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送上连夜码出来的万余字大章节,感谢兄弟们、朋友们、姐妹们的鼓励与支持!别绪顿首。再次感谢烽火老大的妖孽们前来捧场,别绪不甚荣幸与惶恐,谢谢大家。】
生活就像一只不断折腾的青蛙,我们要学会让自己变成慢慢去煮他的那一壶温开水。————钟离之别绪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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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巢街四角楼上。
那锦袍威严老者站在窗边,口中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咦。
王苤纳屈身上前,却只敢站到那老者数尺远的地方,他望着窗外那条忽然静寂下来的离巢街,嘴里低声地问道:“不知何事令前辈惊讶?”
那紫袍老者冷哼一声,目光如电『射』向王苤纳,自问见惯大阵仗大人物的王苤纳此刻却感到就像有细细的长针扎在背上那般难受,一个三星白银武士竟然承受不住这老者的一道目光。
“王苤纳,那东西怎么会丢失的?你倒是给我说说,不然王爷那里我实在没法回去交代!”老者的话音不算特别沉重,却压得王苤纳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
他早就知道,那司璐达兄弟拿来的那件东西完全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王爷在黎川手眼通天,想要瞒着他的耳目在他眼皮底下将一件有可能是绝世奇珍的东西交给侯爷,根本是不可能是事情。所以,未免两处开罪,这件事情至始至终王苤纳都全部交由荒木难全权处理,他一直不曾过问,只以专心筹备这次拍卖大会为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抱着那种置身事外的心理,没想到此刻荒木难的意外受伤,还是给王爷的代表抢先问起了这件事情。他心里忐忑了一阵,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把过失往失去辩解能力的人身上,王苤纳当然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把责任往荒木难身上推,何况,这老者可是司璐达兄弟的师傅,一句话说的不妥帖,就等于打这个老者的脸面,这种蠢事精明的王苤纳从来不会去做。
打定主意,想好说辞的他面容一整,神情却越加恭谨地道:
“前辈有所不知,那件东西是司璐家准备进献给老侯爷的,本来我起初并不知情,因为这次拍卖大会的准备工作非常繁琐,小的无暇顾及其他,就委托荒木队长代为注意。前辈你也知道,小人地位低微,不敢对司璐家的这种做法报一点微词。不管他们是一心想要讨好老侯爷也好,或者是将东西献给王爷也罢,王苤纳从没有想过丛中获得丁点好处,所以在下只能置身拍卖场事物当中忙碌不休,不敢参合此事。这点还请前辈一定得先了解,方明白小人难堪的处境。至于您两位爱徒的家族为何愿意将宝物献给侯爷,而不是献给王爷,恐怕前辈您比小的知道得更为详细,小的就不再就此事妄加揣度。”
“您也知道,小的承蒙侯爷看重,赏一份差事于我,小的诚惶诚恐,只怕辜负了侯爷的厚爱。而王爷这边,不管怎么说都是与小的一脉传承,就算小的心怀亲近之意,也不敢明言,因为小的如果参合到两位大人物的纠缠当中,粉身碎骨那也是朝夕之事,小的生『性』胆怯懦弱,才会被人家冠以“大帽”之辱,请原谅小的身不由己之处,不求前辈在王爷面前美言,但求前辈能将小的所说如实转呈即可,相信明察秋毫的王爷会体贴小的这个卑微小人物的为难。小的先行谢过前辈在王爷面前为小的直言之恩。,请受王苤纳一拜。”
王苤纳说话间恭谨地给这老者鞠躬感谢,老者欣然领受,面『色』稍霁。
“至于那东西失窃之事,原本荒木队长知之甚详,但现在他身负重伤,也不便禀告。不如,在下将那司璐家的两兄弟叫上来,前辈亲自问询一番如何,因为具体情形,小的一直在拍卖场忙碌,真是一概不知。”
王苤纳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渍,一副诚惶诚恐的形象。
老者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忽然笑道:
“王大人不必如此惊惶,王爷一贯体惜下情,爱护人才,像王大人这样善于筹谋的人物,王爷若是知晓也必定青眼有加,可惜你先被侯爷抢先收入帐下,倒是令人惋惜啊。那件东西是真是假,原本就是道听途说,谁也不知道真伪。相信凭王爷的英明,自会做出公正严明的决断。这事不会为难于你,若是那侯爷使者要横加责难于你,老夫倒愿意为你说上一说。”
听得此话,王苤纳眼睛一亮,口中称谢不已。
那面具女扭着水蛇腰,款款走到老者身边,娇笑着道:“娜娜代我家相公谢过虎爷大恩。听见了没有?这回有虎爷在这里坐镇,您何必惧怕侯爷使者的降罪呢?何况,那件事你也没有一点责任,倒是得赶紧给虎爷说说那个伤人小子的情况才是,好歹你跟荒木队长都是侯爷的人,伤了谁不是伤侯爷的面子?再说了,虎爷的得意弟子被人窃走宝物,做师傅的出面问询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算是借着王爷的名义帮侯爷找面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呢,虎爷......”
