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百里倾云的惊呼,月无泪自是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把手伸向了腰间,想要取出武器对敌然而听到最后的“王爷”二字,她便浑身一松,施施然地过去点起了烛火,这才回头施了一礼:“见过王爷”
“免了”宇文潇依然搂着百里倾云不撒手,并且在她的颈边厮磨着,“大晚上的不在房中等我,跑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是不是陪那乌兰太子一起?”
“自然是”百里倾云点头,轻轻推了推宇文潇,“王爷快放手,这乌兰国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听得出百里倾云语气中的凝重,宇文潇忙松开了手,拉着百里倾云坐到了榻上,“倾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月无泪早已奉了两杯热茶上来,然后退在一旁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百里倾云顾不得喝口茶润润嗓子,便将今天晚上的变故及前因后果向宇文潇讲述了一番
宇文潇闻言,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须知金鼎国有意与乌兰国结盟,乌兰国若是发生大乱,势必会影响结盟之事身为金鼎国真正的天子,宇文潇焉能不急?何况双方既为盟友,他也不忍乌兰国的无辜百姓陷入战火之中,生灵涂炭
皱眉思索了片刻,宇文潇开口说道:“倾云,你方才说乌兰太子与大皇子已经去面前乌兰国君禀明此事了?”
“是”百里倾云点了点头,“消如今一切还来得及,国君还有时间部署一切,到时候争取将二皇子一伙一网打尽”
宇文潇皱了皱眉:“最好是这样……糟了!怕是来不及了!”
见他突然变了脸色,百里倾云不由吓了一跳,跟着不解地问道:“王爷说什么?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
百里倾云丝毫不懂武功,内力更是半分都没有,所以她没能跟宇文潇一样,听到那一阵阵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向着露凝斋而来从那脚步声听来,至少有两三百人,已经足够组成一支小规模的军队!此时此刻,突然有大批军队靠近露凝斋,怕是极不寻常吧?
深吸一口气,宇文潇轻声说道:“大约有两三百人正在靠近露凝斋,我怀疑,只怕是二皇子的人!”
“翱”百里倾云张口结舌,“这……这如何可能?难道大皇子身边有二皇子的人,因此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可是我们在谈话之前,将所有宫女侍从都屏退了呀!”
“若是有心探听,自然能够听到”宇文潇冷笑,摩拳擦掌,“何况当时你们只顾交谈,怕是也难以分心注意周围的动静……”
“王爷!公主,有人来了!”
守在门口的月无泪突然出声提醒了一句她的内力远远比不上宇文潇,但身手也算不错,是以耽搁了片刻之后,也及时听到了那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宇文潇面色一沉,当机立断:“倾云,我带你杀出去!”
“不,王爷,还是先看看再说”百里倾云虽惊不乱,忙一把抓住了宇文潇,“我毕竟是金鼎国的使者,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乌兰国虽然有内乱,但不到万不得已,想必二皇子也不会轻易置我于死地,免得与金鼎国成为敌人这样,你先躲起来,在暗中注意一下,如果他们真的是来杀我的,你再出手不迟!”
话虽这样说,宇文潇却还是不放心:“可是……”
“没时间可是了!”百里倾云忧心如焚,抢先一步打断了宇文潇的话,“王爷,如果来的真是二皇子的人,那便说明他一定也同时对太子殿下甚至国君他们动了手!而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必定已经失了先机,说不定已经被二皇子控制了!不过幸好二皇子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因此如果他并未打算杀我,我们便正好可以拖延时机,想办法力挽狂澜!王爷,乌兰国未来是和平还是战乱,只怕就全靠你了!”
宇文潇依然有些犹豫,可是想到自己即使躲在暗处也可以护得百里倾云万无一失,因此便点了点头:“好,那就先看看再说!”
便在此时,那阵密集的脚步声终于来到了门外,同时听到一个男子有些张狂的声音传了进来:“快!快!将露凝斋保护起来,一定要确保公主的安全!”
“是!”
轰然一声答应,脚步声很快沿着露凝斋四周扩散开来百里倾云和宇文潇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房门被轻轻敲响,方才说话的那个男子已经扬声说道:“公主!属下求见!”
宇文潇一抿唇,目光清冷地看了看房门,然后一闪身躲入了黑暗之中,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百里倾云,同时轻轻扯出了腰间的长鞭,一旦有任何不对,立刻便要痛下杀手
百里倾云沉住了气,向月无泪微微示意月无泪点头,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打开了房门,并且故意打了个呵欠说道:“这位大人,何事求见公主?公主乏得很,正打算休息了”
门外所站之人正是端木摇尘的心腹洛正奇看到月无泪开门,他貌似恭敬地抱拳鞠了个躬,笑容可掬地说道:“打扰公主休息,属下罪该万死!属下只是来告诉公主一声,今夜宫中会有些不太平,因此请公主务必留在露凝斋,万万不可到处乱跑,免得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国君无法向金鼎国皇上交代自然,公主请放心,属下已经带了一支精锐部队守在露凝斋保护公主,只要公主不离开露凝斋,足可保证公主毫发无伤!”
这哪里是保护?分明就是软禁!
门一开,百里倾云便看到门外齐刷刷地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支火把,因而将露凝斋的门前映照得亮如白昼在火苗的映照之下,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诡异,若不是知道宇文潇就在自己身边,百里倾云只怕早就骇得打哆嗦了
然而听到洛正奇的话,百里倾云却又顾不得害怕了他说“今夜宫中会有些不太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自己方才所说的那样,端木摇尘已经对端木清俊等人下手了?
沉住了气,百里倾云故意微微一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道:“多谢大人提醒只是请问大人,宫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究竟有何不太平?是不是又有瘟疫之类发生了?若是的话,本宫倒可略尽绵薄之力……”
“不敢劳动公主大驾,宫中并无瘟疫发生至于宫中发生了什么……明日一早公主便可以知道了如今只请公主在这露凝斋好好休息,其他的一概不须理会公主请将门关好,属下就守在这里,誓死保卫公主安全!”
洛正奇又鞠了一躬,神情间虽说不是多么恭敬,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冒犯,显然不过是想控制百里倾云的行动而已正如百里倾云先前所说的那般,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何况如今不过是乌兰国的内乱,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自然不愿伤害盟国的公主,以免引得内忧外患同时发作,疲于应付
接到百里倾云的示意,月无泪立刻把门关了过来,并且悄声说道:“公主,奴婢在门口监视着他们的动静,您赶紧与王爷商议 ... [,]
(对策去!”
百里倾云点头,转身往里走了几步,宇文潇已经自暗处闪身而出,神情凝重:“照如今的情形看来,定然是你们在交谈之时被端木摇尘安Сhā在端木摇临身边的内应听到,因此逼得端木摇尘提前行动了!此刻国君等人毫无防备,只怕已经被端木摇尘打了个措手不及!”
“王爷,如今可怎么办才好?”想到端木摇曳等人已经面临生死考验,百里倾云自是急得险些吐血,“若是战事一起,倒霉的永远是普通百姓他们虽非我金鼎国子民,但既然被我们碰上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做吧?”
“我自然知道,你先莫急”宇文潇眉头紧皱,思索着可行之策,“倾云,照如今的情形看来,端木摇尘还未打算对你动手,换句话说,你暂时还是安全的因此……我看这样,由无泪护着你暂时留在露凝斋,我偷偷潜入国君寝宫查看一下再做定夺”
百里倾云点头:“好王爷,你千万小心!我知道你身手不凡,定能全身而退,可是凡事都有万一,你若是……我……我……”
看到百里倾云为自己的得眼圈儿都红了,宇文潇心情大好,居然凑过去微微一笑说道:“你怕我回不来?很简单艾给我留下一点念想,那我就是爬也得爬回来!”
“念想?”百里倾云怔了一下,“什么念想?”
“嗯哼!”宇文潇轻轻地哼了一声,接着伸手把百里倾云搂入了怀中,在她的唇上轻轻亲了亲,“说,你是谁的人?”
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玩亲亲?百里倾云俏脸一红,却毫不犹豫地开了口:“你的,我是你的人,永远都是!因此,你若是不甘心我成了别人的人,那你最好是爬也要爬回来!”
宇文潇微微一笑,尽显王者气势:“好!有你这句话,我舍不得不回来!倾云,等我!等助乌兰国度过这场劫难,那么即使乌兰太子不放手,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回来!”
当下宇文潇不再多说,幸亏他本就是穿着夜行衣来的,因此立即取出黑巾蒙在脸上,穿窗而出瞧着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了苍茫的夜空之下,百里倾云的一颗心也跟着高高地吊了起来:“无泪,王爷他会不会有事翱不会的是不是?”
“不会”月无泪对宇文潇的信心居然比百里倾云大得多,或许是因为身为习武之人,她更明白宇文潇的身手有多么厉害的缘故,“公主,王爷能否助乌兰国度过这场劫难,奴婢不敢说,但是王爷一定可以毫发无伤地回到您面前您不知道,依王爷的身手,他可以在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何况不过区区一个乌兰皇宫”
百里倾云闻言,登时放了一半的心,同时咂舌不已:“真有那么厉害?那我便放心了!唉!真不知如今究竟是什么状况了,消国君和太子殿下他们不会出事……”
端木清俊等人万万没有想到,变故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自宴席上离开之后,端木清俊便回到了寝宫,由皇后伺候着沐浴更衣,然后便熄灯就寝了然而不久之后,太子端木摇曳与大皇子端木摇尘居然不经通报直闯寝宫,说有要事禀报
端木清俊知道这二人俱是举止有度分得清轻重缓急之人,如今居然做出这等以下犯上之事,必定是因为事情的确紧急到了不得不如此的地步是以他立刻披衣起身,来到大厅接见二人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起来说话”端木清俊挥了挥手,然后一撩袍服坐在了榻上,“摇临,摇曳,何事如此紧急?”
二人对视一眼,端木摇曳便挥手屏退了左右,然后上前几步说道:“父皇,请恕儿臣欺瞒之罪!二皇兄他……”
当下端木摇曳便将自己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以及端木摇尘暗中给端木摇临下毒害他失语以及派人到金鼎国刺杀自己之事一一道来端木清俊越听越是震惊,最后终于忍不住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这个孽子!居然做得出这样的事!简直是天地不容!摇曳,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大皇兄如今的样子,便是最好的证据”端木摇曳指了指端木摇临,语含沉痛地说着,“原先儿臣就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因此才不敢打草惊蛇可是方才在宴席上,公主无意中发现大皇兄的失语乃是中毒所致,儿臣才不敢继续隐瞒下去,免得为乌兰国带来更大的灾祸!请父皇明察!”
端木清俊又是气愤又是担忧,沉吟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此事……”
“啊”
“哎呀!”
“扑通!”
“啊啊啊”
端木清俊一句话尚未说完,便听到宫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一阵沉闷而杂乱的声音,紧跟着便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屋内的三人顿时脸色大变,端木摇曳更是大叫一声:“不好!出事了!”
说着,他拔脚就往门口冲去,然而刚刚冲出去两步,厚重的宫门便通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二皇子端木摇尘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王冠,双手负在身后,面带微笑地对屋内的三人点了点头:“三弟,你瞧二哥这样子,做不做得乌兰国的国君?”
端木摇曳震惊地后退了两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皇兄你……你怎可如此打扮?你这是谋逆之罪……”
“谋逆?”端木摇尘微微地笑着,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只要我成了乌兰国的国君,谁还敢说我谋逆?”
端木摇尘一离开门口,端木摇曳才看到在他的身后已经站着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手中的兵器在月色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而在他身后的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宫女太监的尸体,方才的尖叫声想必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不愿急于揭穿端木摇尘的真面目,就是怕把他逼得狗急跳墙,从而伤害无辜谁知道防来防去,居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看着地上那几具尸体,以及尸体旁边一滩滩殷红的血迹,端木摇曳难过地闭了闭眼睛,一股冲天的怒火随之汹涌而出,令他霍然睁眼怒视着端木摇尘厉声喝道:“二皇兄!你……”
“三弟若只想说些骂人的话,我想就不必了我今天出现在此处,可不是为了听那些废话的!”端木摇尘在大厅中站定,昂首挺胸,居然颇有几分威严的气势,“还有,我知道大皇兄跟三弟你们都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不过如今宫中所有的人都已在我的控制之下,倘若你们轻举妄动,便会有无数人为你们陪葬!”
端木清俊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似水,眸中隐含沉痛:“摇尘,你是朕的亲生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你怎对得起端木家的列祖列宗?”
端木摇尘冷笑:“那些事,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既然生在了帝王之家,就有资格问鼎帝王的宝座!您也知道我是您的亲生儿子,那为何您在选择王位继承人的时候,从来不曾将我考虑在内?您说我对不起端木家的列祖列宗,那您对得起我吗?!”
端木清俊同样冷冷一笑, ... [,]
(指了指端木摇尘身上的龙袍:“你问朕为何不将你考虑在内?如今答案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还用朕多做解释吗?向你这种犯上作乱的谋逆之子,有何资格问鼎帝王的宝座?!”
“我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逼的!”端木摇尘猛一挥手,眼睛渐渐变得赤红,“这么多年来,你眼中只有大皇兄,后来大皇兄口不能言,你眼中又只有摇曳,何时有过你这个亲生儿子?既然我想要的您给不了,那我只好自己动手来拿了!”
“拿?你认为你拿得走吗?”端木清俊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微笑,“这乌兰国的一切都是朕的,万事万物,朕给了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就拿不走!摇尘,莫非你以为穿着一身龙袍出现在朕的面前,这皇位就变成你的了吗?”
端木摇尘拂了拂衣袖,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啊今日这皇位我势在必得,父皇便是不给也不行了!不怕告诉父皇,您的专属卫队护龙卫已经在我的全面控制之下,这皇宫内外也都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父皇若是不照我说的做,只要我一声令下,这皇宫内院立时便会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端木摇尘这话一出口,端木清俊的脸色才真的变了!护龙卫乃是他最后一道保命符,如今居然也被端木摇尘给控制了,更遑论其他!
身躯不自觉地晃了一下,端木清俊咬牙说道:“这不可能!护龙卫中无一不是绝世高手,就凭你一人,怎么可能将他们全面控制?”
“哈哈!想不到吧?”端木摇尘得意地狂笑着,慢慢将右手举了起来,“父皇,儿臣早就已经练成了绝世神功,如今不说天下无敌也相差不远了!区区护龙卫,怎是我的对手?”
“手”字出口,端木摇尘突然右手一挥,一股强劲的气流已经卷住了旁边的一把椅子,瞬间将其绞成了米粒大小的碎屑,四散飞扬!
看到这一幕,端木清俊等三人不由大吃一惊,紧跟着脸色惨变!那椅子乃是最坚硬的木头雕刻而成,即便是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端木摇曳出手,只怕也无法将其绞成木屑!换句话说,端木摇尘所谓练成了绝世神功绝非卧耸听,如今就算三人联手,都未必能将他拿下!
怪不得即使是在极为仓促的情况下,端木摇尘也敢带兵逼宫,原来他早已有了这秘而不露的杀手锏!
端木清俊等人本就失了先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看到端木摇尘神功在身,岂不是更加前景渺茫?绝望之下,端木清俊更加恼恨:“逆子!逆子!你早就在暗中谋划这一切了是不是?”
端木摇尘淡淡地笑了笑,神情狰狞而冷酷:“倒叫父皇说对了,没错!为了这一天,我一直在暗中部署,培养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过可惜,其实现在动手逼宫,时机并不算成熟,因为至少,我还不曾得到大皇兄手中的兵符!若不是那可恶的金鼎国五公主发现了大皇兄口不能言的秘密,我根本没有打算今夜便揭穿这一切!因此你们要怪,就怪那个聪明绝顶的五公主好了!大皇兄,麒麟兵符在何处?快说!”
怪?不,不是怪,是感谢!幸亏百里倾云发现了端木摇临口不能言的秘密,逼得端木摇尘提前动了手否则若是等他的羽翼真正变得丰满,那才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然而此时,整座皇宫已在端木摇尘的全面控制之下,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力挽狂澜,不让乌兰国落入这个逆子的手中?
端木清俊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一时之间却偏偏无计可施其实他们并非没有足够的实力与端木摇尘抗衡,关键的问题在于端木摇尘的逼宫太过突然,他们根本猝不及防,因此还未开始动手便全面失了先机!如今三人都被端木摇尘堵在了这寝宫之中,便是想调兵遣将捉拿端木摇尘也没有那个机会啊
诚如端木摇尘所言,端木摇临手中的兵符可以调动皇城内所有的乌骑军,而只要乌骑军全面出动,就完全可以与端木摇尘手中的军队做一番生死较量,并有很大的机会扭转如今的局势!毕竟端木摇尘就算再厉害,终究也是吃亏在准备不足,仓促之间他也无法调动太多的人手入宫相助
而端木摇尘也很明白这一点,因此在控制住端木清俊三人之后,他什么都不要,第一个便开口要了兵符,足见他对乌骑军有多么忌惮了
不过可惜,端木摇临等人也明白如今事情的关键就在乌骑军的身上换句话说,谁可以最先拿着麒麟玉佩出现在乌骑军的面前,谁就可以调动乌骑军作为自己最为强大的帮手,夺得乌兰国的天下!
是以听到端木摇尘的话,端木摇临已经无声地冷笑着比划了几下:兵符我不会给你,摇尘,莫要再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所以我劝你,回头是岸!
没有人注意到,趁着端木摇尘的注意力放在端木摇临身上之时,端木摇曳十分自然地将右手背在了身后,然后轻轻动了几下,一股淡到几不可闻的特殊香味便很快自他的袖中散发了出来,并且向着门外蔓延而去
少顷,一道黑色的人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的射向了远处,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过了片刻,同样一道黑色的人影便从另一个方向悄然退走,比方才之人还要快,还要轻这个人,自然就是宇文潇而首先退走的那个人,则是一直隐身在暗处的无痕
端木摇尘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兵符之上,因此并未注意到门外的动静看到端木摇临的手势,他不由阴冷地笑了笑,摇头说道:“多谢大皇兄提醒,只可惜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成者王侯败者贼,我心中有数总之,你快些告诉我兵符放在何处,否则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端木摇临依然摇头:兵符我不会给你,我绝不会让乌骑军落入你的手中,助你为非作歹!
“哈哈!乌骑军落入我的手中便只能为非作歹?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还真是自以为是!”端木摇尘仰天狂笑起来,眼神更是渐渐变得疯狂,“不过如今,给不给的由你说了算吗?来人!”
“在!”
“带上来!”
“是!”
简短而冰冷的几句对话之后,只听门口传来一阵骚乱,片刻之后,便有六名士兵拖拽着三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走了进来
看到三个被绑的女子,端木清俊倏然睁大了眼睛:“凝儿?!如星如月?!你们……”
不错,被带进来的三个女子居然是皇后苏水凝,和公主端木如月端木如星姐妹二人!三人俱都被侍卫拿钢刀架在了脖子上,成了端木摇尘手中的人质
三人的样子都有些狼狈,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而且一看便知是被人从寝室内强行拖出来的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如星如月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尽管极力保持镇定,却依然浑身剧颤,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
苏水凝的脸色虽然同样难看,却比两个年幼的女儿镇定得多,苦笑一声,她叹了口气说道:“国君,臣妾对不住您,居然生出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儿子……”
... [,]
( “不,是朕对不起你”端木清俊轻轻摇头,满目沉痛之色,“养不教,父之过,是朕没有教育好他,与你无关!只是……累你受苦了!”
“臣妾不敢……”
“够了”端木摇尘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面无表情地说着,“你们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说什么都晚了!父皇,大皇兄,我所要的东西很简单:请父皇写下诏书,声明将皇位传于我,并即刻退位,由我登基为帝!至于大皇兄这边,则更加简单,你只需要将兵符交给我便可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端木摇曳冷冷地说着,两道目光如利剑般盯着端木摇尘的脸,“那么然后呢?等你得到了皇位和兵符,我们这些人你又如何处理?是斩杀还是活埋?抑或挫骨扬灰?”
其实看到端木摇尘如此没有人性,连自己的亲娘和弱妹都不肯放过,端木摇曳等人的心便开始不住地往下沉,预感到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其实他们并非不想出其不意攻向那六名侍卫,好将苏水凝等三人解救出来然而端木摇尘神功已成,谁能保证他们可以一击成功?万一不成,反而激怒了端木摇尘,那岂不是会白白连累苏水凝他们命丧刀下?
何况即使暂时将她们抢救下来又如何?这寝宫早已被端木摇尘的人团团包围,即使三人可以不顾一切地逃出生天,那苏水凝他们呢?宫中其他所有的人呢?难道就不管不顾了吗?
最重要的是,端木摇尘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就凭他方才露的那一手神功,就算以一对三也大有胜算的!
因此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时间,消无痕可以尽快将自己的话带给百里倾云,从而……公主,这一次,乌兰国就全靠你了!是以端木摇曳才故意开口说话,好为无痕和百里倾云争取足够的时间
端木摇尘一怔,接着便假惺惺地笑了起来:“三弟说笑了,二哥哪能做出那样的事呢?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个皇位而已因此等我成做了国君,便会寻一处最美的地方,让父皇母后颐养天年,快快乐乐地过完下半生至于大皇兄和三弟,照样可以为国出力嘛!我一定会重用你们的!如星如月更不必说了,我定会为她们寻一户最好的人家,让她们有最好的归宿如此,三弟你总该放心了吧?”
端木摇曳摇了摇头,尽量不露丝毫破绽:“口说无凭,你要我们如何信你?若你得到了皇位和兵符,便立刻痛下杀手永绝后患,我们又岂是你的对手?二皇兄你真是厉害,居然不声不响地练成了如此厉害的绝世神功,要知道在以前,我的功力比你高多了!”
端木清俊和端木摇临无一不是聪明绝顶之人,因此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猜到端木摇曳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难道他还留有后手吗?无论如何,先静观其变再说,因此两人都有志一同地保持了沉默
端木摇尘自恃有神功护体,再加上宫中的一切尽在掌握,因此一时之间也不曾觉察到异常,只管想办法将自己需要的东西骗过来再说因此便微微一笑说道:“三弟你若喜欢,日后我将这神功传授给你便是可是如今,你最好劝父皇和大皇兄把皇位和兵符交出来,否则……”
“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之时,便是我们命丧黄泉之时”端木摇曳不动声色地将语速放慢,在不引起端木摇尘疑心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因此二皇兄你必须拿出让我们信得过的保证,绝不会伤害父皇母后和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绝不伤害?若不伤害才见了鬼了!只要皇位和兵符一到手,你们还想活命吗?
端木摇尘暗中冷笑,面上却已有些不耐烦:“我说不会伤害你们便不会伤害你们,何须什么保证?何况你以为拿不到兵符和父皇的诏书,我便做不成国君了吗?”
“二皇兄你尽可杀了我们所有人试试”端木摇曳微微一笑,不急不躁,“若无国君诏书,二皇兄这皇位便名不正言不顺,若无大皇兄的兵符,二皇兄便无法调动京城中的乌骑军守卫皇城,却不知如此一来,二皇兄这皇位能坐多久?”
端木摇尘抿唇,半晌无言因为他知道端木摇曳所说乃是实情,因此这诏书和兵符他志在必得,否则他早就好不犹豫地杀死面前所有的人,安心做他的国君去了!
沉吟片刻,他只得退后了一步:“那好,三弟你不妨说一说,我要如何保证,你才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端木摇曳又是一笑,不急不慌地开口:“很简单,请父皇即刻下旨,召集群臣入宫,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皇位传给二皇兄!而二皇兄你也要当着群臣的面发下毒誓,会保咱们所有人平平安安!到那时,大皇兄再将兵符交予二皇兄,如何?”
端木摇尘略略有些犹豫如此一来,自己便无法对端木清俊他们动手了而将来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了意外,群臣只怕也会第一时间怀疑到自己……
不过那又如何?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要自己成了国君,便是有人怀疑,又有谁敢当面跟自己对质?为今之计,先将皇位和兵符弄到手再说!
想到此,端木摇尘大大方方地点头说道:“好,就依你!不过三弟,你休想借此拖延时间!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就算拖延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何况,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拖延!请父皇立即下旨,召群臣入宫!半个时辰之后,无论有多少人赶到了祥龙殿,都请父皇下诏将皇位传给我,否则,我便大开杀戒!”
半个时辰,应该足够了乌骑军的任务就是守卫皇城与皇宫,若他们见到了兵符,应该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何况若从方才自己放出香味的时候开始算起,也应该比端木摇尘给的最后期限要提前一些吧?只是不知道百里倾云会不会有负自己所托……
见端木摇曳拖延时间的战术起到了作用,端木清俊也微微松了口气,果然立刻命内侍传旨,召群臣入宫议事只不过端木摇曳的杀手锏究竟是什么?是否真的可以扭转乾坤?
宇文潇与无痕一前一后离开了寝宫,而且两人所去的方向都是露凝斋只不过宇文潇的轻身功夫比无痕好了太多,因此他先一步从窗口飞入了房中,压低声音说道:“倾云,果然大事不妙了!”
“王爷!”百里倾云将声音压得更低,“快告诉我,究竟怎样了?”
宇文潇趴在百里倾云耳边,将方才听到看到的一切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百里倾云闻言虽惊不乱,沉吟着低声说道:“如此说来,假如我们可以得到兵符调动乌骑军,就可以与二皇子……等等!兵符?!”
提及兵符一事,百里倾云突然想起了那日端木摇临送给自己的紫麒麟玉佩!那块玉佩不就是可以调动乌骑军的兵符吗?
想到此,百里倾云大为兴奋,跳起来便冲入内室将当日藏好的玉佩找了出来,转身举到随后跟进来的宇文潇面前:“王爷!”
宇文潇皱眉,将那半块玉佩接在手中:“这是……”
“这便是可以调动乌骑军的兵符!”百里倾云 ... [,]
(兴奋不已,接着却又颓了,“可惜只有半块……这可怎么办?早知如此,当日我便不该推辞,非要大皇子将另外半块玉佩带走了!怎么办……”
宇文潇不明内情,自然也没有时间详细询问,只抓重点:“倾云,若是只有半块玉佩,便无法调动乌骑军吗?”
“可以是可以,但只能命令散落在乌兰国皇城中的乌骑军,无法调动整批的军队”百里倾云叹了口气,“虽然乌骑军只认玉佩不认人,然而只有半块玉佩也是不行啊”
宇文潇点了点头:“那另外半块玉佩呢?在大皇子手里?”
“应该是吧!”百里倾云点了点头,“当日大皇子送我玉佩,我知道那是兵符之后执意不收,他便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我,一半带走了,他……”
“嘘——”
刚刚说到此处,宇文潇突然警觉地竖起了手指,示意百里倾云噤声百里倾云吓了一跳,忙紧紧地闭住了双唇,以眼神示意:怎么了?
宇文潇动了动唇,无声地说道:有人然后他一把抓住百里倾云将她拖入了暗处,接着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窗户少顷,一道黑色的人影果然自窗口那边冒了出来,来人似乎正在小心地往室内张望
宇文潇手中内力一凝,刚要痛下杀手,百里倾云已经惊喜不已地低声说道:“是无痕大哥!无痕大哥,快进来!我在这里!”
无痕?端木摇曳那个贴身侍卫?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宇文潇刚刚想到这里,百里倾云已经自暗处奔了出去与此同时,窗外的人影也轻轻巧巧地跳进了房中,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公主,快救救国君与太子殿下他们!”
“无痕大哥,快快请起!小心惊动外面的人!”百里倾云忙上前搀扶,低声说着,“我们也正在想办法救国君他们,只可惜……我手中只有半块兵符,无法……”
“公主!无痕便是为此事来的!”无痕站起身来,以极低的声音说着,“公主莫慌,太子殿下虽未料到二皇子会在今夜动手,但他却早就防到了今天的局面!因此当日大皇子将这半块兵符留下之后,太子殿下便将另外半块兵符讨来,并且偷偷放在了露凝斋厅中那块‘淡泊宁静’的匾额后面!属下此来便是奉了太子殿下旨意,用兵符前去调动乌骑军,好救国君等人!”
百里倾云闻言大喜:“太好了!幸亏太子殿下留有这招后手!无痕大哥,事不宜迟,这半块兵符给你,你即刻去取出另外半块兵符,调动乌骑军前来解围!”
“是!”无痕答应一声,上前接过半块玉佩转身便走
待他取了玉佩离开,宇文潇才闪身而出,皱眉问道:“倾云,你怎能轻易就将兵符交予他?他信得过吗?”
“信得过”百里倾云点头,“若非太子殿下亲口告诉他,他绝不会知道另外半块玉佩的所在地,那本是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何况……王爷有所不知,无痕表面上虽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其实却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
“竟有这种事?”宇文潇怔了一下,继而了然,“不过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倾云,无痕已经去调动乌骑军,若他们到得及时,自然可以与端木摇尘手下的军队做一番生死较量可是如今比较麻烦的是,端木摇尘已经偷偷练成了绝世神功,因此就算端木清俊父子三人联手,恐怕也没有胜算不过端木摇尘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许我可以等乌骑军赶到之后出其不意,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百里倾云略一沉吟,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王爷,何须冒那么大的险?纵然端木摇尘练成了绝世神功又如何?你忘了你的王妃我,最擅长什么了吗?”
宇文潇愣了一下:“最擅长什么?你是说……毒?”
对呀!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百里倾云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若是弄些无色无味的迷药出来,将端木摇尘给迷倒在地,岂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吗?
想到此,宇文潇大为兴奋,忍不住连连点头说道:“好主意好主意!倾云,你既然有这么好的主意,方才为何不说?我们根本用不着调动什么乌骑军,只用毒不就可以解决二皇子所有手下了吗?”
“怎么可能?此处乃是乌兰国露凝斋,并非安逸王府的纤羽阁,哪里那么多迷药毒药?”百里倾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低声解释着,“想要对付几十个人倒是绰绰有余,但若是成百上千,那便远远不够了否则我早就将露凝斋周围所有的人都迷倒,再去解救国君他们了!”
倒也是宇文潇呵呵一笑,伸手说道:“那好,快将迷药给我,我这便去对付二皇子,助乌兰国君消灭乱臣贼子!”
百里倾云点头,打开柜子取出自己的药箱,然后从里面挑了几个瓶子递给宇文潇:“王爷,红色瓶子里装的乃是僵尸粉,你将这粉撒在空气中,便会随着人的鼻腔进入体内,令人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宛如僵尸一般但这药粉有一股极为强烈的味道,因此只能用来对付围在国君寝宫周围的人他们大多功力较低,待觉察到不对劲之时,早就已经中毒了可惜的是这僵尸粉数量不多,最多只能令几十人同时中毒不过我想这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你完全可以将其用在最恰当的地方”
“记得了”宇文潇点头,“还有呢?”
