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举在反右斗争中被划为顽固不化的右派分子,在劳改队他属于被严加看管的一群人,有时一天劳动下来累得腰酸腿疼,吃完饭就想躺在床上睡觉。王鸿举年轻力壮这点辛苦他能够挺住,但是内心的重负使他几乎无法承受,由此他患上了失眠症。几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别的劳改犯都在呼呼大睡,而王鸿举却是转辗反侧遭受着痛苦的煎熬。
王鸿举深爱着林美娇,视她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曾发誓要让这个美丽柔弱的女人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王鸿举也知道林美娇深爱着自己,这个善良的女人把自己与家庭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他身上。可是这些美好的愿景却像一个他们极珍爱的极美丽的花瓶被人在他们面前狠狠地摔碎。
王鸿举曾反省着自己在反右斗争中的表现,也曾试图否定自己在运动中提出的一些观点,但他很难做到,内心的极度纠结使王鸿举陷深在痛苦的泥潭中不能自拔。王鸿举曾在大学时代主演过莎士比亚的话剧《哈姆雷特》,他此时就像那个陷入迷茫的丹麦王子,经受着痛苦的折磨却又不知出路何在。当年他怀着伟大理想投身革命,如今反倒成了失去自由的劳改犯,他始终想不通这是问什么,他始终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
对前途悲观失望的王鸿举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子,经过多日反复的思考,为了不让妻子在政治上为自己背黑锅,他毅然决定与林美娇离婚。
不久林美娇就接到王鸿举的来信,信里这样写到:
阿娇:
我最亲爱的、朝思暮想的妻子,你好。
如今你我夫妻分离已半年有余。这期间我每天都在对你的深切思念中度过,如果一天按一年计算,我这度日如年的生活恍然已过了百年之久。
一朝分手两地茫,恩爱夫妻痛断肠。当初你我分手之时,是我送你到长途车站的。那天天空是阴霾的,偶尔会从天上落下几滴细小的雨点,当时我拉着汉辉在前面走,你抱着汉明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低声哭泣。送走你们后我就要去劳改场了,一别之后也不知何日夫妻能在团圆,当时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哀怨。虽然我强作笑脸要你坚强,其实你的眼神已把我的心深深刺痛,我的心在滴血!那天的情景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终生不会忘记。
想当初你我夫妻恩爱,生活幸福美满。现如今只因我一时不慎掉进右倾泥潭。我一人接受劳改心无怨恨,只是连累了妻儿我心有不忍。我知道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的生活一定很艰辛;我知道右派家属的帽子会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你是那么的爱我。可我给你的回报却是伤害,虽然我不认为那是我的错。
阿娇,我现在处于迷惑和消沉之中,我不知道今后等着我的将是什么。我已不是那个坚强乐观积极向上的鸿举哥了,我现在是个带罪之身,你跟着我得到的只能是痛苦和屈辱。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你和孩子应该享有美好幸福的生活,为了你们的未来就请你把我这个沉重的包袱甩掉吧。
阿娇,我经过慎重的思考后正式向你提出离婚要求,我认为和你离婚就是我对你和孩子最大的爱。和你离婚也可以减轻我对你们的负罪感。对不起,咱们离婚吧,请把我忘掉。……
这是王鸿举进劳改队后给林美娇写的第一封信,林美娇接到这封信时心里充满了欢喜,但读完这封信后她的心情却变得很糟,她不敢相信王鸿举竟然提出了离婚要求!
林美娇是个传统的女性,嫁人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从一而终,在她脑海里从没出现过离婚二字。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这样的女人在小镇里有几个,林美娇见到过了,她对这种人嗤之以鼻。
林美娇看过信后痛哭一场,随后她含泪给王鸿举写了回信,在信中她断然拒绝了王鸿举要离婚的请求。她的回信是这样写的:
鸿举,我日夜思念的最亲爱的丈夫:
与你分别后我非常关心你在劳改队里的生活情况,更担心你的身体能否适应繁重的体力劳动。对你的思念和担心占据了我生活中的很大部分,但这些我最关心的事情你在信里丝毫没有提及,却提出要和我离婚的请求,这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在咱们朝夕相处的几年里,我原以为你是非常了解我的,看了你这封信后我才知道你并没有完全了解我,这让我有些失望。固然,你现在是个人人喊打的右派,你进了劳改队失去了以往的荣誉和尊严。但我时常扪心自问:王鸿举是个坏人吗?王鸿举反党吗?回答是否定的!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是个正直无私的有正义感的好人!我相信真正了解你的人和我有一样的结论,我为有你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可是你的信却刺伤了我那颗深爱你的心。
鸿举,我知道你曾胸怀伟大的革命理想,被划为右派是你人生的重大挫折,如今你痛苦、彷徨,产生了强烈的抵触心理,甚至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你要和我离婚表面上是为我和孩子们好,其实是你失去了面对苦难与挫折时的勇气。你离婚的理由就是怕伤害到我和孩子,其实你要和我离婚才是对我和孩子最大的伤害!
