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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撒旦总裁的拒婚小新娘 > 第三十节、照片

第三十节、照片

“周芳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可以这样造谣?”

“造谣?谁说这是造谣?这是事实,我不过把事实告之天下而已,你去问他是不是被公安局带去问话了,若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这样?杜落微,你醒醒吧,他根本就是骗子,是坏蛋,不过用了几个脏钱臭钱来欺负百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周芳的态度也激动起来,扯开着嗓子叫着,外面那些女人迅速聚集了过来,好奇地往这里面看着。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周芳,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落微,你还要骗我、骗我哥吗?我哥为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攀上了有钱人,你连看也不去看他一眼了,你知道他现在是怎么过的吗?他一个大男人每天要靠导尿管生活,说不出话来,还要依靠着舒景越的钱敬延残喘,若不是我天天磕头求他,他早就放弃生命了……”

“舒景越说浩哥的情况越来越好了,问你你也没说过,所以……”落微讶然地说道,才说了一句话就被周芳打断了,她开始哭喊起来:

“好?舒景越威胁我,若我告诉你实情,便让我们兄妹消失,我哥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了……他一向视你为神灵,你就是他的全部,他爱你胜过一切,你可以抛弃他,却不能侮辱他,用了这个男人的脏钱,你认为他会好好接受治疗,好好活下去吗?

落微呼吸急促起来,舒景越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两个可怜的人?他还是不是人?她转身便往舒景越的办公室冲去。

中层­干­部们仍然在争吵,那屋子里听起来简直像个菜市场,还有互相对骂的声音,落微把前来阻拦自己的秘书推开,一掌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舒景越靠在沙发背上,揉着太阳|­茓­,面­色­铁青,中层们停止了争吵,看向了杜落微。

“我不想找麻烦,我只想知道周浩的事是不是真的!”落微站在门口,手紧紧地捏着门把手,看着舒景越。

“出去,没见正在开会吗?”舒景越站起来,指着外面吼道。

“是不是真的?”杜落微上前一步,也提高了嗓音。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舒景越眯了一下眼睛,咬起了牙,腮帮子鼓起来,极力压抑着怒火。

“如果是,你今天所受的一切就是报应!舒景越,我警告你,不许你碰周家兄妹!”落微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手指的关节泛出一阵惨人的青白­色­。 想看书来

原来你也狠心VS是谁在幕后

“都出去,告诉大家,不想做的,随时可以走,金璧不会克扣一分钱工资。”舒景越转过身看着大家,语气冷静了下来。

高山开始招呼大家往外走,经过落微身边时小声说道:“夫人还是少听谣言的好。”

“高山!”

“我不是夫人!”

落微和舒景越同时开口,高山轻摇了一下头,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是不是你威胁了周氏兄妹?”落微吸了一口气,问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和你这位高高在上的舒大总裁八竿子也靠不上边,更不会影响到你,你为什么连他们也不放过?”

舒景越挑了挑眉,坐了下去,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

“我说没有,你信不信?杜落微,我现在很烦,你现在赶快给我回家去,如果事情闹到阿姨那里,她发了病,我们大家谁也别想再舒服地过下去!”

“不要再拿阿姨的病来骗我,阿姨早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在你身上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你却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你怎么对得起她?”

“闭嘴,你知道什么?出去!”舒景越显然没有耐心了,他站起来,抓住落微就往门外推。

“我会走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恶魔了!”落微挣脱了他的手,拉开门便跑。

金璧大楼外面已经聚集大批的记者,人群里,周芳正掩面向大家哭诉着,一见落微出来,记者们立刻调转了镜头,对准了落微,有人冲上来大声问道:

“舒夫人,听说您是被舒总胁迫才答应嫁给他的,是吗?”

“舒总是不是用你初恋男友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你?”

“听您的这位闺中蜜友说,您准备大义灭亲,向公安机关检举他的不法行为,是真的吗?”

“舒夫人,后天的订婚宴还会按期举行吗?”

一连串的问话,还有不停闪烁的闪光灯闪得落微几乎失了方向,周芳做得太绝了,自己随便哪句话都能让舒景越陷进更大的危机,可她的潜意识里却不愿意让他陷进这样的困难之中,正在为难之时,韩雨菲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请大家安静一下,舒总会安排时间来接受大家的采访的,请大家就不要为难舒夫人了!”

保安也挤了进来,护着落微往车上走,韩雨菲帮落微关上车门时,弯下腰来笑着说:

“我以为你与众不同,原来也是狠心的人。”

什么意思,是说自己对周浩狠心,还是对舒景越?落微看着窗外那张明媚的脸,心里浮起了一阵恐惧感,感觉到自己正落进一个无形的漩涡之中,慢慢地越陷越深。

“麻烦你送我去洛风医院!”落微收回目光,轻声说道。

“医院也有大批记者,少夫人还是回家吧。”司机扭头,竟然是高山:“总裁让我送您回家。”

“高主任,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误会总裁了,他在生意上虽然有些霸道,但是这只针对部分人来说,正是这部分人一直记恨总裁只用几年时间便抢去了洛风商界半壁江山,一直寻机报复,你的出现让他们找到了突破口,不说总裁对你有多么动心,起码确实在意你,上回总裁为了得到你的下落,以极低的价格转让了两块地,亏了一大笔,资金运转上已经出了问题,这回他们又利用周芳兄妹的炒作,让金璧的股票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还有一些机密的商业资料外泄,导致和美国SN集团的谈判失败,公司资金现在已经断开了,若不能得到财团的支持,可能会一败涂地,这个时候,少夫人千万不能弃总裁而去。”

“那么周浩的事……”

“总裁确实不许周芳告诉你周浩的实情,公司危机关口,他不想再让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金璧的股票再不能跌了!这可是关系到公司上下数十人的生计,要知道,我们可是随着总裁一起打的江山,他不可能让兄弟们受他的牵连,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高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落微,继续说道:

“可也没像周芳说的那样去威胁他们,周家兄妹可能被人利用了,这时候总裁之所以没动周芳,完全是顾虑到你的感受,但是若她继续闹下去,我不保证兄弟们不动手。”

“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天的事是我太冲动,谢谢你告诉我。”落微仅用了三秒钟便选择了相信高山的话,舒景越没有必要去威胁一对与他无关的兄妹,周芳与自己一样,一直生活在相对简单的环境里,若没人指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幕后之人,是谁? 最好的txt

雨夜归人VS像个小媳­妇­

轰隆隆……

几道闪电扯破漆黑的夜幕,把一方天际映得刺目得白。

大雨,不期而至,迅速把天地浸泡在雨水之中。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午夜一点三十分,叶锦莲跪在窗前,拿着一串佛珠,默声念着经文,落微好不容易劝睡了小管,自己在这里守着叶锦莲。

大门处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叶锦莲睁开了眼睛,落微连忙上前去扶起她来,二人走到门口,看着舒景越从滂沱大雨里向二人跑来。

“越越,你跑什么?让老王拿雨伞啊!”叶锦莲捂着胸口大声喊了起来:“落微,你去,快去!”

见她着急,落微连忙从老王手里接过雨伞,往雨幕里冲去。

舒景越接过雨伞,搂住她的肩膀快步往屋里跑来。没由来的,落微心里居然稍微松了口气,下午冲撞了他,他竟然没生气吗?

“阿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舒景越进了屋,把雨伞递给老王,笑着甩了甩头,雨水把他的发全打湿了。

“下大雨呢,睡不着,落微,快陪他上去,放水给他洗澡。”叶锦莲用手给他擦着脸上的雨水,心痛极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张妈,快煮点姜茶!别楞着,上楼去,快去!”

叶锦莲开始推着二人,舒景越这才跺了跺脚,换上了张妈拿来的拖鞋,往楼上走去。犹豫了一下,落微也跟了上去。

“你去睡吧。”上了楼,舒景越立刻沉下了脸,也不看落微,反手就想关门。刚才的亲密不过是做给叶锦莲看的,让她不用担心自己。

“对不起!”落微连忙伸手挡住门,快速地说道。

舒景越没有料到她会伸手,并没有减轻关门的力道,那门直接轧在她的手指上,落微小声惨呼了一声,把手指抽了回去。

舒景越皱了下眉,也不管她,转身就往里面走,一面走,一面脱着身上的湿衣服,落微尴尬地站在门口,门里面,舒景越的上半身已经脱得净光了。

落微慌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正欲离开时,房子里却响了一声闷响,接着便是玻璃打碎的声音,落微怔了一下,立刻冲进了他的房里。

舒景越已经进了浴室,人正倒在浴缸旁边,脑袋磕在浴缸边沿上,一面镜子在地上摔得粉碎,正吃力地扶着洗脸池站起来,脸上,手上都有划破的痕迹,血丝挂在脸上。

“小心点!”落微连忙上前扶住他,扯开了嗓门:“张妈,张妈……”

“闭嘴,蠢女人!”舒景越恼怒地制止住了她的喊叫。

张妈的脚步声已经从楼梯边上传过来。

“少爷,出什么事了?”

舒景越反手捂住落微的嘴,对外面说道:“没事,不小心摔碎了东西,微微在这里,不用担心。”

说着,便松开了落微,示意她说话,落微只好说道:

“我收拾就好了,张妈您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少爷,少夫人,那我下去了,有事就叫我。”张妈拉上了门,下了楼。

“你没事吧?”

落微看向他,他的样子太狼狈了,长裤褪到脚踝处,那么——他是被自己的裤子绊倒的?落微突然就想笑,舒景越恼火地扶着她的肩膀,踢掉裤子,落微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就走。

“哪儿去?放水给我洗澡,我动不了!”舒景越一ρi股坐到旁边的马桶盖上,指挥起来。

落微红着脸,像蚊子一般哼道:“我让老王来帮你。”

“蠢女人,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这么蠢,若能让他们知道,我还让你做吗?”舒景越恼火地说道。

落微只好再次回过身来,尽量把身子侧着,不去看他,他现在身上只有一条短裤,太让人尴尬了。

水放好后,舒景越泡进了水里,挥挥手,像赶蚊子一般赶起了落微:

“滚出去!”

好吧,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落微轻叹了一声,自己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任他欺负?真是窝囊!

他的痛VS当霸道遇到倔强

落微睡不着,脑子里乱乱的全是白天发生的事情。

周家兄妹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自己不能这么没良心,看着他们落难不救,依照高山的说法,若真有人­操­纵了他们,自己就必须要找出那人,绝对不允许他再伤害浩哥和芳芳……也不能让他毁了舒景越的江山,叶锦莲和小管的依靠都是舒景越!

她­干­脆起了床,披着睡袍站在窗口,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暴雨,这场雨太大了,印象中自己就没有见过这样凶猛的大雨,疯狂扑向大地的雨水击打在地上,哗啦啦的雨声淹没了一切声响。

她突然就想起了舒景越碰伤的地方,不知道处理好没有?看他的样子疲惫到了极点,是啊,周芳给他惹了大麻烦,高山说了,今天他还没有动手完全是顾忌自己的感受,若明天周芳还不收手,后果……她害怕起来,转身就往舒的房间走去。

他睡了没有?落微在他的门口徘徊着,白天就惹恼过他,现在若又吵醒他,会不会让他大发雷霆,那周芳的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几声微小的呻吟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听上去有些痛苦。落微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居然开了,房里燃着柔和的灯光,桔黄|­色­的光线照在宝蓝­色­的地毯上,那像海水一般柔软的地上,舒景越仅着一条浴巾,面朝下用力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声音从他紧咬的齿缝里逸出来。

落微掩嘴惊呼一声,快步走进去,扶着他的肩膀,连声唤道:“舒总,舒总……”

舒景越睁开眼睛,手指动了一下,指了指床头,落微连忙跑过去,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止痛药,他得了什么病,要靠止痛药止痛?

因为剧大的疼通,舒景越的手有些颤抖,落微连忙托住他的手,用水喂他服下药。

“你出去。”舒景越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立刻开始驱赶落微:“今天看的事情不许你跟任何人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病了要看医生的,不能乱吃止痛药,钱要紧,可是身体更要紧……”

“要你出去你听不到吗?”舒景越坐到床上,扯开被子盖住,冷冷地说道:“天一亮就滚出这里!”

落微皱了下眉,说:“我为今天的事向你道歉,我没有弄清事实真相就冲到你的办公室,确实很不礼貌,不过,你也不能拿身体情况当儿戏,若我刚才没进来……”

“杜落微,你很不知好歹,若你再在这里罗嗦,我就会把你丢出去……”话虽凶,却是有气无力,一点劲道也没有,疼痛让他的力气流失怠尽了。

落微走上前,手覆上他的额头,他的额头像烧红的铁板一样烙人,落微缩回手,责备道:

“你烧得厉害,不能拖了,我们得去医院。”

“杜落微,若你再多事,我真的会不客气了!”舒景越咬起了牙,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气愤,脸­色­极为难看。

“等你好了,真正力气来打我再说。”落微现在根本不怕他的威胁,他现在身体情况让他根本无法动弹自己,事实上三岁小孩子也能轻易把他推倒在地上。、

“滚!”舒景越的一双黑眸早就聚集了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她。

“若不想惊动阿姨,就告诉我什么病!”落微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

僵持了几分钟,舒景越才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

“胃痛加感冒而已。”

落微反问了一句:“真的?”

“杜落微……”舒景越伸出手去,恨不能一把掐死这个女人。

落微连忙后退了一步,小声说:“好啦,我知道啦!”

说着,甩掉脚上的拖鞋,光着脚往楼下跑去,这样下楼才没有声音。不多会儿,她便端着一盘东西回来了。

再遇危机VS我不再装

“这是什么?”舒景越接过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厌恶地皱起眉头。

“秘方,喝吧,不会下毒的。”落微托着他的手,迫他喝了下去。

怪怪的味道,不过和它那难看的样子相比还能接受,暖流顺着喉咙一直暖到胃里,他一天没吃东西了,人又­精­神高度紧张,淋了雨,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落微又端起了另外一只碗,是米粉糊糊,嘴里还一面唠叨着:

“这么大的男人了,怎么会不知道感冒要吃感冒药,胃痛难道是吃止痛药便能吃好的吗?洗完澡,你不知道要穿衣吗?你再强悍,病着的时候也需要人照顾……”

耳朵里全是落微的紊紊叨叨,他第一次发现落微居然和所有当妈的一样,唠叨极了,可能是这几年她独自带着小管生活的缘故吧,神情也像极了一位焦虑的母亲,那是出自心底的关爱和担忧。

舒景越的气在一刹那间就流得无影无踪,他吃完了米粉,静静地靠在床头上,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她的唠叨,一如若­干­年前,母亲在自己淘气之后的感觉一样。

“你感觉好些了吗?”

落微把东西收拾好,轻声问道,半天,舒才轻声地哼了一声。

这男人,病的时候也不忘他的骄傲!

“白天的事,对不起。”落微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他稍微缓和的脸­色­。

依然是沉默。

可能是觉察到了他意外的安静,落微定晴一看,只见他的头轻轻地偏向一边,居然睡着了。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霸道起来无人能比,可是对叶锦莲却又孝敬到了极点,这么大的雨也要赶回来,为的就是让叶锦莲能睡个安稳觉,落微给他把被角掖好,自己到一旁边的沙发上缩起来,打起了瞌睡。

黎明时分,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来,惊醒了沉睡的二人。

落微弹起来,却看到舒景越已经抢先一步抓起了电话,越听他的脸­色­越沉,还没听完,人就挂断了电话,开始飞快地穿起衣服来。

“怎么了?”落微连忙问道。

“洛风城里被水淹了,城东仓库里的货得抢出来,你在家里照顾好阿姨。”舒景越快速地说道。

“可你的身体……”落微还没说完,便被舒景越打断了:

“昨夜的事透露一个字,我要你好看。”

落微只楞了一下,便往楼下飞跑而去。

见鬼!舒景越骂了一句,追了下去,这个死女人肯定是去告诉叶锦莲了!

冲下楼,却没往看到落微,舒景越恼火地往叶锦莲的屋里走去。

“越越,这么早就去上班啊?外面这么大的雨,休息一天吧。”叶锦莲有早起念经的习惯,正拿着佛珠往外走,看到舒景越,惊讶地问道。

舒景越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落微的影子,于是笑着说:“是啊,你的越越最勤奋!表扬一个吧!”

叶锦莲心痛地抚了一下他的脸颊,说:“赚钱归赚钱,别这么拼命!”

“知道啦,没有拼命!”舒景越一面说,一面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舒总……景越……早餐。”落微端着一个餐盘匆匆地从厨房的方向走来,一见到二人的样子,立刻改了称呼。

舒景越看向她的手里,盘子里一杯牛­奶­,一块冒着热气的小麦面包,原来她是冲下来弄这个了。

“落微真细心,吃了再走吧。”叶锦莲赞许地点点头,落微有些汗颜,自己的举动一方面是觉得他病着可怜,一方面也是有了讨好的意味,让他消了气,芳芳的事才有得说。

舒景越接过牛­奶­一饮而尽,然后抓起面包往外走去。

落微看着他撑着雨伞,穿过暴雨上了车,那黑­色­的车消失到视线之外,才轻叹了一声转过身来。

“落微,你过来。”叶锦莲拍拍沙发,说道。

落微连忙走过去,问道:“阿姨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了,我问你些事。”叶锦莲的脸­色­有些严肃:“听说越越的公司出事了。”

“啊,嗯,小事……”落微想到舒景越的嘱咐,小声说道。

“小事?你的朋友在网上肆无忌惮地污蔑越越,造成金璧的股票大幅下跌,还偷取公司的机密外卖,杜落微,你是有责任的!”

