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真抱着叔叔理海出了阳府大院后就直奔城北老屋,刘己武在后面一边留意着后面的动静一边紧紧地跟着。理真一路狂奔而去,手中叔叔的身子却越来越重,半个时辰后,理真与刘己武便来到了自己熟悉的老窝城北老屋。站在阁楼上的理八分,见儿子手中抱着一个人匆匆而回时,就感觉出事了。于是马上走了过来,他想看看儿子手中抱的是谁。理真一放下叔叔后,就把他扶好坐下,然后马上转身到理海后面运双掌为他疗伤。随着理真的真气注入到理海的身体里后,他周身的筋脉开始通畅,理海却忍不住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块来,他伤得太重了。还好的是,当初阳文信在发掌时被理真的出掌拦了一下,当阳文信与理海对掌时,阳文信的掌力已只有四成了。在第二次接掌时,他可就没那么幸运。虽然理真在上面给阳文信当头一掌时,分散了他的一部份真气,可他那强劲的内力还是把他给伤了。要是当初在与阳文信对掌时,没有理真的那一掌阻了一下阳文信,只怕理海当场就会筋脉尽断而亡。此时理海吐出血块后,眼睛开始睁开来了。他无力的小声说道:“真…儿,你…你坐到这…边来。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有话对你…你说。”理八分看着自己的弟弟伤成这样,心里难过地掉下了眼泪。他伸手在理真肩上拍了拍,示意理真听叔叔的到前面去。理真收回自己双手后,转到叔叔面前盘膝坐下。看着伤重的叔叔,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理真不想在叔叔面前掉下泪,所以就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理真走到前面后,理八分便在理海一旁用手扶住他。此时李敬天也匆匆走了过来,理海侧过头来看着理八分微笑道:“哥,你…你告诉真儿吧!我…我快不行啦!”理八分听后,含泪伤心地点了点头。于是嘶哑着喉咙说道:“真儿,今天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你要认真听好。以前之所以没对你说,是不想让你伤心难过。现在你长大了,你有权知道真]象。其实,你面前的理海叔叔,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才是你的大伯。你原来的名字叫理直,理真是我后来帮你取的。以前对你讲起过你叔叔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那个被王好色丢出去的小男孩。当初那个失踪的小男孩就是你,你快叫父亲啊!”伤心的理真猛一听父亲此话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怎么自己突然之间又成了叔叔的儿子呢!理真不解地抬头看着父亲理八分,然后又回头看着叔叔理海。理八分深情地看着理真,然后便把十九年前他妈妈遭遇的不幸及他父亲被官府追杀等事又如实说了一遍,理真听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边哭泣着,边伤心地喊道:“父亲…!”理真喊完后,便一头扑进了父亲理海的怀里,然后伤心地大哭起来。理海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理真的头发,一边小声说道:“我的好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也能给你死去的母亲一个交代了。你别哭,父亲很高兴见到你。好孩子别哭了,人总是有生有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已长大成|人,我已经知足了。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做一个为民谋利的人,一定要教敬你现在的父母他们,这样父亲就算死也开心瞑目了。”理真从父亲怀里起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后,认真地点了点头。理海望着自己的儿子开心地笑了,理海笑了一会后,看着理真一脸严肃地说道:“真儿,你要记住一件事,父亲走后,你不要去报仇,否则我在地下也不会安宁的。我不知道那姑娘和你是怎么回事,毕竟阳文信是她的父亲。今天是她救了你我的命,就算阳文信是你的杀父仇人,那他们也不欠我们的了,你说对不。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杀她的父亲为我报仇,你要切记真儿。”理海说完后,还没等理真答应便无声地垂下了头,理真见后抱住理海大哭起来。此时赖红艳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理真后面,她脸上早挂满了泪水,大家都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在场的人,都在为理海最后的那几句话深思。他们谁也想不到,一个看似粗野的汉子,在临死前竟然还能说出一翻如此深远的话来,他真的是胸阔如海。大家都知道,他这样说,是怕自己的死会给理真带来困惑和伤心。故在临死前特意交代理真不要为自己报仇。他知道如果要儿子报仇的话,就会让自己的儿子左右为难。赖红艳看着大家伤心的样子就一个人走开了,她的身体虽然还未完全好,但也能勉强做些家务事了。她一个人走到厨房,吃力地做起了饭。她是一个细心的女人,她知道理真他们一定没吃饭。虽然他们可能此时谁也没有谓口吃饭,但人是铁,饭是钢啊!她特意找来一些厨房里最好的菜为阁楼上的他们准备着。阁楼里理真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把父亲抱在怀里,理八分站在一旁伤心地看着,李敬天与刘己武坐在一旁悄悄地擦拭着泪水。夜出奇的静,就连平时开心地叫个不停的那些蜻蛙和小虫虫也停住歌唱,她们好象也在为理海的离去而伤心。赖红艳在厨房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也把饭做好了,她慢慢地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阁楼里的桌子上,一样,二样,赖红艳就这样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饭菜全端上来。然后轻声说道:“刘师父,理真,你们先吃点东西吧!敬天伯、理伯伯你们也再吃点吧!”赖红艳的喊声他们好象都没听到,他们谁也没有动,其实他们都听到了。