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妖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解毒后的第二天早上了,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月妖兰迷蒙的看着面前的苏夏,随后又闭上眼睛在苏夏的怀里蹭了蹭再度陷入沉睡。ww苏夏在月妖兰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抱紧了她没有丝毫动作。
香可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探个脑袋刚好看见睁着眼睛的苏夏。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之后看了看月妖兰的脸色,号了一下脉,松了口气,呼,还好没有反复的可能性。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枚药丸溶在热水里端给苏夏。
“现在喝?”苏夏挑眉看着香可,现在就喝药?
“嗯,小姐不是还没醒呢么,喝了的话对身体好。”香可点了点头,把碗往前凑了凑。
苏夏小心的将月妖兰翻了个个,起身松缓了一下自己麻痹的手臂,“她刚才醒了一下,然后又睡着了。”
苏夏刚伸出去的手,还没拿到药碗就被香可拍了一下,香可立刻将伸出去的碗往回一缩,“你不早废话。小姐刚才醒了?你确定?”
“确定。”苏夏无奈的摸了摸手,都打红了。
香可将药碗放在旁边,又换了一种药丸儿重新融进一杯热水里递了过去,“喝这个。”
接过香可递来的杯子,苏夏将月妖兰抱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喂着药,“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醒过来说明毒素消失的快速,这样需要巩固小姐自身的状况。如果没醒过来就说明毒素还有淤积,用药中自然就需要解毒的药草成分。”香可一边收拾好自己的药箱一边头头是道的说着。
苏夏撇了撇嘴,将一碗药给月妖兰灌了下去之后才将她重新放在床上,“也就是说,黑心女身体里的毒素消失的很快,这样会不会带来反复性的状况?”
“有可能,所以我才换药的嘛!”香可白了他一眼,白痴的逍遥王。
苏夏对于无辜受灾表示很难以承受,他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就算你问黑心女她也不见得能知道嘛!香可拎着药箱屁颠颠的出去了,出去之前还看了一眼月妖兰的脸色,嗯,脸色粉红粉红、红扑扑的,真好!
香可把门关好之后,一转身就看见一张脸紧贴着自己的脸,“紫。。。紫主。。。”
“嗯。”紫若无其事的退后,一脸淡淡的表情看着香可,“小姐怎么样了?醒了么?”
香可平静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小心脏,“刚刚醒了一下,然后又睡着了,但是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紫主,让紫樱姐他们帮忙给小姐擦擦身子吧,这一个晚上发了不少汗。”
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知道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香可眨了眨眼睛,明明就担心的要死,好不容易知道了总算放下心,干吗要整得一脸我很淡定的表情?撇了撇嘴,紫主的阴晴不定他可是领教过了,不过不想在领教第二次,所以聪明的赶紧远离。
紫心情是激动的,那可恶的寒毒折磨了小姐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过一个美好的冬天让小姐有了不少的遗憾,今年的冬季,小姐会过个好年了。转身拐出小院,紫朝着紫樱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香可离开之后便走向了芷静兰住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见神语阁的人都守在这里,只不过多了三个不认识的面孔,不过不怎么介意,反正他一个也不认识。
“什么人!干什么的?”黑色衣服的男子拦下香可,皱紧了眉头,全身煞气。
只不过在简流阁这么多年来的熏陶和锻炼下,这点杀气对香可来说基本上可以完全忽略,青晨大人那么恐怖的气息他都感受过呢,就不要提这些小打小闹了,“大夫。”
飞雪端着水盆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被拦住的香可快步上前,“香可大人,小姐怎么样了?”
“没事了,这个晚上芷少爷如何?有没有特别的状况发生?”香可检查了一下水的温度,温的,正好。
飞雪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主子睡得很沉,就是发了点汗。”
香可点了点头,芷静兰的身子弱,但是好在毒素少,只要将寒毒的毒素全部清干就没事了,剩下的便是养着身体,滋养身体也算是件麻烦的事情了。跟着飞雪进了房间里,仔细的号过脉之后开出了一张滋补的药方。
“香可大人,主子没什么大碍了吧?”飞雪还是不太放心,主子一个晚上都没有醒过来。
“没事,只是寒毒沉积的时间过长,身体有些差,将这张药方拿去煎药灌进去,每天按照膳食的时间吃,等他醒了之后再来叫我。”香可收拾好药箱便走了,他还是更在意小姐的状况。
香可一走,刚才的黑衣男子扯了扯飞雪的袖子,“那是谁?”
“除了简流阁的香主以外,小姐身边最受信任的大夫,主子的毒也是他解的,所以下次看见他记得放尊重点。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主子的毒就解不干净了,而且小姐很宠他。”飞雪瞪了一眼黑衣男子,刚才差点得罪香可,要是真的得罪了,这麻烦可就大了。
只不过飞雪她们在意的事情并不是香可在意的,他对这些人没什么太大感觉,各为其主,这很正常,如果今日换做是他恐怕也会有此动作和言语。
***
月妖兰的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只是在她睡觉的时候,赵阳梓那边的动作更加的频繁了。但是苏夏正在照顾月妖兰,跟商家有关系的芷静兰也在沉睡当中,月妖兰这边能真正做主的便只有紫、青晨还有还算了解商家的欧阳泽天了。
欧阳泽天坐在议事大殿里揉着太阳茓,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了解商家的东西让他有些头疼,“香可,有管头疼的药么?”
“你该休息了,你身上的毒也刚刚解掉,如果在这么下去小姐醒之前你绝对会倒下,到时候你可以想象一下惹恼了小姐的下场。”香可将一根药草递了过去,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额流月,流月一个手刀,在欧阳泽天刚咽下药草的时候将他劈昏,扛回欧阳泽天的房间里。
摩尔基亚跟在流月的后面,简流阁的人怎么这么暴力,他家王爷醒了之后不是得发飙啊?顿时,摩尔基亚明白了腾飞的痛苦,这,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小厮们!
香可满意的看着流月将那个不知道照顾自己的白痴抗走,回过头却发现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你们干嘛?”
“没事。”所有人摇头,能说有事么?这香可以前明明就是个可爱少年么!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怀念两年前那个总是懵懵懂懂的可爱少年啊!
