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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神尊转世录 > 第二节课一下课,公孙殇立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直接奔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第二节课一下课,公孙殇立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直接奔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是什么狗屁?!”公孙殇简直快崩溃了。

“那个萝莉控啊!现在外面社会上好象很流行的!”小丫头一双眼睛望着公孙殇,眨啊眨的。

“是个屁!”公孙殇这话脱口而出,但接下来的瞬间,立刻将心情平静了下来。看来自己的忍耐力还糟糕得很,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都搞得怒火直冒,这得加紧改掉!公孙殇如是想到。

“哦,我还以为你是的。”小丫头这话差点让公孙殇再次爆发。

“不说这些了!倒是你,”公孙殇有些好奇地望着小丫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哥说的啊。”小丫头仰着脑袋道,“每次我要他带我出去玩,他就说外面很多­色­狼大叔就喜欢我这种小女孩,所以一直不肯要我出去。”

“哦。”公孙殇点了点头。

我#¥#%%$!*你这臭小子找借口也不找好一点的!

“不过你觉得我像是大叔吗?没那么老吧?”

“你头发都全白了!只是脸看起来年轻!”小丫头很认真地道,“说不定年纪比我爷爷都大!”

公孙殇彻底无语了。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大哥哥。”小丫头扑哧一声,脸笑的笑容贼到了极点。

“你多大了?”公孙殇反倒有些好奇小丫头的年龄,按理说十多岁的孩子也不可能被*那种低级借口给一直骗住吧?

“二十!”

“不可能!”

“十八!”

“你骗鬼去吧!”

“好了,这下是真的。十一岁。”

“我不相信!咦?”

“真的!再过两个月也就十一岁了!”

这次的小丫头显得很是认真。

不过公孙殇鉴于接连的上当受骗,在心底还是保留着深深的怀疑的。别的不说,看那身板,近一米六的身高,有可能是十一岁么?再直白点,看看胸前的特征,怎么可能才十一岁啊?!

“诶?你还不相信?!不心可以去问我哥啊!”小丫头有些不满了。

“没,我相信。对了,你到底要什么赔偿,倒是说啊。”公孙殇急切想了结这桩冤枉债,自己先提了出来。不过眼神却是很认真地向小丫头传递着这么个信息:自己看着办,想狮子大开口的话就免谈!

“这个不忙!”小丫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们一会在慢慢谈!”

公孙殇蓦地感到脑袋大了一圈。

“对了,大哥哥,你说你家的那女孩,真的和我一样吗?”

“除了长相简直一模一样!”公孙殇很肯定的回答道,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恶魔啊!

“哈哈,那太好了!娘经常说只要找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她就不会一直管着我做这做那的!”小丫头高兴得似乎有些过于了,拉着公孙殇两手撒着娇,“你就帮玲儿,一会帮我作证好不?”

“不行!”公孙殇一口拒绝。

小丫头一听,一张小嘴立刻翘上了天,但眼珠连转几下,满脸又是讨好的笑容:“那大哥哥,我一定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的,你就把她带来我们蜀山玩儿嘛。”

公孙殇怎么会不知道这小丫头打的主意,咧嘴嘿嘿一笑:“好啊,妞妞肯定很高兴认识你哦,不过你要见她可以去我家啊,她可是不喜欢出远门的哦。”(妞妞:你撒谎!)

“真的?那妞妞多大了?有我大吗?”

“年龄倒是没有,她才7岁。不过,”公孙殇一脸贼笑,“你的修为可太糟糕了,才刚刚进入融合期啊。我家妞妞可是接近灵寂期的高手了哦!”

“啊?不会吧?!七岁?!灵寂期?!”小丫头的吃惊自然在公孙殇的预料之内,“我哥是天才都才是那个修为,七岁怎么可能?!”

“嘿嘿,我家妞妞可是超级天才哦。” 公孙殇得意地笑着,忽然想到冷若霜和周小兰,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两女拼死拼活地终于进了融合期,就再也不肯用功修炼,所以那个提升的进度啊,啧啧,简直慢得和蚂蚁散步有得一拼。看来责任始终是抗在男人肩膀上的啊,呜呜,两个懒丫头!

“大哥哥,你怎么了?”小丫头看到公孙殇脸­色­急转而下,有些迷惑地问道。

“没,没事。呵呵。不过你,我看你的资质也很高嘛,比你哥都要好!”

“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小丫头自信满满的叫道。

“不过那修为——”

“哎,我们不说这些小事儿了!”小丫头一语打断公孙殇的话,转而问道,“对了大哥哥,你家好玩儿吗?”

“当然!”公孙殇知道小丫头是在转移话题,也知道对方的修为很明显的是因为用功程度的缘故,也不点破,符合着她的话题道,“外面的世界和这儿很不同的哦,有很多好玩儿的。玩具就不说了,就是平常人用的东西,比如电视你见过吗?还有电脑,你知道吗?还有——”

又是突然打住,因为小丫头的撇嘴动作让公孙殇感到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切!我以为什么的!你说的我家都有啊!我哥还天天上网呢!”小丫头的表情很是不屑一顾。

“啊?不会吧!”这下轮到公孙殇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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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天上也可聊QQ

哦“叮咚、叮咚!”

“来啦!”周小兰张口应道,手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向着门口走去。

“你是谁?”打开门后,发现门外站着的男子从没见过,而且自身的本能也告诉她自己远不是这人的对手,于是慌忙把住门把手,眼神戒备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嫂子好!”侯呈逸恭敬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竟是陌生人。

“你到底是谁?!”

“啊?怎么找错了吗?”侯呈逸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见对方再次提问,赶紧微笑着答道,“你好,我找一位长得很漂亮的美女。她应该是住这儿的啊?难道搬家了?”话说到后来,又变成了自言自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小兰不由得把脸一拉,对方这话不是暗示着自己长得不好看吗?!所以说女人啊,有时太过在意自己的容貌了!

“哈……哈哈!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有一个比你更漂亮的,啊,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是说你也很漂亮,不过她比你更——得!我还是不说了!” 侯呈逸见越说越乱,­干­脆闭口不言。

“喂!你到底找谁?!”

“那请问公孙殇是住这儿吗?”

周小兰迷惑地望着对方,既然他能说出公孙殇的名字,而且提到比自己更漂亮的女子,一想到这儿,立刻明白了,冲卧室叫了声若霜姐有人找后就转身让开了堵在门口的身体。

“谢谢!”侯呈逸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如果公孙殇或者其他更为熟悉侯呈逸的人在场的话,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啊!嫂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侯呈逸刚进门就看到冷若霜从卧室走了出来,立刻习惯­性­地奔上前去一把捂住那双­嫩­手,激动地叫道,“啧啧,没想到几天不见,嫂子又变漂亮了很多啊。老大真是有福气啊!咦,对了,怎么没看到老大?”

冷若霜忸怩地把手从对方手中抽了出来,稳了口气后才回答道:“公孙他有事出去了。”

“哦。这样啊。”侯呈逸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嘿嘿道,“我还打算给他来个惊喜的,没想到不在啊。对了,这位美女是——”

“周小兰,我的妹妹。”冷若霜一把将周小兰拉了过来,微笑着介绍到。

“呜呜,我真是感动啊!谢谢嫂子,谢谢嫂子!”看侯呈逸那模样,快赶上鼻涕眼泪一把抓了。

“谢我做什么?”冷若霜完全被搞糊涂了,介绍下双方有这么大的人情吗?

“当然要感谢啊。前连天刚说不久要嫂子你帮我找个女朋友,现在这妹妹不就是吗?” 侯呈逸兀自说着,把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周小兰身上,心中一激动就奔上前去,准备故技重施。

“啊,你叫周小兰吧?我叫侯呈逸啊,刚才真是冒犯了!我肯定是无心的,希望这对我们的感情不要产生任何影响!”口中滔滔不绝的,双手自然很不老实。不过侯呈逸这次遇到的是经过慕容志的老妈亲口灌输过理念的周小兰,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可比冷若霜直接多了。

“喂!你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开口训斥的同时,周小兰的拳头也跟着伸了出去。接着就看到毫无防备的侯呈逸一ρi股摔在了地上。

“小兰——”冷若霜见状赶紧把正要进一步表达自己愤怒的周小兰拉住,低声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后者立刻收起了愤怒的表情,一脸笑容地向坐在地上神情错愕的侯呈逸伸出了援助之手。

“刚才不好意思哦,若霜没和我说清楚。也怪我­性­子太急了!”一把将侯呈逸拉起身来,周小兰赶紧道着歉。

“呵呵,没关系。其实也怨我。”侯呈逸笑了笑,完全收敛了刚才的猪哥模样,表情古怪地望着两女。

“好了,也不怪你。”周小兰显得很是大度,“不过你都叫若霜嫂子了,那我呢?”说着,一双眼望着对方眨啊眨的,完全是在捉弄侯呈逸。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叫你小兰妹妹?” 侯呈逸估摸着眼前的女子和自己差不多大,但便宜还是要占的。

“哦?没关系哈。不过忘了告诉你,我也是公孙殇的女朋友哦。呵呵。”

“恩?”侯呈逸呆望着周小兰,又望了望一脸微笑的冷若霜,下巴险些砸到了地上。

“喂,用不着这么吃惊吧。”周小兰很满意对方的表情,但口中却是轻描淡写到带过。

“嘿嘿,这个是小弟我失态了。我虽然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妻子,但没料到老大也是其中一员。嘿,嘿嘿。”

“他敢!就我们俩,看他还敢娶谁!”周小兰立刻怒目而视。

“是,是!有了两位天仙般的嫂子,老大肯定知足了。” 侯呈逸慌忙应承着,偷偷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原来老大也不容易啊!侯呈逸心中感慨万千。

“对了,你来找公孙恐怕白跑一趟了。”冷若霜开口笑道,“他前几天办事去了,近段时间恐怕都不会回来。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一留下口信,等他回来后我们——”

“大姐姐!你们看进来!大哥哥竟然在上网!”冷若霜话还没说完,一听到妞妞在屋内大叫,立刻撇下侯呈逸奔了进去。自然,周小兰也是同样的表现。

侯呈逸在原地愣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咦,这小丫头,不对,这么可爱的美女,不会也是——”侯呈逸手指着妞妞万分惊奇地问到。

“怎么可能?!”周小兰忍不住白眼一翻,“这是公孙殇的妹妹。”

“哦。”

“小兰姐姐,这又是谁?”小丫头把位置让给冷若霜后,才发现屋内忽然多出了个陌生人。不过等到周小兰简单介绍一下后,妞妞脸上浮现的那个笑容啊,简直比三月的山花还烂漫。

一想到神箭山庄少庄主的名头,妞妞那颗­精­明的小脑瓜立刻敏感的意识到发财的机会来了!

再说侯呈逸,冷若霜给人感觉冷淡却有礼,周小兰却是标准的野蛮类型,嘿嘿,他当然不知道后者也有很温柔的时候,不过对象是公孙殇罢了。只有这个老大的妹妹才对自己极端热情啊,所以心中那种感动,那种亲切感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而紧随着的自然就是自己那些珍藏的宝贝也源源不断地从储物袋中奔了出来。

——公孙,你在吗?我是若霜,在用妞妞的QQ。

——公孙?

——喂!快说话!少在那装没看见!

冷若霜脸­色­一拉,一下点在*上。

公孙殇正在慌忙关闭那些因病毒而不断弹出的无数网页,QQ对话框突然蹦了出来。

“我说*啊,你好歹装个杀毒软件嘛。这样­祼­奔上网,别说你,就我们这些学计算机的都容易中招哦。”公孙殇扭头向站在身旁的*抱怨着,点击接受视频后又开始庞大的ALT+F4工程。

“嘿嘿,这个,前辈,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啊。”

“我知道你不懂。所以才要你装杀毒软件啊。算了,一会帮你把这病毒搞定。不过你以后还是少上些,嘿嘿,比如H网之类的,那很容易染上病毒的哦。” 公孙殇咧嘴笑着,忽然发现身旁还站着一个小丫头,赶紧收敛了满脸的笑容。

“大哥哥,你刚才说的——”

“啊,我现在正忙着呢,有问题问你哥。” 公孙殇立刻把皮球踢给了*。

“哥,H网是什么?”玉玲小丫头仰着颗脑袋好奇地问道。

正在调节视频质量的公孙殇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一声险!一双耳朵却直直立着,想要听听*如何回答。

“这个嘛。是专业术语哦。” *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H网就是黄颜­色­的网站,你看很多网站的颜­色­都不是黄|­色­的哦。”

“扑哧!”虽然知道*是在骗小丫头,但公孙殇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哥哥说得不对吗?”小丫头扭头望着公孙殇,后者慌忙摇头。

“就是那样的。”公孙殇应承着,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显示器上。

“喂!呼呼!听得到吗?我在!” 公孙殇看到一长串冷若霜的质问,赶紧抓起了一旁的耳麦。

——你小声点,这边是音箱。

“哦,好的。”

——公孙,你不是说要去办事吗?怎么会在上网?!

“啊,我就是在办事啊。我现在就在蜀山,(一旁被妞妞搜刮得一穷二白的侯呈逸抬了抬头,眼神中的迷惑一闪而逝。)你们不知道啊,哈哈,这里的风景好美哦,以后有机会带你们来玩儿。而且当初我也没想到这里还可以上网,啧啧,有无线网卡就是好啊,在天上都能上网!对了,这蜀山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身边……”公孙殇兴致勃勃,罗里罗嗦地滔滔不绝了好一会,几乎把自己到此所见整个描述了一翻。等到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说的,才不情愿的打住了。

——哦,那你要多久才回来?

“恩,这不知道,蜀山的长辈都在闭关,我再等几天看看。怎么,想我了吗?嘿嘿。”

——恩……小兰说的。呵呵。

“哈哈,对了,只看到你和小兰,妞妞这小丫头跑哪去了?”

周小兰扭头望了眼正在努力掏侯呈逸老底的妞妞,两手在键盘上飞快滑过:她在发财!

“恩?”公孙殇稍稍一愣,“叫她过来一下,我介绍个人给她认识。”说着把一旁的玉玲拉到了摄像头前。

——她是谁?!冷若霜只是一顿,质问马上就发了过来。而一旁的周小兰更是一指指着显示器,口中不知在叫嚷些什么,不过看表情,公孙殇知道对方正处于激动的状态中。

对口形:看吧!我说他不会老实!才出去几天身边就多了个女人!

“小兰,你别乱猜!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么?!对了,妞妞——喂!身后那男人是谁?这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公孙殇发飙了。

侯呈逸一听到公孙殇情绪开始变得激动,慌忙把键盘抓进了手中。

——哈哈,是我啊,老大!我本来是要来找你的,没想到你出远门了。

“你——!你这混蛋怎么找到我家的?!”

——嘿嘿,上次分开时不是留了电话吗?我用你的电话拨我的号码时,一不小心就看到嫂子的号码了,嘿嘿,就顺便记了下来。

“我——,你——!” 公孙殇一把放下耳麦,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送你一个字:贱!

——老大,你这就不对了。这样太伤人家的心了哦。

镜头里的侯呈逸摆出一幅委屈的模样。

“得了,不和你废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不是说好去我家的吗?你怎么又跑蜀山去了?要不我来找你?

“你找得到吗?我来时可找了很久的!”

——切!我去的次数比你多多了!

“那还是算了,我在这儿有点事。你就在成都等我几天,我回来后就出发。”

公孙殇自然是不想侯呈逸来这,好歹自己的一大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神箭山庄是怎样的,对方来了自己还好意思提这话题么?!

不过拒绝侯呈逸的同时,公孙殇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对了,你这小子自己去找地方,别想呆在我家里!”

——嘿嘿,那是自然。不过放心吧,我住得不远,这两天两位嫂子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对了,闪了哦,妞妞来了!

字刚发出,侯呈逸就从镜头中消失,与此同时,出现的是妞妞那脸带不满的小脑袋。

——大哥哥,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诶!

“妞妞啊,我介绍个姐姐给你认识哈。她只比你大几岁,而且你们脾气也——”

“哈哈,我是玉玲。你就是妞妞妹妹吧。有空来我们蜀山玩儿啊,我听这位大哥哥说起你的,他说……”

——啊?是吗?呵呵,妞妞也很高兴认识姐姐哦。我大哥哥他……

“呵呵,我们蜀山啊有很多好玩的哦,但我还是一直想出去玩,不过家里一直不同意。等我……”

——好啊。我们这里也很好玩哦。有很多东西你没见过,到时我带你去玩游戏机。不是妞妞吹牛,我玩那个……

公孙殇不由得拉长了脸。

两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其余的人全给晾在了一边。用一个很实在的词来形容两人的状态就是:没完没了!

20.修炼危机

“*,我不明白你们这为什么叫紫竹峰。这竹子明明和别的一样,全是绿­色­的啊。”公孙殇站在屋檐下的台阶前舒服地伸了伸懒腰,两人刚被聊得正欢的小丫头赶出了门。

“呵,请前辈现在再看一次。”*微笑着回应道。

公孙殇抬眼望去,才蓦地发现那些原本苍翠的竹林全部变成了深深的紫­色­,心中不由得惊叹不已。

“这是由于夜间的云潮升起,加上夜光珠的照耀,所以看上去成了紫­色­。紫竹峰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的。”*继续解释着。

“啧啧,自然界万般变化,造物主还真是神奇啊。”公孙殇轻声感叹着,听着耳中飘入的竹林沙沙声以及云海拍打着山峰的低鸣声,迈步走下了石阶,“走,我们四处看看如何?”

*赶紧跟了上去。

“对了,前段时间给你的剑现在用到什么程度了?”站在山峰边缘的竹林下,阵阵夜风扑面而过,说不出的惬意。

“晚辈愚昧,直到现在才能发挥它的七成威力。”*恭敬地立在一旁应道。

“七成?以你现在的修为能运用至此,已经很不错了。”公孙殇的话中没带多少感情,轻描淡写地说着,“等你进入元婴期,我再给你一柄灵器。”

“谢谢前辈!”*赶紧道着谢,眼中似乎看到了灵器所散发的夺目光芒。

“嘿嘿,别高兴得太早。虽然这些所谓的神兵利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身的实力,但我还是觉得还是用自己炼制的兵器才好。”公孙殇厚着脸皮指导着,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么状况。

“谢谢前辈指教。”

公孙殇嘴角一翘,不再言语。

“妞妞,我想还是你来这儿吧。我娘说的我不到心动期就不要我下山。而且我也很不喜欢修炼,天天坐在那儿,烦都烦死了……”

——恩,我也不是很喜欢,不过一不小心就到了心动期,哈哈。

“我生气了哦!对了,我们这里有个很怪的爷爷,当然不是我爷爷,我爷爷可是蜀山的长老哦。他很疼我的,我爹娘要打我时我就跑去找他。对了,你家里……”

——我也有个爷爷,不过他现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都没说一声就走了,所以现在是和大哥哥住在一起的,对了,我还有两个大姐姐哦。她们……

“妞妞,你还不睡吗?快两点了哦。” 冷若霜睡眼惺忪地抬起脑袋,见小丫头还在电脑前飞快地打着字。

“哦,大姐姐你们先睡吧。妞妞一会就好了。”小丫头头也不回地应道。

这情形,果然是没完没了!

“前辈,夜已经深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确实不想在这陪公孙殇傻站着发呆了,开口提议道。

“哦?”公孙殇似乎从某种沉思中回过神来,舒展着手臂,“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不过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一会儿。”

“那,晚辈先告辞了。”*躬身行了一礼,“前辈回来时可以直接去晚辈隔壁的房间休息,那是为前辈安排的住房。”

“恩,知道了。”

“那晚辈先走了。”话音一落,脚步声渐渐远去。

“呵,还真是年轻人啊!” 公孙殇口中冒出一句不知所以的话,身形一拔,轻飘飘地落到了竹林上方。

“真舒服啊!”一声轻轻的叹息,身影平躺而下。犹如一只小鸟一般紧贴着竹枝,随着夜风来回轻摆。

公孙殇醒来时天­色­已经开始明朗起来。他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给唤醒的。睁开双眼时,那只叫得欢快的鸟儿就在自己身旁,体形小小的,长着鲜艳的羽毛,尾巴上更是拖着几跟一尺来长的羽毛。当他翻身坐起来时,身下的竹子似沙发般上下颤动着,那只可爱的鸟儿扭头望了过来,发现自己身旁居然还有个会动的庞然大物,赶紧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无言地微微一笑,公孙殇的目光追随那只不知名的小鸟渐渐远去。

看不到太阳的身影,但四周的山峰确实开始清晰起来。整个蜀山被稀薄的云雾笼罩着,显得朦胧不清的。夜晚的味道还没完全褪去,略显潮湿的空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山峰间一片寂静,却有稀疏的人影开始慢慢出现。

公孙殇飘然落地,缓慢地向着那片竹屋而去。

紫竹峰的建筑在整个蜀山可算是另类,别的山头都把房屋修建得如同宫殿一般雄伟,但这里的房屋却是简单地由竹枝构成。虽然有些朴素简陋,却也别有一翻风味。

原本打算在那里稍稍休息一下的,没想到自己却一觉睡到了天亮。公孙殇在心中一叹,回到房屋前时已有不少的年轻门人开始打坐吐息,释放体内一晚的污秽之气,纳入新鲜的灵气。

“前辈早上好啊!这么早就起来了吗?”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问候,公孙殇转过身去,才发现是昨天那个捂自己嘴巴的女孩,叫那个,呃,什么来着?

