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两人同时想到: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裴文歆忍不住道:“你又何必牺牲自己的名声,去成全一个一文不名的乔琪呢?”
“咳,我没有存心成全他。”
叶念琛道:“对我来说,名声是个很无所谓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要制造出凶手叶念琛已逃离了僭南城的假象给天下人看。”
事实上,他还是有一丝在乎的,他不在乎自己,但他在乎大师父,大师父的一生清白名誉,却要因他而染上一时的污
想到这里,心感无奈。
但也无法,他想不出别的可以引出真正凶手的办法。
“你不要总是称自己是什么凶手,你明明就不是!”
裴文歆不满道。
看着有个女孩为自己的不白之冤打抱不平,叶念琛心下宽慰了不少。
反而安慰裴文歆,道:“没关系,像你说的,真相终有它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以前......也不是没给人冤枉过,比这更惨的都有呢,只不过如今,我有了应对的能力。当凶手认为叶念琛畏罪潜逃之时,就是他小心谨慎的防罩裂纹之时,我们才有抓到他的机会。”
裴文歆凝望着他,问道:“你一定要为薛庄主报此大仇吗?这不是他那几个徒弟的分内之事吗?”
“他那几个徒弟?”
叶念琛无奈一笑,道:“他们若是有那个手刃真凶的本事,也不会去官府那里冤枉我喽。”
“你是说......”
整个莫名其妙的事件,裴文歆忽然想通了。
她向叶念琛求证道:“那个薛小刀......他是为了逼你Сhā手这件事,才故意昭告天下,说你叶念琛是害死薛义的真凶?”
“除此,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叶念琛无所谓道。
“薛庄主胸怀坦荡,他的徒弟,未免太自私了些!”
裴文歆气愤道。
“算了,爱师心切,我成全他们。”
叶念琛心境平和,淡然道。
“薛庄主......他生前对你还曾有其他什么恩德吗?除了......除了在临终前很信任地将宝璧托付给你?”
裴文歆试探着问。
她不是想要一个具体的答案。
她只是很想知道......她是否足够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知遇之恩。”
叶念琛只道:“薛庄主......他是个令人敬重的人。”
也许是被叶念琛嗓音中的哽咽感染了,也许是前尘往事重上心头,裴文歆一声慨叹,也认真道:“薛庄主,确实是个令人敬重的人。”
“走吧,”叶念琛提醒着,“我不能在你之前走出这破庙,这样会令钱怀公子怀疑你我二人的主仆关系。”
听到“主仆”二字,裴文歆不禁从方才的抑郁情绪中缓和过来,一笑,道:“算你记性好!”
说着,拉过叶念琛,道:“可是......现在我们不止是主仆,你乔公子还是我裴文歆的救命恩人呢。”
二人并肩走出了这残旧的土地庙,不去理会他人眼光。
裴文歆想着既可以回到裴府,见到爹爹跟哥哥,又可以继续跟叶念琛呆在一起,非常开心。
而叶念琛却是心事重重。
就在两个时辰以前,在他身骑快马赶着去见翠儿的路途中,他忽然念起了一件极为重要,但不知为何,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他忽略掉了的事情。
那就是:当日在阡梓城之内,在郊外的荒村客栈,他明明中了七虫七花膏,不日将死,然而这世间唯一可以他的人——那位无辜身中毒王蜂之毒的可怜少女,神秘失踪,他早该在那日子时毙命,何以竟侥幸活到了今时今日?而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竟将身中剧毒这件事彻底忘掉了,叶念琛感到不可思议。
身中七虫七花膏者,毒发之前与常人无异,倘若毒发,三个时辰之内毙命。
表面上看起来,毒发症状与小儿天花麻疹之类病症无异。
而中毒者机体内部五脏六腑如受万虫噬咬,痛苦惨绝,生不如死,身体机能受损首先始于脑神经部,导致四肢瘫软无力,因此,中毒者一旦毒发,自杀求死能力亦无。
叶念琛心中不得不起了疑心,难道......难道那日,那个神秘女孩,并未在他身上种下七虫七花膏?
难道,她又一次欺骗了自己?
想到这里,叶念琛忽然为她担心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还活着吗?
世事多变难料,他叶念琛未死,那么,她虽身重毒王蜂之毒无疑,或许得遇高人,尚有生还的机会,亦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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