青晨看着手里的地图,偶尔会抬头看一眼香可,啧,简流阁有哪个是好惹的?所以要做好觉悟啊!不过这地图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自己看了好几天总觉得哪里有点诡异的感觉。
跟着青晨一起看地图的还有紫妍和秀,紫妍是被抓来当苦力的,秀则是屁颠颠的自己贴过来看地图的,谁让之前月妖兰弄出来个阵法 ...
(了。
紫妍皱紧了眉头看着手里的两张地图,又看了看青晨面前铺的那张地图,“青晨大人,有点不一样。”
青晨两眼放光,“哪里?我也觉得似乎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紫妍指了指他们进来的那条路的路口,“这里,按照我们画出来的地图,这里应该是进谷小路的尽头,也就是我们找到的第四样东西的地方,可是君月的这张地图却是一个凉亭,这不太对吧?而且我们找到东西的时候,那凹槽里面的确有君月留下的话,可是为什么君月会将这里标注成凉亭?”
青晨摸了摸下巴,的确有些古怪,只是他们现在冒然去那里查看的话恐怕会引起赵阳梓的揣测,如果真的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恐怕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就会落入她手,那岂不是给敌人送武器去了么。
“先记录一下吧,一会儿让紫主看看,实在不行硬挺一下,等小姐醒了再做决断。”青晨只能无奈做决定,毕竟君月的那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小姐、苏夏还有芷静兰最为清楚,自己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三个人又再次仔细的观看起来,想要找到细微的不同还真的很难,地图很大,标注的很细致,君月的地图做的甚至连一草一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们自己做的地图却只是大范围的,想要真正的找到细致的不同真的很难,比如,他们找了三四天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另一边的紫正在跟唐蕊说开战的事情,他需要了解商家所有人的实力,否则贸然行动倒霉的是他们。
“商家有赵阳梓,恐怕攻进去会有阵法辅助。”唐蕊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她现在才惊觉以前进入商家都是有人带着,从没有一次的例外,那么这次没有商家的人带着,他们自己进去还没事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紫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摸着手指上的扳指,自从进入危名峡谷以来,这枚代表了微星的戒指一直都在自己的手指上套着,一来是为了让赵阳梓刺杀的目标集中在自己身上,二来也是为了测试每一个人。
“简单的阵法有简流阁的人,稍微难一些的青晨和秀还有秀手下的四个人都能解开,如果他们再解不开那就只有苏夏和小姐能解。跟赵阳梓的对决恐怕第一步便是阵法的对决了。”紫的声音淡淡的,阵法上,他从不认为自己这边的人会输掉,如果简流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恐怕早就被灭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赵阳梓真的发起总攻就一定要挺到妖妖醒了?”唐景之皱紧了眉头,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小妹的毒刚解,身体能撑住么?
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唐景之,“唐少主,不要小看我家小姐,虽然身体可能很虚弱,但是解决商家必须由她自己亲手来做,不管是赵阳梓发动总攻还是商家的人倾巢而出,最后解决这场战争的必须是小姐。”
正巧这个时候阿离走了进来,只是他皱着眉头看着大殿里的人,最后走到了紫的面前,“紫,能出来一下么?”
紫挑眉看着阿离,用小姐的话说这个人虽然隶属于唐门但是却只听小姐的命令,就算是唐门门主唐蕊的命令他都有权无视。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跟着阿离出了大殿,来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
“紫,商家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了,商晴天的毒恐怕会在这两天解掉。”
紫的眼神一凛,“你确定?从哪来的消息?”
“小姐安Сhā在商家的人,消息准确的程度应该有九成。”阿离的声音很低,他要确保除了紫以外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紫蹙眉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信度,毕竟以信的能力能够潜伏在小姐身边十几年不被发现,那商家那边的人呢?小姐安Сhā进去的人必定应该是商家内部的人,可是,真的可信么?
“剩下的那一成是怎么回事?”
“商灿,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他虽然是小姐安Сhā在商家的人,但是介于他本身就是商家的人,所以恐怕那一成会来自他的身上,不过我在等另一个人的消息。”
“小姐在商家安Сhā了两个人?”紫挑眉看着阿离,这件事情就连他都不知道,阿离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但是我也没见过这个人,所有的消息都是他传给我。”阿离依旧严肃,仿佛这个人是谁他并不在乎一样,但是其实是谁他不在乎,只要他不背叛小姐一切好说。
紫蹙眉看了看天空,“我知道了,我会去找苏夏,你继续盯着那边的动静,有什么情况再来告诉我就行了。”
阿离离开了,紫的眼神却闪了闪,剩下的那个人恐怕就是他了吧?微星中唯一一个没有出现的人,那家伙有没有搞错?竟然跑到商家去做细作?怪不得那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恐怕又换了张脸吧?
紫离开这里去了月妖兰的房间,一进门便看见苏夏正在穿外衫,“你起来干什么?”
苏夏无奈的看着紫,“我是个正常人行么?吃喝拉撒睡能少了哪个?”
“小姐今天醒了么?”紫担忧的看着床上仍旧睡着的月妖兰,这么久了,还没睡够?
苏夏将腰带系好,“没有,最近几天都是这样,走吧。”
旁边的书房里,紫跟苏夏说了最近几天的状况和最新的消息,苏夏安静的听着,一条一条的整理着,一直到紫说完了苏夏都没有说一句话,紫安静的喝了口茶等待着苏夏开口。
“首先要确定的是商晴天的毒是否真的能被解开,这一点香可应该知道,我一会儿去敲一下拨浪鼓再加点事儿就是。另外,抓紧时间看那张从君月那里得来的地图,那张地图君月不会白白放在那里,一定有着某种关键性的作用。唐门的人不可能完全确信,简流阁和金木阁的人那里传来消息了么?”
“暂时还没有,潘多拉他们应该还在准备,苏彻那里暂时也没有消息。”紫摇了摇头,他们的人这么多天还没有消息,恐怕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困难。
苏夏靠在椅子上,他们的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不知道还有没有点好消息,“你这两天看着长老院那里怎么样?有没有谁有异动的?”