理八分知道自己儿子很伤心,但他更知道最伤心也得要吃饭,毕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的活着。于是理八分起身把儿子手中的理海抱起来放到了屋里的床上,然后出来扶起理真坐在桌边后,又扶着刘己武到桌边坐下。理八分强忍着泪水看着刘己武和李敬天,然后低沉着声音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我弟更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着,要是他知道你们为了他的离去而不吃不喝的话,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来,真儿,刘师父,李老,我们都吃点吧!”刘己武看着理八分那伤心的样子时,知道他比谁都伤心,他只是伤心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于是刘己武也强忍着泪水端着碗看也不看地大口吃起来,理真走到桌前端起碗没力地扒了一口后,在吞不下去的他,又不得不把碗放下。理八分看着自己如此伤心的儿子,又想起刚刚离去的弟弟,他的心里真的是比谁都难受。他强吞着口中饭粒,装出一幅很坚强的样子。此时的他如果不坚强的话,那儿子可能就更加坚持不住了,所以他一定得硬挺着。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桌上的饭菜基本没怎么动,李敬天、刘己武与理八分碗里的饭是吃完了,理真的就吃了一口,可桌上的菜谁也没动过。赖红艳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为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而伤心。也许是这种环境吧!赖红艳慢慢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尽量不碰出声音来。阁楼上四个大男人就这样无声地坐着,赖红艳收拾好碗筷后,自然就回房休息去了。赖红艳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太阳都上来老高了。由于昨晚睡得太晚,加上自己身体本来就没完全康复,所以睡得比较沉。赖红艳一见太阳都老高了时,就匆匆起床出来,眼前的一幕把她吓了一跳。阁楼上的四个大男人竟然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一动没动过,他们都睁着带血的眼睛一声不吭坐着。赖红艳走到他们面前轻声问候着,可理真他们四人谁也没答话。赖红艳又一个人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她知道此时阁楼上的四个大男人应该吃点稀饭了。赖红艳又弄了一些新鲜的蔬菜放在锅里开始熬着粥,然后又一边烧着水。赖红艳见水热了后,就打了些洗脸水过去给理八分他们。然后低声说道:“理叔叔您洗洗脸吧!等会想办事时也有精神些。”理八分看了看赖红艳小声地道谢后,接过赖红艳手中的洗脸水开始慢慢地洗起来。从昨晚开始,他们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现在才开始动。理八分洗完后,想起身把洗脸水递给刘己武。可他试几次都没能起来,原来他坐得太久了,脚下筋脉不活一时动不得。刘己武一见后就起身过来接住理海手中的洗脸盆。毕竟刘己武是习过武的人,所以还是不一样。刘己武虽然也觉得自己的脚有几分麻,但他还是很快就能活动自如,刘己武洗过后,就把洗脸巾重新洗了一下后交给了李敬天,李敬随便擦拭子一下后就又给了理真。理真抬头看了一眼师父后,接过洗脸巾草草地洗了一下后,就站起来从师父手上接过洗脸盆准备放回原处。赖红艳见后,马上从理真手中接过洗脸盆便去了厨房,她继续去厨房熬稀饭。坐了一夜未出声的理八分,看了一眼外面后,又看了看屋里的人低声说道:“真儿,我们还是让你父亲入土为安吧!”理真听后,轻轻地应了一声后,便向外走去。理真从屋角那边拿起来一把铲子后,就往自己平时练武的草地那边走去。理八分见状后,又进房抱起自己的弟弟理海出来向理真去的地方走去,李敬天和刘己武也分别拿了一把铲跟了过去,他们就在那草地边上动手挖坑。没一会儿,他们便挖好了一个别米多深的坑,然后理真抱起父亲把他轻轻地放了进去。许久,理真才开始慢慢地把土轻盖在父亲身上。理真小时候就在这草地上练功,因此,他想把父亲埋在这里,以后自己在这里练功的时候,父亲就可以天天看到自己,自己也可以天天看到他。
意刚志今天一早起来准备去早朝时,细心的他发现昨天女儿回家时有些不高兴。同时也没见理真和她一起回来,他暗自想着女儿和理真之间可能闹矛盾了。因此,一早起来后的意刚志自然性地回顾头看了看二楼女儿的闺房。可他没想到这一回头,正好看到自己的女站在楼道上看着自己。意刚志看时间还早,原来准备上桥的他又转身向二楼走去。意刚志匆匆来到意红霞面前,微笑着问道:“昨天也不知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可你晚上一回来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里,你连饭都没吃。你告诉我,是不是理真欺负你啦!他真要是欺负你了,我就把他叫来好好地给你出气。”意刚志虽然对自己的女儿不怎么管,但他却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昨天女儿一声不响地出去时,意刚志就知道她又是找理真去了。女大不中留,这是千古定律。意刚志知道女儿都十八岁了,自然也是情犊初开的时候了,她有自己的心上人,一切自然就在情里之中。可是看到女儿回来后一脸生气的样子,而且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今天她又这么早就起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女儿。意红霞看着父亲的关怀与怜爱时,忍不住扑进父亲怀里小声地哭起来。意刚志用手轻轻地拍着意红霞的肩,轻声说道:“好啦!乖女儿别哭啦!有什么事你说来听听,爹爹一定给你作主行吗?”意红霞从父亲怀里起来后,小声地说道:“昨天我出去找他的时候,在一无人的田野里,我看见他把那个阳斯玲抱在怀里,当时我也没在意就和他们一起玩。可是后来有一个人送来一封信给他,我想看时可他就是不给。于是我就说如果不给看,以后就最也不理他了,可他还是不给我看。那个阳斯玲还说那信一定是哪个小情人写给他的,所以他才不让我看。爹,你说他会不会是喜欢别的女孩子了。”意刚志听后,不由得笑出了声。原来自己女儿睡不着觉,竟然就为这点小事,他真是服了自己的女儿。