落微心里一凛,叶锦莲足不出户,却对事情了解得这样详细,舒景越和自己的戏不是白做了?

“越越从来不说公司的事,就是担心我的身体,怕我­操­心,和你的事也一样,他怕我突然去了,没能亲眼看到他结婚,你是小管的姐姐,他对你又不反感,就顺水推舟找你演戏,这些我全都知道,可是我也有一样的心情,我想让他放心,所以这一切我全装成不知道,但是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装下去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越越和小管!” 想看书来

同舟VS出糗

电视新闻滚动播放着洛风城情况,洛风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暴雨,城中下水道无法承受、消化突如其来的暴雨,因此城中已成了一片汪洋,城东的地势较低,水正往那边涌去。城东仓库里存放的是一批即将交付的电子货物,若不能及时交付,又将面临一大笔赔偿,金璧——岌岌可危。

叶锦莲的脸非常难看,落微几次把药端到她的面前,都被她拒绝了,落微只好陪着她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

“备车,我们去金璧!”看着愈加危急的情况,叶锦莲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夫人,雨太大了,少爷会担心的。”张妈连忙阻拦道。

“杜落微,你说要替你的爸妈来补偿我,对不对?”叶锦莲没有理会她的劝阻,转过脸看着落微。

“是。”落微连忙站起来,认真地答道。

“我不要你补偿我,我只想请你在这个时刻能和我们一条心,帮助越越渡过这个难关!”

“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落微严肃地答道。

“好,跟我走吧!”叶锦莲扬了扬下巴,神态之中居然有着和舒景越一样的霸气,落微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句俗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大雨依然疯狂地下着,城中的街道上积了厚厚的水,车子坚难地驶进了金璧,刚进大门,便遇上舒景越,他刚从城东回来,货物只抢出了一半,还有一半被水浸后已经报废,看到两一个女人,舒景越立刻瞪了一眼落微,责备道:

“这么大的雨,怎么能带着阿姨乱跑?”

“不怪她,是我要来的!”叶锦莲牵住落微的手,扫视了一眼厅里的员工们,提高了嗓门:“大家辛苦了,为了感谢大家,本月的工资付双倍。”

双倍?公司的资金运转已经陷进了困境,当月的工资还不知道能不能发出来呢!员工们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舒景越转过身看着大伙严肃地说道:“去做事吧,还是那句话,想走的金璧不克扣一分钱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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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承诺了双薪,可是依然有十数位员工、包括他的秘书都辞去了工作,看着桌子上摆放的辞呈,舒景越的眉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窃取公司情报的人会不会出在这些人中间?”高山又拿进来了两封辞呈。

“不会,再大胆的人也不会冒这个险让我们去调查他,最好的掩饰便是留在我们中间。”舒景越把辞呈推开:“方辉和杜建风这些天都在挖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去这两个地方,结钱给他们。”

“好的。”高山拔通了电话,让行政部立刻去执行。

叶锦莲赞许地点点头,转身对落微说:“你就留在这里帮越越做事,我去拜访一下以前的老朋友。”

“我陪您去吧。”落微连忙说道。

“刚才有这么些人辞了职,现在事情又多,越越,给她安排一个工作,让她去做,这么大的女孩子了,应该学着做事了,记住,骄傲和倔强也要分场合。”叶锦莲深深地看了一眼落微,向高山点点头,往外走去。

几人连忙跟上前去,送她下了电梯。

“舒总,还有周芳……”等叶锦莲远去,高山立刻问道。

“按法律程序走,让律师去办。”

什么意思?告她?

舒景越转身走进办公室,落微连忙跟了上去,还未待他开口,舒景越便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交到她的手里,说道:

“把这份资料打出来,分发到各部门。”

落微下意识地接过来,高山指了指秘书原来坐过的位置,落微只好走过去开始打资料。

他的办公室里不时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落微忍不住听了起来,有时候他竟然是用英语在交谈,大部分时间他的语气都非常严肃,落微不由得走起了神,电话那头会是什么人?他会英语?不是靠打架起家的吗?还有,他的胃还痛不痛?昨天磕伤的地方呢?人呆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

“你在­干­吗?这打的什么玩艺儿?”舒景越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了下来,落微打了个寒战,脸上迅速绯红起来,再看电脑之上,打的哪里是材料,分明是刚才脑袋里想的东西,而舒景越正弯腰仔细看着她打的“材料”,第一行写着:

霸道男的胃还痛不痛?

整个人都滚烫起来,像放进了煮沸的水中一样,怎么会发生这么糗的事?

作者题外话:系统抽风,我是露姐姐的衣衣妹妹,帮她上传章节,她上不来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心悸的感觉VS公私分明

“这个……”落微大窘,立刻删除掉了刚才打的东西,脸涨得通红,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心狂跳着,像是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一般。

该死,杜落微深深地埋着头,开始重新打资料,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

“很快,我很快就能弄好。”

“杜落微,这里是金璧,不是给你发花痴的地方!再这样就滚回去。”舒景越站直身子,用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地叩了几下,大步往电梯走去。

呸!想得美!才不对你发花痴!落微看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从电梯闪亮的金属门框上,舒景越完整地的“欣赏”到了她那个表情,他舒展开了眉头,­唇­角轻轻地挂起了一抹笑。

昨夜的她,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温暖,那是家人的感觉,与爱情无关,与男女无关。而刚才她的表情,自己也见过一次,洛风医院的院子里,她呆呆地看着陆梓琛的背影……

想到这个名字,舒景越的脸­色­又暗了下来,他想起了一件事,明天是周末,是陆梓琛和韩雨菲的订婚之日。那么,明天去不去?他回头看看落微,小女人正埋头苦­干­着,脸上羞涩的潮红还没有褪去,最近她的气­色­不错,和以往那脸­色­苍白的时候相比,好看了不少 。

按下电梯,舒景越走了进去。

落微长舒了一口气,把手心上的汗擦掉,糗死了,幸好他现在没时间来找自己的麻烦,要不然再把自己讽刺一顿,自己真没有脸见人了。

她把打好的资料打一份出来,放到了舒景越的办公桌上。

刚忙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熟悉不过的洛风医院护士长的电话。

“微微,周浩又拒绝治疗了,我找不着小芳,你看怎么办?”护士长和几人都熟,直接把电话打进了落微这里。

落微心里一沉,周芳不见了?难怪昨天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生自己的气不愿意接,可她居然不在医院,难道是高山他们动手了?可是,他不是说要走法律程序吗?

向护士长仔细嘱付了一番,又问清了钱的问题,知道金璧交足了费用之后,落微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是并没有依照自己的­性­子立刻去医院,有了昨天的教训,让她处事略为冷静了一些,现在的关键在于赶快找到周芳,不能让她有危险。

好不容易等舒景越回了办公室,她立刻拿着新打出来的材料走了进去

“杜落微,你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呢?这是材料,你要学会把不通顺、或者记掉字的地方补上来,而不是原样照搬!”

舒景越正在看她先前打出来的材料,此话一出,落微顿时觉得尴尬极了,这两年她确实没怎么认真学过东西,每天围着超市和医院团团转,哪里有心思学什么,若不是周浩一直鼓励着她,她早放弃了,现在夜校里还有三门功课要补考呢。

抬起头,她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做好的。”

舒景越点点头,说:“放下吧,所有的电话都不要接进来,就说我不在。”

“是。”

“还有事吗?”见她还不出去,舒景越从材料里抬起头来问道。

“周芳是不是被你抓了?”落微连忙问道:“她再有错,也是我的朋友……”

“第一,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是谈论朋友的时间;第二,周芳既然敢做,就应该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第三,你现在是我的员工,就要遵守一切公司的规章制度。把昨天开会的记录整理出来,在你电脑的F盘里,自己按时间找。”

舒景越说完,继续埋头在材料里,不再理睬他。

落微失望地低下头往外走去,看样子他是不会管这事,自己得另想办法。

“我没抓她,但是我会找到她,她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在关门的一瞬间,舒景越快速说完这句话,依旧埋首于面前的工作之中。

心,又提了起来,芳芳,为什么不相信姐妹要相信外人的挑唆?现在到底安全吗?若真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去面对周浩?越想越急,落微没有一点心思做事了,完全是机械化地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哪里还记得舒景越说的那些工作要点。

作者题外话:哎呀,昨天可能是撞邪了,先是上不了个人中心 ,然后电脑不停地死机,最后连WORD也不能用了,折腾了一整天,那个急哇……亲们,今天周末,大家别呆在电脑前面,陪陪父母,和朋友聚聚,逛逛街,嘿嘿,我出去喝喜酒……一杯两杯不会醉哇,啦啦啦啦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传说中的受虐狂VS年纪与爱情

天­色­渐暗。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雨终于停了,大雨侵袭过后的洛风,华灯亮起,淡黄的光芒在夜空中交汇。

桌面上的材料堆了厚厚地一叠,落微刚刚舒展了下双手,便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好饿啊,对了,那个人昨天还胃痛呢,可是今天又这么晚还没吃饭,胃不会痛吗?

他还在打电话,流利的英语叽哩咕噜地从门缝往外钻。听着听着,落微又失落了起来,舒景越远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靠打架起家,他明明有着非凡的能力,他这英语也不是盖的呢!反观自己,连简单的整理材料也不会,她挫败地趴到桌子上,又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一直尽力想保护好身边的人,却谁也没有保护到,小管为自己耽误了学习、周浩在医院、周芳不知所踪、学习毕不了业,杜落微,你什么时候才真正有本事做好一切事情?

“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舒景越的声音响起来,落微抬起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看着他。

“去楼下简单吃点,晚上还有事要做。”舒景越转身往电梯走去。

“周芳……”落微稍微清醒了一些,立刻问道。

“说过我会管。”舒景越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谢谢。”落微低下头,站到了电梯边上。

舒景越转过身,凝视着她,目光深遂如海。

落微的脸又开始烧了起来,她发现,现在的她无法像以前一样洒脱自如地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倔强和骄傲,反而一次又一次地败在他如这夜幕一般深沉的目光里 ,对于这个在特殊情况下夺去自己初夜的男人,她竟然不再排斥,这多么不正常!她应该恨他、讨厌他、应该用最不屑的眼光“祝贺”他得到了报应,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反而心甘情愿地在这里忍受饥饿,还有忍受他无所不在的霸道和骄傲?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受虐狂?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脸渐渐在眼前放大,直逼她的粉­唇­,落微惊恐地连连往后退去,小声尖叫了起来:“别过来!”

舒景越皱起眉,伸手把她扒开,不耐烦地说道:“你压着按钮­干­什么?我要饿死了,快关门!”

天啦,杜落微,你一定是病了!不,你疯了!落微窘得恨不能立刻一掌击碎电梯,让自己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舒景越没空理会落微的失态,刚打开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接了几个电话之后,面­色­终于舒展了许多。

这世间,没有可以难倒他舒景越的事!脚步轻松起来,电梯门一开,立刻大步往外走去。落微用手捂了捂火烫的脸颊,深吸了几口气,跟上前去。

“总裁,杜小姐。”餐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二人一进来,经理立刻迎上前去,不过对落微的称呼却改了。

坐下去,舒景越没有前几次约她吃饭时的殷勤,自顾自地开吃起来。

“周芳的事?”落微没有拿起筷子,而是急切地问起了周芳,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总能问了吧。

“我不会伤害她。”舒景越沉声答道:“我的人正在找她。”

落微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桌上不过四个菜,依然是落微爱吃的菜为主,落微转过头,对侍者说:“加一个清淡的汤吧。”

经理看了一眼舒景越,小声说:“工作餐都是这样的。”

“加一个。”舒景越头也不抬,继续和碗里的大米奋战着。

“饭后喝一碗,护胃的。”后面三个字,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可依然清晰地传进了舒景越的耳中,他意外地抬起头看落微,落微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用筷子使劲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舒景越向侍者点点头,侍者立刻下去准备了。

“累了我让高山送你回去休息吧,我晚上就住在这里,阿姨已经回去了。”舒景越很快便吃完了碗里的饭,放下筷子,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不用,我把李秘书留下的资料熟悉一下,我睡办公室就行了,我怕明天早上迟到。”落微的话没说完,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却是陆梓琛的,犹豫了一下,落微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

“微微,我在金璧外面,你出来一下。”

“我……”

“我就在门口。”他匆匆收了线,落微看了一眼舒景越,他正端起侍者送来的汤,拿小勺喝着。

“我出去一下。”落微走到他面前说道。

“嗯。”舒景越头也不抬,爽快地说道。

落微刚转身,便听他说道:“马上就满19岁了,要学会分析事情,20多岁的男人,会对15岁的女孩子产生多少爱情?很多事情,不光要听,还要会看。” 最好的txt

拜堂用的指环VS亲手推开

雨水冲刷过的金璧大楼前坪,带着些许污泥,清洁部的人正在认真地清扫着,见到落微,都友好地冲她笑起来,说起来,她们还做了一天的同事呢。不过,所有人对落微的称呼都变了,像餐厅的经理一样,改成了:杜小姐。

来不及思考,落微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陆梓琛紧紧地拥住她,在她耳边上急速而小声说道:“微微,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落微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惊讶地问道:“明天是你订婚的日子呢,你去哪里?”

“不要管订婚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陆梓琛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说:“自我重新找到你开始,我就一直想说这样的话,可我又怕负了雨菲,犹犹豫豫一直拖到今天,直到我晚上看到这个,我再也忍不住了……”

手心摊开,是一枚用线和珠子编成的小指环,这是落微送给他的、游戏时拜堂交换的戒指,他给落微的那枚,是缠了红线的小铁环,曾经亲密的童年瞬间在眼前铺展开来……

五岁的她,往十岁的他嘴里塞软糖,央求他教自己武功,好让自己当上可以飞檐走壁的侠女,仅管他也做不到,可是,她就是崇拜,没有理由地崇拜这个在阳光下挥舞着木质宝剑的男孩;

十岁的她,明明考了满分,却费尽心理把分数改成不及格,然后躲到十五岁的他后面,求他冒充爸爸往考卷上签字,尽管等待着她的是回家后的责罚,可是,她就是想看他骄傲的笑容;

十五岁的她,站在别墅区的门口,看着车里,他被父亲押送着出国深造的身影,他扭着头,一直望着曾经的她的家,她满脸是泪,却无法再靠近他半步;

十八岁的她,再见他,却发现物是人非,感情中早多了另一个漂亮智慧的身影……

怎么可能重来?

怎么可以重来?

怎么能踩踏着另一颗痴爱的心,去自私地要自己的爱?

可是,陆梓琛就是这么有份量,仅用这枚岁月的指环,便轻易乱了杜落微的心,要了她的泪,细雨飘下,落微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这冰冷的雨……这泪,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这些年的委屈等待?

只是,在这一刻,她已分不清,自己曾经爱过的是记忆中的他,还是现在雨里深情凝视的他……或许,自己爱的,只是曾经阳光下的快乐……

“微微,我现在完全有能力保护你和小管,回我身边来,他给不了你幸福……”陆梓琛上前来,扳住了她的肩膀。

一瞬间,落微好想说:“好,当然好,我等你这名话,等了好多年!”

可是,她无法说出口,这个时候,韩雨菲和舒景越的脸在脑中交替出现.

一个笑着说:

原来你也是心狠的人!

另一个,用男人的口吻,冷静地告诉自己: 20岁的男人能对15岁的女孩儿产生多大的爱情?

“琛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落微用力挣脱他的手,退后几步,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快回去吧,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别让伯母他们担心。”

“微微,你听我说……”陆梓琛举高手,那枚指环上的小玻璃珠在路灯的灯光下闪着幽暗的光芒,落微发现,它们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光芒。

“回去吧,琛哥,祝你幸福!”

话一出口,落微便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在胸膛里碎开,一片片钻进皮肤,扎进血管里,这痛让她难以呼吸,初恋,就这样被自己亲手结束了吗?明明可以拥有,为何又要说不?杜落微,你是傻的!别人的幸福与你何­干­?为何不去牵他的手?为何不去赌他对十五岁自己的爱情?