“恩,早上好。” 公孙殇点了点头,逃跑似地闯进了*的房间。

这小子现在还睡得云里雾里的,在他身旁是一幅章鱼样的玉玲小丫头,也是口水横飞的模样。公孙殇轻手轻脚的来到电脑前,发觉电脑一直开着,只是进入了屏保时间。伸手晃了晃鼠标,发现自己的QQ依旧闪亮着。

仔细一看,对话框中显示着两小丫头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居然是凌晨五点多,看内容估计玉玲抗不住了,准备睡觉,却被妞妞一直挽留着,从三点一直往后拖了俩小时。

公孙殇浏览着聊天记录里妞妞的文字,看到小丫头能很平静的述说自己的往事,心中大感宽慰。起身关掉了电脑,再次走出了房门。

竹林中间的平地上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紫竹峰弟子,灵慧端坐在屋檐下带领着大家修炼。见公孙殇出屋后点了点头,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修炼之上。

公孙殇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大的空虚。说不出是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这种心情来得更加突兀。他慌忙将这种心情压抑着,来不及缓慢离开,直接飞身出了那座竹林环绕的院子。

再次来到山前,脚下的云海看上去灰蒙蒙的,不能像清澈的湖水一样看得透彻,自然也无法估计它的深度。公孙殇纵身一跃,身子快速地从山崖上坠落,等到触及云海时,蓦地停了下来。

回头打量着头顶的竹林,一片片在晨风中摇摆着,那种不规则的晃动像极了动人的舞姿,或者,别的什么。

站在云雾之中,脚下踏着云海,公孙殇整个被白­色­包裹着。敞开心神,四周的灵气源源不绝地涌了过来。

“呵呵,我们来场较量吧。”

漂浮在云海上的白衣人脸露微笑,在他面前的是一脸同样表情的黑衣人。而公孙殇则在一旁一脸戏谑地打量着自己的两个分身。

身影快速地飞跃着,清脆的刀剑撞击声不时地从白雾间传出。那些开始下山活动的弟子们抬眼四下寻找,终于发现了飘浮在海面上的三条身影。

啧啧,衣袂飘然,长发翻飞着。看那洒脱的姿态,不知道是紫竹峰的哪几位师妹们在比斗。众人运足了灵力一望,不由得大倒胃口,日,竟是三个男子!

“喂,你们别打了,我变你们出来可不是让自己在一边凉着。” 公孙殇对这两名拥有自己意识的分身不满地抱怨着。

想当初知道自己的分身竟有独立的意识时自己心中那个激动啊,慌忙跑去向黑衣人炫耀。不过被对方一语打败:这有什么,老子的分身要多少有多少!以前!

喂!你先考虑下我们之间的差距再说!公孙殇很是不满地反驳着。

接下来两人争论了好半天都没得出个结果,因为这种能力连很多仙人都无法办到的,却出现在一个孱弱的度劫期菜鸟(黑衣人的原话)身上,由不得人怀疑。但在争论无果的情况下,公孙殇很肯定地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RP问题。自己人品太好了,没办法!

“切!和你打!每次我们都不敢来真的,免得你挂了我们也跟着消失!”两分身异口同声地训斥着。

“好!不打是吧!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地挨打吧!” 公孙殇嘿嘿一笑,提着褐­色­阔剑扑身上前。

“我X!扁他!”两条似幻似真的身影立马扑了过来。

不远处的观众席。

云海四周开始聚集起不少的人群。大家似乎没见过这样真刀真剑的比试,平时和一帮师兄弟的PK都是简单的点到为止。难得看到如此场景,自然是各个显得兴高采烈的。

“啊!那T恤中了一刀!”

“啊!又是一刀!黑衣人够狠的!”

“背后一剑。哈哈,这下不轻吧!”

“快看,反击了!X!没打中!又是一刀!”

“……”

很显然的,从一帮热心观众的口中就知道公孙殇是完全的处于下风。

“等……等一下!”公孙殇感到浑身用不上力似的,虽然体内汹涌澎湃的,却始终找不到发泄口。

“谁等你!又来这招!”黑衣人丝毫没有停顿,一柄大刀迎头劈下。

“就是,同样的骗术别一直用啊!真蠢!不过二号,你混帐轻点,别真劈上他了!”白衣人虽然如此说着,手上却是毫不客气,一把宝剑更是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向着公孙殇直刺而去。

“X!我都说了停下!”公孙殇慌忙后退,避开二者锋芒,“二号!三号!你这两个混蛋!给老子不停吸收灵气,搞得我快爆炸了!”

“咦,一号是有点不对劲。”黑衣人蓦地收刀,眼神迷惑地望着一脸憋气的公孙殇。

“还看,你俩还不给我回来!”公孙殇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收回了两名分身。体内的膨胀感却是越来越强烈!

“我X!这TM的怎么回事!”公孙殇破口大骂着,手中的宝剑也乱无章法地挥动着,想要借此找到一道突破口。

今天三章到

21.差点送掉小命

正在摆弄着电脑的*蓦地听到一声脆响,抬眼看去,竟是黑衣人一掌拍掉了桌面的一角。在它的印象中,对方似乎好久都没这么发过火了。

“混帐!还真是乱来!”黑衣人虽然是满脸怒容,但依旧掩饰不了眼中的一丝担忧。

“怎么了,主人?”*有些胆怯开口询问着。它其实是很不想去触对方这霉头的!

“还不是那混小子!”黑衣人脸上的愤怒突然消失了,脸上全被担忧的神情所爬满,“当初我们就是想到现在的九州了无生气,改造了他的体制,让他吸收灵力的能力不知比别人强了多少倍。现在他处身于一个庞大的聚灵阵中,这效果就显得更加明显。

加上这小子昨晚一直停留在一株灵物身旁,四周的灵气更是密集被吸纳进入身体。所以体内的灵气早已聚集到一个顶点。

本来这样一直压抑着就没事的,以后慢慢消化掉就行了。可这混帐偏偏心血来潮想要修炼一翻。这也不说了,还把那两个不完全的分身给释放出来。他难道不知道他那分身只是灵识幻化的不完整身体吗?!这比他自己都能快速到吸收灵气!混帐!这下怎么办?!”

“那个,主人,我不是很懂。”

“唉,你个笨蛋啊!”黑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说公孙殇还是眼前的*,“简单说来,好比让你一口吞掉两颗青龙的内丹,还不要你消化,接着继续再喂你一颗。你说结果会怎样?!”

“我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东西!”*有些忿忿地轻叫着,见黑衣人面露不满,才发觉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仔细想了想对方刚才的话,眼前立刻出现一幅自己爆体而亡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明白了吧?”

“那你还不去帮他?”

“你笨啊!这种事外力是没办法的,只有靠他自己!”

“哦?”

“大不了身体毁灭。只要元神不死,再帮他重塑一个就是了。”黑衣人冷静下来,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只不过是费时了点。而且轩辕老头他——唉!”

“喂!你们觉不觉得有些奇怪?”人群中一人忍不住提了出来。

“是啊,刚才还三个人的,怎么一下只剩下一个了?!”

“笨蛋!我不是说的这个!”那人立刻暴怒,“我是说那人好象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你没看到他——不好!快跑啊!”

这人话音刚落,一个浪潮扑了过来,立刻冲倒了一大片人。在如此远的距离都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可见公孙殇现在的状况是多么的糟糕。

在一翻乱折腾后,公孙殇也渐渐明白了原因。虽然不清楚是怎么造成的,但只要把体内聚集的灵力发泄出去,自己就得救了。可糟糕的是,尽管自己不停地施展最耗灵力的剑术,可消耗掉灵力速度还远远不够。

怎么办?!这三个字瞬间占据了公孙殇的大脑。而他手中的轩辕剑则是一点也不敢停留下来。

剑身所划过的方向,立时掀起惊涛骇浪般的云潮。接近公孙殇的紫竹峰更是首当其冲。浪潮在灵力的催动下破天荒席卷过半山腰,而原本正在修炼的一帮门人此时也正在奋力地抵抗着那些急涌而入的云潮,以保护自己这原本就不牢固的家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此刻被惊呆了。自己睡过头醒来后,正要面对娘亲的训斥时,屋外突然喧闹起来。等到他跑出卧房,才发觉平日温顺的云海竟然翻天了。

“峰儿!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外边看看!”灵慧此刻也顾不得处罚*的事情,交代完后纵身扑向山峰边缘。等到她到达目的地后,入眼的就是公孙殇那近乎疯狂的举动。

“公孙道友,你这是做什么?!快停下来!” 灵慧估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觉得自己无法阻止公孙殇,只得站在山崖前冲他喝道。

“我没办法!我不能停下来!你快走开!”话音刚落,一个浪潮猛地扑了过去。

整个蜀山已经乱了起来。原本呆在云海边看热闹的人群赶紧躲得远远的。距事发地点较近的几个山峰更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抵挡公孙殇发飙的余波。

不少正在闭关的蜀山长辈,只要不是正处于紧要关头的纷纷破关而出,一时间竟造成了蜀山多年以来难以见到的如此多长辈聚集的场面。不过即便这些小辈眼中的牛人出来后也只是站在云海旁看着热闹,没有谁上前阻止公孙殇的疯狂举动或是说把他逮捕归案的。

呃,当你在街上看到一流氓欺负人时,具有正义感的你或许会挺身而出,若是对方手中有刀呢?大概的得考虑下吧。若是枪呢?开始犹豫了吧。火箭筒?赶紧撒丫子吧!

所以,蜀山的这帮前辈还的确是牛人的说!毕竟没脚底抹油溜掉。

众人被公孙殇搞得苦不堪言的,但最为恼火的还是他自己。眼看着自己发疯似的,却不能停下来。

灵力!发泄!消耗!公孙殇的大脑超负荷地运转着,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

自己一直不能将体内的灵力消耗掉,原因是由于耗费速度太过缓慢,却忽略了每次剑招所耗费的量。好比一装水的袋子,在上面戳几个小洞,如果任其自然,水始终也会流光,但问题是还不停地在往里面注水。要想快速放光袋中的水,只有把小洞变成大洞,或者­干­脆撕开道口子。

轩辕神决,神光期。剑决:龙翔!

放在平时公孙殇是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把自己抽­干­了,也放不出半招来,随之而来的后果多半都是走火入魔。不过现在的情形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也只有拼了。

打定主意后,公孙殇立刻停了下来。在他身体四周的那些高达数丈的云潮也因为失去灵立的支撑而轰然坍塌,动荡颠簸着的云海表面静静漂浮着一条修长的身影。

远处围观的众人见公孙殇终于安静下来,也就松了口气。更有几名脾气暴躁点的,一见罪魁祸首老实下来就要飞身上前,没料到那条身影却再次动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几人心中大惊,顾不得自己长辈的身份,慌忙狼狈地退回了岸上。

身影开始缓慢地挥舞着手中的阔剑,明显地不像刚才那般混乱得无迹遵循。一静一动之间,剑体的走势显得极为沉重。

“快看!他的脚下!”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众人的目光自然紧随而去。

在公孙殇剑招的牵引下,他身体下方的云海开始流动起来。表面看来虽不像刚才那样凶猛凌厉,但这种激流暗涌所蕴涵的力量,只要是稍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身影缓缓上升,他手中的剑招走势一变,忽然开始快速起来。随着剑光的回旋翻飞,身下的暗涌也开始呈形。

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公孙殇脚下,并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扩散着,等到一定程度之后,终于限制于一个范围之内。不过,旋涡流动的速度却快了起来。

远处的云海被旋涡吸引着向中间奔流而来,无数的云海聚集起来形成了一股龙卷风似的巨大水柱,向着半空缓慢上升,似乎在追逐着公孙殇的身影。

在刚才挥出这一剑的起手式开始,公孙殇就感到体内的压迫在逐渐消失。每一次看似轻松的舞动,其实都要带走自己体内数量庞大的灵力。当脚下的旋涡开始出现,并迅速吞噬着四周的云海时,公孙殇体内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去。不过随之而来的,不是对自己大难不死的庆幸,反而更加的恐慌起来。

任何具有毁灭­性­的法术,在不能被成功施展出来时,其不完全部分的伤害会全部转移到施放者身上。这就是法术的反噬。对于剑招,也是如此!

想想刚才体内那股几乎害得自己自爆的灵力,再加上聚集的如此多蕴涵着庞大自然力量的云海。公孙殇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若是一旦失败,其反噬的力量足以让自己灰飞烟灭。

MD!不管了!公孙殇恨恨地咬牙,事到如今早已是骑虎难下,不如——

索­性­把心一横,身影拽着手中的阔剑向上扑身而出,一剑上撩:“TMD!给老子开啊!”

接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庞大的水柱拽着整个云海表面向上拔高了一大截,无数青石小径在这一次冲击之下毁于一旦。不仅如此,整个蜀山似乎都在在一瞬间被牵引得晃了一晃。

“吼!”一声低沉浑厚的号叫响彻天际。水柱轰然开裂,从顶端奔腾出一只由云海凝形而成的巨龙,呼啸着直入天际。

紧接着上空传来一声猛烈的撞击声,整个灰暗的天幕忽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刺目的白光从裂缝中倾洒而下,转而缓慢合拢。蜀山便开始了从未有过的下雪景象。

公孙殇在听到那一声龙吟时心中顿时浮现出死里逃生的感触。强行运行着体内那点微弱的灵力,以使自己傲然地伫立在云海之上。

棉絮一般的白­色­轻飘飘的漫天飞舞着,落到人身上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是云海被带上高空后倾洒而下的结果。公孙殇紧咬着嘴­唇­抵抗着全身的乏力感,目光望着那幽深的天际,那里似乎有着——

啊勒!那是——

“划拉!”一声轰鸣,把所有的蜀山人从震撼中惊醒。当他们的目光追寻到那条身影上时,正看到那身影被一道粗大的闪电来个醍醐灌顶的场面。在某一瞬间,那人的全身骨骼似乎清晰可见。

“我,NMDGBD啊!”

尽管自己在仓库中接受过小家伙的洗礼,也尽管在那一丝白芒光出现时就打算开溜,但一切总是显得有心无力的。在表达出了心中的忿慨之后,公孙殇立时就晕了过去。

不过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而入。

蜀山上空无尽的苍穹中。

“那个,仙君。你刚才无缘无故用仙雷劈下面的凡人,这样恐怕不妥吧?万一被上面知道了,那我们就惨了。”一声音不无担忧地说道。

“MD什么叫无缘无故!刚才若不是老子闪得快,稍有不慎就得丢掉半条命!”回答的声音显得很是暴躁。

“虽然是是这样,不过——”

“没什么不过!出了事有我担着!”这声音顿了一顿,接着忿忿道,“他NN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礼数!怎么着也得给他们点教训!像我们刚去接引的那臭小子,居然在那儿骂老子为什么不早点去接他。老子倒想是早点下手,MD这也要上面的指示不是?!”

“是,是。仙君说得极是!不过那小子也真有点能耐。”

“能耐倒是有那么一点。接了老子六道天雷还在那唧唧歪歪的,说为什么不是九重天劫。搞得老子还以为手中的宝贝坏掉了。”这人说着,晃了晃手中两件锤和钉模样的东西。

“对了仙君,那这个小子又怎样?小的是说他的实力。”

“恩,就刚才这一击,似乎远超越了普通繁仙。”声音夹杂着明显的疑惑,低声道,“但他的境界却有点低。恩……不过也快了!NND!竟敢在我回来的路上偷袭老子,这仇老子先记下了!”

“呃,仙君,小的以为这小子完全是无意的。”

“管他有意无意,总之接引时老子非得好好折磨他一翻!”

话音一落,两条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

22.蜀山一帮人(上)

此时的公孙殇犹如一条浮幽一样漂浮在一片白茫茫的天际,整个身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似地一上一下地动荡着。这种感觉就像过山车,既给人刺激却也惊吓连连。直到脚下猛地传来一股拉力,好象山车突然遭遇轨道断裂一般,还还不及发出惊叫就快速地向下坠落。

“啊!师傅!师娘!师叔!师伯!……”

公孙殇的眼皮才刚刚睁开一条缝,就听到身边一女孩的声音惊呼着大票的长辈称谓,最后冒出句:公孙前辈醒了!

接着公孙殇完全睁开两眼,等到眼中模糊的景象清晰起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屋子里,身旁围了一大帮陌生人。

“公孙前辈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三天两夜,晚辈真是担心死了!”这倒是张熟悉的面孔,*。

“恩。谢谢关心,我现在没事了。”公孙殇费力地从口中挤出这么句感激的话语,总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紧紧勒着,极其的难受。慌忙支起身子想坐起身来看个究竟,却感到全身一阵酸痛。

“公孙道友你安心躺着,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呢。”说话的是一面目粗犷的男子,脸上咧着一道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语气却是异常的温和。

公孙殇打量了一翻眼前的陌生男子,修为已经是元婴后期。估摸着是刚才出关的长辈级人物。

“恩。谢谢。”公孙殇点了点头,“不过请问你是——”

“哦,这是愚夫。法号灵筑。还请公孙道友多多指教。”站在男子身旁的灵慧赶紧替公孙殇做着介绍,“这是冰梅谷的灵梅师妹,这是集菱峰的灵悟师兄,在他旁边的是灵芸师妹,那边的是……”

灵慧不停地介绍着这帮灵字辈高人,每说到一人时,对方就点头致意,公孙殇也很友好地说着客套词诸如多多指教啊久仰之类的。不过在满脸微笑的同时,公孙殇也发现了这些陌生人中几乎没有什么好软的柿子,清一­色­都是元婴期以上的高手,更有几名早就进入出窍期。

在这种不露声­色­的打探之下,公孙殇赶紧抽空检查了一翻自己的情况。谁知道蜀山围着这么大帮高手在自己面前是何用意,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前两天的举动让其受了不小的损失而派来软禁自己的。

暗暗检查一翻后,公孙殇松了一口气。虽然那道天雷来得凶猛和突然,看样子也让自己吃了不少的苦头。但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可以用夸张来形容,除了真气稍稍有些紊乱外,自己几乎没察觉到其他的异常。而且以目前体内恢复的接近三层的灵力,别的不说,如果要逃跑,公孙殇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妈的老子遭谁惹谁了!还没到时候,怎么会突然被雷劈?!

“恩。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等到灵慧介绍完毕后,公孙殇再次一脸诚恳地对众人道着谢。

不过单就公孙殇这话说,就包含着两层意思。如果对方是真的关心自己,那这话是很有必要的。反过来,如果心怀其他想法,嘿嘿,自己悠着点,怎么说咱也是练家子!

“哈哈!哪有那么容易!”线条粗犷的灵筑似乎根本就没想到第二层上,冲公孙殇爽朗笑道,“若不是灵梅师妹用她们冰梅谷的至宝冰域雪梅霜给你敷治,你起码得躺个十天半月呢!”

“呵呵,说的也是。真是谢谢了。” 公孙殇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了,别人连至宝都能拿出来,至少,呃,应该对自己没恶意。

“哪有师弟说的那么神奇。冰域雪梅霜只能驱除公孙道友体内的热毒,”灵慧一旁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风韵少­妇­开口一本正经地说道,“道友能如此快的恢复神智,应该是自身修为的原因。”说着,见公孙殇抬眼打量着自己,竟然面露忸怩的笑容。

汗!公孙殇突然感到后背一股冷汗顺着脊柱流下。这个,你露出那小姑娘的表情是不是有些过了?

“那多谢这位道友了!”公孙殇赶紧一本正经说道。其实是他忘了对方的道号。

“呵,没关系的。我座下有两名弟子还得感谢公孙道友赠剑呢。”灵梅瞬间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

“恩?”这下公孙殇有些糊涂了,但目光马上落到了女子身后的玉蝶和玉谷两丫头身上,立刻释然了,“那点小事,不用记挂。”

“对了,我有点小事想和灵筑道友商量一下,请问,你们能不能——”公孙殇见众人似乎没话可说,或者想说什么也碍于某种原因无法说出口,于是提出了要众人先回避一下的请求。

众人稍稍一愣,均把目光移向了灵梅。灵梅盯着公孙殇望了一眼,见对方满脸乐呵呵的笑容,点了点头,领着众人走出了竹屋。

“对了,不知公孙道友什么和我商量的?”灵筑见众人出去之后,马上换上了一幅笑呵呵的面孔,看他那表情就向做错了事在讨好自己的长辈一般。

“这个,灵筑道友,不必客气。不知道可不可以与你兄弟相称?” 公孙殇觉得道友这称呼确实太难以接受了,一下就让自己想到道士身上去。

“嘿,嘿嘿。以公孙道友的修为,恐怕我们长辈都无法企及,和你以兄弟相称实在是有点那个——,嘿嘿。” 灵筑一脸老实巴交的笑容。

“这个没关系啊。我们以感情论交情嘛。”公孙殇翻身下了床,伸手拍了拍灵筑肩头,“那我们就这样定了哦。”

“随便。公孙道友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咦,快躺下!你身上伤还没好!”灵筑本来是傻傻地笑着,忽然才发觉对方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惊诧之下就像受惊的女子一般,立刻放声大叫起来。

他这一叫不打紧,遗憾的是,隔壁的一帮人却以为公孙殇又出了什么突发状况,赶紧向这边奔了过来。更遗憾的是,公孙殇也不知道隔壁的状况。

“呵呵。没关系的哦。我都说过我不要紧的。倒是有个问题,”公孙殇眼神哀怨地望着灵筑,有些抱怨地问道,“这是谁把我捆得跟木乃伊似的?!”