意刚志是男人,而且此时理真办案也正在紧要关头,那信不管是谁的不给女儿看都是正常的,意刚志自然能够理解。意刚志笑着说道:“这事你只管放心好了,理真那人是没那个胆的,你就好好地回去睡觉吧!爹爹给你担保他没那事,保证他心里只有你。爹爹要去早朝了,你就回房再好好睡一会吧!”意红霞听父亲这样一说后,心情好多了,于是听父亲的,微笑着回房睡觉去了。意刚志下楼后就匆匆上桥,出了院子大门后就直奔皇宫而去。他还要准备今天在朝上将有关那七个行剌的太监之事向大家说个明白,同时也要阳文信有个说法。现在离结案只有九天了,理真昨晚也没给自己新的线索。此时意刚志更担心的是,阳文信在朝上会怎么样把他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意刚志作着千百遍的假设。意刚志想来想去后,在桥中独自摇着头叹了口气,就连外面的桥夫都听到了。原来意刚志想到了一种无奈的假设,如果真这样的话,昨天与皇上说的那些东西就一点用也没有了,而且更担心的是今天最好在宫外不要见到阳斯玲。为什么意大人那么怕见阳斯玲呢!其实此时的意大人真正怕的人不是阳斯玲,而是怡红院里的怡小雅。这个在红楼中抱过不少达官贵人的花楼美少女,自然有她令男人无力反抗的绝招。要是她进了皇宫,那以后自己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天下百姓也没好日子过了。意刚志匆匆来到皇宫外后,所有大臣都到齐了。意大人下桥后,一一与大臣们打着招呼。当他走到阳大人身边打招呼时,无意间发现身边有两顶打着阳府的宫桥停在一边。意刚志心里开始盘算着,因为此时的意大人知道,两顶阳府宫桥中,有一顶里肯定是坐的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不是阳斯玲,就是怡小雅无疑。随着大殿门的打开,所有文武百官们相继而入。进入大殿两边站定后,皇上从后面开心地走了出来,一见皇上脸上的笑容,就知他心里一定有喜事。大臣们向皇上跪安后又各自站回原处,太监刘公公在台上大声宣读着每天第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早朝,有事奏来,无事退朝。”这几日的早朝明显地感觉到有几分紧张,这都是因为上次意刚志与阳文信在早朝之上发生的一点小磨擦而引起的。意刚志与阳文信在朝中是左臣又相,两人的权力、威望、才学、年纪及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都是不相上下。而所有朝中大臣在下面办事时,都得看他们俩的眼色行事。在自然中,这成了朝中的一种潜规则,也明显地感觉到朝中的两派势力。然而,他们在表面上又彼此显得相当融洽,就连其他大臣也显得如此一般。意刚志侧眼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些大臣后没吭声,他知道今天阳文信一定会先开口说话。果然不出意大人所料,阳文信横跨一步后大声说道:“臣有本秉奏。”皇上见后笑着问道:“阳爱卿,你有何事尽管说来。”阳文信:“臣前日抓到二名盗贼,怀疑他们就是与官府勾结之徒,其中一人还是十九年前的逃犯。但就在昨夜,二位重大疑犯被别人救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理真。此人与意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臣不敢私自开杀戒,所以才让他们趁机逃跑。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此时那二个重大嫌人应该就在意大人府上。”意刚志听阳文信在皇上面前参奏自己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在心里暗自高兴着。因为他从阳文信口中得知,自己的好友已被理真救出来了,心里自然高兴。皇上听阳文信说完后,虽然知道他是在攻击意大人。但皇上也能肯定阳文信说的是真话,所以就瞟了一眼意刚志,他想看看这个与自己每天早朝的宰相他会有什么反应。皇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心里不由得生起气来。原来皇上偷偷地瞟了一眼堂下的意刚志时,不但没见到意大人心慌的样子,反而见他一脸的喜悦,所以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抬头看着意刚志大声问道:“意大人,你对阳大人说的话有何看法和解释啊!”意刚志一见皇上问话时,马上横跨一步出来向皇上行礼后。大声说道:“阳大人说的此事臣一概不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陷害我。如果不信的话,皇上可以马上派人去我府查看。如果查看者能证明阳大人说的属实,臣当庭取下自己的首级交与皇上以表忠心。”皇上见意刚志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就知意大人此事不会有假。皇上回头想想阳文信所说时,嘴上露出了笑脸。其实皇上也知道阳文信说的都是真话,只是说理真他们在意大人家这事一定是猜测的,没凭没据自然是不能治罪的。而皇上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不想在阳文信与意刚志之间一定要去做个选择。意刚志见皇上听了自己的解释后什么也没说时,又接着说道:“臣还有一事要向皇上秉明,昨天我交给皇上的那对玉如意您可还记得。那七个行剌的太监除了阳光是在朝庭里任职外,其他六个都是别人的私人财产,皇上对此事不知作何处决。”意刚志昨天见皇上与阳文信私聊了那么久,也知道他们大概说了些什么。故刚才意大人在说起私养死士的事时没有点名,这样一来不管皇上什么态度,自己都能有一个回旋余地。皇上一听意大人说起此事时,马上接口道:“意大人你说的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那全是谢朋军一人所为,我亲自查过此事。而且昨天我就赐了他美酒一杯,并连夜让他入土了,念他在朝中也有十几年,就给了他一个全尸。”意大人听皇上这样一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看来皇上是有心护阳文信了,还好的是刚才自己只是点到而未言明。意刚志在来的时候作了这么多的假设,他已经假设到在朝上,谢朋军会一个人顶着此事说是自己做的。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有任何证明可以指证阳文信了,可意刚志万万想不到的是,此事竟然是皇上帮阳文办了。意刚志一见此情景,心里就知道皇上想做什么了,所以也不再言语退了回去。