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 > 第九章

第九章

只是后来我们依然孤单,你换了几站,我一直流浪。

——刘若英《开始的那句话》

自从那天以后她开始失眠,黑夜里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和着理查粗粗的喘气声,一起一落,夜好像长的没有尽头。

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一连串冗长的噩梦,梦里面有邵琛,他还是当年那个样子,在学校的大树下抱着她,对她说,“秦戈,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她感动得想哭,终于有一个人争着要她,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包袱。可是她还来不及拉住他的手,一个女生跑了出来,将她推倒在地上,将他抢走了,她蹲在地上哭,像小时候看不到她爸爸时一样,然后乐乐跑上去,羞她:“叔叔,妈妈不乖,妈妈又哭了。”

叔叔是谁?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到苏木良,他皱着眉头,“秦戈,你到底在伤心什么?”她刚想回答,他们却忽然不见了,她急忙站起来找他们,可到处都是雾茫茫的,天地那么大,就她一个人站在无人之境。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屋子的黑寂。

过去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就再也管不住了,闭上眼睛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起来。

训练只剩下最后两个星期了,她必须加快步骤。理查对她的依赖比以前少了一些,这是个好现象,只是偶尔心里还是会掠过一丝惆怅的感觉。这个星期,她带着理查和他出去户外训练。她又一次见识到这个男人外表的出众,不管他站在哪里,他都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让她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他来。

休息时,他们没有回去,离他的公寓有些远,所以两人讨论后决定在外面解决午餐,她忽然想吃酸辣粉,于是建议去吃,他好像不大乐意,面有难­色­,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两人找了家装修比较­干­净的店进去,因为她知道他有洁癖,但多东西要消毒后才肯用,她要了份加辣的酸辣粉,问他要什么,他说也要一份,但不加辣。

秦戈笑他,“是不是你吃不得辣?”

他不答,但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他的确吃不得辣,一点也不行。

粉很快上来了,秦戈吃得很过瘾。

他微微愣了下,然后问她,“你很喜欢吃辣?”

“嗯,很喜欢,辣椒是个好东西,只要吃一次,就会爱上它,你怎么不试试?”她头也不抬,还不断地往粉里加辣椒。店老板看她这样能吃辣,问她能不能吃更辣的。她答能,两眼发光。老板酒逢知己般将私藏拿出来,秦戈以为自己已经很能吃辣了,所以有些掉以轻心,加了很多,一口下去,辣得她眼泪直流,嘴瞬间麻痹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板很无良地在一旁笑,说叫她不要加那么多,那是他的私藏品,至今没有多少个人受得了。

秦戈喝了很多水,喉咙才稍微缓过一点气来。老板走后,他问她怎么样了,她直说辣,辣得受不了了。

“有多辣?”他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眸子闪着异彩的光芒。

“很辣很辣,要不你也试试?”她有些坏心眼地想看他被呛到的样子,谁叫他平时脾气那么坏!

“好,我也试试。”他居然答应了!秦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接着就听到他说:“你过来一下。”

“­干­吗?”她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帮我加辣椒,你知道我看不到。”他神情非常自然。

她走到他身边,刚坐下,人就被他一手拉过去,撞到他的怀里去,头很快就被他用手固定住,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他想­干­什么时,两片软软的东西就轻轻地滑过她的嘴­唇­,她心里一惊,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她似乎忘记了还有挣扎这回事,一直到他离开她的嘴­唇­她还是那副怔愣的样子。

“果然很辣。”他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巴,动作不猥琐,反而有些­性­感,然后松开她的头,可能被辣到了,他嘴­唇­看上去微微有些红肿,脸上迅速染上两片潮红。

“你……”秦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不仅上当了,而且还被劫­色­了!!这人怎么能这样!!

他虽然看不到,可是脑子里却不自觉地勾画着她的样子,她生气时的样子会是怎么样呢?但不管怎么说,她心里一定是在腹诽他的行为,敢怒而不敢言,仅是想想就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这辈子他做的最大胆的一次:“秦戈,我还是决定追你。”

他说完就不管她了,低头吃粉。

秦戈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心中的惊讶,回去自己座位时,不小心碰掉手边的茶,又溅了一身。他问怎么了,起身要过来,她马上大声一喝:“你不要过来!”

