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鸿飞却没有下手,身子凌空迅速翻转落在了随尘的身后,轻轻一指已点住了他的风府茓
随尘眼见郭鸿飞在空中改变动作已知不妥,无奈江湖对敌经验实在太少,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对手给点了茓道
此时只听那郭鸿飞笑道:“功夫到还不错,只是经验差了点”
随尘怒道:“那又怎样!”
郭鸿飞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口气道:“说!是谁让你来的,为什么要跟踪我?”
随尘也懒得跟他解释,叫道:“谁跟踪你们,有种的放开我,咱们再重新比过!”说着暗运般若心法,想要冲开被封的茓道
郭鸿飞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完拔出了手中长剑
随尘心里一凉冷笑道:“实在想不到……”
郭鸿飞迟疑了一下道:“什么?”
随尘马上在大脑里搜寻合适的话,半晌才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逍遥’门竟是这样子的”他并不知道“逍遥”门的实际情况,但从这少年堂主的气势上他推想这一定不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门派,他现在就想尽量多争取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不料那郭鸿飞却冷笑道:“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不会要你性命的,你对我还有用处”说着还剑入鞘
就在这时东边一队人马向这里驰了过来,到得近处,当先一个灰衣汉子迅速下马对房顶上的郭鸿飞恭声道:“堂主,你要的人我已给你带来了”
郭鸿飞面露嘉许之色道:“很好!”说完转身把随尘扔了下去,接着飞身落地
随尘茓道被点全身动弹不得,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冒,若不是有多年练就的内功心法护体,恐怕早就摔得昏死过去了
此时,灰衣汉子已经把一个绿衣少女拉了上来,对少年堂主道:“禀堂主,就是她!”
随尘正好面向她,定睛一看却不是日间的那绿衣少女是谁
那少女也看清了地上的随尘,忙道:“小师父,你怎么也……”说着顿了顿转头对那郭鸿飞叫道:“这不关他的事,你要抓的人是我,快放了他!”
随尘心里一阵温暖,激发了心里万丈豪气,脑子里念头一转冲着那郭鸿飞高叫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冲我来!”
郭鸿飞冷笑一声,向那灰衣汉子使了个眼色,灰衣汉子会意立马走了过来一脚踢在了随尘腰腹之间,把随尘踢得整个横飞了出去
这次随尘似乎有些吃不消了,刚一落地哼哼两声就不动了,看样子伤得不轻现在已经昏死过去
郭鸿飞似乎很看好灰衣汉子这个得力的下属,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这个手下从不会多说一句话,他做的事也永远最干净利索,绝不会拖泥带水,而且,他永远都会用最有效且最合适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绿衣少女见随尘被踢飞忙叫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郭鸿飞笑道:“我想干什么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快说,到底把图藏在什么地方了?”
绿衣少女不甘示弱笑道:“那你先把这个小师父放了,否则你休想!”
