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或许这些差异就是你在之前和我谈话中偶然提到的‘个­性­’。”总天使长在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更多的时间思考“唔……也不能完全这样理解，每一位使徒的­精­神骨架内都降有圣父耶和华的灵，换句话说每一位使徒的‘­精­神骨架’中或多或少都有‘圣父——耶和华’的遗传思念，根本就不具备完整的‘自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好像一直在问一些没有使徒思考过的问题，没有人思考，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答案呢？？拉洁尔那家伙，一直很关注你的成长呢，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触摸到事实的真相？？又或者只是个貌似先知的无知之辈呢？”他合起双手架在眼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们好像离问题的核心越来越远了，这跟我的授造有什么关系？”

“你的­精­神骨架是由当时在技术开发局工作的拉洁尔一手设计的。你的信息的处理以及执行方式很大程度都遗传自这为‘秘境与至高之神秘天使’。这就是你为什么你虽领授大天的天使位格却拥有智天的信息处理能力。”

“我不是圣父的嫡亲造物？”我忽然领悟这就是烙印信息中一直都在回避问题。

“登录在圣贤数据库的使徒共有三千三百万之多，其中真正由圣贤电脑和耶和华所创造的嫡亲使徒只有坦桑尼尔•托利亚、我和另外7名创造天使。在我们授造之后，创造天使中拥有智天位格的加百利、拉斐尔、犹斐勒三位S级的ASA按照圣贤对宇宙开发的需要孕育了第一批使徒的­精­神骨架，这就是创世纪中的第一次天使团的结构革命。针对逐渐庞大的使徒数量，圣贤建立起一套相对完善的位阶系统和管理体制。在这套体制下，A级以上能力的ASA都可以获得搭建使徒­精­神骨架的授权。于是，这种相对开放的授造律法，引发了第二次天使团结构革命。当天使团的数量和结构相对稳定的时候，御使会开始严格控制使徒的授造。”

“我的­精­神骨架是拉洁尔大人的……关于­精­神骨架的存在，上帝为何要隐瞒呢？”

“对于­精­神骨架、天使团的结构革命这些资料，不论是御使会还是圣父都没有在刻意的隐瞒。之所以不公开，我想是因为我们的父觉得没有必要让在第一次结构革命之后的使徒了解这些信息吧。事实也正是这样，”路西法抬起眼睛，将直视我的视线移向一边。

“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一切？”

“在你之前，我和座天使长也有过相同的关于死亡、存在以及真相的谈话，他曾经对我说：‘未成熟的­精­神会选择所谓高贵的结束，反之成熟的­精­神会选择为理想而结束，只有结束的存在开始才有意义，永恒是最不可靠的期待，没有什么值得天长地久。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身边，而莎莉叶又需要有人帮他解开谜题的答案的话，请不要吝惜您的帮助。’”总天使长的话在这里画上休止符，沉默中回荡着的是无限的深思与回味。

我闭上眼睛，关闭了所有感觉器官的回路。巨大城市在我的四周迅速升腾起来，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喧闹的交通枢纽。此时，我正站在一个由一个个独立的立方体板平台构成的大厦的一层，上下是相同的结构，仰视和俯视都可以透过地板看到熙熙攘攘模糊不清的身影进入或走出那些面前列车模样的交通载体。我知道那些身影就是等待处理或者已经处理完的数据，他们在这里短暂停留后去往里域的其他地方。

错过、离别、相逢、脆弱，我们在浮光掠影的空间蜷缩在命运的各处，无非是一束光线就可以穿透了你我的前世今生，无非是那一句轻轻的叹息就可以击穿了你我的灵魂，无非是那么一段浮云掠过的情感波动就可以耗尽了你我的一生，无非是那么一个不再出现的身影就可以烙印在你我本就浅薄的生命。

此刻，我身在大天使长米迦勒的电子脑内，以一种原始电波形态存在在别人的思想中，带我来这里的人告诉我我所知觉的许多真实都隐藏在谎言之下。这个空间的光线苍白而深浓，我面那些繁杂交错的并行总线上川流不息的信息载体非常压抑，但却不能发出声音，甚至不能大声地叫一叫。

“我们该上路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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