“暂时没有,不过三长老似乎有点状况,影在加紧时间查,对方很小心。”
苏夏点了点头,他们的讨论也到此为止,苏夏不能离开月妖兰太久,一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一个是月妖兰似乎有些莫名的依赖苏夏,人不在旁边便睡的一点都不安稳,甚至还会有发烧的状况。
苏夏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回到了房间里,刚刚将外衫脱下来一个转身就看见一个人脸,吓得他心脏差点没跳出来,“我的天,灰烟,人吓人吓死人的。”
“嘿嘿,你竟然能看得出来我是灰烟。”灰烟退后了两步看着苏夏,挺聪明嘛,以前都看不出来的。
苏夏翻了个白眼,这么多次再分不出来他就不姓苏!坐在床边抓着月妖兰的手看着灰烟,“你好像好久都没出现了,怎么回事?”
灰烟耸了耸肩膀,“你以为赵阳梓那么好接近么?”
苏夏皱了一下眉 ...
(头,“把你的手拿出来。”
“你要干嘛?我对男人没兴趣。”灰烟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看着苏夏。
苏夏抿了抿唇,“拿出来,你被咬了?”
灰烟身体一僵,随即从袖口里将手拿了出来,一双冰冻了的双手出现在苏夏的眼前。苏夏皱着眉头,跟欧阳泽天的状况一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灰烟的额头也会出现五彩莲纹,只是这家伙的帽子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灰烟看着苏夏盯着他的帽子看又扯了扯嘴角,“姑爷最好不要对鄙人的帽子有所兴趣哦!”
“真是恶趣味!”苏夏撇了撇嘴一脸嫌弃,“有五彩莲纹了么?”
“有。”灰烟耸了耸肩膀又恢复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放心,我有轻重。”
苏夏拉着月妖兰的手,一点一点将她有些凉的手捂热,“灰烟,我不管你中途怎样调查,但是你至少要知道,你不能死在这里,否则你会知道她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灰烟沉默了,被咬的确在他的意料范围之外,但是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被那恶心巴拉的东西咬了一下而已,但是今天苏夏说完,他才觉得似乎自己有点太过随意了。看着床上皱着眉头睡的月妖兰,灰烟第一次正视自己的随意。
苏夏叹了口气,“灰烟,你要记住,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是没有资格保护别人的,你永远都要记住这句话。”
灰烟全身一僵,随即又放松的裂开了嘴,“嘿嘿,知道了,多谢姑爷的至理名言。木牌的作用已经有了眉目,具体的几天之后我会告诉你,另外,君月的令牌月棉给了你另一半吧?”
“嗯。”苏夏看着他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点小事绝对瞒不过灰烟的,“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么?”
“虽然现在还不能十成十的确定,但是君月的令牌似乎是开启某种阵法的关键。嘿嘿,香可还有解毒的药么?”灰烟凑近苏夏的脸,免费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苏夏用一只手撑开灰烟的脸,却不想意外的挑起了灰烟的帽子,看见了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眼,“你的眼睛?”
“嘿嘿,被你看见了,不过也没啥,你只不过会折几年寿而已,放心,死不了!”灰烟一副你很幸运的拍了拍苏夏的肩膀。
苏夏抽了抽嘴角,搞什么?只是灰烟并没有说什么的直接离开了,他要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啊!苏夏看着离开的灰烟,他的那双眼睛跟香不一样,香的那双没有神采的双眸是因为某种创伤而导致眼睛看不见,可是灰烟看得见,而且虽然只是很快的一瞥,但是刚才自己的确有看见,那快的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流光。
“灰烟身上背负着一般人没有的重责。”
苏夏全身汗毛尽立,僵硬的扭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模一样的脸,“我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灰雾!”
灰雾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么大声干什么?吵到小姐睡觉小心我把你分尸!”
苏夏现在对这些脂棺的特殊癖好是敬而远之,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喜好,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有事?”
“嗯,商晴天的毒会在两天之内解决,紫得到的消息是真的。”灰雾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苏夏皱紧了眉头,他总觉得灰雾和灰烟几乎无孔不入,而且他们隐藏的方式几乎没人知道,就连影都无法抓到他们的踪影,唯一能感觉得到的恐怕只有黑心女一个人了。叹了口气,将月妖兰抱在怀里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养神。
***
在月妖兰和芷静兰沉睡的第五天傍晚,芷静兰睁开了双眼,从沉睡中苏醒,他能感觉的到身体里深厚的内力护体的感觉,再也没有了那种从内而外的冰冷感觉。
“主子?飞雪,快去叫香可!”黑衣男子正好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正巧看见了芷静兰睁开双眼。
门外的飞雪正准备拿着主子换下来的衣物去清洗的时候听见了这么一句,立刻转身去了香可住的院子里,几乎是直接掠过院门口冲进了房间里,抓着正在熬药的香可,“香可大人,主子醒了。”
香可一愣,醒了?擦了擦手,将火炉上的药交给香橙便拎着自己的药箱跟着飞雪急急忙忙跑向了芷静兰的院子里。推开屋子的门就看见芷静兰正靠在床头,黑衣男子正给他一点一点的喂着水。
香可坐在床边,探了一下芷静兰的手腕,脉象显示没有什么大碍了,经过这几天的休息和休养,芷静兰恢复的相当不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有强身健体,香可还是开出了一系列的药方。
“香可大人,主子怎么样?”飞雪有些紧张的看着香可。
香可开始收拾药箱,“没事了,但是常年累月的遭受寒毒侵蚀不可能这几天就完全恢复,这两天我会给你煮一些强身健体的药膳,切记不可动用内力,虽然我知道恢复内力的感觉不错,但是太过着急会换来相反的结果。”
芷静兰点了点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我知道,不会逞强的,小东西怎么样了?”
“小姐身上的毒比你多多了,还在睡着。”香可将要想收拾好准备走人了。
芷静兰皱紧了眉头,“什么时候能醒?很严重么?”
香可蹙眉,“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不能确定,但是小姐现在刚刚将余毒清除干净,醒来的时间恐怕不会早的,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没了小姐能真正做主的只有欧阳泽天一个人,但是他毕竟不是特别熟悉商家,苏夏也一直跟着小姐,只剩下你了。”
芷静兰扯了个笑容,“我知道了,你出去的时候顺便把紫和青晨叫来。”
香可明了的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将药方交给香橙,吩咐他按时熬好要交给飞雪,放下要箱子香可去了议事大殿。
议事大殿里,紫看着面前的香可,“芷静兰醒了?”