郭鸿飞似乎想不到绿衣少女会如此说,于是走到了随尘旁边俯下身来把面朝下躺着的随尘给翻转了过来,并仔细的打量了一眼,似乎是想看看这个小和尚有什么地方竟能值得绿衣少女用那幅图来换
正在郭鸿飞迷惑的时候,随尘竟突的睁开眼睛,还是以一招开山式重重的打在了郭鸿飞的胸口上
原来刚才随尘万丈豪情的说那几句话就是为了惹怒郭鸿飞,他一直在暗里运劲想冲开被封的茓位,但郭鸿飞点茓的手法有点特殊,加之他内劲不足才一直冲不开,所以他才想到了从外面借力,所幸郭鸿飞果然上当,那灰衣汉子一踢之力才能为自己所用顺利解开被封茓道
郭鸿飞本料不到眼前这个小和尚竟能冲开自己给他点上的茓道,现在全无防备之心,虽然已经本能的运起内功护住心脉,但随尘抱了一击必中的决心,是以这一掌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且又太快,无奈还是被打得口吐鲜血向后飞了出去
随尘一招得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拉过绿衣少女,顺势右手在怀里摸出一把铜钱,使出全身劲力以一招“漫天花雨”手法“唰”的一声全撒向了郭鸿飞的那些下属,接着脚下用力带着绿衣少女一起飞身上了白马,并用力在马臀上一拍疾驰而去整套动作在一瞬之间完成,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滞涩
郭鸿飞的下属本想上前,但迫于随尘暗器功夫了得不得不小心应付,一阵忙乱之后,随尘已和绿衣少女驰得远了
灰衣汉子应付完铜钱镖后,拉回受惊的马匹想要去追,这时刚站起身来的郭鸿飞却拦住了他道:“算了,不用追了”说着骑了灰衣汉子的马向西绝尘而去,也看不出他脸上到底什么表情,因为他的脸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就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跟雕刻出来的一样灰衣汉子当然不敢多生说什么,和其他下属一起向西赶了上去,看样子是追前一对人马去了
郭鸿飞等才离去不久,方才随尘藏身的房顶的另一个侧面,一个白衣少年走了出来只见他站在房顶月光下分别看了看随尘和那少年堂主离去的方向,似乎笑了笑,片刻后展开轻身功夫向北掠去,转眼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却说随尘抢了白马之后,考虑那少年堂主的话,似乎他们在西边有要紧的事,因此上和绿衣少女一路向东疾驰而去,不敢有丝毫懈怠
很快出了柳州城,为了安全起见,随尘还是先向北驰了小半个时辰,再又转向往东而去
驰了有两个时辰左右,随尘和绿衣少女才渐渐的放慢了速度,让白马也休息一下
刚才一直在的那少年堂主会追上来,无心顾及其他,现在慢了下来,随尘顿觉阵阵的清香向自己袭来,一想到是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脸不自主的烧了起来,虽然他从小在般若寺里长大,不懂得男女之间的情爱,但也是内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
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到了眼前绿衣少女的背影上,随尘看到女孩微微的低着头,在月光下一头乌黑光泽的长发,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舞缠绵,却似乎带上了淡淡的愁
那一刻似乎就此成了永恒!
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啊江湖恩怨情仇都与他无关
随尘已经忘了,他们现在是在逃路,他已沉浸在了自己编织的梦境当中
过了半晌,随尘才从自己的梦境之中惊醒过来,但看到自己拉着缰绳的手已把少女环抱其中,不由得内心狂跳不止,忙拉停白马,松开手跳了下来,诚声对少女歉道:“刚才情势紧急,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绿衣少女似乎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脸一红轻笑道:“没……没什么,我还要多谢小师父再次出手相救呢!”说着也跳了下来,站在马的另一侧
随尘见状问道:“那……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绿衣少女慢慢的低下了头,待她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里已有泪花在闪动了,只听她有些沮丧地道:“嗯,不知道,你呢?”
随尘见女孩的样子不知该怎样安慰,只得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叫我下山的时候,只是说叫我来历练一下,我想现在就是走到哪算哪罢!”说着苦笑一声
绿衣少女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道:“那,能让我和你一起吗?”
随尘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道:“嗯,好罢,只要你方便就行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绿衣少女马上破涕为笑,喜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随尘也笑了笑道:“对了,说了半天,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绿衣少女笑道:“嗯,我叫杨晓樱,你叫我小樱就行了你呢,你的本名又叫什么?”
随尘挠了挠头皮道:“我的俗名是凌逸翔,法名是随尘,你随便叫我什么都行”说着把白马拉过来栓在了小溪边一棵小树上
杨晓樱忙笑道:“那好,那以后我就管你叫凌大哥了,可以吗?”
