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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禁爱情殇 _ > 六

他们,早就知道了吗?

在我的印象中,瑾培对我做的超乎姐弟关系的事只有上次那件,之前并没有做出什么足以让父母震怒的行径。

家人朋友得知瑾培上了Z大,一样的夸赞和羡慕,有的人还带着自己就要上高三的儿女来到我们家,向爸妈和瑾培“取经”,毕竟在我们省里,能上Z大的人几乎和能上清华北大的人一样稀少。瑾培说,无论如何,先把成绩考出来,到时候,就是你在挑学校,而不是学校在挑你。家长们受益匪浅,将他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但从其中我却发现他聪颖后的清高,他不喜欢别人掌控他,而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他在一步一步摆脱爸妈的掌控。

半个多月之后,本二批录取结束,我顺利被S大图书馆学专业录取,9月我就要离开生活了18年的家,去外省的S市读书了。我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有想再复读一年,重新考一次的念头,无论分数会不会比今年高,只要能考上一所离Z大远一些的学校就好。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和高中时的班主任,父母说如果我愿意,多读一年也没关系。然而班主任告诉我,我的下一届用的是新教材,尤其是英语,所以既然已经考上了大学,就不要冒险复读,否则明年可能连大学都没得上。爸爸找熟人打听了一番,我班主任说的确实是事实,今年复读的人比去年少了很多,许多老师都不建议复读。爸爸回来无奈地说,还是去上S大吧,前途要紧。

前途要紧,然而,我看不见我的前途。

8月底,家里已经开始帮我和瑾培准备去上学的东西了,行李箱、被子、衣服,井井有条,可是在忙碌中,家里总沉浸在一种古怪的压抑中。一天傍晚,刚擦完地板的我,正蹲在客厅落地窗下擦玻璃,爸妈下班回来,由于被沙发挡着,没看见窗帘后的我。

“小薇和小培还没回来?”妈妈进里屋看了一圈,随口问了一句。我刚想爬出来打个招呼,就听爸爸说:“趁他们俩都不在,咱们说说小培的事。”

我马上屏住呼吸,继续蹲在窗帘后偷听。

妈妈说:“那时候小培还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不会再做那么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让小薇知道了多不好。”

“你又不是没看见,小培看小薇的目光不同寻常,我问你,那是看姐姐或者妹妹的目光吗?!”爸爸­性­子急,说话也快。

“是你太敏感,又一直不让他们俩单独相处,小薇都问了我好几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告诉她,你爸爸知道小培对你有不寻常的感情,所以硬是不让他跟你多相处?唉,我说老公啊,你不能因为自己看见的一点小事,就断定小培对小薇有那种感情……”

“一点小事?!”爸爸显得很激动,“大半夜的,他趁我们都睡着的时候去亲小薇你知道吗?!一个初三的男孩子就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对象还是他孪生姐姐!要不是我起床去给小薇盖被子,还不知道小薇要被那个死孩子糟蹋多少次!”

“啊呀你小声一点!邻居都要听见了!”妈妈急得制止他说下去。

听见这个令人震惊的秘密,我都要吓傻了,初三……那时候我和瑾培早就有了各自的房间,只是我生活习惯比较随意,睡觉的时候从来不锁门,因为都是一家人,进进出出总不会害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小培什么时候进来亲过我……我按着嘴­唇­,觉得冰冰凉又粘乎乎的,好像沾了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只想拿毛巾擦过一遍又一遍,直到­干­净为止。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有听过爸爸用这么绝望的口吻说话,失魂落魄的,“要是当时出生的只有一个孩子就好了,然而现在要我放弃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心血……你说我对小培不好,老是宠着小薇,我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尤其是小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的……”

爸爸……我总算明白了爸爸妈妈的痛苦,严厉之下的关爱,关爱背后的绝望,像一对奋力张开却经不住侵袭的羽翼,到最后还是战胜不了来自家庭内部日益强大的叛逆者。

爸爸无奈的声音又响起:“小培为什么会考到Z大去,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吧……”

妈妈的声音夹杂着很大的担忧:“他真的打算背着我们……”

爸爸回答:“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时我撞见小培亲小薇的时候,把他拉出房间,又舍不得打他,考虑到第二天他们还要上学,骂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周末我打算正式教训他一顿的时候,他跟我说——爸,你能管住我多久?我和小薇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

我听见妈妈抽气的声音以及自己忽然砰砰的心跳,不敢相信瑾培那时就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初三那年他和爸爸的吵架竟是为了这个?

