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微微眯了眯,温声问我,“先带你去医馆治疗脚伤,然后去城里逛逛如何?”
他的声音如醇厚温润,让人听在耳中莫名舒坦,我笑着点头,“好!”
他含了一丝笑,“你难道不怕我是个险恶之徒,把你带走是心存不轨?”
我笑,“我知道先生不会。”
他也笑了,自挥手吩咐车夫赶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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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医馆将脚上的扭伤涂了药酒,又去城中的酒肆看胡姬的胡旋舞,我从来不知道,长安的夜晚也是这样的繁华。
酒肆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胡姬绝美的舞姿晃花了人眼,男男女女欢言笑谈,起兴时弄筝为乐,以歌相和。
这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文人雅士,才女佳人齐聚一堂,没有世俗的男女大防,有的只是坦荡荡的君子之交,品诗论酒,挥斥方遒,酒杯不再是扭捏的小盏玉杯,而是青瓷小碗,喝得畅爽怡然,好不畅快。
公孙先生学识渊博,见识颇广,一番言辞,已然让在座文生儒士刮目相看,纷纷找他请教。我在一旁和女子们一起抽花签行酒令为乐,一时间连连夺得数场头彩。
上好的陈年花雕一下肚,酒意顿生,微醺困倦之际,我支着额看着他们玩乐,灯火下的公孙先生正与儒士一起唱着江南民谣敲筷击乐,他坐在人群中,身姿轩轩,仅着一袭寻常布袍,却丝毫不掩与生俱来的风采。因为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如一湖清澹明澈的湖,这样风姿高洁的人,即便是置于茫茫人海中,也不会黯然失色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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