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大声,这一叫,其他桌的客人和理查都望过来看她,她的脸更红了,恨不得立即挖个洞钻下去。

他被她这么一喝,吓了一跳,但过了一会儿,就抿着嘴笑了起来,然后按照她的话坐下去。可是他这一笑,秦戈却更气愤了,狠狠瞪着他,“你想追我,可要是我不让你追呢?”

他又笑了,喝口茶,动作很优雅,然后才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秦戈,我追你是我的事,你别理我就行了!”

她几乎抓狂,什么叫做不理他,他要是每天都来个偷袭之类的,她能置身事外吗?

秦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店的,在付账时,老板那句“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更是让她的耳朵都红了,心里把某个可恶的家伙腹诽了千万遍。

而那该死的某人这边,却是另外一番风景,样子十分悠哉惬意,似乎对自己刚才制造的“轰动行为”十分满意,嘴角由始至终微微翘着,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令他整张脸看上去流光溢彩。当然在她看来,那是非常的碍眼,让她看了恨得牙痒痒的。

他想,等他追到她以后,要经常让她吃辣椒,当然必须是得在他的陪同下才能吃,免得有不法分子跟他学习,用接吻尝辣。他有些邪恶地承认自己的方法是有点“卑鄙”,他心里也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这实在很不像平时的他。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林宇的刺激,他用一席话提醒了他,他说追秦戈这种人,就是要脸皮够厚才能追到,她就像是只兔子,牵着不走,一吓就跑,你不跟她来硬的是不行的!

他该学着厚脸皮一点。

晚上睡觉前,秦戈给秋凉发了个信息,半分钟内没有收到回复,她以为秋凉已经睡着了,正准备睡觉,可是她错了,秋凉的电话很快打来了。

秋凉发挥了极大的热情,八卦­精­神,以及狗仔队的专业素质,将每一个细节都给挖出来……

秦戈悔得肠子都青了,最后好在手机没电了,秋凉才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当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苏木良变成了山寨王,而她则成了可怜兮兮的良家姑娘,被他抢去当压寨夫人。醒来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地鄙视自己,多奇怪而闷­骚­的梦啊!

这天,她回基地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一下公交车,肚子又是一阵疼痛,让她几乎想晕死过去。之前在基地便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当时就在心里大叫不好,这次事件又不准,提前了很多天!

她跌跌撞撞地朝小区走去,每走一步,肚子就痛一下,好像有人扭着肠子在那里使劲地拽,腹部很沉,好像有块大石头在那里压着,又下不去,身上冷汗直流,腿沉得像灌了铅般不想动。她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刚掏出手机,很凑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里?”是苏木良的声音,好像有些急。

“我在……小区门口。”她痛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脸­色­青白得可怕,嘴­唇­也咬得发白,路过的人都对她投以奇怪的眼神。

“你在那里等着,不要动!我马上就下来。”刚才他接到秋凉的电话,说秦戈好像不大舒服,叫他让钟点工准备好红糖枸杞姜茶等她回去喝。他之前不知道那药是做什么用的,然后打电话给林宇才知道是那么回事,急忙去下面的药铺买了些材料和缓和痛经的药,自己摸索着煮好等她回来。

这次痛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估计是昨天吃了很多辣的。医生多次叫她戒口,吃些清淡的东西,可是她一直做不到,但是会尽量避免在经前和期间吃辣的东西,她没想到这次会提前那么多天来,再加上今天情绪很波动,所以这次她算是痛的最彻底的。

她痛得站不住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在她几乎晕倒时,她看到了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安心了。

理查准确无误地将他带到她面前,他带着焦虑的情绪问道:“秦戈,你还好吗?”