“这可怎么办?”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小薇她什么都不知道,会吓死她的……”

“我的想法是,每月只给小培最基本的生活费,让他没有多余的钱坐车去找小薇。”

我暗舒了一口气,对啊,虽说路程不长,可是来回也要近两百块,瑾培没有这么多零花钱,就不会来找我了。

★★

Z大开学比我们早好几天,瑾培得提早走。他不要爸妈送他去学校,说该独立了,什么事都会自己完成。爸妈听了深受启发,觉得以前太宠我,这次也该让我一个人去学校,于是托人去给我们买卧铺票。但是由于我们这里不是始发站,现在又是大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卧铺票已经买光了,只能先买张硬座,上车之后再补卧铺。

火车票买回来之后,瑾培拿着看了许久,虽是同一班,但他坐的那趟车比我早四天。他把我的那张塞到我手里,叫我收好,不要到了火车站才发现没带票。见我不回答他,他就自己一个人回房间上网,直到他上火车走了,我都没跟他多说几句话。

我上火车的时候是晚上8点,次日早上10点到S市,妈妈心疼地搂着我,说上了车赶紧找车长补张卧铺票,要不然坐一个晚上又累又无聊。我点头答应着,心里其实很不安。我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坐火车,以前去妈妈老家的时候总有人陪着。

火车开动之后,我就乖乖坐在位子上,寻找着车长。然而我却认不出来列车员和乘警中谁是车长,问了一个列车员,她告诉我要补票的去餐车找车长补,餐车在7号车厢。我抬头看着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两件行李,还有塞在座位下的一床被子,觉得很不放心。车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东西偷走……

犹豫了好久,我咬咬牙去了餐车,补票的人不多,一会儿就轮到我了,车长却说卧铺那边没有空铺,叫我晚几个小时再来。

我叹了口气,默默回去了,好在我的行李一件也没有少。

快十点半的时候,火车在一个站停下来,随后又开动了。过了几分钟,一个人从后面拍拍我的肩,一回头一看,是一个列车员。我马上问:“可以补卧铺了是吗?”

她面无表情地说:“是叫封瑾薇是吧?去软卧,那边有个铺是你的。”

“软卧?”我诧异,我没有说要补软卧啊。不过列车员总不会耍我,于是我费力地拖着两个行李和一个装被子的大包去了软卧。

“这里。”列车员指了其中一个包厢,我说了声谢谢,就见拉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正站在我的面前。

封瑾培。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我感觉挺恐怖的,他明明几天前就坐火车走了,现在忽然出现在我乘坐的列车上。

“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他眯着好看的眼睛,似乎在笑,接下我手中的行李一件一件放好,我却倒退几步,拉住包包的带子,和他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局面。乘警从另一头走过来,看见我们这副样子,快步走过来,虎着脸问:“怎么回事?”

他拉着我包包的带子,没有放手的打算。我说:“你快放手。”他不听,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地回答:“我就不放……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他极少叫我姐姐,忽然听到这个称呼,我还反应不过来。乘警仔细看看我们的脸,叫我们拿身份证,看过之后说:“双胞胎啊……快进去吧,不要吵到别人睡觉。”

“姐姐~”他撒娇而亲热地叫着,把我拉进去,拉上门之后就靠在门后,撒娇的表情一瞬间就不见了,定定地看着我。我当时吓得呀,面对强X犯也不过如此,把包抱在怀里,缩到角落去,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可怜兮兮地求他:“小培你别这样……你放过我……你到底怎么了……”

瑾培走到我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没有卧铺票,就托我同学他爸帮你弄了一张软卧;知道你第一次自己坐火车,就亲自送你去学校……仅此而已,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我怯怯眨了眨眼,放松了一点,但还是把包紧紧抱在怀里,离他远远的。“你同学的爸爸为什么买得到软卧?”

