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格对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由他要做的是,先要无声无息地杀掉那群恐怖分子,然后就是要到机舱去,把控制着机长的人也一同干掉。
这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以常天格的能力,杀掉一飞机的人都不是什么难题。
难的是两件事:第一,他在干掉其他人的时候,不能让驾驶舱的恐怖分子发现同伙被干掉了。
第二,如果没猜错,那些人已经毁掉了飞机和地面的通讯设备,常天格和雅就算重新控制了飞机,也必须要和地面及时取得联系,所以,一定要注意不能让那群人把他们自己的那套通讯设备给毁坏了。
常天格把从恐怖分子那里缴获的枪给了悦菱一把。
“会开枪吗?雅小姐。”他问她。
雅轻车熟路地把保险栓打开,对着常天格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小菜一碟,我高中就是校女子射击队的头牌,你信不信?”
常天格就笑起来:“头牌?说得像是*里的女人一样。”
雅就假装用枪托去砸常天格的头:“再乱说再乱说。”
常天格一把抓住了她拿枪的手,猛地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霸道而*的吻,虽然短暂,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常天格放开气喘吁吁地雅,轻笑着:“夫人,此事结束,你我大战三百回合可好?”
雅脸一沉:“不行!”
突而,又婉转了起来:“起码五百回合。”
常天格就勾了一下她的下颌。
“我先去乘客机舱,我已经查过了,他们把所有人都关在乘客舱里,他们的大部分人也都在乘客舱里控制人质。雅小姐,你要坐的事,就是在这外面的掩体处躲着,有人过来,你就替我一枪干掉他们!”
他拿出一个消音器,装在了手枪头,然后给了雅几盒子弹。
“会自己上弹吧?”
雅坚定地点了点头。
“格先生,你放心的去吧,雅战士在这里替你守着!绝不会放一个敌人进来!”
常天格对她点点头。
雅这个女人,确实有让男人为之倾倒的资本,不在于她的美貌,也不在于她的家世,而是在于她性格之中的坚毅和勇敢。
其他女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吓得手脚发软,只求男人庇护。唯独她,却目光沉毅,临阵不乱。
这种时刻,只有在这种危难的时刻,她才会让人惊觉,她并不是一个一无所能的甜妞,而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从水木家来的战士。
那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弱者。
常天格就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朝着乘客舱飞驰而去。
雅躲在走廊旁的一个小房间里,一把椅子抵在门背后,只露出一个缝隙,雅就躲在椅子与缝隙之后,稳稳得端着枪。
常天格到了乘客舱那里,他摸出备用钥匙,准备开锁。
雅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把后背交给她……
这是怎么样的信任?
她心中流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情愫,这是对任何男人都没有过的情愫。仿佛前方那个去完成任务的男人,对她而言,也不知不觉地变得重要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恐怖分子正好从后面的楼梯走了上来。
雅还在对着常天格发呆,这人就发现了常天格,他顿时端起了枪,瞄准了常天格……
常天格感觉灵敏,一个侧身,正要开枪,却看到那名恐怖分子已经挂在了扶梯上。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颅,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躲在掩体后的水木雅,对常天格比了一个OK的姿势,让他放心。
常天格知道那一枪是雅打出去的。
没想到她真的枪法出众,他心中对于自己的夫人,欣赏的程度又上了一分。
他应该猜到的,雅从小在水木罡身边长大,必然不缺乏一些必要的求生训练,她懂枪,还能百发百中,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打开了乘客舱的门,然后滑了进去,之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雅看着那开了的门锁,心不知不觉提到了嗓眼子上。
生平第一次,她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紧张,上一次他去救悦菱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悲伤和期望,却没有对他特别的念想。甚至说连他去世的消息传来,她也只是心尖莫名被刺了一下,继而,又被女儿回归的喜悦和巨大的疲惫感掩盖。
