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马发三千，布成阵势；将囚车十辆，把这反贼总拿解朝歌！”

待闻仲的探子报告黄滚以后，黄滚亲自带着兵马，前去拦截黄飞虎去了。

话说黄滚来到小路前方布开人马，等候儿子来。只见黄明、周纪远远望见一枝人马摆开。

“老爷布开人马，又见陷车，这光景不是好消息。”

“且见了老爷，看他怎说，再做处治。”

数骑向前。飞虎在鞍鞒欠身，向黄滚请安。

“父亲，不孝儿飞虎不能全礼。”

“你是何人？”

“我是父亲长子黄飞虎，为何反问？”

“我家受天子七世恩荣，为商汤之股肱，忠孝贤良者有，叛逆­奸­佞者无。况我黄门无犯法之男，无再嫁之女。你今为一­妇­人，而背君亲之大恩，弃七代之簪缨，绝腰间之宝玉，失人伦之大体，忘国家之遗廕，背主求荣，无端造反，杀朝廷命官，闯天子关隘，乘机抢掳，百姓遭殃，辱祖宗于九泉，愧父颜于人世，忠不能于天子，孝不尽于父前。畜生！你空为王位，累父餐刀！你生有愧于天下，死有辱于先人！你再有何颜见我！”

黄滚大喝一声，眼中充满了愤怒之­色­。飞虎被父亲一篇言语说得默默无言。

“畜生！你可做忠臣、孝子不做忠臣、孝子？”

“父亲此言怎么说？”

“你要做忠臣、孝子，早早下骑，为父的把你解往朝歌，使我黄滚解子有功，天子必不害我；我得生全，你死还是商臣，为父还有肖子。畜生！你忠孝还得两全。你不做忠臣、孝子，既已反了朝歌，目中已无天子，自是不忠；你再使开长枪，把我刺于马下，料你必投西土，任你纵横，使我眼不见，耳不闻，我也甘心，你可乐意。庶几不遗我末年披枷带索，死于藁街，使人指曰：‘此某人之父子，因子造反而致某于此也！’”

“老爷不必罪我，与老爷解往朝歌去罢！”

黄飞虎听到父亲这样说，方欲下骑，就被一旁的黄明在马上叫住了。

“长兄不可下骑！纣王无道，乃失政之君，不以吾等尽忠辅国为念，古语云：‘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国君既以不正，**反常，臣又何心听其驱使！我等出五关，费了多少艰难，十死一生；今听老将军一篇言语，就死于马下无益。可怜惨死，深冤不能表白于天下！”

飞虎听的此言有理，在牛上低首不语。黄滚大骂黄明。

“你们这伙逆贼！吾子料无反心，是你们这样无父无君、不仁不义、少三纲、绝五常的匹夫唆使，故做出这等事来。在我面前，况且教吾子不要下骑，这不是你等撮弄他！气杀老夫！”

纵马抡刀来取黄明。黄明急用斧架开刀，也开始向黄滚反击。

“老将军，你听我讲。黄飞虎等是你的儿子，黄天禄等是你的孙子；我等不是你的子孙，怎把囚车来拿我等？老将军，你差了念头！自古虎毒不食兒，如今朝廷失政，大变伦常，各处荒乱，刀兵四起，天降不祥，祸乱已现。今老将军媳­妇­被君欺辱，亲女被君摔死，沉冤无伸；不思为一家骨­肉­报仇，反解兒子往朝歌受戮。语云：‘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必参商’”

“反贼，巧言舌辩，气杀我！”

把刀望黄明劈来。黄明架刀，也被黄滚给激怒了。

“黄老儿！你‘天晴不肯走，只待雨淋头’！你做一世大帅，不识时务，只管把刀来劈我，独不想吾手中斧无眉少目，万一有伤，把老将军一生英名置于乌有。小侄怎敢！”

黄滚大怒，纵马舞刀，飞来直取。周纪在一旁看到此景，也上前和黄滚打在了一起……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