“在铁路上工作了二十多年,想弄张票还不容易?”他径自泡着茶,语气很是轻松。后来我才知道,他同学的爸爸是我们省铁路局的­干­部。而且,我们那间软卧四张铺只卖了两张票给我们。他看了我一眼,下巴往旁边指了一指,补了一句:“我同学考上了南开,在旁边包厢的上铺,下铺是他女朋友,华东师大,到终点站转车去天津和上海。”

南开、Z大、华东师大……一中的学生个个都这么牛。

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话题还算在正常的范围内,或许他上次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也有错,是我先用那种目光去看他的……一想到那天的他,我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一个男人去看待,再也无法将他和“弟弟”或者“亲人”一词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那些视频的鼓动­性­好强的,之后我还偷偷回想过几次,恶心的感觉渐渐没有了,剩下的竟然还是那种再看一点的冲动。

见我进来这么久,他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我放心下来,决定跟他说清楚。很多误会矛盾就是因为没有把问题放到明处讲,其实说开了,误会和矛盾都能解开的——我以为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是理智的表现,可是结果……

“小培,我们谈谈吧……”为了表示友好,我把包放下了,勇敢地看着他。

“我看不必了吧,该谈的,爸妈跟我谈了不下百次,该妥协的话,我早就妥协了。”瑾培一句话就将我拒绝了,他和我对视着,目光坚决得让我毛骨悚然,好像任何力量都不能将他拉到正轨似的,他的前方仿佛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而他拉着我朝前方走去,不管不顾我们将会划出多少血痕。“世界上还有比我和你在一起时间更长的人吗?小薇,我们从诞生那一刻就是一体的,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没有人想把我们分开啊,无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极力转变他固执的思想,我想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虽然我心里并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对,但我明白他对我的感情绝对是错的,他一定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概念。

“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我不是怕别人否定我们的血缘关系。”他站起来,迈了一步就站到我面前,我一惊想往后挪,他半跪在我面前,握住我两边手腕,将我牢牢制在原地。他抬头看我,眼眸那么清澈,可却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爸妈忽然告诉我,你我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一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让我无比兴奋和自豪,我所爱的女人,从我刚诞生那刻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成长;出生后又在一起,互相目睹对方的成长和生活……”

“别说了,你变态!”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怒,不顾一切朝他吼,语无伦次,“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难道自己不觉得你变态吗?!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姐姐产生这种变态的感情!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因为你的变态多么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害死我还是要害死爸爸妈妈!你自己变态,不要把我一起拉进去!你不妥协,我也不会妥协的,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给我死了那条心!”

瑾培安静地听着我吼,等我吼得嗓子都哑了,因为激怒而剧烈咳嗽的时候,轻轻拍着我的背,说:“我觉得我变态吗?为什么?因为别人告诉你,我爱你是错的,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不能结合的——那什么是对的?法律和道德允许的就是对的,不允许的就是错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价值观吗?”

我涨红了脸,瞪着他,喘得很厉害,又没有能力Сhā话,任由他继续说下去:“道德和伦理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还不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人故做正经编出来的鬼话,冠冕堂皇地告诉人们应该如何如何做。你可有怀疑过这些道德和伦理是不是真的正确?如果你觉得它们都是正确的,那么你觉得古代女人必须遵守的礼教贞洁或者陪葬制度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我绝望地看着他,发觉他那怪异的、反道德、反伦理思想已经不是我的力量能够拉回的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回答我!”他提高音调,命令的口吻。

礼教贞洁和陪葬制度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女人,可悲的是她们都是自愿去死,因为她们坚信失节比失去生命更加严重……“是错的。”

“可是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道德和伦理,他们坚信不已的道德和伦理在我们看来就是错误的。那么几千年之后,我们的道德和伦理会不会被后人否定呢?”他逼视我,我落魄地和他对视,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你现在还坚持你的伦理观吗?”