“微微,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我这些话说得确实太迟了,不过,你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没有订婚宴,明天没有,今后也没有,除非那人是你!”陆梓琛把手指弯起来,戴上那枚珠环,小声说道。

“回去吧!”落微低叹一声,转过身,小跑着冲进大楼,轻盈的脚步踩在水渍上,晶莹的水珠四溅,打湿了她的裤角。

餐厅已经关了门,更没了他的身影,刚才饭并没有吃完,现在肚子还是饿着呢,落微略为失望地上了电梯,去了他的办公室。

舒景越正抱着双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细雨,灯光下,那晶莹的雨像小­精­灵一样飞舞。

“我回来了。”落微平静了一下心境,小声说道。

舒景越转过身来看着有些气喘的她,指着桌上的材料说:“去吧,把这些打出来,然后就可以去休息了。”

落微低下头上前拿起材料来。

“这个拿出去吃。”舒景越又指了指桌上的餐盒。

“哦。”落微又拿起餐盒,有点重量,还是暖暖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红的魅力VS生死之夜

落微掀开盒子,几只蛋挞绽着胖嘟嘟的笑脸向她看着,香味儿扑头盖脑地往鼻子里扑去。

蛋挞?落微错愕地抬着盒子里的蛋挞,一时间眼眶又红了。

舒景越坐下去,看着又有些面­色­绯红、使劲低着头的落微,这是他见过的最爱脸红的女孩子了,愤怒时、生气时、激动时、高兴时、羞涩时、窘迫时……那两抹红便从雪白透明的肌肤里面钻出来,在她双颊上淌开,有时候还会向着脖子漫延下去,小巧的鼻尖上冒着密密的汗珠,纤细优雅的脖子微微向下弯曲着,任那红淌过,这可爱的红让原本相貌平平的她瞬间拥有了世间无双的魅力,那是清纯的、简单的妩媚,对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落微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面上的滚烫,太没用了,杜落微,他给你一盒蛋挞,你哭个啥?她迅速转过身快步往外走去,逃开这里,逃开这个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男人。

舒景越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摇摇头把目光转向了电脑屏幕,打开了电子邮件,开始再度尝试和美国SN集团联系,这若能挽回这单生意,将让金璧彻底摆脱危机。

“总裁,周芳有消息了,她现在在东城区吴大鹏的手里。”高山匆匆跑了进来。

“吴大鹏?”舒景越皱起了眉,又是他,洛风城黑社会最大的堂口的掌门人,上回落微的消息就是他透露给自己的,但是条件便是让他在转让土地协议上签字,而对于买家的情况,他却不肯透露半分,这回他又掺和进来,对方到底什么来头?自己用了几年的时间才在洛风打下今天的局面,而这个不曾露面的对手,却用这种方式先后赢了自己几局,不,不会是杜建风,杜建风没有这样的本事,他到底是谁?

落微正看着蛋挞发呆,听到高山的话,立刻把蛋挞认真地收好,抹掉眼泪,跑了过来。

“周芳在哪里?”

“高山,把套房钥匙给她,把材料整理好你就去休息。”舒景越站起来,拿起扔在沙发上的衣服,往外走去。

“我也要去!”落微连忙说道。

舒景越扫了她一眼,加重了语气:“杜落微,若想周芳好好地回来,就本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会带她回来的。”舒景越边走边穿上外套,沉声说道。

落微上前帮他按下电梯,诚恳地说道:“拜托你。”

舒景越没有答话,上了电梯,那门缓缓合上,落微的心也高高地悬了起来,芳芳,在艰难岁月里把一切都和自己分享的女孩,无论她做了什么,落微都相信她不是真心想害自己。

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把文件整理好,落微去了大厅,她怎么可能休息?站在玻璃门前,看着外面漆黑的世界,她只感觉一颗心砰砰狂跳,老天,千万要平安才好!

电话铃声又疯响起来,这回是郑蓉蓉的。

“落微你赶快过来,浩哥必须进行紧急手术,要亲属签字,我不敢签。”郑蓉蓉的声音带了哭腔,有些颤抖。

落微匆匆把电话塞进口袋,拔腿就往外跑。

郑蓉蓉已经守在门口了,一见落微,郑蓉蓉扑上来,眼泪便嗖嗖地往下落,拉着她的手哇地大哭起来:“怎么办?医生说情况很不好,怕是拖不过今晚。”

怎么会?落微心里一凉,若周浩有事让她如何心安?如何面对周芳?

“谁是家属,请签字。”

“我。”落微连忙说道。

“签这里,你是他什么人?”护士拿着手术责任书放到她的面前。

“我们是他妹妹。”落微连忙说道。

“不行啊,落微,要芳芳签字才行啊!”护士长走过来,为难地说道。

“护士长,通融一下吧。”落微急忙恳求道。

“你赶快联系芳芳,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错过最佳手术时间了,这是规定,不是我能通融的,出了事谁也负不起责。”护士长催促道。

蓉蓉的哭声更大了,落微跺了跺脚,拔通了舒景越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呼吸有些沉,落微急切地说道:

“请你在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带周芳回来,周浩半个小时之后要手术,等着她签字。”

那头的呼吸更深了,落微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她不知道他的回答会是什么,或者,­干­脆挂掉电话?

忙音传来……

他果然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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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的由来VS我没义务负责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落微心急如焚时,一群护士突然涌了进来,飞快地开始给周浩做术前准备。

“怎么回事?”落微连忙拦住了一名护士,问起了情况。

“刚才院长做的安排,马上手术。”

“院长?微微,你亲戚?”蓉蓉疑惑地问道。

落微摇摇头,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舒景越在医院有股份,这事八成是他做的安排。

周浩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周芳的声音从走廊那头撕心裂肺地传了过来:

“哥,哥……”

落微和郑蓉蓉转身一看,只见周芳一身狼狈地往这边跑过来,舒景越和高山跟在她后面,他竟然真的把周芳带来了!落微的眼光穿过周芳,看向他深遂的双眸,二人的目光在空中静静交汇,他的模样还好,不像打过架的样子,那就好!

“你跑哪里去了?浩哥的手术差点儿就耽误了!”蓉蓉跺着脚哭了起来。

落微也上前去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走开,不要你假好心!”哪料到芳芳却反手把落微推开,吼了起来。

落微没料到她有这一手,被她这尽了全力的一推,退了几步之后直接跌到了地上。

舒景越皱起眉快步上前扶起落微,周芳见状立刻指着二人对蓉蓉说:

“你看到没有?她分明是搭上有钱人,就想扔了我哥。”

“芳芳!你不要这样疯了,微微忙了一晚上了。”郑蓉蓉恼怒地抓住了还欲上前发难的周芳,责备道。

“忙?若不是她,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杜落微,你知不知道,哥哥当年也是可以上大学的,他考的是华林大学啊!就是为了养活我们三个,硬是没去上,有好吃他先给你,但凡我有的,他都为你准备一份,甚至比我的还好,他掏心掏肺的爱你,现在你看他要变残废了,就要抛弃他,不管他的死活,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落微低着头,任凭周芳摇晃着自己的手指责自己,周芳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落微的手背,她也忍着,让她发泄。舒景越的脸­色­愈发暗沉,这蠢女人在自己面前那样伶牙俐齿,一副骄傲模样,现在怎么这么没用,任凭别人欺负?

高山走上前来,提醒道:

“老夫人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要你和少夫人回家去。”

舒景越侧过身看着落微,落微使劲地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得呆在这里。”

舒景越终于忍不住了,扒开了周芳拉起落微便走。

“舒景越,别这样,快放手。”落微连忙挣扎起来。

“杜落微,这时候你最好别惹我,回去。”舒景越加大了手的力道,高山已经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杜落微被舒景越禁锢在臂弯里,强行带进了电梯。

周芳尖锐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杜落微,你走了就再也别做姐妹了!”

“听到没有,快放手。”落微愈加着急起来,使劲拍打着舒景越夹着自己腰肢的手。

“我现在很烦,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麻烦。”舒景越狠狠地拍下关门键,把周芳的疯狂和郑蓉蓉的惊愕关在了外面。

“你害死我了。”杜落微的脾气也涌了上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们是我的朋友!”

“我安排了你的朋友动手术,把你这位莫名其妙发疯的朋友带回来,难不成还要负责安慰她们?你以为我很闲?我告诉你,周芳的牢坐定了,今天我已经让了一大步,让她在医院里守一晚上,明天你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朋友就要去看守所里过日子了!”舒景越松了手冷冷的说道。

一席话把落微的脾气彻底浇灭了,周芳要坐牢吗?有没有这么严重?电梯到了一楼,舒景越拔腿就走,落微连忙跟了上去,恳求道:

“舒景越,舒总,芳芳是脾气坏了点儿,可是不是……”

玩命狂飙VS什么叫强人所难

舒景越径直坐到了驾驶室里,发动车子就要走,落微连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还没坐稳,高山还没来得及上车,车子就猛地发动了,油门轰地飙到了最大,落微小声尖叫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不要命了?医院前面这条路上车流量是最大的!

“你慢点……慢点……”

落微连声说道。

“闭嘴,要不然就给我滚下去。”舒景越冷冷地说道,从车流里挤过,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开向了另一条街道。

落微开始手忙脚乱地系安全带,车子越开越快,不到十分钟便出了城,开向了归雁山。车在狭窄弯曲的山道上盘旋而上,速度却没有减慢,急速的转弯落微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像是装满了打散的浆糊一样,胃里面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难受死了!车一停,落微便推开车门,跑到一边吐了个彻底,本就没吃多少东西的胃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没下车,熄了灯,点燃一支烟,看着山下明明灭灭的灯光出神。

“舒总,我,我们,谈一谈。”吐完了,落微坐回了车里,喘着气说道。

“闭嘴。”舒景越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

落微皱了一下眉,他去接芳芳的时候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所以才让他这样烦躁,现在这时候是不应该说其他的话,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想着,落微低下头,摸着手背上的划痕发呆。车里除了二人深深浅浅的呼吸,静如无人之地。

“杜落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母亲的样子?”良久,舒景越突然问道。

“当然,我时刻都戴着这条项链啊。”落微从脖子上拉出那条­鸡­心项链,轻声说道。

“我不记得。”舒景越将指间的烟头弹出窗外,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打燃了打火机。

落微心里一痛,他是几岁失去的母亲,居然不记得母亲的样子?

这个时候,落微知道倾听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于是,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都轻下来,不要打乱他的思绪,可是,静了许久,再也没听到他的下文,侧头去看,他闭着眼睛,任指间那支烟燃烧着,红­色­的亮光照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烟灰已经燃到了烟的中间,眼看就要落下来了,落微轻轻推了推他,提醒道:

“要烧到手了。”

舒景越抬手一弹,把还没有熄灭的半支烟弹出了窗外,烟在漆黑的空中划了个弧线,落到了地上。

“你真的要告芳芳?原谅她好不好?”落微见他心情好了一些,大着胆子又说起了这事。

“我累了,帮我按摩一下。”舒景越沉声说道。

啊?落微楞了一下,这是条件吗?呆了一下,落微才小声说:

“换个条件好不好?”

“是我求你吗?”舒景越冷冷地说道。

闻言,落微只得侧过身去,在他肩膀上空比划着,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好。他的肩膀很宽厚,手指试探­性­地碰了一下,他没有反应,落微心一横,手重重地按了下去,在肩膀上胡乱地揉了起来。

“杜落微,你只有一次机会!”舒景越显然对她这种搓猪皮的方式极不满意,偏过头来,不悦地说道。

“我不会。”杜落微­干­脆停了下来:“你这是强人所难。”

舒景越转过身来,眸子里渐渐聚起火焰,突然,他伸手掐住了落微的下巴,迫使她靠向自己:

“我教你什么叫强人所难。”

“你­干­什么?”落微吓得连忙挣扎起来,他要用强的吗?和那天一样?那么恐怖的事一辈子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是,他那样强壮,狠狠地把她的手脚压住,语气冰冷:

“强人所难就是明明不可能做到的事却只能去做,就像今晚,一个地痞流氓头子要入股我的公司,可是你要半个小时带回周芳,我就让他入股了,这是不是强人所难?周芳肆意散播对集团不利的谣言,你这时候让我置集团利益不顾,放过她,这是不是强人所难?”

作者题外话:(三更毕)请亲们拍下掌印,梅花掌,蛇形拳啥的统统给我使出来,别躲着了,让我兴奋一下好吧。

沦陷之吻VS神秘电话现身

这就是他心情郁结的原因!任是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何况一向自负的他呢?让他在一个地痞流氓面前低下他骄傲的头颅!简直比当面打他几­棒­,捅他几刀还让他难受!落微求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楞了半晌,她才低声说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给你惹了这么多的麻烦,我会赔给你的。”

“杜落微,便是你父亲在世,把全部财产抵给我,也弥补不了我受的损失。”舒景越不屑地说道,把车上的音响打开,调到了新闻频道,主持人稳健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落微越发窘迫 ,她当然明白舒景越这次所受的损失有多大,见他重新靠到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落微讨好地凑过去,主动给他按起肩膀来。

见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落微麻着胆子小声说道:

“我会尽我的力量来弥补你的损失,舒总,就高抬贵手……”

她没有说完,因为舒景越吻住了她,霸道的吻如火焰般点着了落微紧张的神经,他的舌灵巧而且不容她抵抗,他的手紧紧地钳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她猛地瞪大了双眼,楞了几秒,落微开始挣扎起来,来自他身上的那种独特的男­性­气息让她紧张、害怕,那晚的记忆如潮般涌上来,也是在这样的黑暗空间里,他强势地霸占了自己,不,不要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别动。”舒景越松了她的­唇­,用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拖向自己,沉声说。

嘶哑的、疲惫的声音让落微有片刻的失神,怔然间,他的­唇­又贴了过来,撬开她的齿,又卷起了她的舌,眩晕排山倒海冲击着她的神智,她无法再思考,也无力再挣扎,他的吻迅速攻克了她的倔强。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落微瞪大了眼睛,直楞楞地看着他。

良久,他才松开她,落微醒过神来,连忙坐正了身子,脸上烫得像块烧烫的铁,深深地低着头,心狂跳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懊恼像潮水淹没了她,杜落微,你完蛋了,你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可是,若你沦陷,会不会粉身碎骨?

落微坐正了身体,根本不敢再朝他看,也不敢再说话,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心砰砰狂跳的声音。

“回家?”舒景越沉声问道。

“嗯。”落微的嗓子紧得要命,根本无法说出话来,只这一声哼哼也微弱得像秋后的蚊子,毫无战斗力。

舒景越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 ,开始往山下开。

来的时候落微紧张得要命,那是因为车速太快,回去的时候,落微还是紧张得要命,那是因为车速太慢,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吻过后的他,他是对女人如此惯了的人,身边的女人多得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比如那次,不也是因为有女人想嫁他,才巴巴的弄了自己去做个倒霉的替身吗?

自己于他而言,是不是也是玩物?想着,她又沮丧起来,加上懊恼,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不知所措,她应该反抗的,为什么会沦陷在他技术那样娴熟的吻里?杜落微,你疯了,你完了,你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正胡思乱想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落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是郑蓉蓉打来的,莫非又出事了?慌忙接通了电话,郑蓉蓉的声音压得很低:

“微微,我在芳芳的手机里发现一个电话号码,你记不记得请你做事的那个电话?是同一个!”

落微一楞,从家政公司里得到的那个座机她也打过查询台查过,可是查询台的小姐说号码没登记,查不到,这个号码为什么又打给周芳?难道也请她做事?

“打过几个?时间呢?”落微连忙问道。

“两个,是芳芳闹事前两天打的,通话时间不长,只有几十秒钟,哎呀,我挂了,她来了。”

落微还想问清楚一点,可郑蓉蓉已经挂断了,落微收了线,开始在自己的手机里翻找起记下的那个号码。

“舒景越,你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吧,这个人出了五千块钱请我在17号别墅做了半个多月的清洁,还在芳芳闹事前两天找过芳芳。”

落微把手机递到舒景越的面前,舒景越刹了车,拿出自己的手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查一下这个电话:853400000,越快越好。”

作者题外话:啊,报道,报道,亲们早上好……来,妞儿们,都让我么么……顺便通知,今日只有两更,表砸……最近身体虚弱……

你会懂我VS相拥的心痛

车没有回舒宅,而是去了金璧,舒景越随便给她开了一间房间,便回了自己的套房。

这是落微经历的最难熬的一晚,无数事情在脑中乱窜,他的吻,小管的异样,周芳的突然发难,周浩的伤势,爸爸越来越让她起疑的死因,一切一切简直就像是把她架到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上一样,炽烤着她,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时间的指针跃向了凌晨三点,落微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她终于忍不下去了,爬起来,从桌子上抓起纸笔,开始把这些事一条条记下来,她得理清头绪,不能这样糊涂地过日子,这不是杜落微应有的风格,既然她能在三年里活下来,并且带大小管,就没有她杜落微闯不过去的关!

写完这些,落微看着用箭头连起的一件件事情,懊恼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想还好,越想越头大,怎么会这么复杂?落微无法再想下去了,头痛让她的脑袋快裂开了。

杜落微把自己重重地砸到床上,休息,自己必须要休息,才能有力气去面对明天的事情,首先第一件是芳芳的事,天啦,会是以什么名义起诉她?诽谤?不要……赔钱、赔人……都行。

迷迷糊糊的,她终于睡了过去,梦里面三姐妹亲热地挤在狭窄的小床上聊天,聊帅气的男星,聊帅气的……舒景越,他,居然钻梦里来了……杜落微,你疯了……

天亮了,有汽车的喇叭声传来,落微睁开迷糊的眼睛,眨巴了半天,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呆,自己在哪里?啊!对了,金璧,天亮了,起来,杜落微,打起­精­神来,开始战斗!

她冲进浴室,用冷水浇了脸,拿梳子使劲刮了几下头皮,把头发紧紧地绑起来,让人显得有了些­精­神,冲,冲,冲,杜落微,不能停下脚步!

风一般卷出金璧,到隔壁大楼粥铺买了一碗热粥,然后冲向了他的套房,现在是七点半,他应该刚起床。

按了半天的门铃,舒景越才开了门。

“什么事?”舒景越披着睡袍,表情显然有些不高兴。

落微举了举手里的粥,挤出笑容,说:“我给你买了早餐,胃不好的人早点吃点热粥最好了!”

