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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香草天空 > 八

鸽子的家就在这条巷子的一端靠近河的地方,晚上躺在鸽子房间的床上两人就一起看灯塔的红光摇来摇去,那是比手电筒强得多的光线。在这河里的水还­干­净的时候,鸽子就常叫着铭凡去河里游泳,各自的水­性­很好,是由于出生在船上的缘故。而铭凡第一次游泳上岸后才告诉鸽子的父亲自己从来没游过泳,还表示游泳真好玩。这可吓坏了鸽子和他的父亲,因为当时铭凡身上没带一点有浮力的东西。铭凡是在小学时候的自然课上,某个已经不记得摸样的男老师一本正经地在黑板前讲:“同学们,其实我们人生来就是会游泳的,因为在我们还没有出生之前,也就是在你们的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你们待的环境就全都是水,你说我们怎么能不用游泳呢?但是出声后我们就很少有机会待在水里,所以慢慢的就忘记了游泳的方法了。”铭凡在下面听的很认真,更觉得自己是个记­性­很好的人,所以他坚信,自己是还记得如何游泳的。事实也正是如此。那天他在鸽子家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鸽子的母亲说是庆祝某个人侥幸没死。

这几天铭凡也一直躺在鸽子的床上,看床外月光和流过的河水,当然也少不了青蛙蛐蛐地伴奏。铭凡兴奋地跟鸽子讲着前些日子的美丽邂逅,讲冷约多么漂亮,说她脖颈的线条多么好看,还有那淡紫灯光印照下的美丽蝴蝶骨,又说冷约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显得好看,虽然他只看过她穿过三件衣服,包含内衣睡袍的话,更使铭凡赞不绝口的是她做的一手好菜。

“那你去娶她好了,就这么和你老爸讲,说你不想再上学了,你要结婚了。”鸽子一边看着*一边随意的说着。

“你有病是啊!我们才见过一次度过一个夜晚,虽然它的确很美好,事情就此也很完美。不过我出了她的名字地址其他什么都没有。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你说我当时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尽然忘了问她要号码?”

“也许人家只是把你当菜而已,根本没打算有下一次。就跟这*里的女主角一样。”鸽子乐呵呵地说。

铭凡一边扑向鸽子一边转脸看了看电视,里面的女人比冷约可差太多了,无论哪方面。“滚你个蛋,冷约又不是你认识的那些女人,好在你妈有天天擦床,不然我还真不敢睡。。。。”没等他说完鸽子已经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去了。

铭凡不急不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表情一脸严肃,还真吓到了鸽子,连*都顾不上看直往床尾撤:“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丫别乱来啊。”

铭凡理都不理他安稳地坐在床上,拿过鸽子的枕头放在脑后:“你说我该怎么跟我爸讲,其实我心里面是不怎么想再去上学的,当然也不是为了结婚。我只是觉得再去学校和以前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只是再浪费几年的钱而已,而要是他非让我去了,我又会有逼着自己好好学习的想法,可身体依然是不听使唤的,我就得活在惭愧矛盾自责之中,这对我来说实在有些残酷。要是我一口拒绝去上学,跟他们摊牌,要是他们接受不了怎么办?”

“你­干­嘛想那么多,你就把这话直接跟你爸讲好了,然后让他们去考虑。”想想鸽子又说。“可是你不上学能­干­吗啊,难道跟我一样?我做的事情倒不是你做不来,只是在我看来不合适你,虽然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可中学过后我们待的环境就不一样了,所以我才早早的辍学出去做事。我早就习惯了跟女人打交道,这得靠这张嘴,倒不是你一张脸就能搞定的,毕竟这和你在学校里追女生不一样。你要是过几年毕业还好,那时说不定我能有些积蓄,你再问你爸要些钱,我们能一起出去做生意。可现在不行,目前我也脱不了身。你有没有想过不上学­干­吗?”鸽子见铭凡没有揍自己的意思就慢吞吞地挪回了他身边。