他的言论惊世骇俗,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质疑社会的道德和伦理,今天却被他短短几句话将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伦理打乱,我陷入从未有过的茫然。

“你会明白的……”瑾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腰,靠上来,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再抱紧。

我抿­唇­忍耐了很久,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拥抱,开始挣扎,他被我推开,我向后挪。他站起来,捉住我,浑身散发的霸气让我从心底发出一阵颤抖,脑中一片混沌的空白,我宁愿在硬座车厢里坐一个晚上也不想在这里遭受这样罪恶的触碰。

他扑倒我,手指张开捏着我的两颊,强吻我。我想叫却叫不出来,他一用力,使我紧咬的牙关张开就无法再咬紧,他深深吻着我,把我压在床上,我挣扎到­精­疲力竭也推不动他,我们的身材和力量差距太大,他把手探进我胸*罩里的时候我几乎想立刻死去。

我咬了他,口腔里马上是一股鲜血的味道,他不但不退缩,反而像受了更大鼓动一样,舔舐着我的舌尖,探进衣服里的手也更加放肆,搓揉着,食指和中指夹着我敏感的顶端,随着他的揉动拉扯出点点微渺的麻痒感。

我呜咽着,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哀鸣,他抬起头,捂住我的嘴,趴在我身上,我听见他裤头拉链拉下的声音,泪水更是急剧涌出。我紧紧掐着他的手臂,屈辱和绝望,我只希望他让我说句话,让我哀求他,哀求他住手,不要用这种方式毁了我,毁了我们已经不存在的亲情。

“想求我住手?”他一眼看穿了我,将手移开,“求我吧……”

我仰望着他的脸,写满了掌控我的喜悦,等待我的哀求就像等待夸奖一样迫切。我不认识他,以前的瑾培像是死了一样永远不见了,现在压着我像是要强*­奸­我一样的瑾培究竟从什么时候将以前的瑾培赶走……

我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自己当初胎死腹中。

“你、你不要这样……”我抽泣一下,带着哭腔。

“不要怎样?”他抚开我额前被汗浸湿的流海,俯视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的宠物,爱怜而有充满占有的自满。他根本就不爱我,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爱一个人不是这样,他怎能将我爱得这么难过这么痛苦,而且还让我们的父母一起痛苦。

见他这般为难我,我不知如何回答,却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于是求他说:“放开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让我叫你哥哥也可以……求你先放了我,不要这样欺负我……”

然而我错了,我根本没有理解他的意图,他根本不是想要我听他的话或者是叫他哥哥。他露出很残忍的笑容,摸着我的头,放开他对我钳制。我马上想翻身爬起来,他一声冷冷的“慢着”让我浑身一颤。

“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他慢慢抬眼,坐在我身后,“转过来。”

我回头看着他,他看望窗外的一片黑暗,目光沉沉,“小薇,知道我等待这一刻等了多久吗……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时,我难以接受,好不容易接受了,又被爸爸阻挠了三年,我忍耐的痛比你现在难过百倍。其实,你不说,我不说,谁会指责你呢?就是过了不自己那道坎而已。”

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长臂一伸,勾住我脖子一拉,我跌进他怀里,为了保持平衡,手撑在他大腿上,然后看见他根本没把裤子的拉链拉上,里面的轮廓已经十分明显。我又再一次移不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

“你不想继续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吗?”他邪恶地瞟了我一眼,慢慢闭上眼睛,“快点。”

我看见眼前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暗山洞,瑾培自己走了进去,手上的绳索栓着我的手,我也被迫一起进去……

听完他那句话,我几乎想夺门而逃,或者直接从窗户跳出去。他气定而神闲,料定我逃不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救我,闭着眼睛等待着我最终的妥协。我不说,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似乎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

我明知道这是错的!我明知道我不能上他的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着自己以前在电脑里看的那些视频,只想着他那句“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原以为只有女人能够勾引男人,没想到男人也会勾引女人。我慢慢伸出手,将他的T恤往上掀了一点,摸索着他的皮带扣,却怎么也解不开。我惊慌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嘴角那道似有似无的笑意提醒着我他的清醒。当好不容易解开的时候,我的额间流下一滴冷汗。