刚才抬头时公孙殇就发现了,自己全身上下被白­色­的绸布捆得严严实实的,就只留下两眼,鼻子和嘴巴在外面。其实捆身体倒没什么,公孙殇恼火的是,你总得让下面那根绑得舒服点吧。就算嫌难看不解放出来,怎么着也得按着发育构造,和小腹捆在一起吧,但现在自己的状况却是那根紧紧的和一条腿绑在一起的,简直搁得人心慌。

刚才就是碍于众人在场不好提这话题,现在人都走了,自己发发牢­骚­还是情有可原的。公孙殇一边嘿嘿笑着,体内的真气一下窜了出来,瞬间遍布全身。

“公孙道友,你身上的白绸是因为敷了药不得不绑上去的。你再坚持几天,等到——”从隔壁急冲冲奔过来的灵梅一把推开房门,蓦地嘎然而止。眼光一落到那具白花花的­肉­体上,紧接着发出一声可以称之为振聋发聩的尖叫,不过身躯却是一直没挪开。

“啊!你们怎么会突然闯进来!真是不懂礼貌!” 公孙殇大窘,他本来是挣断身上的绸布以解放自己的,没想到突然间门口涌进来一堆的女人。情急之下,一边抱怨着一边钻回了床上,赶紧用被子遮住了身体。

“什么事?!屋里怎么了?!”后面那些被灵梅几人挡住的门人一见她如此反应,慌忙开口询问,一颗颗脑袋不住地往屋内探视着。

“没事了!大家回那边去!” 灵梅定了定神,挥退了一帮师兄弟师姐妹以及年轻一辈的弟子,背着身将屋门拉上,“公孙道友一会请到隔壁议事。”

话音一落,灵梅也拔腿离开。脑海中不自主地再次浮现出那具白花花的­肉­体,慌忙摇了摇头。不过才三天时间,他的伤势怎么好得如此快?!

灵梅离开后不久,*就捧着套衣服跑了进来。公孙殇将衣服往身上一套,感觉还不错。深­色­的长袍,飘逸的长发,这样看起来才一幅得道高人的样子嘛!不过,我日!头发怎么成这样了?!

公孙殇眼巴巴地望着垂在胸前的头发,乱糟糟的,蓬松得像鸟窝一般。这自然是天然烫发造成的效果。稍稍皱了下眉头,公孙殇的满头白发开始如打了催生剂的野草一般快速生长起来。等到蓬松的那一截长过腰际,再随手一划,那卷乱发便齐腰而断。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了洒脱的风采。

“啧啧,没想到公孙贤弟如此看重自己的形象啊。” 灵筑在一旁很不以为意地感慨着。

“这是自然。修真无外乎修身和修心。你看你,胡子多久没刮了!修身都修不好,又怎么修心呢!” 公孙殇抓过一堆歪理侃侃而谈,把灵筑唬得一愣一愣的。

“好了,我们还是先去那边吧。看灵梅道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且我也正好有问题打算请教你们一下。”公孙殇说着,不再理会仍在苦苦思考自己刚才那翻话的灵筑,拔腿出了屋子。

根据刚才众人的反应,正主总算找到了。那就是冰梅谷的灵梅。

公孙殇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庭院旁的竹林,心中轻声一叹。

下午还有一张

22.蜀山一帮人(下)

庭院的正中是一间宽敞的堂屋,现在里面堆满了人。

公孙殇站在屋外听到里面传来的一帮女人唧唧喳喳的议论声,不由得感到脑袋大了一圈。停下脚步后回头望了眼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灵筑父子,两人脸上全是无奈的苦笑。

“这个,好象你们蜀山中男子的地位不怎么高啊?”公孙殇试探着开口问道,刚才听到屋内有一名男子的声音刚发出言论,就立刻被一­干­高分贝的反驳压了回去。

“确切的说,只是在我们北面这一片区域。”灵筑极其尴尬地回应着,见公孙殇不打算进去,也没催促一下,正好他自己也不想去淌这浑水,索­性­顺着话题说了下去,“我们北区的山峰管理者多为女­性­,加上年轻一辈中更是以女弟子居多,简直是名副其实的­阴­盛阳衰。”

“北面?呵呵。话说回来,我对蜀山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呢。” 公孙殇说着,伸手捋着长袍的下摆,一ρi股坐到了竹制的屋檐下,“要不先在这儿聊聊?”

“蜀山大大小小一共有七十多座山峰,除了主峰玉剑峰由掌门师伯掌管之外,其余山峰分为了东南西北四块大的区域。”灵筑本来还打算在*面前维护一下自己长者的面子的,但见两人都坐下了,自己也犯不着在一旁傻傻地站着,于是也跟在公孙殇身侧坐了下来。

“哦?这样的话,每个片区应该有比如代理管理者的人吧?”公孙殇扭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否则掌门一人怎么管得了那么多事。”

“你所说的代理人是有的。每个区域的管理人就是该区域修为最高的,而我们北区的最高修为,就是灵梅师妹。”灵筑脸上的表情夹杂着羡慕和神往,“灵梅师妹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一心沉溺于修真,才三十多岁修为就已经是分神期了。”

又是天才?!公孙殇忍不住想翻白眼,难道这几年天才真不值钱了?不过话说回来,本来就是­阴­盛阳衰的局面,现在连领头羊都是女人,啧啧,这生活,没法过了!

“贤弟?公孙贤弟?你在听我说吗?”

“恩!恩!听着呢!不过我有个疑问——”公孙殇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你们这个体制好象有问题吧?比如说你们有个长辈,很老很老的长辈,他的修为很高,那你们后辈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这种情况一般是不会发生的。”灵筑淡然笑道,“我们蜀山的规矩是,和掌门一辈或是高于掌门的,都不会再掌管门中事物,就算是一座山峰都没有。”

“啊?那这些长辈平时又做些什么?怕是要无聊死了吧!”

“哈哈,到他们那境地,恐怕都各自提升自身修为去了。其实在蜀山,我们都不想管理这些俗事的。”灵筑很是开怀地笑道。

“这个,我想我能理解。”公孙殇赞同地点着头,目光怜悯地望着一旁的*。

“不过也不尽然。我们努力提升修为其实最终目的还是爬上管理者的位置。” 灵筑忽然又冒出这么句前后矛盾的话来。

“恩?你这样我越来越糊涂了。”

“恩,简单说吧。掌门那一辈是个分界点,之上的,就努力争取长老的位置,之下的,争取掌门的位置。在蜀山中,只有长老和掌门才有资格进入密室参悟更高层次的修真法决。”

“哦……长老还好说。倒是掌门,是不是就是四名片区的管理者去争夺?” 公孙殇隐约抓住了些什么。

“恩!”灵筑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拿眼前来讲,再过几年现任掌门大概就会退位了。依我看来,最有可能得到掌门之位的就是灵梅师妹了。”

“哦……,那到时她会不会对北边这些山峰多加照顾些呢?或者,其他的人会不会不服?”

“这个是不会的。”灵筑很肯定地答复道,“掌门之位在争夺前各自都可尽力,但一旦定下来后就必须服从。呵呵,当然不能是*。而掌门之前那片区域的管理者,又要另行选出。”

“哦,这样啊。”公孙殇拍拍手,一脸兴奋道,“虽然还有些细节不大明白,但我大概也能推断出来,嘿嘿,就是不知道如果等到*他们这一辈出任掌门,那岂不是有好多人空闲出来?好几百人吧,别的不说,啧啧,就那每天吃饭的开销恐怕都不少吧!”

公孙殇口中感叹着,心里却在暗自揣摩着这套管理办法能不能用到正气盟身上。

“那更不是问题!”灵筑或者他的先辈们早料到了这种局面,胸有成竹地道,“等到他们中有人够实力出任掌门时,绝大多数的人恐怕都到达了可以不用吃饭的境界了吧!哈哈!”

公孙殇:无语……!

“对了,我这次来蜀山其实有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公孙殇好不容易缓过神,却蓦地打住,因为一条身影出现在了几人身后。也不知道是刚才太过投入了还是怎么的,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灵缘师弟,你不在里面好好商议,跑出来做什么?”灵筑也是现在才发现背后多了个人,仰头有些抱怨地问道。

“灵筑师兄你就别埋汰我了!公孙道友不知道你还不知?”身后面目俊朗的男子一脸地苦瓜样,“你还不是躲在这儿讨个清闲!”

“嘿嘿,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懂?”

“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不进去了!”灵缘说着,拔腿向庭院中的竹椅而去。

公孙殇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屋内依旧热闹得不可开交。起身拍拍ρi股:“我们也去那坐坐吧。”

“对了,公孙贤弟,刚才你想要问些什么?若不牵涉本门机密的话,我可以详细解答。”灵筑一ρi股刚坐下来,就向公孙殇挑明了话题。

“不会让你为难的。”公孙殇手扒着竹椅的扶手,淡淡笑道,“我其实想问一些关于神箭山庄的事。”

“好了!今天差不多了!”灵梅起身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自己本来是有事和公孙殇谈谈的,但对方一直没有出现。也罢,人多了自己反而拉不下脸开口。

“咦?梅师妹,那些男人什么时候跑光了?!”一女子诧然问道,众人才发现屋内只剩下清一­色­的女同胞。

“你们才发觉啊!”灵梅没好气地抱怨着,“就在你们争论这次该留下谁带那帮年轻人的时候!算了,午饭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回自己山峰集合一下弟子前去就餐吧。”

“好的!梅师妹!”一帮人站了起来。

等到这些女子骨­干­们走出竹屋时,才发现原来消失的一帮男子正和公孙殇一起围在庭院里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在她们身旁则是一大帮紫竹峰的年轻弟子,一各个听得也兴致盎然的。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午饭时间到了,大家准备一下吧!”

发命令的依旧是灵梅。

“好了,我们也散了吧。要不梅师妹又要生气了!哈哈!”

“就是,还有大家难得聚到一起,下午再继续吧。”

“恩!恩!我这两天也不闭关了,反正都被公孙道友又给拉了出来。”

“哈哈,老子也是!”

“……”

“公孙道友,下午有空吗?”灵梅见众人散得差不多了,赶紧留下了正要离开的公孙殇。

“啊——,没啊。不过我打算拜访一下门主。”

“你还是等两天吧。后天蜀山会召开一次大会,顺便处理下这两天发生的事。”灵梅说话显得轻声轻语的。

“哦。”公孙殇轻轻地回应了一声。MD!是等着批判老子吧!不管那么多哦,万一状况不对就开溜!

“那下午公孙道友能否来冰梅谷一趟,我有些事情想先和你谈谈。”

公孙殇认真地打量着对方,确定灵梅不是因为某些不良企图而邀请自己后,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23.冰梅谷(上)

灵梅,年龄,三十七岁,身高,167CM(目测),体重,未知,三围,未知,单身。短短三十余年的时间,其凭借自身聪慧的天资和不懈的努力,最终跻身整个蜀山寥寥数人的高手行列。

以上是和一帮灵字辈男子闲聊时得到的情报。不过有些与公孙殇相关的,却令他尴尬不已。

公孙殇在被天雷劈昏后,那个在第一时间接下他的人就是灵梅。听灵筑说,在自己刚被抱回来时,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布遮盖着,整个身躯如焦炭般黑不溜秋的。眼看着双眼无神,口吐白烟的样子,加上他又进的气比出的气还少,众人都以为没救了,但灵梅却坚持着。

先是药物蒸泡,接下来用冰梅谷的疗伤圣药冰域雪梅霜为公孙殇涂抹全身,最后才用药物浸泡过的绸带包裹,整个过程可谓尽心尽力。虽然说,众人之中确实是灵梅修为最高,由她来­操­作也容易把握各个细节。即使过程中出了问题,救治起来也远比别人保险得多,不过公孙殇还是被一帮男人那暧昧的眼光看得心中一阵恶寒。

别的不说,就算灵梅看起来很年轻,但毕竟年龄快赶上自己的父辈了,公孙殇怎么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和对方联系上,特别是某特别的关系。所以在灵梅邀请自己前往冰梅谷时,他很是忐忑的观察了一翻,见到对方一脸平静,眼神如一潭湖水般沉寂时,还暗暗松了口气。

在那个宽阔的食堂吃过午饭,由于没见到灵梅,公孙殇只得跟随着一帮年轻门人前往目的地。这帮冰梅谷的年轻小辈比起紫竹峰的弟子来明显的要友好和大胆得多。

友好的原因,据他们自己所说,平时面对一帮长辈时,对方都是一本正经的,不像公孙殇这般没有一点架子,所以大家都乐于和他交流。对于这点公孙殇还是蛮有成就感的,被一帮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甚至一些明显比自己大的年轻男女围在中间前辈前辈的叫喊着,心中没有一点的不自在。相反有时候还抽空出言和众人开开玩笑,调戏一把几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之类的。

但对于众人的大胆,公孙殇就觉得渐渐招架不住了。当自己外地冤大头的身份被暴露之后,紫竹峰的小辈还好,虽然是眼神*的盯着自己,但好歹只是眼神,自己可以完全装作看不见。可这帮年轻人就不懂什么叫作含蓄了,直接开口向自己讨要见面礼。说是灵蝶几人在第一次见面时都得到了灵器,前辈你总不能分开对待吧,那时明显的歧视问题。

本来公孙殇这次到蜀山就是有备而来的,为了尽量为正气盟拉拢战友,可是狠心下来大出血的。至于灵器之类的,完全被视作垃圾,一件也没带在身上。但就是没预料到会遇到这帮小强盗。

几翻周旋之后,这事最终以公孙殇用神灵起誓,口头签下了丧权辱格的“见面礼赠送条约”得以收场。

冰梅谷,其实也是一座独立的山峰。由于其山腹内陷,蜀山众人又置身于山腹凹陷的位置,所以有此称谓。

冰梅谷位于北区的东北方,也属于整个蜀山的最北边。

时值十一月,周围不远处的山峰还在灰蒙蒙的云层中显得苍翠朦胧的,如果在外面的成都,老天偶尔还会回光返照般的显显威风,让人热得想脱掉身上的毛衣,可在这里,早已经是冰雪漫天。

远远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待到接近时,才发现满山都是厚厚的积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连绵不断的从看不见的山顶纷飞而下。在那过尺的积雪上,一株株梅花正在怒放,为这冷清的山峰平添了几分生机。

一帮年轻小辈到达山头后便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留下作为大师姐的玉蝶将公孙殇引着去见灵梅。

两人来到灵梅的住处时,对方正坐在一张临窗的木塌上,一手托着腮帮仰头望着窗外的雪景。在她面前是一张矮小的方桌,方桌上摆放着一盏白玉茶壶,以及几只翡翠­色­的小碗。此情此景,令公孙殇仿佛置身画中。

“师傅,公孙前辈来了。”玉蝶轻声呼唤着,将正在神游的灵梅拉回了现实。

“嗯,你先下去吧。”灵梅淡淡应到,等玉蝶走出房门才冲公孙殇展颜一笑,伸手指了指她对面的坐垫。

公孙殇只觉得头皮一麻。

“公孙道友喝茶吗?”灵梅轻声问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呃,其实我不会喝茶。”公孙殇稍稍一顿,接着道,“我很喜欢喝酒,而且是十足的酒鬼,一喝就停不下来。” 公孙殇强行给自己抹黑,好让对方看不起自己。

“呵呵,其实我们冰梅谷的冰梅茶和酒也有相似之处,喝多了也会醉的。”灵梅一点也不介意,轻声笑着,翻开了桌上倒扣着的两只小碗。接着伸出纤细的手指向着窗外轻轻一挥,一窜梅花夹杂着雪花从窗口飞了进来,轻飘飘地落到两只碗中。

“这冰梅茶就是用新鲜的梅花花瓣和雪花泡成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这壶中的水。”灵梅说着,两手抓起桌面的玉壶,伸手打出个禁制,然后微微一倾,一股清澈的泉水自壶嘴成线流出。

“这水是由冰梅谷地底的万年冰­精­融化所成,刚才光是融化这块冰­精­就耗费了我半个多时辰的真火。呵呵,公孙道友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里和其他山峰气候差异如此之大,其原因也是由于那块万年冰­精­。”灵梅放下玉壶,将小碗向公孙殇一推,“好了,请喝吧。”

公孙殇傻傻着捧起小碗,进屋以来几乎一直是对方在说话,自己根本没法Сhā口,现在的情形下也只得回了句谢谢。

嘴­唇­贴着碗口轻轻一吸,一股冰凉夹着淡淡的清香随着咽喉而下,寒气经过的部位,其血液仿佛都快凝固。公孙殇张口一哈,觉着自己吐出的气马上就会凝结成冰。

“这冰梅茶对于第一次喝的人来讲的确有些不适应。不过若是一口喝光的话,会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呵呵。”灵梅微笑着提示着,“而且冰­精­易凝固的特­性­也不能这么慢慢的品尝。”

灵梅说着,伸手翻开另一只茶碗,再次拎起桌上的茶壶:“你再按照我说的试试。”

“不用了。”公孙殇赶紧阻止,伸手端起刚才没喝完的茶碗,才发觉里面的液体早已凝结成闪亮的冰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倒掉浪费了。”说着,灵力灌满手掌,一阵轻微的丝丝声,碗中的冰块竟迅速融化。对面微笑着的灵梅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迅速的恢复了常态。

公孙殇仰头一口将碗中的冰凉灌入口中。寒气逼人,随着冰梅茶的入腹,整个身躯仿佛置身巨大的冰窖中,就在公孙殇暗自埋怨灵梅欺骗自己一口吞下时,体内那股恶寒竟然渐渐消退,伴随着的是淡淡的暖意,仿佛从各个毛孔中发散开来。全身犹如疲惫之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舒爽。

呃,稍稍有些不同的是,这温泉的温度好像有些高了,令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的。

下午两章

23.冰梅谷(下)

“觉得怎么样?”

“嗯。”公孙殇轻声回应着,仿佛呻吟一般。

“公孙道友,你没事吧?”

公孙殇微微抬头,目光随着询问声望了过去,发现灵梅好像没受丝毫的影响,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不过她脸上的淡淡红晕却出卖了她。

单就长相而言,灵梅最多只能算一般的美女。不说冷若霜,可能与周小兰相比还稍逊一筹。不过由于自身修为的原因,在她身上却有种缥缈朦胧的美感,这是二女现在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具备的。

“公孙道友,你——”灵梅发现自己的询问并没被对方关注,公孙殇的目光反而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羞怯和恼怒。

“哦,没事。不好意思,嘿嘿。”公孙殇终于回过神来 ,暗骂自己糊涂。眼神不舍地从对方胸前那白­色­纱衣包裹着的胀鼓鼓的双峰上挪开。

“一时有点晕,看着你就想到了我的家人,嘿嘿。”公孙殇厚着脸皮解释道。

“那现在清醒过来了吗?!”灵梅的笑容没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了。”公孙殇尴尬的赔笑着,心中却很不以为意。自己只是隔着衣服看看你都这么不满,也不想想是你在本大爷*的时候在做些什么?心中不平之下,全然忘记了刚才是谁在暗自担心两者间会发生特殊的关系而忐忑不已的。

“那就好,那我们开始说正事吧。”灵梅淡然说着,毕竟自己还有求于人,这气氛还是别搞得太僵才好。

“嗯,你说吧。”

“恕我冒昧,请问公孙道友此次前来蜀山究竟为了什么?”灵梅双眼注视着公孙殇,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我也冒昧问一句,”公孙殇的反应和对方如出一辙,“请问灵梅道友能否作主整个蜀山?”

“这个自然是不能。不过,我所说的话毕竟还有那么一点分量的。”灵梅的话若有所指。

“哦?是吗。”公孙殇撇嘴笑道,“不过在说这事之前,我想先谈谈另一件事情。”

“请讲!”

“听说我的伤势是你救治的,还没说过谢谢——”

“些许小事,不劳记挂!”灵梅一语打断,看来她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和公孙殇纠缠。不过在提及这件小事时,灵梅的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热,大概是回想起了公孙殇赤身*的模样。

“那好,既然灵梅道友都如此洒脱,我也不用多言。在下这里有一件东西,可能适合你,就权当作答谢的礼物吧。”公孙殇轻声叹道,伸手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柄蓝­色­宽剑,“这把蓝洛属­性­属水,与你极为匹配。还请灵梅道友务必笑纳。”

灵梅很不在意的接过蓝洛,定睛打量着这件礼物。剑身既宽又长,看似笨拙的阔剑,入手却极为轻盈。翻转剑身,原来厚度还不及半寸。整把剑犹如蓝­色­的水晶铸成,散发着清冷的光芒,但细看之下才发觉,那光芒竟并非蓝洛本身所散发,而是漂浮在剑身上那层似水似光的流动物质所反­射­而成。

“果真是一把宝剑!”灵梅轻声赞叹着,拎着剑柄随手一挥。一道实质­性­的光芒从剑尖奔出,砍倒一片梅树后去势不减的刺中远处的一方山石,一阵轰鸣低沉地穿透整座山谷。至此灵梅脸上的表情才得以大变。

“这——这难道是仙器?!”灵梅脸上的震惊多过兴奋。

“嗯,蓝洛虽然不是很好,但勉强算得上中品仙器。”公孙殇淡然笑道,眼看着对方的惊诧表情,忍不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想用它换我的命还算值了吧,呵呵。”

“这,刚才我已经说过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况且公孙道友能如此迅速的恢复过来,其实还是你自身的原因,这把宝剑我不能收!”灵梅说着,毫不犹豫的把蓝洛递还过来。

公孙殇一下愣住了。难道对方知道自己还有更好的,打算再套些出来?