鸿举,我是个弱女子,我为你流过不少的眼泪,但是我希望我的丈夫是个坚强的人,只有你坚强乐观起来才是对我的最大安慰。我嫁给你从没后悔过,不管咱们往后的日子是一种什么状态,我都会和你荣辱相依的一生一世走下去。
鸿举,我爱你,我不会答应和你离婚的。我希望你多保重身体,低头劳动。少说多做,不要惹是生非,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建议在你苦闷的时候多想想我和孩子,我和孩子是你的护身符,是你的希望,为了我们你一定要坚强的熬下去。我在等你,等你回到我们身边的那一天!……
王鸿举接到林美娇的信后,妻子情真意切的话语令他非常感动,但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不再受自己的拖累,他还是不改离婚的初衷。又连续给林美娇写了几封信。林美娇不愿离婚,索性就不再给王鸿举写回信,王鸿举也就暂时不提离婚的事情了。
一天,铁算盘在林美娇的屋子里无意中翻到了王鸿举写给女儿的信,他偷偷打开一看才知道王鸿举要和女儿离婚。铁算盘看后大喜。他把王鸿举写的那封信揣进兜里,乐颠颠的跑到洛南海单位报信去了。
铁算盘来到镇政府的大门口就向里闯。传达室的门卫急忙拦住他。铁算盘口口声声要见骆镇长。门卫告诉他镇长出去办事还没回来,铁算盘只好转身回家。正好这个时候骆南海骑着脚踏车回来了,在大门口他和铁算盘打了个照面。
骆南海见到铁算盘就问:“铁算盘,你不好好的在家里呆着,跑到镇政府做什么?”
铁算盘神秘的对骆南海眨了眨眼,“我的大镇长啊。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呀!”
骆南海问:“你找我有事情吗?”
铁算盘把手往镇政府院里一指说:“我来找你肯定有好事喽!进去说话好不好?”
“好,你随我到办公室去吧。”
刚进镇长办公室,铁算盘就忍不住呵呵乐起来,骆南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铁算盘问:“铁算盘。你见我有事就请说,站那傻乐做什么?”
“南海呀,我这是为你高兴呀!”铁算盘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骆南海愈发感到奇怪了,“哎!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我都要被你乐傻了!”
铁算盘这才收住笑容,他神秘兮兮的问道:“南海,我问你,你心里还有我家阿娇吗?”
铁算盘这句话可把骆南海给难住了。他红着脸支吾着说:“这个,这个嘛,铁算盘,你脑子有病吧,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海仔,那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吧,当初你娶阿娇不成,到现在你心里一定还很别扭。如果我把阿娇许给你做老婆,你还要不要她?”
听铁算盘这么一说,骆南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铁算盘,你脑袋有病是不是?阿娇是个有夫之妇,你让她做我老婆这不是戏耍我嘛!”
铁算盘急忙解释说:“哎哟,我的大镇长你别急嘛,你听我说,我家那个右派女婿要和阿娇离婚啦!”
“噢?”骆南海的眼睛随之一亮,“快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铁算盘从兜里拿出一封信说:“这信是我女婿写给阿娇的,他在心里说要和阿娇离婚,你自己看看吧。”
骆南海接过信后犹豫了一下说:“偷看别人的信犯法,我不能看,你还是收起来吧。”他又把信还给铁算盘。
铁算盘见骆南海既然不肯看信,就说:“你怕犯法,那我就念给你听。”铁算盘打开信摇头晃脑的读起来,他时不时的停顿一下一边查看骆南海的表情。
骆南海听完信后脸上并没有表现出铁算盘希望看到的那份欣喜,相反他却被王鸿举信中那些情真意切的话语所感动。
“铁算盘,你的那个女婿为了阿娇什么都可以舍去,他是个难得的好人啊,阿娇要是同意离婚就是对王鸿举落井下石,太对不起人家啦。”
“唉,这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现在是个右派,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阿娇和孩子们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总不能背着个右派家属的名分过日子呀,见了人都抬不起头来!”
骆南海听铁算盘这么讲就拍起胸脯说:“你放心,只要我在镇里当一天镇长我就不会让阿娇受委屈!”
铁算盘反问:“南海,你说的我相信,可是哪天你不当镇长啦,哪天你高就了,那时有谁会帮阿娇?”
