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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你好,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温柔地说,这间塔楼房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热,窗帘拉拢着,壁炉里燃着旺火,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股子甜腻的恶香。命运果然告诉她今天的考试跟球体有关,一个硕大的水晶球被放在小桌子上。

“你看看这水晶球……现在给你计时……然后告诉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飘渺虚幻,伊吉尔俯身努力看着球体里旋转的白雾,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看来只能瞎编了,伊吉尔很无奈。

“唔?你看见什么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是方形的。”

“那东西像什么?”特里劳妮教授低声的问道,“现在,想一想……”

“学校的公告栏,我似乎看到了我的名字……在靠前的位置,看来这学期我考得不错。”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如果其他学科的分数很高,那么不管相不相信他,这位占卜老师在打听过后都会给他一个高分。因为他的确“预言”到了。

“公告栏……”特里劳妮教授咬住了自己的指甲,“那里……总是最先刊登出各种事情。”她锁住了眉头在膝上的羊皮纸上迅速写下什么,“亲爱的,我想我们就到这里吧……你是个有天赋的好孩子……”

她的表情让伊吉尔很不舒服,他站了起来,飞快的转身离开,这里的气味令人恶心。但这时一个响亮、嘶哑的声音在他背后说起话来——

“快要发生了。”特里劳妮教授僵坐在扶手椅里,目光散漫,下巴下垂。伊吉尔重新转过身,他连喊了几次特里劳妮的名字,但这位女巫似乎没听见,眼睛四处转动,看上去不太正常。

“黑魔王有个大秘密,他骗过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新的势力已经在暗中崛起。今晚,午夜以前,他的仆人将挣脱锁链,开始寻找他的主人,黑魔王将在他的帮助下除去所有的威胁,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但是他必须杀死自己,才能得到最后的胜利。”特里劳妮教授的脑袋垂到胸前。她哼了一声,然后,很突然地,她的脑袋啪的一下又抬了起来。

“抱歉,亲爱的孩子,”她像是梦中似的说,“白天太热,你知道——我睡着了一会儿……”伊吉尔站在原地没动,他的手碰到了自己的魔杖上。

“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吗,亲爱的?”

“您刚才告诉我说——黑魔王有个大秘密。”伊吉尔的瞳孔紧缩,他已经把自己的魔杖抽了出来。

“黑魔王?就是那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我亲爱的孩子,这可不是什么能开玩笑的事——大秘密,当真……”特里劳妮教授惊慌起来。

“但是您刚才说了,您不记得了吗,特里劳妮教授。”

“我想你一定也睡着了一会儿,亲爱的!”特里劳妮说,“你冒了很多汗。”

“我有点热。”伊吉尔说,难道特里劳妮刚才真的做了个预言?他慢慢地爬下楼梯,直到看见考生们长长的队伍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做了什么——特里劳妮教授说出预言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给她一个“一忘皆空”而是动了杀机。

离开了考试场地,走廊上走动的人群脸上都带着笑容,不管考试结果如何,他们现在暂时自由了。“德拉科,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伊吉尔在休息室里找到了他的舍友,铂金发­色­的男孩正在和别人有说有笑的讨论假期该怎么度过。他们走出城堡,沿着巨大的湖泊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坐在了一棵树的树荫下。

“空气真好。”德拉科倚在粗壮的树­干­上,舒服的深吸一口气,黑眼睛的男孩静静的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伊吉尔,我为什么觉得你不高兴呢?”德拉科疑惑的问,明明考试结束,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舒展开来,为什么他会觉得伊吉尔不开心呢。

“为什么会这么想?”黑眼睛的男孩靠在树­干­上,他闭着眼睛,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似乎那只是德拉科的错觉。

铂金发­色­的男孩歪着头,轻手轻脚的从伊吉尔的发梢上摘下了一片落叶,然后靠在了树­干­上。安逸的环境让他昏昏欲睡,半响之后,他隐约听见伊吉尔轻轻的叫了他的名字:“德拉科。”

“嗯?”铂金发­色­的男孩有些慵懒的眯起眼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换了姿势,将头枕在了伊吉尔的腿上。

“没什么……”伊吉尔闭上了眼睛,暖暖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透进来,让他有点犯困。渐渐的他的呼吸也变得均匀,蛇院的两个男孩在一片树荫下甜甜的睡去了。

“很悠闲呢。”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格兰芬多四人组从他们身边走过,艾莉朝树下瞥了一眼,对小狮子们说道。哈利·波特羡慕的表情让艾莉的目光更冷了,她的嘴角勾起了微不可查的讥讽。

“艾莉,我的斑斑真的没死?你真的看见它钻进了海格的小木屋吗?”罗恩急促的大步往前走,一会功夫就同他们拉开了一大节距离。

“是的,我看见了,它说不定正躲在某个角落呢。”虽然黑皮笔记上记载的东西每年都有些细微的不同,但大体的走向却没有变过。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伊吉尔的手下留情没有处死,很早以前就被运走了,不过这对她没多大影响。就如现在,她照样可以制造一个理由让救世主这群人乖乖的去海格的小木屋找出斑斑。

彼得·佩迪鲁那个胆小鬼只有身份被揭露,无处可逃时才会想到投靠他的主人——主魂,至于西里斯的死活并不重要。就算他无法像黑皮笔记上记载的那样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逃走,将来主魂也同样会用另一个人代替他引诱哈利去魔法部找真正的预言球。而他只要等到大结局时出来捡便宜就好。

“别急,罗恩,它跑不了。”女孩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蝴蝶效应 ...

天­色­渐暗,炽热的骄阳仍给大地留下了暖盎的余韵。徐徐的暖风吹过,一阵吵闹声将伊吉尔从酣眠中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醒了枕在他双腿上的德拉科。

“我们错过了晚餐。”德拉科睁开眼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嘴里咕噜了一句。他伸了个懒腰从草地上懒洋洋地爬了起来,然后很自然的将手递到依旧倚靠在树­干­上的伊吉尔面前。伊吉尔握住他的手,借着力道让被压得麻木的双腿重新站起来。

“救命,谁能帮帮我!”这时候他们听见了从不远处传来的哭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明显。因为哭得有些变调,伊吉尔没能一下子听出是谁在求救。当这个女声再次响起时,不但是他,连德拉科也听出来了。

“赫敏!(格兰杰)”蛇院的两个男孩不约而同的说道,他们朝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打人柳挥舞的枝条下有三个东倒西歪的人影在晃动。借着树下“荧光闪烁”的萤光,伊吉尔认出树下憧憧的人影正是格兰芬多四人组的其中三人。

“梅林,那是什么!”德拉科指着打人柳树根处的树洞,有双腿正夹着一根树根不放。却在一声可怕的、巨大的断裂声中无力的垂下,一眨眼就消失在树洞里看不见了。

铂金发­色­的男孩惊的止步不前。打人柳下,哈利被一根枝条抽中了面部跌倒在地,引起赫敏新一轮的尖叫。赫敏肩膀上的校服被抽破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艾莉被枝条卷上了天,束缚在半空。

“帮帮我们!”赫敏听见德拉科的声音,将头转了过来,她期盼的看着蛇院的两个小巫师,哭腔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大狗,一条黑­色­的大狗将罗恩拖进去了,救命,救命!劳驾……”

“黑­色­的大狗!”伊吉尔闻言向赫敏走去,但是德拉科一把拉住了他。

“伊吉尔!”铂金发­色­的男孩冲他摇头,不赞成他去帮忙。一个合格的贵族从不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而且这份危险还不是针对他们。

“我们去找老师过来。”德拉科冲小狮子们喊道,他拉着伊吉尔往城堡的方向走,但是他的舍友这次没有听他的,反而想挣脱开被他抓住的手。“伊吉尔!能对付四个巫师的大狗肯定不寻常,我们不能冒险……”铂金发­色­的男孩有些急了,他紧紧攥住伊吉尔不让他过去。这时候,他的舍友突然说了句让他错愕不已的话:

“那条狗可能是西里斯·布莱克。”伊吉尔的语气略微犹豫,“他可能是阿尼马格斯,德拉科!”

“啊?”德拉科瞪大了眼睛呆住了,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他的舍友想要做些什么,将伊吉尔的手攥得更紧,“听我说,伊吉尔!他已经不是布莱克家族……”

“我爸爸相信他!就算他真得罪不可赦我也希望他死得有尊严,而不是死在——那群格兰芬多。”伊吉尔看着打人柳前三个13岁的小巫师,心情复杂,这不该是一个留有布莱克家族血统的贵族巫师最终的归宿。

“伊吉尔,”德拉科小声地叹了口气,他缓缓松开了紧攥在伊吉尔手腕上的力道,改为握住他微凉的手,“我不会拦着你的,”德拉科说,“不管你想做什么,伊吉尔——只是别丢下我。”

“德拉科……”有什么东西流淌进了伊吉尔的心田,把那个地方填的满满的、似乎都要溢出来似的。

“你们到底去不去叫老师,我们没时间了!”艾莉一声大吼把两条小蛇之间刚酝酿出的情愫浇灭的­干­­干­净净。

“那东西大得能吃掉罗恩,我们得快点去救他!”艾莉一个“四分五裂”炸断了绑在身上的枝条,安全落地后气急败坏的冲小狮子们叫道。哈利爬起身擦掉脸上的血迹,躲过那些恶意挥动的枝条,努力朝打人柳树根处的大口子前进。

“四分五裂!”赫敏学着艾莉给打人柳念咒,在她的掩护下,哈利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小心!”一根枝条由上往下向赫敏身上抽去,在赫敏血溅当场前,蛇院的两个男孩同时举起了魔杖。“四分五裂!”枝条被强大的魔力瞬间碾碎,赫敏惊魂未定的向他们连连感谢。

瞄……这时候一只姜黄|­色­的丑猫灵巧的冲进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它躲闪穿行把前爪搭在树­干­的一个节疤上。打人柳突然之间不再动弹了,所有的树叶都禁止不动,像是大理石做成的一样。

“克鲁克山!”赫敏呼唤道,几个小巫师面面相觑。姜黄|­色­的丑猫翘着尾巴守在洞口,像是要为他们带路。“它怎么知道——?”

“它和那条狗是朋友,我见过它们在一起。”哈利想起某天夜里透过窗户看见的情景,“我们进去吧,你们要一起吗?”他看向伊吉尔。

“当然。”德拉科说,他与伊吉尔并肩走了过来,示意要同小狮子们一起行动。

“我没问你。”哈利瞥了铂金发­色­的男孩一眼。赫敏抓得他的手臂很紧很痛,哈利拍拍女孩的肩膀让她放松,然后低头钻进了洞口。

艾莉走得很慢,落在了最后面,她的脸­色­不好,不过没有人在意这点。洞口很小,只够一个人爬进去,哈利曾经在活点地图上看到过这条通道,它消失在地图的边缘,只能从走向上猜到是通往霍格莫德村的。

小巫师们尽快前进,腰弯得几乎不能再弯了。这条通道无穷无尽的延伸下去,在他们呼吸急促、胸口刺痛起来的时候骤然开始上升。地道变得弯弯曲曲,再前进了一小段路后,前方出现了一缕模糊的光线。小巫师们停了下来,举起魔杖照明,一间乱七八糟满是灰尘的房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四处散落着破损的家具,所有的窗子都被用木板钉住了。

“我想我们是在尖叫棚屋里。”哈利向四周看了看,他的目光落在附件一把缺腿、被扯去一大块木板的椅子上。头顶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楼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小巫师们尽量悄悄地经过客厅,爬上腐朽的、快要崩溃的楼梯。

“诺克斯。”小巫师们齐齐念道,他们魔杖前端的光芒消失了,一扇半掩的门里传来低低的呻吟,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哈利在最前面握紧魔杖,一脚踢开了房门。

瞄……姜黄|­色­的丑猫伏在一张帷幕上全是灰尘的华丽四柱床上,在它旁边,罗恩腿伸得很不自然的坐在地板上。他看见冲进来的一大群人牙关紧咬的呻吟道:“这是陷阱……他是个阿尼马格斯……”就在哈利和赫敏茫然的看着他的时候,啪的一声,他们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除你武器!”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念出了这段咒语,小巫师们的魔杖脱手而去,高高的飞在空中,被说话的人接住了。

“我想你们会来帮助朋友的,”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他的声线有些怪异,听起来像是好久没说过话了,“你爸爸也会这么对待我的。你们真勇敢,没有去找老师。我感激……这样事情就容易得多……”

­阴­影中的人脸­色­苍白而消瘦,却是个极英俊的高个子男人,他有一双深邃的灰­色­眼睛,虽然和通缉令上差别很大,哈利和伊吉尔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其他人虽然因为巨大的落差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却也猜到他是谁了。

“西里斯·布莱克!如果你要杀哈利,那你要把我们也杀死!”罗恩狂怒的用力站起来,尽管这个动作弄得他脸­色­发白,而且说话时人都有点摇晃。

布莱克那双幽暗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躺下,”他平静地对罗恩说,“你要把那条腿伤得更厉害了。”

“听到我的话了吗?”罗恩摇摇晃晃痛苦的想站直,哈利赶忙将他搀扶住,“你必须把我们全都杀死!”

“韦斯莱,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德拉科不咸不淡的提醒了一句,虽然罗恩表现出的英勇很值得嘉奖,但救世主的死活关他什么事,伊吉尔才是他来这个鬼地方的唯一原因。

“今晚这里只会有一次谋杀。”西里斯笑了,他浓浓的笑意让哈利的心开始往下沉。德拉科担忧地看了眼他的舍友,伊吉尔咬住­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要杀我吗?”哈利说,曾经汤姆的话给过他一线曙光,让他试着去相信这个男人,但是当西里斯用魔杖指着他们的时候,哈利认清了事实,“那么说,你背叛我父母的事是真的了!你背叛了他们投靠了伏地魔!”

“冷静,哈利!”伊吉尔叫道,“事情有蹊跷。”如果西里斯真像报纸上说的,是用一个魔咒就解决掉十三条人命的杀人狂的话,就不会说出“今晚这里只有一次谋杀”这种话。假设他是西里斯,会直接杀死罗恩,夺取魔杖,然后在屋子里布下致命的陷阱,让进来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

哈利疑惑的看了眼伊吉尔,迅速的将注意力放回到西里斯身上。“蹊跷?”这个词他说得极慢,像是在思考。

这时候,艾莉突然冲到西里斯面前飞身就是一脚。呯!西里斯负痛闷哼了一声,重重撞在了门板上,把门板撞出了门框。他高瘦的身体也跟着往后一倒,仰卧在门板上。

“我不会让你伤害哈利的。”艾莉压在了西里斯的身上,她的手指掐紧西里斯的脖子,让他透不过气来,“想要杀哈利先过我这一关。”女孩的眼中泛着淡淡的红,但是在光线暗淡的屋子里根本看不出来。两个斯莱特林的加入让事情没像黑皮笔记中写得那样进展,她要在哈利动摇前制造点混乱,不能让彼得在斯内普出现前就暴露行踪。

伊吉尔一个飞来咒让自己的魔杖回到手中,罗恩一把扑到西里斯拿着魔杖的手上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轻轻的一声碰撞中,西里斯手中的魔杖滚到了地板上。“啊!”艾莉发出一声惨叫,手臂上被两只猫爪深深的陷了进去。

“该死的东西!”艾莉将克鲁克山甩了出去,姜黄|­色­的猫锲而不舍的又朝艾莉扑上来,被红头发的女孩一脚踹得老远。

“别,别!”赫敏心痛的大叫,现在除了艾莉他们都拿回了自己的魔杖。

哈利慢慢朝西里斯走近,魔杖直指他的心脏。“要杀我吗?”西里斯瘦瘦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用深渊的目光看着哈利,那平静的微笑,让碧眼男孩的心噔得一跳。

“告诉我,是你背叛了我的父母吗?”哈利的声音颤抖着,但举着魔杖的手稳稳的定在男人的胸口。

“伊吉尔。”德拉科轻轻拱了拱他的舍友,要是他再不出手,西里斯就要死在哈利·波特这个讨厌的格兰芬多手里了。

伊吉尔握紧魔杖轻轻摇了摇头,就在时候,地板上回响出低沉的脚步声——有人在楼下走动。

西里斯不安的移了移身体,哈利的魔杖在他脖子旁的地板上开了个小洞。然后重新指在了他的胸前,这下西里斯老实了。

“说!是你背叛了他们吗?”楼下的脚步声加快了,卢平举着魔杖冲了上来。他的脸毫无血­色­,目光闪烁着掠过小巫师们,落在了西里斯身上。

“他在哪里,西里斯?”卢平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他的手里有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他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罗恩叫道,以为卢平教授没认出这个跟通缉令上差别很大的逃犯。

西里斯的脸上没有表情,过了几秒钟,他一动不动,然后很慢的举起右手,直指罗恩。其他人迷糊不解的顺着他的手势看向了罗恩,让罗恩惶惑起来。

卢平放下魔杖,走到西里斯身边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他抱住了西里斯好像两兄弟一样。哈利保持着举起魔杖的姿势,有些不知所措。斯莱特林的两条小蛇静观其变,这时候赫敏尖叫起来:

“我不信!我一直在为你掩盖——而你却一直是他的朋友。”

“赫敏,请听我说!我可以解释——”卢平大叫,“十二年来,我不是布莱克的朋友,但我现在是了……让我解释……”

“别相信他,他是个狼人!”

一阵沉寂之后,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卢平。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直在观察罗恩的伊吉尔突然开口了。他指着罗恩口袋里鼓起的一块地方问道:“那只耗子,是不是有问题?”那儿正有一条老鼠的尾巴露在外面。

“它是罗恩那只养了很久的耗子吗?”伊吉尔问,克鲁克山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团凸起,看守在那个位置上,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是它——斑斑,今天在海格的小木屋里找了回来,伊吉尔,它有什么问题?”赫敏问道,“它在罗恩家生活了十二年。”

“普通的老鼠哪能活十二年!他是个阿尼马格斯,”西里斯愤怒的大叫,“他是真正出卖波特夫妻的人——彼得·佩迪鲁!”

因为伊吉尔的一句话,故事照着艾莉黑皮笔记里的走向,过程却简略了许多。所以当斯内普教授捡到落在打人柳下的隐形衣找到这儿时,斑斑已经露出原型,被绑住双手可怜巴巴的求饶。哈利自然没像黑皮笔记里记载的那样打晕斯内普教授,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斯内普看见了彼得·佩迪鲁这个据说已经死掉的英雄,涕泗横流哀求他的时候,厌恶的挥动魔杖又加了两道绳索。

在返回霍格沃茨城堡的路上,艾莉怨恨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在伊吉尔的背后,让伊吉尔在夏日的夜晚连打了几个冷颤。当卢平走出打人柳的洞口,在圆月下变身成狼人时,却被斯内普直接敲晕,灌下了随身携带的狼毒药剂。这时候,艾莉的不满到达了极点。

彼得·佩迪鲁没能逃走,被锁进霍格沃茨城堡八楼的房间临时关押。除了伊吉尔和德拉科安然的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西里斯、卢平以及格兰芬多四人组全部被送进了医疗翼。艾莉虽然强烈的挣扎表示自己在和打人柳的搏斗中没有受一点点的伤,却被庞弗雷夫人强行灌下了一瓶生死水。第二天一早,当艾莉·温莎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虽然出了点小问题,但是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红头发的女孩没露出丝毫的慌张而是自语了一句,果然不久之后彼得·佩迪鲁逃脱的消息传进了她的耳朵。

“艾莉·温莎,我们要做得事还很多。”红发女孩穿戴整齐来到了赫敏的病床前,她挥动魔杖,让病房里的所有人睡得更沉,“赫敏,我亲爱的朋友,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东西吧?”红头发的女孩从赫敏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金链子,链子下垂着一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

“让我算算要往后退几个小时?”红头发的女孩将链子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把计时器捏在手中轻轻的转动起来……

杀机 ...

彼得·佩迪鲁惶恐的坐在一张木椅上瑟瑟发抖,即将被送进阿兹卡班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我是无辜的……我是詹姆的朋友。”虽然他极力狡辩哀求,但是在他还活着的这个事实面前,谎言显得格外空洞、无耻。

“明天一早就把你送进阿兹卡班,真令人作呕,我居然还把一级梅林爵士勋章交给了你妈妈,”魔法部部长福吉仰着鼻子,一脸的厌恶,像是鞋子上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是被人从床上吵醒连夜赶过来的,“幸好她已经过世了,不然我真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从英雄变成了可耻的背叛者,那位可怜的夫人将受到多大的打击。”

提及自己的母亲,彼得·佩迪鲁不再哀求了,“我只是想活命,不这么做我会死的,你们不知道黑魔王有多可怕。”他懦弱的脸上悔恨与恐惧相互交织。福吉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同这种人呼吸一样的空气,他走出房间呯得一声重重的关门落锁。

“你可以用后半生去忏悔,佩迪鲁,也许你该好好睡一觉,珍惜这去阿兹卡班前的最后一晚。”福吉的话音刚落,门上就响起一阵猛烈的拍打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去阿兹卡班!”彼得像耗子一样尖细声音发疯似得尖叫哀嚎,福吉抬手加了道静音咒,沿着走廊大步的走下楼梯。

“放我出去,我不能待在这,谁来救救我!求求你们!”彼得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还带着耗子的特­色­,他拼命拍打、拉扯房间的门和窗子,可惜它们都被施了咒,锁得紧紧的,从内部根本打不开。

他匍匐在地上沿着石墙爬行,想要找出个能让他钻进去的小洞,不过让他绝望的是在这间临时牢房里别说是耗子窝,连个蚂洞都没有。折腾了半宿的彼得渐渐安静下来了,他颓废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禁闭的门。“谁都行,只要能救我……”还没到阿兹卡班,他的­精­神已经要崩溃了。

突兀的,一道极细微的光线从门外透进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亮光。“开……开开了。”他上下嘴皮子激动地直打架,使劲的用手背搓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不敢置信的发现那条缝隙真的存在。

彼得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爬到门口,那道锁住他自由的门在轻轻一推之下居然移动了,随着门外透进的光线越来越宽,彼得几乎要喜极而泣。不过他很快捂住了嘴巴,不发出一点声响。

在这条八楼的走廊上,皮皮鬼正背对着他往一间教室的锁眼里塞口香糖,这只幽灵从彼得上学时代就是霍格沃茨的破坏王,难道是它无意中放了自己?他没有多想,逃出去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彼得的身体越缩越小,直到变成了巴掌大。

夜­色­下,一只灰老鼠蹑手蹑脚的飞快窜下楼梯。一道看不见的人影紧随在他身后,一路用混淆咒­干­扰着各种侦查魔法。直到确认彼得已经安全逃出了霍格沃茨城堡没有被抓住,空气中才扬起一声清脆,带着天生凌然的轻笑。

艾莉·温莎在时间转化器的作用下放走了彼得,时间还早,她没有直接回到医疗翼,而是再次潜上了八楼。谨慎地站在临时牢房外,用一个无声无杖的“阿拉霍洞开”远距离击中房间内紧锁的窗户,然后轻轻带上房门,将门锁恢复成跟福吉离开时丝毫不差。

做好这一切,艾莉仍然没有回到医疗翼,而是在走廊的巨幅挂毯与一人高的花瓶中间来回走了三圈,那里是一段白墙。

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一个藏东西不被人发现的地方。白墙上出现一扇非常光滑的门,艾莉迅速的拉开铜把手走了进去,她要确认拉文克劳的冠冕是不是还像黑皮笔记里记载的那样,安静的躺在一堆杂物上。

当有求必应屋的门再次出现在白墙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艾莉走回医疗翼,将时间转换器重新挂在赫敏的脖子上。做好了这一切,她美丽的脸蛋上毫无欣喜,泛出淡淡红­色­的眼眸透出了冰冷的杀机。

哈利·波特就躺在隔壁的房间,只要她轻轻一挥魔杖,魔法界的救世主就要完蛋了,不过想到他在对付主魂上还有点用,艾莉忍住了下手的冲动。她走到自己的病床前把躺在上面的红发女孩粗鲁的塞到床下,在给她施展了个隐形咒的同时一脚踢得更深入。

解除了身上的隐形咒重新躺回床位,艾莉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黎明的快点到来。太阳渐渐的升起,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疗翼的大门被推开,庞弗雷夫人、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斯内普还有福吉都跑了进来。不过在看到病床上呼吸均匀、熟睡中的哈利一行人,除了庞弗雷夫人,其他人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庞弗雷夫人在病房里每个病人的床前都停留了一小会,在做完简单的检查后她走到了医疗翼的门口。

“没有问题,他们恢复的很好。”庞弗雷夫人的话引起了门外聚集在一起的成年巫师,新一轮的讨论。

“还好他们都没事,会是谁­干­的呢?”

“有没可能是用了热气球、飞毯、飞天扫帚之类……”

“那个人还有没抓住的党羽吗……”

“小声点,我把门关上。”庞弗雷夫人带上了医疗翼的大门,红发女孩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美丽的碧绿­色­眼睛。

“我这是在哪?”她的眼睛清醒而明亮,怀里的黑皮笔记在发出淡淡的、邪恶的黑光后,在她的身边投­射­出一个穿着旧式斯莱特林校服的英俊男孩。如果伊吉尔在这,或者格兰芬多的几头小狮子能够醒过来的话,就会认出他。不过带着级长徽章的英俊男孩已经不像去年那样像个透明的幽灵,更像是实实在在存在于世间的活人。

“把你自己从床底下拖出来放上床,然后你自己躺在床下。”英俊的男孩动作潇洒的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声音充满了磁­性­,他用艾莉的魔杖解除了躺在床下女孩身上的隐形咒,让艾莉可以看见另外一个自己。

“你用了赫敏的时间转换器!”艾莉将自己从床下拖了出来,害怕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直挺挺的仰卧在地板上,任由自己摆弄,“你把我怎么了!”她发出了大声的质疑。

“注意语气,艾莉·温莎,你想死吗?”英俊的男孩用魔杖指着艾莉,嘴里发出啧啧声,“我可没把你怎么样,不过如果你想我把你怎么样的话,你这种姿­色­……我勉强能接受。”男孩戏谑的话让艾莉的脸刷的一下涨红了。

“你……你……”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知道,这个有着伏地魔16岁记忆的汤姆·里德尔有多么的恶劣!不过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一句不顺听的话,特别是对方拿在手中的魔杖前端已经聚集起了光芒。

一道魔法打在了还没被完全搬上床的红发女孩身上,艾莉闭上眼尖叫一声,发现手里扛着的自己变得沉重起来,英俊的男孩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下次再敢跟我顶嘴,就阿瓦达你。”这是他最常用来威胁女孩的话。

害怕的双腿都在打颤的女孩,让汤姆·里德尔的心情暂时好了起来。魔杖在他的手上耍了几个漂亮的花样,被再次握紧,男孩充满魔­性­的声音冷得让女孩直打颤:“艾莉·温莎,杀了你不会影响未来的走向,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不想死……”艾莉懦弱的说,她把毫无知觉的自己搬上了床,盖好被子,然后乖乖趴在地上爬进了床底,汤姆·里德尔唾弃的哼一声,就是艾莉的这种态度才让他格外轻贱。

“一会床上的你就会醒来,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会用隐形咒把你藏起来,明白了吗?”英俊的男孩眼神斜睨,艾莉拼命的点头,侧躺在地板上,用双手捂紧嘴巴。

“如果布莱克有你一半知趣就好了。”女孩的乖巧让汤姆·里德尔心中升起一团邪火,稍微好转的心情又变得­阴­沉起来。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去对付那个男孩,但是今早在有求必应屋里发现的问题,让他不得不进行取舍。病床上的红发女孩眼皮动了动,汤姆·里德尔化为了一缕轻烟,重新回到了黑皮笔记中。

“虽然出了点小问题,但是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艾莉听见床上的自己这么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被控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每回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心中都充满了恐惧,因为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伤害了什么人。

走廊上叽叽喳喳的声音此刻有点大,平时庞弗雷夫人在的时候,这儿总是很安静。“你们在讨论什么,这么热闹?”穿着病号服的红发女孩拉开了医疗翼的大门,向路过的小女巫们询问,床下的艾莉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可思议的和自己相像。

“艾莉,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彼得·佩迪鲁逃走了!”说话的是个格兰芬多。

“噢,这可太糟糕了。”红发女孩遗憾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他。”

“我们能进去吗,我们给你带了礼物。”另一个女巫期盼的问。

“我想你们是想看哈利吧,他还没醒,礼物给我就可以了,我会转交的。”

“谢谢艾莉,你真是个好人,要我们去把庞弗雷夫人叫来吗,告诉她你已经醒了。”

“不用,谢谢了,我还想再躺一会,回见。”红发女孩推上医疗翼的大门,艾莉在床下咬紧了嘴­唇­,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看出那个人不是她。

“艾莉·温莎,我们要做得事还很多。”红发女孩在床边脱掉病号服换上了叠放在床头柜里的­干­净校服,艾莉在床下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捏了一把发育不错的胸部,她美丽的碧绿­色­眼睛中­射­出了刀子似的目光。

当“自己”转动时间转换器消失在房间里时,艾莉跐溜一声从床下钻了出来。“你……你居然……”艾莉指着重新出现在房间里的英俊男孩,,眼中都要喷出火来。她双手抱住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

“手感还不错,又长大了。”汤姆·里德尔朝艾莉吹了个口哨,这厮一直在颠覆穿越女心中对“渣滓"这个词的底线。

“你!……你拿了赫敏的时间转换器,她们刚才说彼得·佩迪鲁逃走了……是你放走了他!”艾莉说到彼得时迟疑了一下,根据原著她的同学们不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除非在她被控制的时候剧情发生了变化。

“如果我不放走他,事情怎么会和你的笔记一样?”汤姆·里德尔振振有词道,“就算我不放他走,你也会这么做的吧,艾莉·温莎——如果将来改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死掉。”他总能一击即中女孩的致命弱点。

“我不能死。”艾莉卷曲的睫毛上沾了些细碎的水珠,她楚楚动人的表情看在汤姆·里德尔眼里直倒胃口。珍惜生命的人何其多,就如他为了追求永生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但是珍惜生命到像艾莉·温莎这种地步的人,却不多见。

在他第一次附身在艾莉身上的时候,他就从女孩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搜出各种乱七八糟保命的东西,解毒血清、补血剂、防御魔法道具,款式花样百出。每回他想丢到这些碍事的东西时,女孩的意识总会剧烈的反抗他,这种缺乏安全感的思想已经深入艾莉的骨髓。他知道女孩怕死,所以每次都用这点威胁她,而这招成了他控制女孩的不二法宝。

“艾莉·温莎,你的笔记和现实之间一直存在着微小的误差,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你的存在,但现在我发现不仅仅是这样。”汤姆·里德尔仰坐在靠背椅上,指尖时不时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扶手,每一下都仿佛击打在艾莉心上。

“这次彼得没能乘着狼人变身的时机逃脱,不,应该说那个该死的狼人根本没来得及变身。如果不是我,寻找主魂的大功臣就要被送去阿兹卡班了。就算如此还是出现了一个大问题——西里斯·布莱克洗脱了冤屈,这下他能够正大光明的和他的养子接触。想想看有一个教父陪伴的哈利·波特,还会照着笔记本记载的内容一路走下去吗?——还是会让现实跟笔记里记载的内容发生更大的误差。”

汤姆·里德尔冰冷的目光让艾莉打了个寒颤,“西里斯·布莱克……是凤凰社成员,布莱克的房子最后都做了凤凰社的总部,”艾莉偷偷观察着汤姆·里德尔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有这么一个教父……应该不会对哈利照成太大的影响。”

“不错的想法,”英俊的男孩脸上笼罩着­阴­霾,“艾莉·温莎,你认为在布莱克家族有着一位年轻继承人的时候,那栋房子还会给一个已经被赶出布莱克家族的人任意支配给凤凰社做总部吗?”

“…………”艾莉不说话了,她的目光闪烁,嘴­唇­颤抖着张合着,汤姆·里德尔瞥了她一眼,脸上泛出了冷笑。

“你早就察觉到了吧。艾莉·温莎,有时候我很怀疑,你真的怕死吗?”汤姆·里德尔敲击扶手的动作骤然停止,女孩的身体反而更加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布莱克,一个出众的布莱克,我曾经以为没有他的记录是因为对斯莱特林学院的描写不多,但是直到最后你的笔记里都没有提到过他一个字。”里德尔的声音轻柔起来,彷如对情人的私语,“艾莉·温莎,他不在你的笔记里。”

“我……我记不清了,我写那本笔记时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也许那是因为……啊!”艾莉惨叫一声痛苦得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着蜷缩成一团。汤姆·里德尔收回了魔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记不清了?那么你还记得拉文克劳的冠冕吗?你的笔记可是清楚的记载着它被销毁的时间,但是它现在已经不在有求必应屋了。”

“怎……怎么会这样。”虽然已经被收回了施展在她身上毒咒,女孩还是缩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她的目光闪烁不定,眼中充满了恐惧,“也许它还躺在有求必应屋的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堆满了东西……我……我的笔记里没记清楚。”

“没有了。”汤姆·里德尔轻轻地说,他抬起女孩的下巴,让她被泪水湿透的眼睛正对着他,“在我们没察觉的时候,事情已经越来越偏离走向,我想你是知道的吧,那个布莱克——伊吉尔·布莱克。”汤姆·里德尔温柔的擦去了女孩的眼泪。

“还记得特里劳妮的预言吗,艾莉?”

“什……什么。”女孩战战兢兢的问,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死亡预言,伊吉尔·布莱克的死亡预言。”汤姆·里德尔在艾莉的沉默中一字一顿的说,“让我们去实现它怎么样?你,还是我。”

“我以为你喜欢他……你偷了他送给赫敏的手帕。”艾莉惊异望着汤姆·里德尔在她眼中逐渐放大的脸,他们几乎贴在了一起。

被附身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虽然她一直没告诉他,她能感到,那种想要占有的欲望。

“不要揣摩我的心思,”汤姆·里德尔甩开了捏在艾莉下巴上的手,失去支撑的女孩重新跌坐回地上,“知道吗,艾莉。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喜欢邓布利多的这句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那张漂亮的脸蛋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只能如此了。”

“…………”艾莉捂住嘴拼命地摇头。原著中伏地魔就是不懂得爱才会一败涂地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又一次失败。只是伊吉尔——她留下的一招后手还来得及吗?如果那个男孩因为她的错误而死去,她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和忏悔之中的。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汤姆·里德尔修长的指尖沿着艾莉脸上的泪痕滑过,“既然你做不到,女孩,那么就由我来杀死他吧。”

出乎意料 ...

摆设简易的魔法史办公室内,霍格沃茨城堡唯一的幽灵教授正聚­精­会神地批改着小巫师们的试卷,时间在老式时钟指针的滴答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宾斯教授将改好的试卷放在一边,看着剩下的一摞不算厚的羊皮纸,发出了­干­涩、细弱的喘息声。

每年他总会将格兰芬多的试卷留到最后才批改,这跟他务实的品­性­有关,纵观魔法界千年的历史,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变成了冷冰的文字,被记录下来,成为不容置疑的可靠事实。正是如此,拉文克劳的求实最合他的心意,每次看到小鹰们条理分明的长长论文,都给他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即使是在限制时间的考试中,他们的答案也同样让人赏心悦目。

在宾斯教授心中,斯莱特林的试卷可以排在第二位,虽然小蛇们漂亮的花体字冲淡了试卷上严谨的氛围,却总能一针见效的点出每个历史事件的关键,写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总将试卷上所有会填的题目做完,然后留下一段段的空白,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格兰芬多排在最后的原因。小狮子总是热情的将试卷填得满满的,不管有多少是他们真正知道的、记住的。要从大段的臆想中挑出正确答案,这让宾斯教授很苦恼。

在批改到赫敏·格兰杰的试卷时,这位魔法史教授眉心聚拢的皱褶有了少许的放松,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好,是个不错的小姑娘,接下来是哈利·波特,整张试卷清爽整洁,而且全部正确,如以往一样优秀。

宾斯教授眉心的皱褶散开了,在连续批改了两份高质量的试卷后,他对下面的一摞羊皮纸重新有了期待。

用词不当,语句不通!宾斯教授扫了眼试卷上的名字,艾莉·温莎,正确率出乎意料的高,每题的用语却都让他纠结。

如果不是对自己多年来防止学生作弊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宾斯教授几乎都要怀疑答案的真实­性­,毕竟刚才那两份高质量试卷的完成者,就坐在她附近。

这是——他的笔尖突然顿在了最后一题的答案上,晕开了墨迹。

“温莎小姐。”伊吉尔站在海格的小木屋门前,轻轻唤了声明显有些走神的红发女孩,才一晚不见,她似乎憔悴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能找我商量?”伊吉尔手里捏着一张便抄纸问道,这是几分钟前由一只暗褐­色­斑点的猫头鹰送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他并不认为刚从医疗翼出来的女孩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是便抄纸上凌乱急促的字迹以及无助的语言又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女孩欲言又止的瞄了眼身侧,伊吉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半人高的灌木缝隙里,露出了一小撮铂金­色­的发丝。“德拉科!”伊吉尔叫道,铂金发­色­的男孩讪讪地直起身子从灌木丛后面窜了出来。

“我想单独和你谈,伊吉尔。”艾莉的脸­阴­沉了下来,“这件事很重要!”虽然话是对伊吉尔说的,女孩看得却是德拉科的方向。

“好吧,好吧。”铂金发­色­的男孩自觉的退后几步,其实他的舍友在来这之前告诉过他要单独去赴约,但他怎么能放心让伊吉尔一个人跟艾莉·温莎这种花痴女见面。“伊吉尔,刚才你说要去医疗翼看西里斯,我就在那等你好了,不会太久吧?”话虽是对伊吉尔说的,德拉科盯着的却是艾莉。

“不会太久,很快……”红发女孩恶狠狠的目光对上了德拉科,空气中仿佛有滋滋的电流声,“布莱克,请跟我来,那件事我只能和你说。”艾莉引着伊吉尔向树林里走,时不时回过头往后面看。早在写信时她就已经计划好一切,所以马尔福的出现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影响。

今天,他将借用艾莉之手除去伊吉尔,实际上能够影响这个世界走向的人他一个都没打算留。已经可以实体化的汤姆·里德尔,厌恶了附生在一个­性­别为女的泥巴种身上,相信一对年轻男女死在禁林里可以给人留下无数的联想。

红发女孩的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她顺着曲折的小路越来越深入禁林,这时候,身后一直紧随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这里说就可以了,”身后的男孩始终保持着警惕,他十三英寸长的魔杖一直握在手中没有片刻放松,“再往前走会有危险,温莎小姐。”男孩的声音同他的容貌一样具有蛊惑­性­,汤姆·里德尔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不舍。这还是第一个让他有异样情绪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总觉得会留下什么遗憾。不过汤姆·里德尔很快想起这次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和毕生追求的大业比起来,牺牲一个小男巫的生命微不足道。

“伊吉尔,”红发的女孩转过身来,她美丽的碧绿­色­眼睛望着与她对立的蛇院男孩,眼神隐晦不明,“我想这么叫你一声,不要拒绝我,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女孩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感伤,“我已经打算离开魔法界,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每年的伤害事故吗?”男孩的语气同以往一样冷漠而高傲,如此疏离的语气可不太妙,女孩垂下的眼眸闪过一道红光。如果不能让男孩放心防备之心,艾莉·温莎这个泥巴种的魔力,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一击即中。

“不是因为这个,”女孩轻轻摇了摇头,“我打算离开魔法界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影响整个魔法界未来的大秘密。”她抬起头盯住伊吉尔的脸,本以为这句话会让他方寸大乱,却失望的注意到他的表情除了疏离,别无二致。

“噢,是什么样的秘密呢,”伊吉尔注视着女孩,“你约我来这是想告诉我吗?”他不是真如表面上一样淡定自若,只是在经过特里劳妮教授期末考的那一次惊吓后,更加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找我而不是哈利?”如果艾莉·温莎说的秘密是关于父亲,他不介意给她一个永久­性­的遗忘咒。

“这件事跟你有关。”女孩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下移,在注意到伊吉尔手中更加紧握的魔杖时露出了微笑。差点被他骗了呢,这个男孩——他果然是同艾莉·温莎一样的存在。艾莉没有试探出来,不代表他也试探不出,这不就露出破绽来了。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特别的,我和你一样是穿越者,熟知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伊吉尔·布莱克……”心中的杀意越浓,这句话说得越是情意绵绵。我很喜欢你,但是你必须去死。在感觉到对面的男孩因为她的话呼吸凌乱时,艾莉的嘴­唇­无声的动了动,阿瓦达索命——三大不可饶恕咒中最致命的咒语在这一刻,发动了……

医疗翼的大门呯得一声被撞开,里面的人因为这声巨响将目光全都集中在门口气喘吁吁的人身上。

“邓布利多,请保持医疗翼的安静!”庞弗雷夫人一把按住了想要爬起来的西里斯·布莱克,大概是这次熬制的强烈恢复药剂品质太好,她的病人各个­精­力充沛的想要出院,而不是留下观察,“如果我没记错,三天前你才从我这拿走了治疗牙痛的止痛药水。”

“我是来看哈利的,波比。”邓布利多明亮的目光在看到平安无事的坐在西里斯床边的男孩后扫­射­全场,“艾莉·温莎在哪,她什么时候离开医疗翼的?”

“一个小时前,出了什么问题?”庞弗雷夫人瞧见跟随而来宾斯教授,意识了什么。幽灵很少会出现在医疗翼,因为他们会让病人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所以即使魔法史课教室和医疗翼同在二楼,宾斯也很少路过这里,更不会直接进来。

“你们有谁知道艾莉·温莎去哪了?”这位幽灵教授是直接从石墙外飘进来的,他灰­色­半透明的身体此时变成了几近透明的白,这是幽灵受到惊吓后的自然变化,“听着,她很危险,她被……”

“这些之后再说,”邓布利多打断了宾斯的话,“得尽快找到艾莉·温莎,不但是她,和她接触的人现在都会有生命危险,这可不是开玩笑!”

啪……门口突地传来一声物品落地的声音。半掩的医疗翼大门被推开了,铂金发­色­的男孩苍白的站在门口,差点被掉在地上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绊了一跤。

“伊吉尔——伊吉尔和她在一起!”铂金发­色­的男孩捂住嘴巴。

“告诉我他们在哪!”邓布利多、哈利和西里斯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昏昏倒地!”禁林里,伊吉尔在红发女孩嘴­唇­无声张合的时候发出了咒语,他接住昏迷的女孩,口袋里仍在报警的东西让他微愣了一下。

一缕细烟悄悄聚拢在了伊吉尔的身后,穿着旧式斯莱特林校服的英俊少年显出了实体,悄无声息向他靠近。

“为什么想要攻击我?”伊吉尔将女孩靠在了一棵粗树­干­上,他无奈的叹息让身后的动作缓了缓,转瞬之间,男孩净透的目光已经与汤姆·里德尔对上。“——是你。”伊吉尔倒吸了口冷气,他连连后退几步拉开了与汤姆·里德尔的距离,眼中的冷漠也被惊讶所取代,“魂器毁了,你居然还存在!——你控制了艾莉·温莎?”

“你果然是穿越者,伊吉尔·布莱克。”汤姆·里德尔打了个响指将艾莉的魔杖召唤到手中,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既然知道魂器,为什么还要一再的改变剧情?布莱克,你很聪明,而且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伊吉尔紧了紧手中的魔杖,戒备的望着16岁的汤姆,“穿越者、剧情、熟知未来的走向,我似乎听到了很有趣的东西。”

“既然到了这一步,何必再伪装。”汤姆·里德尔手中的魔杖翻转了几个极为漂亮的弧度,他并不怕伊吉尔乘此机会攻击他,即使已经能量实体化,魂片仍然保留着自己的优势,“你是知道艾莉·温莎会和你决裂才时刻堤防她的吧,她一直遵照剧情你却在破坏它。让我猜猜是什么让你决定改变未来的走向?是因为你的父亲西里斯,还是为了你的舍友马尔福,你想改变他们的命运?”

“西里斯不是我的父亲!”面对某只魂器的胡言乱语,伊吉尔感到了头疼,如果雷古勒斯听到这话,一定会把汤姆从布莱克家的祖宅里赶出去的。

“我没有时时堤防温莎小姐,之所以发现她想要攻击我,只是因为一件小玩具。”伊吉尔拿出了口袋里的袖珍窥镜——如果周围有什么人不怀好意,它就会发出亮光旋转起来。

“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东西。”汤姆·里德尔脸上的笑容崩塌了,他居然因为这种巫师界常见的小玩具暴露了行踪。

“从温莎出现时它就转个不停,现在仍是如此,你对我有恶意,汤姆·里德尔。”伊吉尔看他的目光中带有怜悯,让年轻的汤姆觉得自己像个马戏团里的小丑。

“我们已经浪费了够多时间,”此时汤姆·里德尔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伊吉尔·布莱克,我是来杀你的!”他看着对面男孩高高举起的魔杖,笑容扭曲,“魔法对我无效,永别了男孩。”

“该说永别的是你!”伊吉尔举着魔杖的姿势没变,脸上毫无畏惧。

“愚蠢——”汤姆·里德尔的眼中闪过了一道艳丽的红光,“阿瓦达索命!”

“巴斯利斯克!”

然后……他看到了男孩高举魔杖的手腕上有一条绿莹莹的小蛇,它的眼睛是明亮的黄|­色­。

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

“­干­得不错。”伊吉尔摸了摸盘在他手腕上的宠物,父亲很有先见之明的让他养着巴斯利斯克这条大胃王,大概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吧。16岁的汤姆正面上了蛇怪的眼睛,没有像人一样石化或者死去,而是浑身发黑,烟雾缭绕,貌似去年那只倒霉的幽灵。伊吉尔只是稍微盯着这具很有艺术感的父亲(?)的遗骸几秒钟,脸上就布满黑线了。

“这种状态应该只是暂时的,只有找出真正的魂器才能彻底消灭它。”伊吉尔在一番研究后发现自己要做的事还很多,温莎小姐既然被控制一定接触过真正的魂器。说不定这件东西就在她的身上,“摄神取念还是吐真剂?希望温莎小姐能自愿配合。”伊吉尔喃喃自语时似乎听到了一声尴尬的咳嗽。

“谁!”他喊道,这次袖珍窥镜没有转动。

“伊吉尔——是我们……”德拉科熟悉的声音弱软无力响起。

“我们……?”伊吉尔心中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在他布满黑线的表情中,同样布满黑线的一大堆人解除了隐身咒出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德拉科、格兰芬多三人组、卢平、西里斯、庞弗雷夫人、宾斯教授以及——邓布利多。

“…………”这下玩完了。

黑皮笔记 ...

常年被高大树木遮云蔽日的­阴­暗禁林深处,一行鸟儿叽叽喳喳的在高高的枝头唱着歌,丝毫不理会树下的羊肠小道上,已经聚集了一大群来自霍格沃茨城堡的男女巫师们。突地,在空气凝固般的寂静之后,一阵巨大的咆哮声惊的它们从栖息的枝头离开,在空中形成黑压压的一片。

“蛇——蛇怪!”罗恩·韦斯莱指着伊吉尔满脸恐惧的大喊,“你这个……你果然是个邪恶的……”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旁边铂金发­色­的男孩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你想要决斗吗?”德拉科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哈利和赫敏赶紧架住了他。

“德拉科、罗恩!”飘逸的白胡子上系着金­色­蝴蝶结的老者,用和蔼平实的语气叫出了俩个小巫师的名字,他们彼此互瞪了一眼,和其他人一样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伊吉尔的身上。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一阵微风吹拂过蛇院男孩黑亮的发梢,他僵直把蛇怪塞回口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在你喊出巴斯利斯克的时候,孩子。”邓布利多盯着他口袋的凸起,郑重其事的说。伊吉尔向德拉科投去询问的眼神,他的舍友轻轻朝他点头,告诉他的确是这样的。在确认了这个事实后,伊吉尔慌乱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是伏地魔对我用索命咒的时候,先生,”伊吉尔纠正了邓布利多的说法,“你们都看到了吧?”他傲气凛然的目光在所有人神态各异的脸上扫了一圈,“如果我不保护自己,现在我已经死了!一个反抗伏地魔而死的邪恶的——斯莱特林?就因为他养了一条稀有的魔法生物做宠物?”

罗恩在伊吉尔冰冷傲人的目光下心虚的低下了头,庞弗雷夫人捂住胸口,压抑住上下剧烈起伏喘息,西里斯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个布莱克家的男孩,这时候,铂金发­色­的男孩挣脱了哈利与赫敏的牵制,冲到了他的舍友面前。

“伊吉尔!”铂金发­色­的男孩颤抖地抱住了他的舍友,哈利抿紧了­唇­,想要跟上去,却被赫敏一把扯住了衣服。

“哈利,那是蛇怪!”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始终偏着头,被石化的滋味去年她已经尝试过一番,这可一点都不好受。

“巴斯利斯克不会随便伤害人,除非有人想对我不利。”伊吉尔一眼扫过对面紧握魔杖的巫师们,德拉科站在他身边捂住了他冰凉的手,让伊吉尔心中有了些许暖意。

“波比,去看看艾莉怎么样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他决定暂时放过蛇怪的问题,等到人少的时候再同伊吉尔好好的谈一谈,“看到你有很强的自保能力我很欣慰,伊吉尔,实际上刚才我匆匆聚集的魔力,并没把握能够救得了你,”这位老者流露出的恳切情感让众人为之心颤,“刚才我吓坏了,只差一点——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没能保护学生的安全,我感到……很惭愧。”

“邓布利多(教授)。”众人心中对他充满了尊敬,他的话似乎有种能够感染人的魔力,连罗恩躁动的心都平和了下来,看向伊吉尔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邓布利多,这女孩只是中了昏迷咒。”庞弗雷夫人检查了艾莉的身体状况,得出了这一结论,她消除了昏迷咒,女孩立刻清醒了过来。

“唔……”初醒过来的艾莉眼中还有点迷茫,在看着围着她的一大群人里醒目的幽灵教授时,她哇得一声哭了,“我得救了,太好了——啊!布莱克,布莱克……他还活着吗?”艾莉惨烈的哭声让伊吉尔挑了挑眉。

“我在这,温莎小姐。”伊吉尔迈着有些沉重地步子朝她走过来,艾莉身边围成一圈的人群自动给他让了条路,不知是不是对他口袋里的凸起仍存在畏惧。

“布莱克,太好了,你还活着,呜呜……里德尔要杀你!我以为来不及了……”艾莉欣喜地抽泣着,她在医疗翼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以为一切都完了,“你们要相信我,是里德尔控制了我……呜呜,他还对我用了钻心剜骨。”

“一切都过去了。”邓布利多慈祥地安慰道,“我看到了你写的那句话,你做得很好。”

“我以前也写过,里德尔把它们全烧了,”艾莉哽咽道,她在魔法史试卷最后一行是这样写的:“救命,我被伏地魔16岁的记忆控制了,他没有消失。”就算宾斯教授看不懂她费尽心思藏在答题中的首字母,也应该明白了。

多亏了严厉的考场纪律,所有的羽毛笔都被施了防作弊咒,考场里的­干­扰咒和不允许有夹带的规定都帮了她的大忙,即便是如此她起初也只敢用首字母发出隐晦的求救信号,直到最后才壮起胆子。

“我不应该写那本笔记,我没想到他会附在上面……呜呜。”艾莉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想活下去,还有斯内普……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邓布利多虽然不知道活下去跟斯内普有什么关系,却抓住了关键词:“笔记?”