“你应该知道了,我不是常给你看一些我写的文章嘛。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原先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长处也没有,可是四年纪的时候莫名其妙被选进美术兴趣班当模特,后来自己也慢慢开始画画,又被老师说还算有天赋,五年纪的时候似乎书法也有了长进。六年纪的一次体育测试尽然全优,后来体育也不知不觉好了起来。中学时一次作文课,我和另一个女同学不约而同写了篇童话题材的作文,又被老师评优再班上朗读,写作的兴趣也就就此萌发。画画坚持了一断时间后就不再继续了,因为花费太多,我总不愿给家里太多负担;体育似乎不是可以专门列出来的东西,我也只当是在锻炼身体,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做的事情;似乎也只有写作是我断断续续一直再做的事情。不过我说的并不是写作文。”

“你写的东西我看过,是耐着­性­子看的,不是你写的好坏问题,是我的耐心缘故。写得还是不错的,比我看的一些狗屁小说要好的多。总之看了并不让我难受,我常用我姐的笔记本看网络小说,有时候都觉得他们写的好笑,但还是会继续看。有点奇怪。你一直在写你的事情,就算不是,也能从里面看到你的影子,或者是像我们这代人的影子。不过我觉得作家是个太写意的职业了,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现在这个社会­干­什么都难,不是靠钱就是靠关系,不箱我们做的靠张嘴就行,也不是全是如此。就算你写得够好了也未必能出名。像我知道的不少大画家啦,大作家什么的不都是死后不知道多少年才被推崇的嘛。这也太悲剧了,我可不希望你写了一辈子好文章,过的穷困潦倒,等死后才被人知道,读你的书。”鸽子把电视的音量关小了一些。

“这些我当然有想过,可是我就是这么盲目自信,总是如此,有时运气不错事事情也总进行的顺利。我妈也常说我运气好,总能刚刚好,就像中考时候的成绩,刚好够重点高中。”

“那高考呢?你差得可不少,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靠运气决定的事。”鸽子加重了点语气,希望铭凡能仔细的考虑。

“这个我也知道的,可我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只能朝着那个方向去,而且是会死心塌地地做好它,就有那样没有由来的动力,而且源源不断。好像不做这个我就会死掉,做了别的也会半路挂蛋。而且,现在我都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觉得是很麻烦的事情,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的处理我总不想面对,有时候我也越来越不想开口说话,信守‘沉默是金’。写似乎是更适合我表达感情的方式。只有你们这些我早相识的人才能让我有话直说,这也让我感觉很舒服。”

“也许我不该劝你放弃你喜欢的东西,可起码你得考虑一下你爸妈的感受。不论处于哪个理由,是你自己,还是为他们,上学似乎都很有必要。像我现在看似快活却也常有不好受的时候。”鸽子已经尽量在用自己沉重的口气说话,希望铭凡能听见自己的意见。

“恩,我对他们的确很愧疚,他们对我一直很好,都在尽力给我想要的东西,老妈的百般呵护是爱,老爸的默默支持也是爱。”铭凡顿了顿继续说,“像你说的,不论什么原因,我都该再回到学校去。”

“乖,早听我的就不要扯这么久了,*都快结束了。”鸽子又恢复了常态,一副不正经。“你怎么不去死啊!”说着,铭凡把他的枕头扔还给他了。

铭凡已经开始接受要再上学的事实,在家待的时间渐而减少,算是对自己心理上的一点安慰,总不能使自己陪了­妇­人又折兵。还偷偷从父亲未上锁的抽屉里拿上几包烟,窝在鸽子的小窝里使劲抽。至少铭武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这样的,在烟的事情上是如此,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有发现,儿子乖乖地顺从了他的意愿好像喜从天降,省去了他许多周折复杂的过程,乐得午饭喝酒时还忍不住笑。霞见丈夫与儿子相安无事也开心得很,就欢快地和邻居的女人们聊着天,“我儿子要去大城市上大学咯,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呢”她总这样说着,又或者“铭凡离开我该怎么办啊,在家里我们可从来不让他做任何事情的。他的衣服该怎么洗呢?”,说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好像看见儿子站在小宿舍里为一堆脏衣服焦虑样子似的。铭凡则毫不担心,他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很小的问题,是人都会­干­的事情,母亲只是因为高兴乐昏头了,那些根本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晚饭后铭凡就匆匆离开了家,已经习惯不说任何理由,没有借口才是最好的借口。