舒景越轻哼了一声,让开门让她进来,自己则重新钻进了被窝里,并没有要吃粥的意思。

落微有些窘迫地站在床前,想了一下,把粥放到凳子上,开始收拾他随手扔到地上的衣服和材料。

舒景越侧躺着,闭着眼睛,听着她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了,粥香也飘到了他的鼻尖处。

“趁热吃点再睡吧。”

舒景越睁开眼睛,凝视着她,小声问:“蠢女人,什么时候把自己看得更重要一点?”

落微楞了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又来求情的是不是?”舒景越坐起来,接过了粥碗。

原来,他是看懂了自己!落微迎上他的眼眸,轻声说:“我知道是她做错了事,你说得对,做错了事是要承担责任,我只是希望在坐牢和赔钱之间,你能选择让我们赔偿损失,她只有十八岁,若进了大牢,这辈子就毁了,这两次你的损失有多大我也知道,可能我一辈子也还不清,可是,我依然希望……你明白,人的一生只有一个十八岁。”

舒景越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接着便手上一用力,把落微往床上一带,落微跌到他身上,轻呼声还没出口,便听他说:

“陪我躺会儿。”

他的胸膛好暖和,一时间居然让落微有些留恋,不舍得动弹。

他在头顶低低地说道:“陪我躺会儿,我一个人总睡不安,头痛。”

落微仰头看他,他闭着眼睛,深沉地呼吸着,脸­色­一点也不好,灰暗灰暗的,下巴上也钻出了密密的胡茬儿,他一定是很累,这么大的集团完全要他把持着,还要应付各方暗藏的黑手,昨夜刚被别人摆了一道,自己一大早又来找他的麻烦。

想着那盒冒着热气的蛋挞,落微心又猛地跳了一下,除了霸道,他人也不错,孝顺、仗义、大度……

他的呼吸越来越深沉,看样儿,真像是睡着了。

落微小心翼翼地抬起手,碰了一下他的脸颊,那里笑起来有酒窝,让他的模样不那么冷酷,还有微微翘起的下巴,胡茬密密地,和爸爸的下巴一样。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落微吓得连忙缩回了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自己在­干­什么?居然趁他睡着了“非礼”他!

他睁开眼睛,看着落微惊慌的样子,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上,落微呆了一下,却没有去挣脱,任他的大手握着,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掌里厚厚的茧,还有手心滚烫的温度。

舒景越收紧手,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沉声说道:“杜落微,说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

落微楞了一下,小时候的事?小时候的事好像离自己好远了一样呢!让我好好想一想……

小时候,妈妈在的时候好快乐,自己拥有最漂亮的文具,最漂亮的发型,最漂亮的发夹,最漂亮的一切,后来妈妈去了,没几年后妈就来了……快乐便成了跟在陆梓琛的身后,只有在他身后才会有笑声。

她缓缓地说着,舒景越的呼吸声在她头顶越来越沉,是睡着了还是在听?落微想抬头,刚一动,却被他用手紧紧地按住了。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无限疲惫。

听着他的声音,落微突然觉得心猛地痛了一下,她迟疑了几秒钟,麻着胆子搂住了他的腰,轻声说:

“也说你的小时候给我听好不好。”

舒景越的呼吸重了一下,接着便说:“我没有小时候。”

怎么会没有小时候?落微的心痛了一下,往他的身上贴近了一些,小声说:“对不起, 我不问了。”

“杜落微。”

“嗯。”

“我累了,睡一会儿。”

作者题外话:回复众亲,露会把损失给你们的越越补回来,给他八个老婆十个小妾生二十二个儿子,啊……活活吃垮了……抱头逃走……补充:如果落微不求情,她便是太无情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做错了事,再错,也是你的兄弟姐妹,你依然会希望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再逃走,砖头轻一些,你们这些狠心的人哇 txt小说上传分享

动心VS谁找上门来了

他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落微看着他的睡颜,轻轻地坐起来,把被子给他盖好,开始给他按摩太阳|­茓­,不知道为什么,他疲惫的样子让她心里一阵痛似一阵,好心疼他,真的心疼他的累。

钟摆晃动着,滴答声像催眠曲一样,她也想睡了,轻手轻脚地滑进被子里,贴着他闭上了眼睛。

两颗原本相隔了万水千山的心此时居然很默契地以相同的节奏跳跃着,那美妙的心跳声让落微渐渐沉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他的身影了,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天啦,自己可是八点到这里的,睡着的时候也不过九点吧,居然睡了这么久!再看手机,上面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是郑蓉蓉打来的,而手机被调成了震动状态,不用说,是舒景越调的。

落微懊恼地回拔了过去,电话一响,郑蓉蓉立刻接了电话。

“你去哪里了?芳芳被警察带走了,舒总告她诽谤。”蓉蓉的焦急的大嗓门差点震破了落微的耳膜。

落微呆住了,他还是做了,可是能责怪他吗?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凭什么还要让他为自己让步?杜落微,不要太贪心,你没看到他的疲惫吗?

“那浩哥呢?”

“麻药还没醒,估计要到晚上,没事,我守着,微微,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为什么我看晨报说舒总取消了今天的订婚宴?是不是因为芳芳的事连累到你了?好好说说,别误了自己的姻缘。我看他对你挺好的,芳芳的事你就别管了,好不容易有个靠山,哎。”蓉蓉的声音又担忧起来。

落微楞了一下,哎,订婚自己不知道,取消自己也不知道,这过的什么糊涂日子?

“微微你在听吗?”

“嗯,听着呢。”

“我不说了,微微,你听我的没错,好男人难遇,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条件的,哎,浩哥这事怪我,算了,不提了,挂了,明天你来看浩哥,记住啊。”

落微听着那头传来的盲音,发起怔来,这样的男人真的好吗?可是,杜落微,你喜欢他,你不要欺骗自己,你真的喜欢他!否则你不会厚着脸皮贴着他,一直睡到现在。

那么,他呢?

锁好门,落微去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一出电梯,落微便感觉到了不太对劲,电梯口守着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而走廊上也站了几个,背着手,冷冷地盯着自己。

这些是什么人?难道是吴大鹏的手下?

落微不由得紧张起来,黑社会找上门来了,舒景越不会真的让这些坏家伙入股吧?那公司不成了黑社会的天下?

舒景越的办公室里面很安静,正是这种安静让落微更加紧张了,她好害怕吴大鹏会胁迫他,他再能打也打不过这么多坏家伙啊!落微略微思索了一下,快步奔向秘书台,从柜子里取出几只纸杯,倒上茶水,用托盘托着往舒景越的办公室走去。

“对不起,请杜小姐止步。”黑西装面不改­色­地拦住了落微。

落微呆了一下,对方连自己是谁都弄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的,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心一横,她­干­脆提高了嗓门说道:

“总裁身体不舒服,要按时吃药,请让开。”

黑西装也不答话,手冷冷地拦在她的面前不肯挪开。

门从里面拉开了,原来高山在里面!落微迅速看向里面,沙发上坐了两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而舒景越安然无恙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没有她想像中的血腥场面,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两个男人也正在上下打量着落微,神­色­里含了不解和惊讶,那种毫不掩饰的神­色­让落微有些不悦起来,她仰起头,毫不示弱地瞪了过去,用眼神威胁道:这可是法制社会,敢乱来就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轻摇了摇头,对舒景越说:“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景越,我们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愿意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其他的,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年终的时候我们看结果。”

舒景越站起来,沉声说:“放心,属于你们的一分也不会少。”

“但愿如此,我们两个老家伙就等着收钱了。”另一个男人站起来说道,把目光从落微身上收回来,两个人完全忽略了杜落微,和舒景越握了手,径自出了门,黑西装们也迅速地跟了下去。

好消息坏消息VS我会陪着你

“杵在那里­干­什么?把这些整理好,下午算迟到,高山让行政处记下。”舒景越的手拍了拍桌上厚厚的一叠材料,看着站在门口的落微说道。

你自己不叫我,还把我的电话调震动了,这里来扣我的工资?落微有些哭笑不得地搬起那叠材料,看着他,问道:

“那个,订婚,听说取消了?”

“嗯。”舒景越头也没抬,轻声哼了一下。

“那个,为什么?”落微继续问道。

“陆梓琛也取消了。”舒景越终于抬起头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你觉得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呃?落微楞了一下,这个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落微瞬间觉得有些发晕,那么,自己要如何去面对陆梓琛?若在几天前她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得当场捂嘴笑起来,便是被韩雨菲乱刀剁死,万箭穿心她也愿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喜欢在经历了这一天一夜之后,居然悄悄变淡了,尽管依然隐秘在心底某个角落,却无法再掀起惊涛骇浪。

似乎对她的木木的表现不太满意 ,舒景越皱了下眉,又追问道:

“知道刚才来的是谁吗?”

“不是吴大鹏?”

“郑浮彬,郑汐沅。”舒景越稍歪了一下脑袋,认真地看着她,准备欣赏她接下来的表情,果然,落微完全怔住了,这两个人她从小就听过,小管不听话时,保姆就会吓他:

“让郑家爹爹把你捉到黑屋子里关起来,拿针把你的手指头缝着。”

虽然恐怖了一些,但是像她们这一辈人小时候不听话时基本上都听过这样的话,郑家爹爹的名字在洛风城里不仅是用来吓小孩子,更大的作用是让商界维持它应有的秩序,是的,他们是洛风商会主席,郑家两兄弟凭借着雄厚的财力资本,以及他人无法比拟的胆识和魄力,几十年来一直稳坐那把交椅,只是近些年年纪大了,才渐渐不太出来,多数时间都在陪着家人四处旅游,以弥补过去时光对家人的亏欠。

这样两个人物亲自来找舒景越?还说年底来收钱?难道舒景越把他们也得罪了?

“是来讨债的吗?”落微紧张地问道:“欠得多吗?”

“多,我要破产了,债主们会来抢东西,抢钱抢人,你快逃命去吧!”

舒景越心情很好,居然开起玩笑来,高山站在一边,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不过一夜之间,他们两人的关系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了?昨天还有些疏离,今天看上去,各自表面上虽然摆着骄傲的样子,但是只要你仔细看,那眼底是藏不住对彼此的关切,尤其是杜落微,对舒景越的态度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我不走,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落微把手里的东西放回了桌子上,认真地说道。

“过来。”舒景越向她伸出了手,沉声说道。

落微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舒景越一手揽住她的腰,仰头看着她,小声说:

“上午才教你要学聪明一些,这种时候应该明哲保身才对!又犯傻了!”

“这不是傻,这才是做人的道理,舒景越,你懂的。”落微看着他的如星星般闪耀的眼眸,认真地回答道。

高山轻声笑了起来,总算有一点明白为什么舒景越对这倔强得要命的女人动心了,在某些地方,她和舒景越出奇地相似,就比如说这倔强。

落微理解错了他的笑,以为他是在笑自己的不矜持,连忙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抱起桌上的材料,快速说道:

“我出去做事了。”

说完,便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高山看着她出去,这才对舒景越说:“你确定要和她在一起?如果……”

“电话号码查出来了没有?”舒景越快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查出来了,是从陆源办公室的电话,但是三年前陆氏改用集团号码之后,这个号码就弃用了,在电信局是报了停止使用,也没有通话记录。”高山连忙说道。

陆源?陆梓琛的父亲?舒景越的手指又在桌上轻弹了起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吴大鹏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您什么时候下去?”高山放低了声音问道。

“来了?走吧,收钱去。”舒景越拍了拍桌子,表情轻松起来,似乎不是去见让他受侮的人,而是去见朋友一般。

“舒总,您真要让他入股?”高山连忙拦到了他的前面。

“他有钱要送给我,为什么不要?”舒景越一拉他,笑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作者题外话:多睡了一会儿,头晕晕的,来晚啦书包 网 想看书来

谁给谁赔钱VS为什么对我好

见二人出来,落微连忙上前来去帮他们按电梯,舒景越上下看了她一眼,说:

“杜落微!你现在是我的秘书,别弄得我真像要破产一样。”

高山立刻笑了起来,落微梳着马尾,一件紫­色­的绒绒外套,牛仔裤,廉价的旅游鞋,上面还沾着泥渍,难怪刚才那两个老家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舒景越的“爱好”转变得也太大了些。

“有吗?”落微从电梯的门框上左右看着自己的样子,没什么不好啊,挺整齐的。

回过神来,电梯早就下去了,落微回到秘书台前继续工作,忙活了一会儿,她不由得感叹起来,原来秘书不是这么简单的事,电视剧里的秘书都是相貌妖娆、拥有魔鬼身材的女人,不少女人还是高学历的智慧之花,反观自己,和那些特点一点边儿也沾不上,舒景越请自己做秘书,亏大了吧?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正纠结着自己是不是要准时下班时,电话响起来,是他打来的,只有简单两个字:“下来。”

啊?去哪里?落微楞了一下,才回想起他开始去的楼层,是会议室。

刚下电梯,便看到有个中年男人一脸铁青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从落微身边经过时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不是传说中的冷血吴大鹏吗?当年父亲的葬礼上,落微见过他一回,他的脸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所以印象深刻。呀,他真的跑来了!落微连忙加快了脚步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有个中年男子正在侃侃而谈,见她进来,舒景越指了指身后的椅子,落微连忙坐了过去,听了一会儿,落微终于明白过来,他们居然在说周芳的案子,而那名男子是洛风城有名的大律师方卫国。

“如果罪名成立,她将被处以三年以下的徒刑、拘役、或管制。”方卫国分析完,合上了卷宗,看向了舒景越:

“舒总,恕我直言,您真是我见过的行事最有趣的人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请我为周芳辩护。”

“不是我请,是她请。”舒景越指了指落微,沉声说道。

啊?我?我怎么请得起大名鼎鼎的方卫国?落微慌忙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就听方卫国笑起来,连连摇着头说:“反正是你们家的事,我只管接案子,但是有一点,如果庭外和解,这钱,是谁赔给谁?”

“我赔,我赔给他!”落微连忙接过了话。

“谢谢你。”待高山送走方律师,落微走到舒景越面前轻声说道。

“我只能这样做了,杜落微,女人不是我的一切,我还有集团,我必须向股东们做出交待,所以我必须报案,并且起诉周芳,律师是你请的,与我无关,能不能脱罪,还要看她自己肯不肯交出身后的人。”舒景越的声音很沉。

落微认真听着,眼眶有些红,这样做,让他很为难了吧?

“明天早上七点不会来敲我的门了吧。”舒景越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落微连忙摇摇头,说:“不敲了。”

“回家吧,阿姨催了好多次。”舒景越往门边走去,落微连忙跟上前,快速地说道:

“那个,阿姨说知道我们两个在演戏。”

“我不叫那个。”舒景越不悦地说道。

“不是,那个,舒总。”落微连忙笑着抹掉眼泪,纠正道:“我请你吃饭吧。”

“你有钱吗?你所有的钱都是我的,现在的钱,未来的钱,还有,你这个人都是我的。”舒景越没有停下脚步,反手把手伸向她。

落微羞涩地把手伸过去,他的大手立刻握紧了她的,把她拉向身边,落微抬头看了看他,现在的他已经一扫早晨的­阴­郁之­色­,蓉蓉说他是个好男人,到底是不是?

“看什么?”舒景越侧过头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落微停下脚步认真地问道。

“杜落微,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舒景越低下头凝视着她,深遂的目光让落微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自己的优点,有优点吗?没钱没家长得普通得扔到人堆里就找不着,脾气也不好……有优点吗?

“你的优点就是太笨!”舒景越摇摇头,沉声说道:“我的钱来得很容易吗?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大把大把地扔出去?我又不是神经病!”

落微的脸腾地全红了,他在说自己笨的时候自己好沮丧,可是他后来的话……意思是不是他也喜欢自己?

“你、你、你……喜欢我?可,可是 为什么……”落微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一定要这么问吗?

“回家!”舒景越懊恼地拖着她就走:“智商低就算了,情商也低,你怎么活过来的?”

恋爱的感觉VS你们什么关系

第一次觉得他骂自己的时候,那声音是温柔的,落微加快了步伐,和他并肩而行,他那么高,自己只到他的肩膀,紧挨着他,落微觉得靠住了整个世界,老天,那样让人恐怖的开端,居然能收获这样一段美妙的感情,莫非这就是缘份?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吗?

郊区的夜分外的清静,月儿静挂,深秋的风,夹着落叶在半空中盘旋,偶尔几声犬吠声响起。

车里,回响着轻柔的音乐,他很少听音乐,要么不开音响,要么便是听新闻,很多时候,落微觉得他不像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倒像……自己的长辈。

“不喜欢听?”感觉到她的沉默,舒景越伸手关掉了音响。

“不是,你不是要听新闻的吗?”落微伸手打开,替他调到了新闻频道。

“杜落微,难得看到你温驯的时候。”舒景越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手,沉声说道。

落微抿嘴一笑,低下头看着紧握在一起的手,这样,就是恋爱了吗?

“那个……”

“有名字的。”

“舒……景越,为什么要取消订婚?”

“你不是不愿意吗?”舒景越沉声说道。

啊?落微怔了一下,会是这个原因吗?

“大股东们对你有意见。”舒景越侧过来看了她一下:“亏得太厉害,所以现在比较麻烦。”

“对不起。”落微歉疚极了。

舒景越轻声笑了一下,说:“我们后天去隋城。”

“隋城?公司现在这么乱,怎么能这时候离开?你想逃走吗?”落微惊讶地问道。

“你陪不陪我逃?”舒景越好笑地问道,为什么她第一个反应总是自己要做坏事呢?