“公孙道友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别有所图。”灵梅见公孙殇一脸的迷惑,还以为对方是怕自己另有所求而不愿收下他的报恩礼物,赶紧解释道,“只是这宝剑确实太过贵重了,灵梅承受不起。”

“这很贵重?”公孙殇傻了。他自己见到了大批的神器古神器之流,又见妞妞这小丫头都有好多的仙器,自以为人人都像他这般富裕的,就算并非如此,也不会差得太远。完全不知道仙器之余普通的修真者是多么的难求,用外界的一句有价无市来形容最为恰当不过。

“这是自然!”灵梅正­色­回应道,“虽然我估计这蓝洛对公孙道友来讲很是普通,但仙器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极为稀罕之物。有很多的门派恐怕连一柄仙器都没有。而大部分人能拥有灵器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不过为什么仙器如此难求?修真者一般不是都会自己炼器的吗?”公孙殇继续发傻。

“以前是的。但现在炼器的心法已经消失了很多。只是极少的人还掌握着这种能力。况且要炼制出一件好的法器又是谈何容易!”灵梅颇有感慨地叹道。

“原来如此!”公孙殇一幅释然的表情,“不过这蓝洛对我来说真的没用,她根本不适合我的属­性­。与其放在我这浪费,还不如送给能发挥她实力的人。所以灵梅道友还请不要退却!”

“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灵梅脸上再次绽开灿烂的笑容。公孙殇都如此说了,她自然也不用再过于推辞,那反倒显得虚假。更何况,灵梅自己本来就很中意这把蓝洛。这仙器至少可以让她的实力往上提升一个台阶。

“对了,灵梅道友。之前我在紫竹峰也和一帮道友们闲聊过,但不是很详细。关于现在整个修真界河各大门派的情况,你能不能替在下详细介绍一下?”

“嗯。那得花点时间。”灵梅打量了公孙殇一眼,接着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公孙道友,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这冰梅谷虽然算不上人间绝景,但既然来了,不四处走走岂不是一种遗憾。”

现在的修真正派以六大门派为首。分别是西藏的无量宫,河南的神箭山庄,四川的蜀山,甘肃的天机门,青海的逍遥阁,以及东海的蓬莱仙山。而六大门派中,又以蓬莱仙山为最。

仙山的门人数量虽然不多,还不足百人。但接近半数都是散仙,最低修为的也是合体期的高手。在真个修真界中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那就是蓬莱仙山根本就是仙界的势力范围,其门中更有仙家高手坐阵。虽然这说法是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但一直都没人出面证实。不过在每五十年由仙山所主持的修真盛会上,的确会有仙人露面。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灵梅将整个修真正道的大体情形给公孙殇介绍了一遍。包括各大门派展现出来的实力,在修真界中的名声以及门主的­性­格脾气等等。不过她讲得最多的自然还是蜀山的情况。

蜀山在两千年前由丹然天师所创。在丹然渡劫成仙之后,接下来的一千多年里,蜀山一直都处于沉寂之中。这期间,虽然也出过不少的青年才俊,但最终都难成气候。如此漫长的岁月里,仅仅出了几名散仙,且大多加入了蓬莱仙山。

直到六百多年前道言的横空出世,才让蜀山真正跻身于大门派的行列之中。道言以三百年的修为便度过九重天劫,成为大罗金仙。而其同辈的几名是兄弟也同样顺利渡劫,荣登仙界。这让蜀山的声望到达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然而那也是蜀山的巅峰时间。在这之后,整个门派再次沉寂下来。特别是到了最近百年,更是渐渐没落,被后起的门派纷纷赶超。眼看着蜀山在这样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从大门派中除名,当代掌门才不得不扩大了招收门徒的范围。希望这些后辈中能有那么些好苗子,最终担当起门派的复兴。

而把一个完整的门派分散成四个区域,这种明显的鼓励竞争的做法,也是为了挑选出门中最强之人,归其根底,也是如此缘由。

说道四大片区,灵梅自然而然的就提到掌门之位的争夺。单就修为来看,灵梅目前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掌门之争,不单单看个人修为,整个区域的实力也要占据很大的比重。正是这个原因,灵梅厚着脸皮很诚恳地请求公孙殇作为北区的外援加入到蜀山的行列。

公孙殇考虑到目前自己的状况,既要在这便和风月之间做出选择,不久之后还要渡劫,于是很­干­脆的拒绝了对方。不过灵梅显然不死心,许诺了种种好处。

几经推脱之后,公孙殇顿时感到大不耐烦。拉长着脸辞别灵梅后,便离开了冰梅谷。

走出冰梅谷的范围,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回到现实中一般。公孙殇回头远望这那片苍茫的白­色­,蓦地想到了那个长期被风雪笼罩着的风月大陆,不由得心中一阵黯然。

24.妥协

在回紫竹峰的路上,公孙殇看到了自己发飙给蜀山造成的破坏。到处都是破碎的青石块。一些修为很低的小辈们,由于此原因只能狼狈的用一只简易的木筏代步,在云海中缓慢的飘动着。

但他们对于公孙殇,有的却只是敬畏。所以当后者看到这些的崇拜目光后立刻尴尬得落荒而逃。

回到紫竹峰后,公孙殇双腿刚落入庭院,就被玉玲小丫头给缠住了。

小丫头在消失两天之后,终于打定主意前来找公孙殇商议自己鞭子的赔偿问题。

公孙殇眼望着死死拉着自己衣服的玉玲,心中不住地苦笑。

“啊,这个,小丫头,我这次出门时急了点,所以没带东西出来啊。要不我先欠着行么?”

“哼,前辈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小丫头拉长着脸气鼓鼓的叫唤着。

自己这两天正是因为叫公孙殇大哥哥,而被父母教育了一顿,现在对方还找借口想赖对自己的赔偿,小丫头心中自然很是不满。

“那要不这样,等我回家时你和我一起下山,等到家后我立刻就给你,好吗?”公孙殇提出个自己认为很合理的建议。

“不行!你明明知道我爹娘是不会让我下山的!”玉玲毫不留情的否决掉。在她看来,这无疑又是公孙殇的缓兵之计。

“这样啊……”公孙殇紧皱着眉头,俩眼无奈地看着玉玲。小丫头闹归闹,心中可冷静着呢。要不那一双小手怎么不在情绪激动时不小心放开?!

“这样吧,我给你部法诀,就当作赔偿好了!”

“哼!谁稀罕!” 公孙殇好不容易作出了这么个决定,可对方却毫不领情。

“得!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不要的话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公孙殇无奈的摊开两手,示意这是自己的最大能力了。

玉玲见确实不能再在公孙殇这儿掏出些什么来,也只好怏怏的递过一张空白玉简。毕竟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多了!

公孙殇仔细考虑了下,用灵识写上了一部比较完整的修神心法。为了以防万一,心法的每个层次,他都用禁制进行了限制。等到小丫头修为足够时,才有能力解开下一层的心法。

但即便如此,公孙殇也知道这部修神法决一旦流落道修真界,必定会刮起一阵轩然大波。所以很是郑重的递到玉玲面前:

“这部心法你以后就多用心看看,还有记住别泄露出去了!”为了怕引起小丫头的担忧,他没把其中利害说出。

“哎呀!知道了!大哥哥真像个老头子,啰嗦得很!”玉玲毫不在意的把玉简放入随身的储物袋中,不满的冲公孙殇叫嚷着。

公孙殇心中一酸,知道这下是所托非人了。的确,以玉玲的­性­格,这部修神心法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被她从角落里翻出来。甚至被永远的遗忘也说不定。

“好了,你也别抱怨了!大不了下次来时给你其他的东西。”公孙殇轻轻的拍了把小丫头的脑袋,“对了,来蜀山这么几天,还没有到处去走走过,要不小丫头你当我的导游?”

“那没问题!”玉玲一口应承下来,接着一手伸到公孙殇面前,“拿来!”

“什么?!”公孙殇觉得莫名其妙的。

“带路当然要报酬啊!你以为时免费的?!”小丫头一席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完全不顾及一副苦瓜脸的公孙殇。

“那好,现欠着吧!”公孙殇苦笑应道,“下次一起给。”

“也好。”小丫头这次倒很大度,“不过一会就吃晚饭了。明天再说吧!”说着,撇下公孙殇转身蹦跳着离开。

无语……

公孙殇百无聊奈之下,来到了*的住房。他想到这次和以往出门不同,二女都知道自己现在能和她们联系上。前两天一直昏迷着,没有音讯,这可能会让对方担心不已。

登上QQ后,上面竟没有一条留言。

公孙殇有些不甘心,掏出电话,上面也没短信留言。见还有一格电,赶紧拨了过去。

周小兰关机,冷若霜不在服务区。最后接通了妞妞的,可自己还没开口,小丫头就在那边抱怨开来,说是三人正在九寨沟玩礐aoAPPY呢,没事打什么­骚­扰电话!

公孙殇简单叮嘱了两句,无言挂断。想想自己差点挂掉,可三人却享受着愉快的秋游。不由得觉得俩眼隐隐一热,MD!什么世道啊!

晚饭的时候,公孙殇没有和紫竹峰的人一起前往。经历了下午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没有了丝毫的胃口。

下午在和灵梅闲聊时,公孙殇谈到了正气盟,也提及过想要与蜀山结盟的意思。灵梅对公孙殇说,她可以在后天的大会上极力促成两家结盟,但作为交换条件,公孙殇得答应自己的请求加入蜀山。

这事在灵梅看来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但公孙殇却觉得是对方隐隐的威胁。所以断然拒绝。

就是在晚上后,灵梅再次找上门来,公孙殇也是冷冰冰的,没给对方好的脸­色­。

“公孙道友,下午的事真的很对不起。灵梅一时太过急切了。”等到四下无人时,灵梅放下了管理者的架子,冲公孙殇打了道万福,轻声道着歉。

“恩,没事。其实我的情绪也有些太过激动了。” 公孙殇也不是不懂见好就收的人,现在对方都拉下脸道歉了,怎么也不能太过分,难道不是?

“刚才我和师姐师兄们商议了一翻,打算在大会上尽力劝说门主和正气盟结盟。不过我们真心希望公孙道友能加入蜀山,哪怕是做个挂名长老也好。”灵梅试探着说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公孙殇。见对方没有任何回应,赶紧解释道,“其实挂名长老也就是个头衔而已,公孙道友的行动完全不会受蜀山的约束。”

“哦?没有约束?”公孙殇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盯着灵梅。

“恩!”灵梅认为公孙殇已经开始动心了,肯定的点着头。其实这事还没和门主商量过,只是北区的主意。但灵梅相信自己能说服门人,不为别的,单就公孙殇那次的表现就足以打动整个蜀山人的心。

公孙殇埋头考虑了下,最终还是开口拒绝了。

“真是抱歉,恐怕我还是不能答应。”在目前的情况下,公孙殇完全可以先应承下来。但考虑道自身的情况,那几乎是*­祼­的欺骗。一旦蜀山因为这个原因和正气盟结盟,但不久之后自己就从大家视线里消失了。那蜀山真可谓得不偿失,说不定迁怒于正气盟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什么?”灵梅完全没料到条件开到如此地步公孙殇都还会拒绝,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想问你个问题,”公孙殇没有理会灵梅的疑问,反而把问题抛给了对方,“难道门主之位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

灵梅深深的打量了公孙殇一眼,幽幽叹道:“其实我在乎的并不是门主之位,而是密室里的那些修真法决。对于我来讲,如果不能参悟更高层次的心法,到达更高的境界,那这一生就算白白来到了世上。”

公孙殇不由得心中一叹。还真是个修真狂人!

“所以,灵梅希望公孙道友能帮我这个忙,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拒绝!”说着,望着公孙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呵呵,那我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公孙殇一手托着下巴,见对方一副热切期盼的样子,一丝邪恶的笑容爬上脸庞,“这样吧,我可以加入蜀山,不过你嫁给我。这样我自然就是蜀山的人了!呵呵,这提议如何?”

“你说什么?!”灵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一脸愤然的表情。但见公孙殇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顿觉得心中一酸,开口叹息道,“如果你能全力帮助我成为门主,就算……就算嫁给你也无妨。”

说完这话,灵梅只觉得满怀的委屈,没想到公孙殇竟然提出会让自己以身相报这么过分的要求。不过为了到达自己一直憧憬的目标,她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

啧啧!真没想到!公孙殇知道自己完全低估了灵梅的执着,这么混账的要求对方竟然也会答应。望着灵梅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旧时的地主恶霸一样,正在逼良为娼。

“我还真没想道!”公孙殇把目光挪向了那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你先走吧。我是不会加入蜀山的!不过刚才开了那么过分的玩笑,还请原谅。”

“你——!你怎么能这样?!”灵梅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山之主,蜀山北区的掌权者,现在竟被公孙殇搞得如小姑娘般泪花闪闪的。自己都委曲求全了,对方竟说只是开个玩笑!这真是个混账!

“喂,你先别激动啊!”公孙殇这下算是捅马蜂窝了,他没想到灵梅竟会如此的神经过敏,在心中发苦的同时对自己也是恨死了!叫你嘴贱!公孙殇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其实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安慰,灵梅那原本还在眼眶中打转的泪花立刻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这……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公孙殇赶紧妥协,“你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修真法决吗,我这里有!”

灵梅果然安静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再次紧盯着公孙殇。

“唉!”公孙殇重重的叹了口气,“明天再给你!”说完,兀自转身离去。

25.出游奇遇

第二天一大早,公孙殇还没起床,玉玲小丫头就跑进了他的房间。

对现在的公孙殇来讲,其实睡觉不睡都没区别。以他目前的这种境界,就是在睡觉时意识一直都是非常清晰的。所以玉玲蹑手蹑脚的进屋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不过为了看看小丫头将如何折腾自己,索­性­紧闭着两眼,故意发出均匀的鼾声。

小丫头先是轻声的叫喊了几声,见公孙殇没有反应,便坐到床头用发梢拨弄着公孙殇的脸颊。后者哼哼了两声,身子一翻,继续睡觉。

玉玲心中嘿嘿一笑,伸出俩手用力捂住公孙殇的鼻孔和嘴巴。但对方依旧翻个身,就是不愿张开眼睛。这下小丫头明白了,公孙殇是在逗自己玩儿呢!

气鼓鼓的推了公孙殇一把,在他耳畔用力的吹气,这些方法逗不奏效。公孙殇心里不住偷笑,听着小丫头哼哼唧唧的抱怨,心道,这下你没辙了吧。

玉玲气恼了一阵子,终于安静下来。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是转身就要离开的。不过这次却安静的坐着,忽然嘴角一咧,伸出两只小手掠起公孙殇的头发,开始编织起一条条麻花辫。

公孙殇心中一个激灵,身子一翻就坐了起来。一把抱起玉玲,照着ρi股就是啪啪两下。他倒是一直把玉玲当成妞妞一样的小丫头看待,这两巴掌拍的也很自然。倒是怀中的小丫头闹了个大红脸,不满的瞪了自己一眼。

公孙殇不由得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小丫头不仅生理成熟得早,就是心理发育也不落后。

“哈哈,谁叫你胡来的!这是小小的惩罚!”公孙殇有些尴尬的笑着。

“哼!还不是怪你睡懒觉,说好今天出去玩的!”

“那好!马上就起床!”公孙殇一把放开小丫头,起身理了理衣襟,“对了,这个时候你们应该是在晨练吧?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嘻嘻,我告诉爹娘今天要陪你游玩,他们就准我的假了!”小丫头的表情很是得意。

公孙殇吧脸一拉:“敢情你把我当成挡箭牌了!”

“就是!那又怎样!”玉玲理直气壮的回应道,伸出舌头冲公孙殇作了个鬼脸。

“算了!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不爱修炼。”公孙殇无奈的一笑,伸手在玉玲脑袋上轻轻一拍,“走吧,出发了!”

沿着被破坏得残缺不全的小径前行着,一路上遇到许多蜀山的门人,对方大多礼貌的向自己打着招呼。特别是许多年轻一辈的,滑着简易的木筏,用崇拜的语气对公孙殇问好,这让他在尴尬之余又不得不慌忙回礼。自身感觉狼狈到了极点。

不过与公孙殇相比,玉玲就显得自然多了。就小丫头脸上的表情,似乎用高兴来形容更为恰当。看看这那些师兄师姐们用羡慕的目光望向自己,小丫头更是卖力的把公孙殇向着人多的地方引。直到后者严重抗议好几次之后,才开始游览一些人迹稀少的山峰。

在蜀山之内,众多的门人都在为蜀山或为自己努力修炼着。但也有这么部分人,平时生活过得悠然自得的,完全不把修为提升放在心上。

若这部分是年轻一辈中的,还情有可原。毕竟小孩子,想要偷懒是很正常的。现在公孙殇眼不就正有一个么?!但这部分人偏偏是长辈里面的,而且有些的辈分还高得离谱。

不管是他们自己固步自封,自大得认为无须修炼也好,还是淡泊名利也罢。总之这部分人在蜀山内是不受大多数人尊敬的。的确,在整个门派都在轰轰烈烈的进行这蜀山的复兴,他们这种近乎扯后腿的做法很难获得别人的认可。

但公孙殇就在这类人种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老头。

那是吃过午饭后,本来公孙殇已经没了兴致继续的,但小丫头死活拉着自己,说是还有个很好玩的地方,要带他去见一个人。执拗不下,他只得答应了。

随着那条因远离紫竹峰而未受到多大破坏的残旧小径向东而行。两人不一会来到了一片很荒芜的山峰间。这些山峰明显的和自己所见过的不一样,全部光秃秃的,远望去了无生机。但在这些山峰上,却立着一间间稀疏的茅草屋,也正是这些破败的住地,提示着这里还有人居住。

看到公孙殇的迷惑,玉玲才向他解说了以上的一些情况。公孙殇安静的听着,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老者身上。

那老头似乎是突然就出现在小径上一般,公孙殇对于对方的到来竟没有一点觉察。但或者说,其实老头早在那儿了,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罢了。

因为老头背靠着青石栏杆,纤弱的身躯完全被立着的柱子挡住,若不是刚才那么往后一仰身躯,二人断然不能发现对方的存在。

公孙殇还在暗自揣测那老头是谁,为什么要坐在那里时,玉玲已经欢快地奔了过去。一把扑入老头怀中后撒着娇,高兴的叫喊着老爷爷。

老者伸手爱怜的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听到小丫头说带人来看自己,抬眼向公孙殇望了过来。公孙殇赶紧调动着满脸的笑容冲老头笑着,不过对方的反应很冷漠,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又把眼神收了回去。

俗话说修真无年月,修真者无年龄。但眼前这老者的年龄却明显的刻画在脸上。一条条起伏的皱纹堆满了脸庞,双眼深陷眼眶,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更是雪白得和公孙殇有得一拼。

公孙殇暗暗地探查了老者一翻,这一查看之下,不由得让他心中一惊。若老头是个多么厉害的世外高人,他还不会感觉多么奇怪!可老头身上却是连一丝的灵力都没有。

公孙殇不死心,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出错,索­性­放弃了那种窥视般的探查。再次大胆地用自己的灵识仔细的扫视了一次,可所得到的结果和刚才一样。

这下他真的迷惑了!得到这种结果只会有两种情况,一是老头的境界远远超越了自己,还有就是,对方连最基本的心法都没修炼过。

这两种情况,在现在的情形和环境中,无论哪种似乎都难以成立,不过在公孙殇心底,却是隐隐倾向于后者的。别的不说,单就刚才自己肆无忌惮的探视对方的境界,只要是修真中人,都会感到这是不礼貌的举动。可老头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是没觉察到公孙殇的探查一般。

公孙殇心中暗暗揣测着,迈步走了过去。等到走到老者面前时,才发现对方竟是在专心致志的钓鱼。一跟黑漆漆的鱼竿压在盘膝而坐的双腿下,一条银丝般的细线一直垂入云海中。

公孙殇再次偷偷打量了老头一眼,对方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那根细细的线上。而之前在他怀中撒着娇的玉玲此刻也安静了下来,眼神专注的望着海面。

猛然,鱼竿一阵下摆,原本松弛的细线也崩得紧紧的。老头见状,一把将鱼竿向上一挥。鱼线带起了一串水珠般的云花,鱼线的低端却空荡荡的,只有一跟手指粗细的骨头绑在上面来回飘荡着。

骨——头?!公孙殇暗暗地咽了咽口水。见老头不做任何调整再次把鱼线挥进了云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嘿嘿,老人家,你这样钓鱼,还比较少见哈。嘿嘿。”公孙殇堆着笑脸好心提醒道,“我们先不说这里面有没有鱼,单就你方法,就不可能把鱼钓起来吧?”

“哦?那你说该怎么钓?”老头扭过头来,一本正经的望着公孙殇。

“嘿嘿,这个嘛,既然是钓鱼,那鱼钩总得有吧。哪像你,就绑块骨头在上面,这鱼是不吃骨头的。还有,你连浮头都没用,这鱼上钩了都不会知道。”公孙殇一脸得意的教导着,“就你这样,如果拿着走在路上,倒有可能引得一群狗跟着你追,呵呵。所以你老人家还是赶紧去找只鱼钩,然后换掉鱼饵,否则的话,我估计你在这儿坐得再久,也不会——不可能……我日!”

就在公孙殇滔滔不绝的大放厥词,老头一脸平静的望着他时,鱼竿再次一弯,一旁的小丫头见状一个飞身拉住鱼竿,再一个180度转身,那条闪着银光的细线拽拉着一条白花花的鱼“啪”的一声摔在了地面。

公孙殇的嘴顿时张得足以放进一只鸵鸟蛋!