赶到鸽子家的时候他已经赖在床上看起电视剧, 还对着这电视节目里无聊跑来跑去的人兴趣盎然的笑,铭凡觉得鸽子现在的模样才真惹人发笑。

“钱呢?别跟中了彩票似的笑,你不知道那些是早安排好的吗?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意思。”铭凡盯着鸽子说。

“收到你的信息我就编了个借口问我老妈要了,”鸽子不情愿的把视力拉到了铭凡的身上,又指了指沙发上乱七八糟衣服上的几张钞票,“你就不能装傻,就不能不去想人家幕后的事情,当你轻松的看这些的时候其实是蛮有趣的,别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嘛。”说完又继续看电视。

“那我就先走了,钱。。。。”

“跟我算那么清楚­干­吗,赶紧走吧,那个让你魂牵梦移的女人不是已经在市里嘛!”没等铭凡说完鸽子就开口赶他离开了。

“恩,那就这样。我爸那你挡着点。”说话时铭凡也已经走出了鸽子的房间。

这事情也确实是个很大的惊喜,铭凡甚至还不能完全相信。下午的时候自己还只能在床上别听歌边想着冷月,刚才却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冷月用半严肃半调皮的调调对他说:“准备好见我了吗!是不是奇怪我竟然有你的号码!哈哈,我的本领就是这样的大啊。前些日子说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刚好就是在你在的城市呢。你应该立刻马上提着裤子来见我了。我的行李好重哦。”语气根本就不是问句,是完全的肯定,铭凡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在去见她的路上了。冷月也还是一样,说完自己以为有意思的话后就自顾自地笑起来。那再真实不过的声音如再耳边搔痒的茸毛,那种感觉已经让铭凡恨不得坐着时空穿梭机再下一秒就出现在冷约的面前。

慢慢吞吞的公车是铭凡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东西了,所以他站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满怀急切地向冷约飞驰而去。在软座上他又习惯­性­地开始想像,对要对冷约说的话打着腹稿,可反复一想,觉得怎样的安排肯定都不能和她顺利的进行,她就是总­干­着和自己所想相反的事情,那些让她兴奋愉快到极点的事情。铭凡在心里似乎已经认定,和冷月的相遇是他几世修来的,或许还有母亲为人善良的功劳。和冷月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觉得是初恋送女友回家走在长长街道上的一分一秒,总希望那一刻延长成永远,下一秒已经没有再来的必要。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见面的那刻。

然而,在约好的地点铭凡却始终找不到朝思暮想的人,不免让他胡思乱想起来:难道那通电话只是冷约的一个玩笑,虽然能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也多少算个惊喜,可怎么也不如再见她一面更来得让人欢喜。可是铭凡也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离开,他还不想让自己的满怀期待化作泡影,便倚靠在冷饮店门口的树下,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这半小时是对你迟到太久的惩罚。”又是那样的开场,冷约在铭凡的背后突然出现,拍着他的左肩,等铭凡转过既恐慌又惊喜的脸时又对他瞪着一贯的眼珠子,里面盛满了夏日炎炎的热火。

“你出现了我愿意接受一切不平等的惩罚,再多几小时也无所谓,只要你能出现。”铭凡恢复平静后立马握紧冷约的手,怕她再次神奇的消失不见,“那你这段时间躲到哪偷窥这么帅气的我啦。”

“少来,是你太笨了,其实我本来没有让你等这么久的意思,我已经在这树上留下了标记,是你跟笨农夫似的守着它也不看看。”冷约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严肃,委屈得说着。

铭凡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在树杆上看见“铭凡 店里”字样,是东倒西歪的幼园体,“铭凡”两个字扭曲的几乎已经认不出来,铭凡可以想像冷约等得是多么的生气了。见铭凡看见了自己的真迹冷约又说,“这是我前半小时的劳动成果,你的呢?空手见我就算了,但这总要补偿的吧。”说完双手Сhā在腰间等着看铭凡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她已经等不及要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了,心里还盘算着要让铭凡背着自己拖着行李在这跑好几个圈圈。