随尘不置可否只一笑置之,栓好了白马便轻声道:“嗯,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点柴火也好夜间御寒”说着自顾自地走开了
很快篝火便点燃了,边烤火杨晓樱边给随尘讲了许多她这些天来的遭遇
原来,杨晓忧柳州城东一百七十里中州城“中州神剑”杨开之女
三个月前,江湖中传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腊月十三,中州杨开,非死即残”
杨开成名已久,七十二路“回风落雁”剑法冠绝天下,究竟谁敢放出这样的谣言谁有这样的实力?
但是,这一十二个字却让整个江湖沸腾了
只因为这一十二个字是“七绝圣手”段逸昆“活阎罗”叶凡和“千面圣”公孙羽同时说出来的
的确,如果真是这三个人话,那么,那就一定是真的而且,绝没有人敢去怀疑!
难道杨开真的该死?
没有人知道!
所以,天下好事之辈于半月前全都聚到了中州城
但凡江湖中人,无论谁也不想错过这等大事
腊月十三,中州城
飞云庄内里里外外挤满了人,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服饰各异,大多都只是一副好事的神态,可能他们大都也只是来看热闹罢了!
杨开段逸昆叶凡公孙羽四人围坐大厅中央
杨开当然没有逃,无论谁在他今天这样的位置都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是死也得留下来
大厅里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们四人谁也没有开口,其他人则根本没有资格开口,气氛好不压抑
过得半晌,公孙羽才当先道:“那一十二字,想必你也知道了罢?”这一十二字早已哄传武林,杨开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本来大家皆以为只要有谁一开口,那么情势必将急剧升温,但公孙羽一句话过后,厅里的气氛却似乎反而轻松了下来
杨开微微点点头笑道:“嗯,听说过了”神色自若,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公孙羽先是一怔,继而笑道:“好!非常好!”
叶凡沉着脸冷道:“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杨开苦笑一声道:“我想也没有了……”顿了一下又续道“难得今日有幸能聚在一起,岂能无酒助兴!”说着便吩咐下人摆上了早已准备好的丰盛酒席
公孙羽三人也未料到如此,对望一眼后齐笑道:“好,好极了!”
段逸昆举起杯中酒一饮而粳高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唱完之后站起身来正色对杨开道:“不管结局如何,但至少现在我们总还算是朋友来,干了这杯!”说着又举起了已经添满了的酒杯
杨开惭颜站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跟着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叶凡和公孙羽对望一眼也站了起来,公孙羽抢先道:“我二人素不饮酒,但今日却只有为你破一次例了,来――”说着举杯不等杨开便一饮而尽
杨开无言饮尽待三人坐定后才又道:“杨开区区贱命,却劳动三位大驾,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只是小女而今尚自年幼,日后还望三位多多看顾”
公孙羽三人闻言齐道:“这个自然,你就放心吧”
杨开听罢深深拜道:“多谢!”
沉默片刻之后,杨开才似下定决心道:“不过……今日我却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段逸昆三人齐齐色变,怒道:“你――”他们已发觉了不对,他们的真气已提不起来,那酒里竟已下了无色无味的药
堂堂“中州神剑”杨开竟也会在酒里下药?
段逸昆三人绝不肯相信,但事实却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未等段逸昆三人再开口,杨开已然歉声道:“得罪了,日后杨某人定当以死谢罪!”说着又深深拜了一拜
公孙羽三人却都扭过了头,齐“哼”了一声,谁也不再去看杨开一眼,仿佛从此已恩断义绝
厅里在场众人却都还被蒙在鼓里,正思量着杨开刚才的那几句奇怪的话今日几已是他的死期,却为何还说日后以死相谢,难道他有把握胜过眼前那三人?
