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没有丝毫的感觉。
段痕只看到一只手朝自己心口抓来,好像是要将自己心口最后一点热血都吸干。这只手并不如何迅速,却出奇的可怕。但是,如果只是可怕段痕又如何会在乎。
他没有出剑,只是递出两根手指,一道剑气。剑气刺穿那人掌心,流出的血居然也是蓝色的。冰族人的血是蓝色的,冰一样的蓝色,但他这种蓝却不似天生,却更像是中了某种毒,也许正如他说的,被人打了一掌,一生只能生存在这个地方。那一掌,显然有毒。
噗!
却又有一道鲜红的血标出,这却是段痕的血。
“有谁告诉过你,我们只有一个人?”段痕回过头,却看到一张湛蓝的脸,蓝的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受了我全力的一掌,你居然还能站着,真是难得啊。”那张湛蓝的脸说话的时候却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段痕平复体内翻腾真气,又暗运神武诀将那一股注入体内的寒气化为己用。只是那一掌的力道着实不轻,他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受创,这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恢复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段痕虽然这么说,但一开口就觉得心口撕裂一样的疼。
那人道:“好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我倒真的不忍心杀你了。”
段痕道:“现在,能先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那人道:“当然可以,西门耽。”
“他呢?”段痕指着他身后那人问道nAd1(那人痛西门耽一样通体湛蓝,不同的却是他的眼睛,居然是绿色的。
“西门恨。”西门耽替他回答:“原本他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他却要让自己永远记住那个人。只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段痕不回答他的问题,却又道:“剑舍利在这里,对吗?”
西门耽道:“没错,你是为了剑舍利而来?”
“恩。”段痕点头:“如果你们打算阻止我,至少我要知道等一下我杀死的人是谁。”
西门耽道:“你认为自己还能杀死我们两个吗?”
“为什么不能?”段痕的手已经握在剑上,那柄已经镶嵌了三块剑舍利的剑。
西门耽用咽喉笑了一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有些冷,心头微微有些疼,手心开始出汗,脚就仿佛生了根,动弹不得。”
段痕不信他的话,但这些情况却已经全都发生在他身上。
若是在外面,这一掌对于段痕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偏偏是在根本没有温度的地方,段痕只要稍一运劲就会有真气被这个空间吸收,他越是想让自己凝聚真力就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虚弱,即使是想运功疗伤都做不到。
“离你死还要等一会,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难得这里有第三双耳朵,也该让我好好唠叨唠叨了。那一年究竟是多久之前我也记不清楚,只记得我这位兄弟不过是因为杀了一个小混混,却被一个家伙按在地上质问,这种感觉你不会懂得吧,那种被人羞辱的感觉。我替我兄弟出头也是应该的吧,但那个家伙却一定要我的兄弟填命,我兄弟一根手指都要比那个小混混的命金贵,所以我让我的兄弟切下一根手指就当给那小混混填命了,但谁知道那个家伙就是不肯,非要我兄弟填命。我们两个人,他一个人,结果我们却连他一招都没有接住就受了他这一掌,这一掌无毒但却奇寒,原本我兄弟二人以为注定要死在那里,但却偏偏被一个人救起又辗转到了这里,并且教我们如何将体内寒毒转化为自身修为,我们的命虽然得以保全但却只能留在这里,多久了,记不得了,原本俊秀的少年如今也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nAd2(你说,我们兄弟两个人是不是很可怜,那个家伙是不是很可恨?”西门耽的故事显然讲的不怎么好,但是对于那个家伙和那个将他们救到这里的人段痕却有了兴趣。
“那个人,是谁?”段痕低沉着声音问道。
西门耽道:“那个人的名字我却记不得了,只记得他手中一把素白折扇,上面写了一个‘易’字。”
“易先生,”段痕却笑了出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相信易先生不会错。你们两个人,罪有应得。”
“看来你很信任你那位易先生,如此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年轻人,为何要嫌自己命长呢?”西门耽一步步朝段痕走过去,一只湛蓝的手此时已经蓝的发青。也许段痕看不到,一直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西门恨此时也抬起了自己的那只手,那只被段痕刺穿的手。
这两只手一前一后,却全都是朝段痕心口捉去。
段痕此时双脚就如西门耽所说已经落地生根,他想动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双掌几乎已经贴近段痕的胸口,那两人已经胜券在握,段痕却已经在生死边缘。
生死,不过一线之间,这一线却蕴含着无限的变化与转机。
段痕身子向一旁倒去,正避开那两人这要命的手。但这两只手却没有停下,招式早已用老,而且这二人出手就根本为打算收手,此时这一个变化完全在他二人的意料之外。双掌甫一接触自身掌力却已流入对方体内,一时间真气相互牵引这两只手却怎么也分不开。
段痕如何肯让自己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的手虽然在颤抖但还能动,能动就可以拔剑nAd3(长剑出鞘,却正将那二人这两条手臂齐根切下!
蓝色的血喷溅而出,染满了段痕的剑。
二人肩头只感觉钻心的疼,疼的二人几乎再也使不出丝毫力气。
“我现在应该可以杀了你们,对吧。把剑舍利给我,我离开。”段痕依旧不能动,但此时瞎子也能看出来他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西门耽忍痛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带我们来这里的人叫展玄,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握着你这把剑,并且能够击败我们,就让我们将剑舍利给那个人。”
段痕道:“看来那个人就是我了。”
西门耽道:“不过你要战胜的人却不是我。”
那人的肩头仍在流血,但流出的血却仿佛拥有方向感一般朝一个方向汇聚。段痕只看到这两个人身上的蓝色逐渐减淡消失,恢复成正常人的颜色,而那蓝色血却聚成了一个人形。
“他,才是你的对手。”西门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已经同他的弟弟一起冻成了冰坨,随即碎成了粉末。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而是一件他们早就已经期待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对于展玄的承诺,他们早就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蓝色的血液聚成一个人,一个段痕似曾相识的人。
这人的手中有一把剑,一把血凝聚成的剑,剑却与染尘一模一样。
“南宫涵。”段痕已经认出这个人,虽然通体是一般的蓝色,但段痕却也能从他的棱角中分辨出他,绝对是南宫涵。
“呵呵,”段痕却又笑了出来:“你能看到我一生之中遇到的最强的对手,以为这样我就无法超越,但是你们错了,这样的对手对于我来说实在没有意义。”
他的脚不能动,剑却能,原本他的剑与“南宫涵”尚有一段距离,但却不知怎样,他的剑却已贯穿了那个人的咽喉。
“也许你们可以模仿他的招式和力量,但你们却学不来他的剑心。你们,还差得很远。”
他曾经在镜花水月之中战胜无数个自己,一个连自己都能超越的人还有什么对手是无法超越的。南宫涵强大不是因为他的剑法或者力量,而是他的心,这一点段痕再了解不过,因为这也正是他强大的原因。
他想抽剑,剑却抽不出来。那蓝色的血竟顺着他的剑锋游走,汇聚之处却正是他护手之上的最后一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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