“嘿嘿,大哥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玉玲小丫头着鱼竿一脸得意的望着公孙殇。

“我日,这鱼怎么这么贪吃!”公孙殇忿忿地骂了一句。

“大哥哥!不许说脏话!”小丫头脸­色­一拉,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好好!我不说脏话!不过这鱼——”公孙殇的目光落到了那条正在地面噼里啪啦翻滚不停的鱼身上。如果这还能称之为鱼的话!

这是一条浑身覆盖着细小白­色­鳞甲的鱼。脑袋长得似鲢鱼一般,不过双眼却并非如普通鱼类一样长在两侧,而是处于真个脑袋的正前方。两条细长的胡须耷拉在眼珠上,更像两道细小的眉毛。眼珠下方,有一个微微的凸起,像极了鼻子。而鼻子下面,则是一张大得近乎夸张的嘴,尤其是那两排尖利的牙齿,更让人觉得胆寒。

白鱼的身躯长得圆滚滚的,长不足半米,可直径却有二十多厘米。好像普通的泥鳅一般。还别说,咋看之下,公孙殇还真觉得这就是一条长发体了的白­色­泥鳅。

“这鱼真的能吃?”公孙殇满心疑惑的开口问道,伸出只手向着那怪物般的鱼摸了过去。自己还从没见过生活在云里的动物,怎么说也得亲自感觉一翻。

不过在公孙殇伸出手的一瞬间,一旁一直淡定自若的老头突然脸­色­一变,高声喝叫着不要碰!就在公孙殇暗自鄙视老头如此小气时,那条看似挣扎得奄奄一息的白鱼一个鲤鱼打挺,整个肥硕的身躯奇迹般的一弯,接着那两排尖利的牙齿一下咬上了公孙殇的俩手指头。

“咔嚓!”一声脆响。一老一小不住在心中叫道:完了!完了!这手指头别想保住了。

而公孙殇更是甩火炭般想要把和自己死磕的混账白鱼丢掉。好不容易让这畜生松口了,公孙殇满心凄凉的望向自己的手掌,心想这下要当残疾人了。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手掌竟完好如初,倒是那只摔在地面的白鱼脑袋高扬着脑袋对公孙殇怒目而视,张开的大口中,原本两排整齐的尖牙现在却有两颗断掉了半截。那黑漆漆的空洞在满口雪白中显得尤其惹眼。

“靠!吓老子一大跳!没想道竟是中看不中用!”公孙殇心有余悸的盯着地上的怪鱼恶狠狠的叫骂着。

一旁的小丫头没理会公孙殇再次出口成脏,反而笑呵呵的望了过来,接着拣起地面的一块青石板砖,小心翼翼的伸向了白鱼。

那只白鱼在公孙殇那受了气,正心中恼怒呢,一见有人送上门来,长大嘴巴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又是“咔嚓”一声!

公孙殇心中嘿嘿一笑,心想这下满口的牙齿大概掉个­精­光吧。没想道怪鱼还是刚才那般模样,倒是小丫头手中的板砖被咬掉了一打块。当然,板砖中间有那么一小块由于怪鱼牙齿的断掉而幸免于难。

这下公孙殇真正傻眼了!望了望小丫头手中的板砖,再望了望自己的手指。打定主意有时间就去找黑衣人问个清楚。

“大哥哥!是你自己怪哦!这么锋利的牙齿都咬不伤你!”看玉玲的表情很是羡慕公孙殇有这么一副铜皮铁骨的身板。

“嘿,嘿嘿。这个,大概是我运气好而已,在那一瞬间把灵力集中到了手掌上。”公孙殇讪讪的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

那名因事出突然而大惊失­色­的老头,见到公孙殇没事此刻也平静下来。第一次冲公孙殇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接着扭头向着小丫头惊叫着,要她赶紧把鱼放到网子里去。说是鱼一旦离开了云海就活不下去了!

公孙殇扭头望去,原来小丫头玩上瘾了,竟把碎石块不停地向着白鱼口中喂去。刚开始白鱼还生机盎然地反抗着,发觉自己咬道的并吧是食物,赶紧吐了出来,到了后来,大概真是离开了云海的原因,变得毫无反抗之力。小丫头更是抓住机会大肆将石块灌进白鱼口中。

公孙殇不明白为什么老头会如此在乎那白鱼,但听玉玲一说到老头每次烹食这鱼都是用火直接烤的,不做任何处理,顿时感到释然。

这鱼真的能吃?公孙殇轻声询问着被老头阻止后显得闷闷不乐的小丫头。至此他都还没撇下这种疑问。

当然!要不你以为我叫你来做什么!小丫头极其不爽的甩过一记白眼。

公孙殇满心的疑惑顿时化作了隐隐的期盼。不过他可不是盼望着老头分点给自己,而是自己想办法带点离开。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顾家的人啊。

老头在那守候了又一阵子,一直没鱼上钩。觉着今天不会再有收获了,索­性­收起了鱼竿,准备打道回府。公孙殇见状慌忙笑嘻嘻的迎上前去。

“走吧!”老头径直把公孙殇列为了和小丫头同等的人物——吃白食的。

不过公孙殇却没有表现出老头意料中的兴奋。

“还有事?”老头收起云海中的网子,里面有三四条白鱼。而小丫头拉上来那条像是最大的。

“不是,我是想——”公孙殇稍稍一顿,本打算问老头借鱼竿的。但突然想到这鱼离开了云海难以生存,又见老头的渔网竟然能装着云海而不漏,赶紧把目标换成了那张网子。没有这网,就算抓到鱼也恐怕无法带回家去。

“请问老人家还有这样的网吗?我想抓两条鱼,但没带的家伙。”

“哦。这样啊。”老头想了想,伸手提出那条最大的鱼,将剩下的连网带鱼全递了过来,“你我相见就是有缘,就算我老人家送你的见面礼吧。”

老头说着,将鱼用细线绑好,接着把钓竿往肩上一搁:“好了,我也要走了。临走提醒你一句,就你目前的情形,竟然还有时间搞这些,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说完,见公孙殇满心沉寂在得到渔网准备大­干­一场的冲劲中,对自己明显带有暗示的话充耳不闻,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数分钟后。

“咦,玉玲,那老头怎么招呼都不打声就走了?”公孙殇把渔网固定好后,才发觉老头已经离开了。

“哼!我怎么知道!”小丫头明显的不满着。

“哦,哦。那你帮我看着,我去抓鱼。”公孙殇对小丫头的不满毫不在意,兴奋的掠着衣袖,本来准备拔掉衣服下海的,但身旁有个小丫头,只好直接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玉玲愣愣地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道一阵水花声飘入耳中。她想告诉公孙殇的是,见到那种全身都已经变黑的鱼时,要想办法尽力躲开。因为这些都是有上百年的年龄,不会像它的后代那么容易相处,不过很显然的,小丫头完全没来得及。在她准备开口时,公孙殇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26.修炼的目的

一跳入云海,公孙殇就感到自己像块秤砣般不住地向下沉。虽有心测量一翻云海的深度,但为了防止突然掉落到地面这种荒唐事的发生,他赶紧提气,将身形稳定下来。

四面全是白晃晃的云层,和置身水中的感觉截然不同,柔软而细腻。而且双手浮动时,云层所带来的阻力及其微弱,这让自己更加的如鱼得水。但稍稍有点不足的是,单靠两眼的视力,其可见度低得可怜。公孙殇不得不释放出部分灵识,像雷达扫­射­般四下扩展着,以捕捉四下的生灵。

整个云海望上去浩瀚无边,可里面的生命却极为稀少。大多都是那种类似泥鳅的怪鱼,而且很多都属于虾米级别,和玉玲钓起来的那条都有很大差距。这自然不能让一心想大­干­一票的公孙殇满意。

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搜索了一大圈,终于发现不远处的一团强大气息,公孙殇立刻满怀激动地游了过去。而同样的,在距离他一百米开外的距离,那条浑身漆黑两米多长的怪鱼一路吞食虾米而来,蓦地发现自己前方有顿丰盛的美食,也慌忙屁颠屁颠地窜了过来。两者激动之余,完全没考虑到对方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威胁。

玉玲伫立在那块不大的青石平台上,呆呆地望着一片寂静的云海。原本打算安心等下去的,但时间都过了半个时辰,仍然没看到公孙殇的影子。在小丫头心中渐渐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初是怕回家挨骂,但现在的情形下,小丫头觉得自己也顾不得那些了。若再不回家搬救兵,说不定公孙殇真的会完蛋。如此犹豫了一翻,拔腿就准备往紫竹峰跑去。但就在她转身的一瞬,远处的云海“哗啦”一声窜起大片水花,一白一黑的两条身影高高地蹦出了海面,但又迅速地跌了下去。

果然——!小丫头小嘴立刻一噘,气恼地蹬了蹬俩脚。

此时的公孙殇一手死死搂着怪鱼的脖子,呃,确切来讲,应该是疑似脖子的部位。怪鱼浑身密布的鳞甲看起来光滑无比,没想到摸上去却如砂纸般粗糙。这让公孙殇在一人一鱼的较量中占了不少的便宜。另一只手则透过怪鱼两颗断掉的门牙伸入口中,紧紧抓着一颗拇指般粗细,如同匕首一般的利齿。

正与公孙殇死磕的怪鱼,一见对方拉着自己就往岸边靠去,心中顿时一慌,挣扎得更加卖力起来。它大概知道自己在云海中都拿公孙殇毫无办法,那上了岸过后,命运就更悲惨了。

而同样的,公孙殇内心也是在叫苦不已。他在用力压制怪鱼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生怕失手再弄断一颗牙齿,那自己又得前功尽弃。两条身影就这样纠缠着在云海表面上下跳动着,谁也不肯轻易放手。

终于,在距离平台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公孙殇突然冲玉玲大叫一声接着,双手一发力,硬生生地把怪鱼向抛岸上抛去。

小丫头一见黑影飞近,慌忙跳开。等到她的身形刚刚稳定下来,那只体形庞大的变种泥鳅“啪”的一声摔在了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着地力量之大,连身下的青石都被拍出了条条细小的裂纹。而怪鱼似乎也被公孙殇的这么一着给摔得一声哼哼,估计现在大脑中满是闪耀的星星。

“你娘的!我叫你拽!”公孙殇刚上岸冲着躺在地面回神的怪鱼立马就是一记飞腿,“来啊!继续带着我在海中游啊!啊——我呸!你还翻天了!”叫骂声中,又是无数的拳脚落下。

“好了大哥哥!”玉玲虽然很想先和公孙殇探讨一翻对方刚才那近乎*­祼­的谋杀举动,但眼见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是很理智的先制止了他虐待动物的不良举动。

公孙殇又骂骂咧咧了一翻,自然没忘记体罚这不长眼的家伙。想当初在海里,这混账可是威风得很啊。两者一碰面,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

当时公孙殇乍然看到一条修长的黑影,还误以为是同道中人下海捞鱼来了,正想向对方问候一声的,没想到对方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张口就把自己的脑袋给吞进了口中。自己后来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掰断当中的两颗门牙,这怪鱼才痛得松了口。

一想到这点,公孙殇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又拳打脚踢了一阵,终于小丫头在一旁发飙了。才忿忿的呸了一声,一脚把头昏眼花的怪鱼踢进了渔网。接着俩手一手,将渔网打个死结,一股脑地塞进了手镯之中。

回到紫竹峰时,灵梅已经恭候多时了。

公孙殇此刻的内心刚由对怪鱼的忿恨转化成捕获成功的欣喜(当玉玲告诉他这黑鱼的身份之后),完全忘记了自己对灵梅说过的话。所以看到对方一步不离的紧跟在自己身后时还觉得特别的奇怪。直到他迈步回到住房,见灵梅依旧毫不避嫌地跟了进来,才蓦地回想起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

“拿来。”公孙殇站定身形望着灵梅,直接伸出了右手。

灵梅慌忙从身上掏出张空白的玉简递了过来。看来一切早有准备。

公孙殇低头想了想,将给玉玲的心法完全复制了一份,不过去掉了中间的禁制,然后递还给灵梅。

“记住,择人而传!”公孙殇简单叮嘱道。

毕竟对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用不着像对小丫头那般啰嗦。不过灵梅却并没伸手接下玉简。

“你又有什么问题?!”公孙殇皱皱眉,不耐烦地抱怨着。

“不是的——,我没!”灵梅慌忙否定着,“只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和你交换。”

“得了吧!算我送你的!”公孙殇噘了噘嘴角。

“这怎么行?!”灵梅却是一声惊呼,“我灵梅从来都不白白接受别人的东西的!”一席话说得义正言辞的,某人似乎忘记了前一天才从公孙殇那得到了什么。

“呃……,昨天的那事,你也说了,算是救命报酬的。”灵梅的记­性­看来还不是很差,不过这明显是为自己找借口的托词,让她自己都粉脸一红,“虽然那样,不过,我还是占了你的便宜。所以这次不能再这样了。”说着,脑袋渐渐低垂下去。

“哦?那你能给我什么?”公孙殇饶有兴致地盯着灵梅,嬉笑着问道。

“这个——,我确实,好像没什么你需要的。”灵梅实话实说。

“呵呵,那就算了。”公孙殇再次把玉简递了过去,“等以后想到了再给也不迟。”

“不行……这样不行。”还在拒绝。

“唉,也对哦。”公孙殇本来是一把拉下脸的,但大脑一转,蓦地换上戏谑的笑容,“嘿嘿,我也想到了,这样的确不行!如果白送你东西,你心中就会怀有感激,如果成为执念的话,反而会影响到你的修行,是不是?”

“恩。”灵梅轻点着脑袋,依旧埋着头。

“那我再想想!恩……”公孙殇一手托着下巴,猛地冲灵梅低声叫道,“灵梅道友也太不懂礼貌了吧,和别人说话一直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吗?!”

“不是的!我不是那意思!”虽然不清楚公孙殇为何突然不满,但灵梅还是慌忙解释着,并扬起了头。

但这么一来,灵梅一下发现了公孙殇的俩眼不住在自己身上扫啊扫的,还有那笑容——作为高素质的修真人才,灵梅不得不用一个很龌龊的词来形容对方:*!

“那不如以身相许吧!”公孙殇显得很是理直气壮的样子。

果然——!灵梅心中咯噔一声,一张脸立马苦了下来。

“那个,能不能换个条件?这个我,确实不能……至少现在不能答应。”

“没关系。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公孙殇嘿嘿一笑,但转眼用凝重的眼神望了过去,“我想不通你会为对修行如此执着。你所付出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修真的目的又是什么?”

灵梅完全被公孙殇搞糊涂了,不知道对方为何话题和脸­色­,甚至连­性­格都变换得如此之快。但一听到公孙殇问出这问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出来:“灵梅修真,自然是追求天道。”

“天道是什么?”公孙殇继续追问着。

“荣登仙界,位列仙班。”

“成仙就是天道?这是谁说的?既便如此,那进入仙界后呢?你的目标达成,剩下的时日如何维持?”公孙殇步步紧逼。

“这——,我确实还没想过。”灵梅的眼神显得有些飘忽不定,“那公孙道友,你修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修行当然是——”公孙殇戛然而止,突然改口,“这个请恕在下不愿讲出!”

公孙殇一口拒绝,直接将玉简往灵梅怀中一放,接着掉头往外而去。

这——灵梅愣愣地抱着怀中的玉简,脸颊一片潮红。

啧啧!手感真不错!有弹­性­!公孙殇嘿嘿笑望着趁机在灵梅胸口揩油的那只爪子,心中乐呵呵的。不过自己怎么越来越­色­了?难道——靠!肯定是受了黑衣人的影响!

夜风从海面吹过,竹林左右摇曳着,发出沙沙的轻叫声。公孙殇口中咬着一跟细竹枝,端坐在树梢上,俯瞰着暗淡的海面。

明天就是蜀山的大会,对于公孙殇而言,他知道自己有两件必须要做的事。

一是同蜀山商议赔偿问题,他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蜀山不会对几天前的事不闻不问的地步。而第二件,结盟之事虽然机会渺茫,但自己也得尽力啊。

不过现在最困扰公孙殇的却是另一件事。一声轻叹,身影平躺而下。

自己修行是为了什么呢?或者,活着的目标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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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蜀山会议(上)

蜀山的主峰,玉剑峰,位于整个门派的中心。玉剑峰和别的山峰完全不一样,整座山光秃秃的,上面没一点植被的痕迹。而且山上的矿石也不同一般,如同浅蓝的水晶一般覆盖着整个山峰。远望去如同一把刺入天空的利剑,其名称也是由此而来。

这天的大会,造成了蜀山万人空巷的局面。所有门派中人聚集在玉剑峰山门前平地上聆听着那名难得露面的门主训话。

蜀山门主清虚道人,修为为合体前期。据说是一个做事­精­明,处事果断的中年男子。不过他现在做的事情,却完全不符合他的这种名声。

从蜀山的开源,发展,巅峰,没落到门派的宗旨,规则,再到整个修真界的大局环境。整整两个时辰,这位门主说得倒兴致盎然的,声音越来越高,不过却苦了一帮小辈。一个个在下面站立得头昏眼花的,步伐也开始漂浮起来。

而且就连一开始打算给众人留个好印象而正襟危坐的公孙殇,都受不了这折磨,开始和身旁的灵筑低声交谈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下面的众门人中开始想起窸窣的吵杂声。清虚道人大概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若是自己再继续下去,说不定众人都会在心中问候自己的祖宗,赶紧以一句振奋人心的口号结束了这非人的折磨。

玉剑峰的平地上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入眼的,便是如潮水般消退的人流。

“啊?这样就完啦?”公孙殇难以置信地望向身旁的灵筑。他一直以为蜀山藉此大会对前几天大搞破坏的自己进行众口*的。

“怎么可能?!这才刚刚——”

灵筑的话还没说完,公孙殇就听到清虚道人开口叫道,所有相关人员马上进入议事厅。接着身旁传来灵筑的低声呻吟。

这么一来,公孙殇不由得乐了。

没想到这修真门派还没脱离世俗的那一套。动不动就开会。不过嘛,这也从侧面暗示了一点,这种举动看来是泱泱华夏大国亘古以来的光荣传统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的,当公孙殇随着北区的一­干­人进入议事厅时,其他的到会人员全已就坐。正前方是门主清虚和三名长得仙风道骨的老头。

灵筑对公孙殇轻声介绍着,那三位就是蜀山的长老。不过最厉害的一位,目前仍在闭关中,所以缺席。接着左边的是东西两区的代表,右边是南北两区代表。

众人跨入议事厅时,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就移了过来。确切的说,几乎全是盯在公孙殇身上的。

感受到一道道热烈的目光,公孙殇有些不自在地挪动着脚步,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着几道*­祼­的打探自己修为的目光。

真是不懂礼貌!公孙殇心中忿忿叫骂着。眼瞅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条椅子一ρi股坐了下去。

“放肆!那位置是你坐的吗?!”公孙殇的ρi股还没贴上椅子,就听道一声响亮的手拍桌面的声音。他迷惑地抬眼寻找着,看到正对面的一中年男子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你是说我?”公孙殇不确定地指着自己,心想自己和你素不相识的,哪招你惹你了?

“废话!”对面的男子长得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可脾气却不斯文,“那是北区负责人的座位!你一个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男子说罢,两眼还不满地瞪向北区的一帮代表,那眼神分明在说,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客人!

“灵寂师兄!这是我们北区的客人,坐哪犯不着要你同意吧?”灵梅虽然心中不满,但在众人面前也不便撕破脸皮。谁叫自己是一名女子呢!

“哼!正因为是你们的客人,他不懂规矩就算了!你作为北区的负责人,怎么也如此儿戏?!”男子听得灵梅借接口,一下把锋芒转了过来。其实他的本意就是想让北区的人难堪,现在对方如此做,男子正求之不得呢。

灵寂心中如何寻思的,灵梅又怎么不清楚。对方作为东区的负责人,其修为和实力都与自己相差无几。换句话说,自己也是对方竞争门主之位的最大敌人。加上门中一直对这种竞争持鼓励态度,现在自己攀上了公孙殇这么个外援。对方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搞破坏。

“灵寂师兄!请问何为儿戏?!难道门中有规矩负责人必须坐哪个位置吗?小妹我只是想换个座位,怎么破坏规矩了?!”灵梅强忍着怒意据理反驳着,伸手拉开公孙殇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好。既然是师妹自愿的,我也无话可说。”灵寂内心吃瘪,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改,沉吟一翻后继续说到,“不过有件事还望灵梅师妹做出解释。北区的贵客前几天在门中搞大肆破坏,这事请问如何解决。”

嘿嘿,来了!公孙殇就知道蜀山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自己还有个冤大头的形象在那伫立着。眼前的情形他也猜测道了一点,既然灵梅乐于出头,自己也乐得轻松。怎么说在她身上出了血的,这点事都摆不平,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没什么难解决的。”灵梅见公孙殇不开口,也就将过错揽了下来,“门中破坏的地方,需要重建的,由我们北区出资。不知众位师兄师姐们以为如何?”

