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衣袖一挥,拂去了刀光微笑着,道:“你快些住手吧,若我伤了你,你那病鬼哥哥只怕是要先让我见阎王了。”
萧红泪张眼,道:“那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谢安道:“当然可以。”
这句话说完谢安已在三丈之外。
萧红泪好像刚喝了一坛子陈年老醋一样,表情精彩极了,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是鬼吗?”
她走到窗口,深深的呼吸着,风中充满了花香,窗外暮色渐浓,屋子已暗了下来。
谢安轻叹了口气,道:“怕了你了,只是我不能和你呆在这小楼里。”
萧红泪黯然道:“难道我不够漂亮?”
谢安道:“你的确很漂亮。”
萧红泪旋即笑道:“难道你不是男人?”
谢安道:“我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书生,多情的书生。”
萧红泪道:“你就是多情书生?难道传说是假的?”
谢安道:“传说不假,只是我的确打不过你那病鬼哥哥,我若是忍不住动了你,只怕听雪楼的那杆旗子上就要挂上几天人头了。”
萧红泪笑道:“算你识相。”
谢安叹道:“谁让我是你那病鬼哥哥的朋友呢?我有刚好打不过你那病鬼哥哥,看来我只能当个门神了。”
他已转过身子,一阵风似的逃下了楼,这一次绝不再停。
暮色更浓了,风中仍充满了芬芳的花香。
萧红泪已完全怔住。说走就走,单是这分洒脱,就连她的哥哥都及不上,还有那长袖收容的绝技,这个多情书生谢安只怕不会差他哥哥多少。
“你那病鬼哥哥。”
这虽然只不过是很平凡的六个字,可是萧红泪这一生中却从来也没有听过比这五个字更令她惊奇的话。
她瞪着窗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就是这个人,他一边喝酒,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他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他也有衣袖,他的衣袖里,却是藏着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看着他爱的人受苦,为什么他不肯和舒容靖讲清楚呢?
萧红泪真的累了,倦了,她不要再想这么多事情了。
忽然谢安的声音从小楼外边传了进来,就仿佛在萧红泪耳边响起:“其实一个人要做什么事,要做什么样的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他的声音惆怅却不失温柔,慢慢的接着道:“你在埋怨一个人的同时,是不是也该想想像他那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动情?怎么能够让人抓到他的软肋?若是有一天……”
萧红泪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就像是在倾听着一首轻柔美妙的歌曲。
谢安道:“你若肯花时间去关心下世间美好的事物,你便不会有那么多抱怨了。”
萧红泪闭上眼睛,忽然觉得风更轻柔,花也更香了。
谢安道:“你是不是想过如果你站在他那个位置你也许会更绝情。”
萧红泪抬起头,在朦胧的暮色中,凝视着窗外。
现在她眼睛里的表情已不再是惊异的怜悯,而是尊敬与感激。
她感激这个人,并不是为了他救了她,而是因为他已使得她解开了心结。
她尊敬这个人,也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这种为他人着想的胸襟。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这是你的家吗,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谢安微笑道:“我的家是个很大的家族,家里有很多人,每个人都很好。”
萧红泪道:“那你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谢安道:“因为我最不成器,我父亲,大哥,二哥都是当朝探花,而我只是一个无用的书生,我志不在庙堂,所以住了出来,免得父兄看了生气。”
萧红泪道:“你……你在这里不觉得孤独吗?”
谢安道:“我在这地方己住了三年,我从来也没有像这么样愉快过。”
萧红泪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但是除了冬天的雪,春天的花之外,你还有什么呢?”
谢安道:“这里有最好的书,上好的笔墨纸砚,还有千金难求的美景,更妙的是这里有一把声音很好的古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以试着和他交流下。”
小楼里没有了萧红泪的声音,有的是悠扬的琴音,这琴音虽然还有些惆怅,但是却隐含着一股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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