“那个,陪吧。”落微皱起了眉头,当然不能扔下他。

舒景越摇了摇头,收回手小声说:“杜落微,不要太相信别人!”

“不是别人,是你……”落微抿嘴一笑,当然相信他,他为自己可以付出这么多,如果他都不能信,还有谁可信?

“蠢女人。阿姨最近身体情况不错,适合手术,她决定赌一次,那边有家医院比较有把握,如果……她想留在那里陪她的父母。”

话没说完,舒景越突然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往旁边冲去,猛地栽了一下,停住了。落微吓了一大跳,舒景越熄了火,推开车门大步往前走去。

借着车灯,落微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车横在路中间,陆梓琛就在车前站着。

“我要和微微说话,请你让开。”陆梓琛扔掉手里的烟头,走上前来。

他以前并不吸烟的呀!落微连忙下车,不过两天没见,陆梓琛的样子显得十分憔悴,左眼青紫,肿成了一条缝,像是挨过打,可以他的身手,轻易没有人能近他的身,是谁打了他?

“你打架了?”落微快步上前去,惊讶地问道。

“问问这位舒总吧。”陆梓琛冷笑着看向了舒景越:“舒景越,你和韩雨菲到底什么关系,一面要紧抓住微微,一面又要为了韩雨菲来大打出手。”

为了韩雨菲打人?落微猛地转过身看向了舒景越,一个镜头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有一天早上她去找舒景越的时候,韩雨菲就在他的套房里!

“上车去。”舒景越拉了一下杜落微。

“为什么?”落微摇了摇头,问道。

“我不想解释,上车去。”舒景越冷下了声音:“是我派人打的,就这样。”

“用得着解释吗?昨天晚上你在哪里?”陆梓琛提高了声音:“也是和韩雨菲在一起吧,是不是她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和你在一起?”

杜落微只觉得脑中一炸,是这样吗?韩雨菲和舒景越是情人的关系?

“陆梓琛,我是为了韩雨菲打了你,那是因为你该打,你不知道她有你的孩子了吗?”

“孩子?我的还是你的?”陆梓琛吼了起来:“若不是我昨天晚上亲眼看到,我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我还要内疚一辈子。”

难怪他今天早上那么没有­精­神,原来是去和韩雨菲约会了?落微的胃突然剧烈地的抽畜了起来,不会,不会是在那张床上,她紧贴着他、安然睡了半天的床上!天,为什么要让我动心的时候,让我知道这么残忍的事情?不,这不是真的!

“我依然是那句话,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杜落微,上车。”舒景越转身上了车,发动了车。

信?不信?事实?造谣?落微的目光越过陆梓琛,落到舒景越的身上。

他已经发动了汽车,车慢慢往前方开来……

只是不想相信VS我养活你

“对不起。”落微低低地说了一声,转身往舒景越的车跑去。

“微微,你疯了,他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他在骗你!”陆梓琛连忙上前拉住她。

“我有什么可骗的?钱吗?我一无所有,除了感情,但是,我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就算骗了,又有何价值?琛哥,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走了,小管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落微挣脱他的手,退了两步,然后坚定地往舒景越的车前走去,陆梓琛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

“微微,你会后悔的,你要看清他,我会找出证据的!”

车门打开,落微坐到了舒景越的身边,舒景越一踩油门,车擦过陆梓琛,快速往舒宅的方向驰去。

偏着头,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树,落微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痛,她不想相信,可是不代表她不信,如何解释他为了韩雨菲的退婚而打人?什么关系可以让一个男人可以为你动手?

一路沉默,舒景越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意思,脸­色­­阴­沉得可怕。

舒宅里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舒景越下了车,并没有等落微,而是大步往里面走去,先前的温柔一扫而空,落微忍住委屈,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门。

“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两天不回家,你还要不要我的?”一见落微,小管立刻扑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大声嚷嚷起来。

“当然要,这不是回来了吗?”落微挤出笑容,向叶锦莲打起了招呼:“叶阿姨。”

“嗯,去吃饭吧,给你们做了好吃的。”叶锦莲笑着点点头,看样子心情不错。

坐到餐桌旁边,舒景越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似乎做错事的是落微一样,落微忍住气,胡乱扒了一碗饭,就扔下碗筷去了客厅和小管说话。

“落微,来,我把这个给你。”张妈推着叶锦莲从房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落微连忙站了起来,叶锦莲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条纯银手链,落微楞了一下,这种款式的手链妈妈也有一条,一辈子几乎没有取下来过,去世之后,那条手链也陪着妈妈一起埋进了地下。

“我这次手术活不活得成都要看命,我和你妈妈的第一份工资,就互相送了这条手链,现在我给你,不过,你答应我,一定要保存好它。”叶锦莲拿起手链,给落微戴到了手腕上,古朴的银手链静静地环在落微的手腕上,盘扣处的小铃铛上刻着叶小雅三个字,时光流转,落微似乎看到妈妈正在向自己微笑着。

这一晚,叶锦莲的­精­神特别好,给落微讲了许多叶家的往事,还有她母亲小时候的事情,小管在旁边不停地发问,听到有趣的地方就哈哈大笑,落微看着他,心里一阵酸楚,生母、养母……小管要经历两次刻骨之痛,多么可怜。

时间指向了午夜十二点,一直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舒景越开口了:

“时间不早了,阿姨休息吧,明天让微微陪你做准备。”

叶锦莲这才收起了谈兴,让舒景越推她回了房间,小管这时凑到了落微的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姐姐,你来我房间。”

落微打起­精­神,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说实话,住进来这么久,这是落微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叶锦莲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的宠爱可见一斑,房间里的每一件装饰都是­精­心布置的,大到家具,小到摆设,都是名牌。

小管直奔了他的床铺,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小盒子塞到她的手里:“姐姐,送你的生日礼物,我自己赚的钱买的。”

“呀,你会赚钱了吗?”落微惊讶地问道。

“姐,你也太瞧不起你弟弟了吧,我给镇上的老刘嫁接活了一盆*,新品种,他卖了个好价钱,所以给了我五百块做答谢,快看,我送你的礼物。”小管的样子骄傲极了。

“是不是真的啊?”落微高兴地打开了手里的小盒子,一只水晶天鹅胸针扑进眼帘:“小管,真漂亮!”

“本来是想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可是今天我听阿姨说舒景越取消了你们的订婚,我怕你不开心,所以,我提前送给你,姐姐,你放心,我会争气的,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们就走……今后我养活你。”

泪水,夺眶而出,杜落微,你真的好福气,有这样贴心的弟弟!

“你又哭啥啊?眼泪真不值钱!”小管急忙伸手给她擦眼泪,小声说:“姐姐,他会对你好的,叶阿姨答应我了,叶阿姨说舒景越都得听她的。”

傻小管!落微抱着他,一边流泪,一边笑了起来:“­干­吗非得要让他对我好,我只要和小管在一起就好了!”

“嘿嘿,我才不和你这个爱哭鬼呆一起,回去睡觉吧!”小管把她推出房间,冲她做了个鬼脸,关上了门。

作者题外话:我喜欢mint 的留言:总之、要有爱、要幸福...这世上总会有个人、是为了要让你感受温暖而闯进你的世界、并且永不退出...

谢谢mint,这就是我全文的主旨。希望大家都能有勇气,抓住幸福不放手。

今生姐妹VS就是吃醋

第二天一大早,落微就听到汽车的声音,打开窗帘一看,舒景越正驾车往外开去,薄雾渐渐模糊了车的影子,她有些懊恼起来,是他有了“绯闻”,怎么还对自己使脸­色­,昨天晚上不和自己说话,今天又一声不哼地跑掉了。

陪阿姨把出国的东西准备好,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多了,落微联系上了蓉蓉,两人一起往看守所去了,方律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几人一起进了接见室。

芳芳的脸­色­很苍白,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唇­上也毫无血­色­,一见到落微和蓉蓉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先别哭了,看你还犯不犯傻,这位是方律师,你快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蓉蓉焦急地说道。

“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芳芳胆怯地看了一眼方律师,抽泣着说道。

“你从头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做的?是什么人?”方律师温和地说道。

“那天哥哥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我很着急,可是微微的电话又打不通,所以我就想去找微微,刚下楼就被拦住了,说是舒总不许我再和微微联系,她现在是总裁夫人,我什么也不是,如果联系了就要把哥哥从医院赶出来,我很生气,这时候又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收电子邮件,内容就是我后来对别人说的那些。”

“那你见过打电话的人吗?是男是女?”方律师又问道。

“是个女人,声音有些哑,像是有很大年纪了,她只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告诉我具体的办法在电子邮件里,说只要我办到了,就给我一笔钱,还把哥哥治好,我,我真的要坐牢吗?微微,我不要坐牢!”周芳又哭了起来。

“可是浩哥的病情一直稳定,怎么会突然转重?”落微Сhā进话来,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情。

蓉蓉在旁边尴尬地说道:“恐怕是我的原因,我想只要告诉他,落微和舒景越在一起了,他就会接受我,他……觉得微微是因为没钱才答应舒景越的,说不要再连累我们,我怕你们骂我,一直没敢说。”

“郑蓉蓉,你这头猪!”周芳懊恼地骂道:“难怪他不肯接受治疗。”

“算了,都过去了,你要好好配合方律师把那个人找出来,芳芳,我们姐妹这么多年,你和浩哥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

芳芳使劲点点头,想伸手来握落微的手,却被警察喝止住了,三姐妹就隔着桌子泪眼相望着。

从看守所出来已经五点多了,方律师婉拒了落微的晚餐邀请,独自驾车离去,蓉蓉依旧回了医院,落微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一整天他都没有理自己,心里渐渐有些生起气来,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拈花惹草还有道理了!讨厌的自大的臭男人!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落微决定自己回家。

芳芳的话在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是个女人!难道是因为他自己以前惹下*债,别人想报复他?也有可能啊!想一想,他抛弃过多少女人啊?杜落微,你这心动得可真是时候!

手机铃声终于响了,她气哼哼地拿出来一看,霸道男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闪动着。

“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要,我自己回家。”落微没好气地回道。

啪……

那边居然真的挂断了电话,落微气得恨不能把手机扔掉才好,有这样的男人吗?一句温柔的话都不肯给自己!跺了跺脚,落微把手机塞回口袋,大步往前走去。

叭叭……汽车喇叭在身后响起来。

这么宽的路,按个什么劲儿?落微恼怒地回过头去,只见舒景越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香烟,冲自己挥了一下。

“在身后还打什么电话?钱有多?”落微气哼哼地转了身拉开车门坐上去。

舒景越不理会她的挑衅,把香烟熄了,关上了车窗,往最繁华的地段驶去。

“不回去吗?明天要动身了,你总得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又不知道你要带什么东西。”落微见他闷葫芦一样的,又说道。

依然是沉默。

“我要下车。”落微终于忍不住了,这是摆脸­色­给自己看么?

“好了,别生气了。”舒景越伸过手来,想握她的手。

“走开。”落微躲开他的手,委屈地说道:“是你教我的,什么事要说清楚。”

“韩雨菲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认帐,我帮她出气,就这么简单。”

“怎么可能就是这样?那为什么要你帮她出气?”落微咬了咬­唇­,莫非真像陆梓琛说的那样,是他的老情人?

“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别乱猜了,韩雨菲是个好姑娘。杜落微,你吃醋了?”舒景越笑了起来,强行握住了她的手。

有这样的人吗?为她打架,还在自己面前说她是好姑娘!落微气极了,脱口而出:“舒景越,你真是厚脸皮,我怎么会傻啦巴叽地喜欢你这样的花心鬼。”

为啥怀不上VS惊喜还是不信任

天啦,给我一个地洞让我钻进去吧,杜落微你在胡说什么?落微立刻捂着嘴装成咳嗽的样子来,根本不敢再朝他看。

“杜落微,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舒景越轻笑了一声,手加了点力道,把她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

“可是,你……”

“好啦,相信我。”舒景越打断她的话,表情又严肃起来。

落微轻皱了下眉,看着窗外发呆,是谁说过的,男人花过不要紧,重要的是遇到你之后不再花心,杜落微,既然决定要付出真心,就加油,让他停在你身边,不再看四周的风景。

只是,优秀如他,难懂如他,这样一个男人会为了自己停留一辈子吗?

第二天黎明,五人准时坐上了飞往隋城的班机。

第一次坐飞机的落微,被起飞时的眩晕和耳鸣折磨得够呛,见她呕吐,叶锦莲一直追问着她的生理期和最近的睡眠、饮食情况,舒景越在旁边淡笑着,待落微回过神来,不由得又闹了个大红脸,怀孕?这怎么可能?那一晚过后,她立刻就服用了紧急避孕药,她一辈子都记得那店员的眼神,深夜里,一个女孩子单独来买紧急避孕药,在常人眼中都是可怜的吧?

确定她只是晕机之后,叶锦莲显得有些失望,拉着小管的手小声嘀咕着:“天天在一起,这也怀不上?”

天?她从哪里来的消息?天天在一起?落微红着脸正想解释,舒景越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落微只好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若我死之前能看到越越的孩子该多好,哎,可惜……”

“­干­妈,你怎么老是死呀死的!会好的!”小管快速打断了叶锦莲的话,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起来:“你就活得好好地,看我姐给你生个孙子!”

“杜小管,你胡说什么呢!”落微涨红了脸,伸手在小管的胳膊上打了一下。

“杜落微小姐,请你不要影响其他乘客的休息,谢谢!”小管故意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叶锦莲不由得笑了起来,面前这一幕,倒真的有个家的味道了!如果上天真的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活下来,那么,她一定会好好地护好身边这几个孩子!

飞机一个俯冲,落微又被那排山倒海的眩晕击败了,天,赶快下飞机,不能再坐了,自己是劳苦命吗?别人个个都­精­神焕发,只有自己像是从战场上爬下来一样。

狼狈不堪地下了飞机,叶锦莲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要送了,你们去吧,到了那边,你要看好他,不要让喝太多的酒,小心胃痛。”

不要送?去哪里?落微把矿泉水瓶拧上,看向舒景越,只见他点点头,让张妈推着叶锦莲,带着小管往出口走去。

“我们呢?”落微惊讶地问道。

“我们转机。”舒景越拉着她,往另一侧走去。

“哪里?”

“日内瓦。”

“啊?舒景越,这是怎么回事?”落微甩开他的手,不悦地说道:“为什么不早说?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哪里来的护照?”

“给你一个惊喜。”舒景越揽住她的腰,小声说道。

惊喜?只是给自己惊喜这么简单吗?这件事,叶锦莲知道,小管知道,张妈知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一路狂晕,吐得人都脱了水,一直到双脚站上那片陌生的土地上时,落微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居然稀里糊涂的出了国!

到了预订好的酒店,落微发现他居然订的是一间房,意思是自己要与他同住!

进了房,舒景越让服了务生把行李放到房间里,付了小费,又打电话给叶锦莲报了平安,这才跟她解释道:

“没房间了,这里正在举行一个订货会,这一间还是别人让出来的。”

落微坐到沙发上,不悦地说道:“你没说实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啦,真的是想给你个惊喜。”舒景越脱掉外套说道:“难道你还怕我把你拐过来卖掉?还出钱给你买机票?”

说完,舒景越看也不朝她看,径直去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落微走到窗户前面,看着外面陌生的灯火,心里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从自己和他相遇开始,到现在站在这里,一切都如同飘在云端,像梦境一般不真实,高高在上的舒景越、霸道成­性­的舒景越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还有,他想的那个保险箱,到底里面放着什么?

看着自己手里那个旅游护照,这照片又是什么时候弄到手的?落微心里一阵伤感,这一次,到底是惊喜?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作者题外话:请催文小分队全体成员检阅。

另:我昨天晚上作梦,梦到自己的头发全白了,看上去不是一根根的,而是像一片雪一样的感觉,天……我要提前衰老了吗?55555555555555555555

毒药VS他居然会浪漫

“想什么?”强壮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清新的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的呼吸声在耳畔旋绕,舒景越,他是自己的毒药!明知身后的他有太多的为什么,杜落微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的气息吸进鼻子里,吐进灵魂的深处。

“想你。”

低低地回答了他,落微贪婪地闻着来自他身上的味道,把手指Сhā进他的指缝,和他的手相缠在一起。舒景越对于她难得的主动似乎非常受用,俯身在她的耳垂上轻吻了一下,小声说:

“杜落微,你一辈子都不许逃跑。”

落微转身仰起头,看着他如星星般闪光的眼眸,认真地问道:

“你有没有骗过我?”

舒景越的呼吸重了一下,接着便猛地吻住了她,来不及反抗,他已经成功地攻入了她的­唇­间,缠上她的丁香小舌,太过霸道和炽热的吻让落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然脚下一轻,整个人就腾空了,舒景越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那张大床走去。

“­干­什么?”落微吓得连忙挣扎起来。

“要你。”

简短的话道出他最热切的欲望,接着落微便跌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他随之覆上来,沉重的身躯压下时,落微觉得心猛地沉了下去,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捉住了双手。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舒景越托起她的下巴,吻从前额一路滑下,然后重新到达她的­唇­上,手伸进了她的毛衣,到了她柔软的腰肢上,指尖无限留恋她身体的温度,从腰肢渐渐往上探来……

“不要,我好累。”落微挣扎着开始推他,可他却太强悍了,根本不许她动弹。

落微看着他眸子里燃烧着的最原始的火焰,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顺从?可是

他都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他有没有骗过自己?