他是个很帅的男孩子,虽然小时候肥嘟嘟的很普通,可是长大以后越来越多女孩子都会用情窦初开的目光偷瞄他。这些我都知道,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那些女孩子总是先变变脸,然后又释然,接着上来跟我套近乎,第一句话总是:“你是他妹妹吧……”如此云云。但是,从没听说他喜欢过哪个女生,连个较好的女­性­朋友也没有。但真的是很多人喜欢他呢……

也许别人做起来很简单,也许别人巴不得对瑾培做这样的服务,可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始终是矛盾的,一边被情*欲拽着走,一边想躲回伦理的安全岛。我颓废地坐着,呆呆地看着瑾培。他不回应我,他用他的沉默来逼迫我。

我重新将手伸过去,放在那个很明显的凸出物上,沿着它的形状,隔着一层布料,小心地抚摸。瑾培的眉头皱了一皱,又舒展开来,好像恢复一贯的平静,可是我却看见他没有被头发遮住的耳根红了。

忽然,它在我手下微微跳动了一下,我差点脑□,“还是……还是不要了……”我的声音很小很小,口­干­舌燥,湿滑的感觉又来了,我发觉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有就是想扇自己一巴掌。

“你的胆子也不如如此。”他轻笑一声。

我委屈地扁着嘴,把手收过去,他忽然睁开眼,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勾过我的头,按向他腰间,还没反应过来的我被眼前忽然出现的物体惊得尖叫出声,他又捏住我的脸,抬起身体,我未闭合的嘴里侵入了几乎要将我吓晕的异物。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地闭着眼,他一手扶着我的头,另一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我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不时顶到我的上颚深处的异物引起我巨大的不适感,几次­干­呕,他退了出去,稍好一点他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最后他顶了几次,退了出去,我咳嗽着,脸上被喷上灼热的液体。我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胡乱抹去,发疯一样打着拿纸巾过来给我擦的瑾培,用最难听的脏话骂他,用最恶毒的话诅咒他。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见他被我的指甲抓破的手臂上渗出斑斑血迹,我又是心疼又是愤恨,和我一起生活成长18年的弟弟居然与我……

我哭了好久,他坐在我对面凝着我,一动不动的。

“不会遭报应吗……”我恨恨地抬眼看他。

“……会。”他点点头,垂下眼帘,长睫在他眼底形成扇形的­阴­影,“我一个人遭报应就好……”

★★

我内心的不安和对瑾培的恐惧令我不能成眠,知道晨光微晓我才真正睡着,没睡多久瑾培就叫我起床,说快到了,准备准备好下车。我闷闷不乐地照做,­干­脆什么都交给他,像报复他似的,看着他帮我提沉重的行李,帮我问路,最后把我带到学校派来接新生的车面前时,我打着遮阳伞清清爽爽,他衣服背后早就被汗水浸透。

“封瑾薇!”远远听见有个人叫我的名字,我四下寻找着,发现贾路远远跑来,还没到我面前就眉开眼笑地说:“真的是你!我在你们学校旁边的C大,有空去找你玩哦。”他掩饰不住他的兴奋,我反而尴尬了,自从上次和瑾培见面之后,他似乎以为瑾培是我男朋友,直到高三补课偶尔碰见,他才从我同学口中知道瑾培其实是我弟弟,对我又热情起来。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几年前收到情书虽然有点悸动,但绝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瑾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贾路还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你好,你也考过来了吗?和你姐姐一个大学?你们父母都没来吗?”