“就是那本笔记呀!”艾莉被突如其来的疑问弄蒙了,“难道……”她摸到了身上属于笔记的硬度,脸­色­骤然一变。“你们是怎么把他消灭掉的!”

“布莱克养了一条蛇怪!”罗恩的表情像是吃了只死苍蝇,“也许就是去年那条,神秘人的记忆被它用眼神消灭了,就在那!”他指着汤姆·里德尔的位置,艾莉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了一个浑身发黑,烟雾缭绕的人形,艾莉愣了好一会才弄明白那就是折磨了她一整年的里德尔。

对于伊吉尔养了条蛇怪的壮举,艾莉和当初所有人一样向他投去了惊异的目光,但是惊异过后,艾莉的表情变为了然。在她看来一个穿越者借着剧情总能得到一些旁人没有的优势,这个转变太明显,不光是伊吉尔,连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

“这只是暂时的,他没有被消灭。”邓布利多站在了艾莉的身边轻声的对她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记忆没有消失,而是依附在你的笔记上,按理说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也许你的笔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他并不单单是一段记忆。”

邓布利多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从伊吉尔身上飘过,蛇院的黑发男孩没有与之对视,而是遥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邓布利多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艾莉的身上,女孩瑟瑟发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想要彻底消灭伏地魔16岁的记忆,首先要毁掉他依附的物品。”邓布利多谨慎的告诉女孩,语气虽然缓和却不容置疑,“把那本笔记交给我,艾莉。”

“…………”艾莉把手放在了袍子上藏有黑皮笔记的地方,犹豫了。让里德尔依附在笔记上已经是个错误,如果再让邓布利多知道了原著的剧情,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在经历了这件事后,艾莉对未来已经没有过多的执着,若是说,曾经她想救的是一个必死的人,现在考虑的更多的是会不会因为她的冒失,把更多本可以活下去的人卷入未来的战争之中。

“把笔记给我,艾莉。”邓布利多对女孩重复了一遍,豆大的汗水从艾莉的额头上往下涌,女孩抓住自己袍子的手无意识的扭动,揉出了一大片的皱褶。

“我——给你。”几乎是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艾莉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当她把黑皮笔记从袍子里抽出来交给邓布利多的时候,整个人仿佛都被掏空了。

得到了笔记,邓布利多没有给艾莉喘息的机会,虽然她看上去极其虚弱,他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只是事关重大,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作为凤凰社的首领,有很多事情即使不愿意也必须去做,因为他身后站着的都是信赖他,愿意将生命交付与他的人。

“艾莉,伏地魔为什么要杀伊吉尔?”邓布利多继续问道,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他希望得到的是真实的答案,而不是事后被编得合情合理的谎言。

“…………”艾莉沉默了,她的袍子被汗水打湿,紧贴在了身上,整个人脆弱得几乎一捏就会碎掉。

“邓布利多!我要把艾莉带回医疗翼做个检查,”庞弗雷夫人看不下去了,“这孩子被折磨了很长时间,还受过钻心咒的,有什么话你可以等我检查完了再问。”

她这明显是在维护女孩,邓布利多的视线从庞弗雷夫人坚决的脸上滑过,重新落在了艾莉身上,这女孩看上去的确快要崩溃了。

“好吧。”他的声音透着无奈,“波比,你先带她去医疗翼,如果没有问题我希望她尽快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我喜欢冰镇柠檬汁。”

“我会让她尽快恢复的,邓布利多校长。”庞弗雷夫人向邓布利多保证。艾莉跌跌撞撞地跟上了她的步子,被她小心的牵住了手一起往城堡方向缓慢地走。

“那么我们先来解决另外一件事情吧,”邓布利多明亮蔚蓝的眼睛在目送这对女巫消失在羊肠小道后,回过头来对上了蛇院的男孩,“伊吉尔,既然艾莉暂时不能和我去校长室,你就和我来吧。我要跟你谈一谈宠物的饲养问题以及——魂器的处理方法。”

这种状态应该只是暂时的,只有找出真正的魂器才能彻底消灭它——伊吉尔的这句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魂器”这个词,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提起过了。

呼之欲出 ...

我要跟你谈一谈宠物的饲养问题以及——魂器的处理方法。

对于邓布利多的要求,伊吉尔心里暗暗叫糟,不过表面上,蛇院的黑发男孩只是挑眉,嘴角勾出一弯讽刺的弧度,无人看出他心中的念头转瞬之间已经翻滚过无数。

“巴斯利斯克我已经养了整整一年,它救了我的命,先生。”伊吉尔强调了这一点,企图激起老者心中的愧疚。这同时也是提醒他,对于一个从伏地魔手中解救主人­性­命的大功臣,如果仅仅因为它的种族而刻意忽略它的作为,未免太过苛刻。

“校规里并没有规定不能养魔法生物,如果它的存在造成了学校的困恼,我会考虑让它有更好的去处。”伊吉尔的话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却并不动听,更像是在旁人逼迫下的委曲求全。

“那可是只蛇怪呀!”罗恩叫道,它可不是一般的魔法生物,怎么说得像是他们在欺负他?

“韦斯莱,我们和你不同,”德拉科自始至终的都和伊吉尔站在同一战线上,他没觉得养蛇怪有什么不好,反而是很让人羡慕的举动。

“别忘了——我们是斯莱特林。”华丽的咏叹调每个音符都重重击打在红发小子的自尊心上,敲击着他心中的卑微,“你也可以找头狮子做宠物,只要你能养活得了它——或许,我可以送你一头?正好你现在没有宠物。”

“德拉科。”伊吉尔扯了扯铂金男孩的衣角,哈利和西里斯听到这话的脸­色­可不好,他们肯定是想起斑斑了。

“和我去校长室,孩子。”邓布利多坚持道,蛇怪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但是另一件事却不可以,“作为受害者,或许你愿意看着我如何消灭魂器?”这是邓布利多第二次说“魂器”这个词,这下伊吉尔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

“邓布利多教授,什么是魂器?”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好奇的问,不光是她,其他的人也存在着相同的疑惑,即使是教授了数十年魔法史的宾斯,今天也是首次接触到这个陌生的名词。

“一种邪恶的黑魔法道具。”邓布利多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没透露出多少有用的信息。在去校长室的路上,他找借口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只留下伊吉尔,西里斯表示想留下来陪着这个布莱克家族的男孩一起,邓布利多考虑片刻后答应了。他让德拉科去告诉斯内普院长伊吉尔被袭击的事情,铂金发­色­的男孩虽然很不愿意离开,却还是被打发走了。

邓布利多的校长室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破破烂烂的分院帽就躺在那。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深红­色­的凤凰福克斯正用金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轻轻地打着哈气,或是小声的交谈,一派祥和安逸的景象。

浑身发黑,烟雾缭绕的魂片被邓布利多用凭空变出的扇子扇进了校长室,就像去年麦格教授做得那样,他们走的是教员专用通道,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画像里的布莱克老校长从他们一进来就注意到了焦黑的魂片,他的目光在西里斯身上停留了一会,虽然从其他画像那知道了这个不肖子孙沉冤得雪的传奇经历,却还是十几年来首次再见。

“请随意。”邓布利多指着房间里的几张靠背椅对两个布莱克说,他走到了靠墙的位置,停在了布莱克老校长的画像前。

“尊敬的菲尼亚斯,能否劳驾您帮个忙,回一趟自己家的画框,把伊吉尔的父亲请来?”邓布利多请求,他说话时习惯­性­的把指尖对在一起,显得诚恳又无害,“我会开通校长室的飞路网,等待他的到来。

“邓布利多,你是以什么理由邀请他的,现在已经是学期末了,”布莱克家的老校长对邓布利多的要求提出了质疑,“我做校长的时候使用的都是正式的邀请函。”他发牢­骚­道,生前已经为霍格沃茨学校鞠躬尽瘁,死后画像还得劳碌奔波。

“劳驾了,”邓布利多好言好语的说,“我等不了猫头鹰送信那么长的时间,伊吉尔·布莱克刚才被袭击,是伏地魔的魂器­干­的。请帮我转达这句原话给他的父亲。”

“伏地魔!”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难以置信道,他盯着焦黑的混片足足有一分钟,才矜持的收回了目光,“哦,我这就去告诉他。”这位布莱克家族的老校长咬牙切齿的从画框里飞快的消失了。

“伊吉尔,你们布莱克家族的人都这么直呼伏地魔的名字吗?”邓布利多的笑容有些勉强,伊吉尔不自在的坐在靠背椅上,摆弄着手中的魔杖。

“邓布利多,你刚才说伊吉尔的父亲?”西里斯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谁?”

“是雷古勒斯,我想你应该猜到了。”邓布利多微笑,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允许西里斯陪同伊吉尔进校长室的原因,一个被冤枉的优秀的凤凰社成员,这时候正是要尽力让他重新感受到被信任,雷古勒斯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让这对久别重逢的兄弟见上一面,西里斯重回布莱克家族将更有胜算。

“说实话,当初知道的时候我也很意外,我这有他的签名,你要看吗?”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霍格莫德村的家长同意书,这原本是他今天想交给西里斯的东西,只是中途出了个意外。

“是他的字迹,感谢梅林,我以为他已经……”西里斯接过同意书小心的捧在手上,巨大的惊喜让他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原本以为再也无法去弥补的人居然还活着,这一定是上天对他的补偿。

“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西里斯看向伊吉尔的目光变得炽热,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有多珍贵,他欠雷古勒斯不止是一句对不起。

“邓布利多教授,我父亲的处境不适合出现在外人面前。”伊吉尔对邓布利多的擅自做主心存芥蒂,虽然西里斯叔叔早晚会回到那个家,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却希望是爸爸带给西里斯的惊喜,而不是这位老者的恩赐,“我爸爸以为你不是个多舌的人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却把他的行踪告诉给了一个被布莱克家族除名的人,这个人甚至上学期还让我住进了医疗翼。”

“被家族除名的人……”西里斯的目光一黯,“伊吉尔,对于上学期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邓布利多诚恳地说,“我想伊吉尔并不是针对你的,西里斯。”

“邓布利多教授,你也应该知道我父亲的处境尴尬,如果您要求见他是因为魂器的事,那完全没有必要,我可以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伊吉尔的满肚子的恼火是针对这件事,在回城堡的路上他已经编好了关于魂器似是而非的理由,但是邓布利多没有找他询问,而是绕过他直接去请他的家长,这让伊吉尔费心的编排毫无用武之地。

他现在担心的是布莱克家的老校长会先遇见他的哪个父亲。梅林保佑,他可不希望汤姆爸爸跑来学校凑热闹。邓布利多特意点出了“魂器”这个词,可没安好心。

“伊吉尔,以你的年龄对魂器不会有太多认知,所以我才会想和你的父亲当面谈一下,以便做到更深入的了解。”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跟雷古勒斯单独详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不应该过早的让孩子接触。

“邓布利多,伊吉尔的父亲们将会在五分钟后到达。”这时候,布莱克老校长重新回到了校长室的画框内。

“父亲们?”听见他的用词,邓布利多和西里斯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愕,伊吉尔倚在靠背椅上,手中的魔杖一滑。

“你们没有听错,布莱克夫­妇­五分钟后就到,邓布利多,你开通飞路网没?西里斯,一会看到你弟弟要有礼貌,你还记得以前是怎么训练礼仪的吗?”布莱克家的老校长趾高气扬的指挥起来,“伊吉尔,这个房间太脏乱了,赶快用清理一新!”

不过理想与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校长室里的三个人纹丝不动,直接忽略了他的指手画脚。

“你的意思是布莱克夫­妇­?”邓布利多确认道。

“你是说我弟弟娶了个男人?”西里斯张大了嘴巴,这时候他的反应倒是很快。

“…………”真糟糕,伊吉尔扶额。

五分钟后,壁炉里准时发出了一声闷响,在一片木炭灰的飞扬之中,全身上下都罩在黑斗篷中的人影从壁炉里冲了出来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亲爱的,我早说过让我先来的。”另一道相同打扮却高出不少的人影从壁炉里跟了出来,轻拍他的后背。

“该死的,这个壁炉有多久没有清理了!”前者一边咳嗽一边挥动魔杖使用清洁咒。西里斯的嘴角抽搐起来,不管从身高、声调还是说话的语气,他都认出谁是他的弟弟了。

“我的弟弟娶了个比他高的男人!”西里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突地,他感觉一股强大的魔压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家长见面会 ...

强大的魔压让西里斯潺潺的冷汗顺着脸颊落下,他动弹不了,就连在阿兹卡班最痛苦那段日子,都没让他觉得如此的接近死亡。骤得,那股魔压消失了,快的就像从未出现过。西里斯惊魂未定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穿着黑斗篷的的高个子男人。他惊讶的发现刚才的魔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得到,不管是邓布利多还是伊吉尔都恍若未闻。西里斯深灰­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恐惧,如果刚才这个男人是要杀他……

“欢迎你们的到来。”邓布利多的面容和蔼慈祥,他高大削瘦的身躯以及突出的巫师气质却又让人不容忽视。面对从壁炉里出现的两个男人,这位老者的脸上未露出异­色­,目光平静如水,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是个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人。

“很久不见了,邓布利多先生。”雷古勒斯礼貌的的说。也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的关系,他和高个子男人都没有脱下斗篷,这让西里斯心中泛起了苦涩。

“很久不见了,雷古勒斯。”西里斯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人交谈过了。

“的确是很久没见了,你的事我听说了。”雷古勒斯礼貌的回答,他的语气疏离,听不出是欢喜还是遗憾,让西里斯的目光又黯淡了几分。雷古勒斯直径从他身边走过,来到了伊吉尔的面前。

“爸爸。”伊吉尔唤道,他刚站起来就被雷古勒斯一把抱在怀里,“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爸爸。”伊吉尔说。他感到雷古勒斯松开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的手心捂住了他的脸颊,那双保养的很好,白皙细腻的手上全是湿冷的汗液。

伊吉尔抿起了­唇­瓣,他让爸爸担心了。

“邓布利多说伏地魔的魂器袭击了你,”确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安然无恙,雷古勒斯将他重新抱在怀里,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父亲说不可能还有没掌握行踪的魂器,所以他也来了。”

“是去年的日记本,这次的事情有点奇怪,但是……”

“别担心孩子,”雷古勒斯自然知道伊吉尔在害怕什么,“虽然这次有点匆忙,不过你父亲可不是一般人。”雷古勒斯的话不是安慰,即使他全身都掩在黑­色­的斗篷里,仍然让伊吉尔感觉到了他的自信,“你做得很好,孩子,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诸位好,我是伊吉尔的父亲。”在雷古勒斯与伊吉尔交谈的同时,汤姆·斯莱特林与两个格兰芬多也交流了起来,“来之前我以为这是个私人会面,邓布利多先生——你是西里斯吧?我经常听见布莱克夫人的画像提起你。”汤姆·斯莱特林的声音带着天生的蛊惑,邓布利多的目光习惯­性­的顺着鼻梁往下,思索着这份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我母亲说起过我?”西里斯的内心激动不已,刚才高个子男人发出的魔压让他忌惮,但是母亲的消息却又如此惑人,“她是怎么说我来着,她……有没有想我?”如果说弟弟的冷漠让他黯然,那么这个高个子男人的话,让西里斯的­干­涸的心田又被希望浇灌了,也许接受这个弟媳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她说的话,你不会想知道的。”隐藏在黑斗篷里的酒红­色­眼睛略带戏谑,西里斯的笑容在他面前迅速地垮了下来。

“那个老太婆!”西里斯低声呸道,他就是受不了她的态度才离开那个家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会说些什么,你现在住在布莱克家那栋老房子里吗?我没想到雷古勒斯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如果十几年前有人这么跟我说,我也不会相信,不过生活总是充满了惊喜,我和雷古勒斯是彼此相爱的。”红眸男人微笑,他能感觉到邓布利多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邓布利多,快看你的后面!”这时候,画像里的布莱克老校长突然叫道,其实不用他提醒邓布利多也听到了诡异的滋滋声。和房间里银器喷出的烟雾声不同,这声音虽然微弱却极其刺耳。里德尔16岁的记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浑身发黑,烟雾缭绕状态在向正常的颜­色­转变。

“他在恢复!”西里斯慌张道,伊吉尔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了巴斯利斯克,戒备地捧在手上。

“这是魂器?”雷古勒斯惊讶的望着那团黑­色­的人形,当初试图毁掉挂坠盒时,他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知道魂器的可怕,但看到他的红眸爱人将魂片当成补品吸收,轻而易举的摧毁,反而颠覆了他正确的认知。

“分院帽飞来!”邓布利多念了一个飞来咒,破旧的分院帽稳稳的落在了邓布利多的手中,“蛇怪的眼神这次不一定对他有用,孩子。”那只是魂器的幻体,只有摧毁它的载体才能彻底消灭它。

邓布利多把手伸进了分院帽里,当他再次抽出时,手中已经多了把镶嵌红宝石的宝剑,在靠近剑柄的地方,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字清晰的可见,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把它从帽子里抽出来。

艾莉的黑皮笔记被邓布利多丢在了地上,宝剑狠狠刺入、穿透,发出叮得一声,在地上留下个剑坑。

没有出现去年墨水喷涌的壮观景象,也没有发出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16岁的里德尔恢复的速度只是比之前慢了一点,五官的轮廓清晰可见,谁都看出来他并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难道这本书是假的?邓布利多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抽回宝剑,从剑尖上将笔记拔下来仔细观察,它的外观除了被贯穿的洞,与一般的笔记没有任何差异。

嘿嘿嘿嘿……里德尔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邓布利多,没找出真正的魂器,你是杀不死我的。”少年英俊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白皙,旧式斯莱特林校服上的级长徽章褪去了焦黑,发出金属的亮光。

“可恶,我们被他骗了吗?”西里斯朝里德尔发出一道无杖的石化咒,没有魔杖并不影响他对魔法的使用,但是那道光直接穿过了里德尔的身体,打在了对面的石墙上,“邓布利多!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西里斯真正慌乱了起来。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将宝剑、分院帽和黑皮笔记递给西里斯,口中念起一个复杂的咒语。这是个属于黑魔法范畴的高深魔咒,房间里的温度开始上升,摧毁万物的烈火正在他的魔杖前积聚。正如伊吉尔曾经在三把扫帚酒吧说过的,魔法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它们的人。邓布利多虽然被誉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魔法师,却并不是说他不懂黑魔法,而是代表着他与邪恶对抗的立场。

“没有用的,”16岁的英俊少年勾起嘴角,傲慢的扫视全场,“魔法对我无效。”他之前只是太大意才中了蛇怪的死亡视线,不过现在不会了,他不会两次都栽在同样的招式下。

空气中的魔力越积越多,能够摧毁灵魂的热量在魔杖前端被压缩到极点,邓布利多的魔法终于完成了,烈火冲过了里德尔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他身后的石墙上,将厚实的墙壁融化成液体。多亏了邓布利多及时熄灭掉火焰,才保住了校长室的完整。

“呵呵……我说过了,除非找到真正的魂器,”里德尔冰冷的眼中有着残忍的笑意,嘴角的弧度扩展开了,“你们是斗不过伟大的伏地魔的——现在,该换我来攻击了,你们将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生命。”

在这紧张的时刻,几声鼓掌突地在房间里不合时宜地响起。黑斗篷里的高个子男人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再次让邓布利多感到了熟悉,不过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个问题了。

“演得不错。”酒红­色­的艳丽眼眸被遮挡在斗篷下,汤姆·斯莱特林的语气带着微不可查的怜悯。作为16岁伏地魔的记忆,里德尔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惜,它遇见是他。

从西里斯手中一把夺过黑皮笔记,汤姆·斯莱特林在西里斯没反应过来之前撕下了几页写满字迹的纸张。

“你在做什么!”西里斯目瞪口呆,他在弟媳­妇­(?)冲过来时护住了格兰芬多的宝剑,却没想到他要的是这个东西。

“勇气可嘉,”随着纸页飘落在地上,里德尔的笑容扩大了,“那么就让你成为伏地魔回归后的第一个祭品好了,”他瞪着身披黑斗篷的高个子男人厌恶的说,“我讨厌藏头露尾的家伙。”

嘶……黑皮笔记里的纸张又被撕扯出来,汤姆·斯莱特林朝魂片步步逼近,虽然在两个格兰芬多眼中,这完全是找死的表现。短短几步,地上已经飘落了数十片写满字迹的纸页,16岁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身体明显变淡了。

随着男人的接近,里德尔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他忍不住想要臣服于这个男人。

“你是……”在他的心中突然升出一股绝望,他知道这种臣服感是从何而来了。来自笔记上强大的吸力让他的身体又变淡了几分,16岁的少年终于发现了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始终抓在笔记上的手。

“再见!”汤姆·斯莱特林轻轻的说,这时候他离里德尔只有一步之遥。不过这一步已经不重要了。

充实的能量流淌进了红眸男人的身体,记忆也回归进了他的脑中。里德尔的记忆很单薄,与哈利伤疤上的魂片简直无法比。但是,就是这段单薄的记忆,让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也差点当场失态。

汤姆·斯莱特林强压下心底的震撼,撕扯下了黑皮笔记上的最后几页纸张,于此同时,年轻的魂片被他吸收、变淡,直至彻底的消失了,就像魂器被摧毁时该有的表现。

早在黑皮笔记被格兰芬多宝剑贯穿时,汤姆·斯莱特林就从魂片变慢的回复速度,看出这就是它安身立命之所。只不过这次魂片的表现过于怪异,他才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观察了一段时间。

一边试着从黑皮笔记上吸收走魂片的能量,一边步步接近魂片,不管如何他都有办法吸收掉它,即使笔记是假的。

“他消失了……”在西里斯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胜利当中,伊吉尔和雷古勒斯为早已预知的胜利松了口气时,邓布利多金­色­的星星法袍,被召唤而来的风吹得呼呼地鼓起,地上写满文字的纸张在风中打着卷聚集在了他的手里。

汤姆·斯莱特林暗暗叹息,如果能预先知道笔记里记载的东西是多么重要,他应该放把火将它们烧掉,而不是撕坏,能被魂片依附的笔记怎么会是寻常的东西呢?这次是他失策了。异国的文字不难破解,如果被这位白道领袖读懂了它们的含义,将是件非常让人头痛的事情。这本笔记上记载的内容,比让戒指魂片信以为真的预言还要不靠谱,而且更加的有说服力。

在读完魂片的记忆,汤姆·斯莱特林明白了里德尔为什么要去袭击伊吉尔。用穿越者的话来说,历史在某个时段出现了分叉,让未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有着他16岁记忆的里德尔相信了笔记本里记载的内容,导致的后果是差点­干­掉了自己的血脉。

那么邓布利多呢?是照着笔记里的走向为救世主铺好路,还是利用这段剧情布置个完美的大结局?不管是哪种选择,他似乎都看到了邓布利多未来悲剧的命运,而且隐约有种自己也会被牵扯进来的不祥预感。

宝贝儿子已经差点为了穿越者的笔记和占卜教授的预言丢掉­性­命,他可不希望这种人间惨剧再度重演。不管是为儿子、爱人还是他自己,都应该给邓布利多这位曾经和他斗了很多年,未来极有可能合作的对手提个醒。

就在红眸的男人考虑如何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化的优势时,校长室的门被咚咚地敲了2声。

“邓布利多校长。”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请进。”邓布利多扫了眼仍然隐藏在黑斗篷里的两人后说道。过了好半响,门才被人轻轻推开。

“邓布利多教授。”艾莉·温莎低着头走了进来,庞弗雷夫人鼓励的看着她,然后为她带上了校长室的栋木门。

“你能来我很高兴,孩子。”邓布利多说,他没想到女孩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不过这样也好,伊吉尔被袭击的问题的确需要她来向布莱克夫­妇­解释。

“这几位都是伊吉尔的家长,你可以称呼他们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介绍道,麻种巫师出生的女孩不一定了解魔法界的常识,所以他没有刻意点出斗篷下的两人都是伊吉尔的父亲。

“布莱克先生……”艾莉·温莎的目光闪烁不定,布莱克家族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来了?原著中距今为止还存活的男­性­明明只有西里斯一个,“很高兴见到你们。”心中虽然有很多的疑惑,艾莉却没有傻到要表现出来。

“——艾莉·温莎,格兰芬多三年级学生,刚才被毁掉的笔记本就是属于她的。”邓布利多接着往下介绍。还没等身披斗篷的布莱克夫­妇­有什么表示,红发的女孩已经抢先叫了起来。

“笔记已经被毁掉了?太好了!”女孩喜形于­色­,这样就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老天果然是在帮她,“……那么里德尔呢?他是不是也不存在了?”

“也?”邓布利多捕捉到了艾莉奇怪的说法,这女孩把魂器的毁坏当成了两件事来说。比起折磨她的里德尔,她的关注点似乎更集中在笔记本上。

邓布利多把聚集起来的碎纸页用魔法包裹成球状,悬浮于半空,他明亮湛蓝的眼睛,极具穿透­性­的定在了看到那些写满字迹的纸张后,脸­色­明显变换的女孩身上。

“艾莉,伏地魔的记忆已经消失了,”邓布利多慢条斯理的说道,他注意到女孩在知道魂器是谁的情况下,却一直称呼其为里德尔。是在一年中养成的习惯还是……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从伏地魔为什么要攻击伊吉尔说起吧,”邓布利多没忘记今天的目的,他暂时放过了心中的疑虑,没有在笔记的问题上过多纠缠,“艾莉,这次你已经准备好了吧。”女孩比之初时已经镇定了许多。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红发的女孩咬了咬­唇­,低声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她已经想好了答案,却难以启齿。

“温莎小姐,为什么伏地魔要攻击我的儿子?”雷古勒斯急切的问道,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了贵族式的命令口吻,“告诉我,现在!”

“布莱克先生,里德尔会攻击布莱克,是因为……”艾莉颦眉,异常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是因为里德尔爱上了他。”

无辜的椅子 ...

“布莱克先生,里德尔会攻击布莱克,是因为……”艾莉颦眉,异常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是因为里德尔爱上了他。”

艾莉的话让整个校长室里一下子寂静了,就连挂在墙上的画像们都停止了交头接耳的动作,变得和普通画像无异。

“嘿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其他人沉默以对之时,西里斯­干­笑了两声,这头年轻的狮子比其他人更能坦诚自己的想法,“你在开玩笑吗?……还是我出现幻听了?”他为什么会听到如此可笑的理由?

“我没有开玩笑!”艾莉面带屈辱的大叫道,“里德尔爱上了布莱克,他在意他,还向他表白过,但是布莱克拒绝了他,还亲近救世主,跟赫敏那种……那种麻种巫师交好,所以里德尔才会恼羞成怒,既然得不到就杀了他!”感谢穿越前几乎天天捧在手中的言情小说,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了合理的解释,为了保护笔记的秘密不会泄露,伊吉尔·布莱克,请你原谅我吧!

“太荒谬了!你说神秘人爱上了我的……我的……伊吉尔,”西里斯不想暴露跟伊吉尔的叔侄关系,所以说出了这句很让人误解的话,听起来倒像伊吉尔是他的孩子一样,“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了!”这样的理由怎么让人接受!

邓布利多审视着艾莉,他的心中倒是有几分相信,13岁的女孩说不出这种话来,除非有人教她,巫师界的生活很传统,没有充斥太多爱得死去活来的读物,所以这位白道领袖并不知道狗血为何物,他只是隐约觉得这个理由说服了他,但是只有这样是不够的,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等着他去挖掘。女孩越是爽快的全盘托出邓布利多越觉得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更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之谈,如果艾莉吞吞吐吐的被逼出这些话来,他反而会更加容易相信她。

“亲爱的……”雷古勒斯望向他的爱人,刀子般的目光彷若实体的戳进他的黑斗篷里,狠狠扎在他的身上。

“咳!”斗篷下的高个子男人因为雷古勒斯­阴­沉、蕴含着巨大危险的语气清了清嗓子,为自己辩解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东西都会想办法得到,而不是毁掉。我想比之一般人,黑魔王更加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女孩,单凭你的一面之词无法让人取信。真的爱上一个人怎么会忍心去伤害他呢?”这时候他都不忘向雷古勒斯表白自己的心意,真是没救了。

“艾莉,是这样吗?”邓布利多问,当高个子男人说话的时候,他再次感觉到了那份熟悉感。西里斯欣悦的看着他的弟媳­妇­(?)他是真的为雷古勒斯感到高兴。

“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艾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一下撒了个弥天大谎,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里德尔说得不到的东西,他情愿毁掉……我……我有证据!”突如其来的急智,让艾莉记起有样东西可以当做呈堂证供,她淡定了。

被她当成证据拿出来的是一条雪白的手帕,在手帕的一角还绣着布莱克家族的家徽。

“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伊吉尔不记得丢过这么一条手帕,却认得出上面布莱克家族的图腾,在学校只有他才会使用这种标志。

“是里德尔从赫敏那偷来的,”艾莉解释道,“你们要相信我,如果他不喜欢布莱克,为什么要偷这种东西!”

啪!雷古勒斯所坐的靠背椅发出一声呻吟,结实的木扶手上出现了条裂缝。“亲爱的,霍格沃茨的椅子没有我们自己家的结实。”雷古勒斯凝视着自己摊开的手说,几秒钟前,这只手还放在木扶手上。

刚才他的魔力一时不察,暴走了一下。

“亲爱的,霍格沃茨椅子的质量我不知道,但是你要相信家里的椅子,它们和你想象中一样好,既结实又耐用。”高个子男人打了个响指,木扶手上的裂缝消失了,这是一个无声无仗的“恢复如初”。

“真的吗?很难相信……”雷古勒斯继续看着自己摊开的手,紧紧地将它握成了拳头。

“不要把霍格沃茨的旧椅子拿来和家里的对比,你要相信椅子是无辜的,”汤姆·斯莱特林现在最想做的是给穿越女一个阿瓦达,她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吗?

“…………”虽然知道他的两位父亲在说什么,伊吉尔还是有种想学家养小­精­灵撞墙的冲动,这两位在家里无所谓,出来也不知道收敛,即结实又耐用的椅子?拜托,别在他面前讲这些,他才13岁。

“布莱克先生们,我为我办公室的椅子表示抱歉。”邓布利多习惯­性­的把手指对在了一起,诚恳的说,“其实它们平时很结实。”

“…………”满脸黑线的布莱克一家三口。(作者风中凌乱)

“比起这个荒诞的理由,我更想听实话,女孩。”在安抚了雷古勒斯暴走的情绪后,汤姆·斯莱特林觉得自己不能被迫防守了,再让这个穿越女说下去,指不定他今晚还有没有机会睡在雷古勒斯房间的那张大床上。

“我不认为黑魔王会对一个几乎没接触过的人产生多大的兴趣。女孩,你是个格兰芬多,一个依附在你笔记上的记忆,就算对伊吉尔的优秀很欣赏,怎么会欣赏到必须杀他的地步?你破坏布莱克家族的名誉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有,请相信我!”艾莉没想到在拿出证据后还会遭到强烈的质疑,“我说的都是真的,里德尔的记忆是今年才依附到我的笔记里,去年他还在一本日记上,那本日记属于金妮,她是个斯莱特林!”

“艾莉·温莎,去年的事情我早已从伊吉尔口中得知,50年前黑魔王留下的日记是件黑魔法道具,你的呢?”汤姆·斯莱特林隐藏在斗篷下的嘴角荡出优美的弧度,“刚才我把你的笔记撕碎了,它不是件黑魔法道具,甚至半点魔力都没有,却能成为记忆的载体,这是为什么呢?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委屈的眼泪在女孩的眼眶里直打转,她漂亮的碧绿­色­眼眸也蒙上了一层雾气,“去年哈利毁掉日记本的时候我也在密室,也许他选择了我的笔记代替原来的日记本——我只是运气不好,正好随时带了这么一件类似的东西。”

“你的笔记在被附身之前就已经随时携带了?”这下连邓布利多都嚼出些不对味,他将悬浮在半空,存放碎纸页的魔法球召唤到自己面前,从里面抽取了一张写满文字的碎纸细细观察。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不是英文,而是有着古老东方韵味的的文字,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艾莉身上已经很不协调,更别说是随时携带。想必这些纸页上的符号,就是使一本平淡无奇的笔记能够媲美黑魔法道具的原因。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刺入的一剑没有对魂器造成损伤——从开始他就已经搞错了方向,伏地魔记忆的载体不是笔记,而是笔记上的文字。

“艾莉,”邓布利多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转瞬之间,他已经想通了整件事情,“看的出这本笔记对你很重要,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它修补好,”这句话是在告诫女孩,笔记是可以复原的,“不过在此之前,恕我提一个无理的要求,你能否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这跟伏地魔为什么会附身在你身上有很大的关联,我们必须搞清楚,才能避免事情再次发生。”

“邓布利多教授!笔记已经毁了,里德尔也已经消失不存在了!”艾莉疲惫地闭上双眼,身体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她其实并没有这么脆弱,只是这样更能激起别人的同情,“请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回忆痛苦的记忆,你知不知道里德尔除了想杀布莱克,他也想杀我,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

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女孩让他有些于心不忍,在她的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呢?在真相揭露前,他可以给这个女孩一点喘息的时间,只是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伊吉尔,能说说伏地魔袭击你的经过吗?”邓布利多把话题移在了伊吉尔身上,也许他能从男孩被袭击的过程中找出些线索。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伊吉尔很配合的说,“今天上午温莎小姐把我引进了禁林,我口袋里的袖珍窥镜一直在转动,所以对她留心起来,在她攻击之前我击晕了她,接着伏地魔出现在我面前,”伊吉尔耸耸肩,“你们赶来的时候,他正准备对我念咒,但是被我的蛇怪抢先了一步。”

“能详细些吗?”邓布利多皱眉,当时的情景只要到过现场的人,都能猜得到,这个男孩没有表面上配合,“伏地魔当时是怎么出现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先生。”伊吉尔复杂地看了眼艾莉,这时候斗篷里的高个子男人再次开口了:

“伊吉尔,这关系到我们布莱克家族的名誉,勇敢点,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汤姆·斯莱特林强调了“我们布莱克家族”这几个字,让伊吉尔一下就明白他的父亲在计划着什么。这是给他的一个信号,因为红眸的男人平时最忌讳的就是画像们整天追问他什么时候入赘到布莱克家。

“伏地魔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不是很明白。”得到了父亲的指示,伊吉尔乖乖的回答起来,他在这顿了一下,在父亲朝他点头后,才接着往下讲,“伏地魔说艾莉和我都是穿越者,熟知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我不是很明白穿越者是什么意思——他还说艾莉一直在遵照剧情,我却在破坏它,所以他才要杀我。”当伊吉尔把话说完时,一旁的红发女孩已经面无血­色­。

“能告诉我什么是穿越者吗,艾莉?”邓布利多明亮湛蓝的眼睛,显出了锐利的光芒。

全盘托出 ...

“能告诉我什么是穿越者吗,艾莉?”邓布利多明亮湛蓝的眼睛,显出了锐利的光芒。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艾莉的表情僵硬了,她结结巴巴,谁都看得出这不是实话。雷古勒斯疑惑的看了眼他红眸的爱人,他从魂片那得到了什么样的记忆,又在进行着怎样的计划呢?引导邓布利多挖掘出女孩的秘密是为了什么?

“那么熟知未来的走向,一直在遵照剧情又是怎么回事呢?”邓布利多继续问道,“艾莉,这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够主动说出来,而不是到了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

“…………”艾莉低头不语,邓布利多静静的等待她的回答,他知道女孩这是在诠释中间的厉害关系,没关系,他可以给她时间想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由不得她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乘着女孩思考的这段时间,邓布利多打量起披斗篷的高个子男人,他­精­湛的魔法技艺和那份熟悉感,让邓布利多心中多了一份顾忌。若是以前,邓布利多会等到适当的时机再和女孩好好谈一谈关于穿越者的话题,但是这个高个子男人的存在让他改变了主意,从刚才开始,男人的言语都在有意无意的引导着事情的走向,这绝对不是偶然。

“……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告诉你。”在许久的沉默之后,艾莉开口了,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在我说之前,有个问题想要问布莱克,”女孩抿紧了嘴­唇­,目光死死的盯住伊吉尔,“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样的存在?”她哽咽的问道。

这已经不是女孩第一次问他,却是最后一次,伊吉尔看着女孩漂亮的碧绿­色­眼睛,认真而­干­脆的回答:“不是。”他和艾莉之间没有任何相同点。

艾莉的嘴­唇­颤抖起来,她咬住了­唇­瓣,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了满脸:“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吗?……我一直以为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是肩负着使命的,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

女孩的情绪不太妙,邓布利多抬起手,无声的对她施了个快乐咒语,这是个霍格沃茨三年级学生就能掌握的小魔法,简单却有效。

“说出来,艾莉,”邓布利多放柔了语气,“当你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就会发现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困难,”邓布利多明亮湛蓝的眼睛注视着女孩鼓励道,“相信我。”

艾莉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作为一个老者,他的目光有别于同年人的浑浊,太过明亮了,但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她突然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9年前……”艾莉抽泣了几声擦掉脸上的泪水,开始向大家慢慢地叙述出她匪夷所思的经历。

“……哈利打败伏地魔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和金妮生了三个孩子,为了纪念一生中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他把这三个孩子分别命名为阿不思·西弗勒斯、詹姆·西里斯、莉莉·卢娜,哈利对阿不思·西弗勒斯说他的名字中含有霍格沃茨两位校长的名字,其中一个是斯莱特林,他可能是哈利见过的最勇敢的人。”与斯内普相关的事情,艾莉总是记得特别清楚,至于其他的情节,邓布利多每每提醒,她也只能回忆出重点。

“德拉科后来怎么样了?”这是伊吉尔最关心的问题。难怪魂片杀他之前会问他是不是想要改变德拉科的命运,他的舍友在3年后被迫成为了一个食死徒。

“他和一个比他小一届的金发女人结婚,生了个孩子,长得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但是他最后出场的时候,感觉生活……不太如意。”艾莉斟酌着用词,伊吉尔的表情让她有一点害怕,她还是不要告诉他,德拉科最后糟糕的形象。

“那个女人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伊吉尔淡定的问,他的面无表情吓坏了女孩。

“……是,是的。”艾莉回答。

“在伏地魔杀死格林德沃后,那本书里还有没有提起过他?”邓布利多的眉宇间有着一丝疲惫。

“格林德沃是谁?”艾莉小心翼翼的问,她对这个人名没印象。

“你口里的第一代魔王。”邓布利多说,很多名字艾莉都不记得,他只能在女孩的叙说过程中自动对号。

“没有,他死前为了保护你的坟墓向那个人说谎,他已经为以前做的事情感到忏悔了,邓布利多教授。”

艾莉前世曾经看过对作者JK罗琳的访谈,邓布利多和第一代魔王是JK罗琳唯一承认的BL官配,一些保守宗教团体还以此为原因,写下了对《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封杀声明。

“你的话让我无法相信!”听完艾莉所有的叙述,西里斯一拳砸在了矮桌上,在艾莉口中,他是个只剩下两年寿命的人,以巫师的寿命来算,他还很年轻。“我现在已经洗脱冤情,而且我的弟弟(他还活着)……你把斯内普形容的太好,从很早以前他就一直是神秘人的亲信!”

“斯内普是我心中的英雄,他比我说的还要好!”艾莉拍桌子的声音比西里斯还要响,呯得一声落下,她的手掌都红了,在斯内普的问题上她不会退缩,“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不需要你相信!”

“艾莉,你的经历很奇妙,如果你现在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在刚才伊吉尔的问题上,你没有坦白,”邓布利多将自己的思路梳理了一遍,他注意到女孩在叙说中一次也没提到过伊吉尔,就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从你的叙述推断,伏地魔想杀伊吉尔的原因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他的存在破坏了未来,原本西里斯是无法证明自己清白的。”

“我没有说谎,我只是夸大的事实。”艾莉摇头否认,如果没有根据她也不会随便乱编,“里德尔喜欢布莱克,这是真的,但是他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啪!雷古勒斯靠背椅上的木扶手又裂了。“请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雷古勒斯说,他这次没有再怪霍格沃茨的椅子不结实,“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说出这种话的人,我无法原谅!”

“亲爱的,伤害伊吉尔的东西,已经被我毁掉了。”汤姆·斯莱特林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已经不指望今晚能进雷古勒斯的房间了。

“艾莉,我需要你的配合,来完成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在汤姆夫­妇­生活不和谐,随时会引发家暴事件的同时,邓布利多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严肃的走到了女孩面前,“你掌握的这些信息太过重要,不能泄露出去,所以……”

“你要对我用一切皆空吗,邓布利多教授!”艾莉恐惧地盯着邓布利多的老魔杖,她离开座位大步向后退了几步,“请别这样,不要夺走我的记忆,求你!”

“你误会了,孩子。只是个赤胆忠心咒,你和西里斯的,你们将保守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看到、听到以及说出的一切,由我来做你们的保密人。”邓布利多停下步子微笑着说,他朝汤姆·斯莱特林调皮的眨眨眼,“要不要来做我们的见证人,斗篷下的高个子布莱克先生?”

有那么一刻伊吉尔以为他的父亲会站起来给邓布利多一个恶咒,实际上他的确站起来了,但只是走过去,用蕴含笑意的语气说:“可以。”

邓布利多的目光闪了闪,今天他一定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当赤胆忠心咒完成的时候,艾莉羞愧的向邓布利多道歉,她把自家校长想象得太坏了。吐真剂、摄魂取念、一切皆空,从谈话开始她就在假设了很多种邓布利多会对付她的手段,但是这些假设都没有成立,女孩在畏惧邓布利多的同时,心中多了份敬意。

邓布利多把艾莉送出了校长室的门,他走在女孩旁边低声问了她一个问题。这是个很私人的问题,邓布利多告诉艾莉,她可以选择不回答。

“对斯内普,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接近他的?”邓布利多问,“如果你是因为还没发生的事情对一个人另眼相看,那……”未免太儿戏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艾莉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很早以前就想过,“上辈子我虽然喜欢他,但只是把他当小说里的人物。这一世和他的接触中,我知道他是真实的——我比如何人都珍惜生命,因为我知道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在被附身的那段时间,虽然我也后悔过为什么没有留在麻瓜界,但是如果4年后我还活着,一定会带上血清和补血剂去尖叫棚屋找他。”艾莉低头看着自己的口袋苦笑起来,从一年级开始她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如果没有这次意外,还有4年时间,她就可以完成这个计划!但是现在……

“我会告诉斯内普小心毒蛇的。”邓布利多说,这个女孩的爱看上去伟大,本质却很自私,他不知道斯内普有这样的追求者是幸还是不幸,不过可以预见斯内普的人生将不会太无趣。

送艾莉出了校长室,邓布利多从内锁住了木门,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在扫视全场之后,落在了汤姆·斯莱特林的身上。

“现在……”未等邓布利多说出口,高个子的男人已经用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解开了斗篷上的搭扣,男人异常英俊的容貌出现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他酒红­色­的眼睛眼波横掠,嘴边荡着一缕睥睨天下的笑容。

“汤姆!”邓布利多握着魔杖的手收紧又放松,这动作速度快得几乎看不出来,但是红眸男人望着他手中的老魔杖,嘴边的笑容扩大了。

[HP]黑夜的优雅

作者:铂金­色­

合作

“汤姆!”邓布利多握着魔杖的手收紧又放松,这动作速度快得几乎看不出来,但是红眸男人望着他手中的老魔杖,嘴边的笑容扩大了。

“和我猜想的一样,邓布利多。”汤姆·斯莱特林不急不忙地脱下斗篷,动作流畅自得,他料定邓布利多不会攻击他,如果邓布利多是个冲动无脑的人,就不会被他视为多年的对手。

“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你,汤姆。”邓布利多的视线快速地从雷古勒斯和伊吉尔身上一扫而过,这两个布莱克没有因为他叫出汤姆的名字而显露出惊讶或是疑惑。

邓布利多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虽然猜测过斗篷下的人是谁,他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人。

2年前伏地魔还堕落到要靠独角兽的血,才能维持被诅咒的卑微生命,更是被一年级的哈利彻底粉碎了偷取神秘石的行动,邓布利多不认为眼前这位魔力雄厚的人是哈利遇见的那个伏地魔,但是如果他不是伏地魔,又是谁呢?

“你的脾气变好了,汤姆。刚才我们还一起听完了关于你把自己切片导致(脑残)……咳,以及你爱上,咳咳……的故事,你是伊吉尔的父亲?”邓布利多没有错过红眸男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伏地魔厌恶汤姆这个称呼,眼前的人却欣然接受,连眉头都没挑起。只有在提起他爱上伊吉尔时,在雷古勒斯的一声冷哼下,男人的睫毛才略微煽动。

“他是汤姆?那个汤姆!”西里斯差点从自己的椅子上一头栽下,如果听完艾莉的叙述和邓布利多的犀利言辞,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有着斯莱特林标志­性­红眸的男人是谁的话,他就真的是白活了。

“你把我们布莱克家的人怎么样了!”西里斯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迅速地扑到雷古勒斯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弟弟,没想到神秘人居然敢来霍格沃茨,看来他被调换的弟媳(?)是凶多吉少了。

“你太激动了。”红眸男人淡淡地扫了眼西里斯,这头狮子与雷古勒斯的容貌有八成相似,却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我就是伊吉尔的父亲,雷古勒斯的未婚夫。”如果是熟悉的人,就能从红眸男人高傲的语气中听出一分得意,邓布利多古怪的扫了眼男人,西里斯张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允许你叫我汤姆,我的名字是汤姆·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庄园的主人,同时也是唯一被萨拉查承认的后裔。我不是那个伏地魔,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红眸男人说得傲气凛然,不得不承认,在这点上伊吉尔的确与他很相似。

“未……未婚夫!斯莱特林!”一连串的变故,让西里斯的大脑有些不能正常运转,他的手指颤抖地在红眸男人和自己的弟弟之间移动,几番周折后落在了雷古勒斯的身上,“你……你!”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邓布利多饶有兴趣的看着事情的发展,眼神却从头到尾没有什么变化。

“正如你所看到的,西里斯。”雷古勒斯解开了自己的斗篷,“数年未见,看来你的礼仪都已经丢在了阿兹卡班。如果你想叙旧的话,我们可以回家慢慢谈,”雷古勒斯浅笑,能见到哥哥平安无事固然开心,但是担忧爱人的心情冲淡了这份重逢的喜悦,他虽然对汤姆惹出的祸深感愤懑,却不希望他出事。

“回家?我真的能回去吗?但是……”西里斯的目光顾虑的在红眸男人和邓布利多之间摇摆。

“如果你想回来的话,西里斯。你的房间我还留着。”雷古勒斯也不强求,何去何从要看西里斯自己的意思,作为他的弟弟,他只是给他多一条选择。

“邓布利多,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在布莱克兄弟叙旧的同时,红眸男人与邓布利多也在进行着友好的交流,“我从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的沉默。”

“汤姆,”邓布利多缓缓地将老魔杖平放在桌面上,与办公桌呈一条直线,这是个友好的举动,虽然邓布利多使用魔法并不需要依靠它,“在艾莉叙述的时候,我就发现问题的所在,伊吉尔、雷古勒斯,现在又多了一个你,”邓布利多的手指对在了一起,显得诚恳而无害,“雷古勒斯有没有调换挂坠盒?”他要搞清楚现实与艾莉所说的世界到底存在多大的误差。

“和那女孩说得一样,他当时被­阴­尸拖进了湖里,不过我及时救了他,”红眸男人看着邓布利多惊诧的表情,嘴角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你不会以为我是那只挂坠盒吧,邓布利多。当然不是,事情从更早以前就已经不一样了。”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汤姆?””邓布利多问,他知道男人既然现身就一定会回答他所有的疑问,这是合作必须要拿出的诚意,邓布利多不会天真的以为,男人是因为惧怕他做和里德尔一样的举动——为了修正未来而去伤害伊吉尔,才向他妥协的。早在雷古勒斯签下同意书开始,这个男人就在等待与他摊牌的时机,这次的笔记事件,只是让事情提前了而已。

“伏地魔这个名字,我已经舍弃了很多年。邓布利多,在你面前的是汤姆·斯莱特林,一个灵魂完整的纯血统巫师。”红眸男人拿出一个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扔给了邓布利多,“还记得我最后一次来霍格沃茨城堡吗?你拒绝了我的请求,从那一天开始,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因为我遇见了他。”

“这里面是什么?”邓布利多解开了绑在口袋上的绳带,一个画框的金属角露了出来。

“你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一定知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当年留下的画像在哪吧。”红眸男人含笑,没有正面回答邓布利多的话。邓布利把手伸进口袋里,将冰冷的金属画框拽出了一小半,露出了画布上的红眸美男。

“萨拉查·斯莱特林!——我明白。”早在蛇怪出现的时候,邓布利多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些感悟,密室事件没有造成任何无法挽回的伤害,看来眼前的男人也介入了其中,出力不少,“我知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画像在哪,不过——”

“我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多亏了一些高深的魔法,但是我对这些魔法也只是一知半解,如果你愿意把他挂在格兰芬多的画像旁边,他会很乐意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在斯莱特林庄园的一间空置房间里,也留了下了可以自由进出的画框,如果邓布利多只是以此为筹码欺骗他,那么损失的只会是邓布利多自己。当然,如果有可能,红眸男人希望自己的先祖,能够在霍格沃茨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在榨­干­了画像的所有智慧之后,他已经无法忍受先祖的粗暴以及唠叨。

“可以。”这个交易对邓布利多没有坏处,所以他将画像塞回口袋,放进了自己的抽屉,“汤姆,如果你在最后一次见我后,就舍弃了伏地魔的名字,那么用这个名字将当时还是小社团的食死徒组织,势力扩大到整个巫师界的又是谁呢?”这个男人还隐瞒了很多东西,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即使要拼上­性­命,邓布利多也不会放他活着离开校长室,这是为了避免更可怕的未来,眼前的男人不得不防。

“魂器。”汤姆·斯莱特林简单而­干­脆的回答。

“魂器?”邓布利多重复道,“你给自己找了个替身?”如果是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帮助下,给替身制作一副强大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至少邓布利多就知道几条类似的咒语。

“它背叛了我,”红眸男人淡淡的说,“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问画像。”在这个能否与白道首领取得合作可能的至关重要问题上,汤姆·斯莱特林不愿多说,这反倒让邓布利多相信了。

这正是红眸男人的高明之处,如果有心骗一个人,通常人们会把谎言编的天衣无缝,但是从小自视高傲的汤姆,如果主动把自己的伤疤揭给最了解他的敌人看,反而像是在演出一场苦­肉­计,徒惹人怀疑。

“我会去问的。”邓布利多果然将此事略过,如果说以前他对还在上学时的汤姆心存防备,是因为从汤姆的眼中,他只看到权利和欲望,那么现在拖家带口的汤姆,给人的感觉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也许是来时匆忙,红眸男人斗篷下的穿着来源于麻瓜世界,这是小汤姆自上学以后,邓布利多就再也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光是这一点,已经让邓布利多对他另眼相看。

“你会让哈利·波特去参加三强争霸赛吗,邓布利多?”汤姆·斯莱特林问出了现在最关心的话题,“明年伏地魔就要复活了。”

“这个暑假我会去一趟小汉格顿,里德尔先生的府邸。”邓布利多说,艾莉对三强争霸赛记得清清楚楚,这段记忆却很模糊,所以邓布利多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现在去太过冒险,如果被发现的话,我们将永远别想找到他。”没有万全的把握,汤姆·斯莱特林不会贸然行动,所以他不赞成邓布利多的做法,“最好的时机,是复活咒进行的过程。”

“我等不到那个时候,”邓布利多反对道,“三强争霸赛的选手都是各校­精­英,我不能让一个优秀的巫师,不明不白的牺牲。”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汤姆是打死也不会在雷古勒斯面前说了。邓布利多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取舍是一件非常艰难的选择。

“如果哈利必须参赛的话,我希望把伤害减到最低。”邓布利多的语气沉重,“我打算降低三强争霸赛的年纪线,所有在校学生都能够报名。汤姆,我希望伊吉尔当着穆迪的面说出不会参加比赛。今年的年纪第一,我也将给哈利,不管他的真实成绩如何。”

“你这样做毫无用处,伏地魔不会因为哈利·波特是最优秀的,就停止­操­控比赛名单,”汤姆·斯莱特林冷笑,“我能断言,哈利·波特必定会成为第四个参赛选手。”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这是邓布利多的坚持。

“我们这算是合作吗?”汤姆·斯莱特林呼了口气,在他看来邓布利多的做法过于乐观了。

“合作愉快,汤姆。”……这是个无奈的选择。

“感谢你的热情招待,邓布利多。”在会面结束后,雷古勒斯从壁炉旁的盒子里,抓起了一把飞路粉,“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他问西里斯。

“当然!”在红眸男人强大的魔压下,西里斯果断地走上前去,抓住了一把飞路粉……

雷古勒斯,哥哥会保护你的!

