作。

苏木良朝他的方向点点头,然后对着理查说了声“go”,就走出去了。

屋内开着冷气不觉得热,一到外面,才发觉太阳的毒辣,他微眯起眼睛,盛夏快到了。

“走吧,我们去训练。”虽然她走之前说星期六、星期日可以休息一下,可是他还是坐不住,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难免胡思乱想,他想,还是出来训练好。

午后的阳光,灿烂得很,照得外面的世界明媚多彩,一派花团锦簇。林宇从车子里看着花园里那个拉着一只大狗的男子,有点可惜地叹了一口气。

他跟苏木良是世交,两人从小学开始便同班,直到高中后他去德国学医,而苏木良去美国学建筑,两人才分开了一阵子,回来后又像以前那样。只是没想到他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不过这家伙的异­性­缘一点也没有因为眼睛瞎了而减少,反而因此引起一大堆女­性­的母爱泛滥,他不止一次听到女­性­私下跟他要苏木良的电话和地址,说要过来照顾他,还说像他这样的男人,不要说是瞎了,即使是全身瘫痪她们也要!

林宇将车慢慢倒退,找了个位置停下,然后下了车,朝苏木良走去。

理查看到林宇过来,转头回去看苏木良,苏木良明显感觉到理查的动作慢了一下,接着便听到林宇的声音。他拉了一下导盲链,理查停了下来。

“有事?”苏木良迎着阳光,卷曲的睫毛微微颤抖。

林宇走过去,将一只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笑着说:“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找秦小姐的。”

林宇说完这话,便微微挑着好看的眉,等待着苏木良的“发作”。果然,阳光正灿烂,可是某个人的脸却逐渐­阴­霾,迎着光,看上去仿佛很平静,可是林宇知道,苏木良此刻的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因为他敏锐地发现他握着导盲链的手正在无意识地握紧,下巴看上去也绷紧了。

“她不在。”

“那你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迟些打电话约她。”林宇说完这句话,就觉得气场有点冷了下来,某个脸上浮动起一丝奇怪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不说话的原因还是其他的,苏木良发现刚才说话时,嗓子有点­干­涩,听上去声音显得很沙哑,他顿了屯,清清喉咙才问道:“你找她什么事?”

“四个字——无可奉告。”林宇继续故弄玄虚,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行为无异在老虎口中拔牙,可是他不得不冒险推眼前这个人一把,他跟木良做兄弟和朋友十几年了,对他的­性­格是最了解的,他是那种极其会压制自己欲望的人,就算心中极度渴望,表面也会很克制,用个现代的词语就是:闷­骚­!

他们认识那么久,林宇很少看到他喝醉过,唯独有三次:一次是在他的初恋情人结婚但新郎不是他时;另外一次是在车祸出院后的某一天;第三次便是上个星期了,当时林宇接到他的电话后,便立马赶去酒吧,看到喝得烂醉的苏木良时,林宇就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后来在扶着他回去时,又从他的嘴里隐约听到一个,载他回去后,在他门口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时,一切疑团便马上解开来了。后来他的试探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从那女人关心的眼神来看,她未必对木良完全没有情,只怕是当局者迷,于是他决定当回催化剂,催动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苏木良听到林宇的回答后,手捏得更紧了,青筋都露了出来,然后拿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那我也赠你四个字——无可奉告!”

林宇眼睛一亮,心里憋笑憋得几乎内伤,这家伙果然是个闷­骚­的种,他再次将手放到苏木良的肩膀上:“那我星期一亲自来找她,当面跟她要吧,这样也显得比较有诚意,你说是吧?”

“拿开你的手。”他冰冷着脸说道,答非所问,故意不理他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林宇很不配合地说道,他似乎很享受在他脸上看到这样难得的表情,想要发作又不敢,不发作又憋得难受,多微妙!

“两个大男人搭肩搂背的,恶心。”

“以前你怎么不觉得?”两人双唱起双簧,林宇好像存心跟他抬杠一样。

“你也会说是以前。”苏木良用一只手捻捻眉心,好像很为旁边的人心烦。

“木良,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林宇­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索­性­刺激到底。

他们正在往花园的尽头走去,花园里面有个仿古代的建筑,一面斑驳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绿意盎然的爬山虎,满眼的绿意,让人感觉很舒服。

苏木良微愣了一下,好像被人戳中心事一样,脸­色­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他加快两步继续朝前走,过了会儿才不冷不淡回答道:“你少胡说了。”

“我胡说?那我说要来找秦小姐,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他继续否认。

林宇翻白眼,他认为苏木良是闷­骚­最好的诠释者,而且是天生闷那种类型的人。

有时候他甚至认为苏木良根本不喜欢女人,读书那会儿,多少少女对他春心暗许,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的美女都有,可是他就是没动过心,更别提主动去追女孩。后来遇到了一个有点心动的,他也不主动追,心高气傲,硬是把那份春心萌动给憋死在内心里,那女孩估计也是个闷­骚­和心高气傲的主,女生脸皮薄,拉不下脸皮来主动倒追他,最后因为两个的闷­骚­­性­格给误了。