“嗯,恢复的不错,他叫紫主你和青晨大人过去。”
紫只是吩咐了一下唐门的人便带着青晨跟着香可出去了,一路上询问了一下香可有关于芷静兰的状况,香可说还好,紫也算放心了。
芷静兰的房间里,芷静兰还算精神的靠在床头看着坐在面前的紫和青晨,“现在状况如何?”
“情况不容乐观,神语阁和金木阁还有我们简流阁的人都没有到,光靠着唐门的人恐怕会有意外发生,另外三长老那边似乎有了异动,影在查。”紫简单的说了现在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将阿离说的事情告诉他,还是不告诉的好。
芷静兰皱了皱眉头,“神语阁的人会从我们进来的那条路来,小东西在路上放了一些能让我的人辨别出来的记号,但是也不会太过加快速度。金木阁和简流阁就再等等,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商云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倒是挺老实的,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青晨想了一下这两天监视的结果,但是这结果是唐门的人告诉他们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
芷静兰冷 ...
(哼了一声,“安静?老实?这可不是商云的作风,他这个样子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已经逃过唐门的眼线有所动作,一个便是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一切。不管是哪个可能性对我们恐怕都不利。信有所动作么?唐门的人绝对看不住他的。”
紫皱紧了眉头,“影应该看着他呢,不过最近影看着三长老那边,不知道信会不会有所动作。你觉的商云会做出来什么?”
“商云?那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但是却同时野心极大,如果按照他说的他跟唐景之的关系如此好,怎么可能唐景之每次去商家的时候不知道有阵法存在?”芷静兰扯了一抹极其不屑的笑容,就连自己都知道出入商家会有阵法阻拦,为何唐景之不知道?
“可是主子,现在商云在我们手里,他能做什么?”飞雪皱紧了眉头,觉得能有所动作的可能性不大。
芷静兰只是笑着摇摇头,“虽然不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商云为什么会找到唐门帮忙?想要肃清商家,他大可用自己的力量,用唐门算什么?或许,这只是赵阳梓的一个目的,让我们以为商云跟商家作对,却在最后的混战中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青晨扇了扇扇子,眼神闪了闪,“芷少跟在下想的有些相像,不能排出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不过现在尚未明了,总不能妄下定论。”
“信,看紧他便可以了。”芷静兰点了一个人,所有的消息都是信在传送,包括商家和商云之间的联系在内,只要看住信,便会有任何可能的线索。
几个人只是再度讨论了一下便让芷静兰休息了,他刚醒过来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至少了解商家的他给了紫他们很多很难知道的信息。
离开芷静兰的院子,青晨和紫还有香可走在石子路上,青晨扇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极慢,只是脸上的笑容恢复了一抹算计,“紫主觉得如何?”
“可能。”紫只给了一句话便闭嘴了,一切只是他们的猜想,谁知道会不会是真的,但是不管是不是,任何人都会给小姐造成一定的伤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青晨看了看越来越沉的天色,可能么?
***
苏夏傍晚的时候出去准备用膳,将飞留在屋子里便出去了。飞安静的坐在房梁上,看着下面月妖兰的脸色,没有了往常的惨白而是多了一丝红润,真好。只是下一刻,飞慢慢的闭上双眼,就仿佛做了一个极慢的眨眼动作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元药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深黑色衣服的男人。元药走到了月妖兰的床前,拉着她的手腕号脉,而他的身后那个深黑色衣服的男人安静的站在后面。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两天绝对能醒,我说主子,你现在冒然来看她就不怕被人看见?”元药将一份细茶给月妖兰小心的喂进去顺便跟身后的人说话。
只是他身后的人只是紧紧的盯着月妖兰看,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里有着淡淡的困惑和迷茫,“元药,如果我以后都不对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那她知道我是谁之后会不会让我呆在她身边?”
“主子,你在开玩笑么?她留我在身边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五星中唯一见过你的人,只要留我在身边她必定会知道你是谁,而且留我在身边也有用。你觉得她知道你是谁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深黑色衣服的男子紧抿着双唇不再言语,如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不伤害苏夏,可是自己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把她给了苏夏,心里的那抹痛是那么的明显,可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用这种方法留在她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
“主子,哎,要不你现在就跟她坦白?这也好过最后她自己发现吧?”元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爱情真是害人!
“我会找机会说的。”深黑色衣服的男子小声的说道,便转身准备走了。
元药将月妖兰的背角掖好便准备跟着男子一起出去,却不想房门从外面打开,苏夏、紫、青晨站在外面,飞从房梁上下来,四个人将两个人围在中间。元药抓了抓头发,他就说不能来看吧!要是他自己来还好,这下主子不就。。。转头看着一脸淡定的主子,元药表示,这个时候都能淡定的起来,真是不容易。
“没想到竟然是你,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不怕小姐。。。”紫皱紧了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会是他?这让小姐该如何是好?
月光倾洒,屋里面安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可是就连苏夏都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这个人对于黑心女来说跟月棉的重要性一样,该如何抉择?
“没想到竟然是你。”月妖兰的声音缓缓的传来,让屋里的人都是一愣,随即都僵硬了一下。
元药傻眼的回过头,他怎么这个时候醒了啊?
“你早就知道了?”
月妖兰勉强的坐了起来,只是身上瘫软,躺着的这几天让她的身体异常的疲倦,“开始只是猜测,却没想到真的是你。ww”
“从什么时候开始?”
“灰烟将白带回来的时候,西野,你开始第一次将手下放在我身边的时候。”月妖兰安静的看着面前的深黑色衣服的男子,“因为这里没有水墨色长衫么?应该想的到的,你小时候似乎非常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
“嗯,因为这里没有所以没有办法了。”男子转过身,背着月光低头看着床上她看了十几年的小东西。
月妖兰的双眼里染上了一抹难过,“为什么要是你呢,静兰哥哥。。。”
房间里再度染上安静,苏夏他们安静的退了出去,飞将元药拎了出去,将大门关好,他们两个需要单独谈谈了。
房间里的寂静让时间渐渐流失,月妖兰现在心里很乱,芷静兰,这个对于前身来说是唯一的救命恩人,从小到大教她很多东西的男人,这个一路上对自己保护有加的男人,那种关心是不会作假的,他的做法跟龙天行完全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爱,否则不会冒险让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同样的,芷静兰,他是纵容龙天行和慕容傅云伤害君府的人,如果他当初肯拦着,君府就不会出现那种事情。煽动外蛮攻击蓝月和南湘,主导那么多场战争,而他同样的也伤害了苏夏、伤害了蓝烟,虽然她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可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情,对你有任何好处么?”
