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景物,华星尘默然不语
小龙女只觉华星尘手上猛然用力,竟已把自己捏的隐隐生疼
“崇峻不如太华,绵亘不如终南,幽异不如太白,奇险不如龙门然天下闻名未出其右者,何也?”
先前那中年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华龙二人一旁不远处,却对这水池温泉看也不看,只是望着晚照亭那方满山的苍翠秀景,与二人成背身相望之态
华星尘从这断桓残壁上收回目光,收拾心神,歉意的望向小龙女小龙女知他心境有异,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三皇传为旧居,娲圣既其出冶,周秦汉唐以来,多游幸离宫别馆,而绣岭温汤皆成佳境”华星尘轻轻做了个深呼吸,转头望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回头望向华星尘的眼中已然带上些许讶色,感慨道:“是艾自周始,此处便为皇家场所,历经数朝,经久不衰然又若何?千宫万阙,还不皆成如此!”说到最后右手广袖猛然一挥,指着那残池乱石微微冷笑衣袖挥洒的猎猎声传出了老远
华星尘敏锐捕捉到那中年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沉痛之色,心下了然,却只是默然不语
四周顿时沉静下来,气氛一时变得压抑起来
良久,华星尘打破沉默,望着眼前这曾经盛传天下的“华清池”轻声叹道:“骊山四顾,阿房一炬,当时奢侈今何处?只见草萧疏,水萦纡,至今遗恨迷烟树⌒国周齐秦汉楚,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
“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那中年人细细翻咬着这句话,继而抬头望向华星尘笑道,“你倒看得透彻”
却不等华星尘有所回应,中年人神情又猛然一肃,沉声正色道:“只是,君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华星尘愕然与之对望,心思电闪,这等人物怎么也改青史有名才对,只是实想不起南宋时有何人物可与眼前人物对照
当下微微沉吟,略一思索,以手指华清宫残骸道:“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中年人闻声一震,望着华星尘的眼中精光暴涨,衣袍鼓荡,身周草石哄然外散,显是心情激荡下真气外放所致
仅仅是一瞬,那中年人便已平复心神,浑身精气蓦然收敛,又回复平常之态
小龙女看得心中惊异,心中暗道星尘说的不假,这人的武功修为已然绝顶高强,绝非是自己能敌
又往向华星尘看去,只觉现在的他与往常有些不同,而且两人的对答她都听在耳里,只是她一向天真无邪,与世无争,并不想对此多想,心中只道:星尘想做什么我就帮他做什么,其他一切自不必在意
那中年人收敛自身后便低垂不语,心中反复默念华星尘的话:兴,百姓苦■,百姓苦只觉愈念愈不是滋味〖久,抬头望向华星尘道:“天下之势,分分合合,兴衰循环,然则,确如你所说分时,百姓苦合时,百姓亦苦;衰时,百姓苦兴时,百姓亦苦只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说着,慨声长叹,脸上一派悲凉
华星尘心中微震,心里对眼前之人的评价再上一个台阶蓦然开口喝道:“可有解?”
那中年人一呆,与华星尘的目光相对,望着这少年灿若星辰的眼眸,里面闪动着一种纯粹的光芒
中年人又是一呆
不知何时,华星尘已情不自禁的运转起了中华傲诀内功心法
那中年人正容向华星尘双手合辑,俯身作揖,竟向华星尘行了一个文士大礼,道:“可有法?”
华星尘一愣,轻咳一声,心中微微有些尴尬‖忙回礼微笑道:“有!”
“何解?”中年人语气中带着罕有的激动
华星尘微微沉默,抬头仰望星罗点点的夜空幽幽道:“八个字”顿了顿,目光回到中年人身上,盯着他的眼睛接着道:“改朝换代,变革政体”
中年人心神又是一震,华星尘见他瞳孔微缩,显是心神已然波动至极华星尘暗忖若现在自己趁机对他出手最起码也该有七成胜算了想到这,华星尘顿时有些好笑
“变革政体……变革政体……”那中年人喃喃自语,脸上神情时而明悟,时而茫然
华星尘闻言倒是一愣,眼含怪异的望着中年人从刚才言行举止来看这中年人显然并非江湖中人,该是一名文人隐士,且甚至可能还是当朝南庭政府下野官员呢♀样一个人竟然对于“改朝换代”没什么反应,反而对“变革政体”倒大有反应
华星尘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中年人,心里对他的评价顿又再次提升
良久,中年人突然又对华星尘深深一揖为礼,道:“受教”
华星尘回礼笑道:“不敢当,我亦拾人牙慧罢了”
中年人深深看他一眼,拱手道:“在下永嘉叶致中”
“终南古墓,华星尘”
望着叶致中渐渐消失的背影,华星尘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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