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噬炎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看看已倾泻在身侧的灿烂阳光,呼呼,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香啊,居然已近晌午。他迅速地收拾停当,便火急火燎地去寻苏义。此时,苏义刚刚自甜睡中醒来,正留恋着丝被的爽滑与温暖,突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苏义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他急忙跳下床,抓起已经晾干的衣衫迅速的套在身上,又迅速地将披散的长发扎拢盘起。然后缓步走近门口,轻轻地打开门,且说噬炎还没停下脚步便伸手去敲门,偏偏苏义刚好把门打开,噬炎一个没收住,直接一头扎在苏义的身上,而苏义也是没料到噬炎竟如此莽撞,脚下亦是没有站稳,就见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噬炎重重的压在苏义的身上,两人都是一片惊愕,待苏义反应过来,双颊顿时一片通红,他用力地想要推开噬炎,怎奈被他压在身下,自己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噬炎慌手慌脚地想要站起身,怎奈慌乱之中竟一把按在苏义的胸口,只觉着手处柔软之极,只是这样一借力,噬炎已站了起来,苏义亦是仓皇地爬了起来,满面通红地看了看噬炎又低下头。噬炎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真是抱歉,你有没有伤到?”苏义轻轻地摇摇头便不再说话。两人僵持了一阵,噬炎突然拍了一下后脑勺,道:“哦,对了,我应该给你找件衣裳,你这身打扮要去见将军可以有些不雅。”苏义轻轻地点点头。噬炎匆忙地返回自己的屋中去找寻衣裳。一边走一边还在嘀咕‘我这是怎么了,他是个男人啊,我怎么会觉得怪怪的?怎么会慌张呢?’苏义坐在床边,想着刚才的一幕,不觉又是双颊绯红,心道‘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模作样?如果是故意的,刚才他那副窘相却不是装出来的,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竟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苏义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确实在是很难。正胡思乱想着,噬炎已拿着一袭长衫走了进来,苏义接过长衫,看到噬炎竟没有回避的意思,当即有些生气道:“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噬炎微微一怔,嘴里嘀咕着‘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的我也有啊’说着已走了出去。苏义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确定噬炎没有偷看,才迅速地脱下破旧的衣衫,将新衣换上,这长衫除了稍稍宽大一些,到也蛮合身的。苏义收拾停当,才打开房门,噬炎回身一瞧,不觉眼前一亮,好个俊美的少年,但见他双眸如一潭秋水,流波异转,好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挺秀的鼻梁下一张小巧的朱唇微微轻启,噬炎定了定神,呵呵傻笑一番,道:“苏兄长的可真是水灵,如果是女儿身,定能颠倒众生。”苏义双颊绯红,轻轻道:“胡说些什么,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将军吗?”噬炎傻傻一笑道:“那就走吧,不过你千万不能说是被我在紫旭阁抓到的,就说,就说……”说什么号呢,真是头疼,好像不会撒谎啊。苏义看着噬炎一副傻相,轻轻一笑道:“不如便说是你在街上遇到的。”噬炎挠挠头,好像也只能这么说吧,如果将军要问我这么早出去干嘛,那就说闲来无事,逛街呗。当下,拉起苏义向风行所住的地方走去。苏义想要抽回小手,却又忍住了,真是奇怪,好像这种感觉还不错。