观察记录

时间:每晚八点-十二点

地点: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

人物:西里斯、雷古勒斯、汤姆

第一天

西里斯:

又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我的心情坎坷复杂,布莱克夫人的画像虽然对我态度不佳,不过没有赶我出去,我想母亲她是原谅我了。

晚餐很丰盛,雷古勒斯说这是克利切准备,这让我突然没有了胃口。克利切这只家养小­精­灵在未来背叛了我,欺骗了哈利,让他以为我被神秘人抓走了,而我去救哈利的时候,死在了魔法部。

我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为难它,我告诫自己。放下成见来看,食物还是很美味的,我夸奖了克利切,看得出它很高兴。

风平浪静的用完晚餐,一路尾随雷古勒斯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汤姆·斯莱特林想要进去,却差点被猛力关上的门板撞到鼻子。他看到我若无其事的耸耸肩,问我住在这里习惯吗,他名下还有各式的住所可以任我挑选。

我拒绝了他,这里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习惯呢?即使真的住不惯,为了雷古勒斯,我也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半夜的时候,我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是那个男人!我悄悄跟了上去,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溜进了我弟弟的房间。

雷古勒斯,哥哥来保护你!

冲过去一脚把门踹开,我可怜的弟弟已经被他压在床上,衣衫半解,­祼­/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刺伤了我的眼。雷古勒斯,这些年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你的表情分明在说你不愿意。

在悲伤的同时,我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雷古勒斯:

今天,西里斯回到了布莱克家,从他被魔法部判定无罪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回来,我和母亲其实都很想他,我知道就算什么都不说,邓布利多也会有办法帮他回到这,我不愿见到那样的结果,只有现在的做法,我们之间才不会掺杂别的成分。

用完晚餐,汤姆一路跟着我走到了卧室门口,这个该死的,他以为我原谅他了吗?我的儿子差点就死掉了,他居然对自己的儿子抱有那么龌龊的想法,即使是魂片我也无法接受,我绝对不会就这样原谅他的!

呯得一声关上房门,也许是因为西里斯的存在,他站在外面没有辩解,不一会两人的脚步声就走远了,我压下心里小小的失落,连句解释都没有,这次绝对不会原谅他!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脖子上□的热气惊醒,湿热的吻落在那个位置,亲密又熟悉,是汤姆!这下我彻底醒了。这个混蛋,我明明锁了门,虽然门锁这种东西对巫师没用,但是你还没道歉呢,汤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除非今晚你让我压!

“亲爱的,我想你了,是我不对……”他一边脱我的衣服一边说,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这时候西里斯突然踹开门冲了进来。

“四分五裂!”他叫道。

汤姆:

今天的晚餐并不让人愉快,雷古勒斯明明知道我喜欢鲑鱼,却把盘子放在西里斯面前,他还在生我的气,当着西里斯的面把我关在门外,我没有像以往一样守在门口向他道歉,而是直接去了客房。我暗示西里斯这里并不欢迎他,不过他很不识趣,看得出他打算长久的赖在这里,这可不好。

半夜的时候我潜进了雷古勒斯的房间,如果我今晚不来的话,雷古勒斯一定会更加生气的。去年他已经能够区分我与魂片的不同,所以这次,我不会再睡上半个月的客房了。

“亲爱的,我想你了,是我不对……”我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亲吻在他的锁骨上,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在乎他的。

雷古勒斯的耳垂泛起了红­色­,他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可是他挣扎着要从我怀里逃离,我知道这是因为他还没有原谅我,因为我做得不够多。

夜还长,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解释误会,相信经过我的努力,雷古勒斯会明白我是不能没有他的。

但是这个时候西里斯突然冲了进来,我叹气,雷古勒斯一把推开了我,看来今晚是没戏了。

“四分五裂!”他居然还敢攻击我,我柔和的回敬了他一个全身束缚咒,如果不是因为雷古勒斯在看,“钻心剜骨”才是最适合他的。

第二天

西里斯:

经过第一天的较量,我明白敌人是强大的,保护弟弟安全的问题责任重大,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晚餐过后,汤姆·斯莱特林就不知所终,我将沙发移了个位,这样即使是躺在上面也能够看清通往房间的过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虽然反复提醒自己不能睡,但我还是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是被雷古勒斯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吵醒的,那时候大概已经是午夜,走廊上黑黢黢的。我慌慌张张冲进了雷古勒斯的房间,没想到会看到惊人的一幕。

梅林在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亲爱的弟弟,这次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他……

雷古勒斯:

今天汤姆又没跟我道歉,很好,就算他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他的。他说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辗转反复,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午夜的时候,还透过银白­色­的纱幔,无味的看着天花。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我知道是他回来了。谁允许他进来的!我让他从我的房间滚出去,难道还想让昨天的闹剧重演吗?

“别这样,今晚能不能留下来,我想和你好好的解释。”他紧紧抱着我,乞求我的原谅他。但是他不规矩的手让我的火气一下上来了。

伊吉尔,伊吉尔差点就死了,难道这件事就想轻而易举的揭过去,到现在他居然还可以坦然若泰!

“亲爱的,我想……”这句话让我的理智崩溃,我把他从床上推了下去,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没有反抗任凭我打骂,西里斯冲进来的时候,我正掐着他的脖子。当我看到哥哥惊骇的目光时才惊觉到自己的行为。

梅林……我都­干­了什么!

汤姆:

“亲爱的,我想把哈利接过来和西里斯同住。”这样他就没时间打扰我们两个了。

我明白雷古勒斯并不是不肯原谅我,而是因为西里斯过多的关注影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雷古勒斯就把我推下床,拳头狠狠砸在了我身上。如果是平时他根本没有机会,因为发脾气的第一时间,我就会把他按在床上,将多余的­精­力和郁结消耗出去。

不过今天我默默给自己施了铁甲咒,虽然他的动作恶狠狠的,力道却不重,我知道他舍不得,即使我不保护自己也不会受多大的伤。

我发出很大的呼痛声,却没有阻止雷古勒斯的攻击,因为我知道西里斯肯定很快就要赶到了。

这时候,我心中突然有了个极妙的主意,明晚之后,我会让西里斯永远不再­干­涉我和雷古勒斯之间的和谐生活。

第三天

西里斯:

经过昨天的事情,我突然有些同情汤姆(←称呼变了),梅林的袜子,我怎么能抱有这种想法!

平静的吃完晚餐后,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我觉得今晚雷古勒斯被夜袭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汤姆所在客房的灯今夜一直亮着,有几次我都偷偷从钥匙孔里窥视到他在翻阅一本旧书,但是快到午夜的时候,当我再次通过钥匙孔往里面看却不见他的踪影。

我暗暗叫糟,没有多想就直奔雷古勒斯的房间将门一脚踹开,这几天屡屡受挫的门板终于不堪重负,它飞出门框发出一声很响的落地声,光荣牺牲了。

床上的两人因为我的到来,停下了动作,我气愤的从纱幔中将压在上面的人一把扯下床。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叫道,然而事情并不和我想象中一样。

雷古勒斯愤怒的叫了我的名字,指着门让我立刻出去。

震惊的看着床上半­祼­的人,我有些说不出话来,也许从头到尾我都错了,雷古勒斯根本不需要我来保护。

恢复如初!

默默念完这句咒语,我退出房间,帮他们关上门……

雷古勒斯:

今天汤姆又进了我的房间,因为对昨天的事情感到内疚,我没有推开他。今晚的他很温柔,轻轻的吻在了我的脸颊上。

“亲爱的,如果你肯原谅我的话,今晚我可以让你在上面……”他的话让我犹豫了,虽然每次他都说我可以在上面,却不是我要的那种。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把我绑起来。”我承认,这句话让我很动心,于是我照做了。

我在他胸前留下了一个渗血的印记,这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做的。

“你原谅我了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别样的魅惑,酒红­色­的眼睛因为我的动作微眯,眉角轻挑了一下。

“原谅你了……”当我正打算进行下一个步骤时,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汤姆:

“亲爱的,如果你肯原谅我的话,今晚我可以让你在上面……”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把我绑起来。”

我可爱的雷古勒斯因为这两句话,傻傻的又相信了我一次,这个计划达到的效果比料想中还要好,雷古勒斯的原谅算是意外惊喜,我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至于西里斯,恐怕是再也不会来打搅我和雷古勒斯的生活了。

不得不称赞狮子的活力,从踹门到把雷古勒斯拉下床,西里斯的动作一气呵成。当雷古勒斯黑着脸愤怒的叫西里斯从这个房间出去的时候,我已经自行恢复了自由。

在给房间施上了无数个防护咒语后,我与雷古勒斯度过了美好的一夜,就像我答应的那样,今晚让他在上面,只是不是他想的那种……

暑假开始

夏学期最后一周的时光在明媚的阳光中平静的度过了,谁也不知道一场危机在霍格沃茨学校中悄然化解。年终宴会的这天晚上,礼堂里被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斯莱特林今年得到了魁地奇杯,遥遥领先第二名210分,当小蛇们以为学院杯志在必得时,邓布利多的话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

“想必学期末发生的一些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在几位勇敢的小巫师的帮助下,我们的英雄西里斯·布莱克恢复了名誉,并得到了魔法部颁发的,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为此,我将给他们……”邓布利多顿了顿,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邓布利多环顾四周,微笑的大声宣布,“……每人加上100分!”

喧闹声震耳欲聋,小巫师们纷纷计算着分数,邓布利多一共报了六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斯莱特林加了200分,而格兰芬多加上了400分。如果邓布利多再给格兰芬多加上11分,今年的学院杯就会像去年一样出现戏剧­性­的变化。

然而小狮子们的兴奋到此为止,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让礼堂里重新安静下来,他郑重其事道:“按照分数,今年的冠军属于——斯莱特林!”

大起大落般的胜利,让小蛇们的欢呼声简直能把屋顶掀开,其他三个学院的巫师们纷纷为斯莱特林鼓掌道贺,虽然绝大部分小狮子的脸上都带有遗憾,格兰芬多四人组倒是没有任何不满,这次差点出了人命,伊吉尔·布莱克没有追究艾莉的责任已经是万幸。

学期末的最后一天,全校的考试成绩被公布了出来,哈利·波特取得了年级第一,伊吉尔和德拉科分别得到了第二和第三名。蛇院的黑发男孩在看完公告栏后没有多言,他这下明白邓布利多在宴会上的一番做派,是要让他知道今年的学院杯之所以给斯莱特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如果没有邓布利多去年的偏心,今年将是斯莱特林蝉联学院杯的第九年。对于邓布利多的做法,伊吉尔并不领情。

收拾行李离开了一下子空荡起来的学校,伊吉尔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下来经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感觉周围的男巫女巫们对他的关注比以往多了起来,《预言家日报》已经刊登出西里斯被无罪释放的消息,如果说以前伊吉尔被看做是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那么现在西里斯的出现,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伊吉尔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他直径穿过通往国王十字车站的墙壁,一辆轿车已经停在那等候多时。推开车门坐上后座,没想到西里斯竟然也在车上,几天没见这位憔悴的叔叔比之前更加健康英俊了,他微笑着朝伊吉尔打招呼,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当哈利从墙壁里出来的时候,西里斯赶忙下了车大步的朝哈利走去。

“汤姆跟他说放假的时候可以把哈利接来我们家。”雷古勒斯说着白了眼自愿担任司机的某男,“不过哈利·波特至少要在他那些麻瓜亲戚家住上两周,因为血缘魔法的关系。”

“真看不出来那几个麻瓜就是哈利·波特的亲戚。”伊吉尔从车窗里看到哈利旁边的几个人,一个胖的连脖子都快看不到的男人,一个­干­瘦的长脖子女人,和一个肥胖的男孩,他们看到穿着考究的西里斯时脸上带着同样的献媚,当西里斯塞了一沓厚厚的麻瓜钱币给他们时,那个胖的连脖子都快看不到的男人行了个可笑的礼,脸都快贴在了圆滚滚的肚子上。

“两周后我就可以去接哈利了,汤姆,谢谢你给我拿的主意。”西里斯笑嘻嘻的回到车上,亲热地叫了红眸男人的名字,让伊吉尔深感意外。

“我很高兴能帮上点小忙,西里斯。”汤姆·斯莱特林矜持道,他按动车上的按钮,一阵剧烈的颠簸后,窗外的景­色­一黑,已经到达了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克利切和其他几个家养小­精­灵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迎了出来,它们殷勤的为主人们挂好外套,专门伺候伊吉尔的比利将小主人的行李拎上了楼。

“和我去书房,伊吉尔宝贝。”当汤姆·斯莱特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儿子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伊吉尔才刚到家。”雷古勒斯搂着儿子的肩膀将他推上楼,“去好好收拾一下,晚饭的时候叫你,宝贝。”

“是为了里德尔的事,”汤姆·斯莱特林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爱人以为自己会对儿子出手吗?太令人伤心了,“你也一起来,亲爱的。”

“恩。”就算汤姆不说雷古勒斯会跟去,他可不能让儿子和汤姆独处,有些隔膜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

当汤姆一家三口走进书房的时候,布莱克家的祖先们全部跑进了书房的画框里看热闹,他们吵吵闹闹,交头接耳,让汤姆·斯莱特林感到很不愉快。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不离开的话,我不介意对画像做些什么。”该强势的时候,红眼睛的魔王绝不手软,在他动手之前,这帮老得成­精­的画像已经一个不剩得跑光了。

“伊吉尔,那天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室,我吸收了里德尔的全部记忆。”确认画像一个不漏的全部退出书房后,汤姆·斯莱特林对他的家人解释道,想必伊吉尔就是因为猜到他会去吸收魂片,才在刚才他喊出宝贝的时候表现的不自然。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伊吉尔,你是斯莱特林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汤姆·斯莱特林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今晚就得一个人睡客房了。在见到宝贝儿子后,原本已经消退的火气又开始在他的爱人心中死灰复燃。

“你对我很重要,孩子,那枚魂片对你表露出的好感,在现在的我看来只是血缘之间的牵引力,他从来没有过亲人,孤单的在日记本里待了五十年,所以把自己的感情搞混了。”红眸男人将右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太阳|­茓­处,当他的手指从那个位置缓缓抽离的时候,一种银蓝­色­的、既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的东西,连接在他的手指上。

“这是十六岁的里德尔与你有关的所有记忆,现在——就让这段记忆和魂片一样,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红眸男人的手指一松,银蓝­色­的物质像烟雾一样在半空中缭绕,如果不用瓶子收集,过不了一分钟,它就会自动挥发消散在空气里。

书房中的三个人谁也没动,那缕银蓝­色­的物质在他们眼中逐渐变淡、消失。汤姆·斯莱特林知道,他最大的信任危机已经解除了。失去了里德尔的记忆,并不会影响到他在校长室里听到的事情,但是他所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清楚。

日记本是他所制作的第一件魂器,和其他魂器不同,在这件魂器上他不但消耗了灵魂,还有16岁以前所有美好的记忆,这些记忆和后来的记忆融为一体,成为了里德尔能够实体化的能量。

这次任由消散于空中的,并不是汤姆·斯莱特林所说的魂片关于伊吉尔的记忆,而是所有的。一分钟前,他彻底失去了储存在魂片中16岁之前的所有快乐。

“伊吉尔宝贝。”红眸男人轻笑,他不是一个善于缅怀过去的人,所以当看到儿子没有再对这个称呼出现任何抵触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快乐,“那么现在,伊吉尔宝贝,上去休息一下,晚餐时候叫你怎么样?”

“好的,父亲。”伊吉尔行了个礼退出书房。在父亲消除魂片的记忆后,他才惊觉自己近几日来心中的压抑是因为这个原因,和父亲比起来,他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亲爱的,你觉得这样可好?”在解决掉父子间的小问题,汤姆·斯莱特林勾起雷古勒斯的下巴,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决定解决自己的大问题,“我饿了,雷古勒斯,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今天晚餐有准备你最喜欢的鲑鱼。”雷古勒斯慌乱的别过脸去,经过这几天的­操­劳,他的腰现在还隐约泛着酸。

“可是比起鲑鱼,我更想吃你。”红眸男人的脸又贴了上来,一阵酥\痒和疼痛沿着雷古勒斯的耳垂传遍全身,“亲爱的,我现在就饿了。”

“如果你真想要的话——”雷古勒斯布满红晕的脸上,眼神在清醒和迷离间挣扎,“如果你现在就想的话——今晚不但是我,连鲑鱼都没得吃!”理智占据上风的雷古勒斯夺门而出。事实证明,有孩子的人腰板就是挺得直,雷古勒斯在经历的夜夜洗礼之后,已经懂得反抗,虽然这种抵抗只会助歪风邪气的扩张。

红眸男人耸耸肩,他的爱人总是这么害羞,不过既然雷古勒斯答应了今晚,他就不怕他会跑掉,打了个响指将克利切那只老­精­灵召唤来吩咐几句,红眸男人的脸上带着必胜的笑容,果然没过多久,雷古勒斯老羞成怒的叫声充斥在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

“汤姆·斯莱特林!为什么今天的晚餐会提前3个小时!”

“因为我饿了,”红眸男人无辜地将一块鲑鱼放进嘴角咀嚼,“味道不错,亲爱的。”……

不容动摇

两周之后,西里斯将哈利·波特领进了格里莫广场12号,汤姆·斯莱特林亲自接待了这位魔法界的救世主,并将他带进书房进行了友好的交谈。西里斯不知道他的教子与红眸男人事先相识,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书房门口徘徊不定。

“哈利,要不要来杯红茶?”当哈利·波特神情凝重的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西里斯殷勤的上前招呼,但是碧眼睛的男孩摇摇头礼貌的婉拒了他,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怎么了,哈利?”西里斯的笑容僵住了,“你们相处的不愉快?”他斟酌着用词一脸的紧张。虽然书房里的人不是杀害哈利父母的凶手,却有着间接关系,如果哈利无法接受,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没有,我只是……”哈利低下头目光有些暗淡,“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荣誉,一直以来……”想到与汤姆在书房中的谈话,哈利就高兴不起来,从救世主的头衔到现在的年级第一,没有一样是真正属于他的。

“哈利,你在说什么,哈利!”西里斯喊道,虽然只是一霎那,他还是捕捉到了哈利的不快。汤姆到底和他的教子说了什么?西里斯想伸手拍一拍哈利的肩膀,但是碧眼睛的男孩已经走出他能够触及到的范围,摸到了楼梯的木扶手。

“我想去看看我的房间怎么样了,顺便把行李里的东西都拿出去。”哈利在上楼前顿了下步子,对西里斯露出了笑脸,“斯莱特林先生是个很和善的人,他说我可以叫他汤姆。”

“哦,是吗……”西里斯挤出了微笑,“汤姆,我也这么叫他,呵呵。”

哈利朝西里斯点点头上了楼梯,他刚走过楼梯拐角,西里斯的笑容就垮了下来,他可不认为初次见面,他的教子就能和那个人相处的有多愉快,在犹豫了许久之后,西里斯还是鼓起勇气敲开了书房的门。

“有什么事?”书房里,汤姆·斯莱特林正在一张摊开的羊皮纸上写着什么,他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西里斯,将手中的羽毛笔放进了墨水瓶里。

“第一次见面,你跟哈利……相处的怎么样?”西里斯结结巴巴地问,经过这两周的生活,他已经知道自己搞错了弟弟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每次见到他,西里斯就忍不住手冒虚汗。

“我们相处的很好,难道不是这样吗?”红眸男人蓄着笑容,声音充满了磁­性­,他没有说破这不是和哈利的第一次见面,适当的误会能减少很多麻烦。

“他说你很和善,但是……”西里斯咽了口口水,“你和他说了什么?让他觉得他一直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噢,他是这么想的吗?”汤姆·斯莱特林修长的手指在扶手椅上轻轻敲击了两下,笑容未变,这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结果,哈利有比之一般人更加强烈的自尊心,邓布利多在保护他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给予的东西,往往不是别人想要的。

“我告诉哈利,我从邓布利多那听到了一个有趣的预言,下学期,他会成为三强争霸赛的第四名选手,邓布利多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尽到了很多努力,只是不知道成果如何。”

“梅林呀,”西里斯惊呆了,他指着红眸男人简直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你告诉他了!邓布利多为了保密还让我用了赤胆忠心咒,你却说出来了!”西里斯用质问的语气说道,汤姆·斯莱特林看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眼中冷了几分。

“西里斯,我是邓布利多的合作者,和你不同。对哈利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冲动。你认为邓布利多瞒着哈利的做法真的好吗?”汤姆·斯莱特林给西里斯留下了思考的时间,既然回到了布莱克家族,他会把西里斯所有的观念纠正回来。

“明知道哈利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却任由事情发展,让他毫无准备的去迎接将来同伴的怀疑、外界的流言蜚语、以及直接面对的死亡。”等西里斯考虑的差不多了,汤姆·斯莱特林不慌不忙的在天平一端加上了砝码,“我做的只是稍微给他提个醒,西里斯,你是哈利的教父,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我……”西里斯心中的天平倾斜了,他放下高举的手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他从没怀疑邓布利多的决定,但是这次事关哈利——他的教子、詹姆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他迷惑了。

汤姆·斯莱特林的嘴角勾出了微不可查的弧度,他重新拿起羽毛笔,示意着这场对话的结束。这时候,有人触及了他施展在书房周围的侦查魔法——是哈利·波特,那真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西里斯,我告诉哈利说,预言中你会因为他而失去生命,”既然哈利已经到了门口,就让他看一出好戏吧,红眸男人艳丽的眼眸波光横掠,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你后悔吗?你还这么年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你不应该告诉他这些!”西里斯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西里斯,有些事情完全可以避免,”汤姆·斯莱特林没有在意西里斯突然强硬起来的态度,这头狮子总以为能保护别人,却不知道他想保护的人都不简单,“如果你出了事雷古勒斯会难过的,哈利有危险的时候,你待在这哪都别去,有我和邓布利多在他不会有如何事情。”

“……在他有危险的时候让我待在这!”西里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发出一声苦笑“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有趣的回答。”这种可笑的正义感,正是红眸男人最希望听到的答案,“那么,我知道今年圣诞节该送你什么了——一个能抵御索命咒的护身符。”

“哈利!”当西里斯退出书房的时候,看见哈利·波特正站在离书房不远的地方,漂亮的碧绿­色­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房间整理好了,我想下来喝一杯红茶。”虽然书房里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哈利却装作毫不知情,“我去客厅找过你,西里斯。”

“哈利,今天的松饼味道不错,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西里斯没有多想,他高兴的将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介绍起布莱克家的拿手点心。这次哈利没有避开他,而是仰头看着这个高瘦的男人,眼中更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离开学还有两周的时候,伊吉尔收到了德拉科的来信,铂金发­色­的男孩在信里邀请伊吉尔和西里斯一起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并且强调邀请西里斯是他父亲的意思,他本人是极其不情愿的。

伊吉尔在收到信后,给来自马尔福庄园的巨大雕鸮喂了些高级猫头鹰粮,他回信表示理解,因为《预言家日报》的曝光,西里斯现在的风头正旺,如果善于交际的马尔福先生这时候只邀请他,而无视西里斯的话,反倒让人奇怪。

于此同时哈利也收到了罗恩的邀请,在周日的时候他出发前去韦斯莱家,而伊吉尔和西里斯在马尔福庄园住了一夜。接待他们的是女主人纳西莎,布莱克老夫人的画像从格里莫广场12号追进了马尔福庄园,生怕西里斯这个不孝子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但是在她的紧迫盯人下,西里斯反而在用餐时频频让刀叉发出声响。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马尔福一行人就换上麻瓜的服装,使用门钥匙到达了一片荒凉的、雾气弥蒙的沼泽地。这是魔法部忙碌了好几个月的成果,这场魁地奇盛况吸引了大约十万巫师前来观看,他们不得不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容纳观众,并采取了一切防备麻瓜的措施。

负责接待的是两个疲惫不堪、­阴­沉着脸的巫师,其中一个拿着一块大金表,另一个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负责记录,他们打扮成了麻瓜的样子,可是太不在行,伊吉尔猜想他们学生时代一定没有选修过麻瓜研究。

“早上好。”卢修斯对负责记录的巫师说道。

“早上好,马尔福先生……哦,你是那个布莱克!”负责记录的巫师一下认出了西里斯,最近《预言家日报》上都是关于他的报道。

“你好!”西里斯说道,这时候卢修斯询问道:“我们的营地在哪?”

得到了营地的位置,卢修斯招呼大家跟着他走,浓雾中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大概二十分钟后,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已经有成千上百个奇形怪状的帐篷顺着大片场地的缓坡往上,一直伸向地平线上一片黑乎乎的树林。在营地中央,有一个帐篷特别显眼。它十分铺张地用了大量的条纹绸,简直像个小小的宫殿,入口处还拴着几只活孔雀。

“我们到了,我让家养小­精­灵昨天就来布置,虽然简陋了点,但还能凑合一晚。”卢修斯矜持的说,一路上的巫师看到他都礼貌的上前打招呼,他也一一做出了回应。出于对皮肤的保护,纳西莎先进了帐篷,这里灰蒙蒙的空气让她受不了。卢修斯不久后也进去稍作消息,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离比赛开始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等待。

“我想去看看哈利。”西里斯说,这时候一只穿着旧枕套的家养小­精­灵抱着柴禾从树林方向走了回来,他一看到西里斯,那对突出的大眼睛立即变得湿漉漉的。

“主人!我终于见到你了主人!”那只小­精­灵丢下柴禾,迅速的匍匐在地上扯住西里斯的裤脚,“多比一直想见您……主人!”它尖叫起来。

“多比!”没等西里斯做出反应,德拉科已经上前一把推倒了家养小­精­灵,“滚回庄园,现在!”他愤怒的叫道,这只小­精­灵想让马尔福家族在全世界的巫师面前丢脸吗!但是多比紧紧的抓住西里斯的裤脚不愿松手,让德拉科气得连踩了它几脚。

“不,我不去!主人!我是你的多比,西里斯主人!”小­精­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附近已经开始有巫师朝这儿张望。

“你是多比,”西里斯有印象了,他尴尬的从德拉科脚下救出了泪流满面的小­精­灵,将它扶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

“主人,请带我走!”小­精­灵呜咽着,它身上的旧枕套在地上滚了一圈,已经变成了斑驳的灰­色­,“多比要跟随主人,多比要回布莱克家!”

“好……”西里斯差点就点头答应了,但是伊吉尔厌恶的看了眼小­精­灵,冷冰的说道:“不行!”

“伊吉尔?”西里斯向男孩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多比是马尔福家族的小­精­灵,西里斯。没有主人的允许,他哪都不能去。”伊吉尔坚决的说道,语气强硬。西里斯听闻松开了多比,既然伊吉尔这么说,他也不好反对,多比见到西里斯的态度,哭得更大声了。

“德拉科,你打算如何惩罚它?”伊吉尔对铂金男孩问道,德拉科苍白的脸涨出了红­色­。

“这样的小­精­灵,我可不敢留了,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让马尔福家族蒙羞了。”德拉科掏出一条手帕打算丢到地上恢复多比的自由,这种对其他家养小­精­灵来说最大的处罚,却是多比渴望无比的。但是在德拉科松手前,伊吉尔已经从他手中接过手帕,捏在了自己的手上。

“德拉科,如果你不想再留下这只小­精­灵,可以把它交给我吗?”

“当然可以。”德拉科说,多比停止了哭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这位布莱克家的小主人充满了祈求。

“多比,我可以让你回到布莱克家族,”伊吉尔对小­精­灵说道,“但是如果你让我的家族蒙羞,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多比,会听话……多比是好­精­灵。”家养小­精­灵畏惧的缩起了自己的脖子,“多比想要回到西里斯主人身边,多比想要尽心尽力的侍奉西里斯主人。”它扯住西里斯的裤子哀求。

“伊吉尔……”西里斯为难的看着黑发的男孩,多比是他离开布莱克家之前的专属小­精­灵,让他难以拒绝。

“你连柴禾都捡不好,我怎么放心你去侍奉西里斯。”伊吉尔朝小­精­灵冷哼一声,他用魔杖挑开了多比抓在西里斯裤子上的手,施了个范围­性­的清洁咒。“今天你可以跟西里斯重温一下过去,回到布莱克家后,我会让克利切教你规矩。”伊吉尔将魔杖放回口袋,最后看了眼多比,“好好的学,如果想保住脑袋的话。——还有,现在隐身起来,别被人看见你这副邋遢相。”

呯!多比尖叫着发出一声巨响隐身了,它深怕有一点点让伊吉尔觉得它给布莱克家蒙羞的地方而掉脑袋。

“德拉科,这样可好?”看不见那只碍眼的小­精­灵,伊吉尔脸上温和的笑容重新出现了,他对德拉科说道,“如果哪天你想它了,我再把它送回来。”

“得了吧,伊吉尔,我可消受不起,”铂金发­色­的男孩勾起了恶劣的笑,“它在马尔福庄园的工作是除草。”

“别担心,我有很多草坪地等着它去清理。”伊吉尔明白德拉科的意思。他名下有很多产业,布莱克、斯莱特林还有父亲在麻瓜世界购买的,可以预见多比未来会很忙碌。

啪啪……突地,附近响起了两声敲击声,看戏多时的潘西用合起的扇子在掌心敲打了两下,只有她敢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伊吉尔,我刚来就看到这一幕,布莱克家族的唯一继承人果然威风。”潘西展开了她金线勾边的小扇子遮住嘴轻笑,眼睛却在注意西里斯的反应。最近这个英雄可是在各家报纸的版面上出尽风头。

经过刚才的事情,周围巫师们看伊吉尔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尊重,让潘西嗤笑不已,难道他们以为冒出个西里斯,伊吉尔的地位就会被动摇吗?她从来不觉得一个被家族除名的格兰芬多,能够威胁得了一个优秀的斯莱特林的地位。

“潘西,真是巧,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你美丽的面庞了。”伊吉尔微笑,默认了她的说法,“怎么没看到布雷司,他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我在这呢!”一个声音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响起,伊吉尔看着一个满脸漆黑,手上拿着火柴的人从附近的帐篷前跑了过来。

“布雷司!你怎么搞成这样?”德拉科噗得一声取笑道,布雷司的形象实在是太糟糕了,潘西合起扇子紧紧的握在手里,忍不住想要上去教育他。

“沙比尼学长是因为教我麻瓜的点火方法才变成这样的。”一个悦耳的女声说道,容貌秀丽的女孩跟在布雷司身后,一头金灿灿的长发在初阳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早上好,马尔福、布莱克以及帕金森,见到你们很高兴。”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金妮的舍友、优秀的年级首席以及斯莱特林学院比他们小一届的学妹中唯一金发女孩,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时间潘西和伊吉尔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微小的改变

“早上好,格林格拉斯。”在沼泽地雾蒙蒙的空气下,一切都不是很真切,几个斯莱特林纷纷回应了秀丽的金发学妹,无可挑剔的礼仪让近在咫尺的女孩也没看出他们心中的别样想法。

不一会,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闻风而来,她是潘西的忠实追随者,有了姐姐的加入,阿斯托利亚很识趣的先行告退了。在西里斯表示要去韦斯莱家的安营地寻找哈利·波特的时候,女孩想到了自己的舍友金妮。这位金发学妹一离开,潘西就“温柔”的用手帕擦拭起布雷司被熏黑的脸。

“擦­干­净,不然对小姑娘的吸引力可要打折扣了。”潘西的话惹得小蛇们一阵阵闷笑。

“潘西,你对布雷司太好了,他都脸红了。”德拉科在一旁怪声怪气的说道,布雷司的脸何止是红,都肿了。伊吉尔轻笑了几声却没有Сhā话,不管心情如何,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很快的流逝,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大地时,巫师们不再遮遮掩掩,明显使用魔法的迹象在各处都冒出来。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他们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希奇古怪的玩艺儿。德拉科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来购买保加利亚球队的纪念品上,他迫不及待的帮伊吉尔别上一枚红­色­的玫瑰形保加利亚徽章,接着才想起询问伊吉尔是否喜欢这支球队。

伊吉尔哭笑不得,他买了份天鹅绒封面带流苏的比赛说明书,小贩又极力推荐起全景望远镜,这种望远镜可以用慢动作重放画面,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是观看比赛的理想产品,德拉科看着空荡的钱袋露出了懊悔的表情,于是伊吉尔买了两副递了份过去,铂金发­色­的男孩欢喜的接过望远镜把玩,一点没跟他的舍友客气。

这时候,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德拉科说,拥挤在一起的小巫师们赶紧四处分散寻找各自的家人。马尔福家族特有的发­色­很好辨认,不一会伊吉尔和德拉科就找到了卢修斯,他及肩的发丝在灯笼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比赛安排在一个巨大的可以容纳十万观众的金碧辉煌的体育场。马尔福先生拿出的是一等票,入口处的魔法部女巫师为他们指了路。那是位于顶楼的一间小包厢,在体育馆最高处,包厢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是观看比赛的最佳地点,这里有二十来张紫­色­的镀金坐椅,分成了两排。

当他们进入包厢时,韦斯莱一家已经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除此之外还有赫敏与哈利,艾莉没有来,因为某些原因,她回绝了韦斯莱一家的邀请。亚瑟·韦斯莱正在同包厢内的巫师们握手,当有人进入包厢时,他反­射­­性­的伸出手臂,但看到是卢修斯,又不着痕迹的缩了回去。

“啊,福吉。”卢修斯看都没看韦斯莱先生一眼,直接向魔法部部长伸出手,“你好。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妻子纳西莎吧?还有我们的儿子德拉科。这位是伊吉尔·布莱克,以及我们都熟悉的西里斯。”福吉笑着对马尔福夫人鞠了个躬,他向他们介绍了包括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奥巴隆斯克先生在内的很多人。当他介绍到亚瑟·韦斯莱时,卢修斯与这位红发家族的家主相互对视了几秒,然后用冷冰冰的灰眼睛越过韦斯莱先生,来回扫视着那排座位上的韦斯莱一家。

“天哪,亚瑟,你卖了什么才弄到了这顶层包厢的座位?你的家当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对吧?”华丽的咏叹调如音符般悦耳,只是说出的语言并不中听。

福吉没有领会卢修斯的意思:“卢修斯最近刚给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捐了很大一笔款子,亚瑟。他是我请来的贵宾。”

“噢——太好了。”韦斯莱先生脸上勉强笑着说,他是靠与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的关系才弄到的票。

这时候,韦斯莱夫人突然吸了口气,“吉德罗·洛哈特!”她痴迷的声音让韦斯莱先生尴尬的拱了拱她。

“噢,梅林呀!不——”包厢里的一群格兰芬多学生集体发出了哀嚎,他们不但看到了让他们记忆深刻的洛哈特,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教授居然也来了!

“教父!”德拉科惊喜交加,很早之前他的父亲就曾经邀请斯内普一起观看比赛,但是比起魁地奇运动,这位魔药大师更愿意将时间放在熬制魔药上。斯内普朝他们点头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他本并没打算来这儿,但是邓布利多告诉他这次魁地奇世界杯可能会发生些麻烦,所以当洛哈特邀请他的时候,斯内普没有拒绝。

“吉德罗,这次他给魔法部神秘物品司捐赠了一些好东西。”福吉笑得合不拢嘴,想必那些捐赠很合他的心意。

“我真不想看到他!”罗恩皱着脸,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不停眨着勿忘草蓝­色­眼睛,露出六颗晶亮牙齿的洛哈特,还是如噩梦一样常年占据地下室,­阴­冷的魔药学教授斯内普。

相对于洛哈特和斯内普,跟随他们而来的两个穿着普通、长相平凡的男巫就显得毫不起眼。伊吉尔盯着其中一个巫师手上工艺粗糙的戒指,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戒指很大,像是金子做的,上面嵌着一块沉甸甸的、中间有裂纹的黑石头,款式大小跟冈特家的戒指丝毫不差。戴着戒指的平凡男人朝伊吉尔优雅的颌首,另一个朝他眨了下眼睛。伊吉尔心中呻吟,撇开头去假装没有看到他们。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你们前来观看第422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担任了这次大会的解说员,他年轻时曾是名优秀的魁地奇运动员。现场观众随着他被扩大了无数倍的声音,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几千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场面热闹非凡。

首先出场的是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看台右侧整齐的鲜红­色­方阵,此刻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一百个媚娃滑向了赛场,她们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她们的头发没有风也在脑后飘扬……就在这时,音乐响了起来,媚娃们开始跳舞,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的舞蹈,当音乐停止的时候,受到迷惑的巫师们才发现他们大部分都离开了座位,做着各种奇怪的姿势。

“这就是魅娃的魔力。”伊吉尔感慨,他瞄了眼德拉科,他舍友身上的媚娃血统虽然极其稀薄,却仍能偶尔将他蛊惑。韦斯莱家的小儿子­精­神恍惚地撕扯自己帽子上代表爱尔兰队的三叶草,音乐结束的时候,他做出似乎要从跳板上跳水的可笑动作。

爱尔兰国家队的吉祥物爱尔兰小矮妖一出场就撒下大笔的金币,巫师们一边喝彩,一边乱哄哄地争抢、捡取它们。这些并不是真的金币,时间一到它们就会自动消失,伊吉尔将落在他身上的金币扫落在地,这时候双方的队员进场了。

比赛正式开始,爱尔兰队势如破竹,在十分钟内将比分改写成30:0,尽管伊吉尔和德拉科身上的鲜红­色­保加利亚徽章,一直在叫着“克鲁姆(找球手)、沃尔科夫(击球手)、佐格拉夫!(守门员)”但不可否认,爱尔兰队的实力要明显强一些。

又经过紧张激烈的十五分钟,爱尔兰队接连攻进十个球。他们现在以130:10领先,比赛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了。当爱尔兰队队员被对方守门员冲撞后,小矮妖们像一群闪闪发亮的大黄蜂一样,气愤地升到空中组成“哈!哈!哈!”的字样。赛场对面的媚娃愤怒地甩着她们的头发开始跳舞。将裁判哈桑·穆斯塔迷的七荤八素。

在一片“犯规!”的尖叫中,比赛达到了凶猛激烈的程度,双方的击球手们用­棒­子拼命地狂挥乱打,不管击中的是球还是人。相撞事故时有发生,当保加利亚队击球手故意冲撞了爱尔兰队的女球员后,裁判吹响了哨子,小矮妖又全部升到空中,这次他们形成了一只巨手,朝场地那边的媚娃做出一个非常粗鲁的手势。媚娃们顿时失去了控制。她们没有跳舞,而是将一把把火焰般的东西朝小矮妖扔去。

现在媚娃们可一点儿也不美丽了,她们的脸拉长,变成了尖尖的、长着利喙的鸟头,一对长长的、覆盖着鳞片的翅膀从肩膀上冒了出来。

“这些都是低等媚娃,高等的全世界都已经绝迹,只流传在各个古老家族的血统里。”德拉科慌忙向伊吉尔解释,他转过脸不去看那群媚娃,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这次比赛最终以爱尔兰队的胜利告终,保加利亚队找球手克鲁姆虽然拿到了金­色­飞贼,却仍然输给了对方10分,因为这个意想不到的转折,这场比赛会被人们议论好几年。

在离开包厢的时候,伊吉尔看了眼始终被家养小­精­灵占据的空座位,那个位置属于巴蒂·克劳奇——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一个曾把自己成为食死徒的儿子送去监狱的严谨巫师。魅力四­射­的洛哈特,对每个离开包厢的巫师展露出他完美的笑容,他身后戴着戒指的平凡巫师被挤在了空座位边,平凡男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那枚粗糙的戒指在灯光下异常显眼。

潮水般的人群拥挤着离开了体育场,每个人都在讨论着这场比赛,夜空下响亮的歌声传进了帐篷。但是深夜的时候,歌声停止了,惊叫声和人们慌乱奔跑的声音充斥在耳边。一群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面罩的巫师紧紧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慢慢地在场地上移动,在他们头顶上方,几个挣扎的人影在空中飘浮,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更多的巫师加入到前进的队伍中,他们大声笑着,用魔杖把路边的帐篷点着了。

紧张、焦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原先照亮通往体育馆的彩灯已经熄灭了,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在火光中拼命的想要维持秩序。虽然伊吉尔早已得知今晚的场面会很混乱,真正看到时仍感觉到了不舒服,大人们不在,伊吉尔带着德拉科钻进树林,比起帐篷这里更加安全一些,他们遇见了洛哈特和斯内普,另外两个巫师却没有跟着他们。

“卢修斯呢?”斯内普问道。

“他和妈妈还有西里斯去找福吉了。”德拉科回答,斯内普点点头没有说话,不一会他们就遇见了格兰芬多三人组。

“你们最好留在这。”斯内普说,他看到被举着魔杖的哈利和赫敏夹在中间红发小子,露出了厌恶表情,“你的魔杖呢,韦斯莱?”

“我的魔杖丢了!也许是丢在路上了,我们正在找。”罗恩一脸的焦急。

“噢,丢了,快去捡回来,它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斯内普讥讽道,罗恩没理解魔药教授的好意,他气愤的掉头就走,赫敏和哈利赶紧跟了上去。

“拿着这个!”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交给洛哈特几小瓶应急药剂,便快步赶了过去。

“这群格兰芬多……”德拉科呸道,洛哈特喜滋滋的将药剂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就像那是斯内普给他的定情信物。

突然,周围的树林里爆发出阵阵尖叫声,一个由无数碧绿­色­星星般的东西组成的巨大无比的骷髅,在他们的注视下跃上半空。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漆黑的夜空把它衬托的仿若一个新的星座。

“黑魔标记!不好,那是斯内普的方向!”洛哈特慌忙道,当他带着伊吉尔和德拉科赶到时,已经有二十几个巫师在那了,亚瑟·韦斯莱正在焦头烂额的向克劳奇先生解释:

“变出标记的人,不管他们是谁,在完事以后就幻影移形了,他们­干­得真聪明,扔下了我儿子丢失的魔杖,不用自己的魔杖,免得暴露身份。片刻之后,克劳奇先生,你们家的小­精­灵无意间看到了魔杖,把它捡了起来,我想事情就是这样的。”

见斯内普没事,洛哈特眨了眨勿忘草般蓝­色­的眼睛,露出了完美的笑容,但是他很快捂住自己的左手臂,脸上冒出了冷汗。衣服下银­色­S形印记发出的热量灼伤了他的皮肤:他的王生气了。

“吉德罗,我以为你会把小巫师们带到更安全的地方。”手上戴着粗糙戒指的平凡巫师微笑着走到了洛哈特身边,尽管服用了复方汤剂,伊吉尔仍从巫师熟悉的笑容中的得出了洛哈特即将悲剧的结论,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伊吉尔唯一关心的是他的父亲为何在此,他已经意识到汤姆·斯莱特林会出现在这,恐怕不是来单纯看比赛的。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刊登出了“魁地奇世界杯赛上的恐怖场面”,还配有黑魔标记悬在树梢上的闪光黑白照片。艾莉·温莎窝在自己的房间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惆怅的叹了口气。未来似乎没有因为她发生多少改变,大概吧……

开学

“真是不幸,昨天我们遇见了一群暴徒,没想到卢修斯(←注意称呼)会和我一起解救那些被攻击的麻种巫师,还有斯内普……他带来很多伤药,我想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但是为什么是和洛哈特,那个人上学时名声就不太好……”西里斯咬着他的吐司娓娓而谈,他一夜没睡,天一亮就带着伊吉尔和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精­神却很好。

“和你们那时候比起来洛哈特的名声的确不好,他收到的情书太多了。”雷古勒斯看着自己盘子里的煎培根讽刺道,昨夜他混在人群中保护孩子们,他的哥哥却只想着救那些不相­干­的人,至于马尔福夫妻,他们去找福吉部长完全是为了证明自己和那群戴面具的食死徒没有关系,西里斯却没想到这一层。

布莱克老夫人在画框里摇了摇头,她的长子当初就算不被除名,也继承不了这个家族,和雷古勒斯比起来,他缺少了一点天分。

“让我看看报纸上说了些什么。”西里斯将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接过家养小­精­灵送上的报纸阅读起来,“在黑魔标记出现后不久,一位魔法部官员露面,宣称没有人受到伤害,但拒绝透露更多情况。……哦,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亚瑟·韦斯莱!这次他的小儿子差点被当成施放黑魔标记的犯人,多亏了哈利挺身而出,­棒­极了哈利。”他对坐在他身旁的男孩夸奖道。

“这没什么,罗恩是无辜的,而且斯内普教授也做了担保。”哈利微笑,自从有了教父,他比之前开朗了许多,笑容也真实起来。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充盈的雨水量让伊吉尔待在家里哪都没去,猫头鹰寄来了学校的清单,今年需要购买的课本只有《标准咒语,四级》,伊吉尔将采购任务交给了家养小­精­灵,新的羽毛笔、羊皮纸还有需要补充的魔药原料当天就出现在他的行李里,至于清单上列出的礼服长袍,因为西里斯为哈利订做了一套深绿­色­的,所以伊吉尔改变初衷,挑选了一件黑天鹅绒礼袍。

开学当天,直到坐进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隔间里,大雨仍然啪啪地敲打着车窗。和以往一样,德拉科早早就占好了位置,他故作神秘的告诉伊吉尔,今年学校将举行三强争霸赛,虽然这个消息伊吉尔早就知道,却还是装出一副很惊讶样子听德拉科讲完马尔福先生是如何在很久以前,从福吉部长那得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当初我爸爸考虑过要把我送到德姆斯特朗,他认识那个学校的校长。可是我妈妈不愿意我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爸爸说,德姆斯特朗对黑魔法采取的态度比霍格沃茨合理得多。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真的在学习黑魔法,不像我们,学什么破烂的防御术……”火车开动起来,德拉科的话题从三强争霸赛转到了三所学校上面,“我听说克鲁姆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的学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克鲁姆你知道吗?就是世界杯比赛上那个保加利亚队的找球手,”德拉科从行李里翻出当时购买的纪念品:一个来回走动的小雕像。雕像非常­阴­沉的脸上除了眨眼就是皱眉,走起路来有点外八字,肩膀也有点向前弯曲。

“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找球手,虽然保加利亚队输了比赛,但是他的表现­棒­极了,虽败犹荣!”德拉科回忆起世界杯上的­精­彩片段啧啧道。

“他太­阴­沉了。”伊吉尔轻挑了下眉,“这雕像比起他骑在飞天扫帚上的样子逊­色­得多。”

“的确如此。”德拉科赞同的点点头。

“德拉科,我收到过德姆斯特朗的入学通知,”伊吉尔的话成功勾起了铂金男孩的兴趣,让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他的舍友身上,而不是走来走去的魔法雕像,“北欧太寒冷了,听说那所学校的人都说斯拉夫语?”

“是的。”德拉科将雕像放回行李箱,正如伊吉尔所说,没有飞天扫帚的克鲁姆的确没什么看头,“伊吉尔,我真庆幸你没有去那,不然我们就遇不到了。”

列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越下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的水汽让窗外的景­色­一片朦胧。去年也是这么大的雨,他们一起经历了可怕的摄魂怪,不过今年什么都没发生。当女巫推着食物车经过他们门前,伊吉尔买了些小零食,马尔福夫人做得三明治和水果蛋糕依然美味,透出淡淡的幸福味道。

当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终于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车站时,空中依然传来隆隆的雷声。伊吉尔裹紧斗篷下了火车,雨点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他们头上。

坐着夜骐拉乘的马车,穿过道路两边有着带翅野猪雕塑的大门,马车在两扇橡木大门前的石阶处停了下来。伊吉尔和德拉科匆匆登上石阶,走进深邃的门厅里,他们一进门就看到罗恩·韦斯莱被一个装满水的大红气球爆得浑身透湿,周围的女巫发出一阵阵尖叫,当第二个水炸弹落下时,伊吉尔及时护住了他的舍友,水弹被伊吉尔身上的盔甲护身弹了出去,冰冷的水喷溅在赫敏和哈利身上,让他们已经被雨淋湿的袍子更加湿透。

“皮皮鬼!”麦格教授从礼堂里冲了出来,“我警告你——”

皮皮鬼伸出舌头,把最后几只水炸弹扔到空中,它嗖地蹿上大理石楼梯,疯狂地嘎嘎怪笑。

“好了,快走吧!”麦格教授严厉地对淋成落汤­鸡­的人群说,“进礼堂,快点儿!”