“这个、这个,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骆南海被铁算盘问住了。
铁算盘依然不放弃的解释说:“南海,你听我说啊,我女婿提出和阿娇离婚是真心的,他这样做是为阿娇和孩子好,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如果阿娇不愿和他离婚他反倒会难过。阿娇和她离婚后再嫁给个好男人,我想这一定是他的心愿,我们应该成全他。”
骆南海觉得铁算盘说的都是歪理,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就下了逐客令,“铁算盘,我还有公务要办,阿娇的事情以后咱们找时间再聊,你回去吧。”
铁算盘在骆南海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没趣的走了。
铁算盘脚刚迈出门槛,骆南海就在其身后提醒到:“铁算盘,不要让阿娇知道你看她信啦,记住了,偷看别人的信犯法!”(未完待续。。-- w网---- w网--
第一卷第十三章
老赵自从有了把自家桂芳嫁进王家的念头后,就一直打着王鸿兴的主意。由于两家的差距,他知道很难,想要成功实现这个计划,就要先把王鸿兴这个毛头小子掌控在自己手里,让其按照自己划的道道走。王家的两个公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王鸿举这孩子性情倔强耿直,老爷特别钟爱,他从来不敢招惹;王鸿兴这孩子性格温和懦弱,比较随和,容易接近。别看王鸿兴平常显得胆小,但他色胆挺大,小的时候就经常在夏天扒窗户偷看女佣人擦洗身子。有一次王鸿兴偷看姐姐洗澡被发现,让母亲狠狠打了一顿。王鸿兴长大之后好色之心更甚,老赵就是要抓住他这个弱点来算计他。
王家府里有个专管洗衣服的女佣,来王家做工才一年多,是个四十来岁的寡妇,大家称呼她刘姐。刘姐的亡夫是王太太的一个远房的亲戚,生前是北平东城的一个小房产主,其祖上留下有十来间房,夫妇俩靠收房租生活,日子过的还不错。只是刘姐的丈夫前几年得暴病死了,刘姐没有娘家人关照也没生育过孩子,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结果被两个小叔子夺走房产将她赶出了家门。她生活没有着落,只好投奔有过一面之交的王太太,王太太觉得刘姐可怜,就容留了她,让她在府里做些采买的杂活。
刘姐是没有受过苦的人,也没生育过,所以她虽人过中年却保养的很好,她中等个头,长像一般,但很耐看。她皮肤白皙、体态微胖,平时总是穿一件蓝布旗袍,浑圆肥厚的臀部和两个略显下垂却非常饱满的胸脯被旗袍清晰地勾勒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汝人的浓郁味道。由于她是个单身女人,王家的几个男佣总爱有事没事的和她搭话套近乎,都想吃她的豆腐。好色的王鸿兴也早就盯上了刘姐,他经常趁没人时在刘姐面前动手动脚搞些摸ρi股掐奶子的小动作。寡妇门前是非多,刘姐此时是寄人篱下讨生活,对别人的调戏只能忍受不敢言语,越是这样,王鸿兴越是放肆,他觉着这个四十左右的女人比年轻姑娘更有韵味,总有占有她身子的念头。
有一天下午,王云清夫妇出去串门不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王鸿兴在院子里闲逛,他溜溜达达的来到后花园的西跨院。西跨院里面是厨房,水房,小仓库和佣人们的住房,他忽然想看看刘姐在什么地方。当王鸿兴经过水房的时候,听到水房里面有动静就扒窗户往里瞧,真巧,刘姐正在屋里洗衣服呢。刘姐身着薄衫挽着袖子站在洗衣服的大盆前,用腰部顶着搓衣板,上身前倾用力的搓洗着衣服,她翘着臀部,胸前一双丰满下垂的ru房随着身体的用力不停的摆动,像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似的。王鸿兴看在眼里,心里就像爬着蚂蚁一样的痒痒。他看看四处无人,就蹑手蹑脚的走进水房来到刘姐身后,突然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王鸿兴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刘姐吓得一惊,她“啊!”的一声扔掉搓衣板,待她用力转过身来,才看清调戏她的人是王鸿兴少爷。她向后退着身子满脸涨红的说:“少爷,我怕!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王鸿兴回身掩上水房的门,然后又来到缩着身子护住胸口的刘姐身前,两只眼睛贪婪的盯着眼前的猎物,刘姐的畏缩更使他欲火升腾,他又一下扑上去搂住刘姐,猴急似的把手伸进她的上衣里乱揉乱捏。刘姐用力扭动着身子带着哭腔央求说:“少爷,我是个老女人,你都可以做我的孩子了,我残花败柳的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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