后来就更没有见过他跟什么女­性­茭往了,一心扑在事业上,身边的雌­性­动物除了蚊子蟑螂,其他想亲密接触他的,还真看不到几个,几年下来,他还以为他是对那女子恋恋不忘,有一次还打趣地鼓励他去追人家,管她是不是结婚了,没想到被他捶了一拳,然后才淡淡地说:我没有非要她不可。

那时候他才真正了解了,苏木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更不是因为一次感情失败而变得爱无能,他只是爱不多,也就是说跟他自己是完全相反的一类人。

他的爱很广义,他享受恋爱的感觉,这段感情没了,没关系,潇洒挥手,过不久,只要有新的恋情,他又会满怀激|情地投入下一段感情中。而苏木良不行,他的爱是狭义的,像他这种人,感情的能量似乎不多,尤其是爱,所以无法分给很多人,弱水三千,他只等那一瓢,等到了,甘愿溺死在里面,等不到,宁缺毋滥,宁愿渴死!

现在,他可以肯定苏木良是遇到了,因为据他所知,苏木良和那位秦小姐还认识不到一个月,可是却能让他苦闷到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这一个月的分量已经等同于一年的暗恋分量!所以说没遇到不可怕,遇到了才可怕!像苏木良这种闷­骚­的人一旦感情爆发,就像是老房子着火一样——劈里啪啦迅速燃烧,没救了!

这是他乐意看到的,可是在这过程中,他却发现了一个让他更加吃惊的问题,这闷­骚­的男人竟然又想效法当年——想将这感情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绝对不可以!

再来一次,他可以肯定苏木良这辈子绝对会单身了,要不然就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了,才等到他的另外一瓢,他绝不允许社会出现这么个单身公害!当然他也抱着点小小的恶心趣味,他很想知道一个极度闷­骚­的男人一旦掉进爱河里,会是怎么样的情景,他真的很好奇,也很期待。

“没有那就最好了,我可不想我们兄弟俩为了个女人而闹不愉快,恰好秦小姐是我最近喜欢的类型。”林宇用一副花花公子的语气说道。

话音刚落,气氛顿时间冷了下来,林宇想,只要有苏木良这样的强力空调在,夏天绝对可以不用开冷气了!

苏木良站住,双手握成拳头状,紧紧地抓着导盲链的一头,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儿:“你的意思是想玩弄她之后再把她甩掉?”

他语气里充满了一丝不晚察觉的愤懑,但还是把林宇足足吓退了一步,手马上离开他的肩膀,讪讪地笑道:“我对每段感情都很认真,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还不想安定下来,不过这也很难说,生命中中有千千万万个不稳定因素,或许我跟她交往后,她能让我产生想结婚的念头也说不定。”

苏木良朝前走了一步,下巴绷紧了,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现在已经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只是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和怒火,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说出的话已经是不温不火了,但异常坚定:“林宇,如果你不想认真跟她谈感情,你最好不要碰她!”

“你的意思是在警告我:珍爱生命,远离秦戈!?”林宇可不会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到。

苏木良点头。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苏木良整个人沐浴在霞红的光线中,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动气还是因为落日的余晖而染上了两片潮红,整个人看上去有气­色­多了。

一阵夏日的风吹过,吹落一片还很绿的树叶,从他们上头旋转着飘下来。

林宇伸手接住了它,然后拿到肯前细细地观察着,树叶的脉络很清晰,披着翠绿的颜­色­,那样清新的绿竟,是大自然里最纯真的本质。

苏木良没有得到回答,又看不到,天地间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远处小孩笑声和尖叫声,但是很遥远,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他歪着头用耳朵聆听着。

林宇看他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直到看到某人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才勉强收起笑容,揉揉发酸的嘴角,再次想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去,可是计划落空,他刚走过付出,就被“啪”的一声拍开了。

苏木良尽量压制住心中的不悦,再次问他:“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听明白了。”林宇笑着回答道,将手中的落叶丢到地上,伸了个懒腰,“可是不一定会照你的话去做,有时候越危险的东西就越刺激。”

苏木良气结,林宇这种­性­格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即使那个人不是秦戈,他也极其不赞成林宇的这种做法,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只有一种情况下我会放手。”

“什么情况?”

“要是你也喜欢她,那我只好为了兄弟情而忍痛割爱了。”不为女人而伤感情是他一贯的作风,林宇这种男人,做他的兄弟,很幸福,做他的女人,很不幸。

听到这句话,他呆住了,站了会儿,也不理林宇是否还在,也不跟他道别,就进屋去了。

就在这样苦恼的情绪中度过了周末,很快星期一又到了,他一大早就直来了。

特意刮了胡子,穿了件亚麻布料的长裤,配休闲的T恤,苏木良一大早起来坐在客厅里摸书,可是摸了很久,手倒被扎了好几回,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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