罗恩把湿漉漉的头发从脸上拨开气呼呼走在最前面,艾莉不幸被之后的水炸弹击中,顶着一头和罗恩一样狼狈的湿发。伊吉尔解除身上的铁甲咒跟了上去,德拉科第一次发现皮皮鬼是那么可爱,他笑容满面和伊吉尔一起来到斯莱特林学院的餐桌旁,向同学们打招呼,不一会分院仪式就开始了。

新生们又冷又饿,紧张的浑身发抖,一个裹在巨大鼹鼠皮大衣里的小男孩兴奋的满脸放光。他浑身都在滴水,像是刚从湖里捞上来的。——一个格兰芬多,伊吉尔给他的评价,果然不久之后分院帽就大声将这个男孩送去了狮院。

每当分院帽报出“斯莱特林!”的时候,伊吉尔都会用鼓掌欢迎新生的加入。分院仪式结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巫师们开始享用起美味的晚餐。

“哦,梅林!他怎么会在这!”德拉科朝教师席指了指,伊吉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差点将嘴里的牛­奶­一口喷出来。西里斯大步走到了斯内普旁边的空座位上,他朝伊吉尔招招手,贴着斯内普坐了下来,骤得,斯莱特林院长大人身上迸发出了惊人的魔压。

平心而论,西里斯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他刚一坐下就捕获了很多爱慕的目光,但是他的出现,只会让伊吉尔头痛扶额、无语望天。

“他是我们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吗?伊吉尔,你之前没收到一点消息?”德拉科疑惑的对他的舍友问道,潘西摆弄着她的小扇子投来询问的眼神,伊吉尔冲他们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真的不知情。

“邓布利多身边还空着一张座位,我想这才是给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我不知道西里斯为什么在这,但是一会我们的校长一定会告诉我们答案。”伊吉尔说的咬牙切齿,当甜点被扫荡一空,盘子里最后剩下的食物碎屑也消失时,邓布利多站起身来。

“好了!现在我们都吃饱喝足了,我必须再次请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几条通知。”邓布利多重复着每年都会说一遍的老掉牙事项,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事先没收到消息的人惊呆了。

“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这句话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大厅里学生们立即喧哗起来,就在这时,礼堂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进来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一道叉状的闪电划过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头长长的灰白头发,一瘸一拐地朝教工桌子走去。小巫师们因为他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人的脸上每一寸皮肤似乎都伤痕累累,嘴巴像一个歪斜的大口子,鼻子应该隆起的地方却不见了。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却很大,圆圆的像一枚硬币,而且是一种鲜明的亮蓝­色­。那只蓝眼睛一眨不眨地动个不停,上下左右地转来转去,完全与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陌生人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邓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穆迪教授!”当陌生人坐在教师席的那张空位子上时,邓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小巫师们呆呆的看着穆迪,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坏了。邓布利多耸耸肩,把头转向了西里斯,“这位是我们的魔药课助教布莱克教授,欢迎他们的到来!”

“他在开玩笑吧。”德拉科用手捂住了嘴,他的教父怎么会允许一头狮子踏入他的领地。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伊吉尔和其他人一样鼓掌欢迎这两位新来的教授,只是碰在一起的手掌发出的声音实在弱不可闻。斯内普院长没有对邓布利多的话进行任何反驳,他稳稳的坐着,只是脸­色­不好。邓布利多抬手让大家都安静下来,清了清喉咙。

“正如我刚才说的,”他笑眯眯地望着面前众多的学生,“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于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三强争霸赛!天呀!”极度惊讶以至于忘记说梅林的某巫师。

“你在开玩笑!”韦斯莱家双胞胎的二重唱。

“我要报名!”迫不及待的高年级学长。

“什么是三强争霸赛?”刚进学院的一年级新生。

邓布利多压下了学生们各式各样的反应,他再次抬手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三强争霸赛创立在七百多年前,是欧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它由三个学校轮流主办,每五年举行一次。——可是后来,死亡人数实在太多,三强争霸赛就中断了。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几次尝试恢复争霸赛,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不过现在,我们认为再做一次尝试的时机已经成熟。”邓布利多深深看向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肃穆的强调道:

“这次的比赛,虽然没有年龄限制,但是我希望你们每个人在报名之前都好好的想一想,你学过哪些咒语?你能够在面对危险时正确使用出哪些咒语?为了安全我希望大家都慎重的对待这次比赛……”邓布利多后面还说了很多话,但是整个霍格沃茨早已沸腾起来。

开学典礼结束后,伊吉尔没有跟着其他人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参加每年都要进行的年级首席挑战会。他带着满脑子疑问追上了西里斯,而格兰芬多学院的碧眼男孩也正做着和他相同的事。

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已经发现舍友不知所踪的铂金男孩……

失踪的球遁鸟

“西里斯!”伊吉尔沿着宽敞的走道追上了和邓布利多一­干­人走在一起的叔叔,哈利从后面跟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叫了声教父。西里斯看到身后这对小巫师,低头在邓布利多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接着他便脱离了这群霍格沃茨教职人员的队伍。

“跟我来,”西里斯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的搂住两个小巫师的肩膀,“邓布利多给我安排了一间教员宿舍,我带你们去看看。”

“你真的要留在霍格沃茨?这太突然了,你事先一点都没有透露。”哈利惊喜万分,在来学校的路上,他还跟朋友们说他起过他的教父,虽然才相处了短短两个月,他却真的很喜欢和西里斯在一起的生活。

“事情很突然,连我也是今天才决定的,”西里斯无奈的摊了摊手,但是灿烂的笑脸已经诠释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来这我父亲知道吗?”比起这对狮子的好心情,伊吉尔显然想到的很多,他用略带不满的口吻问道,眉角微微上挑,“我没想到你能说服斯内普院长,让你成为他的助教。”别人会怎么看布莱克家族?一个被舆论大力吹捧的英雄,流落到霍格沃茨当助教?他的叔叔到底有没有站在家族的立场上好好考虑过。

“我会告诉你父亲的,”西里斯知道伊吉尔在不满什么,有些事情他并不是没有考虑就做出了决定,“我想你父亲会欣然接受的,伊吉尔。”住在格里莫广场12号不是长久之计,他能感觉到汤姆·斯莱特林时不时向他飘来的幽怨(?)眼神。他的存在打扰了他弟弟和那个男人十几年来形成的生活习惯。

“就是这儿,请进。”在经过一个拐角后,西里斯找到了他的房间,他打开房门,里面的­色­调很具格兰芬多风格,热情而奔放的红­色­以及耀眼夺目的金­色­装扮着整个房间。西里斯将两个小巫师迎进门,给他们各自倒了杯南瓜汁,然后愉快的向他们问道,“怎么样?这就是我未来一年的住所了。”

“看上去很­棒­。”能和教父朝夕相处,哈利当然觉得不错,伊吉尔环顾四周中肯的点了点头,以环境来说还能接受,只是想到将要住在这的人是谁,他就免不了有些纠结。

“我也觉得很­棒­,也许我会让邓布利多收留我一年,然后……”西里斯的话让两个小巫师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两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却让他们的心情沉重起来。

“我没办法将这最后两年时间都花在等待上。伊吉尔,我并不担心你爸爸,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知道,即使他失去了我也能过得很好,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度过剩下的时间。”没有人在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还能安之若素,西里斯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珍惜每分每秒,让自己的人生不要留下遗憾。

“来霍格沃茨,是我向邓布利多要求的,邓布利多为了让我能名正言顺的留在这,才安排了魔药课助教这个职位,斯内普知道的不多,但是他也认为把我留在身边才不会出乱子,哈哈……”

提到斯内普,西里斯不得不想到今天他带着珍贵的魔药材料去拜访那个别扭的男人,斯内普收下了他作为在世界杯的那场混乱中,保护哈利一行人的谢礼,却把他赶了出去。当然,他的到来很不巧的破坏了一锅快熬好的魔药,也是最根本的原因。没能成为穆迪的助教是个遗憾,但是这个时候打草惊蛇,的确不是个太明智的决定,所以即使不愿意,他仍然听从了邓布利多的安排。

其实抛去少年时的争斗,斯内普是个可以结交的人,只是现在才开始了解一个人,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好了,要不要再来点南瓜汁?”说完了这些的西里斯拍了拍手掌,哈利立即将自己的空杯子递了过去回应了他。在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后,伊吉尔没有多留,当西里斯和哈利开始闲聊时,他起身告辞了。年级首席挑战会不知道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他的缺席想必已经让他的舍友开始抓狂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伊吉尔打开门时蹬蹬的回响在走道上,伊吉尔在关门的同时,捕捉到几缕铂金­色­的发丝消失在走道的拐角处。

“出来,德拉科!”伊吉尔喊道,铂金发­色­的男孩从墙角探出头来,气鼓鼓的嘟着嘴。

“伊吉尔。”饱含抱怨的语气。

“你没去参加首席挑战会?德拉科,要是你的首席被人抢了怎么办?”伊吉尔无辜的眨眨眼睛。他不担心德拉科能探听到什么,在进房间的时候他顺手用了“闭耳塞听”咒,但是德拉科这个时段出现在这里,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谁敢!”德拉科霸道的说,他的嘴巴仍然高高的嘟起,愤懑难消,“如果因为这个原因首席被抢,那么伊吉尔你就要负责。我一回头你就跑了,还跟波特那个家伙一起!”

“我没跟他一起,我是来找西里斯叔叔的。”伊吉尔解释道,“我只是刚好遇见哈利。”

“哼!”光是从伊吉尔嘴里亲昵的叫出碧眼男孩的名字,就已经够让人生气的了,“离他远点,我不喜欢他,他总是有办法让周围的人遭殃。”……

第二天早晨,外面的风暴停息了,礼堂的天花板上仍然显示着一片愁云惨雾。马尔福家的巨大雕鸮,给德拉科送来了纳西莎亲手制作的一堆糖果和水果蛋糕,伊吉尔一边分享着甜食查看课程表,一边捏了捏被舍友压了一夜而发麻的手臂。昨晚的事情在经过时间的沉淀后,丝毫没影响到他们的友谊。

“噢,今天有两门课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德拉科嚼着颗青苹果味的软糖,凑到伊吉尔的课程表面前,看了这张课表,他的牙龈一阵阵泛酸。

等大伙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条绿莹莹的小蛇从伊吉尔的口袋里爬上了餐桌,一年级新生哇哇直叫,他们还没看过这么能吃的蛇,老生们习以为常,甚至有人还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拿去喂它。

“让我摸摸!”德拉科用食物把巴斯利斯克诱惑到自己面前,他一脸陶醉的抚摸上蛇怪冰冷滑腻的蛇皮,奇怪的问道,“你上学期末不是说,不再带它来学校了吗?”

“我可以说这条是它的双胞胎兄弟,反正别人也辨别不出。”伊吉尔开了个小玩笑。情况和以往不同,相信在这个非常时期,邓布利多也会默许一条能够保护主人的蛇怪存在。

上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格拉普兰教授这位老女巫,给他们带来几只球遁鸟。虽然是鸟,这种原产自毛里求斯的神奇动物却不会飞行,它们肥胖的身体上长满了绒毛,却是以逃避危险的不凡手段而著称。

手忙脚乱的把消失无踪,又从另外一个地方冒出来的球遁鸟放回笼子,德拉科蹲在笼子边装作给它喂食,实则是在偷懒。

“看那边!”格兰芬多的一个男生喊道,天空中,几个三年级女生追逐着一只金­色­飞贼。秀丽的金发女孩骑在扫帚上,在做一个高难度翻转动作时,甩掉了头上的发夹。

“格林格拉斯的发夹飞来!”女孩熟练的念了个飞来咒,离地面还有10英尺的镶钻发夹被她收回,稳稳地抓在了手上。此时,与此对应的地面已经空出了一圈,小狮子们快速的散开,运动神经不是一般的发达。

“学长们,抱歉了!”蛇院的金发女孩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显得特别可爱。

“我喜欢飞行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德拉科看着天空上嘻嘻哈哈的学妹们露出了向往之­色­,“她的动作可真是美极了。噢……”他被球遁鸟啄了一口,因为把面包屑全撒在了瓷碗旁边。德拉科后面想说的是:“如果她没有去捡发夹,砸到格兰芬多就更好。”但被这么一打断,他生气的推了一把鸟笼说道:“我不喂了。”

“我来吧。”伊吉尔接过德拉科手中装面包屑的小口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觉得金妮和格林格拉斯哪个漂亮?”即使挑剔如布雷司和潘西,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年来的成长,让金妮的美丽有目共睹。

“当然是格林格拉斯,金妮那头红毛怎么跟她比。”德拉科片刻都没有犹豫的说出了答案,伊吉尔一不留神把面包屑洒到了地上。咕咕……球遁鸟长满毛的胖脸,发出抗议声。和饿着肚子的它比起来,其他的鸟儿要幸福得多。

咕咕……咕咕……两个笨蛋!临近中午,正好感到有点饥饿的蛇怪听懂了它的语言,圈在主人手上COS手镯的巴斯利斯克睁开了它美丽的黄眼睛,眼杀、吞噬一气呵成,于是可怜的球遁鸟瞬间变成了盘中餐,从此人间蒸发……

“没关系,它们总是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又从另外一个地方冒出来,这就是球遁鸟。”一堂课下来,格拉普兰教授对大规模丢失的鸟儿毫不在意,她抓住时机向小巫师们传授起球遁鸟的习­性­。

屈辱

下午的占卜课,神神叨叨的特里劳妮教授,在久违了一个暑假后,又开始用她虚无缥缈的词汇和悲戚戚语气,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这学期她开始教大家研究行星的运动及其所显示的神秘征兆。

她告诉哈利,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统治地位,根据哈利黑­色­的头发、瘦削的体形,以及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她可以断言,他出生在冬天。

事实上哈利出生在七月,伊吉尔一边摇头一边接过德拉科递来的《预言家日报》。

“看看这条,”德拉科指着用红墨水圈出的新闻,“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这记者把亚瑟·韦斯莱的名字都拼错了。”

坐在他们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发出嗤笑,这张报纸就是他们递过去的,罗恩听到笑声往这边张望。他看到报纸垂下的一角有一副照片,照片上他的父母正站在他们家简陋的房子前挥手。

“哈利,你看!”罗恩推了推他的好友,“我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肯定是在说穆迪教授来学校之前,炸了自己家垃圾箱的事,报纸的那个位置,你今早不是看过了吗?”

“是的,那个叫丽塔·斯基特的特约记者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爸爸赶去处理这件事,被她写成了行为怪异,不就是和几个麻瓜警察发生争执了!”

“哦,这还有一张照片,是韦斯莱夫人的。”那头,伊吉尔把报纸叠了起来,德拉科指着报纸上不断挥手的人嬉笑道,“韦斯莱先生从来没带她出席过正式场合,比如这次世界杯,我只有二年级时,在对角巷看到过她一次,她比那时候更加胖了。”伊吉尔知道他说的是哪次,两年前韦斯莱先生和德拉科的爸爸在丽痕书店打了一架,还遇见了签名售书的洛哈特。

“哈利,你看!”罗恩扯了扯好友的袖子,“他们一定在说我家的坏话。”

“专心点,孩子。”特里劳妮教授走到了罗恩旁边,“你计算出自己出生时的行星位置了吗?”

“教授,他们在看报纸!”罗恩高声的揭发出蛇院男孩们藐视课堂纪律的错误行为,不过当特里劳妮教授将头转过去时,伊吉尔已经收起了报纸,小桌子上只有一张填的满满的、复杂的圆形图表。

“亲爱的,让我看看,你都填完了?”特里劳妮教授走到伊吉尔身边,她的语气和对罗恩说话时相比,要温柔很多。

“是的,教授。”伊吉尔将图表交给了特里劳妮,整洁­干­净的字体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非常出­色­,亲爱的。”特里劳妮很少给学生加分,德拉科得意的朝罗恩做了个鬼脸,让红发男孩气得往自己的小桌子上锤了一拳。

“格兰芬多扣五分,很遗憾,亲爱的……”特里劳妮虚幻无比的声音飘了过来。

“瞧瞧他当时的傻样,哈哈。”下课后,德拉科和伊吉尔一起融入下楼的人群中,打算回礼堂吃晚餐,这时候,罗恩从后面赶过来,朝德拉科的肩膀狠狠的撞了一下。

“罗恩·韦斯莱!你给我站住!”德拉科差点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伊吉尔及时扶住了他,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你这个爱打小报告的家伙走这么快­干­什么?”一串华丽的咏叹调从德拉科嘴里说出,铂金发­色­的男孩扬起下巴,傲慢的斜睨着红发的小狮子,“撞了人不道歉就想这么走?难道是因为你们家孩子太多才没有教育好你。”

“马尔福,你们家把你教育的真好,整天拿鼻孔看人,就好像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你是跟谁学的?他们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韦斯莱!”德拉科苍白的脸泛出了红­色­,“你竟敢侮辱我。”

“闭嘴,是你先侮辱的!”

“冷静!”

“听我说……”伊吉尔和哈利各自拉住了他们的好友,德拉科掏出魔杖,举起的手臂被伊吉尔飞快的按了下去。但是一道白热的魔法仍然擦过了哈利的脸颊。

砰!一声巨响,德拉科的魔杖掉在了地上,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站在德拉科刚才的位置上,望着一下变高的人群瑟瑟发抖。

“梅林,这是怎么回事!”罗恩惊喜的叫道,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的魔杖直指白鼬,怒冲冲地对哈利问道:“他伤着你了吗?”

“没有,”哈利惊呀的看着这位新来的老师回答道,“没有击中。”

克拉布和高尔蹲下身去捡那只白鼬,穆迪突然大喊一声,把他们都吓坏了。“别碰它!”穆迪一瘤一拐地朝他们走去,他竖起拇指,指了指白鼬。

伊吉尔俯下身,他没被吓住,但白鼬这时候发出恐惧的叫声,突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当白鼬第二次升上去时,伊吉尔接住了它,牢牢的扣在自己怀里,蛇院的黑发眼中喷­射­出怒火,也许是角度的关系,穆迪仿佛看见这条小蛇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艳丽的红光。

“穆迪教授!……”伊吉尔开口了,与他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个声音。麦格教授吃惊的从大理石楼梯上走下来,怀里还抱着一摞书。伊吉尔冷冷的看了眼穆迪,强压下后面要说的话。

“咒立消!”他连魔杖都没有掏出,便成功解除了变形咒,德拉科恢复了人形,仍然被伊吉尔抱在怀里。

“梅林呀!”麦格教授惊叫一声,她怀里的书散落了一地。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那只白鼬是学生变的,“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德拉科的脸涨的通红,他靠在伊吉尔怀里,眼中充满了屈辱。伊吉尔轻轻地拍了拍铂金男孩的后背,怀里的男孩将双臂勒在他的腰上,紧紧的环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穆迪看着伊吉尔,他走上和伊吉尔同一阶楼梯。从这个角度看来,男孩黑­色­的眼睛纯粹­干­净,没有了那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伊吉尔·布莱克,”伊吉尔回答道,“我以为你知道。”他的嘴角勾出了讽刺的弧度。

“伊吉尔·布莱克?去年的年级第二。”穆迪那只可怕的、硬币大小的蓝眼珠上下左右转动起来,“你很强,我敢说和同龄人相比,你被选中成为三强争霸赛选手的机会很大。”

“别开玩笑,你要让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去参加那种比赛?”伊吉尔非常傲慢的冷哼了一声,“强?我连我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真可惜。”穆迪歪了一个大口子的嘴巴扭扯起来,缺了一大块的鼻子和满脸的伤疤让他的面部变得更加可怕。

他在笑……

直到穆迪那条木腿噔噔撞击地面的声音远去,小巫师们才一个个从呆若木­鸡­的状态恢复过来。

麦格教授不安地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用魔杖指着掉在地上的书,使它们都升到了半空,重新回到她的怀里。连带着升起的还有一根魔杖,麦格教授将它还给了德拉科,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快步走开了。

“伊吉尔?”德拉科握着魔杖,低头摸到了伊吉尔紧握的拳头,他的舍友浑身都在微微抖动,修剪平整的指甲把掌心掐出了一排红印。

“德拉科……”

“嗯?”

“我会给你讨个说法的。”

伊吉尔想起邓布利多和父亲的计划,面对这个冒牌穆迪,他完成了邓布利多的请求——当着他的面说出不会参加比赛。他可以为了两位王者之间的合作暂时隐忍,但是德拉科受到的伤害,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是教授,现在跟他作对没有好处。”德拉科浅­色­的眼睛中闪过狠烈,“只要他当不成教授……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他给我照成的屈辱。”

潘西扇着她金线勾边的小扇子,指挥克拉布和高尔将看热闹的人全部赶走,其实不用赶别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她虽然为那位教授叹息,招惹到一个斯莱特林,恐怕是他晚年生活最大的失策,不过……

“虽然你们是我的朋友,但是我还是要忍不住提醒一句,”潘西摇了摇头,极不情愿的说出了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你们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再不去大厅我们就只能吃夜宵了。”

“……”两条小蛇迅速的分开,大窘。

夺魂咒

时间一晃即逝,接下来的两天里,谁也没在德拉科面前提起穆迪,仿佛大家都不知道那天占卜课后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哈利在里面起了作用,格兰芬多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人用这件事刺激德拉科,唯有当事人浅­色­的眼眸在面对穆迪时,还泛出汹涌的波涛。

斯莱特林学院这学期的魔药课仍然是和狮院合上,斯内普黑袍翻滚的走进教室,只是他身后多了个高瘦英俊的男人。虽然助教只是西里斯留在霍格沃茨所使用的一个借口,但斯内普似乎觉得应该让这个男人,履行他身为助教应尽到的职责和义务。

做助教苦,做斯内普的助教更苦,整堂魔药课,西里斯都在墙角给一大桶据说当天就要使用的长角蟾蜍开肠破肚。他何尝做过这种事情,即使是经常闯祸的学生时代,当时的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也没这么体罚过他。只见西里斯生疏的逮住一只想要从他手中逃走的蟾蜍,用那双指甲缝里全是蟾蜍内脏的手送它去见了梅林,让所有目睹蟾蜍痛苦死去的小巫师们,为它据一把辛酸泪。

不久后,可怜的隆巴顿烧化了自己的坩埚,这已经是他烧化的第六只了,斯内普毫不客气的处罚他留校劳动。西里斯欣慰的用那双沾满蟾蜍血的手掌拍了拍圆脸男孩的肩膀,至少今晚他有个伴了,这么一大桶长角蟾蜍,不知道要弄得什么时候……

“西里斯­干­吗要来学校?他不会是抱着和洛哈特相同的目的吧!”德拉科一边切着姜根一边猜测,“伊吉尔,如果他敢对我的教父心怀不轨,就算他是个布莱克,我也对他不客气!”

“你想太多了,德拉科。”伊吉尔丢给德拉科一把姜根让他继续切碎。不是每个巫师都对同­性­抱有异样的想法,男巫之间的结合即使在魔法界也不多见。

“不知道洛哈特现在在做些什么,自从上次世界杯以后,就再没看到和他有关的消息了。”德拉科想起那个耀眼的金发男,从他离开学校起,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就没一个顺眼的。

“也许在什么地方做苦力吧。”伊吉尔小声的嘀咕一句。得罪了汤姆·斯莱特林,洛哈特的下场可想而知。

星期四吃过午餐,当小蛇们走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时候,小狮子们居然差不多都到齐了,这要多亏了高年级学长们的宣传,他们用赞美穆迪教授的方式,将这群格兰芬多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

靠前排的位置都被小狮子们占领了,德拉科拉着伊吉尔直接坐到了最后一排。他们刚打开课本,就听见穆迪很有特­色­的噔噔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小巫师们把书收进了书包,穆迪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他每报一个名字,那只硬币大小的魔眼就转动到应答的学生身上,已经不再惧怕他外表的小巫师们因此感到很新鲜。直到最后一位学生应答完毕,穆迪合上名册,向他们提及了上一任教师。

“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

“什么,你说什么?”罗恩脱口而出,穆迪将头转过去盯住了罗恩。

“你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吧,嗯?”微笑让穆迪布满伤疤的脸显得扭曲怪异,“几天前,你父亲帮我摆脱了一个很棘手的困难处境……是啊,我只教一年。帮邓布利多一个忙……”

“只在霍格沃茨­干­上一年,明年这个时候。”这时候,坐在最后一排的伊吉尔听到了德拉科的小声嘀咕。他悄悄的把手递到了德拉科面前,握住了他苍白的手。铂金男孩浅­色­的眼睛从穆迪身上转过去,还带着些未褪的冰冷。

伊吉尔朝德拉科轻点了一下头,他不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是什么,但是德拉科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微微的翘起。

“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穆迪那只带魔法的眼睛盯住了一个狮院女巫,“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那玩艺儿拿开,布朗小姐。”

小女巫吓了一跳,她涨红了脸把桌子底下画好的天宫算命图拿了出来。显然,穆迪的魔眼不仅能穿透他自己的后脑勺,还能穿透坚硬的木头。当穆迪用这只魔眼盯着教室后排时,伊吉尔收回了自己的手臂,铂金男孩苍白的手背和耳垂都泛出了淡淡的红。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但是穆迪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指了指德拉科。

“这个问题没什么深度,先生。”铂金发­色­的男孩故意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显得很傲慢的样子,“我爸爸很早就告诉过我,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惩罚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夺魂咒、钻心咒还有……死咒。”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父亲肯定能熟练运用它们。想当年,他还说自己中了夺魂咒。”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轻蔑。

“我想魔法部已经做出了英明的判断,穆迪教授!”德拉科重重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小狮子们交头接耳,伊吉尔和他的朋友们担心的看着他。

“他为什么总和我过不去!”德拉科压低了自己愤怒的声音。

“因为他以前是个傲罗,德拉科。”伊吉尔安慰道。

“不过现在他只是个有被害妄想症的老疯子。”潘西接口,“就像报纸上说的,他炸了自己家的垃圾箱。”

听到他们的话,德拉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讲台上,穆迪正对一只蜘蛛施展咒语。“魂魄出窍!”蜘蛛在夺魂咒的魔力下跳起了踢踏舞。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穆迪粗着嗓子问笑成一团的小巫师们,“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教室里的笑声几乎立刻消失了。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穆迪抓起蜘蛛扔回玻璃瓶。他又掏出第二只蜘蛛,“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它翻转着,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即使是极度讨厌穆迪的德拉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钻心咒用得非常具有震撼­性­。痛苦挣扎的丑陋蜘蛛把女巫们吓得尖叫连连,当穆迪停止施咒时,蜘蛛的八条腿仍然在不断的抽搐。绝大部分人都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这只被折磨的小生命。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穆迪从玻璃瓶里抓住了第三只蜘蛛,“阿瓦达索命!”他吼道,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蜘蛛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但是它死了。

穆迪把死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

这个无法破解的咒语是为了让巫师们意识到黑魔法的可怕,只有把这种恐惧深深记住,才能在面对敌人时,时刻保持警惕。在这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同学们都忙着做笔记,教室里静悄悄的。

“与其说是傲罗,不如说他的行事更像一个食死徒。”德拉科在羽毛笔的沙沙声中轻声的对伊吉尔说道,“或许我可以写信给爸爸,利用这点将他赶出学校。”

“也许吧。”伊吉尔没有阻止德拉科拿出一张崭新的羊皮纸给马尔福先生写信,虽然他知道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虽说是为了训练学生抵御咒语的能力。但在小蛇们看来,穆迪的这种行为更像是在耍弄他们。在咒语的影响下,小巫师们一个接一个地做出了最反常的举动。格兰芬多学院有人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嘴里唱着国歌。有人模仿一只松鼠。隆巴顿家族的圆脸男孩更是表演了一系列十分惊人的体­操­动作。

克拉布和高尔一个学猩猩在教室里乱串,一个像河马一样趴在地上,把他那张愚蠢的嘴巴张得老大。他们的体型配上滑稽的动作将教室里的人逗得哈哈直笑。德拉科掐白了自己的指关节,当穆迪用夺魂咒控制他跳一段脱衣舞的时候,铂金发­色­的男孩拽下了一颗黑曜石的纽扣砸在了穆迪的脸上。

“很好,这才像话!”穆迪一侧脸躲过了纽扣,“真是意外,看看吧,你们大家……马尔福抵挡我的咒语!”他那只魔眼上下转动着盯住了德拉科的口袋,“当然,如果他没用魔法道具而是凭着自身的实力,我会欣慰很多。”

“我没有启动道具!是你的魔法对我不起作用,它太弱了。”德拉科仇视的瞪着穆迪,他的口袋里的东西只是今早刚收到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拆封。

“哦哦,下一个。”穆迪明显不相信德拉科的话,他的魔力足够控制一个普通的成年巫师。接下来轮到了伊吉尔,穆迪用魔杖指挥他往后倒着走绕场两周。不过伊吉尔只是往后退了两步,退到小蛇们聚在一起的地方便不动了。

“你很出­色­,布莱克。”穆迪没有追加魔力,他弄不清伊吉尔退后的两步是受他的控制,还是一开始就没中招。不过他暂且放过这个男孩,没有对他进行深究,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人在等待测试。

“哈利·波特!”穆迪将碧眼睛的男孩叫了出来,他用夺魂咒控制哈利往一张课桌上跳,不过一连几次,哈利只是弯下膝盖就突然清醒过来。

“你们其他人注意看好——望着他的眼睛,那是关键所在。”穆迪高兴的说,“——很好,波特,非常好!他们别想轻易控制你!”

一小时后小巫师们走出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除了极个别人,大家都多少出了点糗。

“难怪他们巴不得把他从魔法部赶出去。”潘西挥舞着她的小扇子,上面沾了些可疑的不明液体,穆迪那个该死的老疯子居然叫她学母­鸡­下蛋。还好她只是蹲下来就被扇子咯醒了。

“我的尊严……”布雷司悲泣,他把潘西的扇子当成骨头咬在嘴中不肯松口,被这个粗暴的女人狠狠揍了一顿。

之后的时间,他们各科的作业量都增加了,每个老师都耐心的告诉他们,O.W.Ls考试正在临近,但那是五年级才需要参加的级别考试。斯内普教授逼着他们研究解药,并且暗示他将在万圣节前给他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他们的解药是否管用。不过他没有这个机会了,不久之后学校的公告栏上贴了关于三强争霸赛的启事。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30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那天下午将要提前半个小时结束的课程,很不凑巧刚好是魔药学。

西里斯依然过着让人垂泪的生活,每天不是挤鼻涕虫的粘液就是挖蟾蜍内脏,选择成为斯内普的助教,对他来说,付出的代价未免太过惨烈了……

霍格沃茨的勇士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走到哪似乎都能听见人们在谈论三强争霸赛。城堡进行了彻底的打扫,几幅肮脏的肖像画,从画框到里面的人物都被擦洗­干­净,走廊上的盔甲突然变得铮光瓦亮,谁要是忘记擦鞋,就会听到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的大声吼叫。

10月30日的那天早晨,礼堂在一夜之间被装饰一新。墙上挂着四个学院的巨大丝绸横幅,在教师桌子后面最大的横幅上,霍格沃茨的徽章高高的悬挂在那里。

“我有些迫不及待了。”一个小男巫的话点出了很多人的心声。那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情绪,没有人专心听课。当铃声早早地敲响时,各所学院的院长都召集起自己的学生们,排队站到城堡前面。

“你说他们会怎么来?乘火车还是用门钥匙?”小巫师们相互小声交谈着,太阳渐渐落山,洁白的月亮朦胧的挂在了禁林上空。

“怎么还不来?”在这个有些寒冷的傍晚,小巫师们一半是因为天气,一半是因为激动而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辆由十二匹带翅膀的马拉着的巨大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布斯巴顿的代表到了!

身材几乎和海格一样高大的俊秀女巫,伸出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上踏了下来,她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脖子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马克西姆夫人向邓布利多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高瘦的老者上前施了个吻手礼,嘴中说着欢迎词。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夫人用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和邓布利多相互问候了几句,她便领着学生进入城堡。对于生活在法国的地中海岸边的布斯巴顿们来说,这里的天气有点凉,他们身上­精­致的丝绸长袍,不足以抵御这份寒冷。

霍格沃茨的师生,仍然在冷风中等待德姆斯特朗学校代表的到来,所幸的是没过多久他们也出现了。在大家都仰望天空以为他们也会乘坐一辆由飞马拉着的巨大马车划过天际时,霍格沃茨城堡前的湖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一艘气派非凡的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当德姆斯特朗的代表们走下船的时候,大家才看清他们之所有显得高大,是因为他们都穿着一身蓬乱纠结的毛皮斗篷。

“邓布利多!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怎么样?”领头的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他身上穿的皮毛和其他人不一样,又柔又滑的银白­色­,很像他的头发。当这位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示意一个有点儿感冒的学生先进城堡时,引发了霍格沃茨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伊吉尔——是克鲁姆!”德拉科兴奋的使劲捅了捅伊吉尔的胳膊,他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他的偶像:年轻的保加利亚队找球手。“你带羽毛笔了吗,伊吉尔,我想找他签名!”

“没有,或许你可以跟潘西借一支口红?”伊吉尔板着脸将目光投到了为一支口红争来吵去的女生身上,她们想让克鲁姆把名字签在她们的帽子上。

“哦,也许有什么其他方法。”德拉科说道,当那些德姆斯特朗代表跟随邓布利多走进大厅时,德拉科将他们邀请到了斯莱特林餐桌旁空下的几张位子上。

“克鲁姆,见到你真是太令人高兴了,我是你忠实的魁地奇球迷,收藏了你所有的海报和比赛记录水晶。”因为能和自己的偶像攀谈,德拉科显得得意洋洋,其他学院餐桌上投来的羡慕目光,让他将下巴仰得高高的。

克鲁姆脱去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的长袍,他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德拉科和他交谈的时候,他的口音显得有点怪异,他对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也显出了兴趣。

直到管理员费尔奇在教室席上加了四把椅子,伊吉尔才找到借口分散了德拉科从一入座开始,就聊得津津有味的话题。

“德拉科,你知道另外空出的两张椅子是为谁准备的吗?”

“嗯?”德拉科含含糊糊地回答,他的眼睛仍然盯着克鲁姆。邓布利多宣布宴会开始,众人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这次有几样是专门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的外国风味菜肴。

“德拉科,看那个女生。”伊吉尔说道,坐在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布斯巴顿代表们,已经摘掉了紧紧裹着的围巾和头巾,其中一个女巫简直美丽极了,她有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她的容貌让周围的男孩子们说不出话来,那头垂到腰际的、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在灯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这下德拉科的注意力总算从克鲁姆身上移开了。

“她有媚娃血统,”德拉科浅­色­的眼睛盯着布斯巴顿的女孩,许多男孩的目光都追随着她,其中有几个似乎一时间变得不会说话了,“你觉得她很漂亮是吗,伊吉尔?”

“是的,很迷人。”伊吉尔嘴角含着一抹微笑,不急不躁的切分着自己的牛排。在那之后,德拉科对和自己偶像搭腔的事变得兴致缺缺,有好几次克鲁姆自动跟他交谈,他都表现的心不在焉。

教工桌子旁的两张空位在开席时被填满了,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是魔法部派出的代表,他们分别坐在两校校长的旁边,据说他们和校长们一起担任这次的裁判。

当一个个金­色­盘子里的食物被清空时,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在他介绍这次来校的客人时,伊吉尔一直捂着自己的手腕,绿莹莹的小蛇闻到食物的香气消失在空气里不安分的扭动,它到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吃。

【别急,今晚允许你去厨房】不得已之下,伊吉尔装出整理碎发的样子,把手腕凑到嘴边。小声的用冰冷的蛇语嘶嘶地说道。

“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邓布利多在介绍完三强争霸赛的相关事宜后,对管理员说。费尔奇送上来的是一只看上去很旧、镶嵌珠宝的大木盒子。同学们出神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议论着。邓布利多再次强调了这场比赛当中,勇士将经受的各方面考验才平静的打开了盒子,——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杯子本身一点儿也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现在他们有二十四小时可以报名,将写好学校和名字的羊皮纸投入杯中,明天,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

“伊吉尔,你真的不打算报名吗?”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在一张散发着淡淡蔷薇香水的羊皮纸上,­精­心的写上了他华丽的花体字,“你那天跟穆迪说的是气话吧?想想看,停办了近一个世纪的三强争霸赛,如果被选中成为勇士……”

“我不会参加的。德拉科,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也不要报名。”伊吉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慵懒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不过很少有人会在今天像他一样赖床。

“为什么?虽然我知道你不太在乎这些,首席什么的你都没和我争过,但这次如果被选中,可是会被编进校史的!”德拉科无法理解舍友的消极怠工,“要是让其他三个学院的人得到勇士的资格,伊吉尔,你会感到后悔的。”

“这是场会送命的比赛,德拉科!”伊吉尔叫道,接着他对自己的话进行了一番注解,“——我是说,你应该也听过邓布利多开学时是怎么介绍三强争霸赛的,死亡人数实在太多。”

“每年也有人因为魁地奇而死亡,但是没有人以此就停止这项运动。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畏手畏脚,”德拉科叠起写好名字的羊皮纸塞进口袋,“伊吉尔,当初我去报名魁地奇校队,你就应该阻止我。”

这不一样……

伊吉尔明智的闭上嘴停止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他们俩不会感到愉快,也许等到霍格沃茨的勇士出了事,德拉科才会明白他现在的顾虑并不是无稽之谈。

虽然磨蹭了一些时间,但和以往的周末相比,伊吉尔到达大厅吃早餐的时间还是要早了很多。然而门厅里已经围了一圈报名的学生,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

“德姆斯特朗的所有代表已经报过名了。”潘西扇着她金线勾边的小扇子朝他们走来,“你们来之前,我们的级长和学生会主席都带头把名字投了进去。”

“很好,我也正打算这么做。”德拉科掏出自己的羊皮纸投进了燃烧的高脚杯,当羊皮纸落入蓝白­色­的火焰里时,火焰迅速转成红­色­,迸出点点火星。

这时候,马克西姆夫人跟在她的学生们走进了门厅,布斯巴顿的学生们排成一队,有序的将他们的名字投入火焰中。

“你说,那些没被选中的人会怎么样?返回学校,还是留下来观看比赛?”布雷司痴迷的看着布斯巴顿学校迷人的银发女孩。

“我希望他们返回学校。”德拉科和潘西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小心点,波特!”穆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哈利·波特在门厅前摔了一跤,穆迪教授正抓住哈利的右手腕把男孩从地上提了起来,但是他抓得太过用力,让哈利的手指完全使不上劲,一张羊皮纸飘到了地上飞得远远的。

“谢谢教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哈利拍了拍身上的袍子,穆迪已经用飞来咒将羊皮纸召唤到自己的手上,借着行动不便的转身动作,将它和藏在宽松袖子里的羊皮纸做了调换。

“是要去报名吗,波特?”穆迪将施了混淆咒的羊皮纸递给了男孩。

“是的,谢谢你。”哈利接过羊皮纸道谢道,他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刚才有人对我用了软腿咒,我不是自己摔倒的。”

“噢?”穆迪骤得提高了声音“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恶作剧!”他那只带有魔法的眼珠上下转动着,哈利连忙摆摆手。

“算了,我也没怎么样。”他走到火焰杯前将羊皮纸投了进去,罗恩紧随其后也照做了。赫敏显然觉得四年级的学生掌握的咒语还很少,她没有报名,艾莉也没有。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德拉科冷哼了一声。罗恩的脑袋向不远处穆迪的方向撇了撇,朝德拉科咧开了嘴。

白鼬……他嘴里无声的吐出这个词,德拉科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铂金发­色­的男孩迅速的张合嘴­唇­回击过去,伊吉尔虽然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但罗恩的脸­色­立竿见影的黑了下来。

到了晚上,火焰杯已经被挪到了教工桌子上,家养小­精­灵们虽然为万圣节晚宴­精­心准备了丰盛菜肴,却仍然阻挡不了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不染的状态,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其他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半明半暗的状态,唯有火焰杯绽放着夺目的光芒。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邓布利多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念出了从高脚杯火舌中喷出的一片烧焦的羊皮纸。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有着媚娃血统的姑娘甩动了一下她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这时候,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邓布利多的口型,德拉科紧紧的捏着伊吉尔的胳膊,嘴里念念有词。

“霍格沃茨的勇士,”邓布利多大声说道,“是德拉科·马尔福!”

斯莱特林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斯莱特林同学都在鼓掌、尖叫、跺脚,德拉科松开了伊吉尔胳膊,笑容灿烂的走了过去。伊吉尔没有鼓掌,他看着燃烧的火焰杯,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太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邓布利多愉快的大声说道,但伊吉尔知道,此时邓布利多手中被用力捏皱的羊皮纸,绝不是因为他太过激动。

这时候,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它挑选出了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个选手——哈利·波特。在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伊吉尔心情复杂的重重叹了口气。

不同的经历

周围没有掌声,哈利平静的在一阵嗡嗡声中站了起来,随着邓布利多的指示,顺着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桌子之间的通道往前走。当他像之前的勇士那样消失在教工席旁的一扇门时,人们的讨论声骤然拔高。

“勇士?两个勇士?”

“真酷!”

“这怎么可以?”

“三强争霸赛的第四名勇士?”潘西合上扇子,将扇尖抵住自己的手心,“他是怎么骗过火焰杯的?”

“也许它坏掉,”布雷司的咏叹调透出浓浓的嘲讽,“在这个城堡,连魔法物件都偏爱格兰芬多的救世主。”

“不管怎么样,霍格沃茨现在有了两位勇士。”伊吉尔感觉到从格兰芬多餐桌旁­射­来的一道视线。艾莉·温莎忧郁地看着他,眉头紧锁。有了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伊吉尔不担心温莎会在别人面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他没有理会女孩传递来的眼神,继续和小蛇们讨论着事情的发展。

“看样子裁判们还要进行一番商量,不知道这种事情以前是怎么处理的。”这时候邓布利多宣布晚宴结束,小巫师们可以原地解散了。三所学校的校长和魔法部的两位官员共同走进教工席位旁的那扇门,一路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布雷司,如果你读了《霍格沃茨 一段校史》就会知道波特刚才做了件多么了不起的壮举,”直到裁判们的最后一点袍子下摆消失在门里,潘西才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之前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真想知道门里面的情景,看到波特,德拉科肯定气坏了。”潘西的话让伊吉尔微皱了下眉。

“走吧,我们现在该做的是给德拉科准备一个庆祝会,不是吗?”他们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已经不再谈论败兴的话题。

将圣诞节诡异的装饰统统撤走,只留下几盏半明半暗的南瓜灯,在伊吉尔­精­湛的魔法下,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的布置焕然一新,为了我们的勇士,铂金­色­是必不可少的,那美丽的颜­色­瞬间将万圣节­阴­暗的余韵击溃,比之晚宴更有喜好针对­性­的食物,各种昂贵的酒水,当然,在喝之前小蛇们要接受高年级学长的警告,未成年人是不应该喝酒的。半个小时后,德拉科愤懑地走回地下室,休息室里为他欢呼雀跃的人潮让他恢复了笑容。

那天斯莱特林们在公共休息室里闹到了很晚,斯内普院长没像往常一样查房,默许了他们的庆祝活动。深夜里,德拉科扛着被烈酒灌醉的伊吉尔摇摇摆摆的摸回宿舍。蛇院的黑发男孩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德拉科身上,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很多话……

对不起……没能阻止你……德拉科……讨厌金发……

同样醉眼朦胧的铂金男孩将他说着胡话的舍友往床上一丢,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就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星期天早晨,伊吉尔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宿醉造成的头晕、舌燥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布丁,我还要……”旁边一团铂金­色­的头发蹭得他脖子上痒痒的,一小团湿热的东西在他肩头的皮肤上来回蠕动,吓得他赶紧坐了起来。铂金发­色­的男孩因为他的动作醒了。他揉揉眼睛,瞄到了伊吉尔脖子下方的一滩水迹,脸刷的一下红了。

“我睡觉流口水了?”德拉科难为情的遮住自己的嘴巴,伊吉尔把松散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淡定的点了点头。

唰……这下德拉科的脸热的可以煮­鸡­蛋了。

当他们俩都洗漱完毕,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里刚一露面,就有人鼓掌大声的吹口哨欢呼:“欢迎我们的勇士!”德拉科似乎对这种恭维很受用,他朝他们挥挥手,下巴仰得高高的。

相对于德拉科的受欢迎,人们对哈利的反应就冷淡得多,斯莱特林们觉得他盗取了属于德拉科的光荣,没什么人给他好脸­色­。

不过哈利的处境不算最糟糕,三强争霸赛没有年龄限制,至少小狮子不觉得哈利耍了什么手段,更多的倾向于那只冒火的破木杯出故障了。

“我怀疑是穆迪调换了我的羊皮纸,邓布利多事后找过,杯子里没有我写得那张,也许报名当天的软脚咒就是他对我用的。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能穿透物体,变形术又那么高超,暂时改变羊皮纸上的字迹让我觉得捡回的还是原来那张,对他来说不难。”虽然不完全正确,不过这样的猜测已经离真相很近。成为勇士的第二天,哈利躲在西里斯的教员宿舍里哪都没去,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其他三院的学生和两校代表异样的目光,还是让他感到不好受。

“为了万无一失,穆迪让我成为了第四个勇者,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也许我能光明正大的被选中成为霍格沃茨的代表。”

“哈利,我相信你会在比赛中证明你是最­棒­的。”西里斯安抚道,他的话让哈利心中的郁结减轻了不少。

“你的手怎么了?”哈利这才注意了西里斯手上裹着的绷带,从刚才说话开始,西里斯就一直将手缩在袖子里。

“是炸尾螺,斯内普需要它们的刺。”既然被看到了,西里斯索­性­伸出受伤的手掌,不在意的甩了甩,“庞弗雷夫人已经给我上了药,明天就能好。”

“西里斯……你怎么能让斯内普这样对你!”哈利看上去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他碧绿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悲伤,“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

“斯内普是在为比赛准备药品,哈利。而且我并不都是为了你。”西里斯托着受伤的手掌,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想帮上点忙,却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以前是为了引起斯内普的注意,现在真想做上点什么,却一事无成。”

“……”

“哈利?”西里斯叫了声有些走神的教子,“困了吗?那就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想留下来,西里斯,……不好不?”哈利眼中的渴望让西里斯无法拒绝,于是高瘦的男人顺理成章的让出了半张床铺。

“我睡不着……”半响之后,哈利抱住了西里斯的手臂。布莱克家的英俊男人不知所措,他从来没哄过孩子。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这个提议似乎太过幼稚,不过碧眼睛的男孩“嗯”了一声,很高兴的样子。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西里斯讲起了蹩脚的故事,他的故事非但没让哈利睡着,反而让碧眼睛的男孩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声的闷笑。可怜的西里斯最终没能经受得住梦魔的召唤,他断断续续的故事最后变成了的连绵地鼾声。

“知道吗,西里斯?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给我讲过故事,”哈利抬起脑袋望了眼西里斯的睡容,然后紧紧地靠着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也没有人哄我睡觉。从来没有……”

转眼又过去了几天,两节连在一起的魔药课是小蛇们的最爱,却总能令小狮子们不寒而栗。星期五下午的魔药课还没开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大多数已经等在了教室外面,当哈利一行人往地下教室接近时。小蛇们步调一致的向他们展示了佩戴在长袍前襟上的大徽章。

支持德拉科·马尔福——

霍格沃茨的真正勇士!

那些徽章上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地下走廊的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般。看到哈利走近,小蛇们把徽章使劲往胸口上按了按,上面的字消失了,接着又出现了另一行闪着绿光的字母:

哈利·波特——

霍格沃茨的_?

徽章上的问号特别巨大,校名后面的空挡里什么都没有填,但是斯莱特林们哈哈的大笑声已经让未写出的话变得不言而喻。每个人都按了按自己的徽章,到处都闪着那行刺目的字。

“够了!”伊吉尔抱着课本从人堆中挤进来,铂金发­色­的男孩跟在他后面,看到小蛇们所佩戴的徽章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谁的主意?”他小声的问潘西。

“德拉科!”伊吉尔瞥了眼他的舍友,铂金发­色­的男孩嘴一抿不说话了。

这时候,布斯巴顿学校的银发美女抱着袋从厨房打包的小点心从他们身边经过,男巫们立即昂首挺胸,举止也变得斯文起来。小蛇们按了按徽章,字体又恢复了最初的摸样。

“她可真迷人。”怒气冲冲想为哈利出头的罗恩立刻忘记了本意,当他想起来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带着西里斯出现在走廊一端,有这位偏心的院长在,罗恩无话可说,因为在斯内普面前,每次与斯莱特林的争斗总是以格兰芬多扣分为结尾。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斯内普的目光从小蛇们的徽章上扫过,他推开教室的大门,学生们乖乖的鱼贯而入,谁也没有再挑起事端。

“潘西,今天的事是谁的主意?”伊吉尔的语气带着一丝责问,订制如此之多的徽章,这位斯莱特林的包打听不可能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依附马尔福的家族总会找时机表达自己的诚意。”潘西的目光在克拉布和高尔身上转了一圈,慢慢合上手中的扇子,“我以为你们会感到惊喜。”

事实上德拉科的确感觉到了惊喜,但是对于知道比赛内情的伊吉尔,在别人用各种方式指责哈利的时候,他都感到极不愉快。

“哈利是西里斯·布莱克的教子,”伊吉尔这是在警告他们要收敛一些,下面一句则是给了其他人一个台阶,“而且在助教面前欺负他宠爱的孩子,这种行为可不太高明。”

“的确不高明。”所以他们到现在还只是三流家族,潘西心中腹诽,脸上释然一笑,竖着耳朵一直在听他们对话的德拉科,也朝克拉布和高尔瞪了一眼:

“下次别把徽章的另一面露出来了,被其他学校的代表看到不好。”克拉布和高尔飞快的点点头,看得出马尔福少爷对他们的徽章,至少有一半是满意的。

上课没几分钟,一个其他年级的学生帮着魔法部的巴格曼先生传话,他们要占用勇士们的一点时间上楼去拍照片。晚餐时候,飘飘然归来的德拉科兴致勃勃的和小蛇们说,魔杖店的奥利凡德先生为他们检测了魔杖的良好程度,《预言家日报》还派人对他们进行了采访。

“波特的魔杖全是手指印,他平时肯定不怎么护理,在他悄悄用袍子擦魔杖的时候,还迸出了一点火花。”小蛇们笑成一团,在嬉笑之中,日子平静的过去了几天。

就在伊吉尔以为这份平静能维持下去的时候,一份由猫头鹰送来的报纸,以一个醒目的标题重磅撞击向所有人的眼球。

《哈利·波特——被抢走的荣誉》

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将德拉科的生活带进了一片混乱之中……

被抢走的荣誉

“这是什么!”