二人到得风行所住的留香阁,也不待通报,便直冲冲地闯了进去,风行早有交代,噬炎可以在洱海小筑各处随意出入,守卫自然是识趣的很,再说将军也没有下令不准闲人擅入。好像噬炎也不算是闲人吧。风行此时正在琢磨着乾坤挪移大阵的破解之法,虽然他已平安脱困,但是身为兵马大元帅,日后的征战不计其数,倘若再遇到类似的阵法,岂非又得吃大亏。噬炎急冲冲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苏义。风行看了看两人,转首望向噬炎,目光中透着询问。噬炎忙道:“将军,在下为您引荐一人,此人武功了得,定能助将军一臂之力。”风行略略打量了一下噬炎身后的少年,淡淡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苏义轻轻地道:“在下苏义,久闻将军大名,故特来投奔将军麾下,只盼他朝上阵厮杀,建功立业。”风行看了看噬炎,淡淡的说:“你是怎样认识苏义的?”噬炎微微一怔道:“啊,那个我是在街市之上遇到苏公子的……”风行微微皱眉道:“街市?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苏义武功了得?”噬炎微微一笑道:“这个,将军可记得昨夜在街市上有一群大汗欺负一个少年?那少年便是他。”风行看了看苏义,道:“当时,他是在挨打,并未见到他显露武功,你说他武功了得,何以见得?”噬炎顿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苏义夜闯皇宫,被他逮到吧。正在噬炎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苏义缓步上前,轻轻地说:“将军,在下因好奇之心,所以夜入皇宫,恰好遇到噬炎,所以……”风行淡淡一笑道:“原来是你,嗯,好奇之心?”原来,昨夜,不光是噬炎发现了苏义,风行同样也有所察觉,只是后来看到噬炎尾随而去,便没有现身,之后,他便回房歇息了,对于噬炎的能力,他还是蛮放心的。噬炎急道:“是呀,我可以作证,他确实只是好奇,才夜闯皇宫的。”苏义也用力地点点头。风行淡淡一笑道:“好吧,留在这里可以,只是,你是从何而来,家中父母可知道?”噬炎急忙把苏义昨夜对他所说的那一段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风行听闻苏义之父竟是茨目守将苏淮贤,心中一惊,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苏义,并未做声。又闻苏义竟被冠以通敌叛国之名,心中又是一震,其实,在昔年的征战中,苏淮贤曾在风行麾下效力,此人性格耿直,刚正不阿,战阵之上更是骁勇非凡,此人绝非通敌叛国之辈,所以,风行坚决不相信此人会通敌叛国。看来,定是有人陷害,茨目也算瀚月皇朝主要城市之一,驻军约十万,能掌管十万大军的守将这份地位自然不容忽视,究竟是什么人有此胆量,竟敢陷害于他?就算他真的通敌卖国,理应奏请父皇发落,为何从未听说此事?再者,区区盗匪是如何闯进城中,竟敢明目张胆地抢掠朝廷官员的府邸?或者,眼前此人所言纯属捏造,如若属实,此事定当仔细探查。风行看了看苏义道:“你说令尊是茨目守将苏淮贤,可有证据?”苏义微微一怔,自颈上取下一块玉佩递到风行手中道:“此玉佩乃家父昔年平定茨目之乱是圣上所赐。”风行接过玉佩,但觉入手之处清凉爽滑,玉佩周身泛着翠绿的光芒,细细一看,玉佩内里竟似有一抹浮云轻轻流动,但见玉身所刻龙凤之形,中间一颗镂空玉珠之中竟隐隐泛出红光。此玉名为血玉,确是父皇赐予苏将军那枚。只是……风行淡淡一笑道:“这玉到是货真价实,只是,我若没有记错的话,苏将军膝下并无子嗣,到是有一千金……”苏义双颊微红,轻轻道:“在下……小女因流浪四方,不敢以女儿之身相见,所以……其实,小女的真名是叫苏莹。”噬炎闻言差点没跳起来,指着苏义:“你,你……你”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想起了昨夜戏弄她时把手伸进她的怀中触摸到的那一抹突起,又想起了今早在门口无意中的那一按所感受到的柔软,原来她竟是女儿之身,这可如何是好?我屡次三番轻薄与她,她岂非把我当成淫贼之流?越想越急,不知不觉竟已冒出汗来。风行淡淡一笑道:“既然是女儿之身,在我这里就不必刻意回避了,噬炎,你让雪凝去买些女儿家的物事,交给苏姑娘便是。”言罢却未见噬炎回应,转首一瞧,这可奇了,这小子正满头大汗,不知道再想些什么。风行重重一咳,才将噬炎惊醒,茫然的看着风行,风行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噬炎急忙应是,转身想要拉着苏莹出去,又猛然想起不合适,便假装挠挠头,狼狈不堪的走了出去。苏莹心知定是他听闻自己是女儿之身,想起了前次的冒犯,才如此慌乱,不觉俏脸一红,跟在噬炎身后慢吞吞的走着。
待得噬炎二人走远,风行唤来侍卫命他速去将四大偏将找来。身为兵马大元帅,身边岂能没有偏将?却说这四位偏将分别叫钧虎、马庶、秦赋和燕浪。这四人也是虎将,跟随风行多年,而今虽是偏将,却是享受将军的俸禄。且说这四人听闻将军传见,立即起身赶往洱海小筑。风行见四人到齐,命侍卫严守,任何人未经通传不得擅自入内。风行简单地述说了一下苏淮贤被冠以叛国通敌之事,四人闻言不禁失色,这四人也是与苏淮贤同在帐下共事过的,压根就不相信苏淮贤会通敌叛国,风行淡淡的道:“我叫你们前来,是希望你们能够查出事情的真相,以我的判断,苏将军也决不可能叛国,所以,你们一定要深入探查,不管有多么难,不管是什么人,你们只管查,有消息后立刻禀报。”四人当即领命退下。风行轻轻一叹,喃喃自语道:“希望此事与皇室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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