说着话,面具女伸出一双指甲上涂满彩画的手,轻轻柔柔地给那老者『揉』起肩膀来,火辣的身子不经意间朝着那老者越靠越拢。
那老者面上『露』出惬意的神态,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事情,对于近在咫尺的王苤纳视若无睹。或许老者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当着这个男人的面与她的女人暧昧无限所产生的那种扭曲的快意吧!
王苤纳腹中暗暗咒骂了一句,面上表情却丝毫变,嘴里道:“要不娜娜暂时好生在此伺候着前辈,我这就去派人查探那伤人小子的情况,还得去应付侯爷那边派来的使者,前辈请在此稍安片刻,隔壁有间清雅小卧,前辈若是乏了,娜娜可送前辈前去休息。小的失陪——”
说着话,也不看那面具女一眼,就躬身退出门去。
那锦袍老者嘴里喃喃道:“这王苤纳倒还真是个人物哈哈,会做人,小美人先陪老夫在这瞧瞧热闹,老夫稍后再去旁边休息,如何?”
一只带着一颗硕大红宝石戒指的手,一把将那面具女揽进了怀中。那女人嘴里嘤咛一声,嘴里说着“虎爷,您好坏哦”,身子却火热如蛇,扭着钻进到那老者的胸前。
那老者那只大手在女人曲线玲珑的身上轻轻游走,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睛却始终望着窗外,那条本该喧哗热闹此刻却一场安静的离巢街。
“真是八方风雨会牛华啊,美人儿,跟着老夫好好瞧一场热闹大戏吧....唔,你身上真香....”
那女人面具下那双眸子闪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光采,嘴里呢哝着含糊不清的音节,距离她那个英俊的情郎荒木难不到一米距离,或许这也是一种异样的刺激吧。
“爱德华兹,克赛福,铁血虎卫,似乎还有黑暗公会,哈哈,果真不出王爷的预料,这一次还真的就是龙虎风云际会啊,咦,那七个败家子也跑来凑什么热闹......还有阴毒的九幽劲,哼哼,咦,那丁家两个家伙竟然也来趟这趟浑水,有趣啊有趣......”
王苤纳匆匆到达四角楼另一处密室,守在门外的正是那失去宝物的司璐达兄弟俩。王苤纳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道:“你们两个,随我进来吧,我已经与你们的恩师杨前辈见过面了。”
心里忐忑不安的司璐达兄弟闻言,面『露』喜『色』,得知恩师前来,那么这次丢失宝物的罪责兴许会减轻很多。
推开密室的大门,王苤纳就感到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就连他这个修炼了阴魔七绝多年的人也差点抵抗不住屋内扑过来的强大寒气,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王苤纳本来佝偻的身子就变得挺直了许多。
一声阴沉的冷哼声传入三人的耳中,王苤纳倒还稍好一些,他身后的司璐达两兄弟几乎已经颤抖着在跟那股寒气抗衡,闻得这声冷哼,几乎腿肚发软,脚步竟然虚浮了几分,两兄弟悬着的心沉到了谷底,无边的惶急惊恐瞬间吞噬了他们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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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目光清澈如玉,挺直着脊梁,默不作声地将前方各处或明或暗的势力收入眼中。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身后两个人,不能跟他形成默契,会影响到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剧烈厮杀。
说实话,目前的钟离实在不愿意暴『露』出他一点半点实力来,如果是单打独斗,就算是那克赛福家族的丁氏兄弟与他对上,钟离自问逃命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别人虎视眈眈着雪葬月和十将,更何况十将身上合该躲藏着一个小矮人,钟离除了要理智地与各方势力进行周旋,还要保全住自身与身后的几个“奴隶”,还得小心谨慎不暴『露』自身的实力,的确有点困难。
忽然,就在那丁家两兄弟对那嘲讽他们的人反唇相讥之时,钟离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转身走到雪葬月面前,将声音压得最低道:“雪葬月公主殿下,我看前方凶险异常,十将虽勇猛过人,却受限于视力的阻碍,我不方便出手,是因为怕暴『露』出身份来历,从而连累到我的家族,看来,暂时要委屈一下公主出手了,放心,我会暗中相助于你,来,拿着试试,看看顺手不?”