“……我……痛得快死了……”她这次没有隐藏自己的感受,无助地说道。

他摸索到她的头,顺着蹲下来,扶住她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秦戈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手臂是那么有力,不是很粗壮,可是很有力气,足够给她安心稳定的感觉,那一刻,她的心里涌起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他在,什么都不怕了。

她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隔着夏日薄薄的衣物,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有点暧昧,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香气时,他微微有些走神,醒过来后,脸上马上出现了两片绯红的痕迹。

“很快就到了,你再忍着点。”他轻轻地安慰她。

“嗯。”她头没抬地回答道,声音听上去非常的虚弱,他的气息暖暖地喷洒过来,让她觉得一阵温暖。

在理查德带领下,他们很快回到屋里。苏木良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转去厨房拿一早就准备好的热水袋,让她放到肚子上敷着,然后再去端来红糖枸杞姜茶和痛经药给她服下。

秦戈虽然痛得很难受,可是她没有睡着,眼睛微眯着,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不断地走来走去,为她做事情,心里有些暖暖的,涨得有些难受,要他这个瞎子来照顾她这个病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感觉下腹没有那么坠痛了,身上也不再出冷汗了,“我好多了,谢谢你。”

这话她是特意说的,因为她一偏头,刚好看到他关心的神­色­,心里一酸,觉得他有点可怜,眼睛看不见,怕他会继续担心,所以才加上这么一句。

下午的余辉照进来,落在床上,他的身上,一切看上去那么温暖,那么美好,犹如冬天里喝了口暖茶,心里瞬间装得满满的。

听到她的话,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带着点羞涩的味道,好像很不习惯这种场合,脸微微红了起来,“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弄饭。”

她惊讶,这瞎子怎么这么厉害,不仅会煮咖啡,煮红糖枸杞姜茶,现在还会弄饭?他好像会读心术般,补充道:“叫钟点工弄饭。”

“哦。”她忍住笑,但心里依然觉得很感动,自从她父母离婚之后,她几乎就很少有这种被人呵在手心的机会。

在他的床上翻了一圈,将薄薄的被子搂紧一些,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他的床很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味,就好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看着一丝从窗帘上溜进来的光线,慢慢地吐口气,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但来不及进一步思考,她就沉沉睡去了。

苏木良特意叫钟点工把饭菜弄丰富一些。他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盒子,戴着一个大墨镜,摘下来时,钟点工陈阿姨发现他的脸颊有些绯红,于是问了句:“苏先生,你不舒服吗?”

“没事,她还在睡吗?”

“嗯,秦小姐还在睡,苏先生对你女朋友真好。”她将眼睛聚集在他手中的袋子里,白­色­的胶袋很容易就看到盒子上的大字:乌­鸡­白凤丸。

陈阿姨笑着看着他,这男人果然很不错!一个大男人能为女友去买女­性­的东西,能找出几个?而且她觉得苏木良的­性­格其实也不差,她那时候刚来帮他做家务时,他态度是挺冷的,一问三不答,可是接触多了就好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户主好,她做了那么多家政服务,只有在这里从来没有被骂过,有些户主脾气特别不好,动不动就骂人,好像把她们这些做家政服务的阿姨们当成是他们的私人佣人般,根本不顾她们的自尊心和感受。

听到她的话,苏木良只是笑笑,帮理查卸掉导盲鞍,让理查自由活动。理查一得到解放,马上浑身抖一抖,然后奔去沙发底下找它的布偶玩耍,他则悄悄地到房间去。

屋里很静,静到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声,他摸索着在床沿坐下来。

他是很开心的,因为是他在她身边照顾她,而不是别人,尽管有很多事情不方便,但他仍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给她带来麻烦,只想给她安全感。

她应该睡得很熟吧,否则连他进来都没有知觉。他在脑海里想象她睡着的样子,想来想去却有点烦了,他看不到,又没见过,想不出来!

他的手慢慢地摸索到她的脸,贴上去,鼻尖飘来她的体香,顿时让他有些慌神,手好像触电般,马上离开她的脸,然后急急退出房间去,带着心慌意乱的神情,在陈阿姨和理查惊讶的眼神中溜进书房去,做贼心虚地一直不敢出来,直到陈阿姨把饭菜都准备好后离开他才出来。

秦戈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她眼睛转了一圈才记起来是在他的房间里,刚坐起来,心里便再次大叫不好,她把灯打开,纯白的床被上,赫然的红­色­让她吓得跳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是他的床啊!