忽又听得杨开道:“只消三位能遵守承诺,多多看顾小女”待段逸昆三人又一声冷哼过后,众人这才发现杨开已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就仿佛杨开从未就在这里出现过
杨开以剑法冠绝天下而名,没想到他的轻身功夫竟也如此了得
若不是众人此时还在杨开的“飞云”庄内,而且一切偏又如此的真实,恐怕大家都要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
自此,杨开一案成了一段武林中公开的迷案,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当然了,各种关于杨开的谣言也就此而生,有的说杨开早已投靠了魔教,被公孙羽三人拿到了得证据;也有的说杨开其实狼子野心,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还有少数人认为杨开如此必定有他自己的难言之处
总之是各种传说举不胜数言之难尽
段逸昆三人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齐摇了摇头,却都没有再言语
就在这时,杨晓又里拿着个汉白玉瓶子从后厅走了进来,含泪对段逸昆三人道:“这是家父留给三位的解药”说着把汉白玉瓶子递了上去
围观众人哗然,到现在才知道杨开竟在酒里下了药,纷纷对杨开的这种做法表示鄙夷
待三人服下解药,杨晓樱才又故道:“家父还让我千万要求得三位的原谅”说着已拜了下去,但她语气冰冷挑衅,任谁也听得出是言不由衷似乎她已经认定就是眼前这三人逼走了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但碍于父亲的吩咐才不得不如此说出来
杨晓樱说道父亲被逼走时,眼眶已红了起来,泪说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随尘心下不忍,于是转而问道:“那你怎会被那些人追杀,他们说的那块玉又是什么东西?”
杨晓樱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嗯,那三个牛鼻子逼走了爹爹,我当然心里是恼他们的,眼见到他们就会生气,于是就偷偷跑了出来,后来就被他们盯上了”退一下从怀里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墨玉环佩来递给随尘才续道“这就是他们说的那块玉,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随尘接过墨玉环佩,接着火光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了四头异兽的图案,却也不知到底为何物,于是又问道:“这玉你从哪里来的?”
杨晓樱顿了顿道:“是爹爹之前给我的,他让我好好保管,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可我却一时意气用事偷偷跑了出来,如果被他们得到这块玉的话,我……我……”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随尘听杨晓釉语,见她不把自己当外人,便把墨玉递了过去笑道:“那你就不怕我是跟他们一伙的?”
杨晓樱接过,被随尘的笑声所染,也转而笑道:“今天你已救了我两次了,我相信你绝不会是跟他们一伙的况且,如果你真想要的话,你也不用等到现在了”说着冲随尘狡黠的笑了笑
随尘心里涌出一阵暖意,半晌才道:“对了,那你爹爹把这玉给你时有没有交代什么,或许从这上面可以找到些许线索”
杨晓盂前一亮道:“对了,这些天来突遭大变,我差点都忘了,爹爹曾说过,要我待事情平息下来,找机会去慕雪山留云峰找一个叫慕容清影的人,爹爹还说要我一定要亲自把这玉交到那人手上”
随尘想了想道:“那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找那个人罢!”
杨晓樱大喜,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随尘也笑道:“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顿了一下又道:“嗯,很晚了,你一定也累了罢,现在就好好休息,明天就出发”
杨晓樱颇为感动地看向了随尘,半晌才道:“谢谢你,你真好嗯,好了,晚安了!”说完接过随尘递过来的马鞍,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这几天她真的累坏了,才考上马鞍不久就睡着了她的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似乎有什么甜蜜的事闯进了她的梦境,看样子她已有多时未好好地休息过了
随尘看她安睡的样子,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整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
杨晓樱在随尘对策身上得到了安全感,才得以放松连日来紧张的神经,所以才能安然入睡殊不知,她也让随尘有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而这足以让一个男人满足这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感情
在暖暖的火光旁,随尘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应该也会有甜蜜罢,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的幸福
感情这东西原本就是最神秘的,它有时粗野,有时细腻,有时如洪水暴发,有时也会让人无法捉摸,正因为有了这感情,人生岂非也才多了些许乐趣
可以想象,假如感情被冰冻,那人生该是怎样的无聊枯燥以及乏味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人生本就是一场悲剧,正因为有了感情,人生也才有了闪光的地方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