芷静兰只是站在月妖兰的面前安静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一句话都不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随后摸了摸月妖兰的头,“不过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小时候我没有能力,可是现在有了,只不过似乎有些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带给了你麻烦。”
“伤害苏夏也是?”
“小东西,每个人的爱情都是自私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刚开始的时候想的清清楚楚,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可是最终站在你身边的人却不是我。如果换做是你,你也 ...
(会不甘。但是我不会为自己辩解,做过就是做过,这一点我承认。现在,怎么决定,随你吧。”
月妖兰低着头,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背后的那个人是要害自己的,但是真正实质性的伤害却只有苏夏的那一次。黑色星辰,她从不在乎这个,就像君月说的,每个人的命运是靠自己铸造的,一出生就定下来的优胜劣汰太过残酷,背负的重责不是他们自己想要的,她从不认为那五颗黑色星辰的所有行动不是靠着自己的想法。
卡西姆翼,她恨他是因为他伤害了欧阳泽天,但是相对的,他也是外蛮的第三王子,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所要背负的命运,他有他想要保护的人。真的该说他对或者他错么?对自己,他是仇人,那对外蛮的人呢?对自己的族人来说他是英雄。就好比自己,作为君妖妖,她是君家的宝贝,可是她真的也是别人的宝贝么?
芷静兰,十四年前他救了月妖兰,那一刻他将这个小小的丫头归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他的一切都是围绕这个孩子的,纵容慕容傅云是因为西野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要不伤害到这个孩子,他不会管你任何事情。
“你以前都没有这么大动作过,为何。。。”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纵容你一步一步的喜欢上蓝沁,如若当时不因为害怕阻止你会招来你的反感,我断不会纵容你呆在蓝沁身边,可是我还是错了,早知道会让你那样受伤还不如趁早的阻止你,还不如让你恨我。所以在你喜欢上苏夏的时候,我没有办法,便只能呆在你身边,看着你一步一步爱上苏夏,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进幸福,可是你的绊脚石如此之多,我便直接铲除即可。”
看着芷静兰,月妖兰却翘起了嘴角,她喜欢坦白的人,纵使芷静兰真的在背后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作为君妖妖,她不能原谅他,真的不能。
“芷静兰,接我三掌,若你真的能挺过去,我便不再追究这些事情。”
三掌,她要以这三掌来结束作为君妖妖的生活,而从这开始,她便只是月妖兰,君府的仇已经报了,她要结束君府的一切。
芷静兰只是站着,月妖兰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死。
***
门外,紫皱紧了眉头,三掌?就三掌就结束了么?怎么可以?
“紫,你干嘛?”苏夏的手扣在紫的肩膀上,他要做什么?
紫冷着脸回头看着苏夏,“放开,芷静兰做了那么多,甚至煽动外蛮攻击蓝月和南湘给小姐带来那么多麻烦,他想用三掌就结束这一切?开什么玩笑!”
“即使你心有不甘,但那也是妖妖的决定!”苏夏紧紧的扣着紫的肩膀不让他前进一分,即使他也心有不甘,可是又能如何?既然妖妖决定了,那就顺了她的意,也许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也说不定。
紫紧抿着双唇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小姐会不会因为当年芷静兰救过她而心软?如果因为这个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芷静兰在留在小姐身边的。
元药看了一眼苏夏,真不明白苏夏是怎么那么相信主子的,不,也许是因为相信月妖兰,相信月妖兰自己能处理好,所以他绝对不会Сhā手月妖兰做的决定。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明明主子跟苏夏差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行呢?也许是相遇的时间太早?早的让月妖兰将主子当成了至亲的亲人,所以才会这样么?
青晨安静的站在一旁,一下一下的扇着扇子,小姐既然决定了那就决定了,多问也不过还会是这个结局的,何必给小姐添堵呢。
香可拎着自己的药箱本来是想来看看月妖兰今天晚上的状态如何,却不想一进了院子就看见这么一幕,他们都站在外面做什么?元药为什么会在这里?
“香可?你最好准备药哦,月妖兰的三掌必定用了内力,勉强使用内力可是会造成吐血的,尤其是她现在这么弱的身子骨,虽然之前我已经给她喂了养身的细茶,不过这种效果仍旧不可避免呐。”元药耸了耸肩膀,赶紧的哦,三掌很快就会过去的。
香可一愣,连忙在药箱里翻翻找找,要是小姐真的用了内力那就了不得了啊!
就在香可努力的翻找药箱的时候,砰的一声,一身黑衣的芷静兰被月妖兰的最后一掌轰了出来,来不及躲的香可直接被芷静兰压在了身下,倒吸一口凉气,他这算是垫背么?苦着一张脸趴在地上悲剧着。
元药急忙将芷静兰扶了起来,探上他的手腕,只是因为没用内力护体而且月妖兰的这三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内脏损毁严重,而且。。。元药脸色一白看向屋内同样脸色不好的月妖兰,她疯了么!
“月妖兰你疯了!十成十的内力,主子以后再也不能习武了!”元药怒气冲冲的看着屋内的月妖兰,这女人真是疯了!当年若不是主子救了她,她还能活到今天!
芷静兰气若游丝,本就因为寒毒的关系而身体虚弱,可是月妖兰的这三掌,他不仅没有用内力护体还特意转了个方向,正好打断了自己的气脉,无法再度习武。
“元药!闭嘴!”
“主子!”元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芷静兰,没有了爱情就没有,至于为了一个人这么付出生命么!
芷静兰冰冷的双眸看向元药,“我说你给我闭嘴!”