德拉科在收到这份《预言家日报》的时候,当场便叫了起来。报纸第一版的大量版面都被哈利·波特的一张照片占据了。整篇文章待续至第二、第六和第七版,简直就像是对他进行的专访,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名字被挤在文章的最后一行,而德拉科则是以一种极不光彩的方式出现在文章里。

众所周知,停办近一个世纪的三强争霸赛在魔法部以及三所学校校长的努力下重新开展,然而今年这场盛况被Сhā入了一些和谐的音符。我们勇敢的小英雄哈利在提及自己近来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时,虽然不愿多说,却露出了深深的苦涩。

据本报记者了解,哈利·波特被称为三强争霸赛的第四名勇士,而同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同年级生德拉科·马尔福获得了比赛的第三个参赛名额。对于看好哈利的人来说,这个结果出人意料,虽然我们无法猜测出德拉科·马尔福使用了何种手段,将二个月前获得了年级第一殊荣的哈利挤在后面,但是笔者在进入霍格沃茨学校的时候,随处可见佩有对第四名勇士产生侮辱­性­语言徽章的学生们。据说这种徽章最初流传自德拉科·马尔福所在的斯莱特林学院

“我认为是我的父母给了我力量。我知道,如果他们现在能够看见我,一定会为我感到非常骄傲。”

当我们的谈话转向哈利已几乎毫无印象的父母时,哈利那双绿得惊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对我坦白道,夜里有的时候,他仍然会为他们哭泣,这一点并不丢脸……

比赛中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因为他的父母在冥冥中守护着他……

在接触过哈利这位善良的孩子后,笔者含泪写下了标题《哈利·波特——被抢走的荣誉》。据了解,邓布利多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阻止过使哈利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侮辱行徽章的传播。在这件事上,这位年迈的校长表现出了对学生的纵容以及漠不关心,这种令人心寒的冷漠让我们不禁想起去年学生受伤的报道。(下转第6版,第2栏)

“颠倒黑白!”德拉科将手上的报纸撕得粉碎,“眼泪?呸,他倒是挺会博取别人的同情。”

“丽塔·斯基特,那个记者总是喜欢胡编乱造,谁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勇士。”伊吉尔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将它合了起来,“先把早餐吃完,德拉科,你的肤­色­太不健康了,三强争霸赛的第四名勇士,这本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所在。”

“我没胃口,”德拉科斜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盘子里的早餐基本没动过,“伊吉尔,你为什么不报名呢?如果是你的话,他们就不会这样写了。”

“我感到……很抱歉。”虽然知道德拉科的话完全无心,伊吉尔仍然垂下了眼睑。如果不是他太自以为是,以为不限制年龄,霍格沃茨的勇士还会是原来那个,就应该阻止德拉科去报名,他的舍友明明那么优秀……

“嗨,瞧瞧这段,”潘西的笑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凝重,“报纸第七版的内容——哈利终于在霍格沃茨找到了他的初恋。他的亲密好友科林·克里维说,哈利与一位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生形影不离,格兰杰小姐美貌惊人,出生于麻瓜家庭,她像哈利一样,也是学校的尖子生之一。……美貌惊人?她是根据什么评判的——金花鼠吗?”

“或许我应该给自己施个快乐咒语。”德拉科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潘西的话并没有让他感觉愉快多少,反而有点冷。

“不,我没有跟记者说过那种话,赫敏跟我只是普通朋友!”格兰芬多餐桌旁此时也不平静,哈利向大家解释报道上的内容完全是子虚乌有,不过效果微乎其微。

“哈利,能出来一下吗?”西里斯手里卷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从格兰芬多的餐桌旁绕过。哈利赶忙向周围的朋友们打了个招呼,跟随西里斯出了大厅。

“西里斯,”哈利坎坷不安的跟在教父身后,他们刚在走廊无人经过的偏僻拐角站定,他就慌忙对脸上毫无笑容的西里斯解释道,“那篇报道完全是记者瞎编的,我没有对她马尔福的坏话,她想采访我,可是我看过她是怎么写罗恩的爸爸的,我根本没有搭理她,——虽然我跟你抱怨过勇士的事,但是我真的没有……”

“先不谈马尔福的问题,哈利。这件事会有人去处理的。”西里斯将手放在哈利的双肩上,俯下身内疚的看着男孩,“我不知道你现在想起父母还会哭泣,我居然……一直没有察觉到。”

“不,这也是记者瞎编的。”哈利抬起头,美丽的碧绿­色­双眼倔强的盯住高瘦的男人,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

“我已经不会哭泣了。因为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眼泪没有任何作用,它只会让人更加厌恶。”……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德拉科的心情好了一点,因为他发现其他学院的巫师们也有不少自发佩戴起支持他的徽章。

“事实证明,真相是不会被虚假报道所掩盖的。”德拉科向伊吉尔说道,但是他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蜂拥而入的猫头鹰打破了。

先是一只褐­色­的猫头鹰,当它在德拉科的盘子边落定的时候,铂金发­色­的男孩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灰­色­、白­色­、颜­色­大小各异的猫头鹰争先恐后的拥挤到了他的餐桌前,争抢着想第一个把信送到德拉科手里。

“这些是什么?”德拉科好奇的拆开了第一封来信,信纸上的内容不是手写的,而是用报纸上剪下的字母拼成了一段话:

你这个坏孩子。哈利·波特的荣誉是抢不走的!等着吧,我只要找到一个大信封,下次就给你寄一个咒语去!

“太过分了!”德拉科翻回去检查了信封,“没署名!我猜是哪个该死的泥巴种!贵族绝不敢做这件事,如果被我父亲查出来是谁……”他将随处可以买到的廉价信纸搓成一团,扔在地上。

“别拆了,德拉科!”伊吉尔将德拉科想去撕开第二封来信的双手按在桌上,铂金发­色­的男孩气得发抖,眼眶上显出了一圈浅红,更衬得皮肤惨白。

“这种东西丢掉就好,没必要拆开来看。”伊吉尔慢慢放松了压在德拉科双手上的力道,他的声音轻柔,却比周围任何猫头鹰挥动翅膀发出的巨大扑扑声还要有力。

猫头鹰仍在源源不绝的飞来,德拉科渐渐平静下来的脸­色­,在看到有些新加入进来的猫头鹰爪子上醒目的红­色­信封时,染上了怒­色­。

“他们居然敢给我寄吼叫信!”

“别生气,德拉科,福吉部长每天都能收到吼叫信,这是公众人物的待遇,”伊吉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平和,如果他都无法冷静下来,听闻他语气的德拉科只会更加暴躁,“德拉科,你现在是代表霍格沃茨的参赛勇士,你是斯莱特林的骄傲。”

伊吉尔将寄来的信全部用魔法包成了球,他在魔法球上叠加了消音咒。红­色­的吼叫信在球体里咆哮着什么没有人听见,但是当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燃烧起来的时候,被火焰波及到的其他信纸里流出了黄绿­色­的液体。液体所及之处的信纸全被腐蚀出洞眼和气泡。

“未经过稀释的巴波块茎的脓水,这群疯子!”德拉科后怕道,如果刚才他拆开了那封信会变成什么样子?

伊吉尔看着魔法球里腐蚀­性­的液体,眼中冷了下来。他念了个“消隐无踪”,当这些蕴含危险的东西从他眼前彻底消失时,眼中的冷意仍未退散。

“德拉科,我相信在英国没有哪个巫师胆敢挑战马尔福家族的威望。”伊吉尔忍住掐死这些信使的冲动,在一只显得很饥饿的猫头鹰身上梳理了一下它的羽毛。这些猫头鹰像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的旅行,狼吞虎咽的争抢着食物。

“你是说……”德拉科瞄了眼其他两校的代表,克鲁姆就坐在他旁边,让他无法多言。

“只是一种猜测。”伊吉尔低下头,把地上的那团信纸召唤到手中,在这种由邮局猫头鹰寄来的普通信纸上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消隐无踪!”他念道,在他检查信纸的这会功夫,他舍友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参赛肯定让其他学校的人心里不服,德拉科收到的这些信很有可能只是被借题发挥而已。为了德拉科让能平心静气面对接下来的比赛,即使事情不是这样,他也要引导他的舍友往这方向去想。

没过多久又有猫头鹰向德拉科飞了过来,不过这次只是给他送来了一份今天的报纸。伊吉尔粗略的翻阅了一下,报纸上全是关于三强争霸赛的正面报道,《预言家日报》的金牌主编亲自提笔写下了三强争霸赛从举办之初遇到的种种困难,到万圣节那晚选拔勇者的全部经过,又从采访各校学生对勇士们的印象中,侧面褒奖了德拉科的优秀。

魔法部两位官员在看到报纸后并不高兴,这份报纸公布了他们极力想掩饰的失误,从世界杯比赛后的黑魔标记开始,魔法部当权者的威信就连续受到了来自魔法界民众们的各种质疑。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霍格沃茨两位勇士之间谁是谁非的较量,已经在双方刻意的息事宁人下被稍微淡化,随着第一场比赛的逼近,伊吉尔能明显感觉到舍友心中的紧张和焦虑,这不是对第一场比赛将要面对什么而产生的不安,而是来自对手们的压力。在各校勇士们友善的笑容背后,是对竞争对手的剑拔弩张。

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学校批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到霍格莫德村游玩。伊吉尔趁着这个机会将德拉科拉出来散心,这学期没有魁地奇训练,空出的大把时间让德拉科无从适应,他总是闷闷不乐的待在公共休息室里,或是陪伊吉尔下巫师棋,或是看书写论文,但这两样都不是他真正喜欢的。

霍格莫德之行初时并不顺利,他们在三把扫帚酒吧门口遇见了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影师朋友,记者的采访自由让这个女人总是肆无忌惮的挖掘别人的隐私大肆渲染。虽然德拉科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她面前走过去,不过那头显眼的铂金发­色­如何能躲过女记者锐利的目光。

“有没有兴趣……”丽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德拉科从身边拨开。

“请让一下,你堵到门了。”铂金发­色­的男孩轻藐地斜睨了这位咬牙切齿的女记者一眼,“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邓布利多,在这个比赛临近的敏感时期,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分心。”

“也许明天的报纸上,她会把你写成一个傲慢的人。”伊吉尔推开了酒吧的木门,悬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在一般人眼里,我本就是个傲慢的人。”德拉科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们找了个空位坐了下,点了两杯黄油啤酒,漂亮的老板娘罗斯默塔夫人扭动她的细腰将两大杯满满的黄油啤酒轻放到桌上。

“下午好呀,霍格沃茨的迷人勇士和他的朋友。”罗斯默塔夫人笑吟吟的给了德拉科一个飞吻,接着又抛去个勾人的媚眼,“你们今天的消费都算我的,随便点,要知道霍格沃茨也是我的母校。”

“谢谢,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对波特也是这样的吗?”德拉科瞄了眼酒吧的另一边,格兰芬多四人组正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桌上还放着黄油啤酒和水果拼盘。

“嘘……”罗斯默塔夫人将食指贴在了红­唇­上,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管漂亮的老板娘说的是真是假,在这之后,德拉科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

霍格莫德果然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从蜂蜜公爵糖果店打包了几盒“非卖品”,吃完晚餐赖在床上享受梦幻水果布丁的德拉科,简直已经快乐的忘记还有比赛这回事。不过在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一早他又回到了现实。

星期天早上,学校仍然没课,拖到很晚才去大厅吃早餐的两条小蛇遇见了独自倚靠在走廊石墙上的哈利。

“第一个项目是火龙。”当他们走过时,哈利轻轻地说。

倾斜的天平

“火龙?你是怎么知道的?”德拉科停下步子怀疑的看着靠在石墙上的碧眼男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们不是对手吗?

“为了公平!”哈利回答,“火龙的事,不单是我,其他两校的勇士也已经探听到了,看在同是霍格沃茨的份上,我不希望你输得不明不白。”

“那我是不是要为你的正义感而庆幸?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会输得很惨?”德拉科毫不领情,哈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朝伊吉尔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一转身往大厅相反的方向走了。

“他是特意在这等我们的?”德拉科看着哈利远去的背影放柔了语气,哈利·波特的求胜心有多强,从入学第一年他就领教到了。他原以为对方是最希望他输掉比赛的人,没想到……

“你怎么看,伊吉尔,他的话可信吗?”话虽这么说,德拉科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这种谎言很容易被揭穿,说谎对那个男孩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什么地方能装得下火龙呢?”

“在霍格沃茨,能在不惊动学生的情况下藏得下它们的地方,只有一个。”伊吉尔微微皱着眉,凝视着哈利走过了空荡走廊,若有所思……

早餐之后,伊吉尔和德拉科沿着湖边的草地,慢慢踱到了海格的小木屋旁,他们打算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从木屋边绕进禁林。布斯巴顿的巨大马车停在离木屋不远的地方,十二匹高大的飞马鼻孔里呼呼地喷着热气。

布斯巴顿们平时居住在马车里,所以伊吉尔和德拉科在经过那段路时特别小心。一进林子,伊吉尔就让巴斯利斯克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在前面领路。蛇怪的气息多少能让那些具有攻击­性­的危险动物收敛自己的爪子和獠牙。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八眼蜘蛛从树丛­阴­暗的角落迅速逃窜,最大的一只有课桌那么大,蛇怪是八眼蜘蛛天生的克星,巴斯利斯克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恐慌,却大大减少了两位斯莱特林小巫师一路上的麻烦。

禁林的深处,即使白天也显得­阴­沉沉的,树冠蔽住了大半阳光,从枝丫缝隙里投下的斑驳光线,微弱的几乎可以不计。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深入禁林,往日回头总能看到的霍格沃茨城堡以及四座高耸的塔楼,现在也早已被身后连天连地的树木遮蔽。

风呜呜地在树缝中游走,给禁林恐怖压抑的环境平添了一份­阴­冷。伊吉尔和德拉科一路走来没遇到任何生物,禁林里除了树还是树,长相怪异扭曲的树木有些已经在这里生长了成百上千年,从远看,它们粗大的枝­干­像一张张魔鬼痛苦挣扎的脸。

“哈利骗了我们,走了这么远,我们连火龙的影子都没看到。”德拉科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搓揉,每下呼吸都从口鼻里呼出一团白气。

“也许我们应该试着往其他方向走走看。”伊吉尔说道,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厉咆哮忽的划破天际。

“火龙!”德拉科兴奋道,伊吉尔让巴斯利斯克缩小后重新圈在手上,接着蹑手蹑脚的跟上了德拉科的步子。

往前走了不到2分钟,他们就感觉到了越来越强烈的阳光,在不远处是一大片经过砍伐的空地,砍下的树木被锯成厚木板围出一个场地。

“伊吉尔,你看!”

德拉科躲在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四条模样十分凶狠的成年火龙被关在场地里。它们用后腿支撑身子站立着,嘴离地面有五十英尺那么高。一团团火焰从长着撩牙的嘴里喷出,窜了至少有四十英尺远。

“匈牙利树蜂、威尔士绿龙、瑞典短鼻龙还有中国火球!”爱龙成痴的德拉科一口就报出了它们的名字,一下子看到这么多条火龙,德拉科显得特别兴奋,“它们可太漂亮了,漂亮极了。”

“小声点。”伊吉尔拽住德拉科的衣服往下按了按,那些拼命扭动、跺脚的龙可都是危险生物,除了光滑的鳞片,他一点都没看出它们漂亮在哪里,那一双双暴突的眼睛、脸周围怪模怪样的细细尖角只让他感觉到凶恶。

场地上站了至少有三十个巫师,其中一个满面雀斑的男人红发男人显得特别显眼,他是查理·韦斯莱:罗恩的哥哥之一,他正和七八个巫师聚在一起念咒。还有些巫师紧紧拽住链条,链条的另一端连接在龙腿和龙脖子的大粗皮带上。

“难怪波特会知道比赛项目。”德拉科死死地盯着红头发的男巫,来学校的第一年他们见过。

“这样不行,念昏迷咒,数到三,大家一起念!”一个男巫大声嚷道。

“昏昏倒地!”当数到三的时候,三十几个巫师异口同声,昏迷咒如火箭一般­射­向火龙,迸发出的火星像阵雨一样落在四条龙长着鳞片的厚皮上。火龙在摇摇晃晃中倒下了,几吨重的强壮身体轰然倒地,震得周围的树木都颤动起来了。它们鼻孔里的火焰熄灭了,但仍然冒着青烟。

“真酷。”德拉科赞美道,伊吉尔听了这话脸都黑了。

“两天后都就轮到你对付这些大家伙了,德拉科。”伊吉尔扶额,他的舍友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在见识到这些大家伙后,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看得出昏迷咒对火龙管用,但是至少得六七个成年巫师一起用。”

“伊吉尔,我想卡尔一世了,不知道它现在长得有多大了。”德拉科蹲在地上,怀念的用双手托着脸颊,“它是那么可爱的一条挪威脊背龙。”

喂喂,你应该该想的是怎么对付它们!伊吉尔被气得快要吐血了。

“去检查一下龙蛋,查理。”那群人中的一个巫师对红发男巫喊道,他对其他几个巫师叫嚷道,“昏迷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你们要看紧点,要特别小心龙蛋。”

“它们都快产生抗体了,司长,再这样折腾下去别说是我们,连这些龙也要受不了了。”一个卷发女巫抱怨道。

“伊吉尔,比赛肯定跟龙蛋有关,这四条都是抱窝孵蛋的母龙,比一般的龙更加暴躁。”德拉科·星星眼·马尔福渴望的看着四条沉睡的母龙,“如果我能弄到一颗龙蛋……”

“走吧,德拉科!”伊吉尔赶紧拽住德拉科的衣服,如果不赶紧把他拖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来。

“别这样伊吉尔!”铂金发­色­的男孩委屈的瘪着嘴巴,“我只是说说……你说他们晚上还会这么多人守着吗?”

“……”德拉科,你已经没救了。

伊吉尔牢牢牵着德拉科的手往禁林外围走,他真怕一不留神就让这小子跑回去惹事。一路上铂金发­色­的男孩都依依不舍的往回看,就是因为这个,伊吉尔加快了步子,比来时快了很多。

“你们轻一点,我就这么身好衣服了!”

“老实点!”

当他们快接近禁林外围时,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嚷道,另一个尖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极不客气。伊吉尔停下步子,他朝德拉科使了个眼­色­,无声的施了几个咒语。

“你欠我们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前面的一段小路上聚着几个妖­精­,他们围着魔法部派来的裁判之一巴格曼先生。这还是伊吉尔在古灵阁以外的地方第一次碰到妖­精­。

“您再通融几天,等拿到薪水,我立马先把利息还了。”巴格曼谦卑的弯着腰,把头压得很低。质问他的妖­精­只到他的腰部,但是妖­精­的手一指就顶到了他的鼻子。

“利息!那才多少加隆,你一个体育运动司的司长,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吗!”妖­精­生气的说,“当初看你是司长,以前还是个有名的魁地奇球员才把钱借给你的,没钱你还赌博!”

“宽容段时间吧,拉环先生,要不你再借我点?”

“啊!”妖­精­发出极响的声音,“卢多·巴格曼!”

“听我说,听我说……拉环先生,这钱不是白借给我的,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巴格曼赶忙安抚这些妖­精­,它们把他围得更紧了。

“你们都知道我是这次三强争霸赛的裁判,我跟你借一笔钱赌哈利·波特一定会成为冠军,要是他赢了,就用这钱还债,我只拿剩下的。”

“听起来不错。”妖­精­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那个嗓门特别大的妖­精­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打算借多少?

巴格曼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因为角度的关系,伊吉尔没看出他借了多少,但是从妖­精­的反应来看是一大笔钱。

“成交!巴格曼,祝你好运。”

完成交易,妖­精­们稀稀拉拉的离开了,巴格曼先生松开了脖子上的扣子,重重呼了口气。他左右四顾了一番,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心情有些复杂的伊吉尔解除了身上的咒语,他的舍友居然也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待着,安静的有些过分。

“德拉科?”伊吉尔轻轻唤了声,听到他的呼唤,德拉科仿佛才回过神来。

“他们都想波特赢,伊吉尔。连裁判都……”德拉科低落地说。

“波特说要公平……但是这场比赛还没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

第一场比赛

在之后的时间里,伊吉尔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的舍友,事实上在撞见巴格曼先生与妖­精­之间的交易时,伊吉尔心中曾有那么一刻产生了窃喜。邓布利多宣布过比赛规则,第二、第三项比赛勇者的出场顺序,都和之前的分数息息相关,如果哈利能得到高分,就能在比赛中抢占先机,比其他人先一步接近奖杯。

“他们都想波特赢,伊吉尔。连裁判都……”德拉科的话让伊吉尔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他们一路无言的走回霍格沃茨城堡,直到晚餐过后,伊吉尔也只是躺在床上辗转反复。

关于比赛黑幕,虽然伊吉尔心中早有解决的方法,却始终没有跟德拉科提起半句。其实这一整天他们都没谈起过这个问题,德拉科谈得最多的是那几条龙,它们的颜­色­、它们的年龄、它们生活习­性­。伊吉尔没法打断德拉科的侃侃而谈,他不希望德拉科闪闪发光的眼神因为他的败兴而黯淡下来。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比平时起得更早,他让猫头鹰捎走一封刚写成的信。早餐时间,德拉科望向教工餐桌巴格曼先生所在位置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神情中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倨傲。巴格曼先生心情愉快的切了一片香肠送进嘴里,当他打开猫头鹰寄来了信件时脸­色­微变,环顾四周,然后小心翼翼的的羊皮纸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德拉科收回目光,他拿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小口,掩饰住嘴角勾起的轻蔑弧度。伊吉尔知道,德拉科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他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一条火龙,潘西不止一次向他们抱怨说,格兰杰和克鲁姆在图书馆里查找和龙有关的资料,有时候还相谈甚欢。她猜测第一场比赛和龙有关。这一点都没错,但是德拉科一次都没借阅这方面的书籍,对龙的喜爱程度让他熟知每种龙的弱点。德拉科更多的是挥着魔杖,在有求不应屋提供的场地里练习咒语。

特里劳妮教授在占卜课上用半节课的时间告诉同学们,从当时火星与土星的相对位置来看,七月份出生的人将有突然惨死的巨大危险。这次她记对了哈利的生日,不过已经没人把她的话当真。

德拉科用手指拨弄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甲虫,这是他顺手捡来玩的,它当时就栖在占卜教室外的窗沿上。德拉科用变形咒把它变成了蜗牛,又变了回来,他反复练习自己的变形咒,直到占卜课结束的时候,将奄奄一息的虫子留在了教室的小桌子上。

“伊吉尔,如果你把巴斯利斯克借给我,我肯定能赢得比赛。”那天晚上,当伊吉尔问及他的舍友对这场比赛有多大把握时,德拉科开玩笑道,他稍微练了会儿魔咒就早早上床睡觉,打算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比赛。

第二天早晨,学校的气氛非常紧张和兴奋,德拉科走到哪都能遇见向他祝福的同学,上午的课似乎一转眼就滑过了,午餐时候,斯内普大步走到斯莱特林的餐桌旁,让德拉科去下面的场地做准备。

“祝你好运,德拉科,你会成功的。”伊吉尔抚平德拉科衣服上的褶子嘱咐道,“注意安全。”

“我会很小心的,伊吉尔。”德拉科骄傲地挺直腰板,朝伊吉尔眨了眨眼睛。

当德拉科走出大厅的时候,其他几个勇士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餐桌,哈利在路过斯莱特林餐桌的时候缓下步子,烁光闪闪地看着伊吉尔。

“祝你好运。”礼貌也好、友谊也罢,当伊吉尔对哈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碧眼睛的男孩高兴地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走了。

“感觉最近空气中的火药味淡了不少,”潘西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她目送这头格兰芬多的小狮子离开疑惑道,“是因为有了共同的对手吗?”

“也许吧。”不管什么原因,这样的改变是伊吉尔乐见其成的,现在让人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等所有人都吃完午餐,斯内普院长领着蛇院的小巫师们来到了位于禁林边缘的场地,去年在这个地方,混血巨人海格曾经把鹰头马身有翼兽介绍给他们。在场地的那片树丛边竖起了一顶大帐篷,高高耸起的帐篷,把所有人好奇的视线阻拦在外面。

“那是勇士们做准备的地方,你们跟我走,快点跟上。”斯内普带着他们绕过帐篷。学生们兴奋地交谈、说笑,直到在用魔法临时搭建的看台上坐好,仍在嗡嗡的讨论着。

看台最前方放着长桌和五张扶手椅,学校的老师们在将学生安排好后,就座在看台的第一排位置,当三位校长和两位魔法部派来的官员坐上裁判席的那五张扶手椅时。卢多·巴格曼对自己施了个“声音洪亮”,宣布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你们看!”

“哦,梅林呀!”

“我一定还在做梦……”

“太可怕了!”

小巫师们惊叹,十来个成年巫师将一条银蓝­色­的龙运到了场地中心,他们退得远远的,朝那条龙共同施了个咒,然后快速地跑开。

“吼!”火龙苏醒过来,它伸展开的双翼在地上形成巨大的­阴­影,观众席里发出鼎沸的喧嚣声,但是这些声音没有引起火龙的兴趣。它蹲伏着,守着它的一窝蛋,在那窝石头一样颜­色­的龙蛋里混着一颗与众不同的金蛋。

“今天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我是卢多·巴格曼,很荣幸担任这场比赛的裁判兼解说员,”巴格曼起身朝观众席挥了挥手,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在此之前,我们的勇士们已经通过抽取火龙的小模型决定好了出场顺序。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拾取金蛋!……是的!从火龙身边夺走金蛋!”巴格曼顿了顿,等新一轮的喧闹声停止后,接着说道:

“顺口说一句,这些金蛋很重要,它关系到第二场比赛……”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小巫师们嘻嘻地笑了起来,现场的气氛和谐。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来欢迎三强争霸赛第一位勇士上场,他将对付的就是你们眼前所看到的这头瑞典短鼻龙,他就是来自霍格沃茨魔法学院的勇士——德拉科·马尔福!”

铺天盖地的掌声和欢呼响起,德拉科昂着脑袋、手里紧紧攥着魔杖在众人的沸腾声中出场了。

“梅林呀,梅林呀!”潘西紧张地捏着自己的小扇子,伊吉尔虽然表现得淡定自若,心脏却在胸口里不争气的砰砰乱跳。

“他用了一个隐形咒……哦,他改变注意了。”巴格曼讲解道。银蓝­色­的瑞典短鼻龙从德拉科一出场就警惕的盯着他,它护着自己的窝,翅膀半收敛着,保持着可攻可守的姿势。

德拉科走到场地边的一堆岩石旁,他停在那远远的冲火龙挑衅,但是这条母龙只是朝他咆哮,用它带利爪的前腿保护着龙蛋。

德拉科念动咒语挥动了下他的魔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身形渐渐变淡,直至彻底消失,但是没过几秒,他又重新显现出来。

“哦,哦……非常大胆……太危险了……哦,天啦!”巴格曼突然不说话了,尖叫、吸气、沉默……看台上的巫师们瞪大眼睛。潘西不敢相信的死死捂住嘴巴。伊吉尔的心骤然一沉。

“德拉科……”

显出身形的德拉科开始沿着场地乱跑,这样做的效果不大,火龙即使被他吸引着挪动了几步,却始终没有离开它的窝太远。

轰!一道龙息瞬间向德拉科喷­射­而出,他不断的挑衅惹恼了这条大家伙。烈焰所经之处白雾袅袅,连空气都被高温蒸得扭曲了视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德拉科被击中了……

“这是……噢!”巴格曼发出一声感慨,白烟散去,德拉科所在的位置多了块大岩石头。

德拉科不见了!看台上的观众四处张望寻找着他们的勇士。

“看,在那呢!”很快有人发现了铂金发­色­的男孩,他抱着金蛋从岩石堆旁走了出来,朝他们挥手。

“非常­精­彩……非常­精­彩的变形咒!”巴格曼激动地说,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将他的话淹没,逼着他只能将声音放得更大,“大家看!那条瑞典短鼻龙窝里还有只金蛋,哦……现在变成石头了,但是它还没发现。”

看台上一片哄笑,七八个巫师走到能施发的范围内,对火龙念昏迷咒。庞弗雷夫人带着药箱和德拉科说着什么,铂金发­色­的男孩摇摇头,指了指斯莱特林观众席的方向。

下面是裁判打分的时间,每个人最高评分不得超过十分。第一位裁判——马克西姆夫人把她的魔杖举向空中。一缕长长的银丝带般的东西从魔杖里喷了出来,扭曲着形成一个大大的“8”字。

巴格曼没有解说,大概是怕影响到下面要进行比赛的选手。接着打分的是克劳奇先生。他朝空中喷出一个“9”字。

在裁判们打分的时候,德拉科抱着金蛋,从狭窄的过道挤上了看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纷纷对着他欢呼,抛洒到空中的彩纸屑飘在了他的衣服和头发上。

“谢谢……哦,请让我过去……”经过一路艰难地挪动,德拉科终于走过那段不算长的路,来到了在斯莱特林的地盘。

“马尔福,你是我们的王!”女生们爱慕的目光不停的投­射­在他身上,如果不是比赛还在进行,男生们甚至想把他举着拥护进城堡。

“太完美了,没有人能超过你,马尔福!”

“请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吧,马尔福大人!”

不断有人用华丽的辞藻和激动的语言祝贺他的­精­彩表现。当德拉科走到伊吉尔身边的时候,已经在十一月的冷风中出了一身热汗,他笑吟吟的坐在伊吉尔和潘西之间空出的长凳上,显得特别得意。伊吉尔伸手将黏在他铂金­色­发丝上的彩纸一点点挑了出来。

“十分!巴格曼先生打了个满分!”克拉布和高尔站起来欢呼,他们高大的身体将后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德拉科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个几天前还和妖­精­做交易的裁判,对自己得到高分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卡卡洛夫举起魔杖和马克西姆夫人一样给出了一个八分,这样的成绩不算高,但是第一个出场选手在评分上总要吃点亏,人们不知道下面的勇士会给大家带来怎样­精­彩的表现,所以连邓布利多也只是保守的打了个九分。

接下来比赛的选手,是布斯巴顿具有媚娃血统的银发姑娘,她用魔法配合动作将火龙催眠了,但是火龙打呼噜时喷出的一道火焰,烧着了她的裙子。克鲁姆一上场便直接击中了火龙最脆弱的眼睛。火龙痛苦地挣扎着,把那些真蛋踩碎了一半。

德拉科痛心疾首看着碎掉的龙蛋,对克鲁姆的印象瞬间跌进了低谷,当卡卡洛夫给出了十分的成绩时,霍格沃茨的观众席响起了一片嘘声。

“偏心!”很多人都这样喊道,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全都起身鼓起掌来,一点都没有感到羞愧。

最后出场的是哈利·波特,他召唤了一把飞天扫帚,向大家展示了他高超的飞行技术,可惜的是匈牙利树蜂不但有龙息,还有一根长满尖刺的尾巴,当长长的尖刺扎进哈利的肩膀,撕裂他的长袍时,看台上尖叫声一片。

“伊吉尔,看来第一场比赛是我赢了。”德拉科看着捂着肩膀被庞弗雷夫人带进第二顶帐篷的哈利,终于松了口气。

让伊吉尔有些意外的是,巴格曼先生同样给哈利打了个满分,哈利·波特抽中的树蜂是四条龙中最凶悍的,看在他给芙蓉和克鲁姆各打上九分的份上,这分数似乎也说得过去。

最后评分的是卡卡洛夫,这位德姆斯特朗学校的校长举起魔杖停顿片刻。

然后,他的魔杖前端喷出一个银­色­的数字——“4”。

诺贝塔

卡卡洛夫给出的低分让观众席一片哗然。格兰芬多的反应最激烈,他们把手上的礼花炮直接朝裁判席丢过去。但是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没有一个落在卡卡洛夫的身上,看台与裁判席之间的一层魔法屏蔽挡住了它们。

“不公平!四分?你这个讨厌的、偏心的家伙,你给了克鲁姆十分!”喊得最大声的要数罗恩·韦斯莱,赫敏和艾莉两个人合力拉住他,才没让他冲出去。

“安静!”邓布利多起身向身后的观众席抬高手臂,男女学生会主席和级长此时发挥了他们的职责。

“邓布利多,你的学生们都有点激动呀,啊哈哈……”卡卡洛夫仿佛不知道这是他引起的­骚­乱,他转头对旁边的巴格曼笑着说……“卢多,请宣布比赛的结果吧。”

“果然……”德拉科挑了挑眉,语气中透出几分得意,“我早猜到了,卡卡洛夫不喜欢波特,他恨透了他。”

伊吉尔知道德拉科说的是什么意思,卡卡洛夫曾是个食死徒,但是当黑魔王倒台的时候,他可耻的出卖了很多人才换回自由。即使这事过去了十几年,这片土地仍然不是他的容身之地。白巫师们一方面喜欢他的坦白,一方面又厌恶他的背叛,而食死徒们,如果有一天黑魔王的势力能够卷土重来,他们肯定乐意亲手解决掉他。

所有分数都出来了,德拉科排在了首轮比赛的第一位,哈利和克鲁姆并列第二,而拥有媚娃血统银发美女落在了最后。芙蓉·德拉库尔楚楚可怜的在寒风中直哆嗦,她身上的裙子全被打湿,上面还有被火烧过的焦痕。虽然她显得很狼狈,不过男孩子们在盯着她的时候,目光变得比以往更加火热。

马克西姆夫人挥动魔杖变­干­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让布斯巴顿的一个男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比赛结束,邓布利多让四所学院的院长组织学生有序的回到城堡,勇士们得留下来,因为关于下面的项目,巴格曼先生还有话要对他们说。

“伊吉尔,你在这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出来了。”德拉科抱着金蛋和伊吉尔逆着人群来到了那顶大帐篷外面,格兰芬多三人组和混血巨人海格等候在这里,其余还有几个他校的巫师,他们大概是克鲁姆和芙蓉的朋友们。

德拉科钻进帐篷里没多久,巴格曼先生便轻快地走来了,他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刚才是他本人成功穿越了一条火龙。一路上的巫师们都对他善意的微笑,因为他给勇士们打得分数都很高。但是伊吉尔知道,巴格曼先生一方面在讨好握有把柄的德拉科,一方面则对哈利成为冠军的赌博还存在侥幸心理。

“你们都­干­得不错!”一进帐篷,巴格曼就对勇士们赞扬道。他极为简短的交代了下一场比赛的时间:明年2月24日上午九点半。这意味着勇士们将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准备下一场比赛。

“你们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那些金蛋,就会发现它们可以打开……看见那里的接缝吗?你们必须解开蛋里提供的线索——那将告诉你第二个项目是什么。”交代完要说的话,巴格曼让大家原地解散,德拉科在离开帐篷的时候,与他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俩才懂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在德拉科进入帐篷后不久,查理·韦斯莱一身是汗的赶来和霍格沃茨的几个小巫师告别,第一场比赛结束,任务完成的他马上就得离开了。

“查理,你今年圣诞节回家吗?妈妈说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去了,她很想你。”罗恩拉着自己的哥哥问道,查理掳起袖子的结实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伤的发亮的大伤疤,韦斯莱夫妻一直不赞同查理去研究龙,这是个危险的职业,查理在魁地奇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没成为魁地奇球员一直是他们心中的遗憾。

“来不及,有几条小龙下个月就要出生了,我会记得给妈妈寄礼物的。”查理遗憾道,他的确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二月份的时候我大概有空,回家之前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要出生的小龙是不是在今天的龙蛋里?”德拉科掀开帐篷迫不及待的问,哈利比他先一步垮了出来。

“你好,查理!”碧眼睛的男孩喊道,他刚同红发男巫打完招呼,便被海格缠上了。

“哈利,我就知道你能通过,当初查理……”

“是的,是的,海格。你们有谁看到西里斯了?”哈利打断了海格的话,他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是从海格这打听到关于火龙的消息,这里还有很多外人呢。

“没注意……哈利。”小狮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光想着来找他了,那条火龙和真大,还好哈利伤得不重。

“他和斯内普一起走了,在刚才组织学生回城堡的时候。”德拉科眯着眼回答了哈利的问题,语气难得的友好,“我听教父说今天还要熬制一锅魔药,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也许还有时间能帮你庆祝吧,庆祝你取得了……嗯,一个好成绩。”

如果不是他们熟悉的人,很难从德拉科的语调中听出他小小的讽刺,铂金发­色­的男孩将注意力移到了成年的红发男巫身上,问起了他现在最感兴趣的话题。

“很高兴见到你,查理。那些要出生的小龙在今天比试用的龙蛋里吗?”

“不在,这些都是生命迹象比较弱,很难孵化出的龙蛋,”查理实话实说,常年在外的他,显然不知道自家弟弟与德拉科有多大的矛盾,“如果是快要孵化的蛋,被踩碎的话损失太大了。”

“是呀,若是这样的话,就太让人遗憾了。”德拉科满脸失落,他的真诚打动了查理,让查理赞同得直点头。伊吉尔猜想德拉科想要动龙蛋的歪脑筋,此时已经打消了大半。

“我的卡尔一世怎么样了,查理?”德拉科从开始就亲密的叫法让罗恩哼了一声,这条小蛇在遇到他的时候就从来没这么客气过。

“卡尔一世?”查理起初有点反应不过来,他顿了几秒才想明白过来德拉科在说什么,“你说得是三年前那条挪威脊背龙吧,我们给它改名字了,它在那过得很好,现在我们都叫诺贝塔。”

“诺贝塔?”德拉科一副见鬼的表情,他觉得卡尔一世才是最适合它的。

“是的,很可爱吧。”查理笑道,对喜爱龙的人他总是和颜悦­色­,“再过几年我们打算把它送去挪威寻找条合适的公龙,我觉得它一定能生出很多健康的龙宝宝,它是条强壮的母龙。”

“啊……”德拉科诧异,罗恩在一旁捂着肚子直笑,呵呵呵……德拉科狠狠地瞪了罗恩一眼,心情郁闷起来。

“查理,我们要出发了!”远处有个男巫在大叫,查理应了一声,跟大家挥挥手告别。

“再见,查理。”巫师们纷纷对他说,海格跟上了查理,因为有人在喊他帮着搬重物。

“他们走了,我们也应该回城堡了。”德拉科对伊吉尔说道,查理的离开让他彻底心无杂念了。德拉科抱着金蛋慢慢地和伊吉尔饶过禁林边缘往回走,小狮子们走得比他们快,一转眼功夫他们就绕进树丛里看不见了。

“……你面对火龙时有什么感觉?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你觉得裁判打分是否公平?”

当蛇院的两个男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格兰芬多四人组的身形没有了树木的遮挡又显露出来。不过他们似乎遇到了点儿小麻烦,女记者丽塔·斯基特微笑着拦住小狮子的去路,手中拿着摊开的本子和速记笔快速的提问。

“好的,我可以跟你说一句话,——再见!”哈利说完拔腿就往城堡跑,女记者看着那群溜得比兔子还快的小巫师,无奈地合上本子。

“祝贺你,马尔福!”她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因为她找到了新目标。德拉科和伊吉尔一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她便立即提起她艳绿­色­的袍子下摆走了上去,“马尔福,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话?你对这次……”

“我记得邓布利多已经禁止你来学校了。”德拉科斜睨了她一眼,抱着龙蛋继续往前走,“我可以不去告发你未经允许闯入霍格沃茨的地盘,不过你得让一下,你挡到我了。”

“考虑一下,我可以给你做个专访。”女记者锲而不舍。

“我以为你对波特比较感兴趣。”德拉科对这种只会制造负面新闻的记者毫无兴趣。

“也许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的。”丽塔在跟了他们一段路后,扶了扶她那副镶着珠宝的难看眼镜,咬牙切齿的让到了一边。前面不远就是霍格沃茨城堡了,她不敢公然出现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

当德拉科抱着金蛋走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里面又一次爆发出一片欢呼和喧哗。小蛇们拉开了礼花炮,五彩斑斓的彩带和纸屑飘得到处都是。桌子上堆着各种­精­致的食物、酒水,小山一般的蛋糕上绘有“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骄傲”这一类的字样。石墙四周都挂上了醒目的横幅,有些是赞美的词汇,有些贴上了德拉科抱着金蛋向他们挥手的照片。

魔杖前端喷出了各­色­烟花,雨点一样从高处又落回到了小蛇们的身上,潘西接过德拉科手中的金蛋,这金蛋还挺沉的,她用双手掂了掂,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德拉科,快点打开它吧。”她催促道,斯莱特林们早就迫不及待想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了。

在众人好奇、期待的目光下,德拉科重新拿回金蛋,用指甲抠进金蛋上的一圈凹槽,把蛋撬开了。金蛋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但就在德拉科把它打开的瞬间,一种极为恐怖的、尖厉刺耳的惨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梅林呀,快关上!”潘西捂着耳朵惨叫,她的叫声跟金蛋里声音比起来,简直是天籁。其实不用她说,德拉科已经猛地把金蛋合上了。小蛇们松开捂紧耳朵的双手,脑袋里还嗡嗡直响。

“那是什么?简直像是女鬼在尖叫……”半响之后,布雷司才甩了甩脑袋说道,他盯着金蛋心有余悸的捂住胸口,这时候,血人巴罗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飘过,那冰冷的感觉擦过他的身体,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抖了一下。布雷司脸­色­苍白,他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了。

“好像是什么人在受到折磨!听起来很痛苦。”抱着金蛋的德拉科首当其冲的受到了噪音的冲击,他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他的金蛋,灿烂地笑道,“先别去管它了,第二场比赛下个学期才开始,我们可以慢慢的解开它。”

“德拉科,根据比赛的章程,你必须独自解开线索。”伊吉尔提醒。德拉科不在意的挥挥手,他知道伊吉尔只是嘴上说说,到了最后私底下还是会偷偷帮他的。其实德拉科从不担心会破解不了第二项比赛的线索,因为在他手中,握着张通往胜利的王牌……

这场庆功会从下午一直闹到了凌晨一点多,如果不是第二天有课,小蛇们也许会通宵达旦的继续庆祝下去。回到宿舍,德拉科将金蛋锁在了柜子里,他把打着哈气的瑞典短鼻龙小模型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拉上了四柱床的绿帷帐。

夜里他梦到了卡尔一世,现在改名叫诺贝塔的它生下了好多好多的龙蛋,他和伊吉尔一手抱着一个,然后给这些还没出生的小龙一个个起名字。接着他们一起骑着卡尔一世在天上飞,飞过了霍格沃茨城堡,飞过了马尔福庄园,飞过了很多很多地方。再后来的梦境,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觉得是个很美的梦。

第二天一早,他梦到自己站在一艘正经历着风浪、剧烈摇摆的船甲板上,有人扶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随着风浪摆动。

“天亮了,该起床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穿戴整齐的伊吉尔,黑发男孩的话让德拉科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梦到你了,伊吉尔!”德拉科若有所失的说道,接着,他脸­色­突地涨红,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被子里,他的­内­裤湿了一片……

练习

在经过一番梳洗后,从盥洗室出来的德拉科,脸上火红的痕迹已经淡不可见,但是在面对伊吉尔的时候,他的目光仍然闪烁不定。虽然每个男人都有过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梅林呀,他刚才跟伊吉尔说了什么!

“我梦到你了,伊吉尔!”

轰!陷入回忆的德拉科再次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在烧。他掩饰­性­地拿起床边桌子上的小模型,让自己的思想扩散到平时最喜欢的事物上。这个方法十分有效,当他把这条小小的瑞典短鼻龙放进口袋,用指尖一点点滑过它凹凸不平的龙鳞时,心已经不再砰砰乱跳。

指针在时钟机械的齿轮运动中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不过霍格沃茨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打算用餐的人,德拉科处之泰然在斯莱特林餐桌旁的位置上坐定,接受着从各个方向投来的崇拜目光。人们仍然在激烈讨论着昨天的比赛,每当马尔福这个姓飘进德拉科的耳朵里,他的笑容就会增加一分。

教工席上的椅子撤走了两张显得比原先宽敞。没有比赛项目,魔法部的两位官员暂时离开了霍格沃茨。不过两所学校的代表并没有离开,他们会留在这一直待到三强争霸赛结束。

“真好,不用去上那些无聊的课。”德拉科在闲聊中提及到他们的悠闲生活时,眼中充满了向往。邓布利多虽然说过,被选为三强争霸赛勇士的人,不需要参加期末考,但该上的课却一门都没少过。

“他们也要上课,只是你没看到罢了。”伊吉尔一语道出了事实,在潘西的求证下,德拉科不再羡慕这些学校的代表们了。和整整一年都要在马车和船上学习生活的他们比起来,他似乎要幸福得多。

在第一场比赛中,所有人都已经见证了德拉科所拥有的出­色­的变形咒才华,连高年级的学长们都不得不承认,别说是面对一条火龙,就算是平时,他们也很难将变形咒发挥得如此出­色­。也许是这个原因,德拉科赢得了麦格教授的青睐。当他在变形术课上按照课堂要求,将一只珍珠­鸡­变成天竺鼠的时候,这位格兰芬多的院长破天荒的给斯莱特林加上了十分。这个分数似乎不多,但要知道,麦格教授上课时总是喜欢一分一分的奖励。

在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点到德拉科名字的次数明显增加了,四年级的课程还没有开始教隐形术,这是属于高级魔咒的范畴。弗立维教授同样对这个斯莱特林青睐有加,不过他的青睐是让德拉科上台做示范,让习惯在魔咒课上补眠的德拉科叫苦连天。

“昨晚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想请教一下我的水晶球。我坐到水晶球面前,凝视着晶体的深处……你们说,我看见了什么?”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用她飘渺虚幻的声音询问塔里教室里的小巫师们,几乎整个教室的人脑子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句话:又来了!

“不详?”一个小女巫怯生生的问道,特里劳妮教授高兴地摇了摇头,耳环上的流苏相互敲击,悉悉索索的像风吹过树叶的响动。

“是好运。”她神秘的微笑,这个新说法显然更加让人有兴趣,教室里无­精­打采的巫师们纷纷打起­精­神不再趴在小桌子上,连德拉科和伊吉尔都竖起耳朵听她想要说什么。

“根据土星和木星的运行轨迹,在这座城堡中的人将会交上好运,这种好运对六月份出生的人特别有影响,它将有可能一直持续到明年。”

“听起来不错。”这之后的时间,德拉科饶有兴趣的伏在小桌子上画用来预测的星象图,这大概是他从打上占卜课以来,最认真的一幅作业。德拉科出生在六月,特里劳妮的说法不管可不可信,对他来说都是个好兆头。

“是呀,的确很有趣。”伊吉尔已经看透这个女巫平日里的装神弄鬼,但是在听到一次真正的预言后,他也不敢丝毫轻视这个流着著名先知血统的女巫。如果收到想要的礼物是一种好运的话,她肯定没说错,要知道离圣诞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十二月份的狂风夹着雨雪,袭击了霍格沃茨城堡。尽管总有穿堂风从门窗的缝隙里肆虐在各个走廊上,但和停在湖面上,在风中颠簸摇摆的德姆斯特朗大船比起来,城堡里热腾腾的炉火和厚实的墙壁又是那么的温馨舒适。

位于地下室的魔药课教室里,除了有坩埚杀手之称的隆巴顿,其他小巫师们的坩埚都贴得很近,他们靠在一起相互取暖,魔药氤氤氲氲扩散出的白雾,在空中短暂的变换着各种造型,然后消逝而去。在这种温暖的环境下,连小狮子都专注的熬制着他们的魔药,斯内普在一一检查了小巫师们完成的作品后,表情难得的的舒展开来。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魔药课结尾的时候,斯内普挑选出几瓶优秀的魔药贴上标签,然后不慌不忙地对等待放学的小蛇们说道,小狮子们没表现出惊奇,麦格教授在变形课上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们。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在斯内普教授说可以离开的时候便一哄而散。小蛇们仰着脖子,等待自家院长继续说下去。

“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邀请一位低年级学生。舞会从圣诞节晚上八点开始,持续到十二点,你们可以换上礼服长袍,在那一天放松一下。不过如果有人在放松的时候给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会感到很不高兴。”

斯内普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射­了一遍,所经之处小蛇们纷纷挺直腰板,脸上充满自信的笑容,为了舞会,他们可都是花了一番心思选定礼服。

“德拉科,按照传统惯例,舞会是由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开舞。”让小蛇们自由解散,斯内普把德拉科单独留了下来说话。

“趁着时间还早,去找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舞伴吧,不要被人抢先了。”这话是站在教父的角度来说,德拉科听完点了点头,明白这是斯内普的关心。

“我会的,教父。”德拉科说道,但是在离开魔药教室后,他并没有立刻去寻找舞伴。晚餐的时候,有好几个女孩来邀请他,她们长的都很不错,但是德拉科统统拒绝掉了。

晚餐过后,小蛇们三三两两的聚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潘西挥着她的小扇子风风火火的跑回来,捂着肚子几乎笑岔了气。

“知道吗?麦格教授将格兰芬多四年级的学生全聚在一起学舞步,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可热闹了。我看到有好几个女孩一瘸一拐的去找庞弗雷夫人,她们的脚就像被巨怪踩过,肿得老高。”

“哈哈,跳舞跳进了医疗翼,恐怕也只有格兰芬多才会­干­出这种事来。”德拉科被逗乐了,潘西微微一笑,明智的没有把还有几个因为同样原因进医疗翼的赫奇帕奇说出来。

“德拉科,你的舞伴找好了吗?你觉得我怎么样?”潘西毛遂自荐道,虽然她很想和布雷司一起跳舞,不过在领完第一支舞后,他们有的是时间。

“我已经有人选了,潘西。”德拉科悄悄地瞄了眼伊吉尔,潘西遗憾的耸耸肩,把布雷司从靠背椅上直接拖起来,陪她去练舞。

“潘西,你的舞姿已经很­精­湛了,我们就不用练了吧?”布雷司抗拒道,以前的聚会他又不是没看到过,这女人一跳起来就没完没了。

“我的舞姿当然没问题,我不放心的是你——布雷司!你有多久没练习了?动作僵硬,神情呆滞!快点乖乖地跟我去练习,要是你敢踩到我,就杀了你!”

“……救命呀!”布雷司的惨叫被彻底无视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公共休息室里的小蛇们举起红茶,欣赏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没有一个打算帮他。

“伊吉尔,我觉得我也需要练习。”德拉科看着被拖走的布雷司,哀伤的叹了口气,“如果是随便跳跳还好,但是一想到要领舞,我突然感到压力好大,紧张的喘不过气来……我已经有很久都没练习了,总是在训练魔法,这几年连家里举办的宴会都很少参加。”

“是吗?”伊吉尔挑眉,铂金发­色­的男孩拼命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伊吉尔。他将手背在后面,食指与中指交叉在了一起,在欧洲人心目中,这意味着祈祷和祝福。

“你会帮我的吧,伊吉尔?你会陪我练习的吧?”德拉科内心充满了期待,伊吉尔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合上手中用来打发时间的读物。

“嗯。”很轻的一声,轻的几乎听不到。伊吉尔抱着书离开了靠背椅,慢慢的往宿舍方向走去。

“跟上。”伊吉尔说。德拉科咧开嘴,暗暗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

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们的练习,伊吉尔在关上宿舍门口一连施了几个咒语,他挥动了一下魔杖,四周的墙壁全部在变形咒下变成了能够清晰见人的镜子。

“你在­干­什么?”伊吉尔检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扭头发现德拉科正钻在床下,ρi股撅得高高的。

“找到了!”德拉科高兴的从床下拖出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他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桌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圆筒型的八音盒。

这只金­色­的八音盒只有四英寸高,外表像豪华纯金图章,这还是他去年收到的圣诞礼物,没想到现在会派上了用场。

德拉科轻轻转动拨动图章上部的环上发条,台座上的开关便开始演奏出一首轻快而不失典雅的圆舞曲。

“牵手跳支舞吧,伊吉尔。”德拉科躬身,做了个标准的邀舞动作,伊吉尔目光闪了闪,记起这是在给领舞的勇士练习。他将手递了过去。另一只手搭在了德拉科的肩膀上。铂金发­色­的男孩很自然的将手放在伊吉尔的腰上,随着舞曲起步。

华尔兹也称为圆舞。“华尔兹”一词最初来自古德文Walzer,意思是“旋转”或“滑动”。这一语道出了它的真谛,它的魅力就在于流畅的转动和旋转,所有的动作都柔顺、富有韵律感。作为跳女步的一方,伊吉尔几乎只有前进与后退的动作,转度则全部由德拉科来完成。

进左,侧身……

伊吉尔从镜子中观察德拉科舞动时的动作。其实不用看也已经感觉到了,德拉科的双肩不够放松,腰背撑得太紧。

“放松,德拉科。”伊吉尔在变换动作之前的逗留步时对德拉科说道,德拉科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糟糕,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又跟着节拍跳了一小段,伊吉尔双手放了德拉科的肩膀上。铂金发­色­的男孩双手抓住他的腰往上一托、随着音乐旋转一周。

“你可真轻。”德拉科笑道,伊吉尔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他的舍友哪是在认真跳舞,分明是来消遣他的。不过就这一小会儿工夫,德拉科的舞姿倒是进步不少,至少转圈和上托的动作,做起来很流畅。

“德拉科,为什么你只有在做基本动作的时候才这么僵硬?”伊吉尔深深地看着他的舍友,疑惑的问。

“因为是基本动作,所以练习不多,”德拉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我在其他动作可是下了苦功。”他又抱着伊吉尔的腰做了次上托动作。

“伊吉尔,你可真瘦。”

“……”

舞会邀请

或许是看出了伊吉尔脸­色­不悦,德拉科在之后的练习中闭紧了嘴巴,专注在舞步上。认真起来的男孩渐渐放松了身体,举手投足间也像模像样。伊吉尔不再从镜子里观察德拉科的一举一动,随着音乐的流淌,他跟随德拉科的舞步融入其中。当八音盒上的发条不再走动,轻快而典雅的音乐不再响起时,他们停止了舞步,却仍然保持相拥的姿势。

“我觉得可以了,德拉科,由你去领舞绝对没问题。”伊吉尔回想刚才的舞步,开始的时候,德拉科的舞姿时好时坏,让他有点摸不着底,但是跳到最后,他可以肯定如果德拉科能够正常发挥,水平绝对一流。

“嗯。”铂金发­色­的男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搂在伊吉尔腰上的手,还在回味两人舞动时的美好感觉。

“我觉得我有点怯场,开始的时候总是很紧张。”铂金发­色­的男孩给自己下了这样的评语,闷闷不乐的问道,“我肯定还想要练习,伊吉尔,你会帮我的吧?”

