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麓弄晕了守门大哥之后,立马救醒了那位盔甲大哥。
盔甲大哥猛一醒来,不太适应,沉默了片刻,才回想起方才发生过遭人暗算这回事,并且,暗算他的还是位看起来手足无力、老实的老人家,他渐渐回忆起这到底是个什么过程。他揉了揉被雨水灌注的可怜双目,对着他的N级上司,道:“大人,小人……小人方才被……”
被上司冷漠的眼光迫着,不由得低下头来,紧张地支支吾吾。
这一低头,目光洒落到了卧躺在泥泞湿地上的那位真正的守卫大哥。
此时,他那身标志性的未央宫侍卫服已被沈凡麓互换过,他此刻穿的那身,不过是寻常的渔家百姓服。
但是看在盔甲大哥眼里,这简直是魔教徒的标志。
他指着那“凶手”,失声大叫道:“就是他!景大人……这个贩鱼的,就是他方才把我打晕!是因为……是因为属下机智勇敢,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他要、他要灭口!”
沈凡麓听来只觉好笑,看着他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傻样儿,沈凡麓继续扮作面无表情状,好奇道:“这个老人家……他是怎么把你打晕的?”
“怎么打晕的……”
这位盔甲大哥有些犯傻,他确实没有看到这位“老人家”如何出手,甚至,不能完全肯定,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毒手。只是,当时自己身边确实只有这“渔家”一个人,而后自己,不知怎么就晕了。然而,景大人问话了,他只得有什么说什么,他申辩道:“他……他才不是什么老人家,他是……他是乔装混入宫的奸细!”
“哦?”
沈凡麓故作疑声道:“你一会儿说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一会儿又说他是奸细nAd1(那你倒说说看,他的真面目是什么?他又是打哪儿来的奸细?”
在这微风喜雨的小夜晚,盔甲大哥额冒冷汗。从小,他就被人说是大话精,久而久之,有了心理阴影,最最不能承受遭人盘问的艰辛过程。
然而,上司发问,不能不答。更不能,转身跑开。
他只得故作有根有据地胡乱搪塞道:“肯定是鹿苑那帮人派来的奸细。鹿苑那帮人,几百年了,我们归隐,他们也归隐,我们夜宫若重出江湖,她们必定粘住我们。鹿苑那帮人,当真跟我们是不死不休的!”
鹿苑?
又一次听到这个地方。
好像武林中人都应该晓得的地方,一个武林是是非非公判作结的地方。
很久以前,它拥有着崇高的地位。
维持着武林的制衡。
每隔一个时代,鹿苑都会有优秀传人出师,到江湖历劫。而每每选中的对手,往往是镜湖夜宫的当代少主、未来宫主。
后来,它终结在一对爱侣手上。
男的叫朱沉舟,女的叫白鬓。
他们的为人,就如同他们的名字,没有任何光辉的色彩。
沈凡麓的思绪被看似义愤填膺其实心里正小鼓乱打的盔甲大哥打断,他瞥了一眼倒地的“渔家”,道:“景大人,这厮怎么会躺在这里?”
沈凡麓闷然扶了扶额,心道:您怎么这会儿才记起来问这个问题......
他不耐烦道:“当然是景大人我下的手嘞……”
盔甲大哥面露惊喜,不知真假,只听他道:“景大人果然盖世奇才,怪不得夙宫主这么重视您......真正是盛名之下,必不为虚!”
没想到他这么会拍马屁!
由此可见:看起来再不堪的人,也必有一技所长nAd2(上天让他活着,自然有他的用处。所谓存在即是合理。
沈凡麓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没甚兴趣,只心道:有朝一日,若与这个“未央宫”结了梁子,倒是可以找鹿苑的人帮帮忙!
大概是平时被景大人怠慢习惯了,盔甲大哥对他的“没反应”也觉着很正常,他再赔笑道:“这厮怎么处置?全凭景大人……”
怎么处置?反正是不能被人发现了,我戴了人皮面具,他可没的戴。
想到这里,不由的再次佩服起常老板。
大概是这位守卫大哥虽得老宫主赏识,却不得不循着规矩,想要高升,须得一步步来。也许他经常守宫门,这张脸,就这么被常老板的探子手下记了下来,回去找人临摹了一张人皮。
此刻,这张人皮正贴在他沈凡麓的脸肤之上。
它骗过了胆小如鼠的盔甲大哥,不知能否骗过那位极宠它原主人的夜宫老宫主。
忽然,沈凡麓觉出了哪里不对?
方才这位盔甲似乎是说了句“夙宫主很重视这位景大人......”……对,他确实是说了。他意识到了,未央宫不可能有什么宫主,这是已死去的长乐夫人的地盘儿。那么,会否指的是镜湖夜宫?
鹿苑会与夜宫敌对,也说的过去。毕竟正邪不两立。
难道,长乐未央宫,已被镜湖夜宫鸠占鹊巢?
沈凡麓不晓得这西子湖底的内幕,心思好纠结nAd3(
然而表面上,只能故作一切了然。
着一思量,心下淡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道:“该关哪儿就关哪儿,这点规矩都不晓得了?难不成还要我教于你?”
盔甲大哥一愣,忙道:“是、是、是!”
说罢,单背抡起昏迷不醒的“渔家”,左转弯向前大步走去。
“等一下!”
沈凡麓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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