“白色瓶子里装的乃是软筋散”百里倾云又递了一个瓶子过去,“可以令中毒者浑身酸软,瞬间失去攻击能力但也只是针对那些功力较低的人而言,若是遇到二皇子这般练成了绝世神功的人,怕也无效王爷同样可以用来对付那些侍卫不过数量更少,能对付几个算几个吧”
“嗯”宇文潇咂咂嘴,似乎很是不满,“便没有能够对付端木摇尘的毒药?”
“有”百里倾云账折睛,递过去一个黑色的瓶子,“王爷,这瓶子里装的乃是‘化功散’,可以化掉中毒者的内力至于如何才能让二皇子中毒,王爷自己想办法”
宇文潇点头,接过瓶子放在怀中:“如此,那我便去了”
“慢着!”百里倾云开口阻止了他,接着取出了一枚药丸,“这是化功散的解药,王爷先行服下还有,二皇子既然有神功护体,那么他必定会很快察觉到化功散的存在,王爷一定要当心他情急之下的反扑千万小心!”
“晓得了”宇文潇将解药服下,然后搂过百里倾云轻轻亲了亲,“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此事一了,我便带你回金鼎国,做我真正的王妃!”
百里倾云点头,却紧紧抓住了宇文潇,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王爷,一定要平安回来!我等你!虽然那化功散可以让端木摇尘不知不觉地中毒,可是……他毕竟有绝世神功……”
“不怕”宇文潇轻轻吻去了她的泪水,柔声地说着,“他有神功护体,我便没有了吗?倾云,你的夫君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没用,乖,不哭了,我很快就回来,嗯?”
“嗯”百里倾云轻轻地抽泣着,“那你快去吧,否则拖延得越久,变数越大 ... [,]
(!总之……总之我一定等你!”
宇文潇点头,很快戴好蒙面巾穿窗而去
倾云,一直以来我都不曾为你做过任何事,这一次,我就当是为你做的!我要让你知道,身为金鼎国未来的天子,我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靠着一身绝世轻功,宇文潇悄无声息地穿房越脊,很快重新来到了端木清俊的寝宫看看围在寝宫门口的侍卫,他悄悄将装有僵尸粉的瓶子打开轻轻一倒,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中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离门口最近的几十名侍卫便突然僵直了身体,不但一动不能动,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虽然如此,从外观看起来却无丝毫异常,因此站得稍远一些的侍卫根本不知这些同伙已经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卦乖乖地站着静候吩咐
宇文潇见状不由暗自赞叹:果然是好东西!只可惜数量太少了些,否则若是将所有人都变成僵尸,一场危机岂不就化解于无形了?
暗中遗憾着,宇文潇迅速靠近了宫门,看到苏水凝等三人被几名侍卫用钢刀架住了脖子,不用问便知这是端木摇尘拿来要挟端木清俊等人的筹码无声地冷笑着,宇文潇手指连弹,几道指风无声无息地向那六名侍卫疾射而出,瞬间封住了他们全身的茓道,令他们再也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已发不出丝毫!如此一来,苏水凝等人的安全便暂时有毕了
本王都已经搞出来这么大的动作,你居然丝毫未觉,还说什么练成了绝世神功?可笑!自得地笑了笑,宇文潇刚一定住身形,便听到房中的端木摇尘说道:“大皇兄,诏书之事可以等文武百官入宫之后再说,可是这兵符究竟在何处,还请大皇兄赐教,我好派人去取”
兵符?不好意思,你得不到了
宇文潇一声冷笑,清冷的声音随即传入了宫中:“二皇子,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可随便乱拿,否则会遭天谴的!”
这清冷清亮的声音骤然传入耳中,端木摇尘自是大吃一惊,立刻刷的向左侧退了一丈的距离,双掌一划护住自己全身要害,接着厉声呵斥道:“什么人?!出来!”
表面上看起来虽然镇定如常,可是端木摇尘心中却早已惊疑不定,甚至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居然有如此身手不凡的高手潜入了寝宫,外面那群侍卫不曾发现也就罢了,枉自己号称练成了绝世神功,对方都近在眼前了自己竟然还不曾发现,这岂不是大大不妙?
与端木摇尘的恐慌完全相反的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端木摇曳则先是一惊,继而一喜,跟着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已经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正是金鼎国的安逸王宇文潇!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犹豫起来:宇文潇不是在金鼎国呢?怎会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乌兰国的皇宫?
伴随着一声冷笑,一身黑衣的宇文潇已经如闪电般刷的射入了宫中,瞬间稳稳地落在了端木摇曳等三人的面前,与端木摇尘面对面地站定蒙面的黑巾已经取下,露出了一张俊美如满月的脸
众人正在惊疑,离宇文潇最近的端木摇曳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新之气,因此不必去看宇文潇的脸便低声说道:“父皇,自己人!”
端木清俊自是不认得宇文潇,不过端木摇曳既然说是自己人,那便是自己人了,是以他接着便点了点头,扬声说道:“这位公子,朕这逆子已经练成神功,千万小心!”
果然有一国之君的风范,见到援手到来,他不先要求其伸手相助,更不开口叮嘱宇文潇保全苏水凝等三人的性命,反倒先关心对方的安危如此气度,已是端木摇尘万万难及
心中暗自有些赞叹,宇文潇微笑回应:“多谢国君提点,臣自会留意不过国君也无需的,二皇子也绝世神功在臣的眼中,完全不值一提”
这倒并非宇文潇夸口,而是大部分的事实试问若端木摇曳的神功果然十分厉害,那么他便不可能直到宇文潇现身才发现他的存在,更不会任由宇文潇放倒了他那么多手下而一无所觉因此只能说,纵然端木摇尘有神功护体,怕也比宇文潇强不到哪里去
一直以来,宇文潇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过他全部的实力,但这并不表示他就真的毫无所长!须知放眼整个塞外之地,他也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诚如月无泪所言,那是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人物!
原本听到端木摇尘已经练成绝世神功,宇文潇还有几分担忧,可是方才那一番动作下来,端木摇尘毫无所觉,他便心中有数了,这才说出了“完全不值一提”之言
自然,这几个字早已激怒了原本势在必得的端木摇尘,眼看自己的好事居然被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厉害人物搅和了,他更是怒不可遏,咬牙喝道:“哪里来的无知狂徒,居然敢Сhā手乌兰国皇室之事?!说!你是哪国人?”
“这一点不重要”宇文潇淡淡地笑了笑,笑容如满月般俊朗无双,“重要的是,我不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未必有用,然则出于一番好意,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及早收手,还来得及”
“一派胡言!”端木摇尘自是不甘心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是以猛地挥了挥手,不停地冷笑着,“如今整个皇宫都已在我的控制之下,你以为凭你区区一人之力便可以扭转乾坤?莫忘了,我还有法宝在手!父皇!你立刻命令这个人退下去,否则儿臣不敢保证母后和你这两个宝贝女儿的安全!”
苏水凝等人就在门口,而端木摇尘原本是站在他们前面的不过方才听到宇文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端木摇尘吃惊之下猛地向左一退,便距离苏水凝她们三人有些远了不过看到侍卫的钢刀依然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倒也不曾过分的
宇文潇淡淡地笑了笑,背负双手拦在了端木摇尘的面前:“太子殿下,那几名侍卫已经被我点了茓道,半分都动不了了,你且去将皇后娘娘及两位公主带过来,莫让她们再受惊吓”
什么?点了茓道?!
端木摇曳和端木摇尘闻言,一个一喜,一个一惊端木摇尘本想立刻转头查看,却不敢将目光从宇文潇的身上移开,免得被他占了先机,可是口中却咬牙说道:“你……你敢?”
宇文潇傲然一笑,移动脚步拦在了端木摇尘的正前方,免得他激怒之下暴起伤人:“谋逆之臣,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何不敢?太子殿下,还不去?莫非你信不过我?”
“信得过!只是太惊喜了,来不及反应!”
直到此时,端木摇曳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曾听错,是以欢天喜地地冲着苏水凝直奔而去端木摇临和端木清俊也非俗人,因此也紧跟着奔了过去,一人负责解救一个,不多不少
眼看着分量最重的筹码就要失去,端木摇尘自然急怒攻心,气息瞬间紊乱,忍不住厉声呵斥道:“住手!你们敢!给我杀了他们!杀!”
几名侍卫一动不动,满脸痛苦:杀?我也想杀!问题是我得动得了啊茓道被制的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端木摇 ... [,]
(曳等人欺身而进,急速而不慌乱地解救着自己手中的人质
端木摇尘状如疯狂,脚步一动就要往上冲:“你们住手……”
“刷”的一道劲风突然疾飞而至,硬生生将端木摇尘的身体逼了回去,宇文潇已经将长鞭握在手中,拦在了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二皇子,你今日的对手,是我”
对!都是他!都是这个凭空掉下来的人坏了自己的大事,否则自己早就变成乌兰国的国君了!端木摇尘双眼赤红,咬牙说道:“好,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话音未落,端木摇尘便呛啷一声拔出宝剑,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飞虹向宇文潇急冲而去反正自己有神功在身,先将这个人解决了,那边几个人便不足为惧了,到时候这国君的宝座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宇文潇冷笑,手中长鞭更是化作了无坚不摧的闪电,每一鞭挥出都带着隐隐的雷鸣,将端木摇尘凌厉的攻势一次次化于无形而且二人虽然都是绝顶高手,可是只要稍一细心些便可看出,端木摇尘的攻势虽然凌厉,却乱而不纯,毫无美感反观宇文潇,攻守之间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令人心旌神摇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端木摇曳不自觉地低声赞叹,眸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自惭形秽,“其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公主她就该是宇文大哥的,我不该试图夺人所爱……”
是的,直到这一刻,端木摇曳才真正明白,无论他做多少事,都绝不可能取代宇文潇在百里倾云心中的位置!何况一直以来,都是百里倾云在为了他和乌兰国鞠躬尽瘁,他何尝为百里倾云做过任何事了?
“公主,我会成全你……”端木摇曳轻哼一叹,只觉心中苦涩难言,却又有一种由衷的解脱
回过神来,端木摇曳才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宇文潇身为外人,尚且在为了乌兰国的安危而战,自己身为乌兰国的太子,居然只是站在一旁瞧热闹?
“宇文大哥!我来助你!”
端木摇曳纵声大呼,脚步一动就要上前漫天的刀光鞭影之中,宇文潇居然还能毫无阻碍地开口说话:“太子殿下!无痕已经带着兵符前去调动乌骑军前来诛杀叛贼,请太子殿下立刻前往接应!国君陛下万金之躯,还请带着皇后与两位公主暂时离开这危险之地至于大皇子,可愿留下来为我掠阵?”
宇文潇的安排几乎已经是最合适的枉这方三人还是乌兰国地位最显赫的人物,却也被这场宫廷剧变搅得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或许,这就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尽管不知宇文潇为何对如今的形势如此了如指掌,可是没来由的,所有人却都相信他的一番赤诚之心是以端木摇曳立刻便点头说道:“好,那你千万小心!我立刻便去!”
“晓得了”宇文潇再度开口,声音却已微微有些发紧,端木摇尘毕竟已经练成神功,并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太子殿下,门口几十名侍卫已经中了僵尸粉,行动不得,你可不必理会他们,快去接应无痕!”
僵尸粉?不必说了,自然是百里倾云的杰作公主,这下咱们乌兰国可又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了端木摇曳轻声叹息,脚底下却毫不迟疑,立即飞驰而出
端木摇曳一动,端木清俊也动了,他一把抓起苏水凝,面色凝重:“凝儿,朕先带你和如月如星去安全之地,然后再回来相助这位公子,快走!摇临,千万莫要让这逆子伤了这位公子,知道吗?必要的时候,宁可……用你的命,换他的命!”
这就是一国之君的气度宇文潇在为了乌兰国的天下浴血苦战,身为帝王的他绝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女,就任由端木摇尘伤害宇文潇!
端木摇临岂会不知,是以立刻点头,毫不迟疑地比划道:是!请父皇先行退走保护母后他们,儿臣立刻前去相助!
端木清俊点头,护着苏水凝等三人迅速转入了内室端木摇临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到二人的较量更加激烈,而且宇文潇看起来依然潇洒飘逸,端木摇尘却已经额头见汗,神情也更加狂乱,他不由暗叹一声,双掌一错准备出手相助
“冲啊”
“杀啊”
“诛杀叛贼,保护国君!”
“保护太子殿下!”
“杀!”
便在此时,只听外面杀声震天,由远及近,显然是无痕和端木摇曳带着乌骑军赶到了!乌骑军本是乌兰国最精锐的部队,人人都有以一当十的威力,否则端木摇尘也不会那么多顾忌,拼命想要拿到兵符了!是以所有人心下都明白,乌骑军一到,端木摇尘今日这篡位之举便基本上没有任何消了!
是以杀声一起,端木摇尘便愣了一下,猛攻几招将宇文潇逼退了些,紧盯着宇文潇急促地喘息着:“无痕怎么会有兵符?兵符明明在大皇兄的手中!”
宇文潇长鞭一抖,淡然一笑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只问你:战还是降?”
端木摇尘咬牙不语降,死路一条战,毫无胜算单是一个宇文潇,已经足以与他战成平手,若再加上端木摇临和端木摇曳……依然死路一条
很好,既然今日难成大事,那就不如保存实力,以图来日!
端木摇尘显然也是可退可进的人物,主意一打定,他便故作镇定地冷笑一声问道:“今日碰到你,我认栽!我只问你,到底是谁?”
宇文潇依然微笑:“你若束手就擒,我便告诉你”
端木摇尘怒声呵斥:“要我束手就擒?痴心妄想!”
宇文潇账折睛:“是吗?”
“你……”端木摇尘怒极,脸也瞬间涨得通红,“你那是什么表情?既然敢瞧不起本王?本王杀了你!”
说着,端木摇尘挥剑便冲了过来其实既然已经决定逃走,端木摇尘根本未打算继续缠斗下去,因此这一招乃是虚招,只要宇文潇一后退躲避,他便立刻穿窗而出,远走高飞!
谁知道宇文潇竟像是猜透了他的意图,因此他不但不闪不避,反而猛一扬手,高声叱道:“看招!”
暗器?!端木摇尘大吃一惊,想也不想地一剑挥出,瞬间将这暗器劈成了碎片然而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片白色的粉末立刻四散飞扬开来,正是百里倾云交给宇文潇的化功散!
端木摇尘猝不及防,再加上久战之后气息本就比平常急促,因此猛地吸入了一大口化功散之后才觉察到不对,便立即屏住呼吸迅速后退,躲开了那白粉的殃及范围,紧跟着厉声呵斥道:“你用毒?卑鄙!”
宇文潇嘻嘻一笑,毫不脸红:“用毒便是卑鄙?对付你这种乱臣贼子,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为国除害!大皇子,解药”
说着,他自怀中掏出化功散的解药向后一抛,端木摇临接在手中,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服下
端木摇尘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没有化功散的解药,他只觉得浑身越来越软,一口内力更是怎么都提不上来,不由大骇道:“ ... [,]
(你……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化功散”宇文潇好心给出了答案,“虽然你只吸入了一口,但也足以让你Сhā翅难逃了二皇子,自作孽,不可活”
“化功散?你……”端木摇尘心胆俱裂,几乎昏死过去,“你是百里倾云的什么人?如此精于用毒者,除了她不会有旁人!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宇文潇冷笑,刚要开口说话,只听一阵脚步声响,端木摇曳已经疾驰而入,袍服上沾满鲜血:“大皇兄,宇文大哥!宫中局势已经被乌骑军控制住了!呃……二皇兄他……”
“中了倾云的化功散”宇文潇淡淡地开口,收起了长鞭,“他的内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不足为惧了”
端木摇尘已经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抽搐,显然已经失去了伤人的能力只是他的一双眼睛依然阴沉而狠毒,紧紧盯着面前的几人,宛如毒蛇一般,盯得几人头皮发麻,好不难受端木摇临无声地轻叹着,上前封住了他全身的茓道,既可以防止他暴起伤人,也可以防止他咬舌自尽
一场仓促之间发动的宫廷政变,就这么在仓促之间结束了,反观整个过程,所有人都觉得这更像是一场闹剧
宫中局势既然已经被控制赚其他的便不足为惧了端木清俊安置好皇后等人之后,立刻坐上龙椅,开始雷厉风行地清除二皇子一党的势力,以将所有隐患彻底拔除
一时之间,皇城之中一派肃杀之气,满城的血雨腥风令人不寒而栗,城中百姓人人自危,闭门锁户,唯恐惹祸上身如此情形,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才可渐渐恢复了
第二日早朝之上,端木清俊更是面寒如水,将二皇子端木摇尘的罪行一一披露,并借此机会警告群臣万不可重蹈其覆辙,否则必遭天谴满殿群臣立刻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诚心诚意地表白自己的忠心
端木清俊面色稍霁,接着将金鼎国使者百里倾云在本次事件中立下的功劳一一道来,更是引得群臣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端木清俊更是借此机会声明,乌兰国愿与金鼎国世世交好,永不起战事
三天之后,所有的一切才总算是尘埃落定,一直忙于清除端木摇尘残余势力的端木清俊才得空请百里倾云及宇文潇至御书房一叙,并顺便问一问宇文潇的真实身份
“臣宇文潇(倾云)参见国君!见过大皇子,太子殿下!”
“快快免礼,请坐!”端木清俊呵呵一笑,心情甚是愉快,“二位乃是我乌兰国的大功臣,朕还未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们呢!”
“倾云不敢”落座之后,百里倾云落落大方地回应,“倾云只是不忍看到乌兰国的百姓被无辜乾,因此略尽一份绵薄之力而已”
端木清俊点头,神情认真:“无论如何,公主总是替乌兰国除了一大害,感谢的话朕就不多说了,必定会好好答谢公主一番就是!只是……朕虽十分好奇,却因一直忙于国事而未来得及请问公主,这位公子究竟是……”
提及宇文潇,最尴尬的人莫过于端木摇曳百里倾云只是苦笑,而宇文潇却神情坦然,抿唇不语,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诡异
端木清俊和端木摇临见状自然十分奇怪,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端木清俊更是借着便皱眉问道:“怎么?这属于公主的隐私?那朕倒是唐突了……”
百里倾云依然苦笑:“这……”
“父皇,儿臣该死!”端木摇曳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是儿臣的错,儿臣……儿臣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呃……这个……
不明内情的端木清俊和端木摇临都吓了一跳,瞧瞧宇文潇和百里倾云也是面露尴尬之色,端木清俊十分聪明地屏退了左右,这才沉声问道:“摇曳,你究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给朕从实招来!”
端木摇曳跪在地上,小声地开口:“父皇,其实……宇文大哥是金鼎国皇上钦封的安逸王,也是……是……五公主的……夫君……”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已经低如蚊蝇,若不是二人的耳力还算不错,简直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然而饶是如此,这两个字却不亚于两声惊雷,在两人的耳边轰然炸响,端木清俊更是豁然而起,讶声问道:“你说什么?!夫君?!”
这太扯了吧?枉自己还被百里倾云的聪慧折服,想要鼓励端木摇曳想办法打动百里倾云的芳心,将其留在乌兰国做乌兰国的皇后呢!谁知道原来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可金鼎国皇上明知摇曳此去有联姻之意,为何还要派个已婚女子前来?这岂不是故意欺瞒?
已经可以预料接下来自己将迎来怎样的狂风骤雨,端木摇曳不由哆嗦了一下,红着脸说道:“是,夫君,其实公主已经被金鼎国皇上赐婚给宇文大哥可是儿臣达到金鼎国之后,却被公主的绝世风姿折服,因此对金鼎国的所有公主均看不上眼,满心满脑只有五公主的影子……”
端木清俊慢慢地坐了回去,对于端木摇曳的话,他倒是半点怀疑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年轻男子来说,只要领略过百里倾云的绝代风华,又怎会再看上其他的庸脂俗粉?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沉着脸问道:“然后呢?”
“金鼎国皇上不断问儿臣究竟心仪哪位公主,儿臣便一味推脱”端木摇曳偷偷打量着端木清俊的脸色,小心地斟酌着措辞,“可是因为太过心仪于五公主,儿臣便在无意中向皇上透露出了这一点皇上为两国结盟大事,便命宇文大哥忍痛割爱……”
“混账!”端木清俊闻言大怒,砰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摇曳你好大的胆子!枉父皇从小教你读圣贤之书,如今你居然做出这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之事?朕若不重重责罚于你,如何向人家这对小夫妻交代?来人!”
“国君!”眼见形势不妙,百里倾云赶忙起身行礼,为端木摇曳开脱了几句,“请国君恕倾云大胆,太子殿下其实并无害人之心,他只是少年人心性,又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骤然遇到自己心仪之人,难免乱了方寸国君也曾年轻过,想当初国君遇到皇后娘娘之时,大概也有手足无措之感?”
端木清俊一怔,继而回忆起了初次见到苏水凝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脸上的神情登时柔和了下来,但还是哼了一声说道:“纵然如此,他既然明知公主已是他人之妻,便不该强行拆散你们二人……”
“不,这一点国君倒是冤枉太子殿下了”百里倾云微微一笑,“倾云虽以蒲柳之姿得太子殿下错爱,殿下却从未强迫过倾云是倾云的父皇为两国结盟大事考虑,不愿怠慢了殿下,这才命倾云和王爷以国家大事为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听到百里倾云处处为端木摇曳开脱,在场三人均万分感激,端木清俊更是面有惭愧之色,摇头说道:“话虽如此,若不是摇曳言行不当,令金鼎国皇上误会他在拿结盟之事相要挟,身为人父者又岂会愿意拆散儿女的美满姻缘?总之这件事全是摇曳的错,朕若不责罚摇曳,如何向你们交代?不过幸亏大错尚未铸成,朕也略感 ... [,]
(欣慰了来人!将太子……”
“国君开恩!”眼见端木清俊如此不依不饶,百里倾云有些无奈,只得起身对着帝王盈盈一拜,“请国君明察,当初太子殿下绝无要挟之意,是倾云的父皇太过紧张两国结盟之事,才自作主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请国君看在倾云的薄面上,千万饶过太子殿下这一回”
端木摇曳早已羞愧地连头不敢抬,老老实实地摇头说道:“不,此事全是摇曳的错,公主就不要再为摇曳说好话了父皇说得对,公主一直在尽心尽力地为乌兰国排忧解难,摇曳不思报答也就罢了,居然还试图破坏公主的美满姻缘,的确该重重责罚,摇曳无话可说!”
端木清俊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朕自是要罚,原也由不得你说话!不过在罚你之前,朕还有些疑惑未解:公主既然早已为人ℚi,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嫁与摇曳,那么公主抵达乌兰国之时,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朕?否则朕早就命摇曳仔仔细细地将公主送回金鼎国,与公主的夫君团圆了!”
你以为我不愿说?是你的好儿子不许我说好不好?百里倾云叹了口气:“倾云……”
“是儿臣求公主,暂时不要告诉父皇这件事”端木摇曳倒是不怕落在身上的刑罚加重,抢先接过了话头,“当初公主便提醒过儿臣,父皇母后绝不会接受一个有夫之妇为乌兰国的皇后,可是儿臣对公主实在是……因此便偷偷央求公主暂时隐瞒此事儿臣想着,等父皇母后真正认识了公主的为人之后,必定不会在乎这些了……”
“朕的确不会在乎,在经过了这许多事真正明白了公主的为人之后”端木清俊难得地微微笑了笑,看向百里倾云的目光中有着隐隐的钦佩之色,“公主聪慧无双,医术超群,更兼心地纯良,有一颗仁人之心如此一个世间无双的妙人儿,朕原本的确消她能留在乌兰国,助你守住乌兰国的江山!”
端木清俊这话一出口,百里倾云和宇文潇登时一怔,继而万分焦急,宇文潇更是脱口说道:“国君……”
“莫急,听朕说”端木清俊呵呵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然则前提是,公主乃是自愿留在乌兰国,绝无丝毫勉强可是如今,既然知道公主心中另有所爱,朕又岂会做这种损人利己之事?因此请公主放心,你随时可以与你的夫君一同离开乌兰国!”
二人闻言大喜,忙不迭地躬身致谢:“多谢国君成全!”
然则宇文潇毕竟想得更深一层,是以接着便小心地问道:“那……两国结盟之事……”
“但请放心”端木清俊摆了摆手,神情间诚挚之极,“莫说公主为乌兰国立下这许多大功,就算没有,朕也早已决定与金鼎国结盟如今托公主之福,乌兰国才免去一场大灾祸,因此就算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朕都会努力令乌兰国与金鼎国永世交好!”
“多谢国君!”
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百里倾云见端木摇曳还跪在地上,便微微一笑说道:“倾云多谢国君成全!既如此,国君能否先让太子殿下起来?跪了这许久,怕是于身子有损……”
“他是自作自受,便让他跪着吧,也算是向公主赔罪”端木清俊哼了一声,竟是毫不留情,“身为太子,将来便是一国之君,朕将其派往金鼎国,委以重任,谁知他居然做出这等缺德事,却叫朕如何放心将乌兰国的江山交予他的手上?少不得要狠狠责罚他一番才是!”
“是,儿臣知错,甘愿受罚!”端木摇曳老老实实地跪着,半分不甘愿都没有,“也多谢公主殿下如此宽容,更叫摇曳无地自容,跪着心里还好受些!”
“可是……”
“正是如此,公主不必为他求情了”端木清俊摇了摇头,直接忽略掉跪在地上的端木摇曳,看着宇文潇问了下去,“此次能够薄乌兰国的江山,安逸王功不可没只是不知安逸王究竟何时来到乌兰国的?既然已经抵达,却又为何一直不曾现身相见?”
端木清俊此言并非客气须知就算当时端木摇曳派无痕取出兵符调来了乌骑军,能够扭转宫中的局势,然而端木摇尘神功既成,他们根本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若不是宇文潇一路追到了乌兰国,至少苏水凝等人的安全便很难毕了而端木摇尘狗急跳墙之下,谁敢保证他杀了苏水凝之后,会放过端木清俊等人?
是以真正扭转整个局势的人其实并不是乌骑军,而是宇文潇他那一身独步天下的武功,直到此时才真正在众人面前显露了一次!
不过提及此事,宇文潇便有些坐不住了,立即起身跪拜:“请国君恕罪!其实臣此来并非奉了皇上之命,而是……偷偷跟着使者团……因此臣一直不敢露面,免得消息传回金鼎国,无端引起皇上的怀疑……”
端木清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安逸王舍不得如此千娇百媚的妻子,却又不敢违抗皇命,只得躲在暗处稍解相思之苦,是不是?唉!此事原本是摇曳有错在先,朕又岂敢怪罪?安逸王和公主不怪罪摇曳,不怪罪朕,朕便恨不得向两位叩头致谢了!”
“臣不敢!”宇文潇稍稍放心,大着胆子请求了一句,“既如此,臣偷偷来到乌兰国一事,国君能否为臣保密?除了在场几人之外,乌兰国中无人知道臣的身份,因此……”
“完全没有问题!”端木清俊一掌击在了桌面上,痛快地应承下来,“身为一国之君,朕也知道朝中重臣私自踏入别国领土,甚至偷偷与其帝王会面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因此朕绝对会替你保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朕金口玉言,一诺千金,你总该信得!安逸王请起”
“是!多谢国君!”
宇文潇喜不自胜,叩头致谢之后站起身坐到了百里倾云的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白皙如玉的手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端木清俊点了点头,这才接着问道:“安逸王既已抵达乌兰国,却又不曾露面,想必便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到露凝斋与公主促膝交谈了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才碰巧替乌兰国平息了一场祸乱?”
“是”宇文潇点头,“那天晚上,臣正与倾云交谈,洛正奇便带人包围了露凝斋臣心知有异,便潜入国君寝宫查看,才知道是二皇子图谋不轨后面的事情,国君都已经知道了不过若是没有倾云的迷药和化功散,想必事情还不会如此迅速地解决”
“你还说呢!”提及此事,百里倾云便后怕不已地瞪了宇文潇一眼,“我既将化功散给了你,你为何不一开始就用,非要与二皇子缠斗那么久?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我……”
“当时国君及大皇子太子殿下都在,若是用了化功散,岂不是会将他们一起毒倒?”宇文潇轻轻摇头,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而当时皇后及两位公主还在他们手中,国君等人若是中毒,谁来解救他们?因此我只好先行挡住二皇子,等国君与皇后他们平安脱险之后再使用化功散了”
既然事情的真相都已经解释清楚,端木清俊也就真正放下心来,这才转头看着端木摇曳说道:“摇 ... [,]
(曳,你罔顾圣贤教育,拆散人家恩爱夫妻,本该狠狠责罚!但念在你利用兵符巧做安排,为平定叛乱出了一份力,朕便从轻发落!来人,将太子带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一百军棍?百里倾云闻言登时就吓了一跳:端木摇曳既然甘心受罚,便绝不会运用内力抵抗,这一百军棍又岂是肉体凡胎可以承受的?是以她嘴一张就要求情:“国君……”
“公主不必求情,朕意已决!”端木清俊摆明了谁的面子也没打算给,坚定地说着,“这次若不给摇曳一个教训,还不知道他将来会犯怎样的错误!来人,带下去!”
百里倾云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端木摇曳被带下去受罚随后,她又借此机会检查了一下端木摇临声带的恢复情况叛乱平息之后她便开始为端木摇临解毒,只是他中毒时间太久,因此没那么快开口说话,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端木摇临能够重新开口说话,开心的不止他本人,端木清俊更是高兴得夜不能寐因此千恩万谢地派人将百里倾云和宇文潇送回了露凝斋,并再三声明他们可以随时离开,绝不会影响两国结盟之事
回到露凝斋,宇文潇兴奋得上蹿下跳,眉眼都笑成了团而且刚一迈进露凝斋的大门,他便猛地将百里倾云抱在了怀中,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倾云!你可听到国君的话了?他说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嗯,听到了”百里倾云微微笑着,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朗的脸,“王爷,快放开我啦!若是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不放!此生再也不放开!谁愿意看谁看!”宇文潇闻言,非但不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倾云,经过这许多事尤其是这段时间与你分开之后,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此我才再也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倾云,随我回金鼎国!立刻就走!”
到了今日,什么都无需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是以百里倾云也不再矫情,点头说道:“好,等大皇子所中之毒完全解掉,并且可以开口说话之后,我们立刻便走!不过王爷,此番我愿意随你回国,乃是想要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不愿珍惜,再百般怀疑于我……”
“祖宗不佑,天地不容!我已经说过了!”宇文潇放开百里倾云,举起手做发誓状,“倾云,我已发过毒誓,此生再不会怀疑你半分!若有违此誓,随你处置!”