阳文信见皇上在帮自己,心里非常得意,他想趁此机会除掉意刚志。于是大声说道:“皇上,臣刚才所奏之事一定不会有假,不管意大人说的是真是假,只要皇上派几十名锦衣卫去意大人府一查便知真假。”皇上本不想再谈此事,可阳文信又提了出来,心里有些不悦。皇上一想意大人刚才说得如此肯定时,就知查也无防。于是大声喊道:“锦衣卫听令,朕命你们带三十人快速前往意大人府查看,看是否有犯罪嫌疑人前往,你们要速去速回。”“臣尊旨。”门口站着的锦衣卫应声而出。皇上看了一下朝中其他大臣后,又大声问道:“尔等还有没有其他要秉的啊!”皇上问毕,堂下死一般寂静,半晌也没人出声。此时这种情景,就连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也能听得见。皇上左右看了看后,大声说道:“意大人和阳大人留下,朕有事情与你们二位相商,其他人就散了吧!”皇上说完后,刘公公便大声宣布退朝。其他大臣见皇上还有事要找意大人和阳大人商量时,也就自行向殿外走去。没一会儿,大殿里就只剩下皇上、刘公公、意大人和阳大人了。阳大人见其他大臣都走远后,就微笑着轻声说道:“皇上,小女就在外面桥中,是否叫她前来见驾。”皇上听阳文信此言后,开心地笑道:“赶紧请她进来,我们一起到后花园去赏荷花,赏金鱼,也顺便作作诗对,朕好久没和二位爱卿作过诗对了。”意刚志一见皇上如此开心的样时,也不敢扰了皇上的兴致,于是咐和着微笑点头。意刚志就象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为什么把自己留下来。他知道皇上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与阳文信握手言和,而能让这事促成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当皇上和阳斯玲的证婚人。其实,意刚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此时的他却没办法逃离,想躲也躲不过了。要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意大人当然乐意给皇上做个证婚人,这是偕大欢喜的事。可是此时的意刚志,知道此女不同一般。心想,要她真是阳文信的女儿阳斯玲的话,那听理真说起此人的为人,也就没什么可说。可意大人最担心的是,自己这个证婚人到时给皇上找的是一个假的阳斯玲时,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而自己面前的这两个人,自己无论如何都分辩不出来。莫说自己只见过阳斯玲一面,就连见好几次面的理真,他也说在她们两个人中分不出哪个是阳斯玲,哪个是怡小雅啊!心想自己只见过阳斯玲一面,那个怡小雅根本就没见过,那叫自己又如何去分呢!此时的意刚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知如何是。意刚志身为宰相,虽然此时他心中有些恐慌,但才智过人的意大人,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脸上又开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意大人想到一个主意后心里踏实了几分。正在这时,后面传来咛铃般的声音喊道:“小女叩见皇上。”意刚志听到这声音后,不由得转过身来。此时,皇上却匆匆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用双手扶起这个漂亮得超尘脱俗的大美人。然后开心的说道:“姑娘多礼了,朕见到你真的很荣幸。”阳斯玲起身后,起抬双眼,一脸含羞地微笑道:“谢谢皇上抬爱。”皇上一见如此娇柔的阳斯笑得如此甜时,大笑道:“好好好!我们边走边聊吧!后花园的荷花正开着呢!我们一起去看荷花吧!”皇上说完,就牵着阳斯玲的玉手向后花园走去,阳文信跟在后面开心地一直张嘴笑着,走在后面的意大人却一直细心地看着阳斯玲的一举一动。意刚志知道,人在相貌上可以长得一模一样,但在举止之间一定会有不同的地方。所以,意大人决定在这方面寻找突破,来揭穿阳文信的奸险意图。刘公公此时走在最后,他就紧跟着意大人后面屁巅屁巅地走着。他边走边笑着赞道:“好香啊!没想到阳大人生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千金,而且她身上的香味真好特别啊!”意大人一听这个不是男人的太监竟然如此说话时,心里有一种莫明的厌恶感。但意大人在刘公公的提示中,确实闻到了股很特别的香味。这种香味在自己夫人身上和女儿身上都没闻到过,也不象一般的花香,总之这种香味既特别又很浓。所以,阳斯玲走在前面那么远,在后面的人都能闻到很浓的香味。意大人跟在皇上身后,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后花园的亭子里。皇上一边为阳斯玲介绍着荷花及金鱼,一边示意阳大人和意大人坐,然后又叫刘公公吩咐佣人送些水果来。阳斯玲与皇上靠着亭边的护拦半依着,阳斯玲整个人几乎是半靠在皇上怀里,那只玉一般洁白柔软的手,不停地在皇上脸上轻抚着。意大人坐在桌边举目望着远方,阳文信却看着意大人微笑,好象就是在意大人面前示威一样。没一会儿,女佣们送来了水果、点心,和上好的龙井茶,还特意叫来了几个弹唱和几个宫中舞女。随着悠扬的琴声而起,那几个妙龄女子便开始扭动着身体翩翩起舞,琴声与笛声互和,在这荷池美景中更显优雅动听。今天的皇上是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自然兴致也高。他半抱着阳斯玲走到桌前坐下后,笑着说道:“今天是朕最开心的日子,由于平时国家大事重重,你们也很少有时间这样和我一起赏此美景。今天,两们大人就就和朕在这里开心的吟诗作对,谁也不许跑。”皇上说完后,轻轻地呷了一口香气四溢的龙井。然后又接着说道:“阳大人,平时作诗你都让意大人先作,今天就破例你先来一首吧!就以池中荷花为景吧!”阳文信在当年是一举成名而中的举人,他的才学自然不在话下。他看了看荷花,又看了看皇上后,微笑道:“水中鱼儿戏,叶上花自娇。城中水乡胜,秀色入怀中。”阳文信刚一住口,皇上便开心地大声赞道:“好好,好诗,好一个‘秀色入怀中’。阳大人不愧为当今宰相,曾经一举夺魁的骄子。”皇上开心地称赞道:皇上自然懂得阳大人这句话的意思,中间的秀色,既指眼前景色,又指皇上怀中的阳斯玲。皇上赞完后笑道:“那我也来一首吧!”皇上看了看怀中的阳斯玲后,又看了看这美好的天气朗声吟道:“苍芎自然阔,雄鹰振翅飞。江山人才聚,几许美人归。”“好诗,真是好诗,皇上就是与臣子不一样,一出口就显皇上壮志胸怀。”刘公公和阳文信听皇上吟完后,大声夸赞道。意刚志也随声咐和着称赞。