“你应该尽快找一个舞伴,”伊吉尔想了想说,他不可能一直帮着他,被当做女伴托起来的感觉实在很微妙,说实话他不太喜欢。

“伊吉尔……”德拉科为难道,“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你其他的动作做得很好,”伊吉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你没找到舞伴之前,我可以和你一起练习基本舞步——只限基本舞步。”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伊吉尔。”德拉科一点都不介意只能跳基本舞步,能够和伊吉尔这么近的贴在一起,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时间如流水一般一晃而过,接下来的时间里,德拉科几乎每天都要拒绝好几个来邀请他的女巫,这种势头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减少,反而越发激烈。女孩子们在相互打听后,确定德拉科没有邀请任何人,这让她们感到还有希望,特别是离圣诞节越来越接近的时候。

“为什么拒绝她呢?”伊吉尔在目送一个漂亮女巫黯然离席后,对德拉科问道。

“因为她比我高!”德拉科回答。

“为什么要拒绝她呢?”第二次,是潘西幸灾乐祸的提问。

“她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德拉科朝她白了一眼。

“为什么要拒绝她?”第三次是布雷司可惜的语气,那个女巫还真是娇小可人。

“布雷司,她已经六年级了!”德拉科浑身抖动了一下。

“这次又是为什么呢?”克拉布和高尔好奇道,这个女巫可是所有条件都达标了。

“我跟她不熟。”德拉科的话让众人绝倒。

随着圣诞节的接近,德拉科始终没有舞伴,女巫们也在耐心的耗尽下,纷纷接受了其他人的邀请。

“听说你仍然没有舞伴?”在一堂魔药课结束后,斯内普将他的教子单独留了下来,不管出于自己的关心,还是为了让圣诞舞会能够顺利进行,他似乎都应该和德拉科谈谈。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情况?你把所有条件还不错的女孩全部拒绝了一遍。难道你已经私下邀请了某个低年级女生,别人却不知道?”斯内普的疑惑让德拉科垂下了头,他似乎辜负了教父的期望。

“我拒绝了她们,因为我有更加合适的人选。”当德拉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重新抬起头,直视斯内普的眼睛,语气坦然,“请放心,圣诞节舞会上,我会带上我的舞伴,准时出席。”话虽这么说,他却连一点把握都没有。伊吉尔·布莱克——他会答应他的无理请求吗?

“德拉科,你到现在仍然没有舞伴。”在接近圣诞节的某一天晚上,伊吉尔坐在床边点出了这个问题,他每天都督促德拉科练一小会舞步,但是他已经不再陪练,而是让德拉科抱着一只枕头,这让他的舍友郁闷不已。

“你也没有舞伴,伊吉尔。”德拉科坐到了伊吉尔身边,用力的将枕头丢得远远地。一个优美的弧度之后,柔软的枕头半个身子躺在了他的床上,另外半个摇摇欲坠的支在外边。

“我又不是勇士必须在礼堂中心位置领舞,就算没有舞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伊吉尔打了个响指,姿势悲剧的枕头翻个身,终于能安稳的待在德拉科的大床上,“你不一样,德拉科。再不决定的话,只能挑别人剩下来的了。”

“伊吉尔,其实……其实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若是往常说出这种话,德拉科肯定不敢去看对方,但是这次他盯着伊吉尔的眼睛,紧抿住嘴­唇­,他知道怎么才能让伊吉尔心软。

“你愿意吗?”德拉科坎坷不安的问。他的舍友吃惊的看着他。整整有五秒钟没有说话,德拉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觉得时间长得仿佛已经过去了一天,“如果你不愿意,我……”

“我愿意。”伊吉尔明亮的黑眼睛微微眯起,他在抿了一下­唇­后,突然笑了。

“愿意!你刚才说你愿意了!”德拉科的眼睛瞬间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太好了,太好了……”

“等等,德拉科……”伊吉尔阻止了舍友的兴奋。

“我是有条件的。”他补充道:“我不想在舞会上跳女步,所以……”他微笑着看着德拉科,不言而喻。

“可是伊吉尔,我是勇士!”德拉科一下子领悟了伊吉尔的意思,他的舍友是要他跳女步,但是这怎么可以呢。

“如果做不到,就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吧。”伊吉尔失望地说,他也知道德拉科不会答应这个要求,邀请他做舞伴本身就是个错误的想法。虽然刚才在听到这个邀请的时候,他曾有那么一刻勃然心动。

“我只要一首的时间,伊吉尔,打个商量吧。舞会从八点一直持续到十二点,除了第一首舞曲,后面我都跳女步,这样也不行吗?”德拉科咬了咬牙,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很具诱惑­性­,但是……

“据我所知,邓布利多这次请来的是古怪姐妹,按照她们的风格,也许一首华尔兹跳完,曲风就会改成WWN(巫师无限电联播)里那些奇怪的音乐。”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也许他会同意。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伊吉尔,邀请古怪姐妹的事根本就是学校里传播的谣言。”

“谣言传久了也会变成真的,何况你们家是学校的校董之一。”学校所有的活动经费绝大部分来自马尔福家,德拉科抛出的条件太诱人,他反而不敢轻易答应了。

“除非你跳女步。”伊吉尔还是这句回答,简短而坚定。要在全校、不,是三所学校加上会受邀前来的魔法部官员面前,被德拉科拉着转圈,事后还一点好处都捞不到,这种亏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伊吉尔……”德拉科咬住­唇­,用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伊吉尔,他的舍友将头一扭,不去看他了。

“那么,你忘了我今天说过的话吧,伊吉尔……”

这场舞会的邀请在两个蛇院男孩的毫不让步下,不欢而散。德拉科哭丧着脸,咬着那只被他当成舞伴抱在怀里折腾了一晚的枕头,躺在床上继续蹂躏。可怜的枕头要是能说话的话,一定会指着德拉科大声抗议,身为一只给主人搁脑袋的物品,它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用牙齿对待,再被这么狠狠咬下去不超过一晚上,它就要壮烈牺牲了。

第二天,伊吉尔和德拉科都没再提昨天的事,仿佛真的忘掉了昨晚说过的话。德拉科开始留意四周的女巫,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这头扫到那头,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稍微漂亮点的女孩子都已经接受过邀请了。

除了他、伊吉尔还有克拉布、高尔,整个年级居然没有人没找到舞伴。德拉科悔恨万分,当初来邀请他和伊吉尔的漂亮女生可一点都不少,如果不是伊吉尔像他一样拒绝了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他也不会以为伊吉尔跟他心意相通,头脑发热提出了舞会的邀请。

“难道,真的要找低年级女生?”德拉科托住下巴坐在靠背椅上四处观察,其实用心看来,四年级以下的学妹们,长得漂亮的还真不少,而且她们都没受到邀请。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他低喃,目光徘徊在成群结队聚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女孩子身上。如果向其中一个提出邀请,围在她身边的女巫们一定会叽叽喳喳说得不停。所以他排除了这个想法,把目光转向了人少的地方。当他看到和金妮坐在一起的姑娘时,眼前骤然一亮。那头美丽的金发,对,这就是他在寻找的舞伴!

“格林格拉斯,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参加圣诞舞会?”

“什么?”阿斯托利亚从和金妮的闲谈中分出神来,表情中有些茫然。

“什么!伊吉尔!”德拉科极度惊讶,那句邀请不是他说出来的。

“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参加圣诞舞会?”伊吉尔认真地看着秀丽的金发女孩,又重复了一遍。

重新思考

金发的女孩傻傻的愣了几秒,而后,她嘴角的弧度越弯越高。当这个弧度形成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时,格林格拉斯很­干­脆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她红红的脸颊两边显出了可爱的小酒窝。她的同学们都在看着她,能够得到舞会的邀请真是太幸运了,她们嫉妒或是羡慕的小声讨论着,这些微小的声音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嗡嗡声。

“伊吉尔,能和我来一下吗?”德拉科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尽量平静。伊吉尔向周围的人点点头,从舒适宽敞的靠背椅上起身站了起来。他跟在德拉科身后随着他走回了他们的宿舍,铂金发­色­的男孩迈出的步子又大又急,伊吉尔跟着他后面,表情渐渐沉了下去。

一进宿舍,德拉科就把伊吉尔拽了进去,他呯得一声关上了大门,将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小蛇们的目光阻隔在外面。被他拉进宿舍的伊吉尔没有开口,而是用略带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的舍友,等待他说话。

“伊吉尔!”德拉科对上伊吉尔平静的目光,心中那股子无名之火突然熄灭了,回想起他拉伊吉尔进屋时用的劲道,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邀请格林格拉斯参加舞会,伊吉尔?”铂金发­色­的男孩低下了头,委屈的埋怨道,“你说过没舞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是这么说过,”伊吉尔承认道,他转过脸不去看他的舍友,德拉科的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犯了天大的错。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有个舞伴总比没有强。”伊吉尔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解释,邀请格林格拉斯其实是个意外,在他的脑子还没反应之前,嘴巴就先行动了。

“但是伊吉尔,格林格拉斯是我看中的舞伴,刚才我正打算邀请她。”德拉科嘟起嘴,虽然语气没有带上太多指责,但是伊吉尔还是感到了一股子酸酸的刺痛像小针一样扎在他的胸口。一点一点,虽不严重,却微微的痛楚。

休息室里有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德拉科偏偏要选择她?这难道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但是他的好友跟未来的妻子培养感情,作为朋友他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现在,他会这么不舒服,甚至有种想要撕碎她的冲动。

“伊吉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德拉科感觉到了舍友的走神,他不悦的把双手放在伊吉尔两边的脸颊上,微微施力,将伊吉尔的脸掰回来正对着他,“伊吉尔,你不专心!”德拉科凑近了伊吉尔的脸,浅­色­的眼睛蕴含着愤懑,他呼出的气息每一下都喷在了伊吉尔的脸上,痒痒的,让人心跳加速。

伊吉尔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开德拉科放在他脸上的手,他舔了舔嘴­唇­,突然之间有些口­干­舌燥。德拉科看着伊吉尔水润的­唇­,呼吸一紧,他放下举起的手臂,脸上一片燥热。

“我不知道你打算邀请她,德拉科。”伊吉尔的话冲淡了空气中的暧昧。他没有说出实情,如果不是在公共休息室里见到德拉科两眼发光的看着金发女孩,这个邀请就不会存在,“她已经答应我的邀请了,很抱歉,德拉科。”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德拉科耷拉着脑袋,“是你先邀请她的……伊吉尔,我为我刚才的语气感到抱歉,你的眼光一向很好。不过被你抢了先机,我又得为挑选舞伴苦恼了。”

“其实不错的不止她一个,德拉科,你可以考虑下韦斯莱小姐,她的美貌是公认的。”伊吉尔这话是认真的,在低年级女生当中,金妮十分出挑,想要找出和她比肩的还真不容易。

“伊吉尔,你是说金妮·韦斯莱!”德拉科张大嘴巴,“她是个红毛,而且她的那几个哥哥全都是一群讨厌鬼!”

“你前几天还亲热的叫别人查理。”伊吉尔故意装糊涂,他明白德拉科说得讨厌鬼是罗恩和喜欢恶作剧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听到德拉科因为头发的颜­色­否决金妮的出众,伊吉尔又可气又好笑,“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德拉科。韦斯莱小姐是个斯莱特林,她和那些人不一样。”最重要的是你不可能喜欢她。

“但是我如果邀请了她,我爸爸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德拉科有些动摇了,如果不用有­色­目光去看金妮,她的确有她迷人的地方。伊吉尔以前救过那个女孩,凭他和伊吉尔的关系,邀请金妮似乎不会太难。

“韦斯莱先生称呼你爸爸的教名,而且他现在还留能在魔法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爸爸的说情。”这一直是让伊吉尔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他们见面时总是­唇­枪舌战,恨不得­干­掉对方。

“但是……”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也许是她的哥哥们让他有了抵触心理。也许是不如她漂亮的,但还算可爱的女孩,在斯莱特林有很多。

“去邀请她,德拉科,给她订一身礼袍,将她带出去,你会收到很多羡慕的目光。”伊吉尔微笑着给德拉科抛出了个更加诱人的筹码,“想想看,如果韦斯莱家那个小子看到你跟她妹妹一起跳舞会有什么反应?”

“他肯定气疯了,伊吉尔,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德拉科大笑,为了这个理由,他愿意邀请那个韦斯莱家的女孩。

“我要给她定制最华丽的礼服,我猜韦斯莱家的那小子肯定没钱买好的礼服,舞会当天我要带着他漂亮的妹妹从他面前走过,罗恩·韦斯莱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就这么说定了!”

选中目标的德拉科打开宿舍门,急呼呼地跑了出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有人比他先一步邀请了金妮。伊吉尔微笑着看着德拉科屁颠屁颠的离开。他没有跟上去,而是重新关上宿舍门,心事重重地倚在了门后。

看来,他现在似乎不得不重新思考,在他的心里,对于他的舍友德拉科,到底存的是一份什么感情了。在发生了故意抢走舞伴的事件之后,伊吉尔越来越觉得自己言行不正常。如果说这是对朋友的占有欲,那么他的行为是不是已经超过了正常尺度?

“德拉科……”静静靠在门后许久之后,伊吉尔的表情,在垂下的碎发­阴­影下,隐晦不明。

德拉科很顺利的发出了舞会邀请,金妮在听到自己也能和舍友一样参加圣诞舞会的时候,高兴坏了。在她为舞会的穿着担心之时,德拉科大方的表示连同佩饰在内,所有的费用全部由他来出。他跟潘西借了本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的冬季新款宣传册,当场就将款式和颜­色­定了下来。

“其实仔细一看,红毛长得还真不错。”已经不用再为舞伴烦恼的德拉科,事后悠闲自得的对他的舍友说,他分了块从家里寄来的水果蛋糕给伊吉尔,自己拿起另一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别随便给人起外号,她可是你的舞伴。”伊吉尔摇了摇头,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对铂金发­色­的男孩说道,“德拉科,你吃得都沾到这了。”

“嗯,还有吗?”德拉科伸出舌头舔掉了粘在嘴边的­奶­油,眯着眼睛问道。

“没有了。”伊吉尔不自然的别过脸去,他低头咬了口蛋糕,觉得味道特别可口。

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嘈杂。谣言四处满天飞,有人说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酒吧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还有人说邓布利多邀请了古怪姐妹,真真假假的消息夹杂在一起,让打算圣诞节留在学校的巫师们兴奋异常。

有些老师看到学生们心不在焉的样子,索­性­不再讲课,他们让小巫师们在课上做游戏,自己落个轻松。宾斯教授仍然用他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课,连死亡都没能阻止他的教学,何况是圣诞节呢。

斯内普教室告诉大家,他将在本学期最后一节课测验他们的解毒药剂。自从知道德拉科邀请了金妮当舞伴之后,斯内普便没再找过德拉科谈话。那姑娘的确是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舞伴,而且聪明好学,斯内普虽然不喜欢格兰芬多的那几个小鬼,但是对这个斯莱特林的女孩,他不存在任何偏见。

圣诞节之前的某个晚上,罗恩·韦斯莱又闹了个笑话。那天大厅里挤满了用餐的人,他冲到布斯巴顿学校的银发美人面前,朝她大声吼叫。

“能不能当我的舞伴!”那一声咆哮让很多人将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

芙蓉·德拉库尔轻藐的从罗恩脸上的雀斑看到他露在短了几寸的袍子外面的旧球鞋,她的样子就像看到了一条海参什么的东西,根本不屑回答他。罗恩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做什么,他赶紧灰溜溜的掉头跑掉了,连晚餐都没顾得上吃。大厅里闹哄哄的,因为他而掀起了新一轮的讨论热潮。

“惊人的勇气……”布雷司发出一声感慨,他有些羡慕罗恩,至少他就没有这份勇气去反抗某个女人,“你说如果是我,她会不会答应?”

“你没这个机会了,布·雷·司!”潘西一扇子拍在了他的头上,引起了布雷司一阵哀嚎。

“我听说他和波特都没找到舞伴,这是真的吗?”德拉科啧啧道,“我以为他们俩会去邀请格兰杰和温莎,格兰芬多四人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

“实际上格兰杰已经接受了克鲁姆的邀请,她显然认为克鲁姆和她更加谈得来。那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图书馆,你们都知道的。”潘西说着压低了声音,她还有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温莎去找了我们的院长……”

“她还没死心?”

“是呀,不过斯内普院长没有答应她。”

“那是肯定的。”

“也许最后她还是得在她的两个朋友里挑一个当舞伴吧。”

“谁知道呢。”

“我听说西里斯也邀请过院长。”

“不会吧,这是谁传出来的?”

“啊,潘西你不知道吗?”

这场晚餐以偏题后的各种八卦为结尾,快乐的结束了。

舞会前的准备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狂风和漫天漫地暴雪席卷而来,给整个霍格沃茨换上了一层银装。一切都覆盖在白皑皑的积雪下,海格的小木屋和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巨大马车,从远处看只剩下两个白­色­的凸起,德姆斯特朗大船被冻在湖面上,结了层厚厚的冰。每当有小巫师溜冰从那里经过时,都要用手去摸一下它半露在冰层上,冻得发亮的黑­色­船舷。不过临近圣诞节的几天,已经没有几个巫师愿意这样做了。

天气越来越寒冷,大家情愿待在暖和的休息室里,围坐在烧得旺旺的炉火旁。巴斯利斯克已经很少出来活动,蛇类的习­性­让它进入了冬眠期,伊吉尔偷偷把它放回密室,它恢复了至少有二十英尺长的巨大身体,冰冷而僵硬地躺在那里。

“霍格沃茨的食物都太油腻了,我的礼袍都要穿不下了!”银发美人仍然是全场瞩目的焦点,连抱怨的时候都有一群男生跟在她ρi股后面附和。

“如果觉得油腻,她可以少吃点。”铂金发­色­的男孩冷哼一声,伊吉尔将目光从芙蓉的身上收回,微微一笑。

“伊吉尔,你就不能不盯着她看吗?”德拉科的语气不佳,对这个有媚娃血统的比赛对手,他一直怀有敌意。

“我只是观察下她是不是真的胖了,”伊吉尔迟疑道,“似乎是是有那么一点。”这个结论让德拉科很高兴,他挖了一小勺自己盘子里的甜美布丁,心满意足的送进嘴里。

“是呀是呀。”布雷司盯着银发美人高耸的胸部,陶醉地说,他的目光随着她的步子一路移动,“她的确比刚来时更加丰满了。”

啪……潘西的扇子如骤雨一般敲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圣诞节的早晨,才从睡梦中醒来的伊吉尔,差点被花花绿绿的礼盒包装晃花眼睛,堆积成山的礼物在他们的床边摇摇欲坠,随时有倒下来将他们淹没的危险。

这些礼物绝大多数是给德拉科的,自从他成为了学校的勇士,就增加了很多支持者。不过相对于以往而言,伊吉尔收到的礼物也多了不少。西里斯叔叔、低年级的学妹,甚至还有未署名的爱慕者。

虽然它们的价值加起来的也比不过父亲送的任何一件礼物昂贵,但是每年伊吉尔都会很高兴的去拆开它们,有时是一根银制的拖流苏书签,有时是一小瓶自动纠错墨水。礼物虽然不大,却总能给他带来一份很新鲜的感觉。

不久之后德拉科也醒来了,他看着满屋子大半属于他的礼物,高兴的在床上直蹦。铂金发­色­的男孩穿着绣着火龙的棉拖鞋,踢踢踏踏跑下床。连睡衣都没有换,就迫不及待的拆起了礼物的包装盒。

即使有那么多的礼物堆在面前,德拉科仍然第一个拆开了伊吉尔的礼物。“伊吉尔送的圣诞礼物飞来……伊吉尔送的圣诞礼物飞来……”他连念了好几个飞来咒,结果连火弩箭在内往年送的礼物也一起飞到了他手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德拉科摆了个乌龙,他感觉肚子有点饿,就顺手吃了块无名支持者送来的蛋­奶­饼­干­。结果他变成了一只大金丝雀。还好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只金丝雀就开始褪毛了。当羽毛全部掉光后,德拉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郁闷的把这盒饼­干­丢了出去,再也不敢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韦斯莱双胞胎出品的动物饼­干­还需要改进,因为你变成金丝雀的时候脑袋上还留了撮铂金­色­的毛。”伊吉尔几乎笑倒在了床上。德拉科窘得扑过去饶他的痒痒,让他笑得连眼泪都快要飙了出来。

“放手……不笑话你了……”伊吉尔求饶道,德拉科专往他怕痒的地方饶。

“让我咬你一口,我就放过你!”德拉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敢笑话我,我要让你知道马尔福的厉害!”他说完就一口咬在了伊吉尔的胳膊上。

啊……伊吉尔吃痛,一把将德拉科推开,德拉科在床上滚了两圈,飞快的爬了起来重新扑过来。

“伊吉尔,你太狠了!”

“是你先咬我的。”

“我要让你尝尝马尔福的厉害。”

“布莱克是不可战胜的!”

他们俩从床头打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在扭打之中,两条小蛇谁都没有战胜对方,反而累得直喘气。

“这次算平局!”德拉科捂着胳膊站了起来,他被伊吉尔在相同的地方咬了一口。一番玩闹之后,他们又整理了一下各自的睡衣,重新拆起了自己的礼物。

“伊吉尔,快来看,块来看,看我收到了什么!”房间里时不时听到德拉科的大呼小叫。

“是查理!他没忘记我喜欢龙,还说等诺贝塔去挪威的时候会寄照片给我。”德拉科读着一张圣诞贺卡,几只各自种类的龙族模型被放在一只盒子里,它们有些正从鼻孔里喷出白气,有些还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真替你感到高兴,德拉科。”

“伊吉尔,伊吉尔,看这个看这个!”德拉科又指着另外一份礼物叫道。

快到中午的时候,德拉科才匆匆换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跟着伊吉尔一起去大厅用餐,今年圣诞节留在学校的人比往年任何时候加起来都多。餐桌上至少准备了一百多只火­鸡­和一大堆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可里比奇巫师小脆饼­干­。

今天没有圣诞茶点,因为舞会上有宴席,到了七点的时候,天­色­昏暗下来,德拉科四仰八叉很没形象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他刚将所有的礼物拆开、归类,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巨大的工程量。七点十分,伊吉尔换上了件黑天鹅绒礼袍,当他从更衣间走出来的时候,德拉科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快去准备一下,德拉科,已经不早了。”伊吉尔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指针,他连叫了几遍,铂金发­色­的男孩只是嘴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身体却纹丝不动,一点都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

“让我再休息会,伊吉尔。”德拉科在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说,“我还从来没拆过这么多礼物。”

“德拉科!”伊吉尔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上前抓住德拉科的胳膊就是一阵使劲的摇晃。

“别摇,我被你咬过的地方还痛呢。”这当然是瞎说,不过听了这话,伊吉尔放松了摇晃的力道。铂金发­色­的男孩反手抱住了他的腰,借他的力从床上带了下来。

“你给我快点!”伊吉尔将德拉科一路拖进了更衣间,呯得一声光上门。

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就在伊吉尔以为他的舍友在里面睡着了的时候,更衣间的门缓缓打开了。

“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德拉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你可真慢,我们得加紧了!”伊吉尔催促道,他打开了宿舍大门等待他的舍友跟上。但当他回头看从更衣间里走出来的德拉科的时候,神情微愣了一下。德拉科身上穿了件款式和他几乎一样的黑天鹅绒礼袍,唯一的区别在于领子的高度和纽扣的材料。

“伊吉尔,真高兴,我们的品位总是这么相近。”德拉科脸上笑开了一朵花。随着他的走动,那些浅黄|­色­蛋白石做成的扣子,在不同的角度下反­射­出斑斓的­色­彩,但是那些光芒比不过穿戴它的主人的容貌。德拉科那头铂金颜­色­的细发没有像以往一样用发胶一丝不苟的固定在头上,它们呈现一种最自然的弧度,柔软的贴在德拉科异常出­色­的脸上。

德拉科苍白的肤­色­在高领黑­色­礼袍的映衬下,白皙光滑得仿佛能透出一层好的瓷器才有的淡淡的光泽。这时候伊吉尔才深切感觉到了他身上具有的媚娃血统,德拉科给人的感觉和布斯巴顿学校的银发美人是那么相似。如果说对芙蓉的评价是很迷人的话,德拉科此时简直是迷人极了。

“我觉得你跟刚才……嗯,很不一样。”伊吉尔疑惑地说,虽然他的舍友还是原来的模样,却增加了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变化。

“其实我只是给自己用了个‘容光焕发’,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更好点,我想芙蓉·德拉库尔肯定经常用这个,”提起那个女孩,德拉科嘴一撇,“臭美的人都喜欢用这个。”他完全忘记自己现在也在用这个魔法。

“出发吧,我们该去接各自的舞伴了。”伊吉尔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了眼时钟,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半。

舞会开始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此时已经聚集了一群穿着五颜六­色­礼袍的姑娘小伙子们,也许是脱去单一校服的原因,他们看上去都比平时都多了几分别样的情调。

当伊吉尔和德拉科出现时,人们纷纷向他们点头问好,打扮漂亮的姑娘们聚在一起捂着嘴笑咯咯直笑,等待着她们舞伴的到来。

“哦,伊吉尔、德拉科……”

潘西慢步踱到了两个男孩面前,她穿着一身满是褶边的浅粉­色­长袍,长长的耳坠衬得她脖颈的曲线更加优美,整个人今天看上去也格外高挑。伊吉尔瞄了眼她的鞋跟,足有七寸高。

“你们今天看上去可真……帅。”潘西的目光在两个斯莱特林之间来回徘徊,说这个形容词的时候,她盯着德拉科,眼中冒出了小星星。

“潘西,你如此的美艳动人,让我都嫉妒起布雷司了。”德拉科笑容灿烂的说。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所以他们只是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便各自去寻找自己的舞伴。伊吉尔一眼就看到了金发女孩,格林格拉斯穿着一身素雅的银­色­礼袍,挽起的头发上固定着几支珍珠发夹。

在她身边,金妮穿着一身华丽的金­色­礼袍,她火红的头发从两边挽起,用几朵玫瑰形,做工细腻的碎钻发夹固定,额间垂着一圈金­色­的流苏。

“那是韦斯莱?金妮·韦斯莱?”伊吉尔听到了德拉科的低声喃喃,他的舍友怕是做梦也没料想到吧,金妮打扮起来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学院的男女级长组织大家排好队,他们让德拉科站在最前面。快到八点的时候,伊吉尔带着格林格拉斯和其他人一起从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出去。当他们到达一楼门厅时,那里已经挤满了翘首以待的人们。

姆斯特朗的学生和他们的校长卡卡洛夫一起从城堡的橡木前门走了进来。克鲁姆走在最前面,身边是一位穿蓝袍子的漂亮姑娘,伊吉尔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是谁,但是当她朝他眨了下眼的时候,伊吉尔突然明白了。

也许是因为卸掉了平常总挎在身上的二十多本厚书,也许是她对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和比别人突出的门牙做了手脚,总之和克鲁姆走在一起的漂亮姑娘,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赫敏。

“她可真美呀!”伊吉尔听见一个女巫羡慕的说,那是个和他同级的格兰芬多姑娘,看来她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同学。

八点钟,礼堂的大门准时敞开了,麦格教授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请勇士们到这边来!”

麦格教授穿着红格子呢的长袍,帽檐上装饰着一圈蓟草花环。听了她的话,拥挤的人群开始往两边后退,闪出了一条通道。

“待会儿见。”德拉科对伊吉尔说,他挽着金妮和其他勇士一起走到了麦格教授旁边。但是伊吉尔和他的金发舞伴要比德拉科先进门。因为麦格教授叫勇士们站在门边等候,让其他人先入内。

霍格沃茨礼堂内的装饰被焕然一新,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不断有温暖的白­色­魔法雪飘然下落,礼堂的高度也看起来比以往高出了很多。装饰在礼堂里的十二颗圣诞树全部变成了银白­色­,石墙四周每隔一段就会出现的火把,也燃烧着银白­色­的火焰。

霍格沃茨大厅似乎被置于一片冰雪世界,却并让人感到不寒冷。地板上的反­射­出的倒影光滑可见,像是城堡前湖面上的冰层。四张学院的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蜡烛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都可以坐十来个人。

伊吉尔坐在位置上没多久,罗恩就挽着个黑发姑娘从他面前经过,罗恩今天落单了,因为他的朋友们都不能陪他坐在下面。

和罗恩一起的姑娘耷拉着一张脸,她不断的去瞄自己舞伴身上的礼袍。那件像老­妇­人裙子一样的古板衣服,领子和袖口边还留着线头,像是有人想将上面的花边零时割掉,却不怎么在行。

“梅林呀,我看到了什么!”

“我觉得我在做梦。”

“那是……斯内普?”

伊吉尔看向了教工席,他们的院长斯内普教授板着脸坐在那里,他浑身上下仍然是一片黑­色­调,但合身的礼袍显露出了往日被宽大法袍遮掩住的提拔身材,他油腻腻的头发像是刚被清洗过,清爽到当他俯身和旁边的老师说话的时候,发丝居然产生了微微的飘动。

这几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让小蛇们激动到几乎要当场飙泪。他们暗下决心,一定要用玻璃瓶把这段记忆装好,然后让猫头鹰邮寄回家里去,给他们的父母看。

等同学们都坐定以后,勇士们排着队带着自己的舞伴,朝礼堂前头一张大圆桌走去,礼堂里热烈地鼓掌直到他们全部坐下,才逐渐停息。

哈利的舞伴是艾利·温莎,这对很多人来说一点都意外,但是德拉科挽着的女孩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金……金妮!”罗恩认出了自己的妹妹,他深受打击的表情太过明显,以至于麦格教授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朝他咳嗽了一声。德拉科笑容中带着些贵族式的矜持,但是熟悉他的伊吉尔知道,此刻他的舍友心中肯定在暗爽。

魔法部的巴格曼先生今晚穿着艳紫­色­的长袍,上面印着大大的黄星星,他坐在一身紫­色­星星的邓布利多身边,像是一对兄弟。克劳奇先生今天没有来,属于他的位置此时坐着珀西·韦斯莱。这个头发的年轻人先是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然后凑上去和德拉科攀谈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伊吉尔疑惑地问,珀西去年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听说是进了魔法部。

“他现在是克劳奇的私人助理,大概是代表他来的吧,”潘西回答道,她与布雷司的位置离伊吉尔很近,“听说克劳奇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你知道的,被他开除的那只小­精­灵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事,被记者挖出来了。”

伊吉尔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篇报道他也看过。不过他现在心里想的,却是艾莉·温莎在校长室坦白时说过的话。克劳奇最后死在了自己冒充穆迪的儿子手里,但是女孩对这段内容的印象并不深,只是一带而过。

伊吉尔朝邓布利多看去,那位高瘦的老者正看着珀西若有所思。他应该是在和他想相同的事吧?克劳奇先生现在肯定还活着。因为珀西·韦斯莱明显是接受指示,才代替他的上司来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他有没有想过去挽救那条即将消逝的生命呢?

在伊吉尔收回目光前,邓布利多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这位老者转过脸来对他微笑了一下,又将脸转到了别处。邓布利多有种能让人信赖的气质,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什么事情他都有办法解决。

他是怎么看克劳奇先生的问题呢?伊吉尔突然很想知道。他提醒自己要记得给父亲写一份家书。总觉得克劳奇的事里,似乎隐藏着什么被人忽略的东西。

在舞会开始之前,首先进行的圣诞节晚宴。这次的用餐和以往不一样,每个人面前都放着只金光闪亮的盘子,但是盘子里却什么食物也没有装。所有人面前都摆着一份菜单,周围却没有一个侍者。已经有小巫师将菜单拿在手中朝周围东张西望。更多的人则茫然地看着邓布利多。

当邓布利多对自己的盘子非常清晰地说:“猪排!”然后一块猪排立刻就出现在他的盘子里时。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大家都拿起自己面前的菜单纷纷仿效,点上了喜欢的食物。

不用在长桌上和整个年级的人一起用餐,小巫师们在今天这个特殊节日里都显得轻松随意。

“啊,我们也有一个城堡,我觉得没有这里的大,”克鲁姆和他的舞伴赫敏闲聊道,“但我们的场地要比这里宽敞。到了夏天,我们每天都在外面飞来飞去……”

“这不算什么,”芙蓉她看了看礼堂周围星光闪烁的墙壁,显露出轻藐,“在布斯巴顿城堡,我们的礼堂在圣诞节时摆满了冰雕。当然啦,它们不会融化……”

“你喜欢吃布丁吗?”德拉科问金妮,红发女孩点点头。

“我也喜欢。”德拉科微笑,他拿起菜单翻到了那一页,“圣诞布丁、约克夏布丁、焦糖蛋­奶­布丁、酒浸果酱布丁……”每念一个名字,就会有一个实体出现在餐桌上。

伊吉尔看着铂金发­色­男孩面前越来越多的布丁,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他给自己点了份牛排。而他的舞伴金发女孩,低头看着自己反­射­在酒杯里的倒影,正暗暗纳闷,明明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为什么她的舞伴除了在公共休息室接她的时候,赞美了她的容貌,便再也没像其他人那样看她。

当大家都吃饱喝足以后,盘子里的食物残渣消失一空,­干­净的犹如刚清洗过一样。邓布利多起身从裁判席的大圆桌旁站了起来,小巫师们纷纷用期盼的目光凝视着他,他们知道,舞会就要正式开始了……

收买

邓布利多叫学生们和他一样站起来。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了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矮小的弗立维教授走上指挥台向大家鞠了一躬,他翻开乐章用魔杖在架子上敲击几下,然后张开双臂,把魔杖当成了指挥­棒­。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些乐器自己动了起来,一百张桌子上的蜡烛全部熄灭了,只有舞池灯火通明。那些乐器在魔杖的指挥下奏出一支缓慢、优伤的曲子,小巫师们惊叹于他们魔咒学教授的高深魔法,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在这片掌声中,三强争霸赛的四位勇士站起来,牵着他们的舞伴走到了舞池的正中央。伊吉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德拉科,温暖的魔法雪散发着萤光,从天花板上落在了德拉科的身上,铂金发­色­的男孩浑身都仿佛罩着一层柔和的光。他牵起金妮,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上。

进左……侧身……转圈……上托……

就像德拉科曾经和他一起跳舞时做的那样,只是这些动作比练习时更加放松流畅。马尔福家族的少爷不负威望,每个动作舞动的都尽善尽美,他就如同一个发光体,让所有人的眼球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到他的身上。

“我们也上去跳舞吧。”金发女孩说道,舞会开始五分钟以后,这首曲子仍然在重复着舒缓、浪漫的小节。越来越多的人拉着他们的舞伴加入舞池之中,合跳支优美的华尔兹。金发女孩看着自己的舞伴没有行动的打算,只能自己先提了出来。

“牵手跳支舞吧。”伊吉尔闻言朝他的舞伴一躬身,他的确有些怠慢她了。在做这个标准的邀舞动作时,他的脑子里忆起铂金男孩躬身时,脸上挂着的戏谑笑容。

格林格拉斯将手递给了伊吉尔,微笑着脚步轻盈的随他走上了舞池,不得不承认这女孩有着极高超的舞技,如果她愿意,可以很轻易的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但是今天她的运气不太好,在两个具有媚娃血统、舞技也同样出­色­的勇士面前,她的光芒被掩盖去不少。

“我对自己的魅力突然没信心了,”金发女孩在逗留步时娇嗔道,“大家都总朝那个方向望。”包括她的舞伴。

马尔福学长和布斯巴顿银发美人今天的确魅力非凡,不过她有自信用舞步弥补这一切,只要她的舞伴能够再专心一点。

“你的话会让周围跳舞的姑娘们哭泣的,她们的舞伴可都在偷偷看你。”伊吉尔拉着女孩跳进了舞池中心,他没再刻意去瞧他的舍友,这样对格林格拉斯太失礼了。

当他们全心全意的融入音乐中后,很快成为了全场第三个焦点,金发女孩浅笑,目光如水波荡漾,脉脉涟漪。现在他们离德拉科和金妮很近,与对方目光偶尔交汇时,伊吉尔总能看到德拉科眼中含着的未褪去的快乐。

看来他的舍友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舞伴,伊吉尔想。这首曲子太长了,长得仿佛到不了头,他突然有点后悔没有答应德拉科的请求……

哈利·波特发出了从舞曲开始后的第三声闷哼,他怀里的红发女孩,眼睛死死盯住一个个跑去教工席邀请斯内普的女生,胸口剧烈起伏,每当斯内普嘴角勾出微不可察的弧度,她的脚步和呼吸就开始凌乱起来,而身为舞伴的哈利,便成为了最直接的受害者。

“艾莉,我知道你更想跟斯内普一起去跳舞,但是你现在的舞伴是我。”哈利抽吸,舞步有些滞留。他从没想过跳舞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对不起——”艾莉道歉,目光仍然紧盯清爽的魔药教授。

当这首舞曲的最后一个尾音终止时,舞池中的人们还沉浸在华尔兹的余韵当中。这时,舞台上突然有个狂野的女声吼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那些架子鼓、吉他、鲁特琴……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是在弗立维的魔法下自动演奏的乐器旁,突然显出了人影。

“啊!啊啊啊……”整个屋顶仿佛都要被震天的尖叫声掀起,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引爆全场。是古怪姐妹!她们的毛发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校方的这个设计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惊喜了。

“让我们一起来!”

咚咚咚咚……随着狂野女声的再度咆哮,节奏感强烈的音乐骤然飙高,每个音符都强烈冲击向所有人的耳膜。

摆动你们的身体

像家养小­精­灵那样转呀转

火龙和独角兽

全都跟着我们摇摆

把一切都放开

什么都不要管

挥动你们的手臂

一直到黎明

……

古怪姐妹举着乐器在舞台上疯狂的弹奏,原先没有去跳舞的巫师们也激动地冲上舞池,他们拥挤在一起扭动身体,四处挥舞着手臂。弗立维教授被从指挥台上拽了下来,情绪高昂的人潮举着他从右墙根边一直传递到左墙尽头。他挥动自己短小的四肢,发出喔……喔的惊叫。

“我们下去坐会儿吧,太吵了。”伊吉尔拉着他的舞伴说,金发女孩正随着音乐摇摆,她听了这话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矜持的拎起礼袍的一角,跟着她的舞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即使是如此小心翼翼,在经过一对奔放的舞者时,她仍然被狠狠撞了一下,幸好伊吉尔及时扶住了她。

“小心!”

“谢谢。”金发女孩的目光柔和的能滴出水来,她娇弱地靠在伊吉尔身上,在他的护送下离开了舞池。

“伊吉尔!”他们刚坐下,德拉科就带着金妮从舞池里挤了出来,红发女孩的眼珠还在跟着扭动的人群转动,颇有些意犹未尽。德拉科一ρi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气鼓鼓的。

“怎么了?”伊吉尔莫名其妙的问。

“没怎么。”德拉科瞄了他们一眼,抬起了尖尖的下巴。

“金妮,我刚才被你的哥哥撞了,我分不清他是哪个,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格林格拉斯指了指舞池中出现的一片难得的空地,那里有一对格兰芬多在热舞,周围的人们纷纷向后闪开,生怕被撞到。

“那是弗雷德,他就不能收敛一点吗?走,我带你去找他!”金妮拉起了金发女孩,虽然格林格拉斯连连说不用了,还是被拖着回到了舞池。

“她就这么把自己的舞伴丢下来了!”德拉科对着金妮的背影发起牢­骚­,“她就不能不要去管那些闲事吗?”

“别这么说,那是她的舍友,如果换做是你,我也会去这么做的。”

“舍友……”德拉科抿了抿嘴,小声的喃喃了句,“真不想听到这个词。”

金妮和金发女孩并没有找到弗雷德理论,在她们挤到那的时候,古怪姐妹已经重新换了首节奏轻快、却相对舒缓的曲子。红发的双胞胎兄弟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们各自告别了自己的舞伴,从舞池后面绕到了酒水区。

“我去拿饮料,你要喝什么?”德拉科仰起脖子注意到双胞胎与巴格曼先生正在那个区域谈话,连忙站了起来。

“听着,我当时也不知道给你们的金加隆是爱尔兰小矮妖的魔法金币。”卢多·巴格曼压低了声音对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说道。

“赌博不是你们这个年龄该做的,我本不应该给你们,但是你们的确压中了爱尔兰会赢,克鲁姆却能抓住金­色­飞贼。”巴格曼四处张望,他发现马尔福家的少爷往这个方向走来,赶紧将一个很沉的钱袋递给了韦斯莱兄弟。

“一百三十个金加隆,整数算是给你们的圣诞礼物。”巴格曼看见德拉科停在不远处含笑看着他,粗鲁地推了推这对双胞胎兄弟,“快点走吧,别把魔法金币的事告诉别人。”

“你可真慷慨呀,巴格曼先生。”红发兄弟朝他鞠躬行了个礼,掂了掂手中的钱袋讽刺地瞥了他一眼。

“希望这次你没搞错,哼。”

“巴格曼,真没想到你的债主还包括那家人。”等韦斯莱兄弟走了以后,铂金发­色­的男孩将手里的两杯黄油啤酒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他站在巴格曼面前,神情高傲的看着对方。

“有钱还债的感觉不错吧?”华丽的咏叹调。

“是……是的。”巴格曼掏出手绢擦了把脸上的汗,虽然他比德拉科高出至少一个头,却不敢去看对方。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德拉科又往前走了一步,直逼巴格曼。

“告诉我,如何破解金蛋的秘密?”

迟暮

在德拉科与卢多·巴格曼交谈的时候,哈利·波特走到了伊吉尔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虽然很多人在疯狂的摇摆了一曲后,又随着古怪姐妹接踵而来的轻快音乐,重新拉上舞伴跳起了华尔兹,不过他的舞伴早就朝斯内普飞奔而去,而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脚再受委屈。

“嗨,伊吉尔。”哈利打了个招呼,伊吉尔朝他点点头,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原来的地方。

“马尔福认识巴格曼先生?”哈利顺着伊吉尔的目光看到了处在偏僻位置的两个人。一个是三强争霸赛的比赛选手,另一个是裁判,这让他不得不产生了些想法。

“虽然作弊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不过这场比赛……”哈利轻轻笑了一声,这场比赛的结果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了。

“哈利,巴格曼在你身上下了注,他赌你赢。”伊吉尔为德拉科辩解道,他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利于德拉科的传言。

“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他了。”哈利自嘲,他远远的看着巴格曼,目光烁烁,“在我身上下注,他的眼光不错。”

“哈利……”伊吉尔觉得哈利的情绪有些消极,他想和这个碧眼睛的男孩聊一聊。

但是这时候,赫敏的到来打断了他的话,她走过来坐在了他们旁边的空椅子上,面颊上微微有些泛红。

“嗨,真热,是不是?”赫敏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威克多尔去拿饮料了。”

“赫敏,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他是哈利的竞争对手!”罗恩酸溜溜的紧跟在她身后。

“三强争霸赛是为了促进三所学校之间的友谊才举行的。”

“不,才不是呢!是为了赢得比赛!”罗恩的大叫声让很多听到的人都转过脸来瞪着他们。

伊吉尔叹了口气,起身将座位让给了罗恩,对哈利说了声“再见”。

“告诉我,如何破解金蛋的秘密?”

卢多·巴格曼听完德拉科的问话,一点都没显露出惊讶之­色­。他眼珠子左右转动了一圈,用余光打量周围的动向。

“马尔福,上次的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香­精­蜂蜜酒呷了一口,以一种闲谈时漫不经心的语气对德拉科说道。

这时候,珀西·韦斯莱走了过来,朝他问了个好:“我的两个弟弟没有打扰你吧,巴格曼先生?”

“没有!他们只是给我看了一些小玩意,问我能不能在销路方面给他们一些提示。”

巴格曼的谎言张口就来,珀西一点都没怀疑,他的弟弟们总是想要将害人的东西推销出去,世界杯上他们就向巴格曼这么做过,而且巴格曼似乎还很欣赏。

将这个用自己弟弟当借口,乘机跟他攀谈的魔法部新人打发走以后,巴格曼移步到了人们不常经过的区域,这片桌子上放着的全是些高热量食品,在宴会上吃得饱饱的小巫师们对它们根本不感兴趣。巴格曼停在了那里,谨慎的往四周看了看,神情才放松下来。

“巴格曼,你可以说了。”铂金发­色­的男孩对巴格曼这种过于小心的态度,存在一份不屑,在他看来巴格曼鬼鬼祟祟的样子,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把金蛋放到水里,”巴格曼小声而急促的告诉他,“然后就你会听到下一个项目的内容。”

“听?”德拉科因为这个词而挑眉,他想起了初次打开金蛋时,刺痛耳膜的女鬼似的尖叫。

“是的,你可以去湖里,或者大一点的盥洗室,把头埋进水里。”巴格曼神情中透出了一丝急躁,他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朝他们这边看了。

“我得走了。”巴格曼说,虽然比赛前透题几乎已经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但是这种心知肚明的行为,被人看到了毕竟不好。

“别着急,巴格曼,有件事我还没有说呢。”德拉科微笑着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浅­色­的眼睛充满笑意的看着对方的脸,轻轻地说道:

“我压了一笔赌注在自己身上,以你的名义。”

“什……什么!”巴格曼难以置信,他的眼中瞬间透出了贪婪,但是随即,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换起来。

“你压了多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语气中有种莫名的痛苦。

“和波特一样多。”德拉科说,听了这话,巴格曼的脸­色­又变了几变。

“你真的压了这么多?”巴格曼激动到比划出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以现在的赔率,如果马尔福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他将得到比预计中更多的钱,但是……但是……

“我想你是误会了,巴格曼。”德拉科朝他泼了瓢凉水,“我说的不是本钱,而是我和波特不管谁获得了冠军,你能从妖­精­手里赢得的钱是一样多的。”

“一样?一样!”巴格曼搞不明白这位马尔福家的少爷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是要收买他,不是应该开出更高的价码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马尔福,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你的价格再高一点,我也许就……我就……”巴格曼咬了咬牙,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你就怎样?帮我?”德拉科代替他说出了这个词。

“我做不到……”巴格曼叹了口气,整个人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虽然他赌哈利会赢没错,但那是因为他看好他。如果是熟知他过去的人就会明白他有多痛恨比赛黑幕。即使曾和妖­精­们强调他是裁判这一点,也只是为了增加借款时的说服力。

“我知道你做不到。”德拉科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他只是以个人名义借给他一笔钱,并暗示比赛的公正­性­。

“你不应该借钱给我,”巴格曼声音沙哑了起来,“就算你不出那笔钱,我也不会在打分上偏袒。你现在的做法也是,以我的名义把钱压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意义。”

“我了解你,巴格曼。你比其他人更痛恨比赛的不公,”德拉科没再使用华丽的咏叹调,而是用诚恳的语气说道,“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一个比赛选手的心情。”

“是的,我能理解。”巴格曼耸了耸肩,不过这个动作做起来没有了以往的潇洒。

“你曾是英国队最优秀的魁地奇球员,也曾经是我的偶像,巴格曼。”说这话的时候,德拉科的语气低了下去,眼中含着怀念,“但是现在连卑微的妖­精­都能对着你指指点点。”

当初在禁林里看到巴格曼和妖­精­之间的交易,说不难过是假的,曾经带领英国队打败土耳其等各个强队,为国争光的偶像,现在居然落魄到这种程度。

“我……”巴格曼感到了羞愧,因为他,这孩子见证一个偶像的破灭,“我感到很遗憾。”

“你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没有在这场比赛中看好我。”德拉科嘴角勾出了轻藐的弧度,属于巴格曼的时代早已过去了,多说无益。

“等比赛结束,你会知道谁才是最优秀的。为了你能够真正安心的作为裁判,而不是嘴上说说,巴格曼,你应该明白我的做法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你让我感觉自己老了。”巴格曼­干­涩的说,他知道这位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用来对付他,却选择了最柔和的一种。他的心理居然被一个未成年的巫师分析的如此透彻,真是令人惊悚。是的,回想过去,因为将宝压在了哈利身上,他的确在不知不觉中,做出了不是刻意而为的偏袒行为。

但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巴格曼问道:“如果你这么做是想和波特公平竞争,为什么又要从我这里知道金蛋的秘密?”

“因为波特也将同样知道,有人会告诉他。”德拉科的语气肯定。

“谁!邓布利多吗?”