等睡一觉起来,人就彻底麻木了。
可是现在,她有了一种亲临现场的感觉。
她在参与一件事,和她的丈夫一同要做的事,这件事,关系到他们两人的性命,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还关系到悦菱之后会不会安然幸福的生活下去。
一想到她和她女儿的父亲,在为了奔赴女儿和自己的婚礼而努力,这种陌生而热血的感觉,让雅的心跳莫名加快。
她警惕地看着外面。
乘客舱里,意外的没有任何动静。
雅不知道常天格是潜藏了起来,还是瞬间干掉了那些人,或者……
等了几分钟,她正觉得稍稍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突然间,有个恐怖分子又跑了上来。雅立刻举枪,击毙了对方。
没想到这一次她操之过急,对方死了以后,翻下了楼梯。
这样一来,她立刻听到了下层的骚动。
紧接着,又上来了两个人,不过都是来送死的。
雅平时大大咧咧,打个单机游戏都能被悦菱虐死,这种时候却是又准又狠,弹无虚发。
当她又杀死两个人之后,雅意识到这个小房间是绝对不能再呆了。因为敌人绝对不可能只有这几个,这飞机上这次跟来的人上百,恐怖分子绝非少数。
而她的子弹是有限的。
雅不知道常天格在乘客舱里的情况如何,她只知道,擒贼先擒王,搞不好,这伙恐怖分子的头目还在外面。
所以雅当机立断,跑出了小房间,躲到了楼梯后面的一处挡板后,她斜斜地看着楼梯下方。
她在想着要如何才能顺利的潜藏下去。
下去的话,不但有可能捉住头目,而且杀死一个人,就能得到一点弹药补给。
正在这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怎么干事的?不是说常天格死了吗?”
雅听到这声音,心中的惊讶瞬间就被恨意掩埋。
是你……是你……
果真是你啊……
之前早有过猜测,有过怀疑,但都因为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不好公然说出口,可是现在,她终于找到了铁证。
再没有比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跟有力的证据了。
雅透过楼梯的缝隙,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果然,果然是她。
和雅相似的年龄,相似的教育背景,相似的家境,相似的……一切一切相似的……
雅还记得两个人一同走过的中学林荫道,一起淋过的雨,一同撑过的伞,一起跑过的道,一起读过的书,总之,一起一起的太多事……
……
她的手枪已经抵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她带着迷人的微笑:“你好啊,泽静。”
对面的女人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很快镇定下来,她对着后面蠢蠢欲动的手下挥了一下手:“你好啊,雅。”
丁泽静。
水木雅从小的闺蜜,并且,是唯一的闺蜜,没有任何秘密的亲密友人。
丁家也是C市的富豪之家,泽静在高中之前,都是和雅一般的富家小姐。
然而一场意外,导致丁家破产,父母坠楼而亡。泽静从高处跌落,最悲伤迷茫的时刻,只有雅陪伴在她身边。
雅去求了水木罡,要求水木家一同抚养泽静。
水木罡告诉雅,他可以负责泽静到嫁人之时的所有生活、教育费用,和水木雅一般无二。
可是抚养,那是不行的。
雅几乎要和父亲闹翻,泽静那时候柔弱地牵着她的手:“好了雅,你已经对我够好的了,你是我的好姐妹,一辈子都是……”
疯了十八年,恢复了神智之后,雅一直在想,这世上,究竟是谁陷害了她呢?
会是那个一直把自己当成最好姐妹的女人吗?
她无数次想到这个假设,无数次摇头,她觉得泽静没有理由背叛自己。
没有的。
所以雅在和瑜凯奇谈到她的时候,他们最终的结论都是:待定。
雅不希望泽静是幕后的真凶,所以凯奇也尽量不碰她的禁地。
雅也想过要去找泽静,去回忆年轻时最美好的时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听到泽静的名字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地想要去回避。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有时候精明,但更多时候却是傻乎乎的。
哪怕在和常天格的讨论中,常天格有提到泽静可能就是真正的子规,雅依然说的两个字:“待定。”
现在,她看着曾经的好友,这女人伪装技巧一流,直到现在,被枪抵着头,依然面不改色,只用亲切关怀的神色看着雅:“亲爱的,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呢。”
雅冷笑了一声:“比起常夫人来说,还是算不错了。”
359彩蛋篇7 女人对女人仇恨的源头
丁泽静脸上的神色很镇定。
假如不是亲眼所见她的所作所为的话,她的淡定,几乎都要让雅怀疑她误会了她。
丁泽静平淡地看着雅:“怎么样?知道被最好闺蜜背叛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雅冷笑:“是啊,太刺激了……子规,子规。你说你是子规,所有人都去怀疑梁琪,可是大家都忘记了,子规本来就是喜欢把自己的蛋下到别人的巢中,然后鸠占鹊巢!”