百里倾云点头,笑容绝美:“如此,我便再信你一回!不过……如今你我能够破镜重圆,还多亏了国君成全,只可惜苦了太子殿下,不知他那一百军棍能否撑下来?王爷,我们去探视一下吧”
“不去”宇文潇赌气地说着,“若不是他,你我怎会承受这番相思之苦?不去!”
“话不是这么说,倘若你我之间真的情比金坚,区区一个乌兰太子又怎会将我们强行拆散?”百里倾云颇觉好笑,接着便郑重地摇了摇头,“还有,国君虽答应让我们回国,然太子殿下的态度却还不够明朗莫忘记他是乌兰国未来的国君,若他因为此事对我们心存怨恨,到时候再影响两国结盟,那我们如今承受的一切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你就当是去试探试探他的口风罢了”
毕竟事关金鼎国未来是动荡还是安定,何况方才所言也不过是气话,宇文潇接着便点了点头:“好,听你的无泪,带上倾云的药箱,咱们去探视太子殿下”
“是”
二人能够回国,月无泪比百里倾云还要开心,更是乐得合不蚂,无论做什么都欢天喜地的,娇俏的涅煞是可爱
瞧着她进内室去取药箱了,宇文潇不由摸着下巴说道:“一段时日不见,无泪倒是越发清丽绝俗了,照如此看来,竟是快要与你的容貌并驾齐驱了,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哦……”明知宇文潇只是将月无泪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妹妹看待,百里倾云却故意拖长了声音,若无其事地说着,“怪不得之前我为王爷做媒,王爷百般推脱,原来是因为那些庸脂俗粉入不了王爷的眼?”
“呃……”宇文潇一怔,继而陪起了笑脸,“倾云说哪里话来?为夫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半分其他意思哈……”
百里倾云扭头便走,甩了个俏丽的背影给他:“叫我如何相信?”
“真的呀……”宇文潇一撩袍服,甩开步子追了上去,“为夫对天发誓,是真的……”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端木摇曳的寝宫见他们到来,无痕居然抹着眼泪迎了出来:“见过安逸王公主”
“无痕大哥不必多礼”百里倾云见状便知不妙,忙不迭地踏上了一步,“无痕大哥,太子殿下他……”
“殿下刚刚受完刑,”无痕叹了口气,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属下说去请公主来为殿下治伤,殿下却硬是不肯,说不愿麻烦公主,属下正要去请太医……”
“不必了,还是我来吧,”百里倾云皱了皱眉头,迈步来到了端木摇曳的床前,“太子殿下,都是妾身……”
因为刚刚受了一百军棍,端木摇曳根本无法平躺,只能趴在床上尽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以减轻背上的剧痛看到百里倾云,他惨白着脸微微一笑:“不,不关任何人的事,是摇曳咎由自痊公主……请坐摇曳这般样子,也无法招待公主了宇文大哥,坐啊”
因为端木摇曳一腔深情所托非人,才害得自己夫妻二人两地相思,宇文潇对他其实是颇有微词的不过看到他背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宇文潇突然觉得自己气不起来了,吁出一口气说道:“殿下可是痛得厉害?快让倾云帮你处理一下……”
“不必了,伤处想必难看得很,怕会污了公主的眼……”
“太子殿下多虑了,妾身身为医者,什么样的伤口不曾见过?”百里倾云不由分说,坐在了床前,“殿下忍着些,妾身动手了”
说着,她从药箱中取出剪刀,小心地剪开了端木摇曳的衣衫,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便呈现在了眼前尽管早有准备,百里倾云还是被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刺了一下,不由咬牙说道:“下手够狠的,这班人,不知道轻一些吗?”
“不怪他们,”因为百里倾云的动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端木摇曳痛得冷汗直流,“是……是父皇下令必须狠狠地打,若被他发现行刑者故意放水,则惩罚加倍……嗯……”
百里倾云的动作已经尽量轻柔,端木摇曳还是痛得闷哼出声,不得不咬紧了牙关百里倾云暗中叹气,动作自然更加小心,同时有些担忧地问道:“太子殿下,害您如此,实非妾身本意,国君虽已允诺倾云随时可以回国,但太子殿下若是……”
“摇曳不敢了,也不能更不配再将公主强留在乌兰国”端木摇曳满脸愧疚,万分真诚地说着,“父皇说得对,摇曳虽对公主一见倾心,可是公主毕竟已是他人之妻,摇曳实在不该做这种坏人姻缘的缺德事!何况公主自抵达乌兰国之后,立下了无数天大的功劳,将心比心,摇曳又岂能那么狼心狗肺,害公主一直痛苦下 ... [,]
(去?自然更重要的是,当摇曳看到宇文大哥大展神威,将二皇兄打得落花流水之时,摇曳便突然感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才配得上公主的仙人之姿,这个人并非摇曳,而是宇文潇!”
百里倾云手上动作微微一停,回头看了宇文潇一眼,绝美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是……是吗?王爷有那么厉害?”
“自然是!”端木摇曳重重点头,钦佩得不得了,“公主你是不曾亲眼看到,原来宇文大哥的武功真的是天下无敌啊本来二皇兄练成了绝世神功,就算摇曳父子三人联手,几乎也没有多少胜算可是宇文大哥手中长鞭一挥,二皇兄便毫无抵抗之力了!之前曾有人说摇曳身手不凡,可与金鼎国安逸王宇文潇一较长短,如今摇曳才知道,哪里啊说这话的人真该掌嘴!便是三个摇曳,也根本不可能和宇文大哥一较长短的!”
有人夸赞自己的心上人,百里倾云只觉心中更加甜蜜,再度回头看了宇文潇一眼:“原来王爷这般厉害?有机会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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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倾城:邪王戏丑 第111章 惊天秘密 欲念无罪233
( 咳咳咳……宇文潇俊脸一红,忙谦虚了几句:“太子殿下过奖了……”
“公主,殿下伤得很重,您能否先专心为他疗伤?”一旁的无痕看到百里倾云不住地回头看宇文潇,生怕她一个拿捏不准害得端木摇曳吃苦头,憋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横竖殿下已经想通了,绝不会再强留公主,因此公主若是想看王爷,待回国之后便天天有机会了!”
呃……无痕,你有种
这话一出口,宇文潇端木摇曳百里倾云三人顿时被噎得住了口,接着齐刷刷地回头,六道目光刷的射在了他的脸上宇文潇更是十分无辜地掏了掏耳朵,哼哼唧唧地说道:“许多时日不见了,难免想得慌,我家娘子看我几眼,你也有意见?这是什么世道……”
因为无痕的话,百里倾云本就有些赧然,再一听到宇文潇的回答,更是瞬间红了脸,咬牙说道:“王爷闭嘴啦!本就是我不该分心,岂能怪无痕大哥提醒?”
“公主此言差矣,”端木摇曳生怕宇文潇生气,也忙不迭地开了口,“是摇曳治下不严,无痕才会冒犯公主,请公主恕罪!”
无痕猛翻白眼:本想提醒百里倾云立刻专心为端木摇曳治伤,怎的一句提醒出口之后,反而越发分心得厉害了?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宇文潇登时有些忍俊不禁,却正色说道:“无痕说得对,倾云是该先专心为太子殿下治伤,等回国之后再看我不迟”
“王爷!”百里倾云越发无地自容,“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便不跟你回去了!”
“不要啊”宇文潇当场惨叫,脸儿都绿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再也不敢了!”
“哈哈哈哈……”
趴在床上的端木摇曳惊奇地看着宇文潇绿莹莹的脸,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虽然因此而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却依然憋不住地乐,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扭曲
看到他的样子,无痕和月无泪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寝宫内一时间充满了愉快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儿呢!
笑过之后,端木摇曳才正色说道:“总之无论如何请公主放心,摇曳此番是真心成全你和宇文大哥,再不敢痴心妄想至于两国结盟之事,公主也尽管放心,至少在父皇和摇曳为君期间,乌兰国与金鼎国都会是兄弟之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做了这么多,忍受了这么久夫妻分离的痛苦,百里倾云等的就是这句话而已是以听到端木摇曳的亲口承诺,她终于真正放了心:“多谢太子殿下成全!”
为端木摇曳处理好了伤口,三人便起身告辞了最后一个令人的的问题也已经解决,百里倾云才真正发自内心地开心了起来,天天盼着回到安逸王府的那一天
几日之后,端木摇临所中之毒已经完全解掉,他终于重新发出了声音,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开口说话了!尽管声音依然有些微的沙哑,却无关大局,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完全恢复
端木摇曳背上之伤虽然严重,却不曾伤及筋骨,何况宫中本有最好的疗伤药,是以完全恢复也是指日可待
解决了这一切,百里倾云再无挂心之事,便择了一个黄道吉日告别端木清楷踏上了回国的路程见百里倾云终于要离开,端木清俊等人除了不舍之外,更多的则是对她由衷的感谢,毕竟有她在的这段日子,真的为乌兰国立下了很多功劳
再多不舍,也终于到了依依惜别之日双方互道珍重之后,百里倾云便坐进了马车,并且缓缓关上了车门,隔断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到马车缓缓地启动,并且渐渐离开了皇城,端木摇曳自然有些怅然若失然而怅然之余,更多的却是一种真心的解脱,毕竟,他终于从这段无望的感情之中解脱出来了!像他这般出色的男子,真正属于他的风景还在别处等着他,他自是不会为了一段已经属于旁人的风景浪费太多时间!
公主,保重,祝你和宇文大哥白头到老
“太好了公主!终于可以离开乌兰国了!”马车内,月无泪激动得满脸通红,上蹿下跳,“奴婢等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啊……”
百里倾云同样开心得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嗯,要回去了消这次回去之后,再不会被人逼着离开”
“谁敢!”月无泪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着,“公主,您是安逸王妃,安逸王府就是您的家,只要您不愿意走,看谁敢逼您离开!”
谁敢?百里曦照就敢百里倾云笑了笑,什么也不曾说,只觉归心似箭
宇文潇毕竟是偷偷追到乌兰国的,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自然不可能与百里倾云同车回国,只能乔装改扮跟在后面,暗中保护
经过长途跋涉之后,马车终于驶入了金鼎国的地界,并且渐渐靠近了月华城算算距离抵达皇宫最多还有十天左右的路程,宇文潇便离开车队,快马加鞭先行回到了安逸王府等候,免得引人怀疑
同一时间,百里倾云也修书一封给百里曦照,将自己在乌兰国的所作所为详细地叙述了一番,并且说明因为自己立下的功劳,端木摇曳终于被感动,决定不再拆散自己和宇文潇,同时更承诺会与金鼎国结盟,并且请自己代乌兰国君请问百里曦照签订盟约的具体时间写好之后,她从使者团中选了一个功夫最好的侍卫,同样让其快马加鞭先行一步,将书信面呈帝王
十天之后,以百里倾云为首的使者团终于回到了金鼎国,并即刻入宫复命早已接到书信的百里曦照龙颜大悦,重重地奖赏了使者团的所有人,尤其是立了头功的百里倾云,他更是毫不吝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装了满满几大箱,命人抬到了安逸王府
而且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百里曦照才明白百里倾云当初要求以使者的身份进入乌兰国是多么正确,至少如今她回到金鼎国,根本什么都不必跟众人解释,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自然,最让百里曦照高兴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终于将和乌兰国结盟的事确定了下来当初他不惜强行拆散宇文潇和百里倾云,唯一的目的不就是这一点吗?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宇文潇,因此对于宇文潇长时间的失踪,他本半分追究的意思都没有
接到百里倾云的书信之后,百里曦照大喜之余,也总算是可以对宇文潇有个交代了因此他即刻命人去安逸王府传旨,一旦宇文潇回府便立刻入宫面圣
宇文潇比百里倾云带领的使者团提前几天回到了安逸王府,并立刻进宫,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询问帝王召见所为何事待听到百里倾云即将回到安逸王府的消息,他更是装出一副狂喜的样子连连谢恩,惹得帝王开怀大笑,果然半分疑心都没有起
面见帝王交代下所有的事宜之后,百里倾云先是去见了虞妃一面,然后才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皇宫因为就在宫门口,她心 ... [,]
(上的人正在等着她
踏出宫门,远远就看到了那袭雪白的身影,那么玉树临风,潇洒风流百里倾云微微一笑,一提裙摆飞奔过去,径直扑入了那个早已为她敞开的怀抱闻着那人身上好闻的清新,瞬间鼻头有些发酸:“王爷,你莫再负我,此等经历,我再也不愿有第二次……”
“绝不会,此生我绝不再负你!”搂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宇文潇同样语声哽咽,却掷地有声,“倾云,随我回家,这一次,我要你做我真正的王妃,而且是唯一的王妃!这世间万事万物,再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百里倾云仰起脸,看着宇文潇深邃的眼眸轻轻点头:“好,回家……唔……”
绝美的容颜就在眼前,温润的眼眸欲说还休,宇文潇只觉满腹相思都已化作了一腔酸楚的柔情,登时毫不犹豫地一低头,含住了那柔软芳香的红唇,纾解着自己越来越浓烈的相思
月无泪走到近前,不但不闪不避,反而施施然地侧着脑袋盯着正在亲热的两人,满脸研究性的神情
百里倾云很快便觉察到了不对劲,忙一个用力扭开了头,微微喘息着说道:“不要啦王爷,无泪在偷看……”
“奴婢没有哦!”月无泪立刻摇头,一本正经,“奴婢没有‘偷看’,奴婢是光明正大地在看的,公主莫要冤枉奴婢!”
“你……”
百里倾云目瞪口呆,宇文潇已经哈哈大笑着拽起百里倾云大步而去:“倾云,回家了!回家之后,我要……”
瞧着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月无泪摆出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摇头说道:“唉!这两个人艾就是不让人省心但愿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们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珍惜了!喂!等等奴婢……”
安逸王府,你真正的主人回来了!从今以后,连金鼎国都要唯我独尊,因为自今日起,王者归来!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安逸王府的门口,亲自驾车的宇文潇喝止了马儿,一撩袍服跳下车来,满面俱是真心的笑容:“倾云,到了,下车吧”
“嗯”百里倾云答应一声,待宇文潇打开车门之后,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当她的目光落在府门前时,登时吓了一跳,“王爷,这……”
安逸王府门口并非只有守门的卫士,连一向出门在外“游历”的老王爷宇文通以及他的侍卫初闻笛,还有一向足不出户的曲香暖包括初寒醉居然全都站在门口翘首期盼,难道是在迎接自己?这也太隆重了吧?
看到百里倾云,宇文通和曲香暖抢先奔了过来,笑容可掬,神态亲热,曲香暖更是一把抓住了百里倾云的手连声说着:“倾云你回来了?回来了便好!回来了便好!想死为娘了……”
“娘亲,我……”百里倾云喉头哽咽,骤见亲人的温暖和喜悦让她忍不住眼圈发红,“我也……想您……”
“嗯嗯!我知道!”曲香暖越发用力抓着她的手,生怕一个撒手她便会凭空消失了一般,“好孩子,让你受苦了……都怪潇儿这孩子……”
“就是!这个逆子!”宇文通缓过一口气,当即便狠狠瞪了宇文潇一眼,“倾云你放心,潇儿已经全都跟我招认了,你受的这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为父定然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走走走,进去说话!”
百里倾云点头,扶着曲香暖进了府,临走还又回头得意洋洋地斜了宇文潇一眼,宇文潇暗中吐了吐舌头,接着低头耷拉角地跟在后面嘀咕:“到底谁是自家人谁是外来的呀……”
“王爷,祝您好运”对于百里倾云的归来,初寒醉显得尤其高兴,那股子高兴劲儿丝毫不亚于月无泪不过此刻他却满脸一本正经,甚至带着满满的同情唉声叹气,“瞧老王爷这架势,您今儿个怕是要吃点儿苦头”
“吓唬本王翱”宇文潇脚步不停,雄赳赳气昂昂地迈步进了府,“吃点苦头便吃点苦头,至少爹说得不错,倾云是因为本王才受了许多委屈,一切都是本王咎由自取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有倾云在,你以为她会舍得让本王吃苦头?哼!”
安逸王很拽地一扬头,大踏步地往飒然居而去初寒醉见状摇了摇头,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如今可好了,王妃总算是回来了!我真真是看够了王爷每日失魂落魄半死不活的样子!得了这次的教训,看王爷以后还不乖乖地为王妃马首是瞻?哈哈哈……”
扶着曲香暖进入飒然居,众人各自落座,初闻笛已经吩咐侍女奉了热茶上来宇文潇正好在这个时候迈步而入,宇文通便砰的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道:“潇儿,你不准坐!立刻向倾云敬茶认错,倾云若是肯原谅你再说!”
“爹,不用了吧?”百里倾云忙不迭地想要起身推辞,“其实这件事……”
“倾云不必为他求情!”宇文通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百里倾云的手腕便将她拽了回来,“仗着自己是什么狗屁王爷,便是非不分好歹不辨了是不是?我若不给他个教训,他还不知道会犯下什么错来!潇儿,照做!”
这老爷子好大的脾气,莫忘记宇文潇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其实却是先皇之子,更是金鼎国未来的帝王,他居然骂人家“狗屁王爷”?好,有个性
“是,爹”
宇文潇原本也没有不愿的意思,完全相反,他根本就是心甘情愿莫忘记当初在乌兰国,他都不惜向百里倾云下跪认错了,区区敬茶之事算得了什么?何况此事原本就是他的错,他推辞不得,也不会推辞
是以答应一声之后,他立刻上前端起茶杯,双手捧着来到百里倾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倾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可好?至少,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呵护你一生,好不好?”
当着众人的面要一向高傲自负到了骨子里的宇文潇认错,百里倾云很是不安,更加心疼,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好,我原谅你”
说着,她接过茶杯一饮而粳抬起袖子轻轻沾了沾唇角随着她的动作,宇文潇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了她温润的唇上,心中瞬间一股柔情上涌,竟是瞧得痴了
“倾云,你也太好说话了!”宇文通不满地吹了吹胡子,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趁着爹爹不在,潇儿居然将你欺负得这样狠,你怎能如此容易便原谅他?不行!为免他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爹必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来人,家法伺候!”
“翱”宇文潇顿时垮下了脸,蹭一下跳到了百里倾云的身后,陪着笑脸央求着,“不要了吧爹?这么多人,我面子上会很难看……”
“你还知道要面子吗?娶了媳妇儿回来就是为了疼她爱她的,不是让你欺负的!欺负媳妇儿的时候怎的不说要面子?”宇文通不依不饶,越说声音越是严厉,“不行!老子非要狠狠抽你一顿不可!来人,家法伺候!”
“是,老王爷!”
初寒醉只管答应,却站在原地磨磨蹭蹭,巴巴地望着百里倾云:王妃王妃,快求情 ... [,]
(!快替王爷求情啊今儿个王爷能否逃过这顿鞭子,就全靠您了!
百里倾云不负众望,立刻一身手臂护住了宇文潇:“爹,真的不必了,虽然我与王爷此次分离皆因他误会我而起,可是却不能将全部的过错都算在他的头上若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情比金坚,又岂是旁人可以拆散的?因此我与王爷都有错,都该反省才是”
宇文通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倾云,你是个好孩子,爹知道这一次分明就全都是潇儿的错,他不该怀疑你,不过你既为他求情,爹也该给你个面子这样吧,爹就把此次家法伺候的主动权交给你,你随时都可以将这顿鞭子送给潇儿,如何?”
宇文潇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这顿鞭子既然已经记在了百里倾云的账上,那她怎会舍得让自己挨鞭子?看来此次的家法伺候是可以躲过了
百里倾云自然也知宇文通此其实是给了所有人一个台阶下,其中暗含了妥协的意思,因此便大大方方地点头说道:“是,谢谢爹!”
宇文通点头,面色才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些:“倾云,你旅途劳顿,想必乏得很了,便先留在此处稍稍休息一下爹已经吩咐厨房好好烧几道菜,晚上再给你接风洗尘!夫人,闻笛,我们都出去吧,让潇儿好好伺候倾云歇息”
伺候什么?分明是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小夫妻留出些亲热的时间,共叙别来之苦罢了众人闻言自是心领神会,是以立刻起身离开了飒然居
待众人离开,宇文潇立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回到百里倾云面前站定,笑得甚是不怀好意:“倾云,我这便伺候你歇息如何?来,让为夫先为你宽衣……”
说着,他伸手便要去解百里倾云的衣衫,百里倾云俏脸一红,抹头便跑:“才不要!我自己来便可以,不需要你伺候……”
宇文潇微微一笑,如帝王般袍袖一拂,迈步追了过去爱妃,都落到本王的手中了,你还想跑?跑得了吗?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容许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发誓!
百里倾云也是真的累了,因此进入内室之后,她真想立刻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一觉再说可是不等她将这个念头付诸实施,便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落入了宇文潇宽厚温暖的怀中:“呀!王爷你……”
“倾云,你答应过我什么,可还记得?”宇文潇低低地笑着,顺势轻吻着百里倾云白皙小巧的耳垂,“你曾许给我一句承诺,待回到安逸王府之后,便做我真正的王妃,我已等不及了……”
生怕自己会在他的攻势下失控,百里倾云一扭头躲开了他火热的唇,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挑唇一笑:“等不及也要等,现下本姑娘乏得很,没力气与你巫山云雨,放手,伺候本姑娘好好歇息歇息再说!”
宇文潇动作一停,接着便老老实实地放开了手,委屈地皱眉撅嘴:“哦”
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听话,百里倾云好笑之余,更觉满心柔情,忍不住回身捧住了宇文潇俊朗的脸,微微一笑说道:“早晚是你的人了,何须急在这一时半刻?折腾了这许久,想必你也累得很了,不如先一起养养精神,好不好?”
宇文潇笑,点头之后带着百里倾云躺在了床上,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体会着那种生死相依的幸福快乐,很快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头西沉,两人才心满意足地醒了过来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愉快的笑声和交谈声,并且夹杂着杯盘碗碟相互撞击时发出的声音,两人不由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砰砰砰——
“里面的小两口!该起床了!太阳都落山了!”
便在此时,伴随着一阵巨大的敲门声,宇文通威严中不乏调侃的声音传入了两人耳中自然,调侃为主,威严是辅,这小两口恩爱甜蜜,他比谁都高兴
听得出宇文通话语中的笑意,百里倾云不自觉地红了脸,慌忙起身说道:“王爷快起来,不然旁人该笑话了!”
“笑话什么?你我是夫妻,便该如此”宇文潇懒洋洋地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百里倾云,语气却是出奇地认真,“倾云,你打算再让我等多久?我想要你”
百里倾云转头看着他,片刻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至少不是现在,不过你放心,应该会很快的”
百里倾云还有顾虑,因为她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宇文潇和初弄影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那个时候因为误会,宇文潇曾说要纳初弄影为侧妃,但他身上的清新之气始终不曾破去,那就说明他与初弄影同样没有夫妻之实
既然如此,他纳初弄影为侧妃一事究竟是真是假?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还是的确有这回事,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所以两人才没有来得及圆房而已?
在乌兰国之时,宇文潇曾答应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他究竟会如何安置初弄影呢?只要这个问题悬而未决,百里倾云便无法心安理得地把自己交付给宇文潇
二人收拾齐整出了内室,才发现大厅内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满满一桌美味佳肴,散出一阵阵浓烈的香气初闻笛曲香暖二人坐在上首,初闻笛初寒醉月无泪等人俱都在座,包括了刚刚才露面的初弄影
看到二人出来,月无泪等人忙起身见礼,然后才重新落座百里倾云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初弄影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移开了视线
你……
初弄影登时大怒,却苦于宇文通等三人俱都在座而不得不强忍怒气,暗中却狠狠地瞪着百里倾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好你个死贱人!都已经被端木摇曳带到乌兰国去了,居然还能什么也不少地回来?这乌兰太子是废物吗?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这女人一回来,潇哥哥眼里就再也不可能有我,肯定会整天跟她腻在一起,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挂着侧妃的虚名守活寡?不行!绝不能如此!潇哥哥,你可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的手里,我就不信你真的敢不理我!哼!
因为宇文通等三人的震慑,初弄影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得拼命控制着自己,一边妒恨交加地看着宇文潇和百里倾云有说有笑地吃饭,一边狠狠地往口中扒着饭菜,一顿饭总算十分顺利地吃完了
吃过饭之后,众人又围坐在一起愉快地交谈了片刻,百里倾云才提出要回纤羽阁看看,收拾一下宇文潇点头,起身陪百里倾云离开了大厅
“倾云,你似乎不太开心”宇文潇慢慢地走着,语气中隐含担忧,“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王爷多心了”百里倾云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王爷与初姑娘……”
“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宇文潇毫不犹豫地开口,半分不曾隐瞒,“倾云,你总该闻得到我身上的清新之气,这足以证明我童身未破我说过,此生我只想要你,除了 ... [,]
(你之外,我不会碰任何女子!”
百里倾云心下大安,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童身未破,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奇怪王爷既然已经立了初姑娘为侧妃,却又为何只肯与她做挂名夫妻?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定然非比寻常,王爷对初姑娘应该是真心喜欢……”
“不可能”宇文潇冷笑,瞬间想起了初弄影要挟自己的一切,眼神渐渐变得冷厉,“倾云,原先我对初弄影便只有一份兄妹之情,可是……可是如今,这点兄妹的情分也已经被她折腾得差不多了至于我为何娶她为侧妃,早晚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然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告诉你,我这样做绝不是为了报复你,更不是故意要让你痛苦难过,而是……而是因为我另有苦衷”
果然百里倾云了然地点头,如释重负一般微笑起来:“原来如此,那……爹跟娘,还有初先生,他们知道你纳初姑娘为侧妃的事了吗?你又是如何解释的?”
“自然知道了,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宇文潇点头,微微叹了口气,“不过我已经告诉爹娘,说我因为另有苦衷才这样做的至于这苦衷是什么,暂时我也不曾告诉他们还有师父,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说我心中有数便好”
“这样吗?”百里倾云略感奇怪,“初姑娘是初先生的女儿,遇到这样的事,初先生怎会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吧?”
“我也有些奇怪,”宇文潇眉头微微一皱,确实有些不解,“不过师父既然什么都不说,那自然是因为有他的理由,我也不好多问总之倾云,这些事你不必理会,一切有我,你只管安心做我的王妃便是了”
这话听着舒服百里倾云展颜一笑,点头说道:“如此,我不问了就是原本我只是想着,如果王爷是真心喜欢初姑娘,那我便只有试着接受这个事实,试着与她和平共处了如今既然知道此事另有原因,我便……便放心了”
宇文潇一抿唇,接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个晚上都面寒似水,原来是在的吃醋?现下我可放心了,原来你还会为我吃醋?倾云你不知道,我多的我对你而言,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再也不能令你牵肠挂肚……”
“不会的”百里倾云笑了笑,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已经是我心里的人,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牵动着我的心,我怎能不为你牵肠挂肚?”
宇文潇心中一暖,更觉这三月的春风简直温柔得令人心醉:“你也是我心里的人,今生,今世,唯一的人”
一股柔情在两人之间缓缓地流动,气氛温馨得不得了然而在这温馨的气氛之中,偏偏有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啊呀!好酸哪!大牙都要酸掉了!求求你们两个行行好,这些话回去关起门来再说好不好?受不了了呀……”
这清朗清脆的声音一响起,百里倾云便忍不住愉快地笑了起来:“少情,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袭白衣的人影自一旁飘然而至,面含微笑,风华绝代,不是安阳王冷少情是谁?跟在后面的月无泪忙上前见礼,冷少情含笑回应,接着迈步走到两人面前,嘴一撇说道:“倾云,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在我现身之后,还不曾闻到我身上的兰花香吧?怎么,被宇文潇的美色所惑,所以色不迷人人自迷,便什么都顾不得理会了?”
“是又如何?”百里倾云呵呵一笑,笑容绝美无双,“不过你也不必失落,瞧你这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是比几个月之前更加丰神俊朗精致如玉了,真是可喜可贺!”
“那是自然”冷少情看了看宇文潇,毫不客气地说着,“我又不曾做什么亏心事,冤枉了不该冤枉的人,所以吃得下,睡得着,自然丰神俊朗又怎会像某个大笨蛋一样,知道了真相之后后悔得直撞墙,结果闹得日渐憔悴,我见犹怜?”
宇文潇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老老实实地任他斥骂,临了还诚恳地点头说道:“骂得好,我是大笨蛋不过幸好我这大笨蛋总算聪明了一回,一路追到了乌兰国,否则便不只是后悔得撞墙那么简单了少情,既然来了,去纤羽阁说话吧”
月无泪当先来到门前,轻轻推开了房门,小心地吸了吸鼻子,显然是怕上次的血腥味还有残留宇文潇忍不住呵呵一笑说道:“放心吧,这纤羽阁里里外外本王都已经让人打扫了三遍,保证一丝灰尘都没有,更不会有任何异味”
月无泪闻言放了心,忙入内燃起了烛火,并且下去奉茶宇文潇迈步而入,拿出主人的样子招呼着:“少情,随便坐,不必客气”
“谁要跟你客气?我是来找倾云的,并非找你,你可以去忙了,倾云陪我说话便可”冷少情施施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简直比在他自己的安阳王府还要自在
经过了这许多事,宇文潇再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场面而有任何波动,不是因为他相信冷少情,而是因为他是彻底信了百里倾云因此他跟着便含笑说道:“我有那么碍眼?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我只是听着,绝不Сhā言总可以了吧?”
“你……”
砰砰砰——
“王爷,有人前来传话,说老王爷和夫人有要事请您过去!”
冷少情刚要开口,便听到了侍女这句话,当即乐得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去?”
“你少得意,我去去便回”宇文潇忍不住失笑,却赶忙站了起来,“倾云,好好招待贵客,我先过爹娘有什么事找我”
百里倾云点头:“知道了,王爷只管去便是”
宇文潇点点头,抛给冷少情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才快步离开了纤羽阁宇文通和曲香暖既然有要事找他,他自然不敢怠慢,毕竟如今复国大事已经进行到了紧要关头,出不得半点差池
见宇文潇离开,冷少情不由笑了笑,这才转头看着百里倾云,温润的眼眸中有着真诚的关心:“倾云,听说你回到了金鼎国,我才特意过来瞧瞧的你一切可好?乌兰太子不曾太过为难你吧?”