衣服一件件被他剥下,眼看只有最后一道屏障了,而他就要成功地把自己置入他的身下时,落微忍不住小声尖叫起来,然后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回,舒景越终于松开了手,落微推开他,飞快地跳下床,逃进了浴室。

“我不要,舒景越,我害怕。”

落微惊慌失措地打开水龙头,掬起凉水拼命地浇到脸上。

外面静静的,他没说话,也没有跟过来,时间似乎是凝固住了,过了好久,落微才悄悄地打开了门,外面,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失望升上心头,明明自己晕过机,他就想强要,没有答应他,他居然丢下自己走掉了,这么晚还能去哪里?寻找安慰吗?异国的美人都是热情又大方的吧?落微缩到大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严实地包了起来,想着这一次出行的种种不安,不知不觉地,感觉到了一脸冰凉,泪水早就泛滥着涌出了眼眶,浸湿了枕套。

门开的声音。

一阵香味飘了进来。

“微微,睡了吗?”他走到床边上坐下,轻轻地摇了摇她。

“起来吃点东西。”

落微扒开他放在肩头上的手,小声说:“不吃。”

“晕过机,胃里早空了,吃一点再睡。”舒景越沉声说道,伸手把她抱起来,看见落微红肿的眼睛,他皱了下眉头,说:

“不要便不要,为什么又哭?”

落微一听这话,更委屈了,总说自己不解风情,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的霸道男!

她气呼呼地抹掉眼泪,说:“你去哪里了?”

舒景越指了指桌上的纸盒,不说话,只掏出烟来点着了,看着那烟雾在半空里散开,落微气恼地咬了咬­唇­,重重地躺了下去。

“你去了这么长时间!”

舒景越抬手看了看表,说:“二十分钟,很长吗?”

“二十分钟,你能做很多事了!"

“二十分钟我能做什么?”

舒景越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好笑的拍拍她的背,说道:“杜落微,我还没无聊到那地步,刚才是我不对,你刚晕机,应该休息,好了,快吃东西。”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舒景越你太霸道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别人稍有不顺,你就……”落微听他语气温柔了许多,又给自己道歉,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可又不甘心地数落了几句。

“好啦,吃东西,我睡沙发。”

不等她说完,舒景越就拿了一个枕头,往外面走去。

落微只好打开盒子,只见一只­精­美的上蛋糕静静地卧在盒子中间,蛋糕上居然还写了几个字:

“笨女人,对不起。”

惊讶地盯着那几个字,那个霸道到家的舒景越会这样浪漫吗?天,他真是世界上最矛盾的综合体了!落微抿着嘴,擦掉泪水,又笑了起来,眼前仿佛浮现出他站在蛋糕店里让店员往蛋糕上面……或许是他自己亲手拿着那­奶­油笔写字的情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如果骗,请骗到底VS也有他办不成的事

蛋糕暖了胃,他的爱暖了心,听着客厅里他深沉而均匀的呼吸声,落微忍不住爬了起来,踮着脚尖走到他的身边。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浓黑的眉毛下,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唇­紧抿着,他睡着的样子也那么霸道!落微把毯子给他拉上去一些,盖住他的胸口。

“舒景越,你睡了吗?”声音轻轻地,像是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孩子。

回答她的,是依旧深沉的呼吸,落微轻叹了一声,轻声说道:

“舒景越,如果骗过我,就一直骗下去,永远不要让我知道,好不好?”

双手伸起来,用力地把她拥进怀里,抱得那么紧,他的心跳得那么有劲。

“杜落微,你这个笨女人。”

“我本来就笨。”落微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你也笨,喜欢我这样的笨女人!”

“谁说我喜欢你?”舒景越咬着牙说用力一个翻身,带着她一起滚到了地毯上。

落微错愕地看着他,不喜欢么?

缠绵的吻落下来,不同初时的霸道,这是怜惜的、怜爱的、让人沉迷的吻。

“杜落微,应该你知道的事,我从来不骗你,可是,不应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就给我闭上眼睛,堵上耳朵,不要看,也不要听,听清楚了吗?”

恋恋不舍地把­唇­从她的­唇­上挪开,他在她的耳边霸道地说道。

天啦,这个男人!落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翻了身,侧躺在地毯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伸手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去在乎一个女人在床上的感受,看着落微像小兔一样夺路而逃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和她的第一晚,那样凶猛的、绝望的惨叫和挣扎,突然就扎痛了他的心。

落微叹了口气,竟然遇到这样的霸道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道:

“那你说,为什么要我去偷保险箱?”

舒景越反握住她的手,沉声回答道:“这些事都不用你来管,你只安心呆在我身边就行了!”

“可是,这和我爸爸有关系,你……”

“好吧,告诉你,那是我帮朋友找的东西,和你没关系,现在睡觉。”舒景越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大步走到床前扔上去,扯上被子包住她,然后回到他的沙发上,只过了几分钟,他就关了所有的灯,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异国他乡的第一晚,糊涂、不安、梦幻……他太过霸道的宠爱背后,藏着太多自己看不懂的秘密……

日内瓦的黎明如期而至,阳光穿过薄雾,落在玻璃窗上。舒景越毫不客气地把落微从床上捞起来,拍着她的脸,说道:

“起床,杜落微,要工作了。”

工作?落微努力睁大了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他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装,正­精­神焕发地看着自己,同时睡的,为什么他这么好的­精­神?落微揉了揉脸,拿起衣服就想穿,却被舒景越伸手夺去扔到了一边,然后递上了一套浅灰­色­的套装。

“穿这套,等下我要和SN集团的秘书长见一面,争取挽回订单,你是我的秘书,做好准备。”

“啊?我都听不懂英文啊!”落微尴尬地说道。

“都是中国人!”舒景越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催促道:“快点,给你十分钟时间。”

落微这才蹦起来,飞快地穿衣洗脸梳头。

不一会儿,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位身材苗条的办公室女郎,裁剪合体的小洋装勾勒着她纤细的腰肢,衬托出她美妙的曲线,不过那张脸却依然有些苍白。

“凑和,走吧。”舒景越皱了下眉,忘了她是不化妆、身边从来不带化妆品的,这样素面朝天的……哎!算了,凑和!

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落微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里正在举行一个大型的电子产品交易会,耳边尽是叽哩咕噜的各国语言,落微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外星球一样,根本不敢拉下半步,从快步走几乎变成了小跑,这样才跟上他的步伐。

刚出右侧的展厅,就迎面碰上了三个人,领头的一位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国男子,身旁是一位金发碧眼的高挑美人,另一位则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样子。舒景越加快脚步,迎上前去,笑着打起了招呼:

“张先生,这么巧。”

“舒先生,您也来参加展会?”张先生似乎有些意外。

舒景越看了看他身后的人,表情严肃起来:“实不相瞒,我是特地来见您的,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

张先生点点头,对身旁的人小声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这才转过身来说:

“对不起,舒先生,我这次的行程安排特别紧张,恐怕没有时间,下次吧。”

作者题外话:弱弱问一句到底今天小年还是明天哇?脑袋都大了

成大事者VS立功的裤子

舒景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转身就往左展厅走。

“去哪里?”落微连忙跟上去,小声问道。

“我们去左展厅,他会在那里停留半个小时,总能找到机会。”

“舒景越你在他身边放了间谍?”落微惊讶地问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小节?这是小节吗?落微耸了耸肩膀,好吧,他反正是对的。

展厅里人很多,但是秩序井然,人们说话也尽量压低了嗓音,生怕打扰了其他人的参观。舒景越带着落微不远不近地跟着张先生,他走就走,他停就停,即不上前打扰,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半个小时很快就溜走了,张先生也没有丝毫要给他一点时间的间的意思,落微有些担忧起来,可是舒景越却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终于,张先生一行要离开展厅了,舒景越抬脚就拦了上去。

张先生有些不悦起来,快步走出展厅,这才说:“舒先生,你和我谈是没用的,你的信用已经受到了质疑,我们SN集团不想再和贵公司合作。”

“我承认之前是有些疏忽,可是,我诚恳地请您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舒景越挥挥手示意落微把文件送上来。

“不用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亲的合作伙伴,舒先生还是请回吧。”张先生伸手挡住了落微递上前的文件,扭头就走。

舒景越皱了下眉,挽不回这单,意味着资金全面告急,当他正想再度挽留张先生时,落微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张先生请留步。”

舒景越还没回过神来,就见落微匆匆走上前去,向张先生礼貌地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小声说:

“可以单独跟您说一句吗?”

张先生的表情更显意外,自己认识这个女孩子吗?上回去洛风的时候,舒景越身边的秘书可比眼前这位成熟妩媚多了!正想拒绝时,落微却快步上前在他面前低低地说了一句话,顿时他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抬头向舒景越指着旁边的咖啡厅说:

“舒先生,我们到咖啡厅坐一下吧。”

舒景越深深地看了一眼落微,只见她面­色­有些绯红,她到底跟张先生说了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来不及去质疑她,张先生已经快步往旁边的咖啡厅走去了。

一进小包厢,张先生就迫不及待地脱去了西装外套,然后居然是裤子……舒景越见状脸­色­顿时黑了,他疯了?这小房间里只有自己、落微和他,对不成还想对落微怎么样?对了,落微怎么没进来?

飙,怒气一路上飙……落微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对着自己这么迫不及待的*服?

正处于爆发的临界点时,只见落微在外面轻声说道:“舒总,请您把张先生的外裤递出来一下,五分钟就就能补好了。”

补裤子?舒景越一头黑线地把裤子从门缝里递出去。

张先生有些尴尬点了点头,指了指沙发对舒景越说:

“舒先生请坐,嗯,这个,可能是我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弄坏的,幸好被她发现了,不然我还真要出洋相了!好吧,也算是我们有缘份,我回去拿衣服也来不及,舒先生说说你的计划。”张先生拿起了落微放在桌子上的协议书,朗声说道。

舒景越总算是松了口气,不是那回事就好!他把心思从落微身上收回来,开始有条不紊地给张先生做起了介绍。

“可是,为什么和我们了解到的有这样大的出入?”听完介结张先生诧异地问道。

“这里面肯定存在一些误会,所以我希望张先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做一次详谈。”舒景越立刻说道。

张先生沉吟着,手指在只穿了条绒裤的腿上轻弹着,落微轻声敲响了门:

“舒总,已经好了,请您拿给张先生。”

这么快­干­什么?舒景越无奈地打开门把裤子接了进来,递给了张先生。张先生穿戴好之后,拍了拍舒景越的肩膀说:“年轻人,我明天晚上会招待几位贵宾,你也一起来吧。”

成了!舒景越立刻主动伸出手去,说道:“谢谢张先生,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待张先生走远,落微才从门外钻进来,笑眯眯地看着舒景越,舒景越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落微捂着嘴笑着说:“他的裤子拉链坏了,你没发现吗?”

“啊?我哪里去注意那些?你为什么注意那些?”舒景越也笑了起来。

“去,去,去一边去……”落微涨红了脸用力地往他身上拍了一巴掌,舒景越越发笑得开心了。

作者题外话:证实今天小年,哈哈…… 最好的txt

像个小孩子VS纷飞雪里的暖

“你刚才怎么跟他说的?”舒景越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给她倒了杯水。

“就那么说的呗,先生,您的裤子拉链有点小毛病,我随身带了针线,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帮您修好。”落微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一个陌生的大男人讲这种话,嘿嘿,真是不好意思。

舒景越笑着摇摇头,从她手里拿过她的小包翻弄着,里面果真有个小小的针线盒,两枚针,一黑一白两卷线。

“你带着针线­干­什么?现在的女孩子没几个会针线的啊!”

“以前帮人洗衣赚钱,有时候顾客的扣子掉了就得帮着钉,所以就养成了随身带着它们的习惯。”落微搂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

舒景越放下小包,伸手拍了拍她还没完全褪去红润的脸,沉声说:

“不会有那样的日子了。”

“其实那样虽然苦一点,也挺好的,起码大家都关心我。”落微抿嘴一笑。

“谢谢你。”舒景越往后一靠,把她揽进怀里,小声说道。

“­干­吗谢我?再说这事成不成还得看你明天和他谈的结果呢。”落微笑着站起来:“走吧,­干­吗坐在这里面送钱给老板,房间多的是水喝。”

舒景越也笑起来,这段时间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突然他就冒出了个念头,不回去了,就带着她在这里生活,像她说的,苦就苦点,起码有人关心自己。

走出咖啡厅,外面飘着雪,地上已经薄薄地覆盖了一层,冷风吹来,落微的双颊和鼻子不多会儿就冻红了,她跺了跺脚,扭头看向舒景越,突然间玩心就起来了,指着远处的房子问道:

“舒景越,你快看那是什么地方?”

舒景越向远处看去,落微快速地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正准备踮脚往他脖子里塞时,他却突然转过了身,落微举着雪团团尴尬地看着他,舒景越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那团雪上,脸­色­沉了下去,落微心里哀叹起来,早知道他是个古板的人,是开不得这样的玩笑的,幸好还没塞……

呀!只见舒景越飞快地弯腰,用他的大巴掌抓了一把雪,猛地往落微的领子里塞来……

落微冻得打了个喷嚏,舒景越却放声大笑开来,落微弄明白过来,立刻蹦起来把雪往他脖子里塞……不够高……扔过去……

舒景越一面躲闪着,一面又抓起雪塞来,不一会儿落微便被他弄得满头满脸的雪花……两人就在众人善意的笑容下,追逐起来,就像两个小孩子……

嘻闹着跑了好大一段路,落微才扔掉手里的雪团,求饶起来:“不玩了,你欺负人!你个子那么高,你……”

舒景越笑着搂住她,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吻了一下,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落微怔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抬手擦了擦嘴­唇­,向四周的人看了一眼,幸好,没人注意自己和他的举动,羞死人了!大庭广众之下的。

看着她毫不作做的、清纯如水的样子,舒景越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她耳畔小声说道:

“杜落微,我真的很喜欢你。”

落微心里一震,仰头看他,他如海般深遂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是自己的影子,他说,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欢喜,一层层地涌起来,直到把她整个人全部淹没在那欢喜之中。

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也轻轻地烙上一个吻:“我也喜欢你。”

舒景越挑了挑眉,笑了起来,这是落微第一次看到他毫不设防的笑容,出自心底的、完全放松的笑容。

两个人紧紧地牵着手,在纷飞的雪里慢慢走着。

风冷,掌心却温暖如春,这份暖来自于身边的他。

街道旁边的商店有大大的橱窗,灯光迷人,音乐醉心,落微一眼看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居然是家中国小店,招牌上有中英两种语言。

“冰雪魂”

什么样的小店会有这样的名字?

感觉到她脚步的迟缓,舒景越也停了下来:“去瞧瞧?”

“嗯!”落微高兴地点头,这些年来,逛街已经成了一种奢侈,衣服都是从小摊上随便买来的,有时候是蓉蓉,有时候是芳芳,反正一下买三件一样的,生活的忙碌已经剥夺了她做为一个女孩子爱美的自由,这时候,居然可以在这样的纷飞雪里,有他陪着,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样的时光如果能够停住,该有多好!

店主是位亚裔的中年女子,身材高挑,穿着挑花的蒙古族长袍,戴着帖皮帽子,要有多美,就有多美!见到来客,她也并不出声,只是含笑看着二人,任他们在不大的空间里静静地欣赏着,­精­美的玉石首饰一件件映入落微的眼底,世间还有这样纯粹的白玉首饰……那样湿润的、可以包容一切的润白,好美!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不要再等待VS逃不出他的好

舒景越的心思却没在那玉石上,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吸引住了他全部的心思,画面上有葱葱绿荫、涓涓小溪,溪边一位蒙装女子正弯腰伸手,面前,一个小男孩赤着脚,笑得正灿烂,落日在小溪上顽皮地跳跃着,无数光滑的小石子在小溪里探出小半个快活的脑袋。

“梅娅,真好听的名字。”落微也走了过来,看着那副画,小声地念着画卷底下的落款。

舒景越没有动,依然呆呆地看着那副画。

“喜欢吗?我们买下来吧。”落微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道。

“不要,我们走。”舒景越语气生硬地说道,转身就外走。

又变脸了!又得罪他了吗?落微歉意地向店主欠了欠身子,拔脚追了出去。

“去哪里?”落微一路小跑才赶上了他的脚步。

“回酒店,为明天的事做准备。”舒景越伸手,落微连忙把手放上去,任他拉着,快步往酒店走去。

进了房间,落微气喘吁吁地把外套脱掉,拿着毛巾擦被雪花弄湿的头发和衣领,出来看他,依然坐在沙发上,被雪花弄湿的外套还穿在身上,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擦下吧,头发都湿了。”

说着,落微便拿着毛巾走过去给他擦了起来,舒景越抬头看着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高领毛衣,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瘦归瘦,却没有影响她应该成长的部位,因为刚刚的疾步,她的双颊上红晕飞起,鼻尖也是红的,纤腰盈盈一握,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激起他作为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手环上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她的味道就钻进了他的鼻腔里,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炽热的吻落下去,他的鼻息都充满了湿热的欲望,落微慌乱地挣扎起来,可是越挣扎,他抱得越紧,直至她完全无法动弹。

这个吻,是带着无奈的痛的!落微明显感觉到了他心里的痛,他的齿轻咬在她的­唇­上,然后是舌尖,他的手不容她有一点反抗,强硬地钻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声音沙哑:

“我不要再等,我要你。”

衣,一件件剥落,他是强势、不容人反抗的,即使是在这柔软的床上,他也不愿意摘下自己强悍的面具,他是主人,要把面前的人征服,要去主宰她的喜怒哀乐,她,只需要在他身下承欢。

不容反抗,进入。

不容反抗,索取。

如第一夜般,疼痛剧烈袭来,落微小声抽泣起来:“不要了,求你,放开我。”

他迅速用吻堵住了她碎碎的哭泣,只停了几秒钟便以更猛烈的姿势攻占了她,手被压住,腰被他抓住,强迫她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地,神智便迷糊了起来,他胜利地夺去了她的一切,人、身、心……全部……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泪滑落在枕上,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依然不美好?为什么,要让自己有卑微的感觉?