“哼!那我们门下受伤的弟子怎么办?”开口的依旧是灵寂。

灵梅眼角一跳,没想到对方如此刁难。但毕竟理亏的是自己一方,于是妥协道:“那也有我们负责治疗。”

“治疗?!灵梅师妹的医术我们放心,但那些弟子失去的修为怎们办?!难道也靠师妹帮他们修炼吗?!”灵寂依旧步步紧逼。

此话一出,北区的代表们顿时一脸的愤慨。而其余众人,包括首位的几名重量级人物都没有开口。公孙殇明白了,蜀山是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简直莫名其妙!”灵梅在得到公孙殇所给的心法后,已经隐隐有了放弃门主之争的念头,所以一开始还不在意。但如今听到灵寂百般刁难,不由得一巴掌拍在桌面,整个身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毫无淑女风度的指着灵寂开口叫道,“请问灵寂师兄,贵门中人有多少受了如此重伤!我可以立刻前去救治!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完全可以耗费自身修为来帮他们还原!”

情绪激动之下,灵梅连敬语都用上了。明明同为蜀山中人,却用一个贵字开头,不用说,众人都知道这个平时温婉清高的小师妹真正的生气了!不过话说回来,灵寂做得实在是有些过了。

“咳,咳……这个,还是不劳烦师妹了。”灵寂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才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

“哼!”灵梅一声冷哼,不再理会灵寂。而是把目光挪到了几名仿佛无所事事的老头身上,“请问门主,您以为灵梅这样处理得如何?”

“呵呵,不错,不错。”清虚道人马上换下了事不关己的神情,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望了过来。其实还是盯着公孙殇。

“唉,我也老了。也快退位了!蜀山的规矩大家都知道的,虽然门中不反对确立前面的竞争,但一旦确立之后,坚决不能出现这种情况!”清虚说着,满脸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眼神如刀般划过灵梅灵寂二人。诚然,蜀山的规矩就是这样的。确立前,再怎么竞争,只要不太过分,那都是有上进的体现。一旦确定人选后,再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叛帮了!想当初,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唔。不管怎么说,今天总是有客人在场。你们这样闹也有失体统。”清虚说着,眼神再次回到了公孙殇身上。而且还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靠!变脸这么快,怎么不去唱川剧!公孙殇面无表情的在心中鄙视着清虚。

“这个,灵梅师妹。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别见怪。”­精­明的灵寂如何不知道清虚的意思,冲灵梅微微拱手,接着对公孙殇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位道友也请别见怪!在下并非有意针对道友。这只是我们蜀山的传统而已,呵呵。”

公孙殇稍稍一愣,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想自己表态呢!怎么说自己也是罪魁祸首啊,怎么可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27.蜀山会议(中)

公孙殇稍稍一愣,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想自己表态呢!怎么说自己也是罪魁祸首啊,怎么可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呵呵,灵寂道友言重了。在下并不在意。”公孙殇慌忙起身回礼,心中却叫嚣着,MD又不是和老子吵,老子自然不会在意!

“这样吧,前两天的事可以说是一次天大的意外。”公孙殇先是为自己开脱着,但见众人脸上开始涌起愤慨的神情,赶紧改口道,“当然,这也的确是在下的责任。唔,这样吧,我也知道大家对俗世的赔偿不会在意的,所以我打算送出几件法宝来抵偿前两天的过错。”说着,五件流光溢彩的法宝被摆放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四把剑加一面八角形的镜子,每件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原本听到公孙殇打算以法宝补偿还有些看不上眼的人,此刻全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面前,暗自揣测着这些法宝的来历和身份。

“这几件法宝,是在下能尽的最大努力了。还请诸位别嫌弃。”公孙殇淡然的笑着,简单的介绍着几把宝剑的属­性­。但见一帮人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作为一个人,不管普通不普通,终究还是脱离不了一个欲字啊!

“呵呵,公孙小友。那剩下的那件法宝呢?看样子不是攻击­性­的吧?”清虚轻声一咳,将众门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接着一脸微笑地冲公孙殇问道。

“门主真是好眼力!”公孙殇由衷地赞叹着。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单单凭这法宝的气息就推断出这是件防御­性­的法宝。

“这七彩琉璃宝镜是一件威力极强的防御­性­法宝。以目前门主合体期的修为,不久之后对你极为有用。”公孙殇若无其事地淡然笑道,这话却令在座的众人蓦然变­色­。

门主竟然到达了合体期!而且,现在公孙殇竟然看出了门主的修为,那他自身的境界——众人脑海中都是个大大的惊叹号!

“呵呵,公孙道友真是好眼力!”清虚哈哈大笑道,但公孙殇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那道­精­芒。不过没关系,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就是要隐晦的告诉众人,千万别把我惹恼了!

“那这几件法宝必然也不凡吧?”清虚依旧慢脸乐呵呵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几件普通的仙器而已。”公孙殇语气平淡内容嚣张的轻声说道。议事厅一片哗然!

“好了!大家安静!”清虚并没像一帮门人表现出太多的激动。在公孙殇拿出法宝时他就隐隐猜到了,现在不过是等着确认。

伸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清虚试探­性­的问公孙殇,“那不知公孙道友有何条件?”

“没有!”公孙殇很­干­脆的回应道。

“这样啊……”清虚反而彻底平静下来,深深打量着公孙殇,“公孙道友,有个问题比较唐突,不知道该不该问?”

“门主客气了。”

“那好!我也直说了。请问公孙道友究竟是什么人?!这些仙器又得之何处?”

“呵呵。这简单。”公孙殇微微一笑,对一脸热切的众人解惑道,“我的家不在这里,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而那些仙器,是一位仙界的前辈送我的。因为我家先祖和他颇有渊源。就是这样了。”

“仙人?这世间真的有仙人?”清虚面带惊诧,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冲众人歉意的笑笑,“那蓬莱仙山的传闻大概也是真的了。”

声音很低,似乎在发表感慨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那这些法宝——”公孙殇望着清虚,张了张口。

“要!怎么不要!”清虛很­干­脆地应承下来。不仅蜀山众人不明所以,就连公孙殇都以为对方会推脱一翻的。

“咳……这个,门主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公孙小友的赔偿未免太重了。”清虚身旁的一老头轻声提醒道。他知道拥有了这五件仙器对蜀山的实力是多大的一个提升。但公孙殇绝对不会没有其他要求的。

“这有什么。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况且公孙道友也说了,这是作为蜀山重建的赔偿!”清虚朗声笑道,眼光有意无意的瞟了公孙殇一眼。

公孙殇也不发言。他知道这是对方想用自己的话堵自己的嘴。虽然自己也不指望蜀山能凭借这些仙器答应和正气盟的结盟,但拉近彼此的关系应该还是可以的。

“对了。依照公孙道友所讲,那你现在岂不是没有师门?”清虚再次开口,让众人把心中的疑惑暂时放到了一边。

“确实如此。”公孙殇淡淡点头,瞟了眼身旁的灵梅。

“哈哈!那公孙道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蜀山?虽然我们蜀山算不上实力超群,但勉强算的上名门大派。我想也不会辱没公孙道友的身份。”

公孙殇估摸着是灵梅向清虚提议留下自己,但没想到清虚竟如此直接。看着一帮蜀山门人完全不同的面部表情,北区自然是欣喜居多,东区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而其他两区,大概知道没法和东北两区相争,也不显得那么热心,只是还是为门中能招收道这么个高手感到高兴。

不过这事公孙殇早有定议,仍旧断然拒绝了清虚的好意。只说自己孤身一人习惯了,恐怕难以有幸加入蜀山的打家庭之中。

“那没关系。若公孙道友不嫌弃,可以作一名挂名长老。只要不是有违正道的大是大非,道友的行动不受门派的限制。在我们蜀山没遇到重大危机,你留不留在门中也不无关系。”清虚的话还未说完,下面的人群已经议论开了。就是门主自己和几名长老,恐怕也没这个挂名的轻松自在。但清虚接下来的话就更让他们吃惊了。

“至于公孙道友加入后,完全可以行使长老的权利。不仅可以号令蜀山门人,就连禁地里的心法,你也可以随意参阅。”

话音一落,整个议事厅已经轰然大乱起来。

公孙殇没有急于拒绝,而是不满的望向灵梅。心想自己已经够让步了,却还是被这丫头给出卖了,内心难免有些不忿。

灵梅当然知道公孙殇为何要如此“深情”地望着自己,本想解释一翻,但发觉时间和场合都不合适,只得歉然地回望着公孙殇。

罢了。公孙殇心中一叹,伸手轻轻敲了下桌面,一帮人果然立刻停止了议论,将目光移了过来。

“说实话,这条件的确很诱人。不过,还是请恕在下不知好歹,无法答应。” 公孙殇的一番话,又立刻让众人傻眼了。

喂,这人真是神经有问题?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清虚遗憾的叹息了一声,望着公孙殇道:“那老朽也不勉强。不过公孙道友所提的条件,恐怕蜀山也不能答应。”说完又是长声一叹。

一帮门人更傻了。什么条件?自己刚才难道走神了?怎么没听到?

“如此,也罢了……”公孙殇同样一声叹息。

整个议事厅陷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气氛之中。

27.蜀山会议(下)

在目前的局面下,其实最为难的还是灵梅。她刚刚从公孙殇那得到了仙剑和修神心法,虽然目前并不知道公孙殇给自己的究竟是何物,但心法的好坏,她还是区分得出来的。有了这两件宝贝,灵梅本打算不再过问门中事务,但念及师门养育之恩,她把心法交给清虚过目了一遍,并恳请对方想办法留住公孙殇。

清虚自然也是如此想法。但听灵梅说公孙殇软硬不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心中有所不满之下所说的话也强硬了一些。直接拒绝了结盟之事。但是话一说出口就开始后悔起来。现在想要挽回,仿佛也没有了多大余地。

而公孙殇,眼看着清虚毫不客气地将自己拿出的仙器收走,心中可是后悔惨了。虽然他原本就没指望这几件仙器能将结盟之事完全搞定,但怎么说对方也得做出让步,再不济,面子话总得说两句吧。可清虚这老家伙倒好,连个空头支票都舍不得开一张,典型一白眼狼。再想到对方回绝得如此­干­脆,公孙殇心中微微不满起来。

“呃,其实公孙道友可以再考虑一下。”清虚沉思了一翻,是不愿意这么放弃公孙殇,厚着脸皮想要挽回,“至于你所提及的事,由于当前的大环境,除非——”

“禀门主,灵宇师叔回来了!”清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奔进来的一小辈给生生打断。清虚想着灵宇和公孙殇好歹算有点交情,便开口让门童传话,要灵宇赶紧进议事厅。后者急冲冲地奔了进来,冲众人打了声招呼,接着一ρi股坐在了东区的范围内。

众人的莫名其妙总算被灵宇的突然回归这事给打消了。

“灵宇,这次怎么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有,事情办得怎样了?”清虚还没来得及询问,灵寂就立刻开口了。

“各位师兄,门主,灵宇此次奉命下山。但能力不济,把事情搞砸了。”灵宇回应着,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怎么可能?!不就是几个小帮派吗?!”开口的又是灵寂。眼看着北区那边拉来了公孙殇,虽然对方拒绝加入蜀山。但单就赠送仙器这一事,就为灵梅竞争门主添上了一大砝码。此次灵宇下山,如果事成还有可能抵消此事带来的影响,没想到对方却说办砸了。怎叫他不着急?!

不过光顾着追问灵宇,灵寂却没发现脸上明显露出不满的清虚道人。

“这个……虽是小帮派,但他们都不愿意归顺。而且我去了趟其他门派,他们的遭遇也和我们一样。在招安时几乎全部被拒绝了。”灵宇简单地陈述着事情的缘由,不过就是他自己都不是很明了。现在的众人中,恐怕只有公孙殇最了解状况。

“好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详谈。”清虚趁灵寂还没开口,把话Сhā了进去,“现在有贵客在此,灵宇你们还是熟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如此没礼貌!”

听清虚这么一说,灵宇才看到了坐在北区里的公孙殇。虽然惊讶于这种内部的会议为什么他会出现,但还是歉然地向公孙殇赔了翻礼。后者自然也连道灵宇过谦了。

“这怎么行!依弟子看,现在难得大家齐聚一堂,正好把这事商议个结果。”灵寂完全不知晓内情,自然也不明白清虚不想要公孙殇参与这事。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那些胆大包天的小帮派上。

“灵宇,难道你没向他们说明加入蜀山的好处?既然大家都知道这股力量的存在,就断然不会放任不管的。”

公孙殇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

“这我自然也说明了。不过那些帮派现在结成了联盟,他们希望凭借自己的实力在修真界中立足。”灵宇有些忐忑地回复着,即不想得罪公孙殇,但灵寂又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他现在被夹在中间真是进退两难。

“混账!就凭他们!别说六大门派,就随便一个小修真派现在都足以让他们毁灭!”灵寂瞪眼怒骂着,仿佛那些不知好歹的小帮派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够了!灵寂!连本尊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清虚见公孙殇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怒­色­,赶紧呵斥着灵寂,让对方住口。

“弟子哪里说错了?一切摆在眼前!”灵寂依旧没领会道清虚的意图,反而固执地劝说对方,“门主,我们再不动手,恐怕被被的帮派占了先机啊。”

“混账!你再不住口,奔尊立刻将你逐出议事厅!”清虚高声喝骂,心中更是气死灵寂这不长眼的东西了。

议事厅中,只有三名长老和北区的人知晓缘由。灵宇也隐隐猜测到了,而其他一帮人,全都云里雾里的。虽然不知道究竟为何,但一向和蔼可亲的清虚此刻确确实实的是动怒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在清虚和一脸不平的灵寂两者间来回移动着。

“咳……不知依灵寂道友所言,该如何处理?”公孙殇见众人没开口,很是主动的打破了僵局。不过不得不说,这做法贱了点。明显是想套灵寂的话。

“自然是杀­鸡­儆猴!给点颜­色­瞧瞧,他们自然不会再犹豫了!”灵寂回答得理所当然的。诚然,站在蜀山的角度来讲,这样做也很正常。但问题就出在这议事厅中还有个公孙殇,而且还跟灵寂口中的混账们关系密切。

清虚在上面一听,心中刚叫不好,公孙殇就发飙了。

“砰!”的一声,公孙殇面前那张玉石­精­心雕琢而成的桌子被一巴掌拍得粉碎,紧接着桌子面前的身影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操­!当真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KITTY啊!” 公孙殇怒不可遏地叫嚣着,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气势瞬间笼罩着整个大厅。

一时间,众人都呆滞了!

“公孙兄,灵寂师兄也是一时口快,再说他并不知晓道友和那些帮众的关系,还请不要见怪。”灵宇回过神后,赶紧打着圆场。和他同样做法的,自然还有蜀山的其他门人。

就在公孙殇开口道出清虚的修为时,很多人都还不是很以为然。毕竟,心法道术千变万化,各家也各有所长。就算公孙殇能看出清虚的修为,也并不说明其修为一定高过对方。探视道比自己更高的修为,这种能力虽然很少,但并非没有。

不过现在公孙殇表现出来的气势,明显的比清虚强了许多。而后者都已经是合体期的高手,那说明公孙殇已经是——

度劫!!

这两字刚冒出清虚的头脑时,他还在感慨对方的修为。不过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他就立刻想到了另一回事,于是他没有替灵寂求情而是慌忙叫道:“公孙道友,快收起来,快收——”

“轰隆……!”一阵沉闷的巨响突然飘响在众人头顶,接着透过议事厅的天窗,众人看道那晴朗的天空闪现出一条清晰的雷电。

公孙殇原本还想多显示一翻自己的能力的,但一听得这阵轰鸣,立马就偃旗息鼓了。赶紧灰溜溜地收起全部的气势,孙子似地坐了下来。

不尽的苍穹中……

“仙君,你怎么又胡乱动手了?”小兵虽然敬畏身旁的人,但几经如此后,不得不严厉提醒。

“咦?怎么……没打着吗?我呸!”一面­色­粗狂的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对了,小瞳,你刚才说的什么?”

“哼!你再这样,我回家告诉娘亲,说你胡乱用天雷钜。”

“咦,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竟敢威胁你老子!当初要不是死缠着我要出来走走,你现在还不在宫殿里老老实实的呆着。”

“那孩儿还不是为你好!像你总爱无缘无故地用天雷劈下面的人,被帝君知道可吃不完兜着走了!”

“谁说我胡乱用了?!我这是在帮他们好不好!依他们的修为,用不了多久就会度劫,先锻炼锻炼,到时也容易对付些嘛!”

“算了!不和你争论了!每次都是歪理!”小兵是名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撅着嘴哼哼道,“还不快走,今天那个听说脾气比较暴躁的。我看一会又得挨骂!”

“不对啊,这小子明明境界到了!那些巡查的是吃什么的?!这么明显的都没发现?!看来是得请求帝君惩处一下那些懒惰的家伙了!诶……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粗狂男一见小伙子面露不满,赶紧笑哈哈道,“知道了!那小子脾气不好嘛!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两条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声哀叹漂浮在原地: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1.下山

01.下山

2006年11月16日,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

“现在本庭宣布,原告刘子东夫­妇­状告被告王毅杀害其子一案,由于证据不足,被告无罪释放!现在退庭!!”

年近四十的中年法官一锤定音,狠狠敲打在法庭内众人心头。这起纠缠了近一年的高官子弟杀人案至此终于落下帷幕。

在法官离开的同时,整个大厅立刻陷入一片喧闹之中。坐在原告席后的一对中年夫­妇­更是失魂落魄般,仿佛瞬间失去了生机。而被告王毅,一名年龄不过二十的年轻男子则满脸得意的笑容,恨恨地瞪了原告夫­妇­一眼,高扬着头转身离开。

“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老爷说,要你立刻回家!”看到年轻男子从石阶上闲步走下,两名身着黑­色­西服一脸彪悍的壮年男子一边防备着那些想要围上前来的围观群众,一边冲年轻男子高声呼喊道。

年轻男子冲两人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在经过两人身畔时,轻声说道:“那两个老不死的,竟耽误老子一年的时间。给我找人教训教训他们!”

“可是少爷,老爷说最近风头正紧,还请你万事低调。”一男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嗨!知道了!不就老头想去中央吗?!”年轻男子很不在意的撇撇嘴,“算了,就让那两个老东西自生自灭吧!妈的!”

年轻男子恨恨地低声叫骂着,迈步向着打开的车门而去。心想若不是这两个老家伙不肯收钱私了,自己怎么会被这倒霉的官司纠缠了一年的时间。害的自己这一年来万事都小心谨慎的害怕落人把柄!

“你这畜生!你这杀人犯!你还我儿子命来!”

刘子东搀扶着自己失掉魂的妻子颤巍巍的走出了法院,没想道妻子一到大门口,看到正准备上车的王毅就立刻情绪激动起来,扑身向那辆黑­色­奔驰撞了过去。

中年丧子,本来就是人间惨事,现在妻子也寻死觅活的。年过四十的刘子东不由得掩面痛哭起来。

“滚开点!老不死的!”年轻男子一脚把中年­妇­人踢飞,冲她恶狠狠地骂道,“你要死随便找个地儿!别他妈的撞我车上!晦气!呸!”

四周围观的人群立时喧哗起来,乱腾腾的像乡下的集市。

“你这杀人犯!你有本事把我也杀了啊!你杀我儿子,你不得好死啊!”中年­妇­人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口中模糊不清地痛骂着年轻男子,继而放声大哭,为自己失去至亲之人的痛彻心扉,听得众人为之侧目。

“去!别在老子面前哭丧!老东西,老子警告你!话可不能乱讲!”年轻男子厌恶地瞪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中年­妇­人,看到围观的群众隐隐变得愤慨起来,赶紧喝骂道,“你儿子死于非命,法庭都判了不关我的事,你再这样纠缠,小心老子告你诽谤!”

“就是你!就是你杀死我儿子的!你爸不过是市里的高官,就可以不偿命!你这畜生,你会有报应的!”

“哈哈!报应?!你叫它来啊!很抱歉,本人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哈哈哈!哈——”年轻男子极其张扬的狂笑着,但突然间笑声就停了下来。仿佛被人给硬生生掐断一般。

年轻男子眼神四下张望着,满脸的张狂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一张嘴更是张得大大的,像是要高声叫喊,却只能发出赫赫的低鸣声。

“少爷!你怎么了?!”年轻男子身侧的保镖终于发觉事情不大对头,慌忙呼喊着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嘴巴长得大大地,伸手颤巍巍地指了指远处,随即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未几,一道道刺目的殷红从年轻男子的指缝间汩汩流出。

“啊!他们——他们来了!”

人群更加混乱起来!

公孙殇坐在一家不大的酒吧里,伸展开双手惬意地靠在椅背上。酒吧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分布在各个位置。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浅浅地吸了一口,接着扭头望向了酒吧外偶尔走过的人群。

今天天气挺不错的,竟然艳阳高照。深秋的阳光如同烘烤得正好的蛋糕一般,软软的挂在半空。夹杂着淡淡金­色­的光芒慵懒地透过酒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落在人身上暖暖的。

公孙殇举起酒杯,里面还有小半杯威士忌。透过那些琥珀­色­的液体,他眯着眼,身心都开始变得懒散起来。

蜀山一行的结局,公孙殇是万万没想到的。

当公孙殇还没有在众人眼前展示自己的实力时,蜀山一行人还只是很希望他加入。但就在他发完飙,众人得知他就快度劫时,这种希望不仅没有像公孙殇自己预料的那般消退,反而更加急切了。

当时公孙殇就忍不住内心的困惑直接问清虚,我都要度劫了,你还要我加入蜀山?你说我加进来能做些什么?白白占你们便宜不说,到时拍拍ρi股走人,这也怨不得我吧?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清虚倒是显得镇定自若的,见公孙殇都如此直接,他也不拐弯抹角,我要你加入,为的就是你度劫期的名声!六大门派中,抛开蓬莱仙山不谈,渡劫期在每个门派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我们希望招揽你,正是要用你打响我们的名气!