“不曾,他虽对我有心,但却与你一样,是个真正的君子”百里倾云摇了摇头,对冷少情真心的关怀十分感激,“因此在乌兰国这么长时间,他从来不曾强迫我,只是一味地等着我慢慢忘记王爷,然后再试着接受他只可惜,他这一腔深情所托非人,注定要被辜负了”
冷少情闻言放下心来,但却突然挑唇一笑:“真正的君子?哪个告诉你,我是君子?我不君子的时候你还不曾见过呢,否则你便不会这么说了”
“是吗?”百里倾云不由失笑,“那好,等有机会的时候,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会有机会的”冷少情笑得高深莫测,令人不由自主地打哆嗦,“只怕机会摆到面前之时,你一定会后悔”
越说越玄了百里倾云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只得立刻转移了话题:“少情,你这段时间过得怎样?瞧你气色还算不错”
冷少情不置可否,淡然 ... [,]
(一笑说道:“我吗?与从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倾云,我比较好奇的是,既然当初乌兰太子那般倾心于你,他又怎会同意放你回来的?你在乌兰国都经历了些什么,快说给我听听吧”
回想起在乌兰国发生的一切,百里倾云突然有了一种恍如昨日的感觉,不由苦笑一声说道:“你说得对,乌兰太子的确不会轻易放我回来,不过幸好,我等到了很多机会……”
一灯如豆,微微跳动的烛火显得温柔而多情
虽说如今依然是百里倾云和冷少情单独相处,宇文潇却半点不放心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已经知道,百里倾云是值得他全心全意信任和对待的因此如今他需要的的是,宇文通和曲香暖究竟有什么要事找他呢……
“什么人?出来!”
刚刚走到半路,突然听到旁边有细微的父@声传来,宇文潇立刻警觉,厉声呵斥了一句紧跟着,一张满是阴沉的脸便从暗影中露了出来:“潇哥哥,是我”
初弄影?宇文潇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甩袖便走初弄影更加恼怒,抢上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潇哥哥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空,”宇文潇不得不汀脚步,耐着性子敷衍了一句,“侍女来报,说我爹娘有事找我,我……”
“不是他们,是我”初弄影冷笑一声,竟像是十分得意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你现在正跟百里倾云躲起来亲热着,因此我若去找你,你一定会避而不见,便只好让侍女假说是老王爷和夫人找你”
不是他们,是初弄影?
宇文潇乍一听到这话,先是一怒,接着便是一喜:既然如此,那便是说其实并没有要事发生了?如此甚好,赶紧回去陪倾云
懒得跟初弄影多做计较,宇文潇回头便走不曾料到他居然来这一招,初弄影先是一愣,接着才恼羞成怒一般追了上去,刷的拦在了宇文潇面前:“潇哥哥!你不准走!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宇文潇不得不再次汀脚步,但却嫌恶地后退一步离初弄影远了些,这才冷冷地开了口:“什么什么意思?我对你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如今又来问我?”
“你……”因为宇文潇语气中掩饰不住的不屑一顾,初弄影自是大怒,咬牙切齿地说着,“潇哥哥,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吧?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若再如此绝情,可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答应过你什么?你无非就是想拿我的身份来要挟我而已宇文潇冷笑,目光陡然凌厉如刀锋:“无情?你若无情,又能怎样?去向百里曦照告密,说我是前朝太子,想要谋朝篡位?若真是如此,你以为你还能活命?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凌迟处死株连九族的下晨”
“我……”初弄影被噎得直翻白眼,好一会儿之后才强装镇定地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我得不到,也决不能便宜了百里倾云那个贱人!潇哥哥,你听我一句劝吧,百里倾云是百里曦照的女儿,她的心自然是向着她的父皇,不会向着你的!你是不是要等到被她彻底出卖的时候,才肯相信我翱潇哥哥,你相信我,只有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若是换在以前,宇文潇一定会因为初弄影这句话而犹豫不决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如果在百里倾云为他做了那么多的情况下他还要怀疑百里倾云待他之心,那他不但不配做一国之君,根本都不配做个男人了!难道堂堂一个男子汉的胸襟见识,竟然还不如一个女人吗?
因此对于初弄影的话,他根本连眼皮都不翻:“倾云的心向着谁,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操心至于你对我……你敢说你对我是真心?如果是,那么当初你为何连几个时辰的腹痛之苦都不愿承受?你整天口口声声说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结果呢?”
“我……”初弄影再次无言,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半晌之后才挣扎着说了下去,“潇哥哥,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那腹痛之苦……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难以忍受?”宇文潇冷笑,目光清凉如冰,“是,的确难以忍受,可是你不觉得正是因为难以忍受,才越发能够看出到底谁对我是真心?那样的腹痛之苦你不过承受了片刻便受不了了,可是倾云却整整为我承受了三个时辰!有了这番对比,你认为我还看不出谁对我是真心?”
“你……我……那个贱人她……”初弄影简直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是一想到那腹痛之苦有多么剧烈,她依然忍不住心有余悸,越发不服气地嚷了回去,“潇哥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腹痛之剧烈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人的承受能力本就不同,我承受不了那样的剧痛,并不代表我对你就不是真心啊”
强词夺理?宇文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实在已经懒得再跟初弄影这样浅薄无知的女子争辩:“算了吧,你觉得你这些话骗得了谁?弄影,别怪我无情,实在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你回去吧,我要去陪倾云了”
说着,宇文潇迈步要走,初弄影恼羞成怒,厉声呵斥道:“站住潇哥哥,你别逼我!要知道这段时间,你已经逼得我够狠了!小心我真的做出让所有人都后悔的事情来!”
宇文潇脚步一顿,强忍心中的恨意和杀意:“好,那你说,我怎样做才算是不逼你?”
“这……”初弄影愣了一下,接着便趾高气昂,“至少,我不准你跟百里倾云太过亲热!你若是怕她起疑心,差不多敷衍敷衍她就是了,根本不必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对不对?”
还来这套?之前若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我不会在无奈之下故意冷淡倾云,也就不会导致了后来那许多误会!如今我好不容易才将倾云找回来,难道还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若是,那我便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笨蛋!
宇文潇冷冷地看着初弄影,直到初弄影因为忍受不了他冷厉的眼神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才一挑唇角说道:“你不准?弄影,你也知道我会是金鼎国未来的天子,那么身为帝王,我要与哪个女子亲热,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初弄影闻言,愀然变色:“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潇哥哥,你莫忘记依如今的情形,你能否有机会成为金鼎国的天子,全在我一念之间!你若不照我说的做,所有人都得为你陪葬,包括百里倾云那个贱人!”
宇文潇目中杀机一闪,随即消失无踪,若无其事地点头说道:“对,若你一步踏错,会为我陪葬的不仅仅是倾云,还有你,寒醉,以及师父师娘等所有人弄影,我不妨告诉你,倾云我是要定了,何况将来除了倾云,我也少不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有什么资格不准?因此你若懂事明理,便安于现状,我早晚会给你个说法但你若一定要拆散我跟倾云,大不了所有人都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超而我也不要做什么帝王了,只管杀了百里曦照,为我父母报仇便是!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
... [,]
( 扔下这些话,宇文潇终于扬长而去,再也不管初弄影会作何反应那是因为他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初弄影也不愿意落得个被凌迟处死的下超她那个人,怕死着呢!真以为堂堂天子之尊,是可以被一个卑鄙无耻的女子随意威胁的吗?你也太小看我宇文潇了!
不过话虽如此,到底事关重大,宇文潇还是暗中招了招手,命自己的心腹时刻注意着初弄影的动向,一旦发现她有任何异常举动,便立刻采取措施加以控制!
打发了初弄影,宇文潇很快回到了纤羽阁看到他进来,百里倾云微微笑了笑:“王爷,没什么要紧事吗?爹跟娘找你……”
“没什么,一点小事,已经处理好了”宇文潇压下心头的烦躁,故意装得云淡风轻,“你们俩在说什么?那么热闹”
“说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百里倾云刚要开口,冷少情已经满脸神秘地说着,“而且倾云已经答应我,绝不会将这些秘密告诉你”
少情你……
百里倾云很是无奈,不明白冷少情为何偏偏要刺激宇文潇,这下他肯定又会抓狂了吧?谁知道宇文潇居然只是微微一笑,浑不在意地说道:“随你”
冷少情一愣:“你不吃醋了?”
“吃”宇文潇老实地点头,“不过要吃也得吃得高水平一些,这种小打小闹的伎俩,不够资格”
冷少情忍不住失笑,摇头说道:“不错嘛,学聪明了不过你别着急,早晚我会结结实实整你一次,让你好好吃顿醋!行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倾云,你早点休息吧宇文潇,你也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其实宇文潇也有话要跟冷少情说,因此便点了点头,嘱咐月无泪好好照顾百里倾云之后便随冷少情一起离开了纤羽阁
来到门外,离纤羽阁远了些,冷少情才吁出一口气说道:“方才找你的不是老王爷和夫人吧?”
“你怎么知道?”宇文潇有些好奇
“猜的”冷少情笑了笑,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方才你进来的时候神色不对,就算是老王爷和夫人有什么要事找你,你也不该是那副表情”
宇文潇苦笑一声,点头说道:“猜对了,的确不是他们,而是初弄影假传圣旨”
“初弄影?”冷少情慢慢地重复了一次,接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倾云居然还能回到安逸王府,而且你对倾云又呵护备至,因此她又受不了了,以你的身份要挟你,是不是?”
“是”宇文潇点头,叹气之余又忍不住瞪了冷少情一眼,“喂,你少在那边幸灾乐祸行不行?之前你不是说会帮我调查一下,看初弄影会与谁接触,从而查出她的同谋,以绝后患吗?那你查了这许久,究竟查出了什么?”
“什么也不曾查到”冷少情摇头,眸中有着深思的神色,“这段时间我的确一直暗中观察着初弄影的动静,并且曾经派人跟踪过她,但均没有任何收获所以我很怀疑,初弄影说的那个同谋真的存在吗?那会不会是她为了吓唬你,所以故意卧耸听?”
宇文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半晌之后到底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她卧耸听的可能性有多大,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敢冒险毕竟如你所说,我并非一个人,而是一身系天下之安危,我不能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去冒险所以……没办法,只能继续查下去”
冷少情微微皱眉:“若一直查不出线索,你便一直要受初弄影的要挟吗?宇文潇,你为之谋划了那么多年的大事,如今居然要处处受一个女子的牵制?这也太可悲了吧?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有,我可以把初弄影抓起来,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她的同谋”宇文潇淡淡地说着,面上闪过一丝冷意,“你应该知道,我有一千一万种手段,每一种都足以令她说实话!”
“我知道,我也相信”冷少情点头,侧过头来看着他,“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做?”
“因为她是师父和师娘的女儿,我不能”宇文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显得十分疲惫,“你也知道,当年我和母后之所以能够留下一命,师父师娘当居首功如今初弄影不过是因为想要跟我在一起,因此才拿这件事要挟我,你要我……你要我如何对她下得去手?就算不怕对不起她,我也不愿对不起师父师娘啊”
不错,这才是宇文潇不得不受制于初弄影的真正原因,并非他真的对初弄影毫无办法,而是因为初闻笛和花凝碧的救命之恩,令他不得不对初弄影多几分宽容而已
可是听到这番话,冷少情却冷笑一声说道:“好可笑的理由不错,初闻笛和花凝碧对你的确有救命之恩,可你是君,他们是臣,臣为君死,天经地义何况对你有恩的是初闻笛夫妇,并非初弄影,你何须如此瞻前顾后?难道因为这个原因,你便要无限制地妥协下去?”
“不,不会无限制地妥协”宇文潇双拳一握,眸中精光闪烁,“如今我之所以还不曾对初弄影做什么,是因为她还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一旦她真的危及到了我们的大事,我也只好放下师父师娘的救命之恩了!”
这还差不多
冷少情勉强点了点头,不再苛责于他,转而问道:“那么如今呢?你这样的妥协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初弄影不解决,便永远是个心腹大患!”
“我知道,所以如今,我会尽量想办法拖住她,直到我们大事成功的那一天!”宇文潇点点头,“只要到了那个时候,初弄影所掌握的秘密便再也不是秘密,我便再也不必受她的胁迫了,是不是?”
不错,只要宇文潇以前朝太子的身份揭穿百里曦照当年的阴谋,向其讨回公道,那么他的身份便不再是秘密,自然也就不怕初弄影去找任何人告状了
冷少情不做声,好一会儿之后才少见地听他叹了口气:“大事成功……唉!极乐丸!极乐丸!若不是极乐丸,只要你我联手,何愁大事不成?只可惜……”
宇文潇同样摇头叹息:“只可惜,我爹跟师父此次出门又是失望而归,这极乐丸的解药究竟该如何配制?真是……”
不过想到极乐丸,冷少情便自然地想到了“毒”字,想到毒字,他更加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百里倾云,不由眼睛一亮低声说道:“对了!倾云不是精于用毒吗?而且毒技冠绝塞外,几乎无人能及!既然如此,说不定她能够配出极乐丸的解药呢?你为何不试试?”
“我只是不敢冒险”宇文潇苦笑,脸上毫无惊喜或意外之色,显然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少情,不瞒你说,当初倾云为我解了落黄泉之毒以后,我便想到了极乐丸,也曾动过让倾云研制解药的念头可你别忘了,她到底是百里曦照的女儿,她对我一往情深这是事实,然而百善孝为先,谁敢保证她一定会为了我,而出卖她的父皇?”
冷少情闻言,顿时颓了,忍不住挠了挠头说道:“倒也是就算倾云不满百里曦照的所作所为,他们却到底父女连 ... [,]
(心,血脉亲情岂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不过……太可惜了,我有种预感,倾云一定能够研制出极乐丸的解药的!”
“我也有”宇文潇点头,脸上更是不无遗憾之色,“倾云用毒的本事的确称得上天下无双,说不定真的可以解决这个困扰我们多年的难题,可是如今这情势,我实在是不敢冒险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倾云你的真实身份?难道要一直瞒下去吗?”冷少情瞅着宇文潇,眸中既有善意的提醒,也有等着看好戏的促狭,“若是将来你逼到百里曦照的面前揭穿一切,倾云会不会难以接受那些现实?”
宇文潇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说道:“我还在考虑,还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因为我必须保证倾云不会在两难选择之中选择她的父皇,才敢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如今,我又不知该如何确定这一点,因此……”
“既然如此,我想我帮不了你了”冷少情十分遗憾地摊了摊双手,毫不避讳地说着,“宇文潇,我以前就说过了,有了极乐丸的解药,要我助你成大事才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一切免谈”
“我知道,因此我正在努力”宇文潇笑了笑,“我会尽快确定倾云的心意,然后尽快配制出极乐丸的解药!少情,消到时候你会如今日所言的这般,助我一臂之力”
“到时候再说”冷少情笑得就像一只修行了千万年的老狐狸,特别奸诈,“我说过了,有了极乐丸,要我答应助你只是有可能,谁知道到时候我会提出什么其他的条件呢?好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望着冷少情远去的背影,宇文潇唯有苦笑:好你个冷少情,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有了极乐丸的解药你还不肯帮我,还要待价而沽是不是?也罢,我倒也看看,你究竟会想出怎样的难题来折磨我!
甩甩头,宇文潇又恋恋不舍地往纤羽阁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回到了飒然居不是他依然要与百里倾云分居两处,而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全盘的打算:明日一早,他要派人重新将飒然居修葺一新,然后一步一鞠躬地把百里倾云请到飒然居,做他真正的王妃!
倾云,我很期待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之夜,到那时,我会用我全部的心来爱你!
第二日一早,宇文潇便派人过来知会百里倾云,说飒然居那边正在整修,让她暂时就在纤羽阁住着,过几天王爷会亲自过来请她前去验看整修结果百里倾云闻言不由有些奇怪:飒然居明明跟新的一样,何须整修?
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月无泪居然只是抿着唇笑,再问便摇头说不知,可是瞧她那满脸喜气洋洋的劲儿,分明就是知道内情这小丫头,搞什么鬼?
几日之后便是三月十六,黄道吉日,宜嫁娶
眼看日头西沉,暮色降临,月无泪不但不忙着去厨房忙活,反而一把抓住百里倾云拖着便走:“公主,快跟奴婢来!”
“哎呀!无泪你……”百里倾云猝不及防,被她拖得一个踉跄,接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向前奔去,“你干什么呢?这是要去哪里呀?”
“到了您就知道了!”月无泪满脸笑容,很快带着百里倾云径直闯入了飒然居,并且来到了内室旁边的浴室,“公主,便是这里了”
“飒然居?浴室?”百里倾云定住脚步,更加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无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王爷不是说此处正在整修吗?我怎的没有看出跟以前有何不同?”
月无泪抿唇一笑:“整修的地方不在大厅,在内室,公主,热水已经烧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百里倾云一怔,转头才看到旁边的浴桶里果然已经放好了热水,而且水面上还恶俗地飘着一些花瓣,在热气的蒸腾下香气四溢,令人心旷神怡好奇地转头看着月无泪,她怔怔地问道:“无泪你说什么?沐钥晚饭还不曾吃,便沐浴做什么?还有艾沐浴便沐袁在纤羽阁不行吗?为何一定要跑到飒然居来?”
“有好事儿”月无泪神神秘秘地账折睛,趁着百里倾云愣神的功夫便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了一具象牙般洁白的身体,“哇!公主,您真的太美了!奴婢只是个女子,尚且觉得心醉神迷,王爷若是见了,不为您疯狂才怪!”
“你……”百里倾云登时羞得面红耳赤,赶忙跳进浴桶将自己藏了起来,嗔怪地瞪着月无泪,“你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脱我的衣服?快说!你究竟要做什么?”
“奴婢不会做什么,”月无泪挽起了袖子,轻轻搓洗着百里倾云滑如凝脂的肌肤,“奴婢只是伺候公主沐浴更衣,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来做”
这话说得十分暧昧,令人遐想连篇百里倾云愣怔之余,却又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再一回想方才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切,她不由接着问道:“对了,无泪,往斥个时候,爹跟娘他们早就围在大厅的桌子旁边准备吃晚饭了,怎的今日一个人都不曾看到,连个侍女都没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在别处,公主无需操心”月无泪笑嘻嘻地说着,仔细地帮百里倾云洗净了身子,接着伺候她披上浴袍出了浴桶,带着她进了内室,“公主,您瞧”
百里倾云一抬双眸,登时愣住了:“呀!这……”
入目所及之处,一片令人遐想无限的粉红粉红的纱帐,粉红的床单,粉红的被面上是用五彩丝线绣出的一对戏水鸳鸯房间正中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几道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旁边的盘子里甚至还摆好了红枣莲子桂圆花生,取的正是“早生贵子”之意
除此之外,房中的蜡烛早已换成了大红的龙凤喜烛,扑扑跳动的烛火都显得喜气洋洋看到面前所有的一切,百里倾云脑子里登时有些发蒙:洞房花烛?自己这是误闯了谁家的洞房了?
怔怔地转头,百里倾云的脑子还处于短路状态:“无泪,这……”
“这便是王爷对飒然居进行的整修啊”月无泪若无其事地说着,自顾自地打开柜子翻翻拣拣,不多时便挑了一件崭新的桃红色宫装出来,硬要百里倾云换上
百里倾云瞅了一眼便摇头说道:“这衣服太繁复艳丽了,又不是大婚,何必穿得如此隆重?”
“哎呀公主!您就听奴婢的,赶紧换上吧!”月无泪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百里倾云将她拽了过来,刷刷地帮她脱掉了浴袍,然后将这身红衣套了上去,“公主,您今晚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
新娘?回想起当日自己的大婚之夜,百里倾云不由苦笑,却也差不多猜出了这一定是宇文潇的安排之前在乌兰国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等回到安逸王府之后便让自己做他真正的王妃,那么今日,便算是重新给自己一个真正洞房花烛之夜吗?
不知不觉间,月无泪已经将百里倾云按坐在了凳子上,为她梳了一个简单优雅的发髻,接着呵呵一笑说道:“反正很快就要拆掉的,不必梳得太麻烦了吧?”
百里 ... [,]
(倾云俏脸一红:“你……”
“砰砰砰——”
一阵轻轻的敲门上适时地想起,紧跟着便是宇文潇温和中带着笑意的声音:“无泪,好了吗?”
月无泪忍不住捂嘴偷笑:“公主,王爷等不及了!奴婢去请王爷进来!”
走到门口,月无泪将门打开了一道缝,故意十分严肃地说道:“王爷,红包拿来,奴婢若是不满意,这门是不会开的!”
“是啦是啦!早就准备好了!”宇文潇呵呵一笑,自怀中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进来
月无泪接在手中,看也不看地就欢天喜地地打开了房门:“王爷快请进,公主都准备好了!您快去瞧瞧,公主今晚好美好美!”
“公主每时每刻都好美,不止是今晚”宇文潇迈步而入,器宇轩昂,俊美如满月,“无泪,你回纤羽阁玩儿去吧,今晚,倾云只属于我一个人”
月无泪乖乖点头:“知道啦!不过王爷,您若是再辜负公主,奴婢跟您拼命的!”
说着,她亮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拳头,示威一般在宇文潇面前晃了晃看到宇文潇老老实实地点头,她才满意地出了门,并且体贴地把门关了过来
宇文潇上前几步将门栓了起来,然后才迈步走到了百里倾云面前,盯着她绝美的脸蛋儿柔声说道:“无泪说得不错,倾云今晚,真的好美好美……”
桃红色的宫装将百里倾云的肌肤映衬得更加白皙如玉,柔滑如缎,再配上腮上的两朵红云,简直美得令人不忍用力呼吸听到宇文潇的话,她微微一笑:“王爷今晚,似乎也比平时更俊了几分”
宇文潇一贯喜欢白衣,便是今晚,他也依然白衣飘飘,宛如一朵洁白的云伸手握住百里倾云的小手,他轻叹一声说道:“倾云,对不起,这洞房花烛,来得太迟了……”
“迟了总比不来好”百里倾云依然微笑,不小心说出了这句经典台词,“而且经过了这许多事情之后,今晚的洞房花烛或许才更加令你我都刻骨铭心”
“说得好!刻骨铭心!”宇文潇满心柔情,低头轻轻吻了吻百里倾云娇艳欲滴的红唇,“倾云,我说过回到这里之后,便要你做我真正的王妃,因此今晚的洞房花烛,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如今我依然需要你一句话:你可愿意过了今晚,便真正成为我的人?”
属于宇文潇的味道随着方才的轻吻靠近又离开,百里倾云意犹未粳也不再刻意压制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渴望,轻轻点头说道:“我愿意”
“好”宇文潇笑了,笑容绝美无双,“那么,我便不再给你犹豫和后悔的机会了!倾云,陪我喝了交杯酒,我们……”
说着,他轻轻一笑,带着百里倾云来到桌前,然后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酒杯递给了百里倾云:“倾云,我已认定你是我今生的唯一,除了你,我再不要任何人!那你呢?你可有话对我说?”
百里倾云将酒杯接在手中,轻轻吐出了几句话:“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王爷若是做得到,便喝了这杯酒,若是做不到……”
“我做得到!”宇文潇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今生今世,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天地不容!倾云,请!”
百里倾云点头,陪宇文潇满饮了此杯,本就有些红晕的脸蛋儿在酒精的烘托下越发娇艳妩媚,令宇文潇浑身热如火炙,再难控制:“倾云,我……好想要你,你……你会拒绝吗?我是个很自负的人,我也知道过去有负于你的地方太多,因此我不敢开口,但我真的……想要你……”
宇文潇眼眸中的隐忍让百里倾云由衷地感动和心疼,所以她放下了酒杯,挑唇一笑:“‘今生今世不离不弃’这八字誓言王爷若是确定不会违背,倾云今夜,不,此生,任你予取予求,不会拒绝”
宇文潇一怔,满满的喜悦瞬间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下一刻,他便猛地扔下酒杯,冲过来将百里倾云打横抱起,紧走几步来到了床前,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倾云,这是你说的,任我予取予求!那么到了明日之后,你可别怨我今夜要得太多!要知道,对你的渴望已经压制了太久,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控制得住自己!”
尽管已经决定毫无濒地将自己全都奉献给这个让她爱也让她痛的男人,百里倾云却依然本能地有些紧张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衫,她尽力控制着自己,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渴望了很久,可是王爷,有句话我必须提前跟你说……”
宇文潇在床前坐了下来,细滑的手背贴上了百里倾云柔嫩的脸蛋儿,轻轻地抚摸着:“你说,我在听”
百里倾云抿了抿唇,接着翻身坐了起来,反手将自己的衣袖撩了上去,露出了白玉般的手臂:“王爷,你知道我守宫砂已失,或许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你是个极爱干净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对我那么失望那么如今呢?这一点你已经不在乎了吗?还是你不小心忽略了这一点?”
宇文潇静静地听着,并不曾急于表白自己的真心直到百里倾云说完,他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微笑着柔声说道:“倾云,到了今时今日,你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在打我的脸吗?是,我知道你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不见,可是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你还是你,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真的!”
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王爷,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百里倾云只觉喉头一哽,眼圈便开始发烫尽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她故意笑了笑说道:“是吗?真的不在乎了吗?不在乎我曾经与别的男子有过不清白的关系,不在乎你并非我的第一个男人?不在乎我交与你的并非一个清白完整的处子之身?真的都不在乎了?”
“是,真的,真的不在乎了!”宇文潇叹了口气,举起手做发誓状,“倾云,我发誓,我真的不在乎过去所有的一切了!只要如今你爱的人是我就好!何况,我从来不曾觉得你不清白,因为你的心,比任何人都干净!”
百里倾云点头:“好,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就证明给我看”
偏不告诉你,我的处子之身究竟是如何失去的,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在乎!如果是,那我再告诉你真相不晚如果你有任何一丝勉强……哼哼!宇文潇,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与我在一起!
自是听不到百里倾云心中这些话,宇文潇只觉浑身一阵燥热,终于猛的扑过去将百里倾云压倒在床上,随即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火热的唇紧跟着落下,准确无误地含住了百里倾云芬芳柔滑的唇瓣
“唔……嗯……”百里倾云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几声令人心动的吟哦,并大着胆子抬起双手搂住了宇文潇,娇小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几声吟哦传入耳中,宇文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热情,他一边狠狠地吻着身下的人儿,一边快速地动了几下,便除去了两人之间碍事的衣衫,终于和心爱的人儿毫无距离地贴在 ... [,]
(了一起!
肌肤相触之下,两人才感觉出对方的体温究竟有多高百里倾云缩在宇文潇的怀中,虽已打定主意任他予取予求,可是当宇文潇的手渐渐靠近了她的胸前的禁区,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羞红了脸,在宇文潇耳边低声央求道:“王爷……灭了……烛火……”
“害羞了?”宇文潇低低地笑着,抬起头看着百里倾云嫣红的脸蛋儿,“倾云,不必如此,这本是男女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而且,你本就是我的王妃,我要看着你成为我的女人”
“不要……”百里倾云一把抓住了宇文潇继续向前滑动的手,温润的眸子里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水汽,“我……我不习惯,你灭了烛火好不好?求求你啦……”
爱人软玉温香的央求,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时刻,谁能忍心拒绝?何况宇文潇对百里倾云爱意正浓,自然更不忍心是以尽管十分遗憾不能亲眼看到百里倾云在他身下妖娆绽放时的样子,他还是点点头做了让步:“好,你放开我的手,我灭了烛火”
百里倾云点头放手,宇文潇手指连弹,一阵嗤嗤的破空声之后,大红的龙凤喜烛尽数熄灭,只余满室温柔清凉的月光收回手抚摸着百里倾云圆润的肩头,他低声说道:“可以了吗?没有其他理由拒绝我了吧?”
“嗯……”百里倾云几不可闻地答应了一声,多情的夜色稍稍融化了她的紧张,让她主动将身子贴近了宇文潇,“王爷,从现在起,任你予取予求……”
宇文潇轻笑出声:“好”
一个“好”出口,他再不舍得浪费这每一刻都价值千金的春宵,迅速将百里倾云的身体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当他的手指终于感觉到爱人动情的湿润,便毫不犹豫地收手,然后身体一沉,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世上最美的花园……
一室春色,浸润了夜色,羞得月儿都不敢再看,悄悄躲进了云层……
一夜的时间,百里倾云已经数不清宇文潇究竟要了多少次,她只记得最后自己应该是被累昏过去的,迷迷糊糊之中,她倒是记得宇文潇似乎端来了热水,仔细地帮她擦干净了浑身上下所有欢爱的痕迹,然后才小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后面的事情,便都没有印象了
疲累之下,百里倾云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尤其是身边还有心爱之人的呵护,更令她觉得安心是以当她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才发觉居然已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百里倾云还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不由轻轻账折,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醒了?小懒猫”
咦?百里倾云吃了一惊,猛一回头却发现一张俊朗的脸映入了眼帘:“王爷?”
“便是啊”宇文潇淡淡地笑着,侧着身子支着脑袋看着百里倾云,面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满足,“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百里倾云张口说了一个字,便从宇文潇眼中看到了满脸红晕的自己,昨夜的一切骤然浮现在脑海中,令她羞得不知所措,“王爷,我……”
“呵呵……”宇文潇见状,越发愉悦地笑了起来,并且轻轻搂住了百里倾云的娇躯,“倾云,你终于是我的了,我……很高兴,很高兴……”
百里倾云依偎在他的怀中,却叹了口气说道:“嗯,但愿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如此……”
虽然明知她的意思是说但愿以后两人都能如此相守,宇文潇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促狭地笑道:“是吗?你消以后每一天,都像昨晚一样?好,为夫一定会满足你的心愿……”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啦!”百里倾云红了脸,狠狠在宇文潇肩上捶了一下,“谁像你一样,便只知道琢磨这些事!不理你了,我要起床了……啊呀!我的腰……”
害羞之下,百里倾云双手一撑就要起身,然而这一动之下,她才发现一夜放纵是后果便是浑身酸软无力,尤其是那纤纤小蛮腰,更是酸软得要命,根本撑不住她身体的重量,是以令她刚一起身便不由自主地跌了回去,重新趴在了宇文潇的身上
“昨夜刚刚任我索取了一夜,此刻你还能下床,我佩服你”宇文潇得意地笑着,却体贴地伸手,轻轻揉着百里倾云的腰,“不过……对不起倾云,昨夜我是要得多了些,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下次我会注意怎样,舒服些了吗?”
一边说着,宇文潇一边将一股柔和温热的内力缓缓注入了百里倾云的体内,那股酸软无力的感觉果然大大地缓解了百里倾云吁出一口气,点头说道:“嗯,好多了王爷,事到如今,我已是你真正的王妃,我们已是真正的夫妻,你可后悔吗?”
“不会!我不敢许诺你来生,但是至少今生我绝不会后悔!倾云,要说后悔,我只后悔之前为何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直到今日才真正拥有了你!”宇文潇摇头,预感到百里倾云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倾云,你可是还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尽管说无妨,不需要任何铺垫”
百里倾云抿了抿唇,反身趴在了宇文潇的胸膛上,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那么,你可决定了此生要跟我在一起,再也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轻言放弃?”
