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于飞龙又问道:“道爷,我在树上偷听您跟何道长说什么徒弟,我不明白,为什么泰山上见到的那位年轻剑客不是您徒弟,那您的徒弟呢?”
他摆手道:“徒弟?呵呵,我徒弟都死光了,跑了,全投靠北契丹了。”
于飞龙不解道:“怎么会这样呢?”
“三年前,我带领手下的二百名弟子,到塞外讲学,到了契丹上京遇到那阳教教主耶律朝宗,他将我们迎到他府中待如上宾,名义上让我给他的手下门徒讲经说法,我见他身为契丹王爷,又是国师,对我们这帮从中土来得牛鼻子老道如此礼遇,心下十分感激,以为他是一名礼贤下士的名士,便一来二往与他成了朋友,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也喜欢听我讲中原的民生疾苦,每次给他讲,只要是说道动情之处,他都会泪如雨下,大叹自己不是汉人的王爷,还说如果他是就会为黎民造福,我当时听了他一番感慨之后对他更起敬意,在上京住了近一年与他成为莫逆之交,我见他对武学颇为爱好,便将我得紫阳剑法传授于他,然而正是这个莫逆之交,他用计让我那二百名不成器的徒弟全部与二百名契丹美妇住在一起,唉!说来惭愧,我那几百号徒弟都是人那!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一时间长,妈了把的,竟同那些女人作出了违背道家之事,春试播麦种,秋试来收割。有十几个人有了孽种,直到最后我才看出耶律朝宗之所以对我们如此厚待,是要让我华山一派为他契丹国所用,对付咱们汉人,当我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我最后是扮成要饭的才溜出上京的,自己孤单一人回到华山,此事在江湖中广为传播,若不是我陈传的威名还在,华山早就成了中原武林的笑柄了,直到一年后我才听说我走后,我那二百名徒弟,大部为阳教所用甘心做了阳教的奴才,我那长徒修真子李真当了阳教的护法,他可是我培养了三十年的徒弟啊!如今只剩下了长徒孙卢北风,现在这华山派真正能挑大梁的没几个了,若不是我陈传还在世,独撑门面,弄不好华山早就被其它门派欺负的没脸啦!江湖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怪味人生,冒险家的乐园。”
于飞龙听得这番话,心中不免有几分吃惊,心中道:耶律朝宗可真是奸诈之徒,不见其人先闻其名,江湖险恶,江湖险恶呀!
二人又喝了没几杯,陈传便抚桌大睡,于飞龙久叫不醒,便让道童去拿棉被给他盖上以免着凉,自己又帮道童一起将酒席撤下,其实陈传并没有睡而只是假意试探一下他的人品,看到于飞龙完全没有武林盟主的架子,还帮自己手下干活,不禁微笑了一下,立刻恢复原状。
陈传这一觉不打紧,一下就睡到天亮,而于飞龙怕惊醒他的美梦,便自守他一夜,何昌睡醒后从小厅走出,见于飞龙身为盟主就站在殿内守夜,大是感动,心道:此人早晚是个干大事的料子。又见陈传还未睡醒,便对于飞龙道:“盟主,在下已在华山待了多日,今日要告别,见到陈老东西还没起来,我就不便打搅,先行回青城山,老您告诉陈老道我走了,日后盟主若到青城山在下定亲自出山门迎接,告辞。“一拱手走出殿外。
于飞龙还礼道:“告辞。”
此事,陈传却猛然从梦中醒来,见何昌走出殿门,紧起身冲着门外叫道:“何老头,怎么说走就走啊!”何昌回头道:“老不死的,我明年再来会你。”说完一个纵身便无影无踪。
于飞龙在一旁听着二老的对话,心中想到:老了的朋友才是朋友。尽管他也不知道二人的关系如何,但见到二人说话的语气却能断定,他们定是忘年之交。
陈传目送何昌离去后,转身对于飞龙拱手道:“于盟主,小老儿昨日醉酒让你守了我一夜,真是抱歉。”
“道爷说得是哪里话,您老人家能下帖子见我,就是给我脸了,此次上华山我想向道爷请教一下江湖经验,还有武学方面的东西,还望见教。”
“既然盟主想多留几日,小老儿真是倍感荣光,对了,昨日尽顾那何老头,还未曾与盟主介绍我徒孙卢北风,今日就让他来拜见盟主。”
“不必,我还是随陈道爷去一起寻你那徒孙,啊。。。不是。”于飞龙忙改口道:“一起去拜访华山派现在的大弟子卢少侠去。”“请。”“请。”
于飞龙随陈传出了道观,来到一处叫“思过崖”的山壁处,远远便见到在轻松环保下的一片开阔地上,一位少年剑客正在舞剑,剑法虽不精妙,但却很有气势,于飞龙见过陈传的剑招,这少年练的与陈传的剑法一模一样,于飞龙心想:此人练的八成就是华山的紫阳剑法。
他虽知此人的功夫远不如自己,但毕竟还得给陈传面子,便大声叫道:“好剑法。”那少年剑客闻听便挺剑不舞,见师爷正与一名年轻人并肩向这里走来,就迎面上去,先对陈传拱手道:“拜见师公。”
陈传一摆手道:“别先拜我,先拜这位,他就是在泰山一会上,一战成名的于飞龙,于盟主。”
“拜见于盟主。”那剑客也向于飞龙拱手施礼。于飞龙忙还礼道:“不客气。”他又道:“少侠可是卢北风?”
“正是。”
“久仰,久仰,闻名不如见面,刚才见你的剑法舞的相当精妙,真是少年可为。”
“过奖,我卢北风的剑法怎能与盟主的铁布衫相比。”
“你也知道铁布衫?”
“当日盟主正是依靠此功胜了阳教高手朴不花,如今天下皆知,在下当日虽不在场,但还是知道的。”于飞龙心说:装蒜,当日你也来了,若不是你师爷拦你,你也会到擂台上比一比。
于飞龙见他年龄与自己相仿,也不过十八九岁,大也大不了几岁,便问道:“敢问卢少侠贵庚?”
“在下一十九岁。”
“鄙人一十六岁,看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卢大哥才是,卢大哥再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就拱手弯腰拜去。卢北风初见于飞龙时,虽知他是盟主,可见他年纪与自己相当,心下甚是不服,此时见于飞龙对自己行此大礼,忙上前扶起。心想:此人年岁不大,倒是个识大体之人。而于飞龙却心中想到:趁自己是盟主的机会,多结交些江湖朋友,将来对我报仇有帮助。
卢北风道:“刚才盟主见我的剑法如何?”于飞龙不假思索道:“很不错,只是力道不够,如果能运用一下内力便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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