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王云清半信半疑的皱起了眉头。
老赵惭愧的说:“你还记得吧。那年你让我给玉蓉和开棺材铺的马大胡子传递密信,我把他们俩的密信都交给麻良臣看了,要不然鬼子和特务绝对不会抓住玉蓉。”
“啊!”王云清大吃一惊,“原来出卖玉蓉的人真的是你!当初马大胡子就怀疑是你从中捣鬼,我还不信呢。我真是瞎了眼啊。老赵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王云清松开握着老赵的手,他真的不愿相信这是个事实,便痛苦万分的捂住脸。
“你原谅我吧,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呀!”随后老赵呜咽着把当年自己被麻良臣抓去毒打和两个女儿人身安全受到特务威胁的事情讲给王云清听。
“当时我真的怕死,更怕我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被特务给糟蹋了,所以我就成了软骨头。我对不起玉蓉姑娘,对不起你们王家,我活该不得好死!我活该死后下地狱!亲家,我不想带着罪恶离开啊,我只想在临死前求你能宽恕我。”老赵哭着哀求着。
“不!我不能宽恕你!”王云玲愤怒的喊了起来。
王鸿兴听见屋里的喊声就推开门想进来看的究竟,他刚探进头来又被父亲给骂了出去。
老赵被悲切切的哀求道:“亲家,求求你一定要宽恕我,我不能带着罪恶离开人世,你不宽恕我,我就会下地狱的!”
鸟之将死其声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老赵真诚的忏悔面前,王云清的愤怒消解了,他冷静下来后又握住老赵手说:“老赵,我理解你当时的处境,我不怨恨你,我原谅你,玉蓉是个胸怀宽广的人,她在天之灵也会原谅你的。这笔账要记就记在汉奸麻良臣的头上,你不要自责了。”
老赵见王云清原谅了自己,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他说完话就闭上眼睛,他已经很累,再也不想说话了。
“老赵,你怎么啦?”王云清着急的喊起来,老赵没有应答。这时门外的桂芳姐妹俩和鸿兴听见屋里的喊声就知道情况不妙,他们急忙推门走进来。
几天后,老赵经抢救无效去世了,他走的很安详。
老赵死了,可打人致死的王鸿祖一伙却逍遥法外,没人敢去追究他们的责任。
王云龙觉得老赵的死与自己有极大的关系,他睡觉时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浑身是血的老赵站在床头对自己冷笑。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王云龙始终处在极度恐惧和深深的自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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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十四章
黄婷婷从辅仁大学返回时已是傍晚六点多钟,冬天的太阳落得早,她从来时的路原地返回时,鼓楼大街已华灯初上,沿街的店铺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街面两侧卖元宵、水果、花灯的商贩很多。她忽然想到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了,要买几斤元宵回家看看父母。黄婷婷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几斤元宵和水果,她向停在不远处的一个车夫招手,车夫马上骑着三轮车过来。那个车夫穿个长棉袍带个大棉帽子,帽子压得低低的,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眉目,他来到黄婷婷面前时忽然全身一震,低下头想走开,但是黄婷婷一迈腿已坐上车,说句:“请您拉我到琉璃厂。”这车夫犹豫中把车缓缓骑起来。
坐上车后,开始黄婷婷扬着头蛮有兴致的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过会儿等她把眼光放到车夫的身上时,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这车夫骑车的姿势看着别扭,气喘吁吁的不像个天天拉活的人,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车夫的左手腕上露出手表,拉车的都是穷人,他们带不起手表。黄婷婷心里有些疑问。
“拉车师傅您贵姓啊?”黄婷婷故意搭讪起话来。
车夫低头拉车没有回答。
“您贵姓啊?”黄婷婷又问了一句。
拉车人从喉咙里挤出细小的声音说:“免贵,姓吴。”
尽管车夫的声音很轻很小,但是黄婷婷还是觉着这声音有点熟。
“您骑的这么慢,得多长时间才能到琉璃厂呀,快点行吗?”黄婷婷埋怨道。
车夫只是用力骑车,没有回答。
看着拉车人的背影,黄婷婷觉得眼熟,好像在nǎ里见过。思索间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她警觉的用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手枪并悄悄打开枪机保险。她见车子已经离开热闹的地段,前面的马路没有路灯没有行人,她有些紧张觉得不能再走了,于是说:“师傅,请您停下车。”
车夫犹豫了一下,慢慢停住了。
“转过身来,摘掉帽子。”黄婷婷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
车夫呆呆的站着没有动。
黄婷婷忽然大喝一声:“麻良臣!”