出门时确实太过匆忙,铭凡也只顾着为这样一样从天而降的颜如玉而欢喜,全没有想到要准备见面的礼物,这样可正中了冷约的下怀。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冷约一筹,于是又托起冷约纤细的手。“你又要­干­吗啊,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否则什么都面谈。”冷约说的斩钉截铁,也似模似样的较起真来。然而铭凡对她的反抗却不管不顾,硬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

“能不能别那么老套,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带着真诚的心来的?着也太敷衍了吧。我不接受。”这显然让冷约很失望。可铭凡仍然一脸认真,“这浸湿的衬衫就是我这半小时的成果。”冷约这才感觉手心一股潮湿的暖意,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却又不愿意就这么狼狈地收场,“你该谢谢老天,它现在是夏天,别说你等的多焦急哦,是它老人家大发慈悲开了暖气。这次就算了。千万,千万别再让我等了,否则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冷约觉着这是完美的收场,虽败尤荣,开心的挽着铭凡的手臂向冷饮店里走,要命令他好好拖着她承沉重的行李。铭凡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松懈”铭凡对自己说。

冷饮店里开着冷气,铭凡竟觉得有些冷,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这也确实是因为漫长的等待所造成的。冷约给自己点了份香草冰淇淋,铭凡则叫了杯冰咖。

“我喜欢和冰咖的男人。”冷约坐在靠床临街的位置,把玩着手里的紫­色­小勺。

“那你喜欢的男人可真不少哦。”铭凡打趣说,“我也喜欢点香草的女人,关于香草有部电影你知道吗?”

“不知道哎。”冷约向前倾着身子,表现得很想听下去的样子。

“电影叫《香草天空》,汤姆•克鲁斯的俊朗仍然是无可挑剔,不过只是在电影的前半部分。行走于百花丛中又怎么能够片草不沾身呢。在和女人长久的游戏后,他又一次得到了朋友的女友索菲娅。他所拥有的金钱地位和英俊的外表似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拒绝。可就在那之后,被他抛弃的旧爱茱丽却因他的离开而悲痛欲绝失去了理智,决心和他一起在车祸中死去。汤姆虽然幸免于难却失去了俊俏的脸,从此也就再没有勇气面对生活,生活在猜疑惶恐中。”铭凡喝着杯里的冰咖看冷约并没有厌烦的意思就继续说,“其实电影拍摄的技巧是我很喜欢的,之后的事情就显得匪夷所思,虚幻与现实交替。一个表面真诚的心理医生,一个控制人生死真假的公司。他就活在自己编制的故事里。”

“恩,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那为什么开始说不知道。”

“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把故事说出来,呵呵!”铭凡又习惯­性­的笑笑。“其实在她不在信任朋友和爱人时就预示他会失去一切,他没有抓住别人给的机会,体贴的索菲娅和她真诚义气的前男友。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他无法面对更不能接受,所以,在他和朋友争吵过后,在她倒在索菲娅的门口的刹那,那已经不是他自己的生活。他开始活在自己的白日梦的,来回于自己编造的冷暖人情里,那些整形医生,和自己较劲的心理医生,以及又重新回到她身边或者死去的爱人索菲娅。”

“结局却依然是美满的,从他勇敢接受了事实,走向出口——从高楼上跳下去的时候。身后的那片显着红晕的蔚蓝天空就好像香草融化在嘴里的美好滋味。”说着铭凡盯着冷约的香草冰淇淋很想吃的模样。冷约用勺子从杯子里挑出一小块冰淇淋伸向铭凡,却在快到他嘴边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看见铭凡失望的表情又好像诡计得逞一样窃笑。

“最后一幕是我最喜欢的,天空的颜­色­,和他急速下降的刹那,仿佛成了转世。可是我们却没有电影里那么多的机会。”铭凡以为她又在为自己迟到的事情生气,紧紧握住桌上冷约的手,冷约也紧紧地抓他的,好像下一秒就是永远的离别一般。”没有吃完两个人就各自捧着杯子离开了冷饮点,出来又仿佛置身火炉之中。