从皇上的诗句中,意刚志看得出此时皇上的开心得意,同时也显示出皇上的抱负和胸怀。皇上见大家都在称赞不已时,笑着看着意刚志说道:“好久没听意大人吟诗了,来来来,你给朕作一首。如作得好,朕赏你一块免死金牌。”意刚志没想到今日皇上竟然只要自己作一首好的诗,就赏一块免死金牌,他真的不敢奢望。意大人知道皇上今天是太开心了,自然知道皇上不是在开玩笑。意刚志更知道一个皇上,如果被美色所迷惑的话,那可不是好事。于是意大人看了看皇上与阳斯玲后。微笑道:“天子脚踏四方物,双眼难穿小人心。君臣群治万业盛,百姓心中一盏灯。”意刚志此主言一出,皇上脸上开始变色,原本开心的那种气氛,被意大人的此诗一下就浇灭了。皇上知道意大人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意大人,你此诗意何为啊!”阳文信与刘公公见后,马上大声指责意大人道:“皇上,他…他…他是在说您有…有眼无珠啊!”皇上生气地看着意刚志又大声问道:“是这样的吗?意大人!”意刚志起身请罪道:“臣绝非此意,臣是说皇上胸怀大志,一脚就能踏住四方为您所用,让周边小国为之臣服。皇上所管江山之大,要您一双眼睛去看穿世间所有小人的心,自然是做不到的,所以皇上身边就有了许多的大臣为您所用,为您分担,为您去识别那些阴险的小人,在皇上的指引下让我们的国家变得国富民强,百业兴旺。而皇上您为百姓所做的一切,都在百姓们的心里记着,他们就象一盏明灯一样,显示着皇上的功德与胸怀。”意刚志说完后低头未起,他在等候皇上的发落。皇上听后,马上一改刚才之态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好个百姓心中一盏灯啊!你起身坐吧!”意刚起谢过皇上后,坐回石凳上微笑着不再出声。他知道此诗对此时的皇上而言,是有点扫兴。但他也知道,就算是阳大人与刘公公他们起哄,也不会有话柄给皇上抓。皇上是聪明人,他当然能听出意刚志此诗的用意,虽然皇上不喜欢意刚志在这个时候扫了自己的雅兴。但他觉得意刚志也只是在提醒自己,并没言明。皇上知道真言本来没有假语好听,于是皇上就做个顺水人情,故作不知。皇上从怀中摸出一块黄灿灿的牌子出来后,大声说道:“朕说过,只要你作一首诗让朕开心,朕就奖你一块免死金牌,拿着,以后说不定用得着呢!”意刚志从皇上手中接过免死金牌后,跪地行礼大声喊道:“谢主龙恩。”皇上见后,一边示意意刚志起身,一边开心地说道:“意爱卿快起身吧!朕知你与阳大人都是朕不可缺少的得力帮手,我们的大清江山,还要靠你与阳大人为朕分忧呢!有你在身边,我虽然会在开心的时候被你倒上一杯冷水。但也能让我保持永久的清醒,这也不是坏事呢!”皇上停了一会后,又转身笑着对阳斯玲说道:“听你父亲说你也能作得一首好诗,今天你就为朕作一首怎么样?”阳斯玲看了看皇上撒娇道:“好啊!不过皇上刚才奖了意大人一块免死金牌,等会你又奖我一点什么呢!”皇上见后开心地笑道:“总之比意大人的还要多好吗?”阳斯玲听后,开心地从皇上身上起跳起来说道:“好啊!皇上真好!皇上您听着。小女给您作诗啦!‘君高如日独自寂,吾身愿解君欢意。鲜花虽美惧风雨,娇花自有君眷恋。’皇上您说我作得好不?”皇上听完阳斯玲作的诗后,非常开心。他没想到,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竟然能作出这样的好诗来,心里很是佩服。皇上一把就把阳斯玲抱到怀里大声说道:“好好好!好一个吾身愿解君欢意啊!朕赏你一块免死金牌,另再赏你一块上等龙玉。”皇上说罢,就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那块自己带了几十年的玉坠亲自给阳斯玲带上。然后又叫刘公公记着明天给阳斯玲特制一块免死金牌给她,还特意交代要在上面刻上阳斯玲的名字。意大人听着刚才阳斯玲的这首诗,心里也感觉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然还有这般才能。看她这样也不象花楼中女人,难道她真是阳期玲不成?皇上抱着怀中美女,一边听着歌女的琴声,一边沉思了一会念道:“叶上荷花娇羞意,唯池中金鱼独赏。”皇上念完后回头看着意刚志笑道:“意大人,你帮我对下联如何。”意刚志回想一遍刚才皇上念过的上联后,起身渡起步来。意刚志独自走着,在一旁偷笑的阳文信在旁小声地数着意大人的步数。大家都知道,曾经曹植的那首七律诗,当时曹植就是在七步内作诗一首救了自己的命。现在阳大人数着意刚志的脚步,就是想看看意大人是否有曾经曹植那样聪明。就在阳文信数到弟五步时,便听意刚志大声吟道:“君下臣子举手起,自殿上龙身全知。”阳文信没想到意刚志竟然在五步里就想出了下联,他这和曾经曹植的七步成诗也不相上下,心里虽然不乐意看着意刚如此得意的样,但还是很佩服意大人的思维与才学不减当年。皇上默念了一遍意刚志的下联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阳文信说道:“阳大人,就刚才我的这上联,你也来对一对下联。”阳文信听后起身思索起来,他时而看着天上,又时而看着池中。阳文信好胜心特别强,刚才意刚志对得虽然不算绝对,但也很工整,所以自己不能随便对上一首了事。阳文信左思又想半天后,终于大声吟道:“树上知了放声鸣,只树中闺友自知。”皇上听后笑道:“不错,二位大人对得都不错。”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刘公公,走到皇上面前开心地笑着说道:“皇上,那臣就给你们加一个横批吧!好吗?”皇上一见刘公公也来雅兴时挥手道:“好啊!刘公公,你说来听听。”刘公公:“就叫‘君臣共赏吧!’”皇上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皇上笑毕,他转过头看着意刚志很认真地说道:“今日朕请意大人与阳大人来后花园赏花,是有一事与你们商量,由其是意大人你。实话和你说吧!你和阳大人同朝多年,又是我的得力帮手,朝庭上下你们俩可是缺一不可啊!我与阳斯玲小姐一见如故,这我想意大人也早看出来了,而且阳大人也点了头。所以,朕今天请你来,是想请你当红娘,我要纳阳斯玲小姐为妃,意大人你可愿意啊!”意刚志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在大殿里听阳文信说女儿就在外面的候时,就知道皇上与阳大人他们想什么!他知道就现在而言,自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至于以后怎么收场,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意刚志起身谢皇上道:“此等美事,臣非常愿意为皇上效劳。”皇上知道意大人和阳大人有些矛盾,因此想借此机会让他们俩更好的合作为自己效力。所以皇上就想请意大人来做这个大媒。