是的,丁泽静当初在诗社中的代号,是蓝燕。
想来真是讽刺,还是因为雅入了诗社,所以才让她进来的。
在那些女人都攻击雅的时候,每次也是蓝燕激烈的站出来,保护雅,和别人发生争执。
雅却怎么也没想得到,自己人生每一步的错路,都是这个“好闺蜜”一手导致。
当初她被下药,是蓝燕给琉科献的计,让梁琪当的棋子。
水木芳*常天格,利用杨瞳做雅的替身,也是蓝燕在一旁煽风点火。
最最关键的是,雅和瑜凯奇当年私奔,以及常家三兄弟要来水木家取东西,也是蓝燕透露给的琉科。
雅后来刚刚生了悦菱,蓝燕便买通了她的佣人王妈,要把她和她尚且还在襁褓中的宝宝烧死。
只是没有料得到,王妈心存善念,居然用一个死婴儿对调了宝宝,悦菱辗转流落到了山区的孤儿院,过了十八年猪狗不如的日子。
而蓝燕则和水木芳合计,在雅的洗护用品里放慢性毒药,毒害她的神经。
本来那些毒药,足以让水木雅致残,造成终生伤害。
幸好雅有当年水木曦给后辈植入的部分改造神经元,才使得雅在后来脱离那种环境之后慢慢恢复。
而当初,悦菱从美国回去之后,蓝燕通过那个叫芭芭拉的华裔女佣,知道了悦菱的存在,她看了偷Pāi的照片,悦菱的容貌让她大吃一惊,因而明白水木雅的女儿还活着。
所以,她不择手段的想要除掉悦菱。
只是因为顾忌着常家三兄弟,所以动作都尽量小心。
雅看着代号为蓝燕的丁泽静,她不解地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恨我,泽静,为什么,你到底恨我哪一点?”
丁泽静咬着牙,怨毒地看着雅:“我当然恨了,我恨你每一点!你仗着自己是水木家的千金,肆无忌惮,骄横跋扈。你以为自己是圣母,可以拯救别人。总喜欢四处*男人,却又要装出清高的样子来拒绝别人。我恨你这么虚伪的女人!”
丁泽静的骂言让雅无言。
肆无忌惮、骄横跋扈么?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
圣母心么,偶尔也会犯,至少当年对丁泽静,倒是好好犯了一通。只可惜现在看来对方不以为感动,反以为耻辱。
但是要说到*男人,再拒绝别人,以及虚伪,雅却是绝对不认的。
她哪里有去*谁了,她好端端走路,这些飞蛾苍蝇要扑上来,难道要怪她本身太过甜美吗?
而且她不喜欢,从来都是坚决拒绝,为的就是不给别人留*,留想象的空间。
她哪里虚伪了,她最是真性情了好吧?
不过丁泽静未必会这样想。
否则她不会这样孜孜不倦地对她下死手。
丁泽静悲愤地看着雅:“你还记得初中时候的太子陆吗?我们学校的校草。”
“啊?”雅完全不知道丁泽静说的是哪号人物,还太子?
丁泽静就愤怒地:“我就知道你早已经忘记了!当年我那么爱他,他眼里却只有你。我想着你是我的好友,只要你能和他在一起,好好珍惜彼此,我也就不会记恨你了。可是,你居然引诱他爱你后,却又残忍地拒绝他。你打击了他,导致他为你割腕自杀。这事情你居然就这样忘记了!”
雅听到割腕自杀,恍然大悟:“哦,就是那个割了三刀都没死掉的男人啊?”她不屑地嘀咕着:“不是没死吗?什么烂帐都往我身上算。”
丁泽静几乎要怒吼:“你还有脸说!当年就是因为你伤害了他。那么优秀的一个男生,从此就*了,只知道寻花问柳,不求上进!那是我的初恋,就是被你毁了的。”
雅继续无言中……
那本身就是一个渣男而已,被她拒绝了以后,居然把渣的本质怪在她的身上,丁泽静应该去怪他的爹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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