街道上满是行人,这使拖着箱子的铭凡走起来就不那么顺畅。又有许多中学生模样的孩子挤进了冷饮点,广场上的咖啡巴士铭凡曾经去过一次,每张座位的桌子上都放着一盏发着鹅黄灯光的台灯,桌上的透明玻璃下是写满有关爱的纸条,都是些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然而写的时候却千真万确容不得任何人的否定。喷水池边坐着些吃着快餐的情侣,女孩总穿得单薄,一件白底碎花连衣裙,也有穿着光鲜亮丽的人,大红大紫还部够,还添上前卫个­性­的涂鸦图案。还有一些热爱运动的少年们,或是踩着滑板在台阶地面跳上跳下,或是穿着轮滑游离在闪烁的塑料标志间,也有一些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身体的舞蹈少年,围观的人也显的异常兴奋,一个高难度的街舞动作后总跟着一阵掌声热潮。铭凡则牵着冷约艰难地穿梭其中。冷约漫不经心地踩着碎步向自己已经住了许多天的宾馆走去。

刚进房间的时候铭凡就闻到房间里弥漫着婴儿香皂似的味道,而当冷约再一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更加明显。铭凡就这样做在床头看着只穿着红­色­睡裙的冷约蹦蹦跳跳地回到他的身边,细细的吊带就这样坚强的守卫着冷约柔软的肩膀,使的肩胛骨的线条更加迷人。当坐定后的冷约又环抱着铭凡亲吻着铭凡微红的脸颊,铭凡则侧身搂着她纤细的腰,正当他想跟进不一的时候冷约却灵巧地多开,把身子锁得紧紧的,好像刚刚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她。

“刚刚怎么样?”冷约说。

“不好,你这样*我之后又无情离开的行为残忍且不道德。”

冷约警觉地伸出一只脚轻轻地踹了一下铭凡,好像是躲避大灰狼的兔子,然而铭凡此刻也确实是一只狼,而且是一只食欲旺盛的恶狼。“我说的不是那个刚刚,上在前面那个刚刚。”

“哦——”铭凡这才明白过来,也露出一脸坏笑,“很好哇,你呢?”

“我没有要求你问我,所以不于回答。”冷约冲他撇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意,也在争夺着属于自己权利,又继续问,“是不是和每个女人你都感觉很好?”

“我也没有要求你问我,所以——”铭凡想趁冷约不注意的时候扑过去,却被机灵的冷约一脚给踹开。“滚开,不说休想。”

面对美­色­的诱惑铭凡只能败下阵来,“其实真的没有说的必要,我本身就这么普通根本不会有那么丰富的经验,你完全是上天赐给我的,肯定是我平时多做善事的结果。”

冷约对这样的回答当然不会满意,果断的说:“首先,你很英俊,虽然比不上更加英俊的汤姆。接着,你着恶狼模样实在不能让我相信你是多么守身如玉的人。”说着还委屈的补充到,“你又不是我。”

听到冷约的后半句话,铭凡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也是使他感觉意外无法想明白的事情。冷约说自己经常来往于酒吧,遇到过如此多的男人,各式各样,当然也不乏优秀出众之辈,可是当他随她回家后才知道那竟是冷约的初夜。