这样一来,不管在哪一个层面的人物都说得过去。皇上见意大人满口答应时,还有点意外。但转念一想,自己是给他面子,满口答应是理所当然之事。就在这时,一锦衣卫匆匆来报,刘公公见皇上现在兴致顿浓时,就不想让锦衣卫打扰。于是挥手让其退下,叫他们等后再说。此时兴致正浓的皇上,见刘公公在外面与人说什么时,就知一定有事。于是大声叫道:“刘公公,是谁啊!你让他来见我。”刘公公见状后就放那名锦衣卫进去。那锦衣卫来到皇上跟前见皇上后,大声说道:“回皇上,我们去查过意大人家,他们家中除了意夫人和小姐外,只有几个女佣和门童,没有任何可疑之人。”皇上听后开心地笑道:“没有就好啊!你先回去吧!”皇上叫那锦衣卫退下后,转身看着意刚志笑道:“意大人,刚才说的那事你准备怎么办啊!”意刚志跟了皇上几十年,自然知道皇上在问什么!于是起身笑道:“皇上的美事当然不能拖,我明天就带官女及总管,然后带上聘礼给阳大人家送去。至于日子的话,还是阳大人定吧!要不然阳大人又会说我专权了。”阳文信听意大人这样说时,脸带微笑道:“意大人此言过重了,朝庭上下官员都知道,意大人为了天下百姓是刚正不阿,我阳某一直以来都是佩服得五体朝地啊!”皇上见阳大人与意大人在相互谦让时,就笑着说道:“好啦!两位爱卿不用谦虚啦!我知道你们都对朕忠心耿耿,朕会记得的。朕知道你们都有很多事忙,朕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就先行回去吧!”意刚志听后马上起身向皇上请安后,转身离去。阳文信也向皇上请安后,跟在意大人后面一同向外走去,他女儿阳斯玲就自然留在皇上身边。意大人与阳大人出了皇宫大门后,阳文信便急走了几步来到意大人面前笑着说道:“意大人您慢走啊!明天还要辛苦你真不好意思。不过我在家准备了好酒,一瓶在地窑里珍藏了八十年的女儿红,到时您一定多喝几杯啊!”意大人听后,转过头看着阳文信也微笑着说道:“意某非常感谢阳大人的好意,同时也感谢你为皇上养了一个如此美丽如画的女儿。不过我希望您家的女儿红是真品,如果出现点意外,那原本的喜事可就不知要变成什么了。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怡红院的怡小雅,可是与好多朝中官员缠绵过的,嘴长在别人身上,最好是不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如果那样的话,就算你运气好别人指认不出。但你也会失去你自己女儿真正的幸福,阳大人您可得三思啊!”一向自傲的阳文信,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意刚志,竟然知道这么多。而且一听意刚志刚才的话,明摆着就是话中有话,他不由得一下就拉下了脸。阳文信知道此事一定是理真去南国怡红院后,把那里的情况告诉他的。狡猾的阳文信转眼间,又一脸堆笑地说道:“意大人,如果你家的理真与我女儿扯上关系的话,您说皇上会怎么想呢!”意刚志一听阳文信这话时,好象感觉到了些什么。前些天听女儿说起理真与阳斯玲的事时,自己根本就没在意。可此时听阳文信再提此事时,意刚志开始意识到,理真与阳斯玲可能真有说不清的事。要不然,以如此聪明狡猾的阳文信而言,他在没有十足把握时是不会说出来的。从阳文信的话语中不难看出,他对理真和阳斯玲之间的事好象都知道。意刚志看着阳文信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你你,你不要太得意,就算理真喜欢你家阳斯玲,到时我也可以说他喜欢的是怡小雅。你可以以假乱真,那我们也可以以真乱假。”原来得意的阳文信听到意大人此话时,也觉得有些理。于是一改刚才那种态度笑道:“意大人,我们俩也没什么仇,又何不握手一起享受人生呢!要是你家理真真与我女儿斯玲好上的话,这不大家都好吗!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和我过不去呢!”意刚志冷哼一声答道:“谢谢阳大人的好意,如果你做的是正大光明的事,我当然愿意与你握手共享太平。可是那山洞中的几百条人命,你让他们的家人怎么忍受得了那份伤痛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呢!”阳文信听意刚志这样说后,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样子笑道:“意大人你言重了,我阳文信虽然不说家财万贯,但也不缺钱花,你说我会做那些事吗?”意刚志知道狡猾的阳文信肯定不会承认此事的,于是头也不回地冷哼一声上桥离去。阳文信知道意刚志在生气,但他自知意刚志就算知道那不是自己女儿,可皇上如果不说的话,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他也相信抱在皇上怀里的美人,一定能让皇上如痴如醉,到时皇上哪有心情去理这些事呢!阳文信得意地走进自己的桥中打道回府。不过在回去的路上,阳文信想起那锦衣卫说没找到那几个疑犯时,见皇上显得特别开心。阳文信在自然中,也感觉到了意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心想自己也不能太得间,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觉得自己还是不动意大人的好。
此时的理真已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入土了,他在父亲的坟头立了一块用剑刻的石碑,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理八分想拉理真去阁楼休息,可理真就是不动,于是大家只好先回阁楼了,他们想让理真一个人在那里静一会儿。理真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父亲的坟头默然泪下,他忍不住唱起了那首思乡的歌谣:
理真坐在父亲坟前轻唱着这首低沉伤心的歌时,眼泪一直在悄悄地流着。他回想起自己在大伯与师父们的关心爱护下的成长过程,又想起自己在偶然中遇上自己的亲生父亲,心觉得特别的悲伤。虽然这些年一直没能回家见母亲,练功时也觉得有点苦,但自己过得很开心。可是自己万万想不到,在自己一岁时,自己的父亲却受到了人生中如此大的打击。还有自己的母亲,在那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一切都是那样的意外。现在自己的父亲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他们竟然怕自己知道后一时难以接受,就忍着他无比的思念之情而不相认。在这一切中,理真知道父亲对自己是多么的疼爱与理解。父亲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可时间这么短,他又离我而去。而且父亲之所以会伤重离去,那完全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而造成的啊!要是当时自己不躲开那一掌的话,自己虽然会受伤,但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啊!理真好恨自己,恨自己害了父亲。同时理真也恨阳文信,是他的那一掌,才使自己父亲伤重而去的。可父亲在临终前,却一再交代不许自己去报仇,这让自己这个堂堂六尺男儿,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啊!理真又想起了阳斯玲奋不顾身地维护着自己,要不是阳斯玲在自己危急关头出手相助的话,自己只怕也没命了。可救自己的人,却又偏偏是杀死自己父亲之人的女儿,这让自己如何是好啊!理真的心里矛盾异常,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此时的理真觉得好迷茫。理真觉得无比烦躁,于是起身向那边的小溪走去。理真来到小溪边,看着河里快活游畅的鱼儿,也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段在河里练剑的快乐时光。于是理真一纵身跃进河里,然后大嚎一声开始舞动着双手。就这样,他在半米深的小溪里飞掌游走起来,阵阵掌风夹带着强劲内力,在水中向四周散开,水浪受阻后形成几米高的浪花自溪中飞动,由远望去,就象一道美丽的风景一样。阁楼中的理八分和刘己武他们,看着远去理真在溪水中发泄,大家都在为他担心,担心他会被这种打击而击垮。理真由于心中压抑太强烈,所以,此时的他有点疯狂的感觉。他不断尽自己的全力,在半米深的急流中舞动着双掌。溪中水花层叠而起,就象出水狂龙带起的巨浪一般,既狂野,又壮观。理真在水中时而出掌,时而化掌以指代剑。他的十指如钗般在水中来回穿梭,掌风带起河中巨浪,浪中自有鱼儿随浪逐流,理真的十指便在浪尖上瞬间伸去,那荡起的鱼儿竟然被理真穿在了手指上。正在发泄中的理真,见自己随意的一伸手,竟然把鱼儿穿在了自己手指上时,很是惊讶,于是又重舞双掌荡起河中之水。突然理真见到浪中又有一条尺多长的鱼儿随浪而上时,便暴伸一指,眨眼间理真的手指再次把那条二斤左右的鱼穿在自己的手指上。理真收回手,看着那左右挣扎的鱼儿暗自想道。自己今天的出手怎么会有这么快呢!平时自己用树枝代剑时,因树枝长过自己的双手,而且树枝在水中的阻力也小,再加上树枝比手指硬,那在水中剌鱼时自然会容易很多。可是今天自己就用手指便剌穿了鱼身,这种速度是自己以前绝对做不到的。心想,那些鱼儿被自己击起的水浪飘在空中时,用手一碰就会向另一边滑开的。就是平时要用手指把放在地上的鱼儿一下穿过去,都要一定的速度才行的,难道自己的功夫又有了进步。理真一边沉思,一边又运起双掌向水中狂击而去。溪中水浪迎声而起,理真的双掌轻轻在水面上带过时,水儿好象长了脚似地跟着理真的手掌转动。理真手掌后面的水浪,就象地下喷泉一样跟着理真的双手随意舞动,好看极了。原本是因压抑而来水中发泄的理真,此时开始冷静下来。他慢慢地默运内力,轻抬双手,双目微闭,然后开始慢慢地动起来。随着理真双掌的轻舞,原本喘急的河水反而变得平静下来。突然之间理真双掌一扬,河中水花又冲天而起,真的有一种一浪冲天的感觉。理真就这样在河水中不断地反复练习着他的一浪剑法,手掌下的水花也越来越随心所欲听自己使唤。理真一直从早上练到中午,整个人就象泡在水里,身上全被水湿透了。可理真好象一点也没感觉到一样,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忘我境界。赖红艳在厨房忙着午餐的时候,刘己武见她还没完全康复,就也跟着去帮忙。在他们的忙碌中,一桌香气四溢的饭菜已上了桌。理八分见赖红艳做好饭菜后,就向河边走去。虽然他此时不想打扰自己的儿子,但理真昨晚到现在就吃了一口饭。理八分心想,无论如何都得让理真先吃饱再说,要不然他会累跨的。理八分来到小溪边时,发现地上有好多鱼在草丛中,理八分不由得弯腰去看。却发现每一条鱼身上都有一个或两个手指大的洞,理八分不由得起身向小溪中的儿子看去。理八分深情地看着忘我练习的理真,心疼地轻声喊道:“真儿,你练了一上午了,就吃点饭先吧!不管怎么说身体要紧啊!你说对不真儿。”理真正在忘我练习的时候,突然听到父亲关心的喊声时,人也一下精神了很多。他慢慢地收住真气与手势后,才长吁了一口应声从河里走了上来。理真走上河岸后,就开始收拾起地上的那些鱼,理八分也忙着一起捡。理八分一边捡着地上的鱼,一边问道:“真儿,这些鱼身上怎么都有一个这样大的伤口啊!”理真一边捡着一边答道:“是我用手指钗的。”理八分一听这些鱼都是理真用手指钗的时,心里暗自高兴。理八分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一般常识还是知道的。他知道一个人要在水里用手指钗住一条鱼,除了要有力气外,就是速度,没有惊人的速度任何人都不可能用一个手指剌穿一条一二斤重的鱼的。理真与他父亲两人捡着地上的鱼,却发现没东西装。于是理真就脱下自己湿了的外衣放在地上,把鱼全放到衣服上打包后回阁楼。理真与父亲回到阁楼上后,理八分叫他先去换一身干衣服,然后自己就提着那些鱼去厨房。赖红艳看着理八分手上提着一个衣服包时,就问道:“理伯伯,你手中衣服里装的是什么啊!看起来好沉一样。”理八分看了看赖红艳后笑道:“是真儿在河里抓的鱼呢!可能有二十多斤吧!”赖红艳听后开心地笑道:“原来理真是在河里捉鱼啊!那么多鱼可以吃好几天了,那我再去帮大家煮两条鱼吧!”赖红艳说完后,就跟着理八分去了厨房。李敬天和刘己武看着理八分手中的那些鱼时,都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此时的理真应该没事了。刚才他们在阁楼上谁也不想去打扰理真,他们真的怕理真因受到的打击太大时承受不了,所以就想让他一个在那边静一会。现在看到理真抓了那么多的鱼,他们自然知道理真由开始的发泄而变成练习了。理真不但在练习他的一浪剑法,而且他的剑法应该进步了不少,这可能就是仇恨带来的力量吧!刘己武暗在自想道。理真换好衣服从房里走了出来,重新把头发打起结的理真,此时又显得那样的英俊开朗了。早上还看到理真脸色发白,一脸愁容。可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的理真,在水里泡了一个上午后,人反而变得精神许多,而且脸上也有些红润了。李敬天叫理真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关心地说道:“真儿,你是好样的,你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我没看错你。