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当一个人心中怀有杀念的时候,身上自然而然会有杀气。
杀气会令人发寒,让人忘记自己的存在,更强之人的杀气甚至可以眼光流转之间叫人魂飞魄散!
但如果是魔,当一个魔心中动了杀念的时候,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又会是怎样的?
就如第十四暗所言,屠善无间不过是黑暗的衍生体,但他的本质却也是魔而且是一切魔的根基所在,而且此时他所拥有的实力究竟如何强大根本已经无法估量。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强者,此刻却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一种来源于魔的恐惧!
再具体一点,屠善无间恐惧的根源,是来自于他面前的这个人。
他面前的并不是人,而是魔。
三十八魔品之中最简单却也最凶悍的魔——罪魔!
若说破军之强已经强到可以让如房屋这般的死物都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与其共存,那么此刻罪魔所散发出的杀意与死亡气息,却是能让死亡本身也为之趋避。
“这就是你的魔道十全?”与罪魔相对而立,屠善无间却居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从来都是他给别人的压抑,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还有人可以给他以这种感觉。
第十四暗点了下头,却又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既然是魔道十全,怎么可能只有一个。”
行魔问道:“也就是说你手下还有九个这样的怪物。”
第十四暗拍了下罪魔的肩膀,道:“听到了吗?他说你是怪物nAd1(”
罪魔的视线陡然一转,只不过是目光的流动,却好像一把刀横扫而过,将屋中所有人的灵魂切割成两半!
行魔不禁打了一个激灵,罪魔的眼光空洞无神,行魔实在看不出这样一双眼睛究竟有什么可怕之处,但自己方才,却明明被这目光所震慑。
也许不是目光,而是气息,是感觉。
但是,还未等行魔判断出这感觉的源头时,一把残破却足以开山劈石的大刀却迎头而至,刀锋厚度几乎是零,但行魔却仿佛已被这一刀笼罩全身,闪躲与逃避都已失去了意义,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这一刀的降临,这降临之后的结果。
“你在干什么?”刀锋并未降临,因为一只瘦弱的手将这把刀托在了半空,这只手却正是属于罪天的。
“为什么救我?”行魔没有想到感激或者幸运,而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因为这关乎尊严,他可以死,但却不能没有尊严的活着。
罪天道:“我可没有救你,只是我想看看,这逼得你走投无路的刀究竟有几分力道而已,现在看来,不若如此。”
话虽如此,但此刻罪天露出的半边额角却已渗出了汗水。能让强如罪天这样的人流汗,他的对手一定更强。
此刻看着那残破的刀锋已经正在缓缓下降,原本罪天是单手将这刀锋托住,但此时一只手要托住这刀锋显然十分吃力,但既然他一开始就选择了用一只手去接刀,便是他被这一刀劈成两半也绝不会再伸另一只手。
这是一种骨气,一种执拗的可笑的骨气。
但同时这也是一种值得人敬佩的骨气。
哐!
一声巨响,这原本就被掀了顶的大厅却已连四面墙壁都不复存在,地面之上已陷出一个丈许深坑,坑中则是伤痕累累的罪天nAd2(
“感觉到了吗?”南宫涵正在弱水之上盘膝大作,可感觉到如此强悍的力量,他却也不免睁开了眼睛。
段痕此刻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今天不过是第一天而已,但这一天却让他感觉无比漫长,这一天之中他不知道被破军摔倒了多少次,但它却始终没有进步,换言之,他始终还是没有办法接下破军一招,半招都接不下。
此时破军就站在段痕对面,段痕却不是站着,而是趴着。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短短一天时间,他却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的体力,拼得全身骨头再难找到一根完好,即便如此,一招,仅仅一招,他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
破军低头瞟了眼段痕,道:“你现在总该知道什么叫做差距了吧,七天的赌约,七天之后我不但要收走你的兵器,还要收走你的命,让我流血的凡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的。”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才转向大厅方向,只见那里已是浓烟滚滚,虽无震天杀生,但杀气之重却足以令人骇然。
“你觉得如何?”破军却丝毫不显得慌乱,反而比刚才更加淡定从容。
南宫涵道:“你是问哪一个?”
破军略显吃惊,问道:“你感觉到几个?”
南宫涵道:“其中有一股属于魔的气息,在我所见之人中,除了第十四暗绝没有第二个人。”
破军道:“我也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抓起来的。”
南宫涵续道:“还有两股实力相当的气息,但被一股远强于他们的杀气压制着。”
破军道:“是罪天和行魔nAd3(还有呢?”
南宫涵道:“还有一股,似虚非虚,似实非实,摸不着,猜不透。”
段痕此刻却从弱水之上爬了起来,想来方才他若是真的昏了过去,身体就该无意识的下落,但他仍能浮在弱水之上,这至少说明,他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握已经更上一个台阶。
“那是属于屠善无间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虽然满身是伤,虽然无力再战,但一颗冷静的头脑却始终没有失去。
破军瞥了一眼段痕,哂道:“想不到你还有力气站起来。”
段痕却连看都没有看破军一眼,道:“信不信,我还有力气接你一招。”
破军蔑笑一声,道:“留着你的力气明天再用吧。”
南宫涵素知段痕脾气,他说要接破军一招便是一定要接,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接,他当然不想段痕拼命,便上前问道:“段痕,你放才说屠善无间实力之强,是如何判定的?为何我感觉不到。”
他说这话只为了岔开话题,原本段痕也该听得出这话中含义,但此时一是筋疲力尽,思考的速度也变得缓慢,二来却是他从未想过南宫涵会对自己动什么心机,听南宫涵这么问,他便当真回答:“虚实不定,只因为他所在的高度已超过你我所能感知的范围,之所以还能够感受到他似有还无的气息,是因为他需要去感知比他低级的存在,就只有让自己也变得低级。”
这道理南宫涵本来也懂,只是他既然问了,段痕既然答了,他就算明知答案也要装出一副不知的样子,做恍然大悟状。
破军又是一声冷笑,问道:“既然你见识如此广博,那我问你,在那里还有一人,你可感觉到了。”
段痕随即闭目凝神,却感知那破军所说的其余一人,其实那里当然还有一个人,就是代天,但是这样的角色只怕还入不得破军法眼,他所说的一定另有其人。
但是任凭段痕拥有无漏四智的超级感觉,他却还是没有办法感觉到破军所说的那个人。
“那里不可能还有人。”段痕十二分肯定的说道,因为他不相信还有什么可以逃出他这终极感觉。
破军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感觉不到的就不存在,那我问你,这一天以来你何曾感觉到我的攻击,若是你感觉到了,岂非就可以一一避开了,但你根本做不到,不是吗?”
段痕争辩道:“那是因为,因为你太快了。”
破军又是一声轻蔑的笑:“想不到你居然也会为自己找借口,快,什么是快?七煞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的速度其实根本比不上他。快,亏你能为自己想到这么一个借口,我真不知道斗魂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堂堂杀破狼来训练你这一个废物。”
段痕被这一番话说的满脸通红,但却一时语塞,想不出该如何反驳。
也许他根本无法反驳,因为破军的话是对的。
南宫涵看了眼破军,又看向那大厅的方向,问道:“你说还有一个人,那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破军道:“你难道也感觉不到那个人的存在吗?”
南宫涵随没有段痕的超级感觉,但是如“风信子”这般人类最初始的本能却也能帮他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凝视远方,他似已有所察觉。
破军问道:“你可看到了?”
南宫涵摇头,道:“他真的很快。”
破军说道:“他并非是快,而是懂得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正确的判断往往比技巧更高明。”难道真的是投缘?破军对于南宫涵竟是说不出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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