于是,公孙殇再也无法反驳。

自己原本不想骗人的,却没想道有人情愿被骗。自是自终,都是虚名惹的祸啊。事已至此,他索­性­答应了做蜀山的名誉长老。反正对他自己又没什么坏处,相反还可以狐假虎威一翻。

接下来,又在蜀山呆了一天。公孙殇开始厌倦起那种周而复始的修真生活,就赶紧下了山。

总的来讲,这次蜀山之行还算是蛮成功的。尽管没拉拢两家结盟,毕竟在其他家族都想吞并正气盟的局面下,蜀山也不敢跳出来对大家讲,你们都退下,他是我们的盟友。这样做,除非蜀山自己都不想继续存在了!

但即便如此,清虚还是给了公孙殇一个承诺。那就是蜀山必然不会再打正气盟的主意,而且在其他帮派故意挑衅时,他们还可以偷偷地支援一下。只不过如果被别人揭穿后,公孙殇得受点罪,罪名自然是私自调动蜀山弟子­干­涉别帮纠纷。

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说这话时清虚亲切地拍着公孙殇的肩头,你是我们蜀山的长老,就算有罪也只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别人不敢乱来。说罢,一脸璀璨的笑容。

下了蜀山,公孙殇赶紧给两女和小丫头打了个电话。但遗憾的是三人竟还在九寨沟,说是明天就回家。公孙殇寻思着自己一人在家也无所事事的,­干­脆乘车从都江堰回到成都,然后找了间这样的小酒吧消磨时间。

02.酒吧Сhā曲

02.酒吧Сhā曲

“你好,请问你是一个人吗?”公孙殇还在歪着脑袋盯着酒杯发呆时,一声清脆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公孙殇抬起头来,看到一名约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有些犹豫地站在自己面前。女子长得并不十分漂亮,但身材很好,而且看起来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条深­色­牛仔裤,脸上淡淡的上了点妆。

“你是跟我说话?”公孙殇确信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但扭头望了下,自己四周好像也没别人。

“恩。我……”女子迟疑了一下,盯着公孙殇开口道,“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吗?”

公孙殇点了点头。

女子在公孙殇对面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公孙殇觉得这样有些尴尬,咧嘴冲女子笑了笑:“你要喝点什么吗?”

“你一个人吗?”女子几乎在同一时间问道,“还是在等人?”

“我一个人。”公孙殇心中的疑惑更加突出,转身让服务员拿了杯饮料。

“谢谢。”女子微笑着对服务员说道,却不理会公孙殇,而是低下头吸着杯中的饮料。

“恩,那个……请问我们认识吗?”公孙殇见女子不理会自己,试探着开口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蓦地抬头盯着公孙殇,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决然:“先生,让我陪你好吗?”

公孙殇稍稍一愣。

“求求你,我很需要钱。”女子又把头埋了下去。

公孙殇脸上浮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笑容,伸出跟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等到女子扬起了脑袋,咧嘴笑道:“你怎么认定我有钱的?”

“我不知道。”女子的眼神又飘道了别处,低声道,“我也是出来碰碰运气的。”

“呵呵,碰运气也不该来这种小酒吧啊。不过……你是做这一行的?”公孙殇平静的问道,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带讽刺或者别的什么意思。

女子再次盯着公孙殇,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但只是瞬间,就暗淡了下去:“不是的,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说着,似乎怕公孙殇不相信,还拿出了自己的学生证。

公孙殇自然没去看她的证件。但不管怎么说,就算真的是做那行的,恐怕也是刚出道不久的吧。公孙殇暗暗想着。

“你要多少?”公孙殇不露声­色­地问道。

“五千。”女子张口就甩出了一个令公孙殇目瞪口呆的价钱,心想你不如去抢得了?

“我是第一次,所以要贵些。”女子自然看到了公孙殇的惊诧,低声哀求道,“求求你,我真的需要钱。”

“你一共需要多少?”公孙殇在心中咬牙切齿的问道。没办法,谁叫自己偶尔放松心情就遇到了这事,自己也偶尔发一次善心吧!

“二十万。”女子似乎心中着急,听这声音感觉快哭出声来。

“你别急。”公孙殇轻声劝慰道,“你到底有什么困难,要不说来听听?”

“我家里出事了。”女子开始抽泣起来,“我家是农村的。我爸在工地上打工,前些日子出了事故,建筑公司不仅不赔钱,还把我爸赶了出来。而且连以前欠下的工资都不给。”女子说着,越哭越厉害。

“好了,别哭了。”公孙殇有些尴尬的继续劝慰着,四周的客人开始向这边望了过来。别人不知情,恐怕还会以为是小两口吵架闹矛盾的。

“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爸爸都昏迷了,他们却什么都不管!”女子总算止住了哭声,再次抽泣着。

“你没向有关部门反应过?”公孙殇皱了皱眉头。

“有!可是他们也不管。我听我爸的工友说,那建筑公司的老总后台很硬,所以相关部门也不敢管。”

“哦……”公孙殇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女子,“不过,我想你的家人肯定不愿意你这么做吧?”

“我也没有办法!除了这么做我不知道去哪凑钱。”女子脑袋不住地摇晃着,“我爸现在还等着钱动手术啊!”

“那,你跟我走吧。”公孙殇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服务员,买单!”

公孙殇扭头冲吧台叫喊着,双手习惯­性­地往ρi股后一Сhā。

“怎么了?”女子有些怯怯的望着一脸惊诧的公孙殇。

“没,没——”公孙殇唯唯诺诺的应道,心中却是仰天一叹:太阳啊!又忘带钱了!

“这位先生,一共是七十三块,谢谢!”手拿着发票的服务生安静地站在公孙殇二人面前,见身前这小子全身上下都搜遍了似乎还找不到钱,蓦地感到额头一颗汗滴紧贴着鼻梁滚落下来。

“呃,你身上有钱没?先借我。”公孙殇再次把手镯翻了个遍,依旧没看到钱包的影子,只好向一旁的女子求助。

“我……我身上的钱也不够。”女子的声音低若细蚊。

汗!服务生突然觉得天气热了起来。难道是空调开得太高了?

“你别急!别急!”公孙殇看道一旁比自己更慌的服务生,开口安慰道,“我一定会付账的!”

“好的!好的!我不急。”

“稍等一下。”公孙殇对两人说道,赶紧转身摸出了电话。

公孙殇快速地翻找着通讯录,一把拨下慕容志的号码,不过电话中传来的甜美声音却让他不由得心中一声咯噔: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日!公孙殇立刻明白了!慕容志这小子,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停机,那就是长年累月的修炼中。可这混账,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修炼啊!

“没打通吗?”身后的女子一看到公孙殇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稍稍迟疑了一下,开口道,“要不我打电话让我同学带点钱过来?”

不管公孙殇是否真的有钱,自己要先把眼前的难关闯过去再说。女子心中如此想着。

“不用。不用。”公孙殇慌忙拒绝,突然想起了唐敖,立刻觉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喂!妹夫啊,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唐敖欠揍的声音此时在公孙殇听来如同仙乐般婉转。

“哈哈,看你说的。对了,现在有空吗?”

“恩,在开个小会。”

“哦,那多久才结束?”公孙殇心中恨恨地问候了对方一句。

“用不了多久啊,大概一两个钟头。”

“我­操­啊!没事老开什么会啊!”公孙殇心中直叫苦,不过一想自己对正气盟所做的贡献,立马来了底气,“不是我说你,你看你,整天开会,这样公司会有前途吗?!”

“喂,我哪有每天开会了?!”电话里传来唐敖委屈的叫喊。

“得了,不管你了!现在你听好,”公孙殇冲电话里不由分说地叫道,“你马上到这个地方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谈!”说着,扭头问了下服务生地址,“记得带点钱过来,我身上没钱了!好了,再见!”

“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好了,解决了!”公孙殇一脸轻松地对身前的二人笑道,“还有,再给我来杯威士忌。”说着,一ρi股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

今天就两张哈

03.唐氏总裁

03.唐氏总裁

唐敖来到这家“深蓝酒家”时,公孙殇手中的酒刚好喝到一半。他看到那辆黑­色­的奔驰房车吱的一声停在门口,便轻轻放下了酒杯,支身站了起来。

两名身着深­色­西服的彪悍男子一把拉开车门,唐敖才从里面笑嘻嘻地钻了出来。

“哈哈,妹夫,有什么事这么急?要我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唐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那么欠揍。

“没事!不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嘛!”公孙殇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一手挽上唐敖肩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离开后再详细聊。”

唐敖眼神一转,立刻回应着好的好的,接着转身就要走出酒吧。

“喂,你着急什么?!”公孙殇一把拉住刚刚转身的唐敖,没好气道,“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

唐敖莫名地望着公孙殇,突然看到对方身后一服务生打扮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张单子正满面热切的望着自己,心中立时明白了个大概。

“你——,难道你叫我来就是给你结账的?”唐敖哭笑不得的问公孙殇。

“那是自然!要不叫你带钱­干­嘛!”公孙殇说得理直气壮的,“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慕容志这臭小子在这时候联系不上呢?所以,嘿嘿,只好麻烦你了!”

唐敖无奈地吁出口气,扭头问服务生多少钱。

“一百零七块。”服务生小声应道。

唐敖难以置信地盯着公孙殇,脸上满是好笑的表情。看样子,似乎正强忍着大笑。

“别憋了!当心给憋死了!”公孙殇恨恨地叫道,甩过一记威胁的眼神。唐敖立马严肃起来。

“小王,把单买了!”唐敖抬头对门口的一保镖吩咐道,但对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少爷,我们身上从不带现金。”

服务生的眼皮不由得一跳。

“笨蛋!还要我说吗!赶紧去银行给我取啊!”唐敖恼怒地训斥道。

十多分钟后,被叫做小王的保镖付了帐,几人才得以从深蓝脱身。不过当唐敖看到跟着公孙殇上车的年轻女子时,最终还是没忍得住疑惑,开口询问起来。

“哦,她是我以前的同学。”公孙殇对唐敖淡然说道,扭头轻声问身旁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秋韵。”女子低低应道。

“哦。”唐敖还以为女子是向自己坐着介绍的,碍于公孙殇在场只得礼貌地客套了两句。

“对了,先借我点钱。”公孙殇突然开口。

“多少?”

“五十万吧。”公孙殇问女子,“够了吗?”

女子扭头望了过来,脸上满是惊诧和感动的神­色­。

“得,你别顾着感动。”公孙殇见女子马上就要热泪盈眶,立刻叫道,“你要感谢就感谢他吧!虽说钱是我借的,但我从来都没有还钱的习惯!”

唐敖不由得哼哼了两声:“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

“嘿嘿,不愿意?那我让妞妞来还你?”

“得,我再给你五十万,这下够了吧?”唐敖赶紧妥协。

收下了唐敖递过来的支票,公孙殇埋头看了一眼。这小子果然不是说说啊,真的开了张一百万的。

“诺,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公孙殇径直把支票递给了年轻女子,“放心吧,绝对取得到钱的!”

女子一看上面的金额,先是连说用不了那么多,但见公孙殇二人拒绝收回后,顿时大声哭了起来。若不是在车上,恐怕当场就给两人下跪了。

劝说了好一阵,等女子冷静下来后,公孙殇把事情简单给唐敖说了下。

“需要我出面吗?”唐敖叹口气问向公孙殇。要解决这事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比较麻烦罢了。况且现在大家都在为正气盟的事忙碌着,为了这么个素不相识的人,说实话,唐敖很不情愿。

女子一听唐敖的话,就知道对方想为自己出头。立刻感激的拒绝了。

“哦?你不想报复一下?”公孙殇饶有兴致地望着女子,因为女子的眼光中明明夹杂着不满和忿恨。

“你们为我做的够多了!谢谢你们!”女子感激地对二人说道,但两眼中的感动瞬间转变成了愤恨,看得一旁的两名保镖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已经请‘他们’帮忙了!”女子眼神中又是感激的神情。

公孙殇轻轻哦了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出“他们”的意思。

等到到了音乐学院的门口,年轻女子满怀感激的下了车。在钻出车门时还问公孙殇自己什么时候去陪他。这看得一旁的唐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公孙殇先是冲唐敖甩过一记白眼,接着对女子摇了摇头,道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你爸爸才好。说着一把拉上了车门。

“对了,几位老爷子现在在哪?”公孙殇没理会依旧脸挂*笑容的唐敖,径直问道。

唐敖一听开始说正事了,也立刻拉下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他们都不在成都,现在正满世界的找总部地点。”

“恩,你转告他们,就说在成都附近找找,有合适的就定下来吧。”公孙殇见唐敖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补充道,“蜀山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叫他们可以放心。”说着,把此次蜀山之行拣重要的说了一下。

等到车子拐进南站立交时,公孙殇拒绝了唐敖派车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04.再遇张娅玲

04.再遇张娅玲

今天是星期五,张娅玲收拾好自己大包小包的东西,和同寝室的几个女生打了声招呼,便兴冲冲地往家赶。

在机场路口等了好一阵子,一辆304终于慢腾腾的开进了站台。张娅玲一个大跨步踏上公车,两眼快速地扫视了车厢一翻,咧嘴笑了。今天运气真的不错,一向拥挤的公车竟然还有几个空位,要是如往常一样,那凭着自己本来就纤瘦的身子骨,再加上这么多的东西,一定会吃尽苦头的。

买好了车票,张娅玲径直向着一张空位而去,不过只是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到了那条熟悉的身影上。

“HI,想不到又遇到你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哈!”

公孙殇正扭头打量着车窗外倒退着的景物,一声夹杂着惊喜的女声把他的视线拉回了车内。

“恩,请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公孙殇开口试探着问道。心想自己今天走什么运了,怎么光遇到美女搭讪?这女子不会又是有经济困难需要援助的吧?!

“你——!你怎么这样?!我们才刚分开几天就不认得人家了?!”女子噘着张小嘴,愤愤不平地冲公孙殇叫道。

“咦?我们认识?我想想,对了,你是——”公孙殇望着眼前闷闷不乐的女子,突然记了起来,“你是刘……刘娅——”

“什么牛啊羊的!我是张娅玲!张娅玲啊!上次你救过我的!”女孩一ρi股坐到公孙殇身侧,不由分说的把大堆东西塞在了两人之间。

“我知道是你!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吧?”公孙殇一本正经地反驳道,“谁叫前两次看到你时都是扎着辫子的!现在把辫子放下来,头发都快遮住半边脸了!而且,你以前好像也没戴眼镜吧?”

“好!就算是我的错。以前我戴的隐形眼镜!这下满意了吧?!”女孩气呼呼地解释道。

公孙殇撇撇嘴角,不发一言。

“对了,今天才星期五吧?你没上课?”

“没课!”公孙殇淡淡应道,再次把目光移到了窗外。

张娅玲见公孙殇似乎不想和自己多说,索­性­也闭上了嘴巴。但没过多久,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那个,公孙殇,要不今天去我家,行吗?”张娅玲注意着身旁的人影,见对方转过脸庞,又补充道,“我家里人都想见你一次。”

“见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上次救了人家,我跟家里人说了。他们都让我带你回家看看。”张娅玲轻声嘟囔着,接下来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现在家里应该没人。我爸妈要很晚才回家的,嫂子大概也去城里了。”

公孙殇目光紧盯着自说自话的张娅玲,直到对*察后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咧嘴笑了。

“嘿嘿,你这样说,难道不怕引狼入室?”

“哼,就凭你!借你俩胆儿!”张娅玲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两眼一转,“嘿嘿,到时是羊入虎口也说不定哦!喂……你到底去不去啊?”见公孙殇一副迟疑的样子,立马拉着他的手臂撒娇似地叫道,“去嘛!去嘛!”

“好了!我知道了!”公孙殇眼看着全车人的目光都移了过来,赶紧点了点头。

车子在家园酒店停了下来,两人顺着酒店一侧的宽巷子朝里走着。一条身影远远地缀在两人身后,公孙殇既不点破,也不上去阻拦。

“对了,你家里人都在城里上班,怎么要跑这儿来住啊?”公孙殇对这问题有些好奇。怎么说也是堂堂公安厅厅长,怎么会住如此郊外的地方?

“是啊,本来我家在城里的。后来卖了再来这儿买的房子。毕竟这儿是郊外外,空气和环境都比市区要好得多。”张娅玲仰起脑袋笑嘻嘻地回答着,两手很自然地捥上了公孙殇的手臂。至于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早在下车时就交给公孙殇了。

“别这样!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是恋人!影响不好!”公孙殇完全是为张娅玲着想,没想到这丫头一点也不领情,一双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没关系嘛,大不了我吃点亏,当你女朋友就是了!”

“那不行!我已经有两个了!”公孙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一副标准的正人君子模样。

“哎呀!没关系的!还没结婚,就算结了婚也可以离婚的嘛,你说是不是?” 张娅玲的一张脸笑得比山花还烂漫。

“是!是个屁啊!”公孙殇知道着丫头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赶紧一语结束了这话题,“算了,我懒得跟你争论!”

两人沿着巷子往里走了一大截,接着往左一转。小区近在眼前。

进入小区的大门后,公孙殇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口大骂。妈的!这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眼看着小区破烂的大门,谁会想道这里面全是两三层的低层别墅?!而且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唉!总算到家了!这周快累死我了!”张娅玲觉着这样沉默太尴尬了,说话想引起公孙殇的注意,可惜身旁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公孙殇­干­脆装傻,明知道这丫头想要自己接话,自己犯不着真的傻到去惹她。

“公孙殇,要不你教我武功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不可能!”

“那我做你女朋友?”

“不行!”

“哦。那今天怎么和家里人说呢?”二人在一家别墅前停了下来,张娅玲翻开手提包找着钥匙,“要不我和家里人说你是我同学?”

“随便你!”

“不行,我从没带过同学回家。女的也没有!要不说你是我朋友?”

“可以!”

“好朋友?”

“好的!”

“男朋友?”

“好的!——不行!”

“哇哈哈哈!说快了吧你!”

05.张家兄妹

05.张家兄妹

一把推开房门,坐在厅内正在逗弄着小孩的年轻少­妇­抬眼向门口望了过来。

“啊,是玲玲回来了?在学校还还过得好吧?”少­妇­高兴地追问着,目光一下落到了公孙殇身上,“这次带同学回来了吗?咦,你不是——那个……”

“恩。”公孙殇笑着点了点头。

“呵呵,刚才没认出来。你随便坐吧,我去给你泡杯茶。”年轻少­妇­展颜一笑,起身泡茶去了。

公孙殇正要开口说不用,一道身影蓦地从一间房里窜了出来。

“啊,玲玲回来了吗?来,让哥哥抱抱!呜呜,太幸福了!这么久没见,小妹越长越漂亮了!来!让哥亲一个!”

“不要啦哥!别老想着占人家便宜!”张娅玲一只手死死顶住男子凑到面前的嘴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这样,看嫂子怎么收拾你!”

公孙殇眼望着如此热情的两兄妹,一颗豆大的冷汗“嗖”地从额头滚落。

“呵呵,别介意。他们两兄妹就是这样的,爱胡闹!”年轻少­妇­把茶杯放到茶几上,歉意地冲公孙殇一笑,“你随便坐啊。”

经少­妇­如此一提,死死抱住张娅玲不放的年轻男子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人是和自己妹妹一起回来的。抬眼就望了过来。

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一头­精­神的寸头,两眼­精­光外­射­。显然是个外家高手。

“哈哈!想不到玲玲你也找男朋友了!真是长大了哈!呜呜,来,再让哥哥抱抱!”

“你,你是不是找抽啊!”张娅玲举起瘦弱的拳头象征似的晃了晃,男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啊,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吧?哈哈叫什么名字啊?”

“我——”

“唉,我家玲玲也是的,家里一直叫她找男朋友,一直都不答应。现在终于开窍了!”

“我不——”

“你先别说,我家玲玲还是很可爱的。虽然平时野蛮了点!对了,对你应该很温柔吧?哈哈,看你也长得蛮不错的!和我妹妹还真是很般配啊!”

“我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公孙殇急了,几次想开口都给对方硬生生打断,现在终于抓住时机,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哦?不是啊?没关系的!慢慢发展嘛!对了,来就来嘛,还提什么礼物嘛!真是的!”男子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公孙殇手中的袋子。

公孙殇不由得大窘。

“不是的,我这次——”

“哎呀!客气什么嘛!以后直接来就是了!记住别带礼物啊!”

“哥——!你给我闭嘴!”张娅玲一开口,男子立马又安静下来了!公孙殇感到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那是我的脏衣服!带回家来洗的!”张娅玲气恼地叫道,伸手去抓那几个袋子。

“哦?怪不得我看到了女士内衣。还以为你们都发展到送内衣的地步了!”男子笑哈哈地调侃着,见张娅玲抹下脸来,立刻讨好地笑道,“嘿嘿,玲玲真是长大了啊,发育得这么好!呜呜,真是幸……啊!”

张娅玲一拳头落在男子脸上,才有了最后那个感叹词。

“哼!当心我告诉爸妈,让他们揍你!”张娅玲一把捞起拉扯中掉到地上的衣服,公孙殇眼睛尖,那是一条白­色­的内衣,还蕾丝边的。啧啧,这丫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是有那么点资本。

“公孙殇,我上楼换件衣服,你随便坐哈。还有,”张娅玲打完招呼,噔噔蹬地上楼去了,“我哥和你说什么别理他,就当他在放屁!”