元药紧抿着双唇不再说话,架起芷静兰往他住的院子走,背脊挺的僵直。
***
屋内,月妖兰因为刚刚醒过来就强硬的动了内力而导致自己的身体一阵亏损,吐了两口血,她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小姐,你没事吧?香可!”紫扶着月妖兰,另一只手贴在月妖兰的后背上,把内力一点一点输进她的身体里,帮着月妖兰渐渐的平稳身体里暴乱的内力。
月妖兰摇了摇头,她只是内力有些暴走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让她想不到的是,芷静兰刚才接她的第三掌的时候竟然将身体偏执,愣是让自己废了他的气脉导致无法再度习武,恐怕他真辈子都不能习武了,而且身体会很弱。
芷静兰,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自己在意的月妖兰百般疼宠,甚至不惜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也想要将最好的东西双手奉上,甚至自己的命,自己相信,如果自己想要芷静兰的命,芷静兰绝对也会双手奉上。
闭了闭眼,月妖兰疲惫不堪,若不是这段时间芷静兰的悉心照料和关系,恐怕自己绝对会一掌劈了他,可是在西野的时候,白的动作还有那些黑衣人的动作,甚至是灰烟的调查都让自己仿佛看见了君府那些将自己当做宝贝的人。
像,太像了。
他跟二哥的秉性很像,只是二哥对自己是亲情,无可取代,而芷静兰对月妖兰是爱情,但是同样的无可取代。
香可在稳定了月妖兰的状况之后便赶紧离开去熬药了,留下了紫和青晨,苏夏则是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喝茶,飞也重新登上了房梁。
紫金抿着唇看着月妖兰,“小姐,为什么不杀了他?他做了那么多,若不是他纵容那 ...
(些人。。。”
“紫,你来数数他做了什么。”月妖兰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看着坐在床边的紫,若是没有去西野之前的自己恐怕也会这么想,可是自从去了西野,自从自己想开了很多事情不再钻牛尖之后,她才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想自己想象的那么偏激。
“他差点杀了蓝烟和苏夏,甚至纵容商云和蓝沁,甚至纵容卡西姆翼、煽动外蛮战争,欧阳泽天也差点死在他的手里,进攻南湘和蓝月,小姐,这些还少么?”紫蹙眉,不明白小姐为何一再的放过他。
月妖兰叹了口气,“紫,蓝烟不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所以我不在意。蓝沁和商云要夺权篡位伤害蓝竹,若不是我突然拦着恐怕就算是你也会视而不见,皇家的事情我月府向来中立,你不是不知道。纵容卡西姆翼煽动外蛮战争,这些他都没有做,他唯一做的便是在黎城为难的时候将外蛮的注意力从中转移,虽然效果并不明显甚至让蓝月牵动全身,可是紫,硕大的外蛮不是凭借他一个人就能控制的。”
“小姐!”紫气不过,明明他有能力控制外蛮,又为何不直接让外蛮收兵!
月妖兰无奈的揉了揉太阳茓,紫就如同之前的自己,“紫,从前的我只是月府嫡女,我的身份是臣子,天下之大皆为王土,只要一个国家的王想,那我月府便会如君府一样被夷为平地。芷静兰之前纵容西野、纵容商云和蓝沁不过是想要三国混乱,那么他便可以操控整个大陆,这样他是这片土地的唯一控制者,这样便不会有人再给我难堪。”
“。。。。。。小姐,我。。。”
“紫,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自己的这份片面,你想想,若是换做是你,你会不会也如他这样疯狂?在别人看来疯狂,可是他要做的不过是为了保我无恙,但是这个天下真的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操控得了的,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期,走了样,不能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青晨拉走了紫,也许紫该自己好好想想了。其实青晨也有气,只是他在面对芷静兰的时候还尚存一份理智,只是紫从小姐被扔下冰天盏的时候就憋着一口气,在这一瞬间的爆发便是所有人都拦不住的,唯有小姐能够让他放下这段并且告诉他该怎么想,至于能不能想明白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两个人走了之后,月妖兰闭着眼睛休息着,苏夏放下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抱着月妖兰躺在床上,“累了吧。”
“你也早就知道了吧?”月妖兰的声音里传来了淡淡的疲惫。
“嗯,不过也是从灰烟将白领回来的那一刻彻底想明白的。”
月妖兰窝在苏夏怀里闭着眼睛,“我这么放过他好么?”
“不是都做了决定?不用管我的事情,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扪心自问,想不想放过他?”
月妖兰矛盾着,作为君妖妖,她势必不会放过芷静兰,可是作为月妖兰,她势必会保芷静兰无恙,“灰雾,在么?”
“在。”
“妖孽,飞,你们先出去。”月妖兰的声音闷闷的,但是却带着淡淡的紧憋感。
***
屋内只剩下月妖兰以及同时出现的三个人,灰雾、灰烟、灰阳,她调来危名峡谷的三个人都在这里了。
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床幔,月妖兰的眼里染上一抹迷茫,“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短暂的沉默,灰雾三个人谁都有没有开口说话,就连月妖兰也只是这么呆着一句话不说,他们似乎都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做。
“判断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外貌或者内在,而是看他的行为。我们只是守护着我们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只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不顾生死。小姐,芷静兰究竟做了什么,做这些事情又为了什么,我们不能往下断言。但是有人说过,即使再卑劣、即使再不自量力、即使再被别人唾弃斥责,我们仍然要用这双手守护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灰烟淡淡的说着,而他们也这样做了,那芷静兰呢?他也这样做了,只不过是守护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小姐,裴正宇跟你说过,你现在只是月妖兰,你在用月妖兰的身份活下去。害死君府的真正凶手还剩下一个商云,芷静兰,最多只算一个没有管而已,可是那个时候,君府对于芷静兰来说什么都不算,如果换做是你,你觉得你会管么?恐怕那个时候不管也是因为西野和蓝月本就是敌国,站在不同的角度上自然保护的东西就不一样。”
是啊,那个时候君府对于月府来说算得上是死敌了,因为西野,月棉丢了一个城十万人的性命,而对于君府来说,月将的带兵能力却是他们所忌惮的。换做是自己,那个时候也会选择跟芷静兰同样的做法,只不过芷静兰最多就是没有管慕容傅云和商云的动作而已。
“我知道了,不过紫那里恐怕没那么容易想明白,他似乎太过在意微星和黑色星辰的事情了,真是让人头疼。”月妖兰顿时郁闷了一下。
“嘿嘿,小姐何不将第四样东西上面写着的话告诉紫呢?这样他就该明白自己的立场了。”灰雾页回复了平常的调调调侃着。
月妖兰的脸顿时扭曲了一下,“灰阳,交给你了。”
“小姐,很不凑巧,我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嘿嘿”灰阳一副其实我很无奈的表情。
月妖兰磨牙的看向了三个人消失的地方,这三个家伙,真可恶!可是一想到君月的那一堆话。。。好像掐人!