一切皆停,只有她小声的啜泣声,因为痛疼,也因为他的不怜惜。

“还痛?”他从身后环上她的腰,声音里带了满足的疲惫。

落微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不愿意理他。

“睡一会儿。”他收紧手,把她更贴近自己,呼吸声贴着她的耳朵。

身上痛 ,心里酸,落微脑子里一幕一幕全是自己和他认识以来的种种画面,下午纷飞雪里手心的温暖,此刻都消融在他霸道的行动里,爱上这样霸道的男人,到底明天会怎么样?

他重重地呼吸在房间里回响着,他的手绕过腰,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

“微微,我想要个孩子。”

落微一怔,猛然想起他站在冰雪魂小店里的样子,他的突然变脸就是在看到那副画之后!他到底是在看画?还是在看那笑容可掬的孩子?阿姨说,想在死之前看到舒景越的孩子,那么是想看到有新生儿的出生,还是……他的孩子归来?床头柜上的照片中,那和他眉目相似的小孩是不是就是他的孩子?

“微微,明年我们结婚!”手指上一凉,居然多了一枚戒指,落微错愕地抬起手来,一枚亮闪闪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后天是你的生日,本想那天再说,现在提前说了,今天你才真正算是我的女人,今后不许再看其他的男人,也不许对我有一点怀疑,杜落微,你是我的。”

怎么办,逃不出他的好,也忘不掉这些烦恼,盯着戒指,泪水止也止不住。

前生债泪来还VS我认识你

“别哭了,乖!”舒景越小声哄着她,把她转过来,吻着她脸上的泪珠,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口上,他的心脏跳得那么有力,落微挣脱了他的手,深深地埋着头,小声而且坚定地说:

“我要知道,照片上是谁!”

那么安静,落微抬头看他,他正沉沉地盯着自己,落微倔强地迎着他的目光,小声说:

“我要知道,我不要什么事都被你瞒着。”

“我曾经的爱人、孩子。”舒景越终于开口了。

果然!落微心里轻碎,追问道:“现在呢?你不会让我当了第三者吧?我不要抢别人的东西!”

“没了,杜落微,不要再问了。”他伸手搂住她,把她狠狠地压在胸前,语气低沉得如同那雨前的天,压抑得让人难安:“都没了。”

没了?是死了吗?所以看到孩子会伤心?落微开始后悔起来,他的心里居然还藏着这么深的痛!伸手搂住他,低低地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对不起。”

“杜落微,我不要你道歉,只是我的事你今后都不许再问了!”舒景越扳起她的下巴,严肃地说道。

定定地看着他,这个要求能答应吗?他的事统统不许问?

他低下头来,吻住她呆呆看着他的眼睛,泪水又咸又涩,在他的齿间漫延开来,冲动再次降临,没有思考,直接翻身覆上她光洁的身体。

因为刚才她的泪,这一回他多了几分温柔。

好吧,既然遇到了这样的男人,除了接受,只能去慢慢改变……他,就是所谓的前生债吗?前生欠了他,今生要拿泪水来还他?

汗味夹杂着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着,一切结束之后,落微只觉得浑身痛得要命,他粗重地呼吸着,手贪婪地在她的胸前流连。

咕噜~~

肚子叫了起来,落微难堪地扭过头,舒景越却笑了起来:

“我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吧,我看你是爬不起来了!”

越发难堪,一定要说这么直接吗?拉起被子把头蒙了起来,他打过完电话,落微就感觉床动了一下,接着身边就空了,他去了浴室。

呼……落微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抬手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命令式的求婚,这世间怕是只有自己才遇到这种情况吧!心慌慌,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害怕,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杜落微,你陷得很深很深了……

第二天,二人如约来到了张先生的晚宴。

落微戴上白­色­的帽子,系上厚厚的白­色­绒毛围巾,整个被舒景越扮成了雪地里小白熊。张先生在门口迎接了二人,见到落微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很久没看到杜秘书这样可爱的女孩子了。”

落微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抬眼看去,大厅里的女士们个个妩媚妖娆,自己这副模样可能真的入不了众男士的法眼吧,舒景越替她脱去了厚厚的外套,交到侍者的手里,只着一件水蓝­色­的小洋装的落微又有了另外一副模样,像蓝天般清澈透明。

“来吧,给你们介绍几位朋友。”张先生赞许地点点头,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都是各国大型金融集团的核心人物,舒景越很快便融入了其中,法语、英语、叽哩咕噜的语言落微是一个字也听不懂,陪他站了一会儿后,便独自走到了一边,桌上有香甜的点心,还有­鸡­尾酒,落微的目光被一杯泛着纯净光芒的蓝­色­­鸡­尾酒吸引住了,好漂亮的蓝­色­!她端起来好奇地闻了一下,然后啜了一小口。

“这是梦幻勒曼湖,是以瑞士的梦幻之湖勒曼湖为主题所调制而成的。”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身旁响起。

落微连忙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正举着一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酒,向自己点头微笑。

礼貌地回以微笑,落微抬腿就想走开,她一向反感陌生男子的靠近。

“我见过你!”男子又说道。

落微好笑地摇摇头,没有停下脚步,现在这种年代还有这样老土的搭讪方式吗?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怔住了。

“我是陆梓琛的同学,他有你的相片,常年带在身边,如果我没记错,你明天19岁的生日!”

落微怔住了,惊讶地看向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

“呵呵,每年你生日的时候,他都会喝一天的闷酒,醉得不省人事,最后都得我背他回寝室。”男子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有着和陆梓琛一样年轻灿烂的笑容!

落微心里一动,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这些年他并没有把自己抛在脑后!

“杜落微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本人!”男子向她伸出手来。

犹豫了一下,落微也伸出手去,和他握了一下。

“戒指?天 ,别告诉我你结婚了!”男子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指上:“只听他说找到了你,并没有说你们结婚呀!这个陆梓琛居然都没有告诉我们。”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小气的婆娘VS画里的女人

“在说什么?”舒景越的声音响了起来,落微连忙收拾起慌乱的心情,笑着说:

“这位是琛哥的同学。”

“您好。”男子笑着向舒景越伸出手:“我叫张若彬,对了,我刚看到您和杜小姐一起进来的,您是杜小姐的老板吧。”

舒景越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沉声说:“杜落微是我的未婚妻!”

张若彬怔了一下,立刻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呵呵,很高兴认识二位,我那边还有朋友,失陪了。”

看着走开,落微立刻嘟起嘴对舒景越说:“你是不是监视我?”

“胡说什么?”舒景越曲指在她的额头轻弹一下。

“那为什么我一和他说话你就跑过来了?你不信任我!”

“胡说八道!”舒景越揽起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张先生不肯把合约给我!”

“呀,那怎么办?”落微沮丧起来:“那今天不是白来了?还浪费两套礼服,贵死了,不知道可不可以退掉?”

“你这个小气的婆娘!张先生给我介绍了另外两个集团的董事,我们刚才谈了一下,他们挺有兴趣的,失去一个,换来两个,我还赚呢!”舒景越好笑极了:“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我要谈合约,可能会谈到很晚,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想叫人送你回去。”

落微连忙点点头,说:“你谈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这笨脑袋,要走丢了怎么办?”舒景越握起她的手,小声说:“回去早点睡,要是饿了就叫客房服务,一个人不要出去,听清楚没?”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落微抿嘴一笑,怎么感觉他像爸爸了?唠唠叨叨的!

舒景越给她叫了车,付了车费,看车走远才重新进了门。

张先生的宾馆距离落微住的宾馆并不远,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落微看着窗外的灯光,觉得国外的景­色­并不比洛风城的漂亮呀!嗯,还是洛风好!

冰雪魂的招牌又闯进眼帘,小店还没有打烊!店里暗暗的、暖暖的灯光拔得落微心中一动,她立刻让司机停了车,快步往小店走去。

店主依然安静地坐在灯光下看书,对于落微的到来,除了进店时给了她一个微笑,既没有站起来迎接,也没有招呼她看商品,有了下午的经验,落微并不在乎她的冷漠,自己慢慢走向了那副画。

灯下的画另有一番味道,画中女人的微笑越发温柔了,那眼神和她身后清澈的小溪一般纯净,可是这双眼睛,好熟悉!

“你喜欢这幅画?”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问道,突然的出声吓了落微一大跳。

“这是我最爱的一幅画,画里是我的女儿和孙子。”店主静静地看向画。

女儿和孙子?这女人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会有这么大的女儿吗?落微惊讶地看着她。

“可惜,她六岁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直到她失踪之后,我才从她父亲手里得到这副画。”店主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伸出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画上轻轻地抚摸着。

“为什么没见过她?”落微被她的悲伤感染了,情不自禁地问道。

“我和她的爸爸吵了架,于是赌气出来周游列国,回去后才发现她爸爸已经带着她离开了家,把母女天各一方作为对我的惩罚,这一隔就是一生一世。”

“这太残忍了!”落微同情地说道:“可是,她为什么会失踪?是又躲起来了吗?”

“不知道。”店主收回放在画上的手,问道:“下午和你一起来的人是谁?”

“哦,那是我……老板。”落微小声说道,这个时候显露自己的幸福对这个女人来说会不会太残忍?所以她只把舒景越说成了老板。

店主沉默下去,见她一脸悲伤的样子,落微转身快步走到货架前,拿起一枚白玉戒指说:“老板,我想买这个戒指。”

店主把戒指放到落微的手心,说:“这个送给你了。”

“那怎么可以?您是开门做生意的,我不能拿您的东西!”落微立刻打开了钱包,把钱都倒了出来,可是她数了半天才发现这钱连零头都不够,她尴尬地把钱收拢到一起,说:

“这个,作订金,我明天把剩下的钱送来。”

“这么多足够了,拿去吧。”店主把戒指塞到她的手里,微笑着说道:“你的眼睛好像我的女儿,一样的­干­净!”

勒曼湖畔的诺言VS破坏气氛的来电

一夜,多梦,梦中无数张面孔,模糊,却又似乎熟悉。

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润热的东西在­唇­上蹭着,睁开眼睛,落微便看到了他脸上的酒窝,还有他亮闪闪的眼眸,刚才是他在吻自己?落微猛然想起二人前日的亲昵缠绵,立刻窘得缩回了被子里。

“还睡?起来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呢!”舒景越把她从被子里拉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落微揉了揉眼睛,搂住了他的脖子。

“凌晨两点多了,见你睡着怕吵着你,所以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舒景越站起来,把衣服递给她:“起来,我带你去看勒曼湖。”

勒曼湖?勒曼湖­鸡­尾酒?落微一下子就来了兴趣,那样好喝的­鸡­尾酒身后是一个什么样美丽的湖泊?

到达勒曼湖的时候,落微被眼前的美景彻底吸引住了。

烟波浩淼的勒曼湖,清澈如镜,湖中,一把闪光的长剑直冲云天,喷出高高的银­色­水柱,然后化为扇形细雨倾泻湖中。

“真漂亮!”

“这是人造喷泉,猜一猜这水柱有多高?”舒景越笑着问道。

“不知道,你说。”落微挽起了他的胳膊,他不霸道的时候,笑起来最好看。

“145米!杜落微,你以后不听话我就把你扔这喷泉上,让喷泉把你喷天上去!”舒景越突然弯腰把她抱起来,做出了往湖里扔的动作。

落微尖叫着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大喊起来:“你放我下去,舒景越你才要向我发誓,不许再花心,不许再看别的女人,不许再为别的女人打架,不许欺骗我,不许背叛我!”

说了一长溜的不许,舒景越笑声更大了,把她放下来,握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前,说:

“好,都不许。”

“真的?”落微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当然是真的!”舒景越认真地回答道。

落微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书上说男人如果突然对女人温驯起来,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舒景越你快说,昨天晚上除了谈合约,是不是还做了坏事?”

“什么破书教你这些?”舒景越皱了下眉,搂住她狠狠地吻了下她的粉­唇­:“以后不许看那些书!”

“好难啊,就像不让那些美人缠着你一样难!”落微哈哈笑着,拔腿往前跑去。

舒景越笑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杜落微,她就像一只小蜜蜂,嗡嗡欢叫着唤醒了他麻木的神经,小女人,他真的很喜欢!

雪纷飞,洁白的雪把小路覆盖着,像一条洁白的毯子向前婉延而去。两人从圣彼得大教堂出来已经是下午了,紧握着手在雪地里慢慢地走着,雪花飘在脸上,冰冰凉。

“累吗?”舒景越替她把脸上的雪花抚掉,轻声问道。

落微摇了摇头,笑着说:“就是饿了!”

“这么瘦怎么那么能吃?吃的东西都跑哪里去了?”舒景越好笑地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距吃完午饭才两个小时不到,也没逛多少地方,饿得真快。

“一桌子东西都被你一个人吃了,我就喝了一碗汤!”落微立刻反驳起来,中午一桌子瑞士菜,样子倒是漂亮,就是太不合胃口了,好想快快回洛风,吃张妈烧的菜,吃麻辣小豆腐。他倒是一点也不挑,呼哩呼噜地吃得可欢快了。

落微一面看着他数落,一面倒退着走,舒景越一声小心还没说完,落微就滑倒了。

“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女人?这么大的人走路也会摔跤!”

舒景越把她拉起来,落微痛得呲牙咧嘴的,她扭到脚踝了,听着他的讽刺,落微沮丧极了,乐极生悲大约就是指的自己这种情形吧!

舒景越见她紧皱着眉,转身蹲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说话,拿手拍了拍自己的背,落微咬了咬­唇­,接着便笑着爬上了他的背,他的背真宽,趴在上面,感觉靠住了整个世界,落微伸出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毛绒绒的手套顿时让舒景越的耳朵温暖起来。

“舒景越,景越,越越,舒舒……”

“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难听死了!”舒景越打断了她的话,把她的身体往上抬了抬。

“你选一个吧,选吧。”落微调皮地对着他的耳朵呼起了气,撒起了娇:“我生日呢,你得听我的!我平日都听你的,你总得有一天听我的!”

“不选!你给我闭嘴,小心我把你扔喷泉里去。”

“越越!越越,越越!”

“杜落微……”

话没说完,舒景越口袋里的手机就疯响了起来,落微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来,一看那电话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就皱起了眉头。

“谁的电话?”舒景越把她放下来,拿过了电话,一见那名字便啪地挂断了。

拜年及更新通知

亲们,露姐姐已经踏上回家乡过年的路了。

在这里祝愿亲们新年行好运,天天开心。

露姐姐从09年3月文至今,快满一年了,在这一年里,有不少亲从莲妖起就一直陪伴着露姐姐,每每想到这里,露总是感动,很高兴,很骄傲,在这里衷心地感谢亲们,鞠躬,谢谢大家。

新年里的更新,不想以忙来做借口,只是写了一年了,真的很疲惫,尤其是放假之后,好想休息,想用这几天好好陪父母,让脑袋放松一下,所以四更露无法满足亲们,很惭愧,但是希望亲们谅解,谢谢。

更新安排,三十:三更。初一至初五,一更,初六之后恢复两更,和不定期的三更。

再次谢谢大家,祝大家新年快乐。

坦白中的认真VS他的邀约

“为啥不接?”落微一面低声问道,一面一拐一拐地往前走去。

“叫车回去吧。”舒景越过来扶住她,伸手拦起了车。

“舒景越!”落微不悦地停下了脚步:“不是说没什么事吗?为什么不敢在我面前接电话?”

“别为这种无聊的事找碴,我若真想和她怎么样,还用等今天?女人的疑心少点的好。”舒景越扶着她上了车,语气沉沉的。

为什么一提到韩雨菲他就这么反常?落微闷闷不乐起来,韩雨菲,成了两个人之间一道细细地裂痕,想抹去却办不到,她活生生地立在那里,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无知。

晚餐也吃得沉闷,本就吃不惯这些的饭菜,又遇到了烦心事,落微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餐具。

“又吃这么点?等下又会饿,再吃点。”舒景越把甜点往她面前一推。

落微摇摇头,舒景越也放也了刀叉,往后一靠,手指在桌面上轻弹了几下,开口了:

“好吧,告诉你。”

什么?要坦白了?落微顿时紧张起来。

“韩雨菲的哥哥把她托付给了我。”舒景越的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像你说的一样,我是靠打架起家的,我十五岁开始打,打到二十三岁,叶阿姨要回洛风,我才转的正行,她哥哥一直跟在我身边,直到一次意外事故,他临终前把韩雨菲托付给我,所以我有责任要照顾她,懂了吗?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韩雨菲的爸爸妈妈都是洛风人啊,琛哥也没说过她有哥哥,她的哥哥怎么会是混混?”落微惊讶地说道。

“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小从孤儿院收养出去的,这下放心了吧?吃饭。”舒景越指了指桌上的甜点:“明天就能回去了,今天再凑和一天吧。”

落微嘟起嘴来:“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不肯早说?”