可能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他过来了,外面传来了他的敲门声,她急得想抓头发。

“我可以进来吗?”他在外面礼貌地问道。

“不可以……我是说等会儿。”她叫道,滚下床来。

死了,他虽然看不到,但鼻子却跟理查一样灵,他肯定会知道的。她尴尬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她现在必须做两件事:一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的床单马上换掉,然后明天送去清洗;第二个,她得马上回去她自己的房间换衣服,顺便洗澡。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外面问道,又敲了几下门。

“没事没事。”她抓抓自己零乱的头发,然后轻手轻脚地溜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隔着木板低低叫道:“苏木良……”

她的声音刚睡醒,低低的,有点沙哑,此刻听上去好像向主人撒娇的小猫,他心中一动,“我在这里。”

“我想喝点东西,你现在下去帮我买行不行?”

“你想喝什么?”

“咖啡。”她随口说道。

“我自己可以煮,比外面的好,不过林宇好像说女人特殊时期最好不要喝咖啡。”

“那啤酒吧。”

“更不行!那是男人才喝的东西,还有,你­干­嘛无故想喝啤酒?”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你在里面­干­嘛,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又来了,他这个在国外留下的“坏习惯”。西方礼节里,一般做事情前,都会先询问对方的意见,这样表示尊重对方,可在她看来,却让她很为难,说好不行,说不好肯定又会让他不高兴。

“苏木良,我现在需要你出去外面一趟,随便帮我买点东西,什么都可以,咖啡不行就­奶­茶好了,你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听到外面的某人的回答,秦戈气得差点血崩,这人的头脑怎么跟木头一样啊!

“你现在就下去帮我买,不要问为什么,好不好?”她柔柔地说道,带点央求的语气,软软的。

听到她撒娇似的跟他说话,他嘴角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很高兴见到她这个样子。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像她这样的糖衣炮弹,恐怕是再厚的城墙,也会马上毁于一旦,不过,他好像不讨厌这种感觉。其实对她的话,他心里有点明白,又似乎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答应了:“我这就下去帮你买热­奶­茶回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快速将床单收起来,丢到地上,然后急急跑到自己房间拿衣服去卫生间换掉,又马上去另外一间客房找新的床单。他这么敏感,估计会知道床单被换了,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换好后,她马上打开窗子,在房间里喷了他平时用的香水,然后抱起地上的脏床单要回自己房间去,可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她才刚走出他的房间,客厅的大门“吱呀”了声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自然反应地望过去,“不是说买­奶­茶了吗?怎么那么……”快字没有说出口,而是卡在喉咙里了,因为门口站着的不止苏木良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看着她抱着床单,一脸讶然,看看他,再看看她。

而那个女人,就是不久前去过基地的苏木良的母亲,苏夫人。质量上乘的衣服,雍容华贵的打扮,举手投足间,自成风范,此刻苏夫人正上下打量她。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床单上的红给包住,却只能越来越乱。

秦戈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糗过,她可以肯定眼前的两个人绝对把事情想歪了。

苏木良转身平静地对那两个人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

“这位不是秦小姐吗?”苏夫人说话客气,却颇显距离与冷漠。

苏夫人记­性­好,哪怕没有正面跟她交流过,去基地的时候也该是打过一两次照面的,按理说,和自己儿子有关的人与事,她都会了如指掌。

秦戈忙说,“苏夫人你好。”

“早听小江说秦小姐现在住在这里,只是没想到……”苏夫人看了一眼一脸隐忍的苏木良才缓缓地说,“会是这样。”

她张口想解释,苏木良抢在她前面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声音很冰凉,不带任何感情,若是一定要说有,那只有不耐烦吧。

秦戈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她之前有想过他们呣子俩的感情不是很好,所以才会由基地来劝说他接受导盲犬,可是她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恶劣到这种程度。

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她忙说,“我先失陪了。”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