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琛有些无语了,心想着:你笑什么?关我什么事......
出于礼貌,便问了一句:“你笑什么?”
裴文歆没有注意到叶念琛那副寡淡的表情,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她道:“你知道吗?我原本是很累的,但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再说了,还有你这个绝世美男子在旁作伴......”
说罢,色色滴深深瞥了叶念琛一眼。
叶念琛故作不知。
对于他的冷漠,裴文歆倒也不介意,继续着使她心情愉悦的话题,她道:“于是呢,我把前夜里发生的事情通通在脑海里想了一遍,结果呢?发现你是个十分有趣的人!”
说罢,又自顾“咯咯”笑了起来。
叶念琛感到莫名其妙,他问道:“我哪里有趣了?”
裴文歆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临走前,你在义庄威胁薛义那三个徒儿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叶念琛确实......记不得了。
裴文歆只得替他复述道:“‘不准再靠前一步’,咳,这句是正常的,‘保持着现在的姿势’.......还‘我们只是路过’。。。你想笑死我呀,薛义的徒儿再傻,你也不该这么取笑他们呀!”
说罢,竟坐起身,学起了叶念琛临敌时酷酷的样子。
“我......我哪里有取笑......”
叶念琛辩解着,虽然他也不知该怎么辩解......
裴文歆瞅了瞅他古怪的表情,暗自好笑,再度摇头故作不可思议状道:“唉,你不晓得你方才与人对话有多白痴。”
哦,原来在她眼里,有趣就是白痴的同义词呀!
这会儿,叶念琛已吃罢早餐。
收拾过残桌,盘膝坐到裴文歆的面前,郑重地看着她。
裴文歆对眼前庄重的气氛十分不适应,换过了十分不雅的睡姿,也学着叶念琛那副样子,盘膝坐了起来。
果不其然,叶念琛见她从内到外都端正了态度,便开始问道:“说吧,你是否仍决定把这和氏璧作为裴老爷寿礼,公之于众?”
“是呀,”裴文歆心怀坦荡,她道,“我要让爹爹,在他半百寿辰那天,在整个僭南城的百姓面前……不,在天下人面前扬眉吐气!”
叶念琛沉思了片刻,还是准备告诉她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问道:“和氏璧是否天地间一等一的宝物?”
裴文歆不假思索道:“那当然!”
叶念琛点头,再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最好的东西,理当归天子所有。”
裴文歆:“我......”
叶念琛道:“我再问你,你是从何处得知和氏璧会在昨日抵达义庄?”
每每触碰到这个问题,裴文歆的眼瞳中总会出现莫名的惊恐之色。
叶念琛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惧怕什么?
裴文歆懊恼一阵,她问道:“你为什么......总要问我这个问题?”
叶念琛道:“我已经说过了,晓得和氏璧流落在义庄的人,本来就很少,薛庄主自己也不晓得,真是怀璧其罪。”说罢,再叹息一声,道:“和氏璧,天下所共传宝,你想要,你怎知告诉你这件事的人......他自己不想要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裴文歆思前想后了一番,才道:“我不能告诉这个人的名字,一是因为我曾起过誓,绝不向任何人透漏他的名讳,这也是央求他告诉我和氏璧流落地点的条件之一,第二,薛庄主的死与他无关。”
“你这么肯定?”叶念琛追问道。
“是,我很肯定,”裴文歆斩然道,“因为他昨天......不,他这几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僭南城内。”
叶念琛道:“好,我信你。”
他不轻不重的说出了这句话,裴文歆眼神里满是感激。
裴文歆问道:“那和氏璧呢?我该怎么办?”
叶念琛不答反问:“你是否真的很想整垮隆源钱庄?”
裴文歆重重一点头,她心里满是对钱怀的怨愤情结。
叶念琛道:“听说钱老爷跟裴老爷的生辰是临近的......”
“不错,”裴文歆道,“正因如此,我不想……我不想爹爹生辰的风头被那个钱老爷盖过,我想……我想送爹爹这份大礼,令全天下的人都羡慕不已。”
叶念琛为她的孝女情怀感动,但他必须理性看待,眼前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道:“不如,你就把这块和氏璧送钱怀公子吧,不要点明是和氏璧,只说是一块普通的异质和田玉就好了。”
裴文歆一愣,问道:“为什么?”
叶念琛不答,他知道,只要裴文歆肯动脑,她是可以自行想明白的。
果然,她想了一会儿,小心问道:“这是你……陷害钱不多老爷的计策?”
叶念琛点点头。
裴文歆一乐,称赞道:“这个主意不错!”
言罢,便要从怀中取出和氏宝璧归还叶念琛。
叶念琛摆手道:“既然是确定了要赠送钱怀公子的东西,你可以自行保存。”
“不......我不相信我自己,放在你那里......比较安心。”
裴文歆也不晓得,从何时起,已对叶念琛产生了这种大事件上的依赖感。
叶念琛此法,本是为了速战速决完成楚濂郡马交给他办的差事——收复僭南城,而后以全副心思去探查薛义庄主的死因,为他手刃真凶,或者,送去薛庄主那几个徒儿的手上千刀万剐。
却不能想到,他这一念之差,造成了日后无法挽回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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