“蠢!陆家是有头有面的人,韩雨菲想嫁陆梓琛,怎么可能让大家都知道她原本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也给我记清楚,对你的姐妹们都不能泄漏一个字。”

说完,舒景越便盯着落微,直到她点头说是,才收回了锐利的目光,可是,落微却越来越觉得不安,他对她的态度,认真得让人太担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舒景越就赶去和瑞士的DOMore集团详谈合约事项,如果顺利,他将拿到这个可以让金璧得到喘息机会的新合约,并且和DOMore集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

落微没有去,听不懂,去了也白去。

一个人晃荡到了餐厅,点了一个最便宜的面包,边啃边往大街上走去,出来一趟总得给阿姨,给小管买点什么才对。

“杜小姐。”有人在身后喊起了她。

落微一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年轻的中国男子,想了片刻才想起来,他是陆梓琛的同学,叫张什么?

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张若彬走上去,主动伸出了手:

“想不到又遇到了。”

落微尴尬地笑了笑,嗯嗯地回答了几声,晃了晃手里的面包,说:

“我手上有油,您忙,我出去买点东西。”

“杜小姐似乎是很讨厌我?”张若彬笑了起来,亮闪闪的眸子看得落微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只好挤出笑脸,连声说道:

“哪里,哪里,就是……我一个闲人,不能耽误了张先生的正事!”

“还记得我姓张,总算不让我太伤心!我还以为我长得太吓人,吓到了你。”张若彬摸了摸鼻子,做出了愁眉苦脸的样子。

落微笑了起来,­干­脆坦白说道:“其实我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而已。”

“你对我来说,可以算是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我可是被陆梓琛强迫着看了你三年。”张若彬笑着说道。

落微收起笑容,皱了皱眉,小声说:“张先生,可不可以不提他?我有未婚夫,他有未婚妻,不要引起了误会。”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张若彬连忙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舒总呢?”

“他有事去了,张先生,再见。”落微挥挥手,转身就走。

“杜小姐。”张若彬又喊了一声。

“还有事吗?”

“反正遇上了,你是闲人,我也是闲人,我们一起去逛逛吧,我给你当免费导游,当作刚才无礼的赔偿,我没有恶意的,只是看多了照片,再见到本人,总有几分亲切感。”张若彬快步上前来,真诚地说道。

再拒绝反而会显得做作了,落微只好点点头,任他跟在了自己身边,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作者题外话:新年快乐,可爱的亲们,谢谢你们陪伴露姐姐走完了一年幸福的日子,迎来又一年幸福的岁月。哈哈,通不通顺哇?总之,鞠躬……虎年行大运,虎虎生威,虎年吉祥如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照片上的你VS只是通知

张若彬是个称职的导游,带着落微见识到了真正的瑞士风情,一路上他也保持着绅士风度,一点也没有愈矩,充满阳光的笑容让落微也受了感染,不再那么排斥他。

坐在中心广场旁边的咖啡馆里,张若彬给落微点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奶­油在咖啡上堆得像一座小雪山,品一口,香浓的滑,香浓的苦,香浓到了心底。

张若彬看着她满意的表情,又笑了起来:

“知道吗,前天晚上看到你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虽然和照片上一模一样,但是照片里的杜落微非常有活力,但是那天看到你,总觉得你很忧郁,就像勒曼湖一样,平静的外表下面隐藏着许多外人触摸不到的伤。”

落微握着小勺的手轻颤了一下,他居然可以看到自己心底的伤?

“我不知道你和陆梓琛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杜落微,我希望你能像照片上的杜落微一样,快乐的过日子!”

落微抬起头,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眸,如太阳光一样充满了活力的笑容,心里微微一动,和照片上一样?还可以吗?生活里充满了这么多的未知,充满了这么多的不安心,还能无忧无虑过日子?那是童话吧!

“让我猜一猜,你在想什么!”张若彬托着腮看着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你在猜,这个张若彬,为什么不改行去做算命先生?算得很准嘛!”

落微扑哧一笑,摇头说:“你真会讲笑话。”

“生活中需要这些笑话,人才过得快活,我就是这样,苦的当甜的,甜的更要当蜜尝,女孩子要多笑笑,才不会老得快!”

“我很老吗?”落微故意板起了脸,说道。

“不老,不过十九像二十九!”张若彬又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杜落微,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漂亮,真的特别。”

特别的漂亮?落微看着他,这是什么样的形容词?

“这个,送给你,昨天你的生日,我本来就想来的,可是一想到你肯定要和他一起庆祝,所以今天早上才特地到大堂里碰碰运气,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说着,张若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落微面前。

落微打开一看,一只水晶球静静地躺在里面,水晶珠里,晶莹的雪花纷飞。

日落时分,张若彬才送落微回到了酒店,挥手作别之后,落微哼着不成调的歌往房间走去,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打开门,发现舒景越居然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沉沉地盯着自己。

“这么早就回来了?吃晚饭了没?”落微迎上前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问道。

“玩得很开心?”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回来发现她没在房间里,正要打电话时,却透过玻璃窗户看见她和张若彬从远处走来,她居然不时掩嘴大笑,什么事让她笑得这么开心?这一刻,他尝到了浓浓的酸意,那是从心底无限制地往上冒的酸。

“嗯。”落微下意识地回道,立刻又吐了吐舌头,说:“你不要误会啊,只是交个朋友,我可以交朋友的吧?”

“我嫉妒他,你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开心,还能哼着歌?”舒景越拉着她走到沙发前面,坐下去,抱她坐在身上,不悦地说道。

“有什么好嫉妒的?他只是朋友,在这里,而你,在这里!”落微先指了指眼睛,又拉起他的手,放在胸前:“你在心里。”

“才一天就学会了这些甜言蜜语?”舒景越笑起来,托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好半天,他才放开了快喘不过气来的落微,落微羞涩地把脸埋到他的肩头,小声说:

“你谈好了吗?”

“嗯,谈好了。”

“那我们可以回家啦?”落微欣喜地抬起头来,问道。

“你先回去,阿姨后天手术,我还要再呆两天,看能不能把另一份合约拿下来。”舒景越伸手抚摸着她绯红的脸颊,光滑的皮肤让指尖留恋极了。

“不一起吗?”落微皱起了眉。

“嗯,你晚上收拾好,明天早上的飞机,高山在那边接你。”习惯­性­的,他的语气就是在下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落微挣脱他的怀抱,坐到了一边。

“怎么?舍不得离开我?”见她不悦,舒景越打趣地说道。

“才不是,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落微小声说道。

“试试看!”舒景越猛地把她压到身下,开始*她的敏感地带。正挣扎时,他却翻身坐了起来,狐疑地问道:

“怎么有血腥味?”

落微楞了一下,迅速推开他,冲进了洗手间,难怪刚才小腹有些胀痛,原来是好朋友提前来拜访了!

作者题外话: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我们家马上就要关紧大门,准备吃团年饭啦……

记住答应我的事VS冲突

一晚上,舒景越都在和国内的股东进行视频会议,讨论合同的细则问题。落微不敢出声吵他,早早就窝到床上去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腹的胀痛把她给折磨醒了,蜷缩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那痛,便坐了起来,外面还亮着灯,他还在开会吗?

落微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去倒杯热水喝,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他沉声说道:

“查清楚了就动手,做­干­净一点。”

动手?­干­什么?落微心里一紧,早就知道他行事狠辣,但是不会做出杀人越货的犯法之事吧?正想着,又听他说:

“陆家先别管,你先盯紧这边,有什么动静再告诉我。”

陆家?陆梓琛?他在和谁说话?落微慢慢地走了出去,他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合上了笔记本,对落微说道:

“怎么醒了?”

“嗯,肚子有些痛。”落微走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看着笔记本问道:“你和谁说话呢?”

“高山。”舒景越伸手覆到她的小腹上:“我倒杯热水给你?”

“嗯。”落微轻声应道。

待他起了身,她便伸手掀开了被他合上的笔记本,那边的视频还没关,一个女人正坐在那头,低头写着什么东西,这女人,是他以前的秘书啊!

飞快地合上电脑,装成没看到的样子,他端着水回来,递到她的手里,把她搂进怀里,小声说:

“喝了就去睡,明天早上要赶飞机。”

“舒景越,你做了正行,就不要再做坏事呢。”落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刚才听到了,你说要动手。”

“我让他们查杜建风公司的帐目,你以为我­干­什么?杜建风的新项目违规了,我想抓住机会把他的公司兼并过来,这公司本来就是你父亲的,现在拿来还给你,怎么样?”

舒景越打开了笔记本,视频已经被那头关掉了,落微看着天蓝­色­的屏幕,轻皱起了眉头,许若彬说自己像勒曼湖,其实舒景越才像,看不到他的深,看不到他心底的暗涌……

“你的事我不懂,我只希望你记住在湖边答应我的事情。”落微侧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要不然,你就收回你的戒指,放我走。”

舒景越皱了皱眉,拍了拍她的手,说:“睡觉去,没有那一天。”

独自踏上了归国的路途,又经历了一次翻江倒海的晕机之旅,落微终于踏上了隋城的土地,只有司机来接她,小管正陪叶锦莲做术前准备。

到了医院,还没进门,便听小管在跟叶锦莲说笑话,叶锦莲开心的笑声穿透厚厚的木门,扑进落微的耳朵里,呣子天伦就是这样开心,可惜自己不能这样侍奉自己的妈妈了!落微压抑住对妈妈的思念,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呀,姐姐!”小管一下就扑了过来,搂着落微不放手:“你老人家终于舍得回来了!”

“是啊,你有没有惹阿姨生气?”落微连忙拉下他的手,在叶锦莲面前她总不敢和小管太过亲热。

“没有,来,坐这里。”小管不由分说地又抱住了她的肩膀,搂着她走到叶锦莲的面前。

“阿姨好。”落微乖乖地打了招呼。

“嗯,又晕机了吧,快坐。”叶锦莲微笑着点头,眼光落到了她的手上,那颗钻太耀眼,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他求婚了?”

“嗯。”落微面上一红,小声地应到。

“好,那就加把劲,对了,你­干­脆也做个检查,这么瘦……好好调养一下,才好生孩子。”叶锦莲也不等落微反应,立刻转头对张妈说:“你去找一下李医生,看她能不能介绍一个好点的­妇­科医生,现在就做个检查。”

啊?叶锦莲­干­吗老想着抱孩子?落微的脸更涨红了,连连摆起手来:

“不用了,我不用检查。”

“为什么不用检查?难道你以前怀过?还是不想给越越生孩子?”叶锦莲立刻冷下脸来,落微顿时楞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干­妈,你这么凶­干­什么?姐姐说不检查就不检查。”小管立刻站起来,揽住了落微。

“小管!不要这样。”落微立刻喝住了小管,压住了心里的不快,小声说:“阿姨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去做检查。”

叶锦莲这才缓下了神­色­,慢慢地说道:“不是我要凶,我是怕我明天下不了手术台,我得让自己走得安心。”

小管气哼哼地松开了落微,扭头就往外走。

砰……门重重地砸上,叶锦莲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心疼你的委屈VS给你忠告

落微轻叹一声,追了出来。

天雾蒙蒙的,是大雨的前兆,已经有细雨飘下,落在他的肩头,因为这小雨,花园里已经没有其他人驻足了。小管独自坐在医院小花园里的长椅上,由于条件的好转,他最近壮了一些,看那背影倒像个男子汉了!宽宽的肩膀,如刺猬一样倔强竖起的短发,墨绿­色­的短棉袄半敞着,右手紧紧攥成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椅子上。

“小管。”落微坐到了他的身边,小声说:“不要和她顶嘴,她得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没有他会死吗?为什么要来受这样的委屈?”小管猛地抬起头来吼道,眼睛血红。

天!这是什么意思?小管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讲过话!

“当天舒景越来告诉我,说你喜欢他,说我的脑袋里还有淤血,还要用很多钱,问我是不是想活活拖死你!我当然不要拖累你,我宁愿死了,也不要拖累你!要我讨好这个女人,我就讨好吧,反正只要他能好好对你,我死也甘愿!可是他对你这么不好!说取消订婚就就取消,现在说要又要!这算什么?玩具吗?他阿姨也对你不好,凭什么要对你大呼小叫?你才19岁,为什么要逼着你生孩子?妈妈从来都不这样对你说话!你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他?”

这就是小管突然转变对舒景越态度的原因吗?落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难道告诉他,这个对自己不好的女人,其实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一直他尊敬的、深爱的妈妈是把他从亲生母亲身边偷走的人?

这个——真的好难去解释!

突然,小管猛地抱住了落微,抱得那么用力,掌心在她的后背用力的按着,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去,有滚烫的液体落在落微的头顶。

他,哭了。

被四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用力摁在地上打时,他嘶着声音狂喊:“死胖子欺负我姐姐,你不打死我,我就要杀了你!”

彼时,他不哭。

一年多来,每每被头疼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却依然强忍着,笑着对自己说:“姐姐,我不用吃药都能撑住!”

彼时,他也不哭。

可是,高傲如斯的他,却为了自己喜欢,去做不喜欢的事,为了自己的委屈而哭泣!

落微伸出手去,搂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声说:“小管,姐姐不委屈,姐姐有你在身边,任何事都不委屈。”

“无论她病好不好,只要她们再对你不好,我一定要走!我受不了你这么委屈自己!”小管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嗯,当然,再对我们不好,我和小管就离开。”落微连忙劝道。

小管这才彻底把黑脸隐去了,回到病房时,叶锦莲已经重新躺到了病床上,开始输液,张妈说她刚才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血压又高了。

小管沉着脸坐到一边,落微推了他半天,他才道了歉,叶锦莲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们姐弟。

第二天,叶锦莲的手术如期进行了,手术室外的灯整整亮了五个小时,脸­色­如纸般苍白的叶锦莲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夜幕降临,医院里陷入了极致的宁静。

叶锦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落微怕她随时会出现情况,所以没去酒店,就蜷缩在她病床上,紧张加上时差让她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里,只觉得有人在推她。

睁开眼,舒景越一脸不悦地站在面前,没有说话,只指了指她的身边,落微扭头一看,只见小管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一只手正搭在自己身上。

舒景越黑着脸转身往外走去,落微连忙轻轻地挪开小管的手,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落微高兴地搂住他的腰,小声说道。

舒景越拉开她的手,沉声说:

“明明知道不是亲姐弟,还这样抱着,像话吗?”

“喂,他还是个孩子!”落微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他的嘴。

舒景越冷哼一声,拉住她就往电梯口走。

“去哪里?”

“酒店。”

“你不要等阿姨醒来吗?”落微连忙问道。

“问过了,手术还算成功,明天中午才会苏醒。”

他的语气还是冷冰冰的,真容易生气!落微轻皱了下眉,低下了头。

“以后不要离得太近!”舒景越侧头看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

落微忍耐地点点头,按下了电梯,舒景越这才缓和了神­色­,说:“明天晚上和我回洛风。”

“阿姨明天才能醒,你明天就要走?”落微惊讶地说道。

“嗯,让小管陪着她。”舒景越盯着她缓缓地说:“公司收购计划开始了,你的叔叔肯定会来找你,你知道怎么做吧?”

收购杜氏企业?落微心里一震,爸爸的公司可以拿回来了吗?杜建风,是,自己当然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亲叔叔,一定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爸爸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第二天中午,叶锦莲终于醒过来了,医生说,虽然手术成功,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做了手术,最多也只能多活个几月半载,生命之光在她身上已经慢慢淡去。

她把所有人拒之门外之后,单独和舒景越谈了整整两个小时,之后,又让人把那扇门关上了,连小管也不见。

晚上,舒景越带着落微赶回洛风,而小管,真的被他单独留在了隋城,陪伴叶锦莲。

公司上下已经知道了新合约的事,上下一片欢腾,在韩雨菲的提议下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祝仪式。

大会议室里,韩雨菲坐在一架钢琴前面,音符如行云流水一般从她的指尖流泄而出,深紫­色­的小礼服包裹着她妖娆的身材,她一直是美丽的,尤其是在妩媚的灯光下,那浑然天成的女人味可以夺走所有男人的目光。

舒景越正在和股东们小声交谈着,落微寻了个角落坐下去,微笑着看着他的身影。

琴声停了下来,韩雨菲端着酒杯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说道:

“舒总向你求婚了?恭喜你!”

落微连忙站起来,小声说:“谢谢雨菲姐。”

“不用,我要谢谢你才对,你让我看清了一个负心男人。”韩雨菲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落微担忧地看着她,劝道:“喝酒对孩子不好,少喝点吧。”

“孩子我已经做掉了,一个爸爸不要的孩子,要来­干­什么?”韩雨菲惨笑一声,从桌上又端起了一杯:

“都是女人,我送你一句忠告吧,抓紧手心里的人,千万别松手,只要稍微松一点,风一吹,他就跑了。”韩雨菲又是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雨菲姐,别喝了!”落微连忙拉住她的手,焦急地说道:“你喝了好多了!”

“喝得再多,我也醉不了,杜落微,我想恨你都不行!”韩雨菲挣脱了她的手,往人群里走去。

欢笑阵阵,乐声回荡,韩雨菲的背影却像这欢乐海洋里的一只忧伤的音符,让落微难过。

人群中央,舒景越意气风发,宣告着金璧新时代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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