***
紫的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站在门外的腾飞一脸头痛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可是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宣纸,里面的内容刚才自己看了一下,怪不得王爷和夫人交给自己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咬牙切齿,真的很气人啊!
“腾飞?你总算来了,赶紧进去,我控制不了了。”一身狼狈的青晨走了出来,然后一脚将腾飞踹了进去。
刚开始就一直呆在门外有些担忧的紫妍哭笑不得看着一身狼狈的青晨,“这么严重?”
青晨扒了扒自己的头发,一把抱住紫妍,在她的肩窝蹭了蹭,“哎,你说我当个管家容易么我。”
“青晨大人,麻烦你松开行么?”紫妍虽然脸色很红,不过还是咬牙切齿的笑眯眯的说道。
“不要。”这点小小的威胁对于青晨来说段数太低,打了个哈气青晨拉着紫妍的手,“好困啊,走吧,我们回去睡觉了,哎呦。”
紫妍一脚踹上了青晨的ρi股,然后哼了一声抬脚自己走了。青晨趴在地上叹了口气,为什么他有一种找了一个女暴龙的感觉?这不明摆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呢么!
香橙抱着给月妖兰的药膳正好路过,“青晨大人,你趴在地上做什么?紫主那里没事了?”
青晨仿佛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事了,有腾飞在还能有事?赶紧把药膳给小姐送去吧。哦,对了,一会儿给芷静兰也把药送过去。”
“香可已经送过去了,青晨大人, ...
(紫主的反应貌似特别大。”香橙走在青晨旁边好奇的问着。
青晨斜了一眼香橙,“你不觉的芷静兰很可恶?”
香橙摸了摸后脑勺,笑的有点傻,“我是觉得没什么,芷静兰虽然给姑爷下过一次毒,但是那也是因为喜欢阁主嘛,多一个人喜欢阁主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外蛮那么凶,他要是能控制的了我还真挺佩服他的,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坏事,反而还帮了阁主不少事情呢。”
“小子,看得挺开的嘛。”青晨用扇子敲了敲香橙的脑袋,只希望简流阁的人都这么想才好。
***
这个夜晚在众多人睁着眼睛的状况下度过了,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是被一声鹰鸣叫醒的。这一声声的鹰鸣要多凄厉就有多凄厉,月妖兰半梦半醒的状况下将什么东西扔了出去,大门敞开,外面砰地一声,鹰鸣停止是停止了,可是发出鹰鸣的苍鹰却进了月妖兰的房间绕着床铺飞了两圈,然后停在了苏夏的身上。
月妖兰睁开眼睛看着距离自己非常近的苍鹰,小小?
可是下一刻她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立刻起身坐了起来,“小小,你受伤了?”
小小点了点头,随后从苏夏的身上跳到了床上,展开鹰羽,一个小竹筒绑在它的翅膀下,只是受伤的地方是它的腿。月妖兰赶紧将它翅膀上的小竹筒拿了下来便抱起了小小,省的它的腿在这么流血。
“小姐,怎么了?”紫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很重,“小小?它受伤了?”
月妖兰点了点头将小小小心的递给紫,“让香可赶紧给它看看,青晨!让唐门长老院的人去议事大厅等我。阿离,去看一下苏彻他们到了没。紫樱,进来。”
在紫樱的扶持下匆匆忙忙的梳洗了一下,月妖兰的眉头却是皱的紧紧的,小小通人性,即使是小五在它之下也过不了几招,可以说小小传信的时候从来没有受伤过,这次恐怕会是很严重的情况,否则不至于这样。
刚走到房间门口月妖兰却突然停了下来,“妖孽,你。。。静兰哥哥,若他没事就让他去议事大殿。”
苏夏扯了扯嘴角,“好。”
月妖兰匆匆离开,长久以来觉得背后的那个人是自己的敌人,可是当真正听到灰烟的报告时却发现是自己也掉进了所谓凤星的命运这个坑里,只是从坑里爬出来之后该怎么做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议事大殿里,月妖兰坐在首位,她旁边是唐蕊,只是此刻月妖兰正在仔细的看着一张地图,是唐蕊给她的有关于危名峡谷的地图。正巧这个时候紫妍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拿着两张宣纸的紫嫣。
“小姐,喝杯暖茶先,这份是药膳,香可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吃下去。”紫妍将暖茶递给月妖兰,招呼人搬过来两个小桌子,将地图扑在了上面。
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小桌子上的地图,不经意间看见了旁边站着的紫嫣抱着的两张宣纸,“紫嫣,拿来我看看。”
铺开地图,从头看到尾,月妖兰的眼神一点一点睁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君月留下的东西岂不。。。
相对于月妖兰的惊讶,紫妍倒不觉的有什么,秀主告诉她这是九宫八卦阵,阵法里最为强悍霸道的一个,如果这真的是那个什么君月留给小姐的,岂不是更好?
然而,这在月妖兰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九宫八卦阵的确是好,九九八十一门,进入阵法之中的人除非是会解阵之人,否则必死无疑,可是这往往也是一把双刃剑,她终于知道那个横断山林到底有着什么意义了。
抬头正好看见走进来的唐傲,“唐傲,去那一份大陆地图给我!简单的也行。”
本来兴奋的进来的唐傲听见这么一句的时候顿时苦了一张脸,一脸郁闷的走了出去,为什么是他出去拿嘛。
“丫头,这地图有什么不对的么?”唐蕊昨天看了一眼,可是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或者有什么是她看不见的。
月妖兰没有再说话,她现在也不太确定是否真的如她所想,但是如果真的证实了的话恐怕她都该膜拜那个君月了,天才!鬼才?完全不足以形容这男人的聪明才智,该说他自认第二便没有人敢做第一。
原本还算有点吵闹的议事大殿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定在了刚刚进来的三个人身上,只是看着其中一个人的时候眼神锐利甚至还有人带着反感。
月妖兰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芷静兰是被欧阳泽天和苏夏扶着进来的,“来。静兰哥哥,你来看这几张地图。”
芷静兰这么多年从未紧张过,可是这一刻,当他进来的这一刻心却在猛烈的跳动着,他可以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因为他没必要在意他们,他唯一在意的便是月妖兰的目光,可是当看见月妖兰淡如水却真挚的目光的时候,芷静兰一直提着的心在此刻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默默的告诉自己,放弃对她的爱情,转为对她无法割舍的亲情,所以在面对苏夏的时候芷静兰便是以一个大哥的眼神审视着,这一路让苏夏颇为全身战栗,有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啊!