“不会,再也不会!此生只有你弃我,我绝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放弃你,除非我死!”宇文潇语声虽轻,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坚定,“倾云,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直说便是,不需要再怀疑我待你之心”
百里倾云笑了笑,终于说出了那个最大的秘密:“王爷,我能够感觉出来,昨夜你……是全心全意在疼我爱我的,所以这也就说明,你的确不在乎我守宫砂已失这件事了,是不是?”
“是啊”宇文潇伤脑筋地抚了抚额头,“倾云,我真的不在乎了,你究竟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是不是之前我伤你伤得太重,因此你已经不敢再相信我了?”
百里倾云摇头,笑得更加柔媚:“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一听此言,宇文潇不由一怔:“真相?什么真相?”
百里倾云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王爷,其实这件事你完全没有在乎的必要,因为我的守宫砂虽然已经消失,但我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说着,她将当初自己如何在初弄影面前不小心露出了守宫砂,从而让初弄影知道了两人只是挂名夫妻,然后初弄影又如何消独占宇文潇而将此事告知了端木摇曳,端木摇曳又如何将此事告诉了百里曦照,百里曦照又是如何起了疑心,假称虞妃想念女儿,然后宣自己入宫,用迷药将自己迷倒,好趁机让虞妃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啊这……这……”宇文潇闻言不由大大地吃了一惊,万料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那……那他可曾发现了什么?难道……”
“不错,自然不曾”百里倾云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些让她难堪的过往,“听到父皇宣召,我便知道他一定起了疑心我们已是夫妻,你却一直不曾碰我,他怎能不怀疑你另有居心 ... [,]
(?为消除父皇的疑心,我不得不自己用手指……破了自己的处子身,才不曾让父皇看出破绽可是我还未来得及向你解释这件事,你便误会我与少情不清不白,我一气之下,便干脆不再试图解释了……”
“倾云!你……”宇文潇身心狂震,脸上更是布满了强烈的震惊和悔意!想不到百里倾云居然默默地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笑自己不但不知感激,反而怀疑她背弃了自己,宇文潇,你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混蛋!
“是不是很恶心?”百里倾云苦笑,显然误会了宇文潇的意思,“可是我没有办法!为了不让父皇对你起疑心,我只能这样做了那个时候你根本不愿碰我一根指头,我又能如何?难道真的与别的男子……”
“不!不要再说了!”宇文潇突然起身,一个用力将百里倾云搂在了怀里,滚烫的泪珠随即连连不断地落下,“倾云,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是我该死!你如此为我,我居然还怀疑你!我……我……倾云,我真想死在你手里,好向你赎罪!”
感觉到肩头不断落下的水滴,百里倾云一抬头才惊讶地发现,宇文潇居然哭了,而且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心中瞬间弥漫开一股酸楚的柔情,她抬手擦拭着宇文潇腮边的泪珠:“王爷这是怎么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眼泪珍贵着呢,岂能……”
“再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你待我之心!倾云,我欠你的,这一生我都欠你的!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还!”宇文潇痛痛快快地哭着,同时更加用力地搂紧了百里倾云,再也舍不得放开,“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我,我……我身为你的夫君,不但未能好好呵护于你,反而要处处仰仗你的守护,你让我……情何以堪?倾云,我宇文潇何德何能,能够得你如此对待?我真是要惭愧死了!”
事到如今,你终于肯相信我待你之心了吗?百里倾云轻叹一声,仔细地擦去了宇文潇脸上的泪痕:“好了,就算有些愧疚,差不多哭几下也就算了,何须如此?王爷若真觉得亏欠了我,大不了以后慢慢补偿便是”
“好”宇文潇郑重其事地点头,瞬间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倾云,如你所说,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给你我的全部!不过现在,我有一个最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砰砰砰——
“里面的小两口,该起床了!都什么时候了?”
宇文潇的话刚刚说到最紧要的关头,房门便再次被人敲响,宇文通的声音随即传入了室内,居然与之前那句话几乎一模一样
百里倾云瞬间红了脸,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拿衣服:“糟了!又被爹笑话了!王爷快起床穿衣服!有什么秘密稍后再说好了!”
宇文潇则瞬间满脸黑线:爹,你有没有搞错?昨天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今天早上不准过来叫门吗?怎么当时点头如捣蒜,答应得好好的,今儿个就跑过来捣乱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二人携手出了内室,来到前厅一看,才发现宇文通曲香暖初闻笛月无泪初寒醉都已在场看到两人出来,所有人都彼此对视了一眼,接着心照不宣地微笑起来:宇文潇满面春风,神清气爽,百里倾云眼眸温润,颊带红云,摆明就是已成了好事,可喜可贺
接触到众人的眼光,百里倾云简直羞不可抑,不住地往宇文潇的身后躲,声音更是细如蚊蝇:“给爹娘请安,我……”
“哈哈!好孩子,干嘛害羞成这样?”宇文通哈哈大笑,爽朗得不得了,“你们小夫妻也算得上历尽磨难,今日才修成正果,咱们大伙儿都为你们高兴,不会笑话你们赖床的!”
宇文通不说还好,最后这“赖床”两个字一出口,更把百里倾云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宇文潇眼睛一瞪,护着百里倾云说道:“爹!不是告诉你今天不准去叫门?我刚要跟倾云说一个大秘密,谁知……”
“你的秘密再大,也比不上我的秘密!”宇文通哼了一声,斜了宇文潇一眼,却是满脸笑意,“不过在说出这个秘密之前,老子还得问你一句:潇儿,如今倾云已是你的人了,你敢不敢给老子发个毒誓:不管倾云将来变成什么样子什么人,你都会爱她一辈子?”
“我敢”宇文潇毫不犹豫,一撩袍服单膝跪在了宇文通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爹,你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同样的誓言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今日当着你们的面,我不介意再说一次:今生今世,我定会好好爱护倾云,不离不弃!如有违此誓,天地不容,祖先不佑,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好!这才像是老子养大的儿子!”宇文通狠狠击了一下手掌,接着俯身把宇文潇馋了起来,“潇儿,你先站过一旁,同样的话,我也要问倾云”
“是”
宇文潇起身,站到了曲香暖的身后,宇文通已经对百里倾云招了招手:“倾云,你来如今你已经是潇儿的人,那么你敢不敢发誓,会一生一世陪着潇儿,爱他疼他,绝不会因为他身份或者容貌的改变而放弃他?”
“我敢”百里倾云依样施为,也屈膝跪在了宇文通面前,举手发誓,“倾云对天发誓,无论王爷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一辈子陪着他,爱他疼他如有违此誓,天地不容,祖先不佑,黄沙盖脸,尸骨不全!”
“好!很好!”宇文通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异常肃穆,同样俯身搀起了百里倾云,“那么,大家都坐吧,这个隐藏了近二十年的秘密,是时候揭开了!”
二十年的秘密?百里倾云闻言还不觉如何,可是宇文潇已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宇文通:难道……他要将安逸王府的秘密告诉百里倾云?天哪!这正是方才在内室之时,自己想要告诉百里倾云的!
强按住心头的激动,宇文潇带着百里倾云坐了下来,宇文通已经回头看着月无泪,眸中有一丝淡淡的尊敬:“月姑娘,你也坐下”
“不,奴婢不敢!”月无泪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摆了摆手,“奴婢……”
“不,你敢的,”宇文通的笑容更加慈祥,眸中的尊敬也越发明显,“如今在场的所有人之中,除了潇儿和倾云之外,便只有你最有资格坐下了至于其中原因,我马上便会告诉你,如今,你先坐”
这话是什么意思?月无泪惊疑不定地看了看百里倾云,却发现后者同样一脸迷惑,她只好小心地坐了下来,满腹疑惑
宇文通这才微微一笑,接着深吸一口气说道:“潇儿,如今这大厅之中只有我们七人,而飒然居之外,我也早已派人暗中守赚莫说是人,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来只因今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房中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百里倾云不安地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是满手冷汗,不由不安地低声叫了一声:“王爷……”
“莫怕,一切有我”宇文潇已经猜出宇文通要说的秘密是什么,因此轻轻握住了百里倾云的手,柔声安慰,“倾云,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你只管躲在我身后,我 ... [,]
(会护你毫发无伤!”
百里倾云点头:“我不怕可是……”
宇文通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这件事……骤然间要提起,我还真不知究竟该从何处开始说起,总之……一言难尽哪!倾云,我方才要你发誓,无论潇儿的身份有任何变化,你都要陪在他身边,疼他爱他,是不是?那么,我便从潇儿的身份开始说起吧!”
“王爷的身份?”百里倾云闻言自是深感不解,不由回头看了宇文潇一眼,“王爷不是……您的儿子吗?他还能有什么身份?”
宇文通摇头:“倾云,之前潇儿告诉我,你曾经被前朝大将军秦楼风之子秦莫忘掳走,并且从他口中知道了关于前朝的那次兵变,是不是?”
经宇文通一提醒,百里倾云自然想起了那次的经历,因而接着便点头说道:“是的,秦公子将前朝那次病变告诉了我,我也曾跟王爷说过,父皇实在是大大不该,不该拿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便暂时拿到了,早晚也要物归原主……爹,您突然提起这件事,与王爷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听到百里倾云的话,宇文通迅速和初闻笛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相同的欣慰之色,然后他才接着说道:“倾云,我要告诉你的是,秦莫忘告诉你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实情,一直到护龙卫中的龙一和龙十九带着前朝太子来到安逸王府,后面发生的事情便成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包括当今皇上在内,天下无人知晓!”
百里倾云身子一震,隐约感到这个秘密毕竟极为惊人,是以呼吸便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爹,您是说……”
“莫急,我会一点一点地告诉你,告诉无泪,”宇文通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初闻笛,“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告诉你的是,龙一便是闻笛,而龙十九,便是闻笛的妻子,闺名花凝碧!”
“啊这……”
此语一出,百里倾云和月无泪自是忍不住失声惊呼,脸色更是齐齐大变,刷的转头看向了初闻笛初闻笛面含微笑,看似十分镇定,可是他看向百里倾云的眼眸中,分明含着一抹明显的慈爱之色,这……
百里倾云简直难以置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回过头看着宇文通:“爹,初先生是龙一?那……那他当日带着前朝太子来到安逸王府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宇文通又苦笑,这次转而握住了曲香暖的手:“这件事要说起来,还真苦了你娘了秦莫忘曾告诉你,你娘为了薄自己的孩儿,所以不得已将前朝太子交给了皇上,结果害得太子死于非命,是不是?其实,真正死于非命的并非前朝太子,而是我跟你娘的儿子!”
……
这个秘密委实太过惊人,是以极端的震惊之下,百里倾云和月无泪反而就像傻了一般,半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二人的眼睛却不可避免地睁大,齐刷刷地盯着宇文潇俊朗的脸,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狂响:这么说,宇文潇就是前朝太子?他就是太子?他是太子?这……这……这……
“倾云,你还好吗?”看到她的样子,宇文潇自是无比的,更多的则是害怕,因此小心翼翼地说着,“不错,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前朝太子,先皇百里乾宁之子!你……你觉得接受不了吗?可你刚才发过誓的,无论我的身份有任何变化,你都会陪着我,爱我疼我,你……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在乎……”
“不,我不在乎,”百里倾云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尽管脸色依然发白,“王爷,即使不曾发过誓,我也不会在乎你的身份!我……我只怕你会在乎!莫忘记是我的父皇害死了先皇,你既是先皇之子,那我岂不就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既然如此,我们又怎能成为夫妻?”
宇文潇长长地松了口气,白着脸摇头说道:“不,我们自然可以成为夫妻!害死先皇的人是你父皇,不是你,你的心有多么善良,我们都知道!何况我也发过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我的的反而是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你会为难……”
百里倾云刚要开口说话,宇文通已经一伸手拦住了他们:“潇儿,倾云,你们先莫要考虑这个问题,如果倾云真的是皇上的女儿,那么她一定会为难可是如今,这个问题其实并不能成为问题啊”
这话一出口,疑惑不解的人就不仅仅是百里倾云和月无泪了,就连宇文潇和初寒醉都忍不住一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如果倾云真的是皇上的女儿?也就是说,百里倾云其实不是百里曦照的女儿?这……
“爹,我听不懂您的话”宇文潇首先反应了过来,按捺着砰砰狂跳的心问了一句,“您这么说的意思是……倾云她……难道不是皇上的女儿?!”
宇文通又回头看了初闻笛一眼,跟着又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莫急,我说过会一点一点地告诉你们方才,我已经挑明了潇儿和倾云的身份,接下来便是无泪了无泪,你可知你的一身功夫是何人传授的?”
月无泪也被宇文通方才说的一切震得有些发晕,不得不甩甩头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恭敬地说道:“奴婢不知奴婢的师父每次来教奴婢武功之时都会蒙着脸,且故意改变了声音,而且不肯告诉奴婢他的名讳,奴婢实在是无从知晓”
宇文潇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起了月无泪挥舞丝带的样子,不由啊的一声说道:“啊是了!之前我见无泪出手之时,一招一式都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难道……”
“不错,”一直沉默的初闻笛总算是开了口,而且声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你觉得熟悉,那是因为你与无泪师出同门,都是我的徒儿,你,本就是无泪的师兄!”
“什么?!王爷是奴婢的师兄?!”月无泪吃惊地叫了起来,接着刷的回头看着初闻笛,“初先生您……您就是奴婢的师父?”
初闻笛点头:“这样,你是不是比较容易相信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初闻笛的声音突然改变,与他原来的声音完全不同可是这个声音对月无泪来说却是无比熟悉的,因为那正是她那总是蒙着面的师父说话时发出的声音!
勉强镇定了一下,月无泪却依然激动得声音发颤:“你……你真的是我师父?原来你就是我师父?天哪!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见到师父了!师父,您为何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您可知道我有多想您吗?”
初闻笛微微一笑,眸中也有泪光闪动:“对不起,不是我故意不与你相认,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又关乎你的身份来历,因此我必须减少跟你见面的次数,才能降低你身份暴露的危险为了让更少的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甚至不敢告诉潇儿你是他的师妹,也不敢让他知道你其实更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啊”
“亲妹妹?!”
“我的天……”
初闻笛的话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爆炸的威力大到不可想象,直接把宇文潇百里倾云初寒醉月无泪四个人炸得晕头转向,恨不得就此昏过 ... [,]
(去算了!
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月无泪居然是宇文潇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这岂不是说,月无泪也是先皇和先皇后秦楼月的孩子?!
极端的震惊之下,月无泪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眼神都变得空洞起来:“师父,您……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我怎么可能是王爷的亲妹妹?我……”
“这不是玩笑,是事实”初闻笛苦笑一声,满脸世事无常的感慨,“关于其中的曲折,我马上就会告诉你不过既然这些秘密已经准备揭开,我也干脆火上浇油,再让你们重新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吧”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幅画像展开,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画像中的人便是我的妻子花凝碧,各位请看一看,能够看出什么?”
众人的目光早已落在了那幅画像上,只看了一眼便刷的回头,满脸震惊地看向了百里倾云!因为画像中的女子除了年龄大一些之外,容貌几乎与百里倾云一模一样,一样的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公主,您跟师父的妻子……好像啊”月无泪下意识地开口,“简直……一模一样……”
宇文潇怔怔地开口:“师父,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说,倾云其实是……您跟师娘的女儿?”
初闻笛慢慢把画像放在了桌子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转头看着宇文通说道:“老王爷,这事儿……您来说吧?”
“爹,您快说吧!”宇文潇揉了揉眉心,简直快要抓狂了,“我自问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是听到你们方才说的这些,都有一种快要疯了的感觉,更何况是他们了!”
宇文通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卖关子:“好潇儿,倾云,原本这些秘密我就没有打算永远瞒下去,不过之前一直感觉时机未到,这才拖延至今如今,我看到你二人情投意合,应该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而分开,因此才决定把一切都挑明的……”
“等一下!”琢磨了半天,百里倾云总算是想起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因而一抬手阻止了宇文通,“爹,既然所有人都已到超那为何独独缺了初姑娘?她不是初先生的女儿吗?那她……”
“不,此事另有缘故”宇文通摇了摇头,“这件事可以告诉你们任何一个人,却惟独不能告诉她,因此你娘已经寻了一个最合适的借口,将她支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来不来的,足够为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个清楚明白不过事不宜迟,所有人都不得再随意开口,只管听为父说便是!”
见宇文潇等人都点了点头,宇文通便接着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尽量长话短说为了让倾云和无泪明白其中曲折,少不得就得重复一些陈年往事,潇儿,你也只管听着,若非实在必要,不得随意Сhā口”
宇文潇点头:“是,爹”
宇文通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想当年,先皇登基数年,却一直未能诞下子嗣……”
这段故事百里倾云虽然已经听秦莫忘说过,但却依然听得十分认真而月无泪则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到这段陈年往事,故而听得眼睛都不眨,一颗心更是随着月皇后等人的命运而起伏波荡,好不惊心动魄
一直说到初闻笛花凝碧夫妇带着月皇后和前朝太子来到安逸王府,百里倾云便格外留了心,因为从这个时候开始,一个惊天秘密便渐渐成型了果然,只听宇文通接着说道:“当时情况紧急,百里曦照已经带人包围了安逸王府,誓要找到前朝太子,斩草除根!而就在那个晚上,夫人刚刚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未能入宫参加太子的满月宴席!而且更重要的是,夫人产子之事,除了我与接生婆之外,根本无人知晓,这一切都为后来的李代桃僵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其实看到闻笛与凝碧带着月皇后和前朝太子投奔而来,我和夫人便知道他们根本在劫难逃,百里曦照绝不会放过他们呣子的便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是夫人深明大义,提出用我们刚刚出生的儿子将太子换下来,好为先皇留下一条血脉!”
“月皇后身为人母,自然知道失去亲儿有多么痛苦,因此坚决不肯答应,是夫人苦苦相劝,言此举并非为了月皇后一人,而是为了先皇,为了金鼎国,是以必须留住先皇这一点血脉,以图来日!”
“月皇后无奈,只得含泪答应了夫人的要求于是,我们立即动手为太子和我们的儿子换装,并且由精于易容的凝碧为我们的儿子做了一番改扮,令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满月的孩子一般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们的儿子交到了月皇后的手中,而真正的前朝太子,则由我们给他喂了一点迷药,令他暂时昏睡过去,然后包在包裹之中,又将包裹系在了夫人的肚子上正是因为如此,当百里曦照闯入安逸王府的时候,才会以为夫人尚未临盆,是以从头到尾都不曾怀疑到夫人的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便可以想象了百里曦照用夫人腹中的孩儿为要挟,逼我们交出前朝太子而夫人则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脱口说出月皇后和太子就藏身在佛堂之中其实这一切也都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目的便是为了骗过百里曦照,果然,他上当了,立刻带兵包围了佛堂,并在佛堂周围洒下了剧毒,以防月皇后逃走”
“而且为了让百里曦照相信月皇后身边的婴儿就是前朝太子,闻笛故意将月皇后一个人留在佛堂,而他自己则带着我的儿子逃出王府,随后,月皇后假装自焚而死,用以吸引百里曦照的注意力,这样百里曦照对孩子的身份才会更加深信不疑而所谓的月皇后自焚其实也是个障眼法,真正死在大火中的,不过是另一个护龙卫的成员!因为凝碧精于易容,因此提前将月皇后藏了起来,将她易容成了月皇后的样子,让她代替月皇后死在了大火中”
“其实当时,凝碧本想自己代替月皇后死在百里曦照面前的,可是那个死去的护龙卫却说,凝碧武功更高,又精于易容和用毒,由她来保护月皇后更有利于是,凝碧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葬身在了火海之中,那种痛苦,你们绝难体会!”
“总之安逸王府之中发生的一切十分顺利,百里曦照终于深信月皇后已死,是以便马不停蹄地前去追赶闻笛和所谓的前朝太子了当时月华城中到处是百里曦照的人马,他知道闻笛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果然,不久之后闻笛便被百里曦照麾下的高手发现,双方大打出手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闻笛便假装寡不敌众,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左胸撞到了对方的较,接着屏住呼吸倒在地上”
“等百里曦照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之后,闻笛才挣扎着爬了起来,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之后便偷偷回到了安逸王府或许你们会奇怪,闻笛既然已经心脏中剑,又怎么可能留下一条性命呢?倾云,你身为医者,可知其中的缘故?”
说至此处,宇文通才总算是稍稍退停,给了旁人一些喘息的时间须知他方才说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扣人心弦,令在场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紧张感
百里倾云深深地喘息 ... [,]
(了几口,将心头的震撼强行压了下去,这才试探着开口说道:“我曾读过一些医书,书中提到世上有极个别的人天生与常人不同,常人的心脏长在左侧的胸腔,而他们的心脏则长在右边,难道初先生……”
“不错,正是如此”宇文通满面赞许地点了点头,“闻笛的确天生异于常人,因此才故意让对方以为他心口中剑,必定伤重无救,从而逃过一劫!回到安逸王府之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百里曦照虽然带着所谓的太子回到了宫中,可是却留下了一部分人马继续监视着我们”
“直到第二日一早,百里曦照宣布先皇遇刺,主谋秦楼风秦楼月伏诛,太子被救回……等等,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按照他的计划获得了完全的成功,他才将留在安逸王府的兵马撤了回去,解除了对王府的监视”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敢偷偷去查看了一下月皇后的情况,却发现当晚情况实在太过紧急,凝碧又只顾为那名护龙卫易容,结果居然忽略了百里曦照洒在佛堂周围的剧毒!凝碧本身精于用毒,也不惧百毒,只可怜月皇后,虽然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却不小心中了剧毒,从此痴痴傻傻,浑然不知冬夏!”
“发现了这一点,凝碧万分自责,几次想要一死谢罪是我和夫人百般相劝,要她留下有用之身,或许可以研制出解药救月皇后也说不定用这个理由才勉强说服了凝碧,令她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危机既已暂时解除,我们便于三日后宣布夫人临盆,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儿,并取名宇文潇!从这一天起,前朝太子百里醉天就变成了我的儿子,在危机四伏中挣扎着长大了!”
尽管早已知道百里曦照这皇帝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可是直到今天,百里倾云才明白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曲折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苦笑一声说道:“怪不得,之前我一直都觉得王爷对待娘亲的态度有些奇怪,二人明明是呣子,却亲近不足,尊敬有余,王爷根本就是将娘亲当做神佛来对待的,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
“是”宇文潇点头,脸上有着淡淡的痛苦之色,“为了薄我的性命,娘亲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孩儿,我……我始终觉得对不起娘亲,对不起那个刚刚出生便死于非命的孩子!因此娘亲在我心中,就如同神佛,需要我用一生去尊敬”
“潇儿,你完全不必如此”曲香暖摇了摇头,神情间的慈祥和慈爱令她更像是一尊悲天悯人的观音菩萨,“你是君,我们是臣,臣为君死不但天经地义,而且死得荣耀!我那孩儿若是在天有灵,必定会以此为荣,并保佑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话虽如此,可……”宇文潇泫然欲泣,语声哽咽,“可若不是娘亲天天为失去孩儿而痛苦,又怎会染上了那些怪部而且更因为如此,令世人误会娘亲,平白让您承邓许多骂名……”
“这个,更无须理会”曲香暖微微地笑着,神情恬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只要问心无愧便好了,至于世人是夸我还是骂我,我只当一阵风吹过,不留痕迹”
说实话,百里倾云佩服曲香暖,她的胸襟气度便是须眉男子也很少有人比得上略一沉吟,她接着问道:“爹,既然父皇已经相信了前朝太子已被他斩草除根,那么后来呢?月皇后呢?还有,无泪又如何变成了王爷的亲妹妹?这些……”
宇文通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了月无泪:“这个,便完全是意外了当初我们见危机解除,可是月皇后却又身中剧毒,变得人事不知,便立刻建了一个极为秘密的所在,将月皇后安置在了其中,由凝碧贴身照顾于她然而不久之后,凝碧便告诉我们月皇后当初带着太子逃离皇宫的时候便已经身怀有孕,她腹中怀着先皇的遗腹子!”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自是又悲又喜,悲的是如今风云突变,这孩子虽贵为天子的后代,却不能享受无上的荣光喜的是先皇毕竟又留下了一条血脉,潇儿并不是孤身一人了!于是,我们加倍小心地呵护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月皇后,直到孩子平安地降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而这个孩子,便是无泪!”
这句话一出口,室内登时再度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月无泪的脸上,神情各异
初闻笛与曲香暖二人早已知道这段曲折,因此只是在感叹世事无常,并无任何惊诧之色百里倾云万万想不到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侍女竟然贵为公主之尊,一时之间着实难以接受,就连气息都变得不均匀了
而最最吃惊的,自然还是月无泪本人和宇文潇因为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体内居然流着相同的血,他们原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吃惊之余,宇文潇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喜,他豁然站起身来,几步便跨到了月无泪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激动得语无伦次:“怪不得……怪不得我最初见到你,便觉得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原来那是因为,你是母后身体的一部分,你是我至亲的妹妹!无泪,我……我真高兴,原来我不孤单,原来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这个妹妹……”
月无泪更是兴奋得满脸是泪,很快便哭得稀里哗啦,反手抱住宇文潇连连跳脚:“我也是!我也是!我好开心!好高兴!原来你是我的大哥!怪不得当初公主说对你倾心的时候,我就觉得开心得要命,拼命想要让你和公主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公主仙子一般的人儿,便是唯有你才配得上!原来……原来潜意识之中,是因为我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呢!大……大哥!”
月无泪这话说得可爱至极,是以纵然气氛十分凝重,众人还是忍不住会心地微笑起来微笑之中,总算反应过来的百里倾云却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无泪居然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我居然还将她当侍女使唤了这么多年,简直是罪过!罪过!万望公主恕罪!”
“公主,您说什么呢?”月无泪忙抬手擦了擦眼泪,抗议地说着,“这么多年以来,您何曾拿我当什么侍女了?咱们便如亲姐妹一般……何况如今我是公主又如何?您还是我的嫂子呢!使唤我天经地义!”
百里倾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便听宇文通接着说道:“潇儿,你且回去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虽然此事事关重大,皇室血脉更是不容混淆,然而此事由宇文通的口中说出来,可信度便是百分之百,所有人自然都深信不疑,再加上之前的铺垫,宇文潇和月无泪自然很容易便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各自惊喜不已
待激动的两人重新落座,宇文通才接着说道:“先皇的女儿诞生之后,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隐瞒她的身份,薄她的性命于是,我和闻笛经过商议之后,为孩子取名月无泪,并秘密将她交给了一个护龙卫,由她暂时抚养这个孩子”
“月无泪?”百里倾云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月,便是暗指无泪乃月皇后之女,而无泪,自是要无泪学会坚强,宁流血不流泪,以图来日报仇雪恨,是不是?”
“分毫不差,咱们的用意 ... [,]
(正是如此”宇文通赞许地点头,“总之,那护龙卫将无泪抚养到七八岁之时,我们便想办法将其自然地送入了宫中,并且以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让她陪在了倾云的身边,至于这样做的原因,稍后我自会说明”
“为了不让无泪被人欺负,同时也为了让她能够照顾倾云,闻笛乔装改扮,并且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时不时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宫中传授无泪武功,他们的师徒情分便是这样结下的总之无论如何,不管是潇儿还是无泪,他们这对苦命的兄妹总算是各自找到了比较合适的位置,在世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地长大了十几年前的这段往事分了很多的枝节,这条枝节到这里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再来解开另一个谜团,那就是倾云的身世之谜”
联想到方才初闻笛取出的那幅画像,百里倾云不由转头看了看初闻笛,却发现后者正用一种属于父辈的慈爱目光看着自己,她不由心中一跳,顿时有些异样起来:“你……爹,他……”
宇文通点了点头,连连叹息:“百里曦照虽然从安逸王府之中带走了所谓的前朝太子,但是他对我一直都不放心,所以这些年来,他虽然借口安逸王府搜捕太子有功而给了我们无数的赏赐,却始终不给我们任何实权,只让我们做个挂名的王爷除此之外,他还利用极乐丸控制着我,等潇儿稍稍长大一些之后,他更是逼着潇儿也开始服用这种剧毒药物我们虽然知道若是服用了极乐丸,便等于彻底受制于百里曦照,然而为了不引起他的疑心,却又不得不照他的话做了……”
“极乐丸……”百里倾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变得极其复杂:如此说来,真正的五公主在不知道这些内情的情况下便开始偷偷配制极乐丸的解药,纯粹只是因为爱上了宇文潇,而无关这些国家大事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死于非命,自己也不会穿越到了她的身上……
“是的,极乐丸,”宇文通点头,目光变得有些冷厉,显然恨透了这种剧毒,“你们都知道,极乐丸乃是金鼎国历代皇帝的镇国之宝,而极乐丸的解药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任何人配制得出来,因此自从潇儿开始服用极乐丸之后,百里曦照对安逸王府的监视才总算松了些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解药,我们所有人都活不成!极乐丸发作之时的痛苦,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可是我们都知道,潇儿是先皇之子,他早晚要揭穿百里曦照的真面目,为先皇报仇雪恨,为月皇后平反昭雪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先找到极乐丸解药的配制方法,否则即使夺回了天下,潇儿和我们都会性命不保何况如果没有解药,朝中的大臣虽然大多数忠于先皇,想要追随潇儿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
“是以消除了百里曦照的疑心之后,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极乐丸解药的配方而根据我们的调查,解药只有百里曦照会配制,而他是宁死也不会说的不过据我们所知,解药的配制方法就在宫中的密室之中,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们的心腹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法进入宫中密查,可是此事谈何容易?”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机会突然毫无预兆地降临了自从事情暂时尘埃落定之后,闻笛便摘下了护龙卫的面具,以普通侍卫的身份留在了安逸王府,与我一起守护着潇儿那天,百里曦照召我入宫觐见,闻笛陪我一同前往然而就在我们往回返的途中,偶然在冷宫附近碰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宫女,说与她同住的宫女难产,生命眼看不保,但没有人理会,求我想想办法我实在不忍见死不救,立刻叫了太医前来,但为时已晚,那宫女生下一个女婴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见那宫女死去,且此处又是冷宫,那太医也未放在心上,很快便离去了我原本只是想通知那宫女的家人,让他们将她的尸身运走妥善安置,谁知问了与她同住的宫女才知道,这个女婴居然是百里曦照的女儿!”