我不知道现在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瑾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不想别人受牵连,瑾培已不在我的预料中。

“我不在这里上学,以后……”瑾培的手搭上我的肩,­唇­角上扬像是在笑,可眼中分明没有笑意,“我姐姐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那是当然,我就是听说瑾薇上了S大,才把志愿投到C大的。C大是省重点,我很冒险的,居然被我报上了,真是幸运……难道这是我和瑾薇的缘分?呵呵……”贾路滔滔不绝地说着,比以前健谈大胆许多,他喜欢我反正也不是秘密,遮遮掩掩反而太娘气。只是他提到自己上了C大的炫耀口吻让我有点不自在,并且,他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别的什么,居然对瑾培说:“你以后可得帮我在你姐面前说说好话,内定我一个‘姐夫’的位置……”

“你想当我姐夫?姐姐,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个姐夫的人选呢?”瑾培那虚假的天真无邪眼神刺得我很不舒服,这时司机说要开车,我如释重负,拉着瑾培上车,不让他再跟贾路再说话。偏偏贾路追了上来,跟我告别,还把瑾培当成他弟弟似的,说要请他吃饭,问他在哪里上学,一连说了几个附近大学甚至是职业学院的名字。

“不麻烦了。”瑾培回头笑笑,“我在Z大。”

贾路的脸上是一阵班门弄斧的尴尬,赔笑着送我们上车,还站在车外挥手再见。

瑾培­干­笑两声,“从小到大,‘姐夫’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姐姐……”他斜睨我,半眯着眼,“我该如何表示我学到新词汇的喜悦呢……”

我防备地看着他。

“小薇……”瑾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斜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贾路,挂着一丝痞子一样的嘲笑,“我想吻你。”

“你别乱来!”我失­色­,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嘴。

“你真可爱……”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又瞟了一眼贾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阴­晴不定让我心中生起巨大的恐慌。

★★

我承认我的心理年龄跟不上我实际年龄,到了大学的宿舍,还以为能像高中宿舍那样,大家和和气气,一片祥和,可是才第一天我就看见了差距。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只有我一个是外省的,她们有时候说话会用方言,说快了我就一知半解,只有对床的小莫愿意跟我解释,对我也挺和气的。其他两个舍友好像不太喜欢我,小莫说她们是看见瑾培送我进宿舍之后心理不平衡,觉得我刚开学就把男朋友带进宿舍里炫耀很自以为是。我想起瑾培来的时候对他是我弟弟的事实只字不提,别人误会了,他也不解释,我不想和他再起争执,在他不解释的时候也绝不多嘴,以免他忽然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那两个舍友小郑和小张都挺漂亮的,好像家庭条件也都不错,换衣服的时候经常互相攀比衣服的价格,再问我和小莫的衣服价格,头几次我们老实回答了,被她们笑,说没有超过300块的衣服怎么穿得出去。有时她们俩还问问我瑾培在哪里上学,怎么来了一次就不来了,我告诉那是我弟弟,她们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军训时要求天天穿制服,我两天洗一次,小郑一星期洗一次。有天早晨我起得有点晚,小莫催我快点,我要去阳台收洗好的制服时,发现我的制服不见了,而小郑已经穿了一星期的制服泡在盆里还没洗。小莫嫌恶地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我给辅导员请个假。

中午小郑回来的时候,我有点生气地问她为什么把我的制服穿走,她脸上的诧异虚假得无可名状,说:“哦?那是你的吗?我还以为是我昨晚晾起来的……原来我还没洗啊,对不起哦。”

“自己的衣服还认不出来吗?”我火起,指着她身上我的制服,“你有没有想过我没有制服怎么去参加军训?!”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要我怎样?跪下求你原谅吗?”她不屑地回了我几句,然后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方言,小张在旁边一边听一边窃笑,小莫皱着眉头,叫我别跟她们计较,被她们用方言骂了还没办法还口。

当晚,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忍不住哭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却说不出口,只说想家,想爸爸妈妈。有苦难言,咸咸的泪水尝起来竟带了少许苦味,那时我觉得我挺没用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哭。

我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响起来,瑾培的号码。我接起,说了几句,他问我声音为什么那么沙哑,我说军训太累,感冒,他作罢,叫我早点休息。我回到宿舍,小郑就把我的制服往我手里一塞,然后睡觉去了。我一看,她没洗就还我了,而她自己的已经洗好了晾在阳台。我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到阳台把制服洗了。

夜风吹着我因为生气而发热的耳根,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陷害了人还能理直气壮的人,他们心里难道不会感到不安和愧疚吗?忽而想起瑾培那段关于道德和伦理的言论,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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