“我没有奢望你听到下面的话后还能保持平静,我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在我面前假装坚强。我觉得自己偶尔是能看明白一些女人表里不一的一面的。第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我有点措手不及,当时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潜意识里的第一次并没人幻化成|人形。可是后来脑子里便会时常出现这样的念头,后来就顺利成章地和一个交往了半年左右的女孩去了宾馆,我们都编出了周详的借口骗过了家人,那种心情就如先前我们所说的看*一般,只是要更惊心动魄,这甚至让我想到了电影里的偷­情­场面,其实也就是如此,只是事情并如我们想像的进行得顺利,所以这使我深刻地觉得这种事是万不能两个均没有经验的人做的,这里没有公平可谈,我们怀着喜欢的念头陪着对方在枕边度过漫长的一夜。这样的­性­本身其实没有任何快乐可以,可是心却仿佛找到了归宿,感觉不在是一个人,影子也不在孤单,夜晚里的惶恐也被趋扫得一­干­二静。所以脑子往往也会涌现出要陪伴彼此一生一世的天真念头,好像过了今晚今生就只是弹指一挥的时间,自己也强大到可以照顾整整两个人,期望生活的每个细枝末节都不再是孤单一人去做。”铭凡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冷约的表情,还没有出现太明显的变化,“之后很长时间我就开始反思当初的行为,我甚至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过早得让自己开始担心本没必要考虑的问题,人也变的烦躁焦虑,因为还没能坦然无愧的面对一切,当发现两个人分开是再说难免的事情的时候,都觉得那也许便是世界末日,我一时间竟想不出分别后的下一秒自己该何去何从,该如何是好,顿时间惊慌失措,是再一次更深度的措手不及。两个人份的压力更加使我感觉窒息,当我们都发现那背负着担惊受怕的温情,其实只是我们天真无知时所犯下的可以原谅的错误时,我们就平静得接受了这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么仍会互相关心,真心却平淡,可感觉到少年时残留的温暖在彼此的温柔声音里。”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样的遮遮掩掩的说并不让我觉得舒服一些,你都说你已经做好了让我难受的准备,那你就应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回答我的问题。”冷约冷漠地说着。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问我‘怎样’对不对,我说那样的­性­没有快乐而言,比方心和­性­有直接的关联,那只是打开了封锁着那个心门的出口。或许会多一些更加深刻点的意义。可也仅此而已。”铭凡稍微抬高了声音。

“其实,你只要简单地说跟我在一起的感觉是最好的我就会罢休,我是个很普通的女孩,每个女孩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都会自然地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我知识要你给我强大自己的力量,我希望我们是一样的,希望你对我的感觉也如我一样,这是我的小小奢望,可我却非得你满足我不可,非则我将要比你远以为的还要难受,更加痛苦。但我不是自私的人。因为,哪怕你说的是谎言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去相信。”冷约慢慢靠近铭凡的怀里,轻声说着一切,试图不让他看见自己已经流泪的脸。

“对你我没有谎话可言。”铭凡抬起冷约楚楚动人的脸深深地吻在她湿润的嘴­唇­上,将她紧紧拥如怀里。冷约短暂的抽泣后终于安静地睡着,铭凡看着她睡觉的模样如孩子般安详,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铭凡匆忙地走出学校北门,虽然只是偏门却十分热闹。两边是各类小饭馆,小商品店。由于地处北方,这里的食物多少让铭凡不太习惯,到现在铭凡还对军训时候的事情记忆犹新,就是因为吃不惯这偏辣的东西,一天三顿的泡面差点让他在军训的时候晕厥过去。也庆幸如此,让他可以在一边树­阴­下纳凉吹风,使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都是休息辅导员不让他呆在宿舍更加舒服些,也不会让排着整齐队形踢着正步的战友们觉得愤愤不平。北门外的水泥路上来来往往走着刚从网吧通宵出来的睡眼蒙胧的人,努力振奋着­精­神不在回宿舍的途中倒下,还有些起早进网吧或来切球的人,早晨八点前有一个小时的免费上网时间,总会使一些人不惜一切。最醒目的应该是招牌闪亮的一排快捷宾馆了,是每所学院附近的必备建设工程,每当夜幕降临校外就亮起一排让人思维充分发散的红­色­光亮,好像午夜红灯区招摇扭捏的*小姐,诱发着每个青年的欲望。出来后铭凡就径直走进对面的同康药房,推开玻璃门和正在柜台后打瞌睡的中年­妇­女点点头后就走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窗口就能看见­操­场上晨跑的人,穿着舒适的运动服在跑道上做着最终位移为零的运动,然而每次归零后都幻觉般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于是就更加­精­神起来,睡意一扫而空。铭凡甚至能看见正对面几百米处的白红双­色­建筑,和学校的南墙围成类似四合院的模样,中间是女生们晾晒衣物被子的地方,铭凡有一次对此甚觉不满,自己总得辛苦地爬上七楼的天台上才能让被子见着阳光。却被同学一句“你去泰国做完手术回来就可以享受那种待遇了”驳得无话可说。回到房间铭凡疲惫的将整个身体扔在床上,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有一个分身替他完成了这么艰巨的任务。连日来为能搬出来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那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拥有哪吒的三头六臂,好去对付学校一批婆妈假装谨慎的领导们,幸好这个问题才铭凡的父亲表示过意思后就顺利解决了,铭凡也才能松开发条让自己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必须抓紧目前的一切时间好好休息,脑子里没经过半点犹豫就昏睡过去,即使五角大楼再次倒塌恐怕都不能吵醒他。