拉车人听到后像触电似地浑身一颤,他抬腿下了车,无奈的转过身,他见黄婷婷举枪对着自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黄小姐饶命!”。
“把帽子摘掉!”
车夫摘下了帽子。
黄婷婷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曾经多次审问过自己的国民党特务麻良臣。黄婷婷用枪指着麻良臣喝道:“果然是你!站起来!举起手转过身去!”
麻良臣乖乖的把手举起来,黄婷婷跳下车,从他的腰间搜出一把枪。黄婷婷重新坐回到车上,她用枪指着麻良臣的后背命令说:“走!调转车头,把我拉回到鼓楼!”她知道那里人多,碰到巡逻的解放军战士就把麻良臣交给他们。
麻良臣怪自己倒霉碰上黄婷婷,他无奈的调转车头,慢慢的骑着车向回走,嘴里不住的求饶说:“黄小姐,您就放了我吧!以前我对您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望您海涵。”
黄婷婷嘲讽的说:“还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想不到当年抓我审我的特务如今成了我的俘虏!”
在路上麻良臣软话说了一大堆,见黄婷婷根本就不搭理他,于是又说:“黄小姐,我过去就是一条混饭吃的狗,主子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咱两人当时是各为其主,我抓您审您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呀!”
“少废话!到时候会让你说个够,快走!”黄婷婷用枪口指着麻良臣的后脑。
“黄小姐,您知道是自己是怎么被救的吗?是我麻良臣在您临刑的头一天给**通风报信的!要没我搭救,您和那几个**早没命了!如今咱一命换一命您也该放我一条生路啊!只要黄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重新做人!”麻良臣停下车赖着不肯骑了。
“能否宽大你,要看人民的审判。我没有权利放了你!快走!”黄婷婷把手枪挥了挥。
麻良臣见黄婷婷不肯放过自己,只好又慢吞吞的骑起车来,他知道自己被**抓住绝没好下场,他必须得逃!麻良臣边骑车边寻找着逃跑的机会。麻良臣把车子拉到了一个转弯的路口,再往前就是热闹的鼓楼大街了,麻良臣见四外无人,感觉再不跑就没机会了。忽然他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个黑门洞惊恐的喊道:“哎呀!不好!”黄婷婷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禁转头看过去。就在这时麻良臣趁机一拧车把,把三轮车用力骑向便道的马路牙子,三轮车借着惯性使劲的颠簸了两下后就冲上便道后撞到一棵树上,车子翻倒在地上。坐在车上的黄婷婷措不及防的从车上摔下来,她一条腿被压在车下,头狠狠的磕在地上。早有准备的麻良臣爬起身撒腿就跑,他溜着黑暗的墙根飞快的跑着,等黄婷婷从车旁爬起来时,眼看着麻良臣钻进一条胡同。决不能放跑麻良臣!黄婷婷揉揉被摔疼的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向前追去。
麻良臣钻进的这条胡同细长幽深,黄白色的月光照在暗灰色的墙体上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追进胡同里不见了麻良臣的身影,黄婷婷感觉每一个阴暗的门洞里都可能藏着人,她不免有些头皮发麻。当她正想着是否退出这条胡同的时候,忽然觉着后背发凉,她凭直觉感到身后有人,赶忙回头看,原来是麻良臣正面目狰狞的扑向自己。她心头一紧回过枪就打,就在枪口喷出火光的时候,黄婷婷太阳茓重重的挨了一拳,她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随后两眼发黑,人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麻良臣上前伸手摸了摸黄婷婷的鼻子,察觉她还有气息,他捡起黄婷婷掉在地上的手枪对准她的胸膛,恶狠狠地骂道:“臭女人!**的找死!”但他略微犹豫后没有开枪,他收起手枪像个幽灵似的闪进胡同深处。
刚才黄婷婷打得那一枪惊动了在附近巡逻的解放军士兵,他们迅速赶过来。在现场他们只看见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黄婷婷,并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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