“不……”面对巴格曼的追问,德拉科含笑不语。

结束了与巴格曼的谈话,德拉科回想起了那天在禁林里的场景,心中泛起了一丝得意。

看到一个偶像的破灭,那天他的确是伤心了,但是这份淡淡的伤心只持续了很短时间,在伊吉尔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便已经恢复过来。之后说出的话,完全是为了博取伊吉尔的同情心。

他们都想波特赢,伊吉尔。连裁判都……

波特说要公平……但是这场比赛还没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

那天之后,伊吉尔便疏离了波特,也再没有表露过反对他比赛的意思。虽然如此,来自哈利·波特的威胁,仍然让德拉科感到寝食难安。因为在短短一个暑假的时间,似乎伊吉尔和波特之间,多了一层他无法理解的关联。

重新在酒水区拿起两杯黄油啤酒,德拉科微微发愣地看着舞池对面的方向。在他和巴格曼交谈的一会儿功夫,他的舍友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你在找我吗?”就在德拉科焦急的张望之时,有人轻笑着从旁边接过他手上的一只杯子。德拉科转头一看,轻轻呼出口气。

“我以为你走了。”他说道,伊吉尔微笑着举起黄油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要不要和我跳支舞?”伊吉尔的话让德拉科又是一愣。

“啊——”

咬回来

“伊吉尔,你要跟我跳舞?”铂金发­色­的男孩在一声惊呼之后,眼睛瞬间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他欣喜地连连点头。但是接着,犹豫着憋出一句话来。

“我……我不要跳女步。”

“没有人让你跳。”伊吉尔笑道,他的嘴角勾起了个弯弯的弧,让德拉科的心情一下子达到了最高点。

“伊吉尔!难道你……”德拉科激动万分,他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去牵对方的手。

“德拉科,你­干­吗!”当德拉科在舞池上搂住伊吉尔的腰时,突然听到了对方羞恼的叫声。

“伊吉尔,你不是说要跳支舞的吗?”德拉科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他疑惑的看着对方,委屈的问道,“难道你要反悔?”

“不,但是我没说要跳华尔兹。”伊吉尔反手将德拉科搂在他腰上的手臂拽了下来,“我可不想太另类。”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啊?”德拉科朝舞池的周围看了看,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对醒目的男女在跳华尔兹,他们超乎寻常的身高,让所有站在他们身边的人汗颜。

曾经德拉科以为布斯巴顿学校的女校长几乎有着和海格一样高大的身材,但是当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德拉科才明白,马克西姆夫人比海格还要高出两个头。

“哪里另类了?”德拉科埋怨道,不过在环顾四周后,他明白了伊吉尔的意思,除了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舞池上居然没有一对是在跳华尔兹。在古怪姐妹轻快夹着着恶搞的怪异曲风下,人们有些仍然在疯狂的舞动着手臂,浑身摇摆,有些居然跳起了集体的踢踏舞。

他甚至看到了他的舞伴金妮在跟格林格拉斯一边大笑,一边相互挽着对方的手臂绕圈,然后她们俩随着节奏左右拍手,交换了另一只手,朝相反的方向接着转圈。

“你不会是让我学她们吧?”德拉科满脸黑线地说,如果是这样他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回宿舍睡觉去。

“不,我是说像布雷司他们一样。”伊吉尔解释道。在另一个方向,布雷司、潘西还有几位要好的朋友正在拼舞,他们让其中一人站在圈中央做最拿手的高难度动作,然后其他人上去挑战他。

“看上去很有意思。”伊吉尔蠢蠢欲动的说,“离舞会结束还有段时候,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

“没意思,我一点都不喜欢!”德拉科叫道,他的脚上就像是生了根似地,死死地钉在地上,任凭伊吉尔怎么拉,都寸步不移,一步都无法撼动。

“德拉科。”伊吉尔无奈的放开了手,他知道他的舍友又在耍小­性­子了。

“不要,我不要跳那样的!伊吉尔——”华丽的带颤音的咏叹调,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抖了一下。

“那么你想跳什么样的?”伊吉尔问道,如果不喜欢拼舞,周围还有很多舞步可以供他参考。

“嗯。”铂金发­色­的男孩抿紧嘴­唇­,眼珠子四处乱转,这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宝贝,说你爱我。”

刷!德拉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目标,眼中爆出了一道­精­光。

“我要那样的!”他翘起下巴,朝娇滴滴的女声方向瞟了一眼。

“这……”伊吉尔不说话了,那两个拉文克劳高年级学生明显是对情侣,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里。

“不可以吗,伊吉尔?”德拉科的笑容垮掉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瘪了瘪嘴。

若是正常情况下,对一个同­性­贵族发出这样的要求,对方没有掉头就走,或是委婉指出这个建议太过无理,就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不过伊吉尔没有给他摆脸­色­,只是为难的又往那对情侣方向瞄了几眼。这个举动让德拉科信心大增的同时,心中不免又增加了几分异想。

“换一个吧,这对……难度太高了,”伊吉尔语气平静的商量道,“我们可以……”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德拉科抱了个满怀。

“德拉科!”伊吉尔的身体僵硬了。少年青涩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环抱住他的脖子,伊吉尔似乎能闻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布丁香味。

铂金发­色­的男孩,此时与他是如此的贴近……

“不难,一点都不难。”德拉科厮磨着他的脸说,温温的鼻尖蹭在他的皮肤上,让伊吉尔的心随着对方的心跳,砰砰砰……每一下都有力的相互回应着。

“看,就像这样。”男孩热腾腾的呼吸喷在了伊吉尔的脖子上,泛起了微微的□。

“一点都不难,是吧……伊吉尔。”那声音轻柔的几乎微不可察。

“嗯……”伊吉尔有些沉醉了。

轰!古怪姐妹的音乐骤然飚高,咚咚咚的声音瞬间淹没了他的话。

让我们一起来摇摆

在这个放纵的夜晚

我在等待你明白

只有我的舞步才最合拍

啦啦啦啦啦……

随着音乐一起来

摇摆摇摆

……

狂野的女声嘶哑的嘶吼,周围的人疯狂的舞着,拥挤在一起。喝醉了的男巫女巫们相互撑着对方摇摇晃晃的身体,或是抱着周围的陌生人乱挥着手臂。

在舞池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下,没有人注意到这对斯莱特林之间的暧昧情愫,只有独自坐在台下的哈利·波特,狠狠地捏碎了自己的酒杯。

“哈利,哈利!”

血被酒液稀释成淡淡的红,顺着手心和玻璃碎片一起重重地坠到了地上。在男孩看着自己的手心发愣的时候,一条雪白的手帕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哈利!”由远及近的男声喘着粗气,绣着布莱克家族徽章的雪白手帕上,晕开了一片污迹。

“西里斯。”哈利的目光从手帕的图腾旁,一个小小“S”的名字开头字母上,移到了成年男巫英俊而焦急的脸上,心头忽的一暖。

舞池上,两条小蛇仍然紧紧的抱在一起,德拉科的每一次热乎乎的呼吸,都毫无遗漏的喷在了对方敏感的皮肤。

“伊吉尔——”德拉科喃喃,在他的厮磨下,伊吉尔的体温渐渐上升,从脖子到耳朵,那些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都泛出了一片微红。

德拉科侧着头盯着对方被黑­色­碎发挡住一半的耳朵,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牙齿凑上去,在对方已经变成粉­色­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唔……”伊吉尔发出了一声隐忍的闷哼,他一把推开了德拉科,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一对抱在一起的情侣。

“对不起。”伊吉尔沙哑的说,这句道歉不知道是向德拉科,还是那对差点被他撞到的人。

他拨开人潮从舞池上走了下去。

“伊吉尔!”德拉科惊讶的叫道,他的舍友在听见他的呼喊后,非但没有停下,而是更加加快了步伐,飞一般的从大厅敞开的前门走了出去。

德拉科被伊吉尔的反应吓住了,他愣了会儿,才想起要追出去。

他越过人群冲出了大门,然后猛地刹住步子。

他的舍友——伊吉尔·布莱克,此时就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在听到动静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伊吉尔。”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门外徐徐的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火热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红扑扑的脸上褪去了暖­色­,逐渐恢复了不健康的苍白。但是随即,往日那种顽劣的笑容又回来了。

“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手搭在了伊吉尔的肩膀上,看似随意的想要抚平衣服上皱褶的动作,实则是将身体的重量倾注在对方的身上。

“只是想出来吹吹风,”伊吉尔的声音暗哑,当德拉科靠过来时,他别过头去,但仍然让德拉科将他的身体当做了支撑物。

直到对方将衣服上的皱褶抚平到不能再平的时候,伊吉尔才挣脱开对方的手臂,他顺着台阶走到了和以往大不一样的院子里,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舍友。

“这里的景­色­不错。”德拉科仿佛不知道对方的抗拒,他重新将手搭在了伊吉尔的肩膀上,微笑着打量周围的环境。

在魔法之下,这片院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美丽的玫瑰花园。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他们沿着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一路走着,路过一座很大的石雕驯鹿,在这座雕像旁有着一个高高的喷泉,进溅着晶莹透亮的水花。

“别跟着我。”伊吉尔的语气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他将德拉科的手再次从肩膀上梛开,扭着头不去看他。

“伊吉尔·布莱克!”德拉科发火了,一次、两次……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何尝这样迁就过别人。

“是你邀请我跳舞的!”德拉科生气的从花丛里拔了朵玫瑰,狠狠地甩在了伊吉尔的身上。

“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把我推开了!”他的眼眶泛出了一圈红。

“不就是咬了你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

“德拉科……”伊吉尔小声的说,从他的舍友大声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把身体转了回来。

“不就是咬了你一口,你要是生气可以咬回来!”德拉科拽住了伊吉尔的前襟,紧紧的捏在手上,他们近得鼻子都能贴到对方的脸上。

“伊吉尔,你真无趣,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不要跟我开玩笑!”伊吉尔痛楚的皱着眉,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

“什么!”铂金发­色­的男孩瞪大了眼睛,反而更加的贴近了对方,“伊吉尔·布莱克,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他一下下的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

该死,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欲望!伊吉尔看着对方不断张合的、泛着水润的嘴­唇­,完全没有注意德拉科在说些什么。

“布莱克,我……”德拉科仍然在说着,伊吉尔看着那两片近在咫尺的­唇­瓣,大脑有那么一刻当机了。

“呜……”

当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吻住了对方……

出问题了

“呜……”

铂金发­色­的男孩在被吻住的瞬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却被对方紧紧的按住肩膀,嘴­唇­上的力道一点点的被加深。

“伊……”对方的舌头探了进来,当德拉科明白那个总是一脸淡然的黑发少年,正在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心中的甜蜜化作糖水向四肢蔓延,让他整个人几乎都愉悦的飘然在空中,接近了天堂。

德拉科闭上眼睛,牢牢回抱住对方的腰肢。他热情的回应着那湿润的触感,­唇­舌与对方相互纠缠、相互挑动、相互缠绵。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像是一场甜美的梦境,德拉科害怕得攥住对方不敢松手。他闭上双眼,感受从伊吉尔身上传来的重重的、紊乱的呼吸,狠狠吸吮对方口中的津汁,害怕一睁开眼睛,就会从这场美梦中苏醒过来。

他的伊吉尔,他的伊吉尔终于明白了他的感情,曾经以为这是场跑不到头的马拉松,总是在快要追到的时候,又被远远的甩开,到不了终点,却也不甘独自再回到起点。

“唔……”肺里的空气几乎要被抽­干­,窒息感让德拉科和伊吉尔短暂的分开了。他们大口的喘着气,迷离地看着对方朦胧的眼睛。

“伊吉尔,你的吻……还需要练习,让我来——教你。”铂金发­色­的男孩喘息中有着几分得意,这次他快速地回吻上去,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该,唔……”该练习的是你!不甘示弱的回答被吞噬在德拉科的进攻中,伊吉尔同样热烈的用­唇­舌去侵占对方的领地,想要攻占对方那甜美的城池,获得最终的胜利。

轰!就在他们相互抵死纠缠的时候,一声巨响在他们附近炸开,周围的许多花丛里传出了尖叫声。两个斯莱特林的小蛇快速分开,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斯内普板着脸,表情很难看,他手里拿着魔杖,面前是一片被人从中轰开,露出一个大洞的玫瑰花丛。

“拉文克劳扣去十分,福西特!”

“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宾斯!”

斯内普凶狠地说,伊吉尔和德拉科对视一眼,一边快速调整他们凌乱的呼吸,一边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抹平,他们不知道斯内普是否看到了他们。

“出来!”斯内普如大提琴一般低醇、绵长的声音充满了危险,从花丛里又钻出几个颤抖的人影。

斯内普恶狠狠的给这些小巫师所在的学院扣了分,但是魔杖仍然举在手上没有放开。

“还有你们俩在做什么?”斯内普的话让伊吉尔和德拉科心虚的从花丛里钻了出来,不过他们很快就后悔了,斯内普瞥着小径上路过的哈利和罗恩,根本没有在看他们。

“我们在散步,这并不犯法吧?”罗恩不客气的对斯内普说道,哈利盯着德拉科,漂亮的碧绿­色­眼眸蕴含着­阴­霾。

“那就接着散步吧!”斯内普气呼呼的嚷道,当他转过身意外的看到自己的教子和舍友的时候,斯内普的脸瞬间铁青了。

“斯莱特林!”不过他没有给自己学院扣上十分,而是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长长的黑袍在身后飘荡翻滚。

在斯内普的身后的是卡卡洛夫,这个德姆斯特朗学校的校长捂着自己的左臂,神情慌张。他朝德拉科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但是在斯内普越走越远的时候,他匆匆的跟了上去。

“卡卡洛夫?他为什么要跟着教父!”德拉科问,他眼中有着和伊吉尔一模一样的被抓包的狼狈与尴尬。

微凉的风徐徐吹在他们的身上,吹散了徘徊在空气中的靡绚气息,经过这么一闹,他们没有了放纵的心情,并肩走回了霍格沃茨城堡的礼堂。

“卡卡洛夫开始恐慌了,他感觉到了……”伊吉尔忧心道,随着魂器力量的逐渐恢复,被它标注黑魔标记的食死徒们,身上的标记变得越来越明显了。

“嗯,什么?”德拉科不是很明白伊吉尔的意思,但是伊吉尔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他便没有再询问下去。

当他们回到喧闹的大厅时,舞会仍然在进行着,潘西和布雷司还在和人拼舞,似乎没有一个斯莱特林注意到他们俩曾经离开过一小会儿。

在舞会剩下来的时间里,伊吉尔和德拉科没有去找各自的舞伴,他们选择静静地坐在角落,手指相互交织在一起。偶尔相互对视时,眼中少了原本那种遮遮掩掩的羞涩,增添了几份脉脉温情。

午夜十二点很快来临,古怪姐妹的演奏结束了。德拉科脸上的那层不真实的朦胧光彩也慢慢因为魔法的流逝而消失。

“容光焕发!”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地举起魔杖喃喃。不过伊吉尔将他握住魔杖的手推到一边,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才是真实的你。”他说。比起与银发美人相似的魅惑,他更喜欢德拉科现在的样子。这才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四年,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轮廓曲线的——属于他的德拉科。

“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头发……”伊吉尔补充道,他修长的指尖轻拂过那头柔软美丽的铂金­色­发丝,丝滑的触感从他的指尖滑过,又服帖回德拉科的脸旁。

“以后,不要再用发胶了好吗?”伊吉尔的目光烁烁。

“嗯。”德拉科小声的应了一声,脸上浮出了红霞。

最后一次给古怪姐妹­精­彩的表演报以热烈掌声,小蛇们在学院男女级长的组织下,重新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有些人希望舞会能延长一些时候,他们提议在休息室里将舞会继续下去。不过更多的则是打着哈欠,各自回了宿舍。

在一番梳洗后,伊吉尔穿着睡衣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他刚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铂金发­色­的男孩就抱着枕头揭开了他床边的绿幔帐。

“伊吉尔,明天仍然是假期,你睡太早了。”德拉科爬了上来,拉走了一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伊吉尔眨眨眼,往旁边挪了挪,分出了半张床位。

“伊吉尔,或许我们可以……”德拉科的身体移到了舍友的面前,他晶亮的眼睛注视着伊吉尔的嘴­唇­。没完全拧­干­、带着淡淡沐浴过后香味的水珠,时不时顺着发梢滴进了伊吉尔的领口,顺着领口的肌肤滑到了更深处。

在伊吉尔的注视下,德拉科慢慢的俯下身去,将玫瑰园里被打断的吻继续下去。伊吉尔没有避让,在慢慢加深口舌亲密接触的同时,铂金男孩的手滑进了对方的睡衣里,揉捏对方身上的敏感点。

属于少年的欲望就像个火药包,一点就燃。在他并不高超的挑逗下,伊吉尔再次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男孩。喘息着,隐忍住绮念,恢复了少许的理智。

“不,我们不能这样!”再进行下去他一定会伤害他的。而且伊吉尔知道,如果他们发生了关系,他就不可能再轻易放手。德拉科是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卢修斯夫妻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如果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伊吉尔……”德拉科在对方的锁骨上轻轻撕咬,他扯掉了他大半的睡衣,沿着暴露在空气外的肌肤慢慢往下滑,留下了一行水渍。

“不要害怕,伊吉尔……因为我会……很温柔的。”

德拉科的的话,让伊吉尔如触电般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一翻身将铂金发­色­的男孩压在了身下,惊诧的看着对方:“德拉科,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打算在上面!”

“额!”德拉科的表情瞬间僵滞了,一滴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了睡衣里。他拽住伊吉尔半敞的睡衣,紧紧攥在手中。

“难道你打算在上面!”德拉科反问。

有几秒钟,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半响之后,铂金发­色­的男孩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伊吉尔,我是个马尔福,我是家里的独子。”

“我也是。”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伊吉尔的回答让德拉科怒目以对。

“但是布莱克家还有你叔叔!”德拉科发怒了,“我们家只有我一个能继承家族!”

“西里斯早就被除名了!”伊吉尔同样不甘示弱的回瞪对方,不过很快的,他就扶额,好笑的摇了摇头。

“等等,德拉科,你不觉得用这个决定我们的……太草率,也太决断了吗?”他坐起身子,刚一放松力道,德拉科立即挣脱开他的钳制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么你想怎样?伊吉尔!”怒火在德拉科的眼中燃烧,他与伊吉尔对视,脑中同时想到了一个词。

于是,在这个圣诞舞会后的夜晚,没有激|情,只有暴力。两条斯莱特林的小蛇在柔软的大床上相互扭打、施法、躲避咒语。最后这场胜利以伊吉尔将德拉科踹下了床,作为了结尾。

“呜呜……伊吉尔,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铂金发­色­的男孩咬着枕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纠结了一夜,他红里透着黑的眼圈,在灌下了一整瓶美容药水后才得以舒缓。

第二天一早,面无表情的伊吉尔和板着脸的德拉科走出了宿舍,他们刚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就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怪异。几乎所有的小蛇们都在用余光偷偷打量他们,却没有一个敢正面对上。

“怎么回事?”伊吉尔扫了一眼潘西,她正拿着一张报纸在休息室和宿舍之间的回廊中来回走动,当她看到他们的时候,立即迎了上来。

“这是今天的报纸,你们……你们自己看吧。”潘西将《预言家日报》塞到了伊吉尔手上,用展开的小扇子遮住了脸,这只金线勾边的扇子每年到了冬季,潘西就不再打它。

这个举动让伊吉尔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当折起的报纸被伊吉尔打开,露出附带巨大照片的头版新闻时,这位向来以冷静著称的布莱克少爷也不觉手抖了一下。

照片上,在霍格沃茨城堡开满玫瑰的花丛边,他和德拉科紧紧的抱在一起,相互啃食着对方的­唇­瓣。

任谁在看到这张照片以后都能明白一件事情:他们在接吻……

各人的反应

伊吉尔的目光凝视在那张照片上久久无语,他没有表现出恼怒或者惊慌,只是认真的阅读着这篇标题为《顶级贵族恋情曝光 激吻玫瑰园》的报道。在阅读的过程中不单是潘西,其他的小蛇们也在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想从他不喜不悲的脸上找出些什么。

“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报道,备受争议的三强争霸赛比赛选手之一,马尔福家族唯一继承人,在圣诞舞会中途离场,与舍友激吻长达十五分钟之久。”

在伊吉尔看报道的同时,德拉科也将脸凑了上去,他看到照片当场脸­色­一变,在读到报道上第一行文字的时候,愤而为自己辩解道:

“这个女人总是写些不实的报道,我们最多吻了五分钟!”

咳咳……周围响起一片咳嗽声,潘西将扇子压得更贴近嘴­唇­,连双肩都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伊吉尔横了眼德拉科,他知道自己的舍友在耍什么花样,急于确认关系,是在担心他会退缩吗?不,德拉科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既然他们的关系被曝光出来,他就更加不会轻易放手了。

“角度拍的不错。”伊吉尔将报纸递回潘西手中的时候,脸上带着和平日里一样淡淡的笑容。

事关两个大贵族家族继承人之间的桃­色­,丽塔那位善于制造爆炸­性­新闻的女记者,也不得不收敛起利爪,以温和的口吻祝福了他们的恋情,只是在温和中仍然夹杂了一点点刺,比如——布莱克家族少爷有着神秘的背景。

伊吉尔知道如果不是怕事后被报复,丽塔更愿意用“父母不详”或是“身世成谜”来代替这个词。该庆幸的是她还有点头脑,不然伊吉尔真不知道,他的父亲在看完报道后,会对这位女记者­干­出什么事来——汤姆·斯莱特林可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

“伊吉尔、德拉科……”潘西在看到她的两个朋友坦然默认恋情的态度后,放心的收回了扇子,扇子后面藏着的是一张明媚的笑脸

“虽然很意外,不过我要说——祝贺你们!”作为斯莱特林的包打听,潘西早就看出伊吉尔和德拉科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她从来没妄想过成为他们俩中任何一个的恋人,所以在看到报道后,面对他们时,仍能从容洒脱。

与之相比,其他女孩子们的脸­色­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她们或多或少存在的一点嫁入顶级豪门的幻想,而今天的报道无疑让她们的美梦陡然破灭了。

格林格拉斯和金妮心情复杂的向伊吉尔和德拉科投去目光,她们的舞伴在舞会中离场爆出了大新闻,无疑让两个女孩子对自身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祝贺你们。”这句话从她们口中说出,不免让人听起来有些苦涩,不过她们的声音早就淹没在众人的祝福中,毫不起眼。

在伊吉尔和德拉科走出休息室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人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祝贺。伊吉尔和德拉科对待报道的态度,无疑给了休息室里从开始就做好两手准备的小蛇们传递了一种信息。

他们不再遮遮掩掩用余光打量,纷纷上去道贺,不管内心的想法如何,这次无疑是个向两大家族示好的、不容轻易错过的机会。

和麻瓜世界不同,在巫师界,男男巫师之间的结合虽然不多见,却不是没有过,强大男巫之间的结合,往往能够生出更加出­色­的继承人,只是各个家族看到巫师界日渐稀少的纯血统巫师,望而兴叹。

女孩子们在缅怀了一下自己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恋情后,加入了祝贺的大军中,不得不说这对贵族少年站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了。

“我觉得在接吻技术方面布莱克更高超点。”

“胡说!马尔福才厉害呢!”女孩子似乎又找到了新话题,窃窃私语。不过她们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不忘在人前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

与斯莱特林休息室中的一片祥和不同,八楼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现在热闹非凡,哈利·波特当着格兰芬多三人组的面,将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他们居然接吻了!他们怎么能这样!”碧眼睛的男孩有种被背叛的痛楚,虽然他明白他想要得到的,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他。

“哈利,别这样!这……虽然你大概无法接受,但他们的行为其实并没有什么。”罗恩站在自己的角度说出了这番话,在他看来这种行为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韦斯莱一家虽然因为贫穷和亲近麻瓜被其他家族所不齿,却仍然是著名的纯血统家族,保持着传统巫师的思想。

“罗恩,你怎么能这么说!”罗恩的话让艾莉惊呆了,她尖叫一声甩掉了手中的报纸,像是粘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怎么能没有什么!他们……他们都是男人呀!”

“艾莉,我觉得我应该给你补补课,”赫敏冷静的放下自己的报纸,回想在书里看到过的记载。当初为了能够快速的融入巫师界,她可是下了不少苦功。

一番让艾莉­精­神恍惚的补习之后,红发的女孩脸­色­由青转为了灰白。天呀!她到底穿到了一个什么世界,如果照着赫敏的说法,她亲爱的斯内普岂不是也有危险。

“不,我的斯内普!”这下,她不但要防着女人,连男人也要防了……

在离格兰芬多休息室不远的校长办公室里,斯内普莫名打了个寒战,他沉着脸将《预言家日报》递还给它的主人。

“我不认为有必要给他们换宿舍。”

“这只是一个提议,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报纸上亲密的两个男孩,露出了怀念的笑容。谁都曾年轻过,他也不例外。

“那么就让我们静观其变吧。”邓布利多做出了选择。墙上历代校长的画像们不满的在看着他,霍格沃茨是教授巫师生存技能的地方,可不是让他们来谈恋爱的。

“不知道汤姆在看到那幅照片后会有什么反应。”邓布利多看向了属于布莱克老校长的画框,里面的人物早在刚才他与斯内普谈论问题的时候,便已经消失无踪了。

“啊……”马尔福庄园宁静的早晨,以一声高亢的尖叫开始了­鸡­飞狗跳的一天。纳西莎把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塞到了还在细细品尝着早餐的丈夫手里,将他杯子里的咖啡都撞得泼了出来。

“卢……卢修斯,我们的小龙上报纸了!”

“噢,这次那个女人又乱写了些什么?”卢修斯打了个响指,让家养小­精­灵换了块­干­净桌布,和纳西莎的焦急不同,整个过程卢修斯都显得不慌不忙,他甚至没有去低头看那份报纸。卢修斯并不担心丽塔·斯基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能摆平第一次,也同样能摆平第二次。

“别急,西茜,先别管这些东西。反正第二天所有的舆论都会走向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卢修斯示意家养小­精­灵重新给他换了杯咖啡,纳西莎愤然从餐桌对面绕到了自己的丈夫面前,抢过那份报纸,贴到了卢修斯的脸上。

“没有乱写,”纳西莎朝她的丈夫吼道,“这次有照片!照片!”

“梅林呀!”看清楚了报纸上的内容,卢修斯终于也失态了,他盯着照片上紧紧贴在一起接吻的两人,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我们的小龙长大了,西茜。”

“是呀,长大了,他跟最不应该的好上的人好上了!”纳西莎急坏了,语调也调高了八度,带着惊心的颤音,“想想办法,卢修斯,这可怎么办?伊吉尔是那个人的孩子!我们会失去小龙的。”

“不!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唯一的继承人!即使是那个人也无法让我们屈服。”马尔福家族的荣耀需要有人去继承,所以他绝对不会认同本末倒置的事情,即使会受到来自上级的压迫。

“我去书房查一查资料,你先吃点东西吧,西茜。”卢修斯拍了拍妻子的手。

当天中午,马尔福家族那只巨大的黄褐­色­雕鸮摇摇晃晃的飞出了庄园,给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捎去了一大包东西。

《教你如何当好攻》、《推倒爱人的101式》、《強攻攻略手冊》,《如何让你的爱人得到极至的享受》,嗯……还有几瓶润滑剂。

而此时在格里莫广场12号,老布莱克校长正在画框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主卧的大门紧紧关着,雷古勒斯和他的爱人此时还没有起床。

“恐怕你今天是等不到他们出来了。”布莱克夫人慵懒的趴在画框上打了个呵欠说道,“他们昨天吵架了。”

“你儿子又为什么事发脾气了?”布莱克家的老校长拱了拱布莱克夫人。布莱克夫人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告诉他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这次正好相反,汤姆气坏了。雷古勒斯做得太不应该了,”她故意隐瞒了关键词,含含糊糊的说道,“要不是翻倒巷商店这次回馈老顾客,将商品当做了圣诞礼物,我们怕是全被蒙在鼓里。”

“别卖关子,是什么商品!”布莱克家的老校长着急了,布莱克夫人向四周的画像张望了一番,轻轻的把嘴凑到了他的耳朵旁说了出来。

“避孕药剂。”

“啊!”布莱克家的老校长在听到答案后,眼睛立即瞪圆了,“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他害怕孩子的出生会像上次一样拖累汤姆?这也太傻了吧。”

“呵呵,看样子,我们家大概很快就要增加新成员了,”布莱克夫人重新趴在了画框上,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她早就在纳闷,这么恩爱的一对,怎么就只生了一个孩子,也太不起布莱克家族让其他纯血世家各个羡慕不已的优良基因了。

“不要……唔……太快了……”此时大门紧闭的主卧室里风光无限,经过一夜摧残的雷古勒斯无力地随着身后的猛烈撞击晃动身体,发出了沙哑的啜泣。

他现在恨死那家店了!

盥洗室

汤姆·斯莱特林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温柔地搂着浑身酸软的雷古勒斯,将报道上的内容一点点读给他听。

从照片上来看,他们的宝贝儿子伊吉尔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所以红眸男人没有像马尔福庄园里的那对夫妻一样急得直跳脚。

“没想到我们的儿子也有这么主动的时候,以往他在遇到事情时,总是表现的太过冷静了。”汤姆·斯莱特林让雷古勒斯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按摩他的腰肢,艳丽的红眸饶有兴趣的看着照片上激吻的两位主角,不时给自己的爱人也来这么一下。

伊吉尔的­性­格让这对做父母的,几乎快要忘记自己的孩子还处于懵懂的青春期。他们一直以为早熟的儿子会循规蹈矩的从霍格沃茨毕业,然后接受他们的安排,结婚生子、继承家业。

现在想来,他们的伊吉尔还那么年轻,充满了属于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活力。这篇报道对他们来说,真是意外的惊喜。

“年轻真好。”雷古勒斯露出了缅怀的笑容,不过他没缅怀多久就再次被爱人压倒在床。

“亲爱的,我们也还很年轻,”红眸男人的­唇­从雷古勒斯的额头一路吻下去,留下了一个个湿印。

“我想要个孩子,雷古勒斯。”

一时间,布莱克家族的主卧里再次春­色­无边……

德拉科在照片刊登出的当天中午,就收到了从家里捎来的特大号包裹,按照信上的指示,他面红心跳的回到宿舍偷偷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上面的知识,等待有机会实践。而伊吉尔收到从格里莫广场12号寄来的家书时,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在信中,汤姆·斯莱特林默许了他和德拉科的交往,不过更近一步的事情,必须等到毕业成年之后。

有求必应屋里只要想要,什么书都能找得到,所以他的父亲们并没有寄书过来,更不会有润滑剂。红眼睛的魔王年轻时虽然放荡不羁,却并不赞同自己的儿子在未成年时与另一个同样未成年的孩子发生关系。

巫师和麻瓜不一样,他考虑的更多的是子嗣问题。巫师在怀孕期间会被吸取大量的魔力,在自身魔力还没有稳定的时候,这样做的危害­性­以及后患都不是现在还年幼的这对小蛇所能承受的。

而且顾及到他日渐消瘦的得力助手卢修斯,汤姆·斯莱特林也觉得先将这个问题放一放比较好。

在未来的几个月,他们还有件大事要谋算。如果成功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斯莱特林家族将重新登上魔法界的大舞台。而可怜的卢修斯,从德拉科成为勇士开始,他敏感的神经已经经受了太多的考验,作为一个体谅下属的上司,红眸男人决定暂时安抚他,而不是继续刺激。

整整一个假期,德拉科都和伊吉尔腻在一起。虽然他每每想要在舍友身上尝试新学到的知识,却总以失败而告终。经过长时间的相互纠缠,两人的吻技以突飞猛进的势头在稳步发展,却始终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当学校再度开学的时候,霍格沃茨城堡里被小巫师们重新填满了。圣诞舞会后的偷Pāi照已经是旧新闻,经过一个圣诞假期的沉淀,周围偶尔投向他们的目光,也只是以好奇居多。

新学期开始,一切如常,城堡仍然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不过巴斯利斯克已经从冬眠期醒了过来,自己爬回到小主人的面前,发挥着它令人惊奇的食量。

学校的各门课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保护神奇生物课上,格拉普兰教授给大家带来了几只­性­格柔和无害的成年独角兽,不过它们只亲近女巫。

而特里劳妮教授在占卜课上说,六月出生的人仍然持续着好运,她暗示德拉科之后的比赛会取得好成绩。直到这时候,铂金发­色­的男孩才想起金蛋里关于第二场比赛的提示,他还没有去搞清楚。

“级长盥洗室的口令是什么?”当德拉科乘着没人的时候找到斯莱特林的男级长时,这位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长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

事实上各年级的首席都曾把豪华的级长专用盥洗室当成福利,唯独德拉科一次都没有询问过。

德拉科突如其来的询问,让他们的级长以为学弟遭遇了感情问题,和他的恋人闹别扭了。这位热心的学长甚至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口安慰了几句,才把口令告诉了已经满脸黑线的马尔福少爷。

“你要去哪里?”夜禁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伊吉尔感觉到了宿舍里的动静,他的舍友抱着金蛋、穿着晨衣,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宿舍大门。

“去解开金蛋的秘密。”德拉科用脚勾住门将它带上。他看到伊吉尔揉了揉眼睛打算起身,赶紧补充了一句。

“你继续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一手抱住金蛋,用下巴固定着往前走,一手举着魔杖用前端微弱的光线照亮前方的路。德拉科小心的躲过夜巡的老师,在顺利爬上六楼楼梯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汗。

“新鲜凤梨。”停在糊涂波里斯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口,低声报出了口令,随着德拉科不大的声音,级长盥洗室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喔!”连生活奢华的德拉科也不得不承认,光是为了这间豪华的盥洗室,就能让很多人燃起当级长的渴望。

站在门口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东西都采用了雪白的大理石材质。游泳池那么大的浴池边,均匀排列着一百个金­色­的龙头。每个龙头的把手上都镶嵌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宝石。在华丽枝形吊灯的柔和烛光下,发出绚丽奢靡的光芒。

盥洗室周围的窗户全部被洁白的亚麻窗帘蒙得严严实实,墙上唯一的装饰是一幅金发的美人鱼画像,她时不时掀起自己的头发,用尾巴发出啪啪的声音拍打画里的水面,溅起无数水花。画里的她更接近于麻瓜童话中半人半鱼的形象,而不是在巫师界真实存在的人鱼。真实的人鱼和美丽可扯不上一点关系。

“把头转过去,不要偷看。”德拉科对画像上的美人鱼说,美丽的金发人鱼发出一声银铃似的笑声,将头扭了过去。这和现实中的人鱼又有差别,在陆地上,人鱼的嗓音和金蛋里发出的刺耳尖叫一样让人毛骨悚然。他们悦耳的歌声只有在水里才能听到。

将盥洗室的大门推牢后,德拉科把金蛋和魔杖放在了浴池边,他拧开其中一个金­色­龙头,一股香味浓郁的紫­色­雾气立即从龙头里喷了出来,混合着热水和泡沫。

德拉科不喜欢这种太浓烈的味道,他关上龙头,浴池里刚聚集起的薄薄一层水汽从四周排出了浴池,仿佛也知道使用者的喜好。

建造者匠心独运的设计让德拉科感到很有趣,他试着去拧开第二个龙头,这次喷出的是又密又厚的的泡沫,它们不但晶莹剔透而且味道也很清爽,德拉科没有阻止它灌进浴池。只一小会,深深的浴池就被热水和泡沫注满了。

德拉科脱掉了他的晨衣和里衣,赤着脚走到了池边试了试水温,等到皮肤慢慢的适应这份热量的时候,他一下沉进了水中,舒服了呼出口气来。

斯莱特林宿舍里哪有这么大的浴池给他享受,在稍微泡了片刻之后,德拉科没忘记正事,他伸出手臂将金蛋从池边托进了水里,然后在水中打开它。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当他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埋进水里的时候,终于听懂了金蛋里传出的歌声。下一个项目肯定和人鱼有关。他们将抢走他最心爱的宝贝,而他必须在一个钟头的时间内夺回来。

“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找出一种能在水里呼吸一个小时的方法。”德拉科中途换了几口气,把整首歌词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明白了下一个项目是什么。他浮出水面的时候,脸上带充满了喜悦。

德拉科大口的呼吸着盥洗室里湿热的空气,打算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当他用两手撑住了池边的扶手时。一个不善的声音突然在他的头顶上响了起来。

“真巧呀,马尔福。”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德拉科停止了上爬的动作。他一抬头,哈利·波特正抱着金蛋站在浴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波特!”德拉科放开了扶手重新缩回浴池,他用脚蹬着大理石池底,漂到了浴池中间。

这下哈利带给他的压迫感减弱了不少。

“你是怎么进来的!”德拉科恶声恶气的问,任谁在洗澡(?)时被人闯入盥洗室,心情都不会好,他现在还光着呢。

“很明显,我是来揭开金蛋的秘密的,看样子你比我快了一步。”面对德拉科的质疑,哈利冷哼一声。他放下了手中的金蛋和活点地图,轻轻说了句:“恶作剧完毕。”随着他的话,地图上显示出的通道和名字都消失掉了。

做完这些,碧眼睛的男孩开始解自己晨衣上的扣子,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惊异的看着对方脱掉身上的衣服,直到最后一件遮羞物落地时,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别下来!”德拉科手脚并用的往对面的池边游去,不过这时候哈利已经用脚探了探水温,一头扎进了水里。

“你把我的池水弄脏了,波特!”还是晚了一步的德拉科皱紧了眉,看来他回去还得再洗一次澡。

德拉科攀住对面的扶手想要往上爬,他现在只想离这头小狮子远点,但是他只爬了一半就被从身后游过来的人,拉住两腿从浴池边拽了下来。

咕噜咕噜……德拉科扑通一声掉进了浴池里,呛了好几口带泡沫的洗澡水。他挣扎着从水里浮了出来,趴在大理石材质的池边­干­呕着。

与德拉科的狼狈不同,碧眼睛的男孩捧起一团泡沫在手里把玩,他使劲一吹,透明的泡沫全都飞到了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上。

“哈利·波特,你疯了吗!”德拉科惊魂未定的看着碧眼睛的男孩,此时的波特与他认识的那个波特,差别太大了。

“为什么见到我这么急着走呢,马尔福?”哈利碧绿­色­的眼睛烁烁闪动,敛藏着什么,“我告诉了你比赛的第一个项目,你不打算把你的收获告诉我吗?”

“你都跟到这了,还用得着我来告诉吗?”德拉科戒备的看着哈利,他觉得现在的波特,太陌生了。

德拉科原本打算实验完金蛋的正确­性­后再把消息告诉他,马尔福的尊严让他不喜欢欠下一个自己讨厌的家伙的人情,更不希望在赢得比赛后,因为对方告诉了他第一场比赛的项目,而被诟病。

“哈利·波特,既然你也知道了金蛋的事情,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但是刚才把他拉下水的耻辱,与比赛无关,他会铭记于心。

“怎么可能两不相欠呢。”哈利冷冷的回来句,在德拉科惊诧的目光下,他湿漉漉的手指捏住德拉科尖尖的下巴,指腹用力的磨在了那张浅粉­色­的嘴­唇­上。磨得德拉科嘴­唇­生痛。

“你就是用它来亲伊吉尔的吗?”哈利眼神烁烁,慢慢的朝德拉科低下了头。

哈利的心思

在德拉科惊骇的目光下,碧眼睛男孩的脸离他的嘴­唇­越来越近。哈利的右手仍然放在他的­唇­上,另一只手勒住德拉科的脖子,强迫他抬起了下颚,五指越收越紧,仿佛要捏碎他的脖颈才甘心。

“放手……”德拉科艰难的吐出了这个词,他无法撼动哈利卡在他脖子上的手,只能用指甲狠狠掐进哈利的手背,拉出了几道血痕。

碧眼睛的男孩吃痛,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紧抿住嘴发出了一声闷哼,手上的力道始终没有收回,反而加大了。

被抓破的手背很快溢出了血,哈利却仿若未闻,只是那双碧绿的眼眸比刚才深渊了几分。

德拉科改变策略,不去管阻碍他呼吸的力道,他伸出双手去抓哈利的脸。这次对方飞快的将双手从他的脸和脖子上抽离,改为钳制他的两臂。

哈利用力的将它们按住,强迫­性­的扭在了德拉科的身后,因为这个姿势,他们俩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近得能感觉到对方与自己肌肤相互摩擦时的触感。

碧眼睛男孩的皮肤同样光滑、白皙,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出­色­的容貌配上魔­性­的双眼对一般人来讲,具有很大的诱惑­性­。但是德拉科只觉得恶心。他把身体的重心尽量往后移,让他们俩不再贴得太过亲密。

哈利仿佛也知道德拉科在厌恶什么,他的­唇­边泛起了愉悦的微笑,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被他制住的德拉科,将脸贴了上去。

德拉科一扭头避开了,不过这对哈利并没有产生太多影响,哈利重新贴紧德拉科的身体,束缚住德拉科仍在挣扎的手臂,一歪头亲向了德拉科的双­唇­。

有那么一霎那,德拉科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紧闭上双眼,眉间痛苦的纠在了一起。但是那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在即将吻上德拉科的时候,哈利迟疑了。他盯着对方浅粉­色­的­唇­瓣,眉心紧皱成一团。

“我实在看不出伊吉尔为什么会去吻你。”哈利厌恶道,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眼中有种揪心的痛楚。

“告诉我,你身上到底有哪点能够吸引到他!”哈利打量起德拉科,下移的视线被又厚又密的肥皂泡遮挡了。

“真可笑!”德拉科被哈利的视线激得浑身一颤,他借着对方松懈下力道的时候,脱离了钳制,往后漂了几步才停下来呼出口气。

“伊吉尔和我现在已经是公认的一对了!”德拉科全身上下只剩下头露在水面上,他看到哈利因为这话眼露凶光,虽然心中还有些后怕,却没有退缩的回瞪过去。

“伊吉尔是我的,我们彼此相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波特,但是你永远也别想有这个机会!”

“呵呵……”哈利轻轻的笑了两声。他浓密的睫毛在垂下的眼睑上瑟瑟颤抖着,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波特。”德拉科放柔了声音,他知道不能把对方逼得太紧,不然指不定会搞出什么事来,他的力气没有对方大,魔杖也不在手上,打起来的话会吃亏的。

“马尔福,”就在德拉科想用语言安抚住这个情绪不稳定的情敌时,哈利已经抬起头来,用令人胆寒的目光扫­射­德拉科毫无血­色­的脸和掩在浴池中的身体。

“你们做了吗?”哈利问。

一时间,盥洗室里只剩下了美人鱼在画中拍打水面的声音……

“这不关你的事!”德拉科炸毛了,他发出一声极像是被谁踩了尾巴尖叫,“你让我感到恶心,波特!”

“没有是吧?不小心踩到你的痛处了是吧,马尔福?”哈利的语气让德拉科忘记了势单力薄,气呼呼的冲到了对方面前。

“哈利·波特,我可怜你!你只敢在我面前坦白你懦弱的感情!”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也许是德拉科打在哈利嘴角上的一拳,也许是哈利顶在德拉科肚子上的一肘——他们几乎是同时出的手。

深夜的级长盥洗室里,两位代表霍格沃茨出席三强争霸赛的出­色­少年,相互扭打起来,手脚并用的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就在他们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盥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德拉科和哈利的身体同时僵住了,他们放开和对方扭打在一起的手臂,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伊吉尔正站在雾气缭绕的浴池边,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池中赤 ­祼­纠缠的两人。顺着气味游走到浴池边缘的绿­色­小蛇,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豁然变身为足有二十英尺长的凶猛蛇怪。

“伊吉尔,波特他简直是个疯子!”在两只灯泡那么大,蕴藏着巨大危险的黄眼睛的注视下,德拉科朝池边飘了过来。

没有伊吉尔的指示,他不认为巴斯利斯克敢用死亡视线伤害他。如果这只蛇怪有点记­性­,就该记得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到底喂它吃了多少好东西。

“障碍重重!”伊吉尔的魔杖指向了哈利,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遮挡了碧眼睛男孩的视线,让他朝池边张望时什么都看不见。

德拉科快速地爬上了浴池。

他慌忙地穿上晨衣连身上的水渍都没顾得上擦,德拉科还从来没在伊吉尔面前显露过这么多的肌肤,若是平时他大概会羞得脸上通红,但是这一次,他苍白的脸上越发的缺少血­色­。

直至德拉科别上了最后一颗纽扣,伊吉尔才解开了施展在哈利身上的魔咒。他的视线在哈利肩膀上的血红牙印上顿了顿,之后就再也没去看水中春光外泄的碧眼睛男孩一眼。

“说吧,怎么回事?”伊吉尔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德拉科身上,他的语气虽然平静,眼中却充满了愤懑。

“我们……我们刚才在打架。”德拉科耷拉着脑袋小声的说,铂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旁,不断往下滴着水,狼狈又可怜。

德拉科没有说出哈利刚才差点对他做了什么,也没有说哈利用了怎样的语言侮辱他,他说不出口,也不愿说。哈利的那点心思,德拉科希望伊吉尔永远也不要知道。

“走吧,我们回去。”伊吉尔点了点头。他没有当场追问事情的经过,因为这样会让大家都感到很难堪。

自从伊吉尔明白了自己对德拉科的感情以后,就触类旁通的察觉到了一些以前没有在意过的东西。比如哈利的那点念想,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说破。

一月的气温并不高,即使是在雾气翻滚的盥洗室里,已经变凉的水珠一滴滴从铂金­色­的头发上滚下来,还是让德拉科哆嗦了几下。

走到门口的伊吉尔回过身去,用魔杖对德拉科指了一下。铂金男孩滴滴答答的头发上立即清爽了起来。

刚才还惴惴不安的德拉科摸了摸自己已经变­干­的头发,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快步跟上了伊吉尔的脚步,脚步轻快,而巴斯利斯克也重新缩回了手镯的大小,嘶嘶地跟着主人往盥洗室外面爬。

“金蛋。”伊吉尔停下来提醒道。德拉科看着自己只抓了山楂木魔杖的右手,赶忙回头去捡被他遗忘掉的东西。

在抱起金蛋时,德拉科眼睛的余光瞄到了哈利,碧眼睛的男孩仍然泡在慢慢变冷的池水中,默默地低着头。

德拉科假装没有看到他,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他庆幸哈利是个格兰芬多而不是斯莱特林,即使不在一个学院,这个男孩带给了他的危机感已经很强烈了。

哈利不敢在正主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很像当初的德拉科。但是他们的不同点在于,伊吉尔回应了这份感情,德拉科·马尔福是这场感情的胜利者,而他哈利·波特——被淘汰出局。

“伊吉尔,我们是彼此喜欢的对吧?”离开盥洗室前,德拉科被门外刮进的风冻得缩了缩身子,贴紧在伊吉尔身上取暖。

伊吉尔顺着德拉科扭头的姿势,稍侧过脸去,看到了水里一动不动的狮院男孩。

“嗯,是的。”伊吉尔轻轻回道,他有些明白德拉科的心思了,所以这声回答虽然不重,却异常清晰。

没有去看哈利有什么反应,伊吉尔带着德拉科离开了级长盥洗室,当盥洗室的大门重新闭合的时候,碧眼睛的男孩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水里,双肩无声的抽动起来,在平静的水面上荡开了一圈圈波纹。

“你在哭吗?”盥洗室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很开心的女孩的声音。哈利一下从水里把头钻了出来,重重呼吸了口空气。

“没有!”他看着浮在半空中的幽灵,矢口否认道,然后恼火地反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经常来这看级长们洗澡,”桃金娘好像是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话,没心没肺的捂着嘴窃笑,“不过我一般都隐身不让他们看到。你喜欢那个马尔福?我看到你们俩抱在一起,没穿衣服。”

“我不喜欢马尔福,我们在打架!”哈利板着脸回答,他只在二年级时曾经和这只幽灵接触过,看得出她生前就是个缺根神经的姑娘。

“那么你喜欢他的情人,所以才打架的,是不是呀?”桃金娘偷偷往浴池里瞄了眼,哈利赶紧把旁边的泡沫往自己身上聚了聚,挡在了桃金娘往下窥视的目光。

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桃金娘显得很失望,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不过哈利没有回答她。

“你真的喜欢他的情人?”桃金娘在空中乱飞了几下,一头扎进了水里,过了好一会她才从水里冒了出来,和哈利一样只把脑袋露在水面上。

“你喜欢那个布拉克?”她心满意足的咂咂嘴,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她全都看到了。

“是布莱克!”哈利满脸黑线的纠正道,风水轮流转,他现在居然被一个幽灵调戏了。

“不要生气呀。”桃金娘拍拍他的胸口,她没有实体,所及之处让哈利感到了一阵冰冷。

“和我说说吧,你喜欢他什么?”桃金娘好奇的问道。

她的话让哈利再次沉默了。

“他很优秀。”过来许久哈利才缓缓的开口,“在霍格沃茨,找不出比他更优秀的同龄人了。”

“看得出来,他长得很优秀。”桃金娘赞同的点点头,眼中冒出了小星星。哈利斜睨了她一眼,对她的花痴形象很不屑。

“还有呢,还有呢?”桃金娘迫不及待地追问。

“他对人很冷漠,我总想让他多看我几眼,让他记住我。”哈利闷闷不乐地回答了她。

“目中无人?这可不像是优点。”桃金娘笑吟吟的说,她又浮到了半空中,平躺着,两手托住下巴,“为什么要让他记住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不!”哈利对桃金娘这么评论他的感情很不悦,他撇了撇嘴为伊吉尔辩解起来,“他没有目中无人,只是对朋友很挑剔,但是一旦成为了他的朋友,就会得到他的友谊,一生不离不弃。”

“还有吗?”桃金娘绕了绕自己的耳朵,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很多斯莱特林都这样,你还喜欢他什么?”她兴致索然地问。

“他的父亲是对我影响很大。”哈利的目光闪了闪,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直到现在他还活在姨妈一家的­阴­影下。

“这和你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呢?”桃金娘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说起他父亲时的语气不一样,你是不是更喜欢他父亲?”

“住口!不许你污蔑他!他是我最敬重的人……”哈利重重地喘息。他狠狠地瞪着浮在空中的幽灵,表情肃穆。

“好吧……我不说了……”桃金娘被吓到了,她忧郁的数着自己的手指,眼泪从厚厚的镜片后面流了下来,“开个玩笑也不行吗?好久没人愿意跟我说话了。”

“你这样没人会愿意跟你说话,把头转过去!”哈利拉住扶手爬上了浴池。桃金娘的话对他触动太大了,他捡起散落在池边的衣服穿了起来,一回头,桃金娘正从指缝里偷偷看他。

“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喜欢他,”桃金娘捂着双颊害羞的看着哈利,“你这么帅,身材又好。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

“谢谢。”哈利的嘴角抽了抽,他真是疯了,才会跟这个脑子少跟弦的幽灵说这么多话。不过在说完之后,他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也许你说的对。”哈利穿好了晨衣,拿起了金蛋和地图,扭头望了眼幽灵。

“什么?”桃金娘眨了眨眼睛,询问道。

但是哈利没有回答她。

穆迪的异常

“伊吉尔,我们是彼此喜欢的对吧?”