芷静兰坐在了月妖兰的身边看着小桌子上的地图,大殿里一阵安静,没有人能够想到月妖兰会对芷静兰毫无顾忌,但是真的如此么?月妖兰当然有所顾忌,只是她在努力的适应。
“有整个大陆的地图么?”芷静兰抬头看了一眼月妖兰,但是显然月妖兰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有同样的想法。
“唐傲去拿了。”月妖兰说了一句,便将手里的竹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
看了那纸条上的内容,月妖兰终于知道小小为何会受伤了,商灿,要救他才行。将纸条交给芷静兰,月妖兰端起了旁边的药膳喝着,只是赵阳梓是怎么知道商灿是她Сhā在商家的人?
“小东西,想要救商灿最晚也要今晚进入冰天盏,否则他活不过今晚。”芷静兰皱紧了眉头。
冰天盏的作用他们都知道,当初自己和小东西能活着不过就是因为是夏天,只是现在不过刚刚春季,冰天盏的水要比夏天还要冰冷,商灿的身体因为养盅的关系并不好,此刻他应该已经泡了一段时间了,最长不超过一天,他必死无疑。
月妖兰点了点头,“嗯,我准备今天晚上动手。二姐,今天晚上我要跟商家开战。”
唐蕊挑眉,“今晚?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丫头你昨天刚醒,能挺得住么?”
月妖兰摇了摇头,“我没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哦?说来听听听。”唐蕊的眼神亮了亮,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长老院所有人都必须跟着我。”月妖兰环顾了一周,长老院,基本上都是做爷爷的人了,让他们勉强出战必定会引来不满,但是这却是收拾叛徒的最好方法。果然,哪里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叛徒。
唐蕊环顾了一周,这丫头本没有必要让一群老头子出战,可是她这话里的意思是长老院有叛徒么?很好,她也想要知道 ...
(是谁,是谁敢背叛唐门!
“没有问题,这点事情好说。”唐蕊看的这一圈成功的阻止了所有人的欲言又止,唐蕊就是这样的霸道,只要她想,谁也没有反对的份儿,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年纪轻轻便坐上唐门的门主之位。
月妖兰翘了翘嘴角,她对这样的状态很满意,“唐门的事情就交给二姐你了,剩下的我会自己打理,但是我不期望看见不好的东西,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管是谁都给我把皮绷得紧点。”
环顾了一周,月妖兰起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这议事大殿,今天让他们来不过是想让他们老实点,顺便隔山震虎,那个叛徒会怎么跟赵阳梓汇报或者。。。跟商云汇报呢?离开的月妖兰中间拐了个弯儿去了商云的院子,正巧看见商云正在摆弄花草。
“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到脑后勺了。”商云接过信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挑眉看着月妖兰,“你竟然一个人来,也不怕我把你劫走?你现在不应该没法动武么。”
月妖兰只是悠哉的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椅上,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原来要种在我院子里的花朵都跑到你这里来了,你该怎么陪我?”
“以身相许如何?”商云吊儿郎当的坐了下来,倒了杯茶给月妖兰,“敢不敢喝?你现在的身体应该不会百毒不侵了。”
“有什么不敢喝的?我家里的那几个大夫厉害着呢,不过建议你最好不要被他们逮到。”月妖兰端着茶杯慢慢喝着,“商云,重活一世的感觉如何?”
“重活一世么?我没有特别的感觉,你也知道我死的时候才一岁多点,连点记忆都没有,上哪里知道那些去。”商云耸了耸肩膀,很抱歉,爱莫能助,“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竟然能放过芷静兰,那为何不对信好点?好歹也跟了你十几年。”
信背脊挺直僵硬了一下,只是低着头站在商云身后。
月妖兰眯着眼睛看着满院子的花朵,“商云,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信从头到尾的主子就只有你一个,为了你不惜背叛我,准确的说是从开始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但是芷静兰却不一样,因为刚开始,他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我,虽然有些偏激,但是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我,至少,他没有选择伤害我或者做一些对我不利的事情。”
“哦?信做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么?他不过就是把信息传给我而已。”商云挑眉看着月妖兰,这个女人,竟然的分的这么开。
月妖兰却扯了扯嘴角,给了一个冷漠的答复,“商晴天的毒本无解,但是若是有了我放在她身体里的盅毒的母盅,那么便可迎刃而解。信,做的不错。”
月妖兰给了信一个冷漠至极的笑容,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香可以外只有三个人知道,就连紫都不知道,她只跟她身后的三个人说过,可是没想到背叛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起身,月妖兰抻了个懒腰,差不多该用午膳了,下午的时间她要好好的看看君月留下的东西,“混战中小心谨慎,也许一个不小心你就死在我手里了。”
“那是一定的。”商云喝着暖茶看着月妖兰离开的背影,眯着双眼,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她竟然都知道,“信,那个什么灰烟真的很厉害么?”
“是。”
***
月妖兰房间旁边的书房里,几个人正在努力的看着桌上的地图,月妖兰已经看出来这里有什么名堂了,只是她在想是否真的要用这个,这可不是简单的阵法啊。
“嘿嘿,小姐。”灰阳的突然出现让屋子里除了月妖兰以外的所有人都下了一跳,但也紧紧只是一跳,毕竟已经很习惯了。
月妖兰低头看着地图,“嗯。”
“君月的令牌是开启阵法的关键。”灰阳整理了一下思路说了一句重点。
月妖兰一愣,随即抬头看着灰阳,“等一下,你是说这个令牌只是用来开启阵法的?可是这阵法如果开启的话,就连森林那边都会有一部分遭殃的。”
“也许这就是君月的目的。”芷静兰摸了摸下巴皱紧了眉头说道,“你们看这里,这里连接的是森林,按照这里的标注森林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阻隔了两端。然而在君月的地图里,这里没有森林,只有峡谷,上面标注的是死亡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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