但是在三个小时后铭凡还是无奈的被万能的倪晓晨吵醒了,自从看见她在演唱会现场不顾形象搬着比他个头还要大的桌子站在人群中间的时候,铭凡就觉得印着“S”字样的蓝­色­T恤最适合她。当她拉高嗓门问桌边转身想离开的铭凡要不要上去的时候,铭凡还是为难地从了她。 事实上倪晓晨并不是粗鲁的女人,她自己就坦言这叫不拘一格的个­性­,是当今女人身上最珍贵的一种品质,铭凡只有诈舌的份了。那是一场只来了几个正努力冲上一线的小明星的演出,却还是让倪晓晨站在摇摇晃晃的桌上手舞足蹈,铭凡必须聚气凝神配合着她的摇摆才能不被桌子抛出去。那两个多小时对铭凡来说就像妊赈十月那么久,焦急又无可奈何,进退两难。 倪晓晨也会大发善心的对铭凡说:“我好崇拜你哦,你那个新写的文章叫那个什么的——真是太­棒­了。”“《戏》,它叫《戏》”铭凡露出八颗白牙期待地看着她。“对对对,就是那个戏子。你文章都写这么好了人品一定也好到不行吧,周末能不能陪我去爬山。一个美丽的弱女子走在荒山野岭你能想像它的后果吗?” 又换成倪晓晨一副渴望的表情了,铭凡则板着古埃及木乃伊的脸说:“你­干­吗非得把自己比作狼豺虎豹?倒不是不行,不过以后一年的文章校正都由你做。”倪晓晨没经过一秒终的考虑就答应下来,铭凡的挖苦只当没听见,“DONE。”所以,在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里,铭凡不得不怀着对倪晓晨的憎恨诅咒离开新买的席梦思,否则手机迟早会被她打爆不可。

“你就不能离开你的龟壳哪怕一分钟?”倪晓晨看着铭凡背上的绿­色­背包严厉地指责着。“你就不能闭上你的丑嘴一秒终吗?”铭凡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我才睡了三小时。”

“哦拉哦拉,你最好了,宿舍的事情解决了吗?学校也真是的,人都住出来了还管个屁啊!”说着上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在十几迷外就笑ⅿⅿ地对着他们了。铭凡别无选择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按规矩就是坐前面的人做主,所以他付帐。

“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学校那些混吃混喝的办事就那么回事,我也算领教了。 对了,谢谢你送我的浴袍,虽然它不太可能派上用场。”铭凡努力让自己整张脸都呈现在后视镜上,打理着头发。所谓的打理也就是弄的更加乱糟糟而已。 “我怎么知道你搞了半天弄了个连浴室都没有的破房间。我还以为以后我还能去洗澡呢,学校的浴室那么破。你说学校怎么到今天还让我们用着上个世纪的产物,不站在踏板上竟然就流不下水。”倪晓晨越说越激动,打坐似的整个人挪到了软座上。

“房东说会装上热水器,反正钱又不用她出,你要是想来洗澡我给你算半价,我那可是物美价廉。 但是你送的东西我是真不敢就那么莽撞地穿在身上,况且还是贴身的衣物。我倒是想采访你一下你当时是什么个心态?”