“原来当日百里曦照不知因为什么事喝得酩酊大醉,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冷宫附近,恰巧碰到了那名宫女,并且在迷迷糊糊之中强行临幸了她,事后更是迷迷糊糊地离开了,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那宫女不敢声张,回到冷宫之后只告诉了与自己同住的姐妹谁知不久之后,她便发觉自己有了身孕,更加吓得六神无主不过幸好冷宫之处本就偏僻,平时根本无人前来,因此直到临盆,都没有人知道她腹中怀有百里曦照的骨肉”
“听到这一切,跟在我身边的闻笛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因为他的妻子凝碧也刚刚产下了一个女儿,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李代桃僵,让她的女儿从小长在宫中,并且以公主之名为掩护,将来找出极乐丸解药的配方!”
“于是,闻笛立即趁着夜色回府将自己的女儿抱了来,与宫女所生的女婴掉了包自然,这一切我们都是瞒着那与她同住的宫女的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便故意让那宫女去告诉百里曦照,他的女儿出生了百里曦照闻言先是吃了一惊,继而隐约想起的确有那么回事可那宫女出身低微,因此他根本不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命人为那女婴找了一名奶娘,然后便再也不闻不问了”
“不过后来,一直无所出的虞妃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那女婴,竟然十分喜欢,便奏请百里曦照恩准,将那女婴抱到自己的宫中加以抚养,并为其取名百里倾云,一直疼爱有加所以,倾云,你并非百里曦照的女儿,而是闻笛和凝碧的女儿,你并非叛臣之女,而是忠良之后!”
宇文通这番话一出口,关于宇文潇月无泪百里倾云三人身份的秘密便终于完全揭开了!原来百里倾云居然是初闻笛和花凝碧的女儿,怪不得当初宇文通得知宇文潇的王妃是百里倾云之时,根本丝毫也不在意,反而对百里倾云疼爱有加,那不过是因为他知道,百里倾云并不是百里曦照的女儿!
百里倾云也没有料到真正的五公主居然还有如此离奇的身世,自然免不了感到震惊和意外然而震惊之余,更多的则依然是惊喜!
既然自己并非百里曦照的女儿,那就是说自己也并非宇文潇的杀父仇人,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跟他在一起了!天哪!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吗?除非……宇文潇在乎自己居然并非什么出身尊贵的公主,而不过是一个宫廷侍卫的女儿,那又另当别论……
百里倾云心中还在忐忑不安,便见终于反应过来的宇文潇刷的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乐得抓耳挠腮:“倾云……哈哈哈哈……倾云……原来你……哈哈哈……太好了!倾云我们终于可以……哈哈哈……”
百里倾云黑线
什么玩意儿这是?这像是个一国之君的样子吗?居然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从宇文潇发自内心的笑声中,她自然也看得出他由衷的喜悦,因此白眼一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说,既然我们并非仇人,那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了,是不是?可是王爷,既然并非什么尊贵的公主,而不过是个宫 ... [,]
(廷侍卫的女儿,那你……”
“闭嘴!不许胡说八道!”明白百里倾云的意思,宇文潇骤然变了脸色,厉声呵斥起来,“方才我已经发过毒誓,绝不会因为你身份的改变而弃你不顾,否则便天地不容!如今你居然还敢怀疑我?是不是非要我以死明志?”
糟,捅了马蜂窝了百里倾云暗中吐了吐舌头,忙不迭地安抚:“王爷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老王爷!王妃真的是我爹跟我娘的女儿?!”百里倾云的话还未说完,初寒醉突然跳了出来,激动万分地尖叫着,“您说的都是真的吗?王妃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便是啊”宇文通捻须微笑,很是得意的样子,“寒醉,倾云既然是闻笛和凝碧的女儿,那她自然就是你的亲妹妹了,其实你跟倾云才是亲生兄妹呢!”
不错,初寒醉和百里倾云才真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是以当初初弄影设计想要陷害他们二人的时候,初闻笛才会那么愤怒,第一次动手打了她那不过是因为二人本是亲兄妹,若真的在催情药的作用下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要二人如何还能活在世上?
初寒醉一时之间自然还想不到那么多,他不顾一切地冲到了百里倾云面前,想要伸手去抓她却又不敢,只得站在原地直搓手:“原来王妃是我妹妹,我居然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妹妹,太好了!太好了!我早就觉得与王妃特别投缘,原来……”
这下好了,随着当年的秘密一点一点被揭开,宇文潇和初寒醉居然各自认了个亲妹妹回来,实在是可喜可贺话既至此,众人自然也就明白月无泪的容貌为何越来越美,几乎已经可以与百里倾云并驾齐驱因为她本是月皇后的女儿,宇文潇的妹妹,便是单纯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解释也完全可以理解了,更何况还有帝王世家世代贵族气质的沉淀
待初寒醉的激动稍稍平复了一些之后,宇文通才含笑说道:“倾云,我已告诉你你其实是闻笛和凝碧的女儿,那么,你不过来拜见你的父亲,叫他一声爹吗?要知道这声‘爹爹’,闻笛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百里倾云一怔,转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初闻笛初闻笛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可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激动他的目光是那么慈祥,充满着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还有一抹明显的歉疚:毕竟,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了别人,十几年来骨肉分离……
百里倾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初闻笛的面前,双膝一曲跪了下来,微微一笑颤声叫道:“爹!女儿……女儿不孝!身为人女十几年,居然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女儿不孝!爹!”
说着,她一个响头便磕到了地上初闻笛鼻头一酸,眼泪便刷的流了下来,忙不迭地伸手去搀扶:“不!倾云,你是个好孩子!是世间最好最善良的孩子!是爹对不起你!你刚一出生便将你扔给了旁人,不闻不问!爹欠你的!爹对不起你……”
百里倾云摇头,就着跪倒的姿势扑入了初闻笛的怀中:“不,不必说这样的话娘亲方才说得对,王爷是君,我们是臣,臣为君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爹,女儿以您为荣!”
“是爹以你为荣”初闻笛轻轻抚摸着百里倾云乌黑顺滑的长发,脸上有着满满的自豪,“倾云,一直以来你做的所有一切都让爹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为金鼎国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爹以你为荣!你不愧是我跟凝碧的女儿!”
提及花凝碧,百里倾云不由一怔,接着迫不及待地问道:“爹!娘亲如今在哪里?女儿好想见她!看她的画像,便知道她一定是个又温柔又美丽的女子……”
初闻笛抹了抹眼泪,将百里倾云搀了起来:“倾云莫急,老王爷会慢慢告诉你的来,你先坐,等这些事情都说明白之后,咱们一家四口便可以团圆了,到那时,爹再好好向你赔罪道歉”
百里倾云摇头,顺势要在初闻笛身旁坐下:“女儿不敢……”
“倾云,过来坐嘛!”得知百里倾云并非百里曦照的女儿,宇文潇满心的喜悦正不知该如何表达,简直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搂过自己的娇妻狠狠疼爱她一番是以看到她居然离自己那么远,他登时便不乐意了,用力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记住了:永远不要离我那么远,要始终离我最近”
呃……
众人一怔,接着面面相觑,继而忍不住扑哧扑哧地笑出了声笑声中,百里倾云腾的红了脸,狠狠地剜了宇文潇一眼,偏偏坐在了初闻笛身旁:“王爷!事关金鼎国的未来,你严肃一些好不好?”
“好”宇文潇乖乖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到初闻笛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师父恕罪,徒儿想跟倾云一起,请师父成全,坐那边去”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位子见他如此耍赖皮,众人更是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一向端庄优雅的曲香暖也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忙不迭地以手掩口,免得太过失态
初闻笛也曾年轻过,自然明白宇文潇的满腹相思,因此十分配合地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点头说道:“君有命,臣岂敢不受?太子殿下请”
宇文潇大喜,连连鞠躬:“多谢师父!师父请那边就坐!”
一ρi股坐在百里倾云身边,宇文潇回过头“妩媚”地一笑:“你以为你不过去,我便没有办法了吗?很简单,你不过去,我便过来,为了你,我不怕没面子”
须知宇文潇是金鼎国未来的帝王,想要谁死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为了百里倾云,他却宽容至斯,谁还看不出他对百里倾云的一腔深情?
百里倾云脸红之余,更有满心的感动,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人都是你的了,相守更是一辈子的事,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这话我爱听”宇文潇笑得更加开心,“记赚这是你说的,你是我的人了”
百里倾云点头,宇文通已经接着说道:“好了,事不宜迟,如今你们三人的身份已经挑明,我便继续往下说,至于各人心中的激动和喜悦,稍后关起门起来自行解决我方才说道,虞妃见到倾云之后十分喜欢,便认她做了自己的女儿此时,我和闻笛知道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倾云的身份已经不会再被人怀疑,接下来我们便只需等着她长大之后,再将一切都告诉她,让她想办法弄到极乐丸解药的配方而另一方面,那个被我们偷偷带出宫的百里曦照真正的女儿……”
百里倾云脑中一闪,脱口而出:“初弄影?”
“不错,就是初弄影”宇文通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这女孩儿虽然是百里曦照的女儿,但我们都知道她其实十分无辜,所以自然也不忍心对她怎样何况为了复国大计,我们不得已才让她这个倒霉的公主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婴,因此闻笛便提议,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寒醉的妹妹抚养长大,并且永远隐瞒她真实的身份算了”
怪不得,怪不得初闻笛和初寒醉都那么正直心善,而初弄影却 ... [,]
(偏偏那么尖刻狠毒!原来那不过是因为她是百里曦照的女儿,她身体里流的是一个乱臣贼子的血!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遗传的神奇之处有时候就是这么令人不得不服!
提及初弄影,宇文潇自然想起了她拿安逸王府的秘密要挟自己的种种,是以面上神情一寒,终于不必再有所顾忌:很好,既然你不是师父和师娘的女儿,那么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永远这么嚣张下去吗?
稍稍给了众人一点适应的时间,宇文通才接着说道:“总之,初弄影就以闻笛女儿的身份养在了安逸王府,一切正稠一方面,凝碧依然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中了剧毒的月皇后,并试图配出解药解掉她体内的毒毕竟将来夺回天下之时,还要请月皇后来指证百里曦照的罪行只可惜凝碧虽然精于用毒,这么多年来却始终配不出解药,月皇后也一直保持着痴痴呆呆的状态”
“月皇后一事可以慢慢进行,可是极乐丸解药的配方我们却志在必得倾云既然已经在我们的安排下成了百里曦照的女儿,那么计划的第一步便算是成功了可是想到倾云在宫中毕竟孤立无援,若是有了什么事情,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于是我和闻笛经过商议之后再次拍板定案:让无泪入宫,成为倾云的盟友!虽然无泪是月皇后的女儿,可是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人之外无人知晓,不怕她的身份被人揭穿何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怕任何人都想不到,月皇后的女儿居然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百里曦照的面前!”
“自然有一点我们也考虑过,那就是无泪既然是月皇后的女儿,那么等她长大之后,容貌上会不会与月皇后太过相像,从而引起百里曦照的疑心?不过为了复国大计,这点担忧也只能再是放在一旁了何况就算无泪和月皇后有几分相像又如何?当年百里曦照亲眼看到月皇后被大火烧死了,只怕他怎么都不会怀疑到那上面去再说,无泪既然生为月皇后的女儿,本就应该做好随时为复仇而牺牲的准备”
“此事商议定了之后,我们便耐心地等待着机会幸好机会很快就来临了,虞妃命人传话,说想要为五公主找一名侍女,而且最好与五公主年龄相仿,这样两人便可以做着伴儿从小一起长大,这侍女才会与五公主一条心于是,在我和闻笛的暗中安排之下,无泪顺利地进了藏玉宫,成了倾云的侍女在此之前,闻笛已经以无泪师父的身份告诉她,等她入宫之后,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对待倾云,保护倾云无泪,你可还记得?”
这个漫长的故事令月无泪听得无比神往,隔了片刻之后才点头说道:“自然记得师父说要我好好保护公主,但又决不能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并且不肯说明原因不过从那以后我就记着师父说的话,尽力保护公主了……”
想起自从自己穿越而来之后月无泪对自己的照顾,百里倾云心中自是感动莫名,叹了口气说道:“无泪,辛苦你了!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公主,本该由我保护你才是……”
“公主这话说反了,真正辛苦的人其实是你”月无泪摇头,神情变得十分郑重,居然越看越有皇室公主的尊贵,“莫忘记你虽然成了公主,但却肩负重任,我身为先皇的女儿,保护你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本就责无旁贷!”
宇文通点了点头,看着月无泪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必须解释一下,那就是我为什么要隐瞒无泪的身份本来你既然是先皇的女儿,我们便应该像对待潇儿一样,将一切都告诉你可是一来,越少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越安全,所以我们干脆连潇儿一起瞒着二来当时我们可信之人少之又少,实在找不出其他人入宫陪着倾云,因此不得不委屈你纡尊降贵而你既然必须时常跟百里曦照见面,我们自然不敢告诉你你的身份,否则你岂不是很容易在百里曦照面前露出破绽?所以……”
“老王爷,您不用解释,我明白您的苦心”月无泪摇头,脸上只有钦佩和感激,“您和师父对我们恩同再造,我们岂会怀疑你们的目的?不过师父,公主后来的确开始偷偷研制极乐丸的解药,但她最初的目的却只是……”
“为了潇儿,我们都知道”宇文通接过了话头,脸上有着淡淡的苦笑,“当初我们让倾云入宫,是为了极乐丸解药的配方因此我们原本打算等倾云长大一些之后,便找个合适的机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让她立刻着手去做这件事然而就在我们打算将这一切付诸实施的时候,闻笛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偷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才知道倾云居然已经开始研制极乐丸的解药了,而且她最初的目的,的确是因为喜欢上了潇儿,因此不忍见他被极乐丸折磨,这才想要为他解除痛苦的”
“然而不管倾云最初的想法是什么,至少她跟我们的目的是完全一致的因此,闻笛将此事告诉了我,我们便当即决定,暂时先将一切都隐瞒下来,等倾云研制出极乐丸的解药之后再说何况倾云的身份不揭穿,她反而更加安全,更加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宇文潇闻言,双眼早已大大地瞪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泪你说什么?倾云早就开始偷偷研制极乐丸的解药了,而且还是……为了我?”
“不然你以为呢?”月无泪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大哥一眼,毫不客气地说着,“王爷……不,大哥,要我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公主嫁给了你,算她倒霉!之前公主不小心露出真容的时候我便告诉过你,百里曦照见她貌美,便打算拿她当做政治工具,好为他谋得最大的政治利益可是自从几年前见到你,公主便对你一见倾心,再也瞧不上其他任何男子!为了不让百里曦照将她许配给旁人,公主才故意用药物掩去了真容而且为了帮你解除痛苦,她更是冒着被百里曦照发现的危险日日夜夜研制极乐丸的解药大哥你知道吗?就在你们大婚那晚,公主为了尽快研制出解药,不惜以身试毒,结果险些命丧黄泉!多亏上天庇佑她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是你呢?却在大婚之夜那样对待公主……”
不错,就是在那一晚,真正的五公主一命呜呼,百里倾云的灵魂穿越而至,成了如今的“公主”到了今日百里倾云才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为五公主对宇文潇的一腔深情而感动,默默地祈祷着:五公主,你放心地去吧,我必定会代替你,好好守护你的心爱之人……
宇文潇怔赚跟着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百里倾云对自己的心意,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可笑自己之前明明也钦佩于她的用毒之术,也想让她帮忙研制极乐丸的解药,却终因顾虑于她是百里曦照的女儿而不敢开口,如今看来,他的的原来都是多余?
看到宇文潇被月无泪教训得灰头土脸,百里倾云自是无比心疼,忙以眼神制止了她:“无泪,话不能这么说,之前王爷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是他仇人之女,自然会对我百般防备,这本是人之抽何况此事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马虎,自然要慎之又慎了”
“公主,您就知道为大哥说好话!”月无泪愤愤然地说着,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想当初 ... [,]
(欺负您最狠的就是大哥,枉您还为他做了那么多……”
宇文通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无泪不必为倾云打抱不平了,如今潇儿已经彻底被倾云俘虏,从此之后只有任倾云摆布的份儿了,你还的什么?”
月无泪闻言,登时眉开眼笑:“也是,公主,别放过大哥,狠狠杀杀他的威风!”
呃……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我好歹也是前朝太子,金鼎国未来的帝王,怎么在你们这班人眼里这么没分量?宇文潇很是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接着讨好地对着百里倾云笑了笑:“倾云不会那么对我的,哦?”
宇文通忍不住失笑,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这些话等你们小两口躲到没人的地方再说总之知道倾云已经开始研制极乐丸的解药,我们便满怀消地等待着然而极乐丸既然能够成为金鼎国历代帝王的杀手锏,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解药迟迟研制不出来,我们自然也不能只靠倾云一人,恰好那时夫人又身染怪铂我便借口要为夫人寻访天下名医,其实暗中四处寻找有能之士来配制极乐丸的解药,只不过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罢了”
“就在不久之后,我们听到了百里曦照为潇儿赐婚的消息,而且得知居然是倾云成了王妃,我和闻笛都有些感慨:莫非这就是天意吗?在那么多公主之中,偏偏是倾云成了潇儿的王妃?倾云,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两枚指环,其实是月皇后留给潇儿的!”
月皇后?百里倾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玉指环,并且慢慢把手举了起来:“您是说……这个?”
“是的,”宇文潇点头,也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倾云,这玉指环本是一对,是母后放在我的襁褓之中的当时百里曦照要为我赐婚,我百般推辞不得,只好将此事交给老天来解决当时我只是想,既然这对指环是母后留下的,那么冥冥之中或许自有天意,她会替我决定王妃的人选于是,我故意将指环藏在了御花园,声明找到指环者便是我的王妃,结果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是你,因此我只能说,这真的是天意”
百里倾云慢慢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这对玉指环的分量微微一皱眉头,他接着说道:“王爷当时不愿与皇家结亲,除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
“是,”宇文潇点头,“近年来为了复仇复国,我不得不加快了筹备的速度,因此在某些方面就引起了百里曦照的疑心倾云,其实我之前经常出入烟花场所并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因为那些地方都是我们复国军的秘密联络点!为了不引起百里曦照的怀疑,我才故意让自己赢得了‘好色安逸王’的名号,整日以出入烟花场所为乐,其实那全都是假象!”
大婚那日,百里倾云命人将花轿抬进潇潇馆之时,冷少情就在暗处看着那一切当时冷少情之所以出现在潇潇馆,自然不是为了寻花问柳,而是为了与宇文潇商讨复国大事
“怪不得”百里倾云了然地点头,“如此说来,夜妖娆也是你们的人,是不是?”
“是,潇潇馆也是我们的秘密联络点之一,”宇文潇点了点头,回头指了指初寒醉,“而且倾云,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妖娆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的大哥,寒醉”
初寒醉?这么说之前夜妖娆怀的孩子也是初寒醉的了?只可惜被初弄影给害死了……百里倾云叹了口气,好不遗憾:“原来如此照此看来,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父皇……我是说百里曦照之所以为你赐婚,只是为了找人监视你的动向的,是不是?”
“是,”宇文潇又点了点头,淡淡地冷笑着,“他虽然开始怀疑我,但却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才想到了赐婚这一招,想要让他的女儿进入王府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但是当时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是最丑的五公主找到了指环他不知道你依然是倾城之貌,只是认为你那个样子绝对不会讨得我的欢心,所以才故意让他的心腹,紫衣卫中的一个成员扮成你的陪嫁丫鬟,一起进入了安逸王府……”
“……春碧?”百里倾云立刻便想起了那个美艳的丫头,“她是紫衣卫?怪不得……”
“对,紫衣卫”宇文潇笑了笑,“百里曦照只想着把他的人安Сhā在我的身边,却不知他的身边同样有我们的人,所以春碧一来,我便知道她是紫衣卫了,自然处处提防着她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你便露出了真面目……”
宇文通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该从何处开始说起,是以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接着说道:“得知潇儿娶了倾云,我自是高兴万分,可是闻笛却很是不安,觉得潇儿是太子,倾云不过是侍卫之女,但我觉得倾云本是闻笛的女儿,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配得上潇儿不过因为当时时机并不成熟,我们同样选择了隐瞒,并没有接着便拆穿倾云的身份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便都不知道了,不需要我再多说不过潇儿,之前我问你为何突然娶初弄影为侧妃,你什么都不肯说,如今既然这些秘密都已经揭开,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不,没有了”宇文潇吁出一口气,淡淡地笑了笑,“其实这话还应该从之前的时候开始说起倾云,你总该还记得,前段时间我突然冷淡于你,并且不肯告诉你原因,是不是?”
“是啊”百里倾云点头,提起此事便满肚子委屈,“原本一直好好的,你却突然对我不闻不问,而且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为什么,王爷,你突然提起此事是因为……”
“是因为那个时候,初弄影不忿我对你好,因此找上门来,以我前朝太子的身份要挟我”终于可以将这份压力摆在众人面前,宇文潇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说,如果我不肯娶她为侧妃,不肯将你休掉,她便要去向百里曦照告状,说我才是前朝太子!”
“啊这……”百里倾云闻言自然吃了一惊,接着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初弄影好歹毒的心肠!她难道不知道这个秘密若是曝光,所有人都活不成吗?难道她丝毫也不顾及父母兄长的安危吗?”
初闻笛抿了抿唇,本想发怒,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说道:“我之前说得没错,豺狼就是豺狼,就算从小将其养在兔子窝里,她依然难改豺狼的本性!之前为了拆散你和潇儿,她甚至不惜设计陷害你和寒醉,如今居然又做出这样的事,她……她简直是疯了!”
宇文通点头之余,也跟着恍然大悟:“如此说来,你突然娶她为侧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
“不错,她曾跟我说过,她还有一个同谋……”宇文潇点头,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原本我一直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敷衍着她,一心只想着快些找出极乐丸的解药,然后将百里曦照的罪行公之于众,夺回原本属于我的天下,到了那个时候,我便再也不必的她去找任何人告状了!只可惜极乐丸的解药迟迟配不出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让她做了我名义上的侧妃……”
“可恶!”初闻笛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潇儿,就算她有 ... [,]
(同谋,你也完全不必如此受她威胁!为师教了你那么多手段,如今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吗?”
“不是对付不了,是不能对付”宇文潇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莫忘记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弄影是您的女儿,您对我恩同再造,我岂能拿您教的功夫去对付您的女儿?因此才不得不……不过如今既然知道了真相,我想我再也不必有任何顾虑了!”
初闻笛闻言,欣慰于宇文潇仁人之心的同时,却又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潇儿,你这样可不行身为帝王,虽然提倡以仁政治天下,然而杀伐果断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该妇人之仁的时候就得下得去手!否则若是一个女人都能要挟得了你,将来你如何治理天下?还有,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因为她是任何人的女儿便姑息纵容莫说弄影不是我的女儿,就算她真的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也不该如此受她牵制否则万一坏了大事,连累无数人丧命,你又于心何忍?”
宇文潇一怔,满头冷汗顿时涔涔而下:“是,徒儿知错了!多谢师父教诲!”
百里倾云见状不忍,不由嘴一撅说道:“爹,您可不能这么说王爷如此,正好说明他宅心仁厚,金鼎国百姓有杆!您要再这样教训王爷,我可……”
“啊哟!怎么着,心疼了?”初闻笛看着百里倾云微笑着调侃着,真是越看越喜欢,果然孩子还是自己的好,“如今我不过是说了你夫君几句,你便跳出来为他打抱不平了?之前他跟我学功夫的时候,我可是天天打得他满头包呢!怎么不见你来提意见?”
“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王爷嘛!”百里倾云暗中汗了一个,“再说了,王爷如此聪明,肯定无论什么功夫都一学就会,哪里会给您机会打得他满头是包?我才不信呢!爹您一定是骗我的!”
“哈哈……”
众人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宇文潇则得意地赏给了百里倾云一个“真是知音”的眼神,越发握着百里倾云的手舍不得放开了
笑过之后,宇文通才正色问道:“潇儿,如今既然一切秘密都已经揭开,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们的大事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容不得半点差错!”
“我知道”宇文潇点头,眉头微皱,“其实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有了极乐丸的解药……倾云,方才无泪说你一直在研制解药,如今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你嫁入安逸王府之后,可曾继续研制过?我似乎从未见你摆弄过那些东西……”
“有,”百里倾云也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着,“嫁入安逸王府之后,我的确在纤羽阁偷偷研制过极乐丸的解药根据我的分析,解药中绝大多数成分都已经清楚,只有最后一种成分,暂时我还无法确定而且比较麻烦的是,之前我手中那用来研究的解药已经基本上失去了价值,如今我最需要的就是一颗新的解药,或许可以看出些什么”
“这个容易,”宇文潇立刻点头,“如今已经快到百里曦照赐下解药的时候了,到时候我可以先把解药拿给你……”
“那你呢?不服解药,你岂不是会毒发?”百里倾云皱眉,无比的,“万一毒发,你会不会……”
宇文潇笑了笑,摇头说道:“无妨,百里曦照的解药一般都会提前好多天赐给群臣,到时候你先拿去研究,等有了结果之后我再服用若一次研究不出来,大不了等下一次横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
“好,那就辛苦你了”百里倾云摩拳擦掌,信心满满,“我一定尽快查出解药中的最后一种成分,解了众人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助你早成大事!”
宇文通皱了皱眉,又提出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潇儿,初弄影那边,你打算怎么做?如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必定会继续拿你的秘密要挟你,你认为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宇文潇倒不急着回答,略一沉吟之后转头问道:“倾云认为呢?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比较合适?是把她控制起来逼问出她的同谋,还是……”
百里倾云思索了片刻,尝试性地说道:“我觉得依如今的形势,还是必一些比较好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初弄影究竟有多少同谋,万一一个不慎惊动了她,逼得她狗急跳墙,那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八个字了”
“我也这样想”宇文潇点了点头,“其实初弄影想要的很简单,她就是消我离开倾云,跟她在一起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假装冷淡倾云,暂时稳住她,等倾云配出极乐丸的解药,便万事大吉了!”
宇文通和初闻笛点头,也觉得如今稳住初弄影比冒险拷问她要安全得多一片沉默之中,月无泪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大家都知道初弄影其实是百里曦照的女儿,那为什么还要将这一切都告诉她呢?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无泪公主教训的是,”初寒醉苦笑一声抱拳请罪,“其实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并不知道这所有的真相,也不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是必须瞒着弄影的,所以有一次跟弄影聊天之时,便不小心把这些内幕告诉了她,结果……我真是罪该万死!”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宇文潇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着,“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倾云,既然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配出极乐丸的解药,那么除了一颗新的解药之外,你还需要什么吗?”
百里倾云想了想,摇头说道:“其实也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给我一个完全不受打扰的环境便可以了”
“这个容易”宇文潇立刻点头,“飒然居内室的地底下有一间密室,除了在场几人之外,连初弄影都不知道,那里绝对完全不受任何人的打扰”
“很好!”百里倾云击了一下掌,“那么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尽力将解药配出来!”
这倒并非百里倾云夸口,而是她认为既然自己穿越到了五公主的身上,那就必定是为了替她完成这些心愿的,这是她的使命
“其实……”初闻笛突然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我在想……倾云这一身用毒的本事出神入化,早就已经胜过了凝碧太多,因此我觉得……或许她可以解了月皇后所中之毒也说不定……”
此语一出,众皆沉默,半晌之后,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吼道:“正是!我怎么没想到?!”
宇文潇更是兴奋得蹦了起来,连蹦带跳地说道:“倾云!倾云!救救母后!你一定可以救她!一定可以!求你为她解毒!快点快点!”
“是啊公主!”虽然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到底母女连心,月无泪也跟着请求起来,“求您救救母后!您一定可以的!”
“好,好,只要我能救,必定赴汤蹈火!”百里倾云忙举手示意两人安静,“可是在此之前,总该让我知道月皇后在哪里,让我为她试脉吗?”
“这个容易!我带你去见母后!”宇文潇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把抓住百里倾云拖着就走
“潇儿!你糊涂 ... [,]
(了!”宇文通见势不妙,当即大喝一声拦住了他,“此刻青天白日的,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你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宇文潇的脚步倏地同惭愧不已地流下了冷汗:“是……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有些失态……倾云,先不着急,等夜深人静之后,我再带你去见母后”
百里倾云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无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对了爹,你刚才说我娘一直在照顾月皇后,那她如今还跟月皇后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见到了月皇后,我就可以见到娘了?”
“是,”初闻笛点头,笑得十分温和,“倾云,等你见到了你娘,你就会知道你长得跟她有多么像这些年来,你娘想你想得入了魔,我看着都……不过幸好,之前她已经见过你一次,知道你出落得如此楚楚动人,她很是欣慰呢!”
百里倾云闻言,不由满脸疑惑:“见过我一面?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忘了吗?上次你被初弄影陷害,掉入了花园中的那口水井里”宇文潇提示了一句,却轻声叹了口气,“你以为在正抽况下,你掉入井中那么长时间真的还能活命吗?那不过是因为那井底有一条密道,直通月皇后和你娘的藏身之处!因此你一掉入井中,师娘便发现了你,并且将你救了起来那次,师娘是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你,不过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是师父跟师娘的女儿”
原来那井底还别有洞天?怪不得当初就觉得那小院儿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原来所有的故事虽然起源于那个小院儿,却并不曾结束,还一直在默默地上演着
经过一番长谈,所有的秘密总算全部揭开,与此相关的每一个人也都找到了各自的身份,可谓暂时皆大欢喜考虑片刻之后,宇文通接着说道:“无泪,你虽然是潇儿的妹妹,真正的公主,然而为了不引起旁人的疑心,暂时你还是要委屈一下,继续做倾云的侍女,万不可被任何人看出破绽,否则容易惹祸上身,知道吗?等大事成功之日,臣等再向您赔罪!”
“不,无泪不敢!”月无泪立刻起身,对着宇文通盈盈一拜,“老王爷为我和大哥鞠躬尽瘁,能舍不能舍的都舍了了,无泪钦佩万分!何况公主已经是无泪的嫂子,无泪伺候嫂子天经地义,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再说了,初先生为了救大哥和母后也牺牲良多,这本就是无泪欠你们闻家的!”
宇文通满意地点头:“公主快请免礼潇儿,你既然已经决定暂时稳住初弄影,那么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再多说这件事,我便交给你了”
将事情安排妥当,众人才起身离开,各回各位,同时撤掉了飒然居周围的禁严令宇文潇更是不多做耽搁,立即带着百里倾云进了内室,按下机关打开了通往密室的通道:“倾云,下面便是密室了,走,我带你下”
二人进了密室,宇文潇一路将烛火点燃,昏黄的灯光映照之下,百里倾云发现此处虽然不大,但却绝无憋闷之感,通风良好密室中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之外,再无他物,显然已经闲置了很久
四处打量了一番,百里倾云皱眉说道:“清静倒是够清静,只是光线太暗了”
“无妨”宇文潇笑了笑,“府中有的是夜明珠,待我将其取来放在这里,定能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昼,绝不会影响你配制解药的大事”
“那就好”百里倾云放下心来,“就是此处了,以后我……哎呀!王爷你做什么?”
