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红罗卜般短粗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玻板，打了一会电话，大概没接通。便咯噔地一声，关掉握在手中的手机，摆放在面前。他面带怪神秘莫测的表情地抬头，睐着眼睛，两眼直勾勾看着坐在长沙发上的赵武，有意无意地问道：“小武子，我真有点搞不懂，你为啥，不去帮你那位跑化工，做五金生意的大哥？反到跟我这做买空卖空的生意人，成天东撞西跑的。”

赵武经他这么一问，心里暗自好笑：“呸！你真不知深浅，好意思说“买空卖空，”瞧他多大的口气，真要是有雄厚的资本金，还象那么回事，配得上这贸易公司的金字招牌，别人不知你的底细，我总还略知一二，有何脸面，跟我说这种大话。”

当时，赵武心里虽这么想，可他嘴里却是一番恭敬的言辞。“经理，你我是老同学，何必，说这些，做生意，我不帮你帮谁？至于，我大哥，他上个月，才在工商所领到经营部的执照，从前，他靠借别人的帐户转帐，生意做得是有上顿无下顿，滚个铁环，上午西门上去一趟，下午南门跑一下，还不是到处铲货卖。连他都养不活，那还顾得上我这个当兄弟的。那里象我们经理一个电话，对方就发来一车皮的货到成都，只管签收。”赵武立刻意识到自已后面要说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太露骨，会得罪事关自己的前途，他便马上止住话题，不再说下去。

段老四听了赵武这一番表白，不但不惊呀，反尔他还来了兴趣，便起身离开办公卓，绕身而过，他一下子坐在赵武身旁，伸出一只又短又壮的胳膊，十分老陈地拍了一下，这位部下的右肩，他乐呵呵地说：“小武子有这忠贞不二的想法，对了的！够朋友，看来你这个生死朋友，我没白交。”说着，他停顿一下，默思片刻：“不过，你也别看低你大哥，他可比你就洒脱得多，遇事想得通也看得开，告诉你，我生意场上认识的狐朋狗友不算少，前天，我到皇冠大饭店舞厅去跳舞，碰见一个久不见面的朋友，没想到他不知从那里搞到的消息，抓住我就问：“你公司是不是招聘了一位在百家大院里住家的人，他姓赵。我回忆一下，我公司只有你，没别人喽。究竟啥事呢，你想他会咋说：“老段，你为啥把“霉”气往自已身上抖呢，怪不得，有些厂家要你现款现货了。”

这话传进耳里，赵武差点从沙发上跳起身来，他不由得火冒三丈，头皮发麻，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背后有人，而且，还是一位素不相识的人，指定他是一个该被回避的“霉人”，便一着急，说话也变得有些口齿不清：“那，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这个狗东西，他究竟是谁，看老子哪天给他搁到身上哦。”

段老四仍然一脸的微笑，他慢条斯理地说：“别着急嘛，我话还没说完，这个人的话，我自然不会全信。不过，他不是指你，而是指你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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