雪葬月眼前一花,却见到眼前多出来一把透着古朴庄严气息的短弓,厚实凝重的弓背由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木质雕琢而成,整体呈现一种异常沉稳的黝黑『色』,那弓弦晶莹呈银白『色』,细如发丝。
自小与弓箭打交道的雪葬月对弓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情,因为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每日与她相伴的弓箭就成为了她十几年来最好的朋友。
她心里的孤独或是烦闷,都可以对着手中的弓箭诉说,也让她感到这世上对她最好最忠实的朋友最让她完全信赖的只有她手里的弓箭。
每当张弓搭箭之时,那种人弓合一般的空明境界让她深深沉醉,只有在那个时候的雪葬月,才是快乐的,才像一个真正的精灵公主,一个高贵的王族!
许久没有感受到弓箭那透体而来的亲切,雪葬月欣喜地接过钟离手中的短弓,她左手持弓,晶莹如玉的右手食指与拇指扣住那细细的弓弦轻轻一扯,一股狂喜涌上她的心头。
钟离微笑着道:“这是一张三十马的李卫弓,这里有三十只穿翎箭,全部是玄铁精铸而成,比先前那汉子的空晶箭的穿透力与破坏力还要强上几分,等会儿,你可不要留手,这是一些补气丹,我知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全力发出九箭就会达到极限,这些丹『药』足够你将这筒箭『射』光,我的小命可就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公主无需顾忌,要想与你族人相会,还请用出全力。”
一个装满精致尺半长短箭支的古朴箭筒,一小瓶丹『药』,递到了雪葬月的面前。
雪葬月心里的惊疑增加了太多,他怎么看出她顶多只能开弓九次就已经是她的极限的?看来这个少年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但是此刻的雪葬月心里只犹豫了片刻就把箭筒和丹『药』接了过来,娴熟无比地迅速将那箭筒三两下就斜挂在了腰间那裙条之内,手里的丹『药』却率先拿出一颗来,送到了十将的手上,她那空灵如百灵的声音在十将耳边轻轻地说道:“十将,待会你可要全力保护好主人,杀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先吃下这丹『药』,恢复一下。”
十将觉得一阵香气飘进鼻中,手心里多了一颗『药』丸,也不说话,直接将那颗补气丹丢进了嘴里,经过适才雪葬月的特殊灵力治疗,他受损的经脉基本无碍。
被种下血契之后,除了主人钟离,雪葬月就成为了第二个让巨人十将心底暗暗感激的人。
雪葬月嘴里轻声道:“钟离公子,既然你已经花巨资买下了雪葬月,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什么公主,只是您身边一个奴隶而已。所以还请主人暂退到十将身边,前边就由雪葬月前去抵挡!”这句话说得干干脆脆,一派利落飒爽的英姿!
这也是雪葬月第一次称呼钟离主人,她觉得这个少年不管是什么来历,花掉那么一大笔天文数字般的金币,买下她却没有立刻用掉那张控制她生死的血契,这个少年就足以值得她敬重。再加上钟离之前的一系列毫不做作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就算立刻战死在这条长街之上,也算得上是对这个少年的一种回报吧,至少比她落入到那些肥头大耳的富商们手上强一万倍。
钟离笑道:“自古哪有箭手列在阵前的道理,十将可是天然的屏障,你到他身后去,待会儿相机而动,你的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难道你学箭术之时没有学到吗?呵呵。”
雪葬月心里一阵惭愧,旋即有几丝不满,难道主人不知道她要求站到前面去是为了保护他么?竟然好心换来这几句数落,尽管钟离说的很有道理,雪葬月面上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白发飘摇之间,悄无声息地到了十将的身后,两只玄铁精铸而成的穿翎箭已经搭在了弦上,两只箭成十五度角,斜斜遥指着前方。
就在那一瞬间,钟离感到面前这个柔弱得能被风吹走的女子,忽然间就变成了一颗风中的屹立不倒的白杨,挺直着修长的身躯,却不让那风触动其半分,钟离感到她手上的李卫弓已经完全跟她融成了一体。
钟离心里暗暗赞叹,果然不愧是世界上最擅长使用弓箭的种族,就这个架势,没有十年八年休想得到里面那一分神韵。精灵一族的神『射』术,举世无双,不知道等会这精灵公主会有怎样出彩的表现,他竟然在内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似乎雪葬月的枕戈待旦,让钟离宽慰了许多,同时也让心中怀着对新主人感恩念头的十将情绪平复了一些。
蓦地,十将突然朝前面跨出了一大步,补气丹产生的能量几乎在瞬时间已经补满了他全身的空虚,他又感到身上充满了可摧毁一切的力量。
迈出这坚坚实实的一个大步之后,他轻轻地握紧了双拳,依旧是微微缩紧胳膊,将双拳提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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