百里倾云一句话尚未说完,宇文潇便突然一展双臂将她搂在了怀里,火热的吻跟着落了下来,在她的脖子上烙下了一个个红艳艳的小草莓
用力挣扎了一下,百里倾云拼命躲闪:“王爷!王爷你快住手!你……你到底怎么了?”
“倾云,我很高兴”宇文潇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眉梢眼角满是浓浓的笑意,“原来你是师父的女儿,原来你不是百里曦照的女儿,我……我有多开心你知道吗?虽然我绝不会在乎你是任何人的女儿,可是我怕你会介意我居然是想要夺你父皇皇位的人可是如今,我再也不用的了,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百里倾云好笑之余,却也不可避免地感染了他的喜悦,不由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知道,我跟你一样开心我也不会在乎你是任何人的儿子,可是我更的我居然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如今既然所有的的都已经变成多余,我怎会不开心呢?”
宇文潇点头,突然邪邪地笑了起来:“既然我们都这么开心,那就不如……好好庆祝一下这件天大的喜事如何?这可是一个值得永远记住的日子!”
“庆祝?”百里倾云愣了一下,“如何庆祝?要庆祝也要先出去吧?在这地底密室……”
“地底密室有何不可?”宇文潇又低下头,在百里倾云耳边挨挨蹭蹭,“倾云,难道你不曾发现,那边有张床吗……”
床?那个……还来?昨夜都疯狂了一整夜,他居然还有如此高的兴致如此好的体力?
百里倾云挑了挑眉,一只手在袖子里动了几下,然后一个巴掌拍在了宇文潇的脸上——轻轻地拍,她可舍不得用力,然后冷笑一声说道:“我看到了,那边有张床不过我对此不是太有兴趣,王爷既然愿意看,那就在这里看个够好了,为妻失陪了!”
说着,百里倾云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剩下宇文潇站在密室中惨叫:“你又给我下麻药?救命啊我不敢了!娘子快回来!为夫不敢了!”
不敢?不敢也不行!给你个教训,看你还会不会整天就知道惦记夫妻之间那点事儿!百里倾云得意地笑了笑,迈步出了密室
放心,那点麻药份量极轻,药效也很短,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就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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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倾城:邪王戏丑 第112章 谁在逼谁 欲念无罪233
( 原本决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通过井底的密道去见月皇后和花凝碧的,然而此次前去的人实在太多,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必定极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是以考虑再三之后,宇文通和初闻笛还是决定,就以全家出门踏青为由,从密道的另一端,也就从悬崖底下的峡谷进入月皇后的藏身之处
此行的目的除了让月无泪和百里倾云分别前去拜见自己的母亲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让百里倾云给月皇后解毒,是以此行陪同之人只有初闻笛宇文通宇文潇和月无泪四人,其余人等则在府中等候
为方便随时隐藏行迹,一行五人既不坐车,也不骑马,装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慢慢地步行出了安逸王府,手中甚至还提着几个篮子,果然很有几分踏青的样子
一路离开了皇城,五人不敢再耽搁,立即展动身形一阵疾奔,很快来到了峡谷之上的悬崖边除了百里倾云之外,其余四人均有轻功在身,不过幸好宇文潇功力深厚,因此虽然带着百里倾云,奔行速度却依然是最快的
站在悬崖边,确定四周均无人跟踪,宇文潇才放开手说道:“到了,倾云,母后和师娘便在这悬崖底下的峡谷之中”
“这里?”百里倾云探头向下一望,却只见半空中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不由一阵晕眩,险些跌倒,“好高啊怎么下去呢?直接往下跳吗?”
“怎么可能?”宇文潇忍不住失笑,“如此高的地方,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也不敢直接跳下去,否则必定摔成了肉泥喏,悬崖上长有藤蔓,顺着藤蔓滑下去便是了”
说着,宇文潇已经一伸手将百里倾云搂在了怀中,另一只手抓住了藤蔓,微微一笑说道:“只管搂紧我,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做还有,无需害怕,就凭我这一身功夫,保证让你毫发无伤!”
百里倾云点头:“我不怕,只要是跟你一起,龙潭虎茓我也敢闯,何况不过区区一道悬崖?走吧!”
宇文潇笑了笑,点头说道:“好,走!”
一个“走”字出口,百里倾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悬空,然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崖底落了下去!虽然口中说着不怕,然而一想到如今自己身在半空,百里倾云还是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了宇文潇,而且更是紧闭双眼趴在了他的怀中,只觉得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刮过,刮得脸都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双眼的百里倾云感到宇文潇的身体突然一顿,下落的势头便接着停止了:到底了?她慢慢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果然已经站在了悬崖底下的峡谷之中,周围的树木都已带着春日的绿色,更有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静静地开放着,不时有三五只蝴蝶上下翻飞,旁边还有一道小溪淙淙流过,好一处清雅幽静的世外桃源!
“天哪!这里好美啊”百里倾云忍不住惊叹,早已将方才的惧怕扔到了一旁,提着裙摆在草地上转了几圈,“真想不到,这悬崖底下居然别有洞天!若是能在这样的地方住上几天,岂不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宇文潇放开藤蔓,轻轻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等我们大事成功,你愿意在这里住多久我都陪你走吧,先去见母后和师娘”
说话间,宇文通等人也都已顺着藤蔓来到了谷底五人来到悬崖边,宇文潇回头看了看几人:“师父,您带着倾云,我带着无泪?”
初闻笛点头,接着两人加上宇文通便猛一伸手,只听刷刷几声轻响,几道银白色的钢丝自三人的袖中激射而出,刺在了绝壁之上宇文潇回头看着月无泪:“无泪,过来,我带你上去,母后就在上面”
初闻笛同时开口:“倾云过来,我带你上去,你娘亲就在上面”
两人闻言,勉强克制住心底的激动靠了过去,宇文潇和初闻笛更不多言,紧跟着提气纵身,如飞般掠起,瞬间落在了绝壁上的山洞前
收起钢丝,几人迈步进了石洞,早已得到消息的花凝碧依然一身黑衣,黑纱蒙面,就在洞口等候眼见宇文潇刚一出现,她立刻屈膝下跪:“臣花凝碧,见过太子殿下!”
“师娘,快快请起!”宇文潇放开月无泪,上前将花凝碧搀了起来,面带微笑地说着,“师娘您快来看,我带谁来了?”
百里倾云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慢慢移动脚步走到了花凝碧的面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亲,女儿不孝!直到今日才来看望于您……”
“好……好孩子……”花凝碧语声哽咽,颤抖着双手捧住了百里倾云的脸蛋,“你都长得……这么大了……若不是上次娘亲已经见过了你,今日必定……必定会在殿下面前失态了……倾云,娘的好女儿,是娘对不起你才对啊呜呜呜……”
说着不会在宇文潇面前失态,花凝碧却到底还是克制不住心头的举动,抱着百里倾云呜呜大哭起来百里倾云也是唏嘘不已,抱着花凝碧无声地落泪,自然,这泪水中蕴含的是满满的喜悦,不怕流得多,只怕流得不痛快
好一会儿之后,初闻笛才上前几步,温声劝道:“凝碧,太子殿下和无泪公主还在,莫要再哭了,嗯?否则就太失礼了”
“好”花凝碧扶着百里倾云站了起来,回头朝宇文潇轻轻施了一礼,“太子殿下能否容臣揭去面纱,与倾云见面?这么多年来,倾云还不知臣这做娘的长什么样子呢!”
“应该的”宇文潇含笑点头,优雅尊贵,“师娘,倾云已是我的王妃,您便是我的娘亲了,从此之后,万不可再以‘臣’自称,我受不起”
“是”花凝碧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抬手揭去了脸上的黑纱,轻轻擦拭着腮边的泪水,“倾云,你瞧娘的样子跟你像不像?”
面前的花凝碧,比初闻笛拿出的那幅画像要美得多,同样有着倾国之色看到她的脸,宇文潇抢先一步惊奇地叫了起来:“啊像!太像了!娘亲,您若早一些让我看到您的脸,说不定我早就知道倾云其实是您的女儿了!”
“是的,娘,我跟您很像”百里倾云微微笑了笑,由衷地赞叹着,“而且,娘您好美啊”
花凝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起身说道:“太子殿下稍候,臣……我这便去请皇后娘娘出来”
说着,花凝碧转身进了内室,月无泪早已等得心焦,此时更是伸长了脖子等待着,一颗心高高地吊在了半空少顷,花凝碧已经推着月皇后来到了众人面前,宇文潇拉过月无泪,温声说道:“无泪,这便是我们的母后”
月皇后依然如之前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脸上的表情也依然痴痴呆呆可纵然如此,却依然掩盖不了她那绝世的风华和美貌月无泪不由自主地扑过去跪倒在轮椅前,脱口说出了与百里倾云一样的话:“娘亲!女儿不孝!”
月无泪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月皇后依然毫无反应,显然中毒颇深宇文潇叹了口气,俯身将月无泪拉了起来:“无泪,你先莫要伤心,让倾云给母后瞧一瞧她中的毒可还有救”
... [,]
( 百里倾云今日此来的目的之一便在于此,因此立刻上前坐了下来,轻轻拿起月皇后的手腕摆放好,接着仔细地为她试脉情知成败在此一举,所有人都屏息凝视,月无泪甚至用力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哭,死死地盯着百里倾云,生怕下一刻她便摇头说无救了
百里倾云的眉头很快便微微地皱了起来,因为一搭手她便察觉出,月皇后所中之毒已经侵入了她的经脉之中,并且毒害到了她的脑部神经,因此才会令她变得痴痴呆呆,不知人事不过接下来她便发觉,月皇后中毒虽深,但却并非无救,只要找到药引配出解药,再配以针灸之术,便可将她经脉之中的剧毒一点点地清除,从而令她恢复清醒
只不过如此一来,整个解毒过程便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绝不是前一刻服下解药,后一刻她便可以清醒那么简单的
见百里倾云眉头皱起,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剧烈的一跳,宇文潇更是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倾云,怎样?!母后可还……还……有救?”
百里倾云抬起头,看着宇文潇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放心,有救”
“真的?!”
这声惊呼,却是所有人同时发出来的,而且叫声中那浓烈的喜悦简直控制不赚恨不得将百里倾云抬起来抛到半空,借以表达他们激动万分的心情
“干嘛,你们想咬我翱”看着众人因为喜悦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百里倾云故意缩了缩脖子,接着又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真的,月皇后中毒虽深,但的确还有救只不过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我只能将月皇后体内的毒一点一点地拔除掉,因此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令月皇后清醒不过我可以保证,一定可以彻底解了月皇后的毒,令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尽管如此,百里倾云这番话对众人来说便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花凝碧一直认为月皇后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她的错,是以多年来愧疚自责,寝食不安初闻笛是花凝碧的夫君,妻子不开心,他焉能开心得起来?
宇文潇是月皇后之子,自然消自己的母后快些好起来,让自己也能享受一番被母亲疼爱的幸福快乐初闻笛与曲香暖身为忠于先皇的臣子,何况又与秦家沾亲带故,当然也消月皇后脱离苦海
然而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的期望都一点点变成了绝望,今日骤然听到百里倾云能解月皇后所中之毒,那份喜悦又岂是语言可以形容的?一个个只管眉开眼笑抓耳挠腮,就差手舞足蹈了
憋了半天之后,宇文潇实在难以克制心头的喜悦,不由猛的抱起百里倾云原地转起了圈,边转边哈哈大笑:“好!好!倾云谢谢你!你真了不起!太好了!”
“王爷快放我下来!”百里倾云只觉晕头转向,吓得大叫起来,“不行!好晕……”
宇文潇忙将百里倾云放了下来,卦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花凝碧喘过一口气,眼中又有热泪流下:“真是……太好了!我自问用毒的本事不差,这么多年来却一直解不了月皇后的毒想不到倾云你年纪轻轻,用毒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让娘亲都不得不服!很好!月皇后之毒既然能解,先皇和皇后一家的冤屈也到了该诏告天下的时候了!”
许久之后,因为这个好消息而激动万分的众人才稍稍平复了些,各自落座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宇文潇考虑得自然更加全面一些,因此想想百里倾云方才的话,他忙开口问道:“倾云,你方才说可以将母后体内的毒一点点地拔除出去,却不知怎么个拔法?可需要什么药材器具之类的吗?”
百里倾云点头:“自然首先我需要根据月皇后体内剧毒的成分配出解药,让月皇后按时服用,然后再配以针灸之术,如此双管齐下,将她体内的剧毒慢慢清除出来,她便可以清醒了”
“那……”宇文潇沉吟了片刻,接着开口,“配制解药都需要那些药材?你只管开口,无论多么珍贵,我都会为你寻来!”
百里倾云略略思索了片刻,根据方才试脉的情况,她已经基本上了解了月皇后体内剧毒的情况,配制解药所需的药材也很快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不过……
“其他的药材虽然珍贵,但还不至于多么难寻,俱都不成问题”百里倾云皱了皱眉,“不过比较麻烦的是,配制解药需要一味药引,名为‘叹落花’,但据我所知,这叹落花极为罕见,不知……”
叹落花,花瓣泪滴状,花色如落山之时的夕阳,唯美飘逸此花性情温和,清热解毒,若以开水泡之代茶饮,则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此物极其稀少,非是机缘巧合之下,任你寻遍千山万水也是枉然
“叹落花?”宇文潇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继而大叫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他应该有这叹落花!”
“真的?!”百里倾云大喜,“那太好了!如果有了叹落花,解药的配制便完全不成问题了!王爷快说,究竟是什么人藏有叹落花?我们立刻前去求取”
宇文潇微笑点头,却不急着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只管回头说道:“爹,师父,既然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尽快回去吧?免得耽搁太久引人疑心”
宇文通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好,我们回去虽然你们两家人刚刚团聚,但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走”
众人来到洞口,宇文潇突然回头说道:“师娘,这么多年辛苦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将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将您和母后接回家中!还有,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倾云,一辈子对她好,您放心便是!”
花凝碧眼含热泪,连连点头:“倾云交给你,我很放心!太子殿下,我绝没有邀功之意,可倾云确实是为了您和您的天下,才被我们狠心丢入宫中的,因此将来您若是……若是不再需要她,也请您千万不要伤她太深,只管将她送回来给我便是……”
“师娘!您这是说哪里话?!”听得出花凝碧话语中深深的担忧,想起自己之前对百里倾云的百般伤害,宇文潇只觉得一阵心痛,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花凝碧面前,“师娘,我已经发过誓,会一生一世爱护倾云,绝不会弃她不顾!您放心,若将来我有半点对不起倾云之处,您只管亲手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花凝碧倒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俯身搀扶:“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师娘不过是叮嘱你几句,怎能行如此大礼?月皇后所中之毒必须尽快解开,你快带倾云去找药引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月皇后的!”
当下众人不再耽搁,立即沿原路返回来时提的篮子里的确装着一些酒菜及用品,不过那都是为月皇后及花凝碧准备的,是以此时空着篮子返回,更是半点不会引人疑心
回到安逸王府,其余人等各自散去不提,百里倾云则忙不迭地抓住宇文潇问道:“王爷,究竟是什么人有叹落花?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安阳王冷少情”宇文潇叹了口气,唇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方才你也说了,这叹落花极其珍贵,并 ... [,]
(非所有人都有的据我所知,至少月华城内只有他手中藏有少量不过此物既然珍贵,少情未必肯……”
冷少情?百里倾云微微笑了笑,眉宇之间有一抹淡淡的自信:“他一定肯的”
宇文潇一怔:“为什么?”
“因为他是金鼎国的臣子,”百里倾云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此物虽然珍贵,但若是为了解月皇后所中之毒,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何况一样物品就算再珍贵,若不能物尽其用,岂不是毫无价值?一条鲜活的人命,比一堆干巴巴的药材珍贵多了!”
宇文潇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说道:“话虽如此,但如今毕竟是我有求于他,难道要我以帝王之尊强行命令他将叹落花交出来吗?我做不到”
“何须强行命令?我说过他既是金鼎国臣子,为月皇后之事尽一丝绵薄之力便是他的本分”百里倾云笑了笑,慢慢摊开了手掌,“何况王爷忘了吗?还有这个”
宇文潇定睛一看,随即了然:金钗,当日冷少情所赠的兰花金钗:“你是说……用这金钗附带的承诺,与冷少情交换叹落花?”
百里倾云点头:“可以一试当日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金钗就算是一句承诺,可以换少情为你做一件事或许今日,便可以用它换取叹落花”
宇文潇略一沉吟:“更衣,去安阳王府!”
不久,马车便缓缓地停在了安阳王府门前亲自驾车的宇文潇喝止了马儿,一撩白袍跳下车来,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潇洒俊逸门口的侍卫立刻躬身见礼:“属下见过王爷!”
“免礼”宇文潇抬了抬手,更见优雅从容,“烦请通报你家王爷,就说宇文潇来访”
“是!”
侍卫答应一声,快步进去通报宇文潇转身,将百里倾云搀了下来百里倾云换了一身鹅黄色宫装,在这温暖和煦的春日越发显得亭亭玉立,风姿绝世而那只精致的金钗,就在她的发间随风摇曳,顾盼生姿
片刻之后,冷少情便施施然地来到了门口,刚要与宇文潇打招呼,转眼便看到了百里倾云头顶的金钗,立刻装镊样地叹了口气:“唉!我就说安逸王今日怎会大驾光临,原来……”
宇文潇忍不住失笑,上前几步说道:“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耍宝了,还不请我们进去?”
冷少情也不禁莞尔,立刻让开了身子:“王爷和王妃大驾光临,安阳王府蓬荜生辉,快快有请!”
三人在大厅落座,待下人奉上热茶之后,冷少情便屏退了左右,耸了耸肩膀说道:“此处已经没有旁人,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
宇文潇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耍我翱”冷少情没好气地瞪了宇文潇一眼,眉梢眼角却有着温暖的笑意,“喏,巴巴地要你家王妃戴着金钗来找我,可不就是为了要我兑现当日的承诺?快说,究竟要我为你做什么?”
宇文潇状甚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转头看了看百里倾云百里倾云狡黠地一笑:“少情,不怕告诉你,今日我戴着这金钗前来,只是备不时之需,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你一定会答应,根本用不着拿这句承诺挤兑你”
“你……”冷少情这个乐,乐得哧哧直笑,“宇文潇我没说错吧?你这王妃别的不行,做生意的门槛倒是真精!手中攥着我一句承诺,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肯用?你这是吃定我舍不得拒绝你是吧?”
宇文潇闻言,得意地摇头晃脑百里倾云已经忍不住笑道:“少情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你必定不会拒绝而已”
冷少情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声,吁出一口气说道:“罢了!到底找我什么事,快说吧,趁着此刻我心情好,或许真的不必使用这句承诺”
宇文潇回头看了看百里倾云,示意她开口,百里倾云便不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少情,我们今日前来,只是想向你讨一样东西”
冷少情点头:“既然找上门来,自然是确定这样东西我有,就看我能不能给说,什么东西?”
“叹落花”
“叹落花?”冷少情着实有些意外,眉头更是跟着轻轻一皱,“是,我附中的确藏有极少量的叹落花不过倾云,你要叹落花做什么?”
“救人”已经知道冷少情是宇文潇的盟友,百里倾云丝毫不打算隐瞒,“少情你也知道,月皇后身中剧毒多年,一直不能解方才我去见过月皇后了,发觉要解她体内的剧毒,必须以叹落花为药引来配制解药……”
“月皇后”三个字一出口,冷少情的脸色变微微地变了,等百里倾云暂时住了口,他才回头看着宇文潇,眸中有着一抹了然:“你都告诉倾云了?”
“嗯,所有的内情”宇文潇点了点头,竟像是非常得意的样子,“而且少情你不知道的是,倾云和无泪其实都另有身份……”
将从宇文通和初闻笛口中听到的秘密简要地告诉了冷少情,冷少情不由惊奇得挑了挑双眉,上上下下打量了百里倾云几眼:“原来倾云并非百里曦照的女儿?怪不得,他那种阴谋作乱之人,怎会生出如此国色天香心地纯良的女儿?宇文潇,之前你一直因为倾云的身份而耿耿于怀,如今你可得意了吧?我说呢!你怎么会突然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在不知道倾云的真实身份以前,我已经打算告诉她一切了”宇文潇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只不过我刚开了个头,说要告诉倾云一个大秘密,结果爹就把我们叫了过去,揭开了所有的秘密”
冷少情不置可否:“是吗?”
“自然是,”宇文潇毫不犹豫,“在经过了这许多事以后,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就算所有的人都信不过,至少有两个人是我永远不该怀疑的,一个是你,一个是倾云”
冷少情一怔,假装丝毫都不感动:“给我戴高帽子翱少爷不吃这一套!”
“真心话”宇文潇认真地说着,就差指天誓日了,“少情,我这话可不是为了骗你送叹落花给我,而确实是我的真感受还有,倾云已经在研制极乐丸的解药,如果解药研制成功了,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冷少情挠了挠眉心,一脸若无其事:“我不是说了吗?此事以后再说,横竖答不答应我都会给你个理由如今咱们先说眼前,如果有了叹落花,月皇后所中之毒是否真的可解?”
“真的可解”百里倾云点头,信心满满,“我需要用叹落花做药引来配制解药,只要有了叹落花,我便可以将月皇后体内的剧毒慢慢拔除少情,你倒是给不给翱不给我可要拿金钗了?”
“哈哈!”冷少情爽朗地笑了起来,“事关月皇后能否康复,我能不给吗?居然还戴这金钗来向我示威?冷少情是那么不分事情轻重的人吗?走啦!跟我去取叹落花!”
宇文潇大喜:“多谢!”
“你呆着吧,倾 ... [,]
(云陪我去便好”冷少情不客气地将宇文潇推了回去,故意神秘兮兮地账折睛,“而且我还有几句私密话要告诉倾云,你不方便在一旁偷听”
宇文潇忍不住苦笑,却果真听话地坐了下来,冲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少情也不客气,带着百里倾云进了自己的内室,并且通过内室进了墙壁后面的密室,这才汀脚步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装有叹落花的盒子:“喏,里面装的便是叹落花,总共只有这一盒了,够用吗?”
百里倾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忍不住眉开眼笑:“哪用得了这许多?给我四分之一便差不多了少情,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月皇后之毒可解,你是头号功臣!”
冷少情笑了笑,突然十分认真地看着百里倾云:“倾云,宇文潇对你是否真的毫无芥蒂了?他还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动不动便怀疑你……”
“应该……不会了吧?”百里倾云苦笑一声,居然也不十分肯定,“毕竟之前他所在意的就是我的身份,如今既然知道我并非他仇人的女儿,那他应该不会对我心存芥蒂了少情,为什么这么问?”
“宇文潇会是金鼎国未来的帝王”冷少情叹了口气,眉宇之间锁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倾云你也知道,既然身为帝王,便少不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但我瞧你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你可能够忍受与那么多女子共事一夫?”
百里倾云抿了抿唇,再次苦笑了一声:“这话若是王爷问我,或许我会高风亮节地说一声‘你也是身不由己’,可是在你面前,我想我不必如此矫情少情,我不能忍受与任何女子共事一夫,我的原则向来是——若不能全部属于我,我宁可一分都不要!”
“所以,这便是我最的的地方”冷少情轻轻摇了摇头,眸中有着真诚的关心,“你也知道,帝王之妻注定要比常人忍受更多的孤独寂寞,并且承受更大的压力但你若真的忍受不了这一点,那么对于未来,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百里倾云一时之间有些发怔,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少情你认为,我应该如何打算?或者说,我有几条路可供选择?”
冷少情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诡秘地一笑说道:“其实很简单,摆在你面前的无非就是两种可能,第一,你虽然不愿忍受但却因为深爱宇文潇而必须忍受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然后留在宇文潇身边做他的皇后或者妃子第二,你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这一点,所以要么离开宇文潇另觅良人,要么你有本事让宇文潇终生只有你这一个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倾云,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一生一世一双人?”百里倾云愣了一下,骤然想起这句话其实十分耳熟,不由跟着叫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乌兰国之时,王爷曾偷偷追到了乌兰国,并趁着夜深人静现身向我道歉,说要给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光我便告诉他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便说,他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有违此誓,祖先不佑天地不容!”
冷少情的脸色微微有些改变,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真的这样说?他真的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啊”百里倾云点头,直到此时才掂量出这句誓言的分量,“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王爷就是前朝太子,所以并未觉得这句话如何难以接受,可是如今……”
冷少情改变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眸子里却泛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宇文潇明知自己是未来的帝王,却敢对百里倾云发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难道说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生今世只要百里倾云一人为妻,宁可不享受后宫佳丽三千人的奢侈吗?
若真是如此,他倒的确对得起百里倾云对他的倾心付出
“这么说来……”冷少情突然一笑,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他倒真是想……成,我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折腾折腾他,看他待你之心是否如你待他之心一般……倾云,拿好叹落花,我们出去吧,莫让宇文潇等急了”
百里倾云点了点头:“好,不过我方才说了,用不了这么多,你再给我一个盒子……”
“全都拿走便是,既然是为了救月皇后,我又岂会吝啬这区区几朵叹落花?”冷少情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就算这次用不了,你也可以留着救治其他人,也算我为自己积德行善了”
既然如此,百里倾云也就不再矫情,拿着盒子同冷少情一起出了密室
见二人出来,宇文潇忙蹦起身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倾云怎样?拿到叹落花了吗?”
“自然拿到了”百里倾云举了举手中的盒子,“放心吧王爷,此番月皇后所中之毒必定能解,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宇文潇兴奋地点头,“少情,大恩不言谢,这次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定重谢!”
“得了吧!”冷少情撇了撇嘴,“我只消你下次再来的时候,莫要让倾云戴着这金钗,我便恨不得跪下来磕头谢恩了,还谈什么重谢?”
宇文潇摸了摸鼻子,十分尴尬,百里倾云忙上前为他打圆澈“此次戴着金钗前来,本是我的主意,与王爷无关,少情你……”
“哈哈!说笑而已,当真了?”冷少情扬了扬眉,笑得很是欠扁,“放心,我给你的那句承诺随时有效,无论何时你戴着金钗前来,我都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今你们且去吧,尽快治好月皇后要紧”
二人点头,告辞而去
乘坐马车回到安逸王府,二人下了车,边交谈边往飒然居走可是刚刚走了没几步,初弄影便突然冒了出来,咬着牙说道:“潇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又有话跟我说?有完没完?
宇文潇眉头一皱,原本想要干脆利落地拒绝,可是转念一想,他却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倾云,你先回飒然居歇息,我与弄影说几句话”
早已知晓一切内情的百里倾云自然再也不会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因此立刻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谈”
等百里倾云走远,宇文潇才回头问道:“什么事?说吧”
“潇哥哥,你们去踏青,为什么不叫上我?”初弄影显然异常不满,因此瞪大了眼睛质问着,“我好歹是你的侧妃,而且还是未来的皇后,你居然宁可带着百里倾云那个贱人,也不带上我?你什么意思你?”
皇后?下辈子吧!我宇文潇此生宁可剃度出家,也不会娶你做皇后!
宇文潇暗中冷笑,口中却只是淡淡地说道:“弄影,你要说话,我便陪你说话,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好好地说,绝不可再有一个字辱及倾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听到了吗?”
初弄影大怒:“你……”
“我只问你,听到了吗?”宇文潇身形一凝,目光一厉,一股淡淡的杀气自他的周身翻卷而起,清冷,凌厉,如帝王一般不容违逆
初弄影就算再怎么蛮横 ... [,]
(,也被吓得倒退了两步,不由自主地点头说道:“听……听到了”
“好”宇文潇点了点头,甚至还微微笑了笑,接着将那股杀气收了起来,“那么我告诉你,我要带谁出去踏青,那是我的自由,无需知会于你,更不必经过你的同意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你……”初弄影怒极,目光渐渐变得凌乱,“潇哥哥,你真的还要继续逼我吗?你看不出我已经快要疯了吗?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做到玉石俱焚的那一步,才肯相信我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宇文潇静静地看着初弄影,知道至少这一句她是说对了的,那就是她真的快疯了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怜悯,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道:“弄影,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逼我,是不是?我问你,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
“我要你把百里倾云那个……人赶出王府,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以为宇文潇终于决定妥协,初弄影得意万分,颐使气指地说着,“潇哥哥,原本我以为百里倾云去了乌兰国,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也不必的把她赶出去会让百里曦照起疑,我也不必再受她的气谁知道她居然那么有本事,硬是让乌兰太子把她放了回来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必再跟她客气了,随便找个理由把她休回去,我们便可以快乐地在一起生活了!”
快乐?宇文潇嘴角一抽,胃部的肌肉也跟着一抽,险些当场吐了出来勉强压制着恶心的感觉,他吁出一口气问道:“弄影,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如此讨厌倾云?是因为她容貌比你美,气质比你好,心比你善良,医术毒术更是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她比你更讨人喜欢?所以你才讨厌她,是不是?”
“你……潇哥哥你……你说什么话?!百里倾云哪有那么好?!”被人说得如此一钱不值,初弄影自然恼羞成怒,涨红着脸尖叫着,“我讨厌她是因为……因为她是百里曦照的女儿,她是我们的仇人!你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仇人?潇哥哥,你要注意你的立场”
宇文潇微微一挑唇,别有所指:“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是仇人,就一定不可以在一起吗?哪怕倾云她比世上所有人都善良,哪怕她曾经救过那么多人的命,甚至曾经治好了娘亲的怪部即使这样,都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初弄影哼了一声,神气活现地说着,“不管她做了什么好事,总之她就是你的仇人,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潇哥哥,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你要娶也只能娶我,我才是真正配得上你的人!我才最有资格做你的皇后!因为你的命是我爹娘救回来的,你就应该给我最好的一切,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宇文潇怒:我去!简直令人恶心透顶!师娘那么国色天香的人,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幸亏她爹是百里曦照,他们父女简直一样无耻!
压下胃部翻涌的感觉,宇文潇笑得越发深沉:“那么依你之见,对于仇人的女儿,我应该如何做呢?怎样做才是对待仇人之女该有的态度?”
可怜的初弄影,完全不知自己正在为自己掘坟墓,居然还觉得宇文潇终于开窍了,简直可喜可贺,所以越发笑得得意:“潇哥哥,你总算是明白我的苦心了!你记着,对于仇人的女儿,你万万不可心软!虽然现在我们大事未成,你还不能动百里倾云,但是找个理由把她休回去总是可以的!等将来你夺回皇位之后,就把她吊在城门上示众好了!然后命人每天抽她一百鞭,但又不能轻易让她送命,最好让她生不如死!”