“你可是要成为名人的啊,我看好你的。你想想看,要是你以后整天出现在电视杂志上,那时我去一暴料说你曾经穿过我送的内衣,我不也跟着你升天了嘛。我还要说你看着我洗过澡。”倪晓晨在软座上乐不可支,为自己的远见满意得很。

“痴人说梦。”铭凡已经不想再更她争论下去,头靠在窗户上就打起瞌睡。倪晓晨像是刚刚被施了咒语的­精­灵一刻也停不下来,见铭凡不答理自己就试着跟司机侍钙鹄矗打听着爬上的路线,可是面前并没有山的小模型,司机一变变的重复倪晓晨仍然一无所获,于是问答一遍遍重复知道司机也不再答理她。好在几分种后就到了山脚?

刚来学校的时候,铭凡就随着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坐着绿皮的火车去了泰山,那是在艺术团里认识的几个喜欢跳舞的人,然而却全然不怎么会跳,又总是那么一帮人重复在一个舞台上跳着类似的舞,刚开始看或许会抱着对人尊重的心态看下去,可每次都看着同样的痛惜也真是不能让人提起兴趣的,所以,铭凡在几个月后就识时务的离开了团里。而现在在爬这座海拔仅一两百米的丘也如当初的表演般不能让他感觉兴奋,睡意也一直驱散不去。倪晓晨极具阿Q­精­神的在那自说自话,也不在乎身边连爬台阶都能打瞌睡的行尸。这山间的风景倒不能说不好,不然倪晓晨也不会在听完同学的游玩记后就一刻也不能按耐。可比起泰山的壮观此地也就不过如此了,“壮观”是铭凡看见早晨云开雾散后泰山真面目唯一能说出的形容词,午夜上山的时候完全看不请它的全貌,只有在登十八盘时极度恐惧就这么一摔就结束了自己花样的生命。倪晓晨就按着司机的建议摸着路乱转悠,也还真让她迂回上了山顶。阳光刺的铭凡的眼睛生疼,好像睡意懵懂的人被使劲扇了一巴掌。倪晓晨轻车熟路地从铭凡的龟壳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也没有更好的产品提供给她的,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铭凡是一个只喜欢­干­净包装的娃哈哈纯净水,当她高高在上地问下面木讷的铭凡要不要站在桌上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死死的抓着一瓶了。休息完后两人还在上边逗留了一会,像一切愤俗的人一样在某处景点边俗不可奈得摆着愣头愣脑的姿势照相留恋,铭凡一个劲的重复着“我不是俗人,我不是俗人”,倪晓晨则在一旁唏嘘的对他表示内心真切的鄙视,还更加卖力的多照了几张。

无聊的日子和有趣的人做着无聊的事情,事情也竟神奇如魔法般的不那么无聊了,倪晓晨大言不惭地说这是“负负得正”,而她就想是在起催化剂的作用,完全把数学和化学归为一家,好像两个科目都有了一个“学”字就能同属一宗。

回到出租屋后铭凡反而不再感觉疲惫,出于经济紧缺两人选择了坐公车回学校,铭凡心想它还真比蜗牛挪得快不少,对它的愤恨也就不再那么不可忽略。倪晓晨几乎在整个屋子的滚了个遍,对铭凡能有自己的房子羡慕不已,虽然它只是暂时­性­的属于他,可仍然动摇不了她的羡慕心情,差点冒出要以身相许的念头,后来因为想明白自己和房子不属同一宗也就放弃了,对铭凡的鄙视也让她不削把自己和他归为一类。铭凡最后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的理由把她赶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对着地板傻笑起来,倪晓晨响亮的声音不当的措词豪放的举动似乎都没有让他觉得不自在,这使铭凡自己也感觉奇怪,他正是那种对大嗓门的女人厌烦之极的不懂体谅的人。倪晓晨如超人般独特有虚假的活生生地降临到了铭凡的身边,一发不可收拾。

洗漱后铭凡就盘腿坐在了柔软的席梦思上,这小小的变化就已经让铭凡感觉幸福不已了,更别提冷约的邮件给他带来的喜悦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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