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别羽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对于和小黑斗嘴，他更关心自己体内真元的问题，也不和小黑争吵，只是斜着眼睛给了小黑一个蔑视的眼光，然后堆着笑脸，对小紫说道：“小紫姐姐对我最好了，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小紫怕他和小黑再胡搅蛮缠下去，也就顺口说道：“你的真元里，包含着赤龙珠的火属­性­灵力，以及你自己本身就具有的­阴­寒之气，并且还有一个硬生生Сhā入两者之间的属于血煞的­阴­煞之力nAd2(这­阴­煞之力虽然被你的­阴­寒之气所同化，不过并不彻底，应该还存在着一些副作用，会让你在动用真元的时候，迷失本­性­。或者说，那­阴­煞之力根本就没有化去，只是在你体内的­阴­寒之气里潜伏了起来。一旦受到真元异动的刺激，它就会爆发出来。”

李别羽张大着嘴巴，一脸呆痴的表情，端着手中的空茶碗，也不知道放下，好半响似乎才消化了小紫话语里传递的信息：“也就是说我如果想头脑清醒，根本就不能动用体内的真元？尽管它很强大，可是我却不能指挥它？”

小黑也不和李别羽闹了，接过话头说道：“不只是你迷失本­性­的事情，你连续两次恢复，可以说都是福泽深厚命大所致。第一次，是赤龙珠救了你，第二次则是太虚钟和石碑救了你。赤龙珠的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太虚钟离开了石碑也并不能护得你周全，并且太虚钟就是在这弥灵境内，也同样会损耗灵力，那钟身上出现的裂纹就是最好的说明。等灵力用完，太虚钟也就是个废物了。”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李别羽抬起头，表情很是认真，问道：“也就是说，在赤龙珠灵力没有耗尽之前，我还是可以调用体内的真元的？”

小黑摇摇头：“未必。这一次，赤龙珠就没有发挥功效，想想上次，应该是你被制服后，真元不再鼓荡，所以赤龙珠才能平息了你体内的­阴­煞之力。而此次，你一直奔跑不休，赤龙珠之所以没有发挥功效，可能原因就在于此。你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赤龙珠上。”

“但总是有希望对吧？”李别羽用很是渴望的眼神盯着小黑，仿佛这样就能从小黑口中听到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看着李别羽的目光，小黑有些不自然的扯动了下嘴角，说道：“你一旦迷失本­性­，所有的作为都不被你自己指使了。­阴­煞之力应该说属于一种戾气，主凶杀，嗜血腥nAd3(你若是被它控制了，或许就会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怪物。并且完全不分敌我。今天的你就有这样的先兆，只是所幸我和小紫修为尚且还过得去，你才会只顾着逃脱了。若是到了外界，这样的情况你认为会很美妙么？听郁丫头说过，外面的修真界现在连金丹期的人物都屈指可数。你认为会有人能及时站出来阻止你么？”

李别羽转头看了看郁青婵，随后低下了头，一语不发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碗。郁青婵此时觉得心口疼痛不已，这感觉来得突然，看到李别羽仿若一个祈求上天，不要收走他最后一个­干­粮的小乞丐一般盯着小黑不放，让她觉得胸口憋闷得快要裂开了。为什么会这样？郁青婵或许明白些什么，可又不愿意去深究，甚至是有些害怕去深究自己的念头和最近的改变。她只想安慰这个半大的少年，让他不要那么颓丧和悲伤，似乎这样做，就能让自己也好受一些：“你不要着急，报仇未必只有一种办法。借力打力也是一种途径。你可以学会炼丹，到时候可以用丹药换取一些条件，让一些高手帮你报仇。甚至……”

“甚至什么？”李别羽听到郁青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由得问道。

郁青婵挑着一边的柳眉，抿着红­唇­轻笑，她此时的表情，有些调皮，这让她一直冷若冰霜的面庞变得温暖而真实，再不似先前的飘渺不可捉摸：“甚至你曾经说过的，找一个绝世美女去……去离间那些璃阳宫的道士，也未必就不可行！”

李别羽当初可是说的要找美女去勾引璃阳宫的人，郁青婵虽然有心开个玩笑，安慰李别羽让他不要沮丧，可是内心的矜持，还是让她没能说出“勾引”这两个字，而是换成了文绉绉的“离间”。

“郁姑娘说的对，我可以走的路很多嘛！”李别羽站立而起，抬起头哈哈大笑，只是仰视的目光里，并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无尽的哀伤和仇恨。他明白郁青婵的苦心，总是清清冷冷的她，能为了劝慰自己而和自己开玩笑，自己又为何不能把悲伤和无奈压在心底？更何况郁青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炼丹，制药！他李别羽能把璃阳宫的炼丹秘本，从后面倒着背到头，这里弥灵境内有的是如同杂草漫天遍野的千年灵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走这么一条与众不同的复仇之路！

自以为表演到位的李别羽，并不知道在座另外三人都看穿了他拙劣的伪装，并且还尽力地配合着他掩饰得很好。李别羽笑够了，端起小黑面前的茶碗，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抬手抹了把嘴角的水渍，说道：“明天我就去采药！”

小黑皱着眉看着面前的空茶碗，然后抬起头对李别羽说道：“其实，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修炼，只要你不觉得缓慢就行。”

“什么？”此言一出，李别羽和郁青婵同时开口询问，小紫则瞥了眼小黑，张张嘴最终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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