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还有好多事等你去办呢!说真的早上我还担心你呢!不过现在好啦!看你的样子,你已走出那个坎了。来!我们俩先喝一杯。”李敬天说完后,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碗酒,然后端了一碗给理真,自己端起另一碗两人一碰后一仰脖子,那两大碗酒便倒进了他们二人的肚子里。刘己武看着理真如此精神的样子,自然是很开心,他走到理真身后,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表示鼓励。没一会儿,赖红艳便和理八分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他们每人手上端着一碗鱼过来了。赖红艳放下手中的那碗鱼后,马上把手伸去抓耳朵,大家一见自然笑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刚装进碗里的鱼是很烫的,赖红艳自然是被装鱼的碗烫痛了,才会去抓自己耳朵的。大家见菜都上来了,就开始大碗倒酒,赖红艳因是女子就没喝。在大喝声中,大家一起痛饮。虽然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其实他们的内心都是痛的。因为理海的离去,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很大打击的,由其是理八分父子。但他们都把这份伤痛留在心底,因为此时他们,谁也不能泄气,他们一定要振作起来,才能过了这个难关。吃过饭后,理真独自站在阁楼外的护拦边看着外面。虽然理真此时心情好些了,也吃了几碗酒几碗饭,但在桌上的他一直没有出声。理真看了一会外面后,转身对父亲理八分及师父他们轻声说道:“爹,师父,我要去一趟意大人家,昨晚的事我得告诉意伯伯一声。同时我想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了,你们就只管放心吧!”刘己武看着理真很是感动。昨晚理真为了救自己与理海,竟然一个人独闯阳府密室真不容易。他走到理真面前把理真抱在怀里一声没说,一切就在师徒的那一抱之中。理八分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他看着理真微笑道:“去吧!有什么想法就和你意伯伯说,他毕竟是宰相,见过的世面多,也许他能帮你一把呢!”理真再次向师父及父亲行了一个礼后,纵身向阁楼外飞身而去,转眼间,理真的人影就消失在远去的山野中。阁楼上的理八分、李敬天、刘己武及赖红艳站在阁楼边,看着理真远去的背影,都有些伤心地掉了下了眼泪。他们都知道此时的理真,虽然脸上看上去很是平静,但他的内心压力与使命都是很重的。
理真离开城北老屋后,就直奔意大人家而去。当经过自己住的菜市场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他好些天没见雪姬她们了。理真放慢脚步后向菜市场走去,在市场门口,理真就听到武娥在那里大声叫喊着卖鱼,她的喉咙还是那样的大。理真进去后,看了看对面雪姬的摊挡,见她摊挡前还象以前一样有很多小孩子围在她身边时,就知她的生意还是不错的。理真悄悄地走到雪姬身边,可爱的小莲儿一抬眼就看到了他。于是她高兴地喊道:“理真叔叔你来啦!我好想你啊!”理真弯下腰抱起小莲儿笑着说道:“叔叔也想你呢!所以就来看你啊!”但理真的说话声带着几分嘶哑。细心的雪姬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着理真关心地问道:“理真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啊!”理真抱着小莲儿看着雪姬笑道:“没事,可能是昨晚感冒了吧!”理真不想雪姬她娘俩为自己担心,就没把自己父亲离去的事告诉她们。雪姬看着理真眼睛有些深凹的样子,很认真地说道:“几天没见你,好象瘦了很多啊!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你人的,你是不是在忙什么事啊!如果忙的话,晚上回来就到我那里吃好了,你也不用自己去做。还有那些衣服你换我那里就行了,反正我晚上回家得早,可以顺便帮你洗了的。”理真很感激雪姬对自己的关心,他知道雪姬是一个好女人,能在这里认识她们,理真已是觉得很荣幸了。雪姬看着雪莲儿笑道:“莲儿你下来啊!你看你理真叔叔每次来都要抱着你,你就不让他坐会啊!”莲儿很乖的,一听妈妈这样说时,马上就要理真放她下去,而且还在理真脸上亲了一口。理真弯腰放下小莲儿后笑道:“我是来看看你们的,我还有事就不坐了,我得走,回头过些天忙完这阵子后,就常来看你们吧!”理真说完便转身离开。雪姬目送着理真匆匆离去,她知道理真一定有事,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要他在外多注意身体。理真经过武娥的鱼档时,自然向她打了声招呼后,便向菜市场外走去。正当理真出菜市场时,武娥悄悄地走到理真面前小声说道:“理真,今天一早有一个女的拿着你的画像在找你,人长得挺漂亮的,他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你。我告诉她你就住在这里,不过这几天你都没回来,后来她就走了。”理真听后觉得奇怪,自己也不认识几个女的啊!是谁在找自己呢!难道是红霞,应该不会啊!昨天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吗!难道,难道是四毛出事了,天小花来找自己。理真正在猜测是谁时,武娥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小声说道:“那个女孩子的眉心中间还有一棵美人志,她真的很漂亮,我不知道她是你什么人,所以我没告诉雪姐。”理真一听武娥这样说时,自然知道来人不是别人,一定是阳斯玲。理真不明白,阳斯玲这个时候怎么会来找自己。昨晚她救自己的事,她父亲应该很生气把她关在家里才对啊!理真心里真想不明白,这个阳斯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下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了。理真谢过武娥后,便匆匆离开了菜市场,然后往意大人家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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