宇文潇笑了,笑容十分复杂:“好,我记住了,等我大事成功的那一天,便如你所说的这般对待仇人的女儿,可好?消到时候,你不会后悔今天对我说的这番话”
要知道初弄影才是百里曦照的女儿,方才她说的那一切,岂不是为了对付自己?到时候她不后悔才怪!自作孽,不可活,若她还有一丝人性,又岂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会后悔呢?这是我每天日思夜盼的事!”浑然不知真相的初弄影还在恶毒地笑着,说得斩钉截铁,“潇哥哥,我只怕到时候你会心软,舍不得这样对付你的仇人!好了,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下面我们再来说一说,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把百里倾云休掉更合适呢?潇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还没有,”宇文潇摇了摇头,看向初弄影的目光中既有厌恶,也有由衷的同情,“莫非你有什么好的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我……”初弄影想了想,接着却摇了摇头,“暂时我也没想到,不如这样吧,你等我好好想一想,想到好办法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宇文潇点了点头,神情渐渐平静,“那你慢慢去想吧,最好想一个万全之策否则你也知道,爹娘都很喜欢倾云,你的计谋若是太拙劣,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在想出好办法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宇文潇不厚道他这分明是想稳住初弄影,让她暂时不要在安逸王府兴风作浪,好为百里倾云研制极乐丸的解药争取时间不过初弄影既然三番五次地逼他,那就别怪他将计就计了真以为堂堂一国之君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可是不明内情的初弄影看到宇文潇的态度,不由惊喜万分地点了点头:“好,好,我知道了!谢谢潇哥哥的提醒!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想一想,争取想一个绝对没有破绽的计策潇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你若是早一点想通,我又怎么会那样对你呢?好了,我先回去想办法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宇文潇点了点头,等初弄影走远之后才袍袖一拂,冷笑一声往飒然居而去初弄影,你还真是豺狼之性!居然想得出那样毒辣的手段来对付倾云?既然如此,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心愿,用你说的方法来好好报答你!
回到飒然居,百里倾云正站在门口的地往外看,宇文潇忙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不是让你去休息?怎么站在门口?着凉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娇弱?”百里倾云忍不住失笑,继而的地抬起头看着他,“王爷,我知道初弄影找你准没好事,一定又是以你的身份要挟你之类,因此我怕你沉不住气,跟她起了冲突……”
“怎么可能呢?”宇文潇笑了笑,轻轻将百里倾云搂在了怀中,“你猜得不错,初弄影找我,只是为了逼我把你赶出去,然后她好跟我在一起不过我知道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所以自然不会硬碰硬地刺激她,三言两语把她稳住了不过倾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单独行动,若是必须离开飒然居,除非有我或者无泪陪同才可以你心太善,我怕你不是初弄影的对手”
我哪有那么善良?不过是她还没有碰到我的底线罢了百里倾云撇了撇嘴,跟着叹了口气说道:“王爷,忍一时之气,方可成就千古大业,这一点我懂只要等你大事一成……”
“是艾我也知道”宇文潇叹了口气,带着百里倾云走进内室,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可是 ... [,]
(这大事说来容易做来难且不说如今朝中群臣都被极乐丸控制,不敢轻易以身涉险就算他们肯站在我这一边,还有其他更重要的问题等待着我去解决”
复国大业究竟有如何庞杂,百里倾云自是难以想象,不过看到宇文潇愁眉不展的样子,她自是无比心疼,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还有什么更重要的问题?我能帮上忙吗?”
“你已为我做了太多,我怎能再让你太过劳累?”宇文潇苦笑了一声,精神也稍稍振作了些,“况且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够重的了,不仅要为母后解毒,还要研制极乐丸的解药,倾云,若这两件事能够做成,你定会名垂金鼎国史册,令后人景仰!”
百里倾云忍不住失笑:“太夸张了吧?我便只是会摆弄这些毒药而已,在武林人士眼中,岂不是都认为用毒是很卑鄙的伎俩吗?王爷,如果群臣之毒可解,他们便会支持你为先皇报仇,既然如此,你还的什么呢?”
“没有那么简单”宇文潇摇了摇头,眉头越发地皱紧了,“倾云,复国大事并非武林人士决斗,几个人便可以完成要想复国,我首先必须有战斗力超强的军队,是不是?可是百里曦照为防我有异心,不但用极乐丸控制着我,而且从不给我任何实权,只让我做个挂名王爷再说,就算有了军队,那粮饷呢?一个人就是一张口,若无足够的粮饷,他们的战斗力怎么能得到毕?因此,这是目前我最需要解决的两大难题”
百里倾云慢慢点了点头,突然眼睛一亮:“少情不是你的盟友吗?他是金鼎国手握兵权的大将军,难道他手中的军队不能为你所用?”
宇文潇闻言,忍不住苦笑起来:“倾云,你可知这些年以来,我已经求了少情多少次?我要他用他手中的军队助我完成复仇复国大业,可是他却一直不肯松口不过让我放心的是,他也从来不曾想要将我的秘密报告给百里曦照,因此说他是我的盟友倒是不为过,只可惜……”
百里倾云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少情也是因为得不到极乐丸的解药,所以不敢拿他和家人的性命冒险,是不是?那等我研制出解药,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但愿吧”想起冷少情那些话,宇文潇依然不敢抱太大的消,“不过我刚才说过了,即使少情答应助我,如今我也没有足够的粮饷虽然这些年来经过我们的苦心经营,已经积攒下了一部分粮饷,却远远不能满足实际需要是以这个问题,也已经困扰了我很久”
这个,百里倾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何况如今她一门心思只在如何配制极乐丸的解药,并为月皇后解毒,暂时也顾不上考虑这些问题
宇文潇也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的压力而已,本就没有指望百里倾云能够帮他解决这两个问题
看看天色已晚,宇文潇便命人准备了饭菜,陪着月无泪一起吃了晚饭,并要她早些休息,以养足精神和体力,准备为两个人乃至金鼎国的未来战斗
第二日一早,百里倾云吃过早饭之后便开始着手配制解药,为月皇后解毒有了叹落花这药引,解药的配制其实已经算得上比较容易了当下百里倾云也不再耽搁,立即将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列了一张清单,并交给自己的大哥初寒醉乔装改扮前去搜集略微有些麻烦的是,这些药材之中有一部分月华城内无处搜寻,必须走得远一些还有就是其中一部分药材必须使用新鲜的花叶,也需要等到相应的季节才可以,因此需要耽误一些时间
不几天之后,百里曦照果然赐下了极乐丸的解药宇文潇立刻将自己那颗解药拿给了百里倾云:“倾云,这便是极乐丸的解药,你快看看”
百里倾云立刻上前,将解药接在了手中:“好,为免被打扰,我马上就去密室……对了,王,没有了这颗解药,那你……”
“放心,我承受得了”宇文潇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极乐丸之毒发作的时候虽然痛苦,但一时半刻要不了我的命,我尽力挺过去就是了,你快去吧,金鼎国的未来,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百里倾云点头,立刻带着解药进入了密室,不眠不休地研究起来其实之前她就已经分析出了解药中其他所有的成分,只有最后一种成分始终验之不出起先百里倾云还觉得最后一种成分的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的样子然而不等她仔细研究一下,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事,再加上长时间的放置,那股味道便淡得几乎闻不出来了不得已之下,她才提出了重新要一颗解药的要求
自这日起,百里倾云便像是闭关一样,每日天不亮便起床,草草吃过早饭之后就一头钻进密室,仔细地分解着那颗解药之前那颗解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并被她丢弃了,是以如今要想找出最后一种成分,她必须先小心地将其他成分分解出来才可以,这便不是朝夕之间可以完成的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六天到第六天的时候,百里倾云终于成功地把最后一种成分分解了出来,看着面前那一小堆黑色的粉末,她终于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没错,就是它!就是这股味道!
因为刚刚分解出来,所以味道十分清晰地萦绕在她的鼻端,渐渐与她脑海中的记忆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趴在那堆粉末上仔细地辨别了半天,百里倾云不由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鸦片?!”
没错,是鸦片!百里倾云终于想起,这股熟悉的味道正是来自于现代社会一种常见的毒品,鸦片!多亏在现代社会中,百里倾云的父亲是公安局缉毒大队的大队长,所以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她本身学的也是中医专业,所以对鸦片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若非如此,她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解药中这最后一种成分!
不过话虽如此,这毕竟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万一在这个时代有一种跟鸦片十分相似的药物而它又并不是鸦片呢?因此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这样便可以找出解极乐丸的方法了!
“那么,到底该如何确定呢?这里又没有实验室……”百里倾云苦恼地想着,片刻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如果这最后一种成分真的是鸦片,那就足以说明至少在这金鼎国之中一定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长有罂粟这种植物!也就是说,如果能够找到百里曦照种植罂粟的基地,不就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吗?”
想到此,百里倾云大为兴奋,一边站起身往外跑一边大声喊着:“王爷!王爷快来!王爷……少情?你来了?”
奔出密室,还未来得及奔到大厅,百里倾云便突然发现冷少情就坐在内室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而宇文潇则站在密室旁边,看样子是想敲门但又不敢进去打扰,生怕误了配制解药的大事
看到百里倾云出来,宇文潇忙一步跨过去问道:“倾云你出来了?累不累?你方才让我快来做什么?”
百里倾云顾不上回答累或者不累,甚至顾不上回答宇文潇的问话,急匆匆地取过笔墨在桌子上摆放 ... [,]
(着:“少情,帮我拿掉其他的东西”
“好”冷少情答应一声,将桌子上的茶盘等物挪到一旁,然后帮百里倾云摊开纸,磨好墨,“倾云,你要写什么?”
“不是写,是画”百里倾云接过笔,在纸上快速地勾勒着,“稍候片刻,马上就好”
二人点头,静静地站在一旁随着百里倾云的动作,一朵式样奇特的花渐渐出现在了纸上瞧瞧此处并无其他颜料,百里倾云干脆取过梳妆台上的胭脂,将花瓣染成了红色她所画的,自然就是罂粟花
画好之后,百里倾云将毛笔放在一旁,然后指着那朵花说道:“王爷,少情,经过这几天的研究,我已经初步确定解药中的最后一种成分应该是来自于这种植物因此,请你们照图寻找,若真的可以找到百里曦照种植这种植物的地方,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便可以配制出极乐丸的解药了!”
“真的?!太好了!”宇文潇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倾云你放心,我和少情一定尽快找到你要的这种植物!”
冷少情的反应虽然不如宇文潇那么强烈,但是眸中却也透出了明显的兴奋和喜悦,点头说道:“好,我也会尽力!”
事情总算有了些眉目,百里倾云才敢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说道:“此物既然是百里曦照的杀手锏,那么种植地一定有重兵把守,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否则……”
“那是一定的”宇文潇点头,“不过你放心,就凭我和少情的功夫,还不至于有去无回,而且必定不会惊动任何人”
“那就好”百里倾云答应了一声,接着嘱咐了几句,“还有,我画的这幅画与这种植物实际的样子或许会有出入,因此你们若是见到类似的植物,务必悄悄带一棵回来给我看看”
宇文潇答应一声,待墨迹干了之后便将那张纸折叠起来递给了冷少情:“少情,这张你收好,万不可被别人看了去,一会儿让倾云再帮我画一张”
冷少情点头,接过图画小心地收了起来
很好,极乐丸的解药终于有眉目了,那么接下来,便是王者真正归来的时刻了!
既然极乐丸如此重要,作为其最重要的成分之一,百里曦照种植罂粟的地点必定极为隐秘,绝不是轻易可以找到的虽然种植地点一向只有金鼎国历代皇帝知道,但可惜的是先皇百里乾宁绝对想不到自己养虎为患,因此来不及等自己的亲生儿子长大成人,并且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便被人谋害,带着所有的不甘撒手人寰了
因此如今,要想彻底摆脱极乐丸的控制,宇文潇便必须亲自去解开这个金鼎国最大的秘密,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寻找罂粟种植地的漫漫路程
然而为了不引起百里曦照的疑心,宇文潇一方面紧锣密鼓地暗中寻找着罂粟种植地,一方面又必须时不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优哉游哉地养花种草玩鸟,或者当着众人的面陪着自己的娇妻下棋抚琴,装出一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样子,以麻痹百里曦照的神经
相比较而言,冷少情的行动就自由得多因为他一向爱兰成痴,每到春日他便会经躇返于安阳王府与飞川谷之间,精心照料花圃中种植的兰花因此他若是出门,必定是朝着飞川谷的方向,一直到到达飞川谷之后才会转道其他地方,寻找罂粟种植地是以照常理来推断,他的行动更不容易引起百里曦照的警觉
二人就这般你来我往,明里暗里地四处查访着,却始终一无所获不过因为这是多少年来第一次真正找到关于极乐丸解药的线索,是以虽然迟迟未能有什么斩获,二人却毫不气馁,依旧劲头十足地进行着这项艰巨的工作
为免引人怀疑,宇文潇通常都是白日在府中四处闲逛,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从未曾离开直到夜幕降临之后,他才会装镊样地带着百里倾云,号称入内室休息一进入内室,他便会迅速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安逸王府去寻找种植地的线索,直到天色微明时才悄悄返回
这段时日,初弄影倒是来找过宇文潇几次,说自己想到了将百里倾云休掉的好方法宇文潇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地应对着,每每都能指出初弄影那计策之中的漏洞,让初弄影回去重新想办法初弄影异常不耐烦,却不得不灰溜溜地走人
这一日,宇文潇照例毫无收获地回到了房间,一边脱下夜行衣一边哀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差不多两个月了,我与少情几乎跑遍了月华城中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月华城周围的山峦都跑遍了,却什么线索都没有倾云,会不会是……”
“会不会是我弄错了?”明白他的意思,百里倾云不由微微一笑替他说了下去,“是,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根据我后来的仔细研究,我依然认为当初的判断没有错,那最后一种成分绝对就是罂粟!王爷,你别灰心,极乐丸既然如此重要,罂粟的种植地自然算得上金鼎国最大的秘密,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那倒是宇文潇闻言,果然振作了些,展颜一笑说道:“倾云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好吧,那我继续找下去便是,横竖如今已经有了如此重大的线索,岂不是比之前毫无线索的时候强得多?”
“嗯,”百里倾云点了点头,转身整理了一下床铺,“你奔波了一夜,想必累坏了,快躺下睡个回笼觉,我去吩咐厨房为你准备些好吃的”
“倾云!”百里倾云刚一转身,宇文潇便一伸手拉住了她,温润的眸子里闪烁着动人的温柔和火热,“我想……”
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百里倾云登时红了一张俏脸:“不要了吧?你刚刚回来,已经累得很了……”
“不累哦!”宇文潇呵呵轻笑着凑了过来,捧住百里倾云的脸蛋儿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这段时间忙于寻找种植地,都多久不曾抱抱你亲亲你了?你不想要我,我还想要你呢!给我好不好?”
百里倾云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可你这一身风尘……”
宇文潇动作一停,接着点了点头:“也是好吧,你等我,我去沐浴熏香……”
不过可惜,宇文潇这场好事注定要被破坏了就在他刚刚沐浴完毕,披上浴袍跑回内室,想要拥着佳人一夕风流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月无泪的声音随即响起:“王爷!公主!睡醒了吗?”
宇文潇黑线:又来一个?好不容易公公大人不来叫门了,改小姑子了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
看到他满脸受了极大委屈的神情,百里倾云不由有些好笑,柔声安慰道:“王爷,你还是去歇着吧,我去瞧瞧无泪找我们有什么事”
宇文潇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算了,先一起吧,说不准她是来找我们俩的”
开门出来看到月无泪,百里倾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宇文潇已经眼睛一瞪说道:“丫头!没大没小大清早的便来扰人清梦,你皮痒了?!”
月无泪吓得一哆嗦,继而白眼一翻 ... [,]
(说道:“谁理你!我来找公主的!公主,初护卫回来了,说是好不容易将配制解药所需的药材找齐了,您要现在过吗?”
尽管已经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但是为免引人怀疑,人前人后大家还是保持之前的称呼只不过在无人之处,月无泪再也不肯像从前一般对宇文潇毕恭毕敬了,那叫一个不拿他当回事,似乎完全忘记了这器宇轩昂的男子是金鼎国真正的帝王
百里倾云闻言,立刻点头说道:“好,快走,先!王爷你是歇息还是……”
“你先去吧,”宇文潇点了点头,“事关母后安危,我哪里还睡得着?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好了”
二人答应一声,很快来到了前厅初寒醉正坐在前厅喝茶,身旁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显然正是刚刚采集回来的药材而且瞧他那风尘仆仆满面疲惫的样子,显然是刚刚踏进府门,甚至连衣服都未曾来得及换就赶过来了
“初护卫辛苦了!”百里倾云上前几步,眸中有着只有对自己人才有的亲切,“怎样,这一路舟车劳顿,还算顺利吗?”
“顺利,就是耗时太长”初寒醉答应一声,不自觉地微笑着,“王妃,属下已经将名单上所列的药材全都集齐了,并且每一味药材的分量都只多不少,以备不时之需,请王妃验看”
百里倾云点头:“等我将包袱拿进去再仔细验看,免得此处人多眼杂,再惹出什么麻烦来初护卫,你且回去洗漱更衣,然后好好休息休息吧,这一路实在是辛苦你了”
“属下不敢,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初寒醉答应一声,然后抱拳施了一礼,接着转身退了下去
百里倾云上前提起了包袱,略一沉吟之后低声吩咐道:“无泪,王爷昨夜又为寻找线索忙碌了一夜,黎明之时才刚刚返回现下我让他先小睡片刻,你去吩咐厨房为他备些饭菜热着”
“知道啦!公主,这解药之事就拜托你了!”月无泪答应着,连蹦带跳地走了出去,“还有,告诉王爷,直到你们出来之前,我再也不去敲门啦!嘻嘻……”
百里倾云一怔,接着忍不住失笑:“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果然朝中有人就是不一样啊……”
一路摇着头,她一路进了内室,看到宇文潇正倚在床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她不由手一抖,险些将包袱扔在地上:“王爷你……快睡吧,我先将这些药材拿到密室……啊”
不等她说完,就见宇文潇手臂一震,长鞭刷的飞了过来,一下子缠在了百里倾云的腰上百里倾云只觉得腰间一紧,紧跟着整个人便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离地而起,瞬间落在了宇文潇的身上,吓得她脱口发出了一声惊呼,手中的包袱更是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喘过一口气,百里倾云登时大为不满:“王爷你干什……唔……”
宇文潇更不多话,一个翻身将百里倾云压在身下,接着火热的双唇便将她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双手同时干净利落地除去了她身上的衣衫
百里倾云知道自己向来拒绝不了宇文潇温柔中带着霸气的占有,因此几个动作之间,她便彻底迷失了自己,完全软在了宇文潇的怀中,吐气如兰,娇喘连连:“王爷……王爷……”
“我在”宇文潇低低地答应着,压着自己体内的火焰耐心地挑动着百里倾云的热情,“倾云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百里倾云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他的疼爱与呵护,直到两个人真正融为一体宇文潇的火热,一向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对宇文潇而言,百里倾云的柔软更是他急欲攀登的天堂……
云雨过后,宇文潇才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待急促的喘息渐渐变得平静,百里倾云才轻轻地起身替他盖好被子,然后下床带着包袱进了密室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于研制极乐丸的解药,再加上药材不齐,便暂时将月皇后一事放在了一旁,如今是是时候开始为她忙碌了
进入密室关好门,百里倾云小心地解开了包袱,将里面的药材一一取出摆放好,动手仔细地整理起来初寒醉说得没错,每一种药材的分量都只多不少,完全可以配制出足够的解药
月皇后所中之毒的解药配制起来比极乐丸的解药要容易得多百里倾云将所有药材按照用量配齐,然后九蒸九晒,经过近半个月的努力,最终成功地配制出了十七颗黑色的药丸
解药最终配制成功的一刹那,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在密室之中弥漫开来百里倾云松了一口气,取过一旁准备好的木盒,将所有的解药一一摆放好,然后带着盒子出了密室
房间内,刚刚睡完回笼觉起床的宇文潇正好起身披上了外衣,看到百里倾云出来,他刚要开口说话,接着便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说道:“好香啊倾云,你炼成仙丹了吗?”
“是艾便是仙丹”百里倾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你来看看吧,这是可以解月皇后所中之毒的仙丹”
宇文潇一愣,继而旋风一般扑了过来,惊喜万分地大叫着:“真的?!你将解药配出来了?倾云,谢谢你!谢谢你!”
看着他那张因为喜悦而越发俊朗动人的脸,百里倾云突然觉得很骄傲: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他深爱着她!唇角的笑容越发温暖而明亮,她摇头说道:“谢什么?我是你的妻子,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自然要拼尽全力去救王爷,解药既然已经配制好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去找月皇后吧?”
“好!”宇文潇自是比百里倾云更加心焦,不过低头看了看盒子里的解药,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倾云,这解药怎的……这么多?母后需要将这些解药全部服下去,她体内的剧毒才能解掉吗?”
百里倾云摇头,耐心地解释道:“王爷,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月皇后中毒太深,中毒时间又太长,因此毒素已经渗入了她的经脉之中,拔除起来将会十分困难因此我必须一边给她服用解药,一边用针灸之术助她将剧毒一点一点地排出来至于需要服用多少颗解药才能彻底解毒,便要看具体情况来定了不过你也不必的,横竖这些解药应该不必全部吃完,月皇后就可以恢复如乘”
原来如此,宇文潇恍然,很快将解药收了起来:“好,我们现在就去见母后!”
当下二人不再耽搁,照旧装出一副出门游山玩水的样子,优哉游哉地出府而去片刻后,初弄影一脸阴沉地从一旁走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妒恨交加的怒火:“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说什么会把百里倾云赶出王府,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在敷衍我!你早就中了百里倾云的毒,根本舍不得把她赶出去!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是你的债主,你非买我的帐不可!如果你连我的话都不肯听……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弄影!”初闻笛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你在这边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猝不及防之下,初弄影自然吓得 ... [,]
(一哆嗦,回头见是初闻笛,她才松了一口气:“是你啊爹,吓我一跳”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艾你方才与谁说话?为何那么咬牙切齿的?”初闻笛老远就看到宇文潇和百里倾云出了王府,然后就看到初弄影一直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念念有词,便很自然地起了一丝警觉之心,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过来问了一句
“我……”初弄影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哼了一声说道:“爹!你说潇哥哥是不是很过分?他明知道百里倾云是他仇人的女儿,居然还把她留在府中,多危险翱这万一要是被百里倾云看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可就全完了!”
如果百里倾云果真是百里曦照的女儿,或者她的心肠如你一样狠毒,那么你的的倒并非没有道理只可惜……
初闻笛暗中冷笑,口中却故意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潇儿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何况倾云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我们都相信她即使知道了安逸王府的秘密,也绝不会拿这个秘密去伤害任何人的”
哈!这是在说我了?我拿这个秘密要挟宇文潇,所以我不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所以就活该被潇哥哥讨厌是不是?
初弄影忍不住大怒,哼了一声说道:“爹!你在说什么呢?居然就知道帮百里倾云说好话!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
就是因为搞清楚了,所以我才会帮着倾云说好话何况抛开女儿不女儿的话题不谈,倾云本身就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倍!我要是潇儿,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倾云的,哪怕倾云是他仇人的女儿!
见初闻笛半晌不开口,初弄影更加不满,接着说道:“爹,我不管!你必须帮我把百里倾云赶出去!潇哥哥是我的,我才是潇哥哥未来的皇后!而且潇哥哥已经答应我,让我想个毫无破绽的方法,好方便他不引人怀疑地休掉百里倾云!爹,你说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呢?我都想了很久了,就是想不出来”
自然知道宇文潇那些话只是为了稳住初弄影,免得她真的去向百里曦照告状,初闻笛的眼眸中不由浮现出了一丝明显的怜悯同情之色,叹了口气说道:“弄影,你何须如此偏执?潇儿是真心喜欢倾云,倾云也是真心喜欢潇儿就算你喜欢潇儿,难道不能与倾云和平共处……”
“不可能!”初弄影狠狠地挥了挥手,仿佛要把百里倾云一掌劈死一样,“爹,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只要有百里倾云在,潇哥哥根本就不会正眼看我!只有让百里倾云滚出安逸王府,潇哥哥才会知道他未来的皇后是谁!”
皇后?对不起,你没那个命初闻笛的目光渐渐有些发冷,耐着性子说道:“可是你如此逼迫潇儿,让他放弃他真心喜欢的人,岂不是只能让他更加讨厌你?”
“……那又如何?”被人戳中自己的痛处,初弄影不由哽了一下,紧跟着恼羞成怒,“我管潇哥哥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总之我必须成为他的皇后!他若是不肯答应,大家就一起死了算了!再说了,他的命是爹你救的,他凭什么不立我为后?这都是他欠我们的!”
初闻笛叹了口气:这孩子没救了,根本已经不可救药!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多少善念,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仁义道德,从来不曾为别人考虑过,满心满脑就只有她自己,只知道从她自己的利益出发来考虑所有的事情既然如此,还奢望什么?
“爹,你又不说话了?”初弄影不满地瞪了初闻笛一眼,紧皱眉头埋怨着,“我刚才不是问你怎么才能把百里倾云赶出去吗?你倒是说话呀!”
“我没办法”初闻笛摇了摇头,难掩失望,“弄影,你也看得出来,在这安逸王府之中,喜欢倾云的可不止潇儿一个老王爷夫人寒醉无泪,还有府中所有的下人,几乎没有不喜欢倾云的怎么你以为你有多少盟友可以利用?你认为凭你一人之力,可以和整个王府抗衡吗?”
“就是这样我才生气!”初弄影气得肺都要炸了,狠狠地跺着脚,“百里倾云未曾嫁入王府之前,府中那些下人哪一个不是见了我毕恭毕敬?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安逸王妃!可是自从百里倾云来了之后,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魔法,居然把那些奴才的心都给划拉过去了,简直可恶透顶!”
倾云的“魔法”很简单,不过就是一个“善”字,你以善心待人,旁人自然也会回报以善心
“所以,你最好安分些,不要再满脑子害人的念头”尽管知道初弄影未必肯听从,初闻笛还是仁至义尽一般劝了几句,“如果你像倾云一样多做好事善事,修身养性,或许潇儿还会像从前一样对待你如果……”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初弄影还真是不舍得辜负他的猜测,一扭头打断了他的话,“爹,你也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胳膊肘尽往外拐!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总之百里倾云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她痛快!”
初闻笛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却尽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不准胡闹!弄影,你也知道我们的大事正在紧要关头,如果你乱来的话,所有人都活不成!难道你要连我和你娘还有你哥哥全都害死?”
“我……我也不想啊”初弄影噘起了嘴,不服气地咕哝着,“可是这一切又不是我愿意的,你要怪就怪潇哥哥好了!如果他早些把百里倾云赶出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总之你绝对不准胡闹,否则所有人都得为你陪葬!”初闻笛厉声呵斥起来,也顾不得故作平静了,“你要与倾云争风吃醋,我可以不管,但我决不允许你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否则,别怪我这做爹的心狠!听到没有?!”
初弄影百般不服,但初闻笛到底是她父亲,她还不敢跟他跳脚,只得勉强点了点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大不了只要潇哥哥不逼我,我就多给他一点时间就是!爹,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百里倾云,我要你死!而且要死得很惨很惨,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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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倾城:邪王戏丑 第113章 彻底戒断 欲念无罪233
( “阿嚏!王爷,好像有人在诅咒我”已经随宇文潇落到悬崖底下的百里倾云突然感到鼻子一阵发痒,紧跟着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宇文潇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顺势刮了刮她的鼻子,眉眼上挑,戏谑地说道:“不会,一定是有人在夸你像你这般天仙一样的人,谁舍得诅咒你?”
“过奖”百里倾云大模大样地往前走,“什么天仙地仙,也就是你觉得我好罢了,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宇文潇挠挠头,表示没有听懂:“哪里,我这是实话实说不过……西施是什么东西?”
百里倾云忍不住失笑:这要怎么解释?干脆跳过这个话题算了
来到悬崖边,宇文潇照例带百里倾云飞上了绝壁,落在了山洞前,然后迈步进了山洞看到他们进来,花凝碧异常惊喜:“潇儿,倾云,你们来了?是不是解药配出来了?”
“嗯”百里倾云点头,扑过去一头扎在了花凝碧的怀里,“娘,想死你了!”
“娘也是,”花凝碧拍了拍百里倾云的肩,满脸慈爱,“来,先坐下,我这便去请皇后娘娘出来,你尽快开始为她解毒”
说着,花凝碧入内将月皇后推了出来百里倾云立刻将装有解药的盒子打开,取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花凝碧:“娘,你伺候皇后娘娘将解药服下,然后我再为她针灸,助她将毒素排出来”
花凝碧答应一声接过,见那药丸个头有些大,便将其一分为二,伺候月皇后服了下去百里倾云早已取出针灸所用的银针,然后点起烛火一一消毒,接着抬头吩咐道:“王爷,娘,虽然我对自己针灸的手法一向很自信,自认为绝不会让皇后娘娘感到太过剧烈的疼痛,不过为防万一,你们还是帮忙压住月皇后的手脚,以免她突然乱动而受伤”
二人点头上前,花凝碧轻轻握住了月皇后的两只手腕,而宇文潇则单膝跪地,压住了她的两条腿,见两人准备就绪,百里倾云才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将银针刺入了月皇后的茓道之中
百里倾云说得没错,她的针灸手法的确十分高明,因此月皇后一直很安静,并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只是随着银针的一一刺入,她的眉头也跟着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感觉到了某种痛苦一般
“倾云!”宇文潇见状自然吓了一跳,不由低声喊了起来,“你快瞧母后!她似乎有些难受……”
“王爷莫怕,月皇后没事”百里倾云及时开口安抚了几句,“服下解药之后,月皇后体内的剧毒便开始被激发了出来加之如今银针刺入茓道之后,毒素便开始从各处经脉往一个地方集中,因此月皇后会感到浑身痛痒不堪,自然十分难受”
“哦……”宇文潇略略松了口气,却依然的得要命,“那……需要多长时间痛痒才会过去?母后是否支撑得卓”
“问题不大”百里倾云密切注意着月皇后的反应,口中虽然安慰着宇文潇,其实她自己也紧张得鼻尖冒汗,“王爷只管压住月皇后,千万莫要让她乱动,否则一旦正在集中的毒素重新扩散,那就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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