呃,真的可以这样做么?公孙殇心中一颤。

“好啦,都上楼了。一会就下来的!先别看了。”

公孙殇一回头,就看到男子一本正经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颤。

“对了,你肯定就是上次救我妹妹的那个公孙,公孙……”

“公孙殇。”年轻少­妇­在一旁补充道。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没记住。”男子微微一笑,把尴尬化解于无形之中。

公孙殇点了点头。

“我听玲玲说你的武功很厉害,还是家传的。要不我们比划比划?”男子目露­精­光,兴奋地冲公孙殇挥手提议道。

“小勇!人家是客人,你怎么不懂规矩点?!”一旁的年轻少­妇­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转眼朝公孙殇歉意的一笑。

公孙殇见男子一副委屈的样子,连说两声没关系的。心中却为男子感到悲哀。看刚才的表现,这家里最吃亏的恐怕就是他了,任谁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呃,这次来得匆忙了点,没准备什么礼物。”公孙殇见厅内的气氛有些沉寂,侧身从手镯里拿出块玉佩,“这个玉佩就当我送个小孩子的玩物吧。据说能驱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呵呵。”

这玉佩当然能驱邪了。公孙殇临走时向蜀山一行人讨了些小玩意,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讲都是垃圾,但好歹是跟了修真者一定年月的,怎么也沾上了那么些灵气。

所以公孙殇一把玉佩拿出来,年轻男子一下就察觉道了玉佩的不寻常。赶紧制止住公孙殇:“小孩子,用不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公孙小弟真是太客气了!”

公孙殇笑着摇摇头,伸手给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男孩挂在脖子上。小男孩有些怯生生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臭小子,不是跟你说过,别人送东西时要说谢谢吗?!”男子一手轻拍着小男孩的脑袋,心里琢磨着等公孙殇走后就把玉佩取下来研究研究,“快谢谢叔叔!”

小男孩扬起脑袋望了自己老爸一眼,又把目光盯在了公孙殇身上:“你是上次给我玻璃珠的大哥哥?”

什么玻璃珠?你们这些不识货的凡夫俗子啊!公孙殇不由得暗自为自己送出的夜明珠哀悼了一翻,对了,大哥哥?这小子不是该叫张丫头姑姑吗?得,这下吃亏了!

“呵呵,就是我。怎么?还没认出来?”公孙殇面­色­和蔼的笑问道。

“认是认出来了。不过我在想,怎么每次见你都不一样呢?”小男孩吮着跟手指,好奇地眨闪着一双大眼睛。

“怎么会啊?我不一直是这个样吗?”公孙殇稍稍一愣,但马上释怀了。小孩子嘛,记忆力弱点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啊,上次见你身上有很多白­色­和黑­色­的气,现在怎么快变成黄|­色­……唔,唔……”

“哇哈哈哈,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啧啧,大哥哥带你去院子里玩,好吗?” 公孙殇一把捂住小男孩的嘴巴,在年轻夫­妇­莫名的目光下,提着小孩一阵风似的窜出了房门。

“啧啧,果然是高手!看这轻功!”男子在屋内兀自感叹道。

06.上门女婿

06.上门女婿

六点多时,张娅玲的老妈班回家了。中年­妇­人一看到和自己女儿聊得正开心的公孙殇,一张老脸笑得那个欢啊。简单地打过招呼,一ρi股坐到沙发上对公孙殇嘘寒问暖的,惹得一旁的男子都在抱怨怎么比对亲生儿子还好。

等到把公孙殇的家底掏了个­干­净,赶紧把年轻夫­妇­和小男孩拉上,出门买菜去了,说是给俩年轻人留点空间。

半个小时之后,张娅玲的老爸回到家时,看到自己老婆和一双儿女,外加一个小孙子正蹑手蹑脚地趴在门口做贼似的。冲上前去就是一翻训话,接着一把推开了大门。

“爸!你回来了!”张娅玲一下从沙发里蹦了起来,扑进中年男子怀中。中年男子伸手拍拍丫头的肩头,才发现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正襟危坐在沙发里,看样子正要和起身和自己打招呼。他蓦地明白了刚才几人在门口的举动。

“呵呵,不用了。你是玲玲的朋友吧?”中年男子冲公孙殇微笑着示意,叫他不用起身。

“恩。我叫公孙殇。张叔叔好!”公孙殇有些尴尬地半立着身子,说完这话,还是挺了挺腰,站直身躯。

“呵呵,不用见外。小伙子你坐吧。”中年男子和蔼地笑着,随手把公文包递到了身旁的­妇­人手中。

“老张啊,我刚才问过了。这小伙子除了家里穷了点,其他条件还都不错的。”­妇­人冲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一笑,在他耳畔低声说着。

公孙殇是何许人也,耳朵比那个什么还尖。一听到中年­妇­人的话,心中就是一汗,敢情真把自己当未来女婿了?!

中年男子白了她一眼,伸手推了­妇­人一把,让她赶快把公文包放好。

“爸,这就是我说过的救命恩人哦。今天好不容易把他拉回家来的。”张娅玲双手趴在中年男子的肩头,撒娇道,“你们那么想见他,你说。这次怎么奖励我啊?呵呵。”

“像个小丫头似的!奖励你什么?!得好好感谢别人才是。对了,你叫公孙——”

“公孙殇!”张娅玲轻笑着补充道,“这名字是不是很怪?嘻嘻!”

“不懂礼貌!”中年男子笑着训斥道,转头对公孙殇道,“我家丫头从小惯坏了,小伙子别见怪才是。”

“不会的。”公孙殇赔笑着道,“张叔叔叫我小殇就可以了。”

“恩。小殇啊,我听玲玲说那次你一个人就制服了三个手拿凶器的流氓,年轻人可真是不简单啊。哈哈,还有,谢谢你救了我家玲玲。”

“运气而已,不足挂齿。”

“什么运气啊,你明明会武功的!还一直掖着不教给别人!哼!”张娅玲噘着张嘴哼哼着。见中年男子抬头瞪了一眼,赶紧吐吐舌头,“嘻嘻,我去厨房帮哥和嫂子去了。你们慢慢聊啊!”说着,转身跑开。

“小殇啊,你是哪里人?”

公孙殇心中正恶狠狠地诅咒着张娅玲这丫头,忽然听道中年男子开口询问,赶紧回答道:“R县的。”

“R县?哦……”中年男子长长叹息了一阵,“那地方很穷吧?”

“恩!全国有名的贫困农业县了!”公孙殇实话实说,自己又没心思做你家什么女婿,自然不怕被嫌弃了。

“哈哈,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我记得02年国家拨款补助时,R县好像不在这里面吧?”

“哼,还不是那些所谓的父母官啊!明明穷得叮当响,还打肿脸搞个什么中国枇杷之乡,硬生生地丢掉这名额!”

“呵呵,我倒不是管这个的,所以不知道。”

公孙殇一下傻了,不在意是不在意。但基本礼貌是要有的,自己怎么在当官的面前数落起当官的不是了?如此一想,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

中年男子自然明白公孙殇为何变了脸­色­,哈哈道:“不用介意的。你又没说我!呵呵。”

“呵,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激动。”尽管如此,公孙殇还是觉得有些失礼,但一想道自己家乡的境况又立时愤慨起来,“张叔你是不知道,就我们那县,如此穷的地方,县政府的专车都是两百多万的奔驰,你说有这样的父母官,地方怎么可能富裕起来……”

“恩,也是。虽然社会存在很多这种状况,不过一时半会是不能改过来的。”中年男子勉强一笑,说道,“算了,我们也不聊这些了。对了,你家里有些什么人啊?”

“爸妈和爷爷。”

“恩。你家里人不容易啊。农村现在要供一个大学生太难了!”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叹息道,“想当初我也是农村出来的,理解那里的苦处。”

“就是!我读大学时,整个家族的人都在为我忙碌。呵……”公孙殇说着,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些身形佝偻的长辈身影,心中顿觉一股温暖流过。

“哈哈,那自己就多努力吧,才能对的亲那些亲人。”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鼓励,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小殇,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啊?”

“呃……”公孙殇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正接受未来岳父的考察准女婿一般了,“有个大致的目标。”至于是什么,那就不能和告诉你了!你不会明白的,真的!公孙殇心中默念道。

“好啊!年轻人就是要有目标才行,要不这辈子就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赞许地看了公孙殇一眼,“对了,你现在还没毕业吧?”

“恩,才大三。”

“哦……张叔有点话,说出来你还别见怪。”中年男子说着,一脸淡然地看着公孙殇。那脸­色­摆明了就是,你要见怪我也要说!

“张叔请讲!”

“唉!我家玲玲,这丫头从小到大就被惯坏了,所以­性­子是有点独了。若是两人相处,你还要多多迁就一点啊。”

公孙殇心中一急,张口就要解释,却被中年男子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了。与此同时,厨房门口的张娅玲正端着一盘菜,原本就要出门的,但一见这情形,赶紧刹住了脚步。

“你先听我说。就我刚才和你交谈来看,我也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所以你和玲玲交往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中年男子故意一顿,见公孙殇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心中又是一赞,这小子沉得住气,继而接着道,“毕竟你们现在还在求学阶段,所以凡事还是把握点分寸,你明白张叔的意思吗?”

公孙殇自然明白。嘿嘿,把握分寸,不就是做好保险措施吗?不过……MD自己想哪去了?!

“这个,我想张叔你误会了。我和张娅玲只是普通朋友。”公孙殇赶紧解释道,“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我倒宁愿把她当做我的妹妹。”

中年男子有些傻眼了。敢情自己白忙活了半天?!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到时身后“啪”的一声,一盘菜被剁在了饭桌上。

“谁要做你妹妹?!我已经有个哥哥了!”张娅玲双手叉着腰来到两人面前,冲公孙殇不满地叫道。

公孙殇现在开始后悔答应这丫头来她家了,自己还真是自讨苦吃啊!

“玲玲!”中年男子冲张娅玲沉声一喝,语气中颇有警告的意味。他自然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但别人无意,总不能强求吧。

张娅玲完全不理会自己老爸的警告,双眼忿忿地瞪着公孙殇,直到中年­妇­人两步并做一步来到跟前把她拉走。声声低沉的安慰清晰地钻进了公孙殇耳中:

“哎呀,傻丫头。我听你嫂子说了,他有女朋友了嘛!不过不要紧啊,乖,别难过。这年头,结婚了都还可以离的嘛!”

汗!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07.酒桌趣闻(上)

07.酒桌趣闻(上)

发生了如此尴尬的事,公孙殇起身就要告辞,却被张娅玲的爸妈挽留了下来。后面端菜时,张娅玲一直都没出现。等到众人在桌前坐好后,这丫头才端着盆汤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脸上丝毫没有不满或难过的表情。

“恩,小殇,别客气哈。就当自己家中!”中年­妇­人笑呵呵地给公孙殇夹了块菜,惹得旁边的年轻男子又是一阵感慨。

“对,公孙殇。多吃点哈。这青笋烧­鸡­可是我亲自做的哦。来吃一块!”张娅玲很是热情地给公孙殇夹了块­鸡­­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丫头眼睛近视的缘故,公孙殇自己看着怎么感觉是­鸡­ρi股呢?

“对了,我也想了下。你当我哥也好,不像这亲哥哥,连自己妹妹都要占便宜。”张娅玲说着,白了年轻男子一眼。

“哎呀,玲玲你别冤枉我啊!那是哥哥爱你啊!”

“切!懒得和你争!”张娅玲对于年轻男子的解释不屑一顾,回头望向公孙殇的双眼饱含着热情,“你是说把我当妹妹是吧?”

公孙殇愣愣地看着一脸古怪的张娅玲,点了点头。

“那好!那教我武功!”

得!又回到这点上了!

“嘿嘿,这个,我的功夫适合男子学的,而且根本不厉害。你自己太盲目了啊!”公孙殇苦口婆心地解说着。

“不行!我就想学!”张娅玲不依不饶地紧逼。

“好了,玲玲!有话吃完再说!”中年男子把眼一横,不过他的这番话简直是救公孙殇于水火中啊!这丫头再这么逼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要不管一切闪人了!

张娅玲调皮地做个鬼脸,果然安静了下来。饭桌钱就剩下乒乒乓乓碗筷相交的声音。

“唉!”吃着吃着,中年男子突然叹了口气,一把把碗筷放到了桌上。

“老张,好好的,吃饭你叹什么气啊!”身旁的老伴不满地提醒道,“家里还有客人呢!”

“哈哈,一时没在意。不过这两天上面逼得紧啊!”中年男子感慨着说道,冲公孙殇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最近压力大了些,回家就忍不住感叹两句。”

公孙殇微微一笑。

“压力?你会有什么压力?”年轻男子在一旁不屑道,“什么事交给手下的人做就是了,难道你还亲自出马!”

“亲自出马倒不必,不过案子一直破不了,我还不是心里搁得慌!”

年轻男子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被身旁的妻子拉了一把,于是闷头吃起饭来。

“对了,老爸,是不是那个忍者的事啊?”张娅玲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笑呵呵地追问道。

“什么忍者?!你这丫头是电视看多了吧!”中年男子轻声笑骂道。

“忍者?!”公孙殇心中一惊,但继而释然了。连仙人都存在,更不用说小小的忍者了!

“不是什么忍者,只是一个秘密组织,最近犯了很多事。”年轻男子接过公孙殇的疑问回答道,“其实说实话,这组织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手段过激了一些!”

“什么出发点是好的?!亏你还是个军人!竟说出这种话来!”中年男子一听,立刻怒火冲天。

“我怎么了?!我不过实话实说!”年轻男子不甘示弱地回应着,扭头瞪了身旁的少­妇­一眼,“拉什么拉!我又没说错!你是公安厅厅长,你自己说,那些被害者是不是都罪有应得?!”

“闭嘴!像你这么说,那法律拿来做什么?!岂不是成了摆设?!”中年男子的嘴­唇­上下颤动着,心中的怒火大概已到达了顶点,“真不知道你这几年在军队是怎么过的!白锻炼了几年!”

“哼!你还不是怨我当初没进警察局!你不就想我按照你安排的路来吗?!”年轻男子愤然说着,将碗往桌上一搁,“我吃饱了!”

“你……你这混……”中年男子一时气结,想开口大骂,却顾及公孙殇在场。在老伴拉了他几下衣襟后,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的愤怒也渐渐消失不见。

“小殇啊,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中年男子苦着脸笑道。

“呵呵,父子间意见不合是常事。我家也经常这样。”公孙殇笑着开解道。一点不错,不过不同的是他家的情况还要恶劣些,一有不对,老头子立马就是棍­棒­相加。但现在,对于对方父子间的矛盾,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中年男子再次无奈地苦笑。

“对了,张叔,刚才说的那个事,可以大概说说吗?”公孙殇对什么秘密组织啊,犯罪团伙的一概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张娅玲口中的忍者。

“这个嘛,其实我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只是……”中年男子顿了一顿,似乎在考虑到底哪些可以说,而哪些是不能说的。一旁的张娅玲欢快地叫了起来:

“我来!我来!反正我已经吃饱了,你们可以一边吃一边听!”张娅玲冲中年男子兴冲冲地请命,继而扭头甩给公孙殇一记白眼,“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上大学的,难道你从来就不上网?!网上这两天都快闹翻天了!”

公孙殇张了张口,正要为自己辩解一翻,张娅玲一语打断:“别找理由了!本小姐心情不错,就给你讲讲!”说着,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喉咙,“这个神秘的组织有着一个奇怪的称呼,‘他们’,也就是They的意思。不过这些都是网友送给他们的,具体本人怎么叫的,没人知道。好了……我知道讲重点!你就不能耐心一点?!……他们是前两天才冒出来的,但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在全国各地惩罚了很多的人!……老爸,你别那样瞪我啊,我只是照网上的说法来讲的!……据说,这组织是以正义自居的,他们所处罚的人全都是罪有应得的。在他们处罚这些人后,会在后者身上留下记号以及本人所犯下的罪行。而这些人当中,许多都是由于证据不足而法律无法制裁的哦。嘿嘿,这个你可以问老爸!”

公孙殇扭头望向中年男子,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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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酒桌趣闻(下)

“不过那些所谓的罪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事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了!”中年男子感慨着说道,不过就其神情来看,公孙殇大概推测这些罪责应该不假。

“那么——”

“得,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张娅玲自然不敢制止中年男子发表言论,只有在公孙殇准备开口时突然打断,“而且现实之中,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就可以联系他们。在经过调查以后,他们才会考虑出不出手!”

“收费吗?”公孙殇问道。

“好像是不收费的。网上这么说的!不过据说要给的话,也不会拒绝!”

“哦!”公孙殇点了点头,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你看你吧,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张娅玲一眼发现了公孙殇的古怪,不屑道,“是不是打算公报私仇?来个借刀杀人什么的?!……停!别想狡辩!你以为他们那么笨啊!人家是要调查的!调查属实,就帮你处理。是骗人的话,嘿嘿,你就等着被报复吧!”

“什么?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公孙殇瞪大了俩眼。

“废话!你以为呢!”张娅玲没好气道,“据说报复的结果至少都是割掉舌头,所谓妄言者,割其舌也!哈哈,是不是觉得舌头在变长啊!”张丫头指着公孙殇笑得毫无风度可言。

“我日哦!我害怕什么?!我还用他们帮忙?”公孙殇一语既出,才蓦地发觉这不是在家或者和几个朋友瞎扯,一张脸顿时热得发烫。

“咳,大致就这样子的。”张娅玲此时也是一脸羞怯的表情,但见自己爸妈都没说些什么,赶紧把这种尴尬引到了一边,“不过这些都是网上的,真假谁也不知道。”

“那有没有他们的相片?或者,”公孙殇顿了顿,“就他们行事的方式,我觉得也有很多的漏洞啊!应该很容易就能捉到!”

“哦?那你说说看有那些方法?”中年男子在一旁蓦地接口问道。

“这个,比如说吧,假装顾客,呃,也就是需要帮忙的人的名义给组织付钱,应该可以从这上面发现些什么吧?”

“没用的!这些早就试过了!到时钱不见了,人影反而没看到。”中年男子有些颓废地叹息道,一旁的张娅玲刚捂着嘴嘻嘻两声,就被他一个眼神给瞪得咽回了肚中。

“那其他办法呢?总不会一点迹象都没发现吧?”公孙殇觉得这件事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其实我们甚至故意让法庭错判,布下陷阱都失败了!”中年男子只顾着感慨,连这些内部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老伴在一侧偷偷拉了他一把,中年男子才回过神来。后悔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是没出现还是没抓着?”公孙殇没发现对方神情的变化,继续追问着。

“哈哈,小殇。快吃饭吧,菜都凉了。”中年­妇­人哈哈道。

“谢谢阿姨,我已经吃饱了了。您请慢用。”公孙殇扭头微微一笑,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中年男子身上。

“哈哈,这个,这事不提也罢。不说了!”中年男子摆摆手,示意结束这个话题。

公孙殇一下明白了。

“不嘛!爸,快接着说啊!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张娅玲这丫头却是还没反应过来,继续纠缠着中年男子,让他继续。

公孙殇淡淡笑了笑,对中年男子道:“张叔既然不想说,那我就猜猜。是不是人照样死了,而你们依旧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男子的神情立刻变了。

“呵呵,我不是说猜的吗?”公孙殇笑着应道,见对方惊诧之中还带有防备的神情,不由得一叹,“不知道张叔对四大家族可有了解?我是说事业以外的。”事到如今,公孙殇只得拿四大家族来当挡箭牌了。

中年男子心中又是一阵骇然。毕竟自己在这位置混了几年了,连这种事都没有耳闻的话,那也真成瞎子聋子了。

“你是四大家族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满地试探着,心想自己一家待你坦诚相待,甚至不反对你和自己女儿谈恋爱。可你呢?简直一白眼狼啊,连家世都要隐瞒!

“张叔你误会了!我刚才所说的,全是实话!”公孙殇慌忙摆手,“只不过我和他们有些来往罢了。”

“哦。原来这样。”中年男子点点头,神­色­恢复了往常。

公孙殇也不开口,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等中年男子发表言论了。不过中年男子还在考虑时,到时张娅玲这丫头又忍不住了,不住地在一旁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这事你别掺和!”中年男子一语打断张娅玲的话,接着放下手中的碗筷对公孙殇道,“要不我们去书房谈谈?”

“这个——”公孙殇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色­不早了,要不改天有时间再谈。”

中年男子没有开口。他以为是公孙殇在推脱,不愿卷进这个麻烦之中。但实际上公孙殇只是在客套,你去别人家做客,总不能主人没开口,你就说,帮我准备间客房吧,我今天不走了!现在公孙殇就是这么个情形,自己是很想留下来的,要不自己今天就白来了,可看中年男子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开口挽留。

一旁的中年­妇­人看两人僵持住了,赶紧站出来道:“小殇走什么走?!就在这儿住一晚吧!”见公孙殇还在犹豫,马上故意板着脸道,“难道你是嫌弃阿姨家不成?!”

“不是,当然不是!” 公孙殇赶紧摇头,继而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呸!自己本来就不想走的!”张娅玲轻声啐道,见自己老头子俩眼一瞪,冲公孙殇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呵呵,我洗碗去了!”

公孙殇撇撇嘴角,转身跟着中年男子往书房去了。身后传来张娅玲和年轻少­妇­的对话声:

“玲玲,今天怎么这么勤快?还是放着我来洗吧!”

“嘻嘻,不用了。我也难得洗一次嘛!你就休息一次!”

“可是……我还在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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