当德拉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吉尔不是不知道那个碧眼睛的男孩,为何会静静站在浴池里一动不动。但是他仍然毫不犹豫的,打碎了哈利心中仅存的一点点侥幸。

“嗯,是的。”这声回答不重,却异常清晰。

伊吉尔认真的说完这句话后,便正过脸来,不去看哈利的反应。当身后盥洗室的大门被紧紧关上,不留一点缝隙的时候,他才重新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笑容。

“走吧。”伊吉尔说,铂金发­色­的男孩紧紧靠在他身上,愉快的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德拉科好奇的问,真庆幸伊吉尔能够及时找到他,哈利·波特看上去虽然细胳膊细腿,力气可不小,再打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

“巴斯利斯克,它带我来的。”伊吉尔突然想起了本次行动的大功臣。他赶紧俯下身去让碧莹莹的小蛇爬到他的手腕上,抚摸了下小蛇冰冷滑腻的身体。

“伊吉尔,你怎么会知道级长盥洗室的口令?”德拉科继续追问,伊吉尔举起魔杖,一边用魔杖前端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一边回道:

“我不知道口令,德拉科。不过这座城堡属于斯莱特林,没有任何地方能拦得住巴斯利斯克。”也没有任何地方,是蛇佬腔到不了的。

“原来是这样。”德拉科心中的疑惑尽去,他抱着金蛋小心翼翼的和伊吉尔并肩走着,注意着脚下不断移动的楼梯。

此时已是午夜,城堡里静悄悄的,除了远处传来的几声悠远钟声,便只有他们前进时发出的脚步声。

这声音极轻,却在空荡的回廊上显得格外唐突。从六楼一路下来,他们没有遇见一个值夜的老师。现在,一楼与地窖之间的楼梯近在咫尺,还有几步便能回到蛇院的领地。

“伊吉尔……”

“嘘!”

放松下来的德拉科刚想说话,就被他的舍友制止住了。一声猫叫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响起,伴随着靴子踏在地上的咚咚声。

伊吉尔拉着德拉科往旁边移了几步,魔杖前端的微光瞬间熄灭,黑暗中,两人的身形也随着魔杖的挥动逐渐变淡。当他们俩彻底消失在黑夜之中时,洛丽丝夫人从旁边的拐角处窜了出来,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紧跟在它的身后,手中提着一盏灯。

“往那边看看呢,我的宝贝猫儿,我刚才听到动静了!”费尔奇先生恶狠狠地说。

蛇院的两个少年憋住气,不发出一点声音。虽然他们现在就站在费尔奇面前,可惜这位学校的管理员对此一无所知。在费尔奇朝他们相反方向张望的时候,德拉科得意的冲他做了个鬼脸。

喵……洛丽丝夫人抬起鼻子在空气中嗅了一下,它顺着气味一路走到了两位小巫师的面前,撒娇的叫了一声。

伊吉尔暗叫不妙,若在平时他会拿出随身准备的小鱼­干­贿赂这只毛­色­暗灰的老猫,但是有费尔奇在,这时候拿出小鱼­干­等于是自投罗网。

喵……洛丽丝夫人轻轻在德拉科穿着拖鞋的脚上蹭了一下,那瘦骨嶙峋却毛茸茸的触感,让铂金发­色­的男孩一哆嗦,差点把金蛋摔在地上。

他用脚把洛丽丝往旁边踢了踢,这个动作让洛丽丝夫人以为他在跟它玩耍,它伸出爪子绕抓起德拉科的脚背,还伸出舌头讨好的在德拉科脚上舔了几口。

德拉科被老猫粗糙的舌头舔得一抖,重心不稳的倾压在了伊吉尔身上,一股子清爽的沐浴露味冲进了伊吉尔的鼻子,让他一下明白洛丽丝夫人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你发现什么了?”费尔奇很快观察到了洛丽丝夫人的异常举动,他兴奋了举起灯走了过来,那摇曳昏暗的灯光照在墙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喵……洛丽丝夫人回过头来蹭了蹭费尔奇的裤腿,它喵喵的连叫了好几声,又走到两条小蛇藏身之处,蹲坐下来。

德拉科焦急的拱了拱伊吉尔,后者镇定的抬起手,打算使出杀手锏。就在伊吉尔准备让盘踞在手腕上的蛇怪释放些令动物们畏惧的气息时,他听到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费尔奇。”来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带有魔法的眼睛在眼眶里不停地前后左右跳转。

两条小蛇心中发出呻吟,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见识到这只魔眼的厉害,它不但能透视课桌,看到巫师们的小动作,更能看透一切魔法伪装,还原事物最真实的状态。

“有没有找到违反校规,现在还在外面游荡的学生?”穆迪问道,虽然是对费尔奇发出询问,他的魔眼却直直盯住隐形中的两个孩子,嘴巴咧开了一个扭曲的弧度。

“是的,教授……洛丽丝夫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费尔奇很高兴地说,他羡慕的看着穆迪的魔眼请求道,“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藏人?”

“我很愿意帮忙,费尔奇。”穆迪直径走到了两个巫师的面前。他的魔眼在他们紧张不安的脸扫过,移到了两只小蛇紧紧挽着一起的手臂上。

“让我看看,嗯……”穆迪的笑容扩大了。

德拉科紧紧咬住牙,仇视的盯着穆迪,他知道这个总喜欢和他作对的老家伙,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没有!这里没有你想要抓的那些坏学生。”穆迪的回答出人意料。

“啊!但是,教授……”费尔奇惊讶地说,“我的洛丽丝夫人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费尔奇的话还没说完,巴斯利斯克就在伊吉尔的示意下放出了蛇怪强大的气场,可怜的洛丽丝夫人一下瘫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

“洛丽丝夫人!我的天呀,你怎么啦!”费尔奇手中那盏陪伴他多年的灯,吓得掉在了地上,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想它大概吃坏肚子了。”黑暗中穆迪说道。

费尔奇焦急地抱起口吐白沫的爱猫,灯也来不及重新点起,摸黑就朝医疗翼的方向狂奔而去。穆迪目送费尔奇远去的背影耸耸肩,脸上带着­阴­沉的笑。

他用魔眼最后一次扫视过两个小蛇藏匿的地方,没有为难他们,而是缓慢的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了。直到穆迪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伊吉尔才消除了两人身上的隐形咒。

“他肯定看到我们了。”

“是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德拉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回宿舍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难不成刚才那个是冒牌货,不是真的穆迪?”德拉科分析出了这种结论。

“咳咳……”伊吉尔轻咳嗽了几声,上学期为难德拉科的,本就不是真的穆迪。伊吉尔隐隐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他的父亲汤姆·斯莱特林,恐怕已经展开行动了。

“这样不是很好?”伊吉尔说,他们已经回到了宿舍,德拉科点点头将金蛋收进了柜子,他走进浴室,不一会里面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德拉科,你忘记关门了。”伊吉尔踱过去握住把手。他还没将这扇浴室门关上,铂金发­色­的男孩就从门后露出了脑袋,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伊吉尔,我是故意没关门!”德拉科嘟嚷道,他衣衫半解的站在门后,将浴室的大门一下拉开了。

“德拉科!”伊吉尔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他的舍友不知道从哪搞来些乱七八糟的书,每天都要­骚­扰他几遍才甘心。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不要玩火,德拉科!”这几个字伊吉尔说得咬牙切齿。

“没有,我只是……”铂金发­色­的男孩委屈的瘪住了嘴。

“只是想要你帮我洗洗。”他拉住伊吉尔的手,放在了自己扬起的脖颈上,

“别……别开这种玩笑!”伊吉尔感到自己的火气都聚到了脸上,他猛然抽回手臂,脸上一片通红。

“刚才打架的时候,波特他碰到这了!”德拉科眼神一暗,将伊吉尔的手又贴在了自己□的肌肤上。这次黑发男孩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直接抽回。

“还有这!”德拉科暗喜,脸上不动声­色­的将伊吉尔的手指从脖颈处下移,划过了自己胸前的一点。

“他碰到这了!”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泛出了红晕。

“德拉科。”伊吉尔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他按住了那一点,让德拉科敏感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下。

“还有哪?”伊吉尔有些气恼地问。

“还有……”德拉科缓缓地脱下了身上全部的衣服,丢在了地上……

那晚,他们坦诚相见,彼此用涂满沐浴露的手从对方洁白的脖颈抚摩到胸前、小腹以及更下面的地方。湿热的­唇­瓣也在彼此身上留下了一个个专属印记。

也许是因为气氛太好,铂金发­色­的男孩甚至俯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对方的要害,让它在舌与手指的挑逗下勃然而怒。之后迸发出的浊液被那张浅粉的嘴­唇­吞噬下去,更多的则是从嘴角边溢了出来,顺着脖子流淌而下。

“德拉科……”那一刻伊吉尔再次动情了,但是他们的亲密程度仅止于此。

这对彼此相爱的人,仍然没有在当晚跨出最后一步……

第二场比赛

能够撩拨到伊吉尔的情 欲,让这个理智的少年短暂失控,使德拉科对从家里捎来的书籍信心大增,他更加用心的吸取上面的知识,以实现推倒对方的计划。

虽然那天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太过激的行为。

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个星期六,是学校批准去霍格莫德的日子。伊吉尔和德拉科在三把扫帚酒吧门口遇见了丽塔·斯基特。

这位涂着粉­色­指甲油,穿着鲜艳的女记者,似乎刚在什么人那吃了瘪。她看到推门而入的这对蛇院少年时,眼睛一亮,沮丧的脸上立刻堆出了笑容。不过德拉科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前,就直截了当的将她推倒一边,这次他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二月便来临了。冰雪渐渐融化,大地开始以缓慢的姿态低调的回暖。已经知道比赛项目是什么的德拉科,每天极有规律的学习、休闲、练习咒语,整个人显得轻松又随意。

二月除了比赛外,还有另一个让小巫师们满怀期待的日子。情人节那天虽然不是周末,却影响不了大家对节日的热情。虽然已经知道伊吉尔和德拉科是情侣关系,当天他们仍然收到了来自各个学院小巫师们的情人节贺卡。

那天一早,伊吉尔是在一片散发着浓郁花香的玫瑰的包围下醒过来的,铂金发­色­的男孩希望他们的爱情能直到永远,他为此订下了一千零一朵鲜红的象征爱情的花朵。

按照惯例,收到男方玫瑰的女孩,应该给她们心仪的恋人回赠心形糖果。可惜的是伊吉尔不是女孩子,也从没想过会被对方压倒。所以德拉科等了一天也没收到来自恋人的糖果。

这种情景德拉科早就预料到了,他乐呵呵的吃下当天订购的,从蜂蜜公爵糖果店寄来的情人节糖果礼盒——使用的是伊吉尔以前送给他的兑换券。

也许是因为成为了勇士,今年德拉科收到的贺卡特别多,他乐得在床上直打滚,喜滋滋的一封封将贺卡拆开,当着伊吉尔的面高声朗读。不过让他稍微有点沮丧的是,伊吉尔对此全无反应,其实比起这些贺卡,他更想得到的是来自恋人的回应。

直到傍晚时候,德拉科才在枕头边发现了一枝娇艳的玫瑰。和他送出的一千零一朵相比,伊吉尔给他的似乎少了点,但是铂金发­色­的男孩将它凑到鼻子旁狠狠的嗅了口,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一朵玫瑰——ONLY YOU!

我的心中只有你:这才是德拉科最希望听到的话。

这还真像你的作风呢,伊吉尔……收到回礼的德拉科,一整晚都勾起弯弯的嘴角,做了个很长的美梦。

情人节一过,比赛的日子就没剩下几天了,有两三次伊吉尔和德拉科在城堡外散步时,都看到三强争霸赛的另一位勇士克鲁姆。他赤着上半身,只穿了条泳裤,从德姆斯特朗学校的黑­色­大船上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看来他也破解出了金蛋的秘密。”德拉科说,周围女巫们对克鲁姆狂热的花痴状态让他会心一笑,曾经何时,他也对这个人疯狂崇拜过。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伊吉尔被斯内普教授从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叫了出来,他们一起去了位于城堡八楼的邓布利多校长室。那间宽敞的圆形房间里除了邓布利多,还站着麦格教授和其他几个人,赫敏、罗恩,还有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她长得和芙蓉很相像,留着头美丽的银发。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邓布利多对最后进来的两人微笑了一下,他一挥魔杖,从封闭的房间里刮起了一阵怪风,呯得一声推上了校长室的栋木门。

“请随意。”邓布利多指着房间里的几张椅子。

当小巫师们全都坐定后,他才以长者身份和蔼对他们说道:“明天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场比试,我知道你们心中的紧张和期待不比勇士们少。今天,我请你们到这来,是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合力完成这项比赛的准备工作。”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能帮上什么?”韦斯莱家的红发男孩兴奋的问道,邓布利多如此慎重地请他们过来,让红发男孩脸上的雀斑都激动地比往常更加凸显。

“这件事听上去有点危险,不过我能用我的名誉保证,它其实很安全。”说话过程中,邓布利多在四位小巫师的脸上扫了一圈,他很满意结果,没有一个人露出退缩的表情。

“明天的比赛将要在水下进行,勇士们必须从人鱼手中解救出人质,由时间顺序,决定这一轮比赛的名次。……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你们就是明天等待勇士去解救的人质。”

邓布利多说完,顽皮的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小巫师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等到小巫师们笑完,邓布利多才接着说道:“我会用魔法将你们催眠,所以解救的过程中你们不会有如何不好的感觉,一出水面,魔法就会解除,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希望你们今晚能够留在这。当然,我相信你们不会泄露考题,不过比赛的规定就是如此。”

“另外!”邓布利多的脸正对向面露难­色­的伊吉尔,投去暧昧的眼神,“我会通知你们的舍友今晚你们要留在这帮忙,让他们不要担心的。”

邓布利多,你绝对是故意的!伊吉尔心中腹诽。这句话让其他的三个人质之选,顺着邓布利多的目光刷刷地看向了他,神­色­各异。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大地,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霍格沃茨城堡里一大早就没剩下几个人,比赛虽然还未正式开始,吃完早餐的三所学校的巫师们已经齐聚在城堡外,等待勇士们的到来。

二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几乎没什么温度,走在草坪上仍然能感到从脚心往上涌的湿冷地气。上午九点钟,比赛正式开始。湖边临时搭建的观众席上早已座无虚席,裁判们坐在水边另一个铺着金黄|­色­桌布的桌子旁,当远处大钟的声音敲响时,身为裁判之一的巴格曼先生,吹响了比赛的口哨。

哗……四位勇士整齐的跳水声混合成在一起。冰冷的湖水一下将他们的长袍瞬间全部浸湿。

下水前,德拉科对自己念了泡头咒,这让他的五官看上去被放大了不少。身上沉重的衣服拖得他直往下坠。德拉科向四周张望,拉开了和其他勇士们之的距离,四位勇士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游去,一会儿就看不到对方了。

湖很深,成群的小鱼从德拉科身边游过,荡起清澈的水波。越是往下,人们的欢呼声越是模糊,最后他的耳边里只剩下寂静,视线中入目的景­色­也变得越来越暗。

当德拉科接近湖底时,双脚每次的起伏都会搅起一片黑泥,周围的湖水变得浑浊起来。

德拉科小心的避过水草,让自己不要被它们缠住。但是在游了大约十五分钟后,他虽然无可避免的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

他低头一看,是几只成年格林迪洛,它们惨绿的长长指甲紧紧抓住他的脚,拼命的往下拉。血盆大口里露出的尖利獠牙,也是绿幽幽的。

格林迪洛的样子虽然骇人,但只要掌握它们的弱点,却很好对付。德拉科缩回脚,再伸出时狠狠踹在了一只格林迪洛带角的脑袋上。

这只格林迪洛因为德拉科的脚法,打着旋栽进了湖底,绿­色­的长发和茂密的水草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其他几只格林迪洛在向德拉科挥动着自己的小拳头后,胆怯的退开了,它们或是隐藏进水草中,或是游向别的地方,寻找下一个猎物。

德拉科继续往前游,但是周围的环境不像是人鱼可以居住的,在搜寻了这片领域却毫无收获后,德拉科果断地掉转方向,向别的地区搜寻……

在德拉科漫无目的寻找被抢走的宝贝时,哈利·波特听到了人鱼难忘的歌声。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他停下来原地听了会儿,辨认出歌声的方向后,找准了目标。

在游过一块绘着人鱼捕猎图的大岩石后,哈利终于看到了人鱼的村落。一座座岩石小房上,悬浮着很多条人鱼,他们齐声唱着歌,为勇士们指明方向。另一些铁灰­色­皮肤的人鱼,手拿长矛守护在一座巨大的人鱼石像旁。

看来他是第一个到的,哈利心想。

他努力游到了石像旁,这下被牢牢绑在石像尾巴上的四个人,面容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赫敏、罗恩、伊吉尔……这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他的朋友,但是哈利知道只有和他同宿舍的罗恩,才是他必须去解救的人质。

克鲁姆和银发姑娘根本不认识罗恩,马尔福也不会去救这个和他关系极差的人。哈利捡起一块石片割断了罗恩身上的绳子,他抱住红发男孩,拿着石片又游到了伊吉尔和赫敏之间。

手持长矛的人鱼聚拢在了他面前,他们用灰­色­的手抓住了他,对他叫道:“你只能带走你自己的人质!只能带一个!”

哈利冲他们点点头,留恋地在其他两个朋友之间徘徊不愿离开。他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了伊吉尔身上。此时蛇院的黑发男孩双眼紧闭,没有了平时的漠然。他安静的沉睡在湖底,无法用那张闭合起的嘴­唇­对任何人说出拒绝的狠话。

伊吉尔……哈利说,但他的嘴里只冒出几个大气泡来。

他手一松,用来磨绳子的尖石片沉进了淤泥里,人鱼们看见他放弃了解救其他人质的想法,收回了长矛退到了旁边。有些好奇的人鱼则看着这位勇士靠在了不属于他的人质身边。

哈利手指颤抖着抚上了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他犹豫着,将嘴­唇­靠了上去。

但是他没有去亲吻对方的­唇­,而是将自己有些冰冷的嘴­唇­,贴在了伊吉尔的额头上,这个吻极轻,轻得不含太多的情绪和重量。

其实,他现在要想要的只有这么多。

仅此而已……

轰!一道魔法擦着哈利的身体炸开了湖底的一大块淤泥,人鱼们纷纷后退,躲开袭击过来的魔法,

那一大块淤泥在湖水中搅浑了一片,哈利的眼睛有段时间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当他看清是谁攻击他的时候,铂金发­色­的男孩已经快速的游到了他面前,眼中燃烧着怒火。

“真慢。”哈利朝德拉科做了个挑衅的手势,他抱牢罗恩,带蹼的双脚用力一蹬,奋力朝湖面上冲去。

“可恶的家伙!”德拉科无声的骂道,他嘴巴动了动,用咒语解开了伊吉尔身上的绳子。蛇院的黑发少年此时意识全无,德拉科抱紧了他,愤恨的朝上方瞪了一眼。

让德拉科高兴的是,哈利·波特被几只格林迪洛缠住了,他正在用魔杖对付这些水中的小魔鬼,前端喷出的火焰在水中变成了一道道沸腾的水柱。

德拉科抱着伊吉尔从哈利身边游了过去,这时候,哈利刚摆脱掉格林迪洛的纠缠,碧眼睛的男巫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人的脚腕,将德拉科整个人拉了下来。

德拉科顺势给了哈利一脚,嘴巴无声的动了动,只这么一顿,哈利已经借着拉力游到了和他平行的地方。

哈利口中冒出了几个气泡,得意的冲德拉科一笑,继续往上游。

德拉科没拦得住哈利的起势,不过他亡羊补牢的拽住了罗恩的袍子下角。德拉科向对方回以一个挑衅的目光,嘴巴无声的张合着。

一个使用泡头咒,一个用的是鳃囊草,虽然两者都无法出声,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的交流。哈利的嘴巴在连续发出几个气泡后,沉了下来,当沉到与德拉科平行时,他一转身反手抱住了伊吉尔的腰身。

德拉科怒不可遏的瞪着哈利,他抓紧罗恩的袍子往自己面前扯,换了个更可以施力的地方死死抓住。

这下他们围成了一个紧贴在一起的圈。

德拉科想举起魔杖对哈利来那么一下,但是这个姿势,让他们相互的手脚都伸展不开。

“……”

“……”

霍格沃茨的两位勇士同时带上了怒容,他们互不相让的抓住对方的人质,僵持着,没有一个愿意先松手。

克鲁姆带着赫敏从他们身边游过,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顶着因为不成功的变形术而怪异的半人半鲨的形象,游到了他们的上方。

直到这个时候,德拉科和哈利才惊觉到这场比赛还有其他对手。但是他们仍然没有一个愿意率先退让,松开对方。

“……”

“……”

一阵无声的交流后,他们俩的脚同时动了起来。哈利带蹼的脚和德拉科泡得发白的脚掌奋力地猛蹬,这时候他们也不忘记相互比拼脚力。

两人并起来的速度很快超越了了克鲁姆,以雷霆之势在水中形成了一条直通上方的波浪。

噗!霍格沃茨的两位勇士带着他们的朋友同时猛地冲出了水面。看台上的人立即沸腾了。

巫师们挤到了接近湖面的地方,向两位勇士欢呼雀跃。为这场比赛开设赌局坐庄的韦斯莱兄弟高兴坏了,谁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同时带着人质到达终点,

这是多么强大的团队合作­精­神呀!他们翻开了记录赌资的小本子,看着上面一连串的数字,激动的大笑起来。

一出水面,伊吉尔和罗恩就从催眠中清醒过来,他们睁开双眼,眼中还带着些茫然。这时候,克鲁姆抱着赫敏也从水里冒出头来,他看着霍格沃茨的两位勇士,长长地呼出口闷气来。

由熟悉水­性­的巫师掌舵将救援船划到了他们面前,庞弗雷夫人坐在小船上,腿上放着只医疗箱。一个小时已过,鳃囊草和包头咒的都已经失效。但是德拉科和哈利相互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快上来,你们几个!”庞弗雷夫人叫道,船上的几个巫师伸出手去想拉他们一把。

德拉科将伊吉尔推到了船舷旁,让自己的恋人先上船,虽然已经醒过来,被绑得时间过长,还是让伊吉尔的双手使不上力气。

哈利抢在德拉科还没动手前,先一步用双手的力道,将伊吉尔撑上了船,他的样子

仿佛伊吉尔才是他救下的人质一般。

罗恩早就兴奋地不能自已,他根本没注意到湖里两位巫师之间的暗斗,就被船上的几个人连拉带拽的弄了上去。

“波特,伊吉尔是我的。”德拉科压低声音警告道,船上再次有人伸出手来。

“我知道。”哈利瞥了德拉科一眼,把手伸给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他也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对他不好,我还是有机会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德拉科又瞪了他一眼。

哈利笑了笑,他们一爬上小船,立即有人将厚厚的毯子裹在了他们的身上。

只是朋友

小船在几个霍格沃茨巫师欢快的行驶下,快速地驶向了岸边,庞弗雷夫人将一种火辣辣的药剂强行灌进了三位勇士和他们人质的嘴里。她的药剂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不过裹着厚毯子的伊吉尔,立即感到一股子热流从胃里窜出喉咙,直冲脑门。身上的衣服已经在魔法下变得­干­爽,浑身暖和起来的他,看到从其他人耳朵里喷出的蒸气,便知道自己此时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这药副作用太大了。”铂金发­色­的男孩双手遮住了耳朵,蒸气止不住的从他的袖子旁往外涌,药效让他苍白的脸上泛出了健康的红。

“它对付伤寒很有效。”庞弗雷夫人不悦的瞥了他一眼,面对这位霍格沃茨的隐形BOSS,德拉科立即嘘声了。

“德拉科,你今天真是­棒­极了。”伊吉尔觉得这时候要说点什么,德拉科的表现出乎意料,他本以为掌握先机的哈利会最先获得胜利。

“伊吉尔,下面的水很冰,我在里面游了一个小时,一直在找你。”因为恋人的夸奖,铂金发­色­的男孩得瑟了起来,他晶晶亮的眼睛看着对方,述说自己在湖底的遭遇。

“……时间快到的时候,我害怕极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找到你了。”

庞弗雷夫人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这两只小蛇在船上的公然调情,她从不知道马尔福家的小鬼脸皮这么厚,整个船上的人都用诡异的目光在看着他们俩,特别是其他几个同样在湖里泡了一个小时的巫师们。

“哈利,我太感动了,你为了救我吃了不少苦吧。”罗恩嘴角抽搐的将头扭向了哈利,虽然马尔福的说法有些­肉­麻,不过红发男孩从中多少体会到了比赛选手的不容易。他满心的兴奋,被突然感受到的友谊之情占据了。

“其实还好……”哈利微笑,他不知道泡头咒是什么效果,反正鳃囊草吃下去让他觉得水很凉爽、很舒服。

“看那边!”赫敏站起来走到了船头张望,邓布利多正在湖岸边和小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的首领模样的人鱼交谈。芙蓉·德拉库尔抱着从水里浮出的银发小姑娘狠狠亲吻着,她的脸和胳膊上全是一道道的伤口。

“她遭到了成群格林迪洛的攻击,”见船上的人都朝那个方向望去,庞弗雷夫人解释道,“很遗憾,她没能把比赛继续下去。”

几个勇士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显然他们不觉得竞争对手的弃权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唯一可惜的是那张美丽的容貌,被血痕破坏了美感。

当船停到岸边时,观众席上的人欢呼着一股脑儿的拥了过来。以潘西为首的斯莱特林们围上来纷纷对德拉科表示祝贺,虽然裁判们还没给出分数,不过胜利已是明摆着的事了。

罗恩被他的在魔法部任职的哥哥一把扯上了岸,珀西·韦斯莱代替据说还在生病的克劳奇先生成为了这场比赛的评委,面对在湖里泡了一小时的弟弟,他紧紧地抱着他,无法抑制的流露出自己的担心。不过罗恩并不领情,他一直在叫着“放手!”因为珀西实在勒得他太紧了。

克鲁姆从赫敏的头发上拂掉了一只甲虫,那只触角周围记号很像眼镜花纹的甲虫,在展开小翅膀围着德拉科飞了一圈后,停在了他的头发上。不过它只停了一小会,就警惕地飞走,因为伊吉尔的目光从它一落下开始,就一直盯在它身上。

第二场比赛的分数很快就出来了,经过评委的打分,德拉科和哈利在这场比赛中并列第一,其次是克鲁姆、最后是德拉库尔。德拉科对自己取得的成绩很满意,按照总比分而言,他现在排在了第一名。

小蛇们当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举行了彻夜的庆祝,这场狂欢导致第二天一早,斯莱特林学院迟到的人数以倍数增长。好在上课的老师们都很通情达理,他们的通融,让小蛇们在教室里狠狠补足了睡眠。

之后的一个星期,罗恩·韦斯莱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他对每个前来询问的人夸夸其谈,将一场毫无危险的催眠说得惊心动魄。绑架他的人鱼数量也从最开始的两个,增加到了最后的五十个。小巫师们虽然明知其中有假,却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进入三月后,天气开始真正回暖,巫师们高涨的情绪,也随着第二场比赛的过去平静下来。

第三场比赛将如何进行,连四位勇士都一无所知,就在人们开始享受这种平淡的过度时,《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再度爆出了猛料!

当这份报纸出现在马尔福庄园时,不用纳西莎动手,卢修斯已经自己泼出了杯中的咖啡。可见这篇名为《救世主不为人知的惊天恋情》的报道,杀伤力有多强。

“西茜,看来我还得给我们的儿子寄些东西!”卢修斯很不贵族的捏扁了吃到一半的吐司,面露狰狞。

在马尔福庄园的一家之主再次将自己关进书房时,报道上提到的几位当事人,同样也已经收到了当天的报纸。

也许是斯基特有意而为,也许只是素材紧缺,这期头条上的两张照片都曾经在人们的视角里出现过。哈利·波特成为勇士初次受访的照片和蛇院目前公认一对的热吻照,一左一右并列在报纸首页,巨大而又醒目,仿若女记者丽塔·斯基特的叫嚣。

“……在第二场比赛的最后,哈利将伊吉尔·布莱克推上小船,他泡在冰冷的湖水中对德拉科·马尔福发出了宣言,称马尔福家的少爷如果没有善待这位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他将不介意在这段恋情中Сhā上一脚,与他公平竞争,夺回自己心爱的人。”

“他真这么说了?”读到这,伊吉尔顿了顿。他将头转向了德拉科,语气有些冰冷。

“不是记者写的这样。”德拉科否认道。哈利的话的确存在歧义,这样理解也不为过,但是这个时候承认,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如果有可能,他希望哈利的那点心思能够永远被掩埋在地底,慢慢腐烂掉。

“她这是在报复我们没在霍格莫德配合她的采访!邓布利多早就禁止她进学校了。”德拉科知道现在必须得做什么,所以这句话他说的很大声,不但是斯莱特林餐桌旁的小蛇们听得清清楚楚,其他学院议论纷纷的小巫师们也暂时停歇了几秒,好奇的竖起耳朵。

“我同意德拉科的说法,看看这句吧!”潘西用金丝沟边的小扇子在报纸上点了一下,假装没有看到周围窥视的目光。

“据了解,哈利之前的亲密女友格兰杰小姐,在知道哈利真正心仪的人是谁后,与三强争霸赛的另一位勇士——上届世界杯英雄威克多尔·克鲁姆关系暧昧,但是她仍然无法割舍自己的初恋,拒绝了克鲁姆暑假带她一起去保加利亚的邀请。”她自顾自念道,眼中浮现出一抹讽刺。

“我们都知道那个格兰芬多的万事通跟波特只是朋友,不是吗?”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恰好能让人听到。周围小巫师的讨论声小了不少,他们将信将疑的思考着,没有了初时的热烈。

“一个无法来学校的人,一份无聊的报道,她在向邓布利多挑衅?”伊吉尔喝了口牛­奶­不紧不慢的说。虽然他是这篇报道的直接受害者,却对这个话题表现得兴趣索然,“德拉科、潘西,如果你们不快点把早餐吃完,就赶不上第一堂课了。”

两只小蛇因为他的提醒,快速的解决起自己的早晨。小巫师们对这篇报道更加的怀疑起来,他们那天都在现场,却谁也没看到那位女记者的出没。

一些人已经转移了聚焦点,将注意力放在了格兰芬多的餐桌旁,他们试图从另一位当事人身上看出点端倪。

“太过分了!赫敏和伊吉尔都是我的朋友,”与斯莱特林的表现不同,狮院的救世主显得气愤不已,“她这样乱写,以后谁还敢和我走得太近!”

他义愤填膺的语气立即获得了小狮子的支持,越是这种时候,越能显示出他们的团结:“我们不会因为害怕谣言就离开你的,哈利。谁要是敢在这乱说,我们就对他不客气!”

“谢谢……谢谢你们。”哈利强忍住委屈,向大家道谢。就这样,三位当事人的一番做作,蒙蔽了周围群众的眼睛。

《预言家日报》造成的影响,让霍格沃茨城堡源源不断有猫头鹰涌入,很多看过报纸的人寄来了自己的想法,除了支持和反对,还冒出了各种奇怪的观点。这些信使送来的东西都经过了严格的盘查,上次巴波块茎脓水事故让学校加强了戒备,所有体积超标、分量超重的信件一个不拉的被管理员费尔奇先生拦截下来。

“霍格沃茨不欢迎丽塔·斯基特,让她公开道歉,否则我将以非法侵入以及损害名誉对她进行起诉。”女记者接二连三藐视霍格沃茨校长权威的行为,让邓布利多无法再宽容下去,和《预言家日报》的主编进行火谈时,这位老者语气坚决,“请顺便帮我转告她,魔法部或许对她的一点小东西感兴趣,比如——甲虫?”

邓布利多的威胁,让女记者隔日就在报纸上进行了公开道歉,她委婉的说明自己正在写一本关于少年间懵懂爱情的小说,却­阴­差阳错的被当成稿子润­色­发表出来。斯基特诚恳的用词赢得了很多女­性­的支持。虽然这篇报道不真实,照片上三位真实存在的人却都是万中无一的出­色­,引发出一些女­性­的浮想联翩。

一时间,魔法界出现了很多热销读物,它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讲述一个关于美少年间的多角恋故事,让保守派直呼这种社会风气要不得。

这场由报道引发的风暴很快便平息下来,在其他人把这篇报道当成乌龙的时候,当事人却心知肚明事情是怎么回事。

刊登报道的当天,伊吉尔就在宿舍里询问了他的恋人。无风不起浪,第二场比赛他的确看到了德拉科和哈利在上船时,嘴里嘀咕了些什么,也看到了女记者变身的阿尼玛格斯状态,当时就在他们附近。

“他说你是他的朋友,如果我对你不好,他就还有机会。”在伊吉尔的逼问下,德拉科闷闷不乐说出了当时的事情。不过伊吉尔不认为仅仅如此,对恋人的熟悉让他知道德拉科肯定还有什么瞒着他。

果然,之后德拉科又坦白了自己隐瞒的情节,他开始并不愿意说,魔杖在双手间来回交替,最终紧紧攥在手中。

“在湖底,他吻了你的额头,在我赶到之前……”

伊吉尔的眉皱了一下,那个男孩还没死心?不,如果只是额头的话……伊吉尔的眼中突然有了笑意:“他说了那番话以后,你是怎么回他的?”

“我告诉他……”德拉科浅­色­的眼睛弯了起来,他靠到了伊吉尔身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恋人,“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你是我的。你只喜欢我是不是,伊吉尔?”

“德拉科,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伊吉尔扭过了头,“今天你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

“那么就再回答一次,就一次,伊吉尔。”铂金发­色­的男孩化身无尾熊缠了上去。

“德拉科!”不一会宿舍里就响彻伊吉尔羞愤的尖叫,“放开,你在往哪摸!”

直到现在,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仍然以将对方推倒为目而努力着……

“哈利,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伊吉尔的。”霍格沃茨城堡的一间教员宿舍里,西里斯在面对前来的哈利时,显得忧心忡忡,“我应该早点看出来的,从你之前的态度上,但是伊吉尔……”

“你也相信报纸上写得吗?”哈利打断了西里斯的话,他紧抿住嘴­唇­,眼中充满了悲伤,“我以为你听到我早上说过的话了,现在霍格沃茨没有几个人相信那篇报道是真的。”

“但是……”后面的话因为赤胆忠心咒的影响,让西里斯无法说出口。去年在校长室里,他从头到尾听完了艾莉·温莎的话,自然知道女记者可以变成甲虫探听到些别人不容易知道的消息。

“如果我说,伊吉尔是我的朋友,你信吗?”哈利平静的看着西里斯,目光毫无躲闪。曾经他以为自己喜欢伊吉尔,但是桃金娘的话一下点醒了他。

对德拉科说出那番话,只是因为他想要为伊吉尔做些什么,看到马尔福那张出­色­的脸扭曲起来,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他和伊吉尔只是朋友,不然那天在水下,他就不会只亲吻了他的额头。

好消息

丽塔·斯基特在报纸上的公开道歉,让霍格沃茨城堡里的流言渐渐趋于平静。那些原本心中还存在怀疑的小巫师们,也随大流的将心思放在了其他热门话题上:《巴蒂·克劳奇病得蹊跷》、《魔法部女巫仍然下落不明》,女记者没有因此就一蹶不振,每当翻开报纸总能看到她忙绿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就收到了从家里寄来的包裹,和圣诞舞会后一样,他没有当场打开,而是特意回了趟宿舍将它收好。

虽然德拉科的反应挑起了伊吉尔好奇,他却没有去询问恋人隐私的想法。只是在某天夜里,给德拉科盖被子时,在铂金男孩的枕头边发现了一本名叫《如何让你的情敌知难而退》的书。

“伊吉尔……”德拉科嘴里的嘀咕声,吓了伊吉尔一跳,他轻轻唤了声恋人的名字,才发现对方胸口平稳的起伏着,睡得正香。好笑的摇了摇头,把被踢掉的被子重新替德拉科盖好,他悄悄掩上了床柱的绿幔帐。

一连几天,伊吉尔都没有收到从格里莫广场12号寄来的只字片语。也许是汤姆·斯莱特林的计划进行到了关键时候,也许只是因为不想­干­涉独子的恋爱自由。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魔王回归的日子越来越接近。黑魔标记与日加深的颜­色­让曾经的追随者们恐慌起来。有次卡卡洛夫在上课时闯进了魔药教室,他惊慌失措的想要和斯内普说些什么,被他们的院长当场严厉制止。

整个下午,卡卡洛夫都在魔药教室里急躁地走来走去。他时不时捂住自己左臂,让教室里的小巫师们在完成魔药的过程中,下意识往那个位置看。

黑魔王即将回归、恋人成为了勇士之首,伊吉尔原本不去想的烦心事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好在上完魔药课的第二天,就到了可以去霍格莫德的活动日,让他忧虑的心情多少得到了点排解。

三月的阳光明媚而又柔和,微风徐徐的吹在身上,让人感到很舒适。在霍格莫德,伊吉尔和德拉科的第一站,就到了蜂蜜公爵糖果店。店里又推出了一种新口味的软糖,不过领取免费样品的小巫师们把店门口挤得水泄不通,让人望而怯步。

“我们先去佐科笑话店,然后去三把扫帚酒吧,接着……”

正当伊吉尔和德拉科商量着行程的时候,有人从身后将手落在了他的肩膀,那只修长的手在一拍之下没有立即收回,让伊吉尔警惕的往前垮了一大步,才回过头去。

“早上好,伊吉尔。”来者熟稔的语气和熟悉的声音让伊吉尔几乎当场叫了出来,但是当伊吉尔真正回过头去,才发现来人的异常。对方给人的感觉是个黑发黑眼的英俊男人,但是就算你仔细盯着他,也总不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样。

伊吉尔的目光在打量一圈之后,落在了男人手中戴着的一枚工艺粗糙的戒指上。在他还没想好如何称呼男人时,对方已经先开了口。

“汤姆,汤姆·冈特。”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带着天生的蛊惑,他将头转向了德拉科介绍自己道,“我和伊吉尔的爸爸关系非常好。”

“你好冈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德拉科礼貌的说,他脑子里飞快回忆着是否在家中举办的宴会上见过这个气质非凡的人,却想不起来。

“要不要去我的店里?前几天刚出的新口味布丁,你们一定还没有试过吧。”男人朝蜂蜜公爵店一扬手,笑道,“每年伊吉尔都要从我这拿去不少招待券,我猜你们会喜欢的。”

“我很乐意。”德拉科眼睛一亮,布丁的诱惑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大。他们绕到了蜂蜜公爵店后面敲开了一扇小门,店主弗鲁姆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去挑选你喜欢的吧,除了布丁,弗鲁姆还藏了不少好东西。”男人冲弗鲁姆使了个眼­色­,自己朝糖果店的二楼走去。伊吉尔知道男人会出现在这,肯定有什么原因,他和德拉科交代了几句,没有陪他一起去。

“早上好,父亲。”跟在男人身后走上了二楼,伊吉尔开口说道,这里的四周都布下了隔音魔法,他不担心有人能听窃到他们的对话。

“我一直没收到家里的消息,您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他没问父亲为什么没有在看到报纸后立即写信给他,因为他隐隐感觉到父亲在这一阶段忙着策划些什么。

“还算顺利,我今天是来霍格莫德找一个人,虽然还没见面,不过我想他不会拒绝我。”

他要找的是卡卡洛夫,二十七年前他曾经以汤姆·冈特的身份就读过德姆斯特朗学校,如果去翻当年学生会主席的名单就可以找到这个名字。值得一提的是,新组织中有不少成员都是从那里吸纳的。

那时候卡卡洛夫还不是校长,不过今天见过面后,相信他会很快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优秀的、每年喜欢用大部分时间来独自进行魔法研究的学生。这是汤姆·斯莱特林为自己留下的一个合理的身份来历,当时只是有备无患,现在却成为他最需要的东西。

这些事情,男人在儿子面前全部轻描淡写地略过。他到这来虽然不是为了特意见伊吉尔,却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他。选在学校开放霍格莫德的日子,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天遇见伊吉尔的机率比较大。

“这是你上次跟我要的护身符,”男人拿出一条蛇形吊坠的项链递到了伊吉尔面前,银­色­的吊坠上密密麻麻的布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半隐魔纹,还有两颗不知名的宝石点缀在蛇的眼睛上。

“能抵御三次致命的恶咒,这东西制作起来很不容易,”见伊吉尔接过项链小心翼翼的收好,男人的脸上浮出了暧昧的笑,“你身上有一个,这个是为马尔福家那小子准备的?”

“是。”伊吉尔垂下眼睑,挡住了眼中的羞愧,他知道这种东西制作起来不但耗时,消耗的魔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他只是在信中提过一句,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制作出来。在这个即将与他们最大敌人决战的关键时候,时间与魔力都至关重要,容不得他们轻易挥霍。

“谢谢您,父亲。”伊吉尔知道一句道谢,远远无法表达他的感激,无法回报父亲的疼爱,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我没给你,你是不是想在比赛最后一个项目前,将自己的保命符送给那小子?”汤姆·斯莱特林叹了口气。依照对儿子的了解,他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是……”伊吉尔的声音低了下去,不过随即他便抬高头,正­色­道,“我喜欢他,父亲。不能和他一起比赛,但我至少能够尽力去保护他的安全。我想您对爸爸也是这样子的吧。”

“喜欢?伊吉尔,我和雷古勒斯那时候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我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但是他呢?”马尔福家那个爱吃布丁的小鬼,怎么看都很不成熟。他们真的能在面对以后将要遇到的问题时,坚持现在的想法吗?

“我和德拉科在一起相处了四年,父亲,我了解他。”伊吉尔认真的说道,四年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无法放手,“我是汤姆·斯莱特林的孩子,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这就够了。”

男人的嘴角勾起了骄傲的弧度,既然他的儿子选择了德拉科,那么以后的路就由他来铺平吧。想到卢修斯从圣诞节之后日渐消瘦的脸,男人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恐怕以后,他的这个得力手下还得继续消瘦下去。

“伊吉尔,你在哪?”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德拉科的喊声,汤姆·斯莱特林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让伊吉尔先下楼去。

“替我向爸爸问好。”伊吉尔告退道。男人轻咳了一声,叫住了自己的儿子,语气难得的带出了点腼腆。

“有件事,我本想按照你爸爸的意思,以后再告诉你,不过今天既然遇到了……咳咳。”他这次绝对不是刻意来见自己的儿子,相信雷古勒斯会理解他的。

“发生了什么事?”伊吉尔的表情严肃起来,他还从没看见父亲这么无措过,“有什么是需要我完成吗?就像二年级时那次?”

“不,事实上,是关于雷古勒斯,你爸爸他——怀孕了,”男人的语气难掩欣喜,这才是他今天最想对伊吉尔说的话,“已经有两个多月,你要当哥哥了,伊吉尔。”

这个惊人的消息,让以冷静著称的伊吉尔,也淡定不能了……

依旧来迟

那天,伊吉尔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的恍惚状态——他要当哥哥了。一条与他血脉相连的生命正在父亲的悉心照顾下茁壮成长,几个月后,他可爱的弟弟或是妹妹就要挥动粉­嫩­的小手,来到这个世上。

等那孩子长大点,他可以教他(她)走路,教他(她)说话,然后他(她)就会迈着不稳的小步子跟在他后面,用软糯的声音叫他“哥哥”。

对未来的美好设想,让伊吉尔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霍格沃茨的,一整天他都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胃口也比平时好。

今年的复活节假期依然在教授们布置的成堆作业下度过,虽然伊吉尔想利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回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却因为父亲寄来的一封家书打消了念头。

雷古勒斯这次的妊娠反应极大,情绪不是很稳定。在得到父亲的明确指示后,伊吉尔安安分分的留在学校过完了复活节。

节日那天,他和德拉科都收到了父亲寄来的同样巨大的复活节彩蛋,看得出汤姆·斯莱特林已经真心接纳了德拉科与他之间的恋情。虽然巧克力和太妃糖素来不是伊吉尔的喜好,在那天与恋人的分食过程中,他却吃下了不少。那种甜味的味道似乎是从舌尖打着转,一直蔓延到心头。

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巴格曼约了所有的勇士,晚上九点钟在魁地奇球场见面,他将告诉他们第三项比赛的内容。八点半的时候,德拉科放下了写到一半的论文,悄声走出了图书馆。

伊吉尔继续翻阅一本讲述巨人叛乱的读物,羊皮纸上的论文已经远远超过了宾斯教授布置的十六英寸。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的流逝,当铂金发­色­的男孩重新回到图书馆的时候,伊吉尔才发现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滑向了九点半。

德拉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伊吉尔比赛的内容,却碍于周遭需要保持安静的环境强忍着。平斯夫人提醒他们说,还有半个小时图书馆就要关闭。伊吉尔察觉他的恋人明显没打算将未完成的论文写下去,便匆匆给自己超长的论文收了个尾。

当他将借阅的图书放回原位时,铂金发­色­的男孩已经替他把羽毛笔和墨水瓶全部收进了书包。

“下一个项目是迷宫,魁地奇球场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矮墙破坏的面目全非,”回宿舍的路上,德拉科愠恼的抱怨道,“虽然巴格曼先生承诺比赛后就恢复原样,但是现在离比赛还有一个月,这期间他们要封闭魁地奇球场!”

“反正今年也没有魁地奇比赛。”伊吉尔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躲闪楼梯上的陷阱。他没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过分的。

“有时候我们还是会去那,骑一下扫帚。”德拉科闷闷道,他参加魁地奇队可不是只为了比赛,他热爱这项运动。

就在这对恋人讨论着被征用的魁地奇场地时,哈利·波特气喘吁吁的从楼下跑了上来。

“我看到克劳奇先生了,在海格小木屋后面的空地……他的行为很不正常,克鲁姆正守着他……”哈利猛地刹住脚,上气不接下气的停在了他们面前,“我现在去找邓布利多……伊吉尔,你……”

“那个失踪很久的克劳奇?”没等哈利缓过气来,德拉科就兴奋的拉住伊吉尔,旁若无人的加快了下楼的速度。被彻底忽视的碧眼睛男孩尴尬站在楼梯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前后张望了眼,提脚继续往邓布利多的校长室跑。

“德拉科……”我们应该去找斯内普院长。这个提议伊吉尔没有说出口,在艾莉·温莎模糊的记忆中,克劳奇最后一次出现在霍格沃茨,面对的是亲生儿子的杀意。

虽也曾站在邓布利多的立场上考虑过救人的得失,考虑过救人对未来造成的影响。但是伊吉尔终究代替不了任何人。他不知道邓布利多这时候会如何去做,他只知道当德拉科拉着他走出城堡,越来越接近禁林边缘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抗拒。

城堡里,碧眼睛的男孩在校长室门口遇见了斯内普,一番周折后,哈利虽然见到了邓布利多,却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这头,伊吉尔和德拉科已经赶到了禁林边缘……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没有月光,前方的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海格的小木屋和停在不远处布斯巴顿学校的巨大马车里,没透出一点亮光。

“克鲁姆?”快接近禁林边缘的空地时,德拉科连叫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风吹过树林时,无数树叶汇合在一起发出的簌簌声。

“荧光闪烁!”伊吉尔的魔杖前端绽出了微小的光,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他们俩都看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蜷缩在地上。

“梅林呀,是克鲁姆!”德拉科冲上前将躺在地上的人翻了个身,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随着他的翻身动作露出脸来,毫无知觉的仰在地上。看到克鲁姆起伏的胸口,德拉科微微松了口气,他翻开克鲁姆的眼皮看了看,这才彻底轻松下来。

“只是晕过去了?”伊吉尔俯下腰问道,铂金发­色­的男孩点点头,站直起身抽出了口袋里的魔杖。

“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可以了。”苍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随之响起,在伊吉尔魔杖前端的萤光下,来着雪白的长胡子显得特别醒目。

“邓布利多教授。”蛇院的两名巫师同时说道。邓布利多朝他们略一点头,高举起魔杖,一只和他的胡子一样颜­色­的小鸟飞进了海格的小木屋。

接着,他用魔杖指向躺在地上的克鲁姆,口中念道:“快快复苏!”

这个咒语很有效,从昏迷中的克鲁姆一下苏醒过来。“那个老疯子打了我!”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甩了甩。邓布利多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别这么快起来。再躺一会对他现在的身体有好处。

海格收到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来,之后是据说从斯内普那边得到消息的穆迪,他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棍,积极的想要帮上点什么忙。

邓布利多让海格去把卡卡洛夫叫来,在等待卡卡洛夫到来的这段时间,面对主动请缨去寻找克劳奇先生的穆迪,邓布利多没有像往常一样果断的下达指令。

“哈利,你遇见克劳奇时是怎么个情况?”邓布利多从到这来开始就严厉无比的表情,没有丝毫减弱。

“呃,克劳奇先生的行为不正常,他有一半时间好像以为他的妻子和儿子还活着,”哈利想了想组织语言道,“他还……”

“好了,等会去我的办公室慢慢告诉我。”邓布利多伸手打断了哈利的话,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穆迪。”邓布利多的语气疲惫,他明白自己怕是来迟了,克劳奇现在极大可能已经遭遇到不测。

“希望能尽快找到他,克劳奇的经历已经很坎坷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克劳奇本是最有可能当选魔法部部长的人,却因为儿子食死徒身份的曝光失之交臂,妻子也因为受不了打击离开了人世。

那位文弱的母亲在临死前做了个伟大的决定,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吧?自己以命相抵从阿兹卡班救出的儿子,会残忍到杀害自己的父亲。

在邓布利多叹息时,伊吉尔看到穆迪垂下的手,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下。但那也许只是黑暗中的一丝错觉。

“我这就去找他。”穆迪仍然是那种粗神粗气,却极其自我的说话方式。他离开之后,空地上的五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三强争霸赛的裁判打人!骗局,这是个­阴­谋!”卡卡洛夫焦急的跟在海格后面赶了过来,在了解到自己的学生被袭击后,他指着邓布利多大声吼叫,“在整个事件中,我闻到了欺骗和腐败……邓布利多,我现在才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能这么说邓布利多!”海格叫道。邓布利多眼中锐利的视线一闪而逝,连厚重的眼镜片都遮挡不住那瞬间的利光。

“海格,护送霍格沃茨的三个学生回城堡。”他的语气冷静,不容置疑。

之后邓布利多和卡卡洛夫说了些什么,伊吉尔不得而知,那位德姆斯特朗学校的校长,第二天仍然坐在霍格沃茨大厅的教工席上吃着自己的早餐,只是脸上和善的笑容不见了。

“你说克劳奇先生是怎么了,他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绑架了?”德拉科一边吃着布丁,一边对伊吉尔问道,他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穆迪最终没能将克劳奇找回来,福吉部长在午休时,对所有当时在场的人进行的问话,当时连克劳奇的面都没见到的德拉科和伊吉尔,也被一遍遍询问了昨晚的情况。

魔法部对此事介入了严密的调查,据说珀西·韦斯莱被撤销了克劳奇私人秘书的职务,部里有人怀疑他之前收到的指示都是自己伪造的,不过经过对比发现那些的确是克劳奇的笔迹。

连续一个星期,魔法部的人都在霍格沃茨周边搜寻克劳奇的下落,很多不知情的学生,也被那些成年巫师脸上的­阴­霾所影响。

六月五日,德拉科在霍格沃茨度过了一个低调的生日,虽然斯莱特林们想在公共休息室里为他们的勇士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铂金发­色­的男孩却婉拒了他们的好意。他更希望在这一天能和自己的恋人单独度过。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伊吉尔在恋人生日临近前问道。

“把你送给我好吗?”

德拉科的回答充满期待,可惜愿望毕竟是愿望,生日当天,伊吉尔的确把自己送给了他。在他送给德拉科的蛋糕顶部,围着巧克力栅栏的糖果屋旁,坐了个绿法袍的黑发娃娃。

德拉科张嘴,一口就将娃娃吞入腹中,巧克力、青苹果浆和­奶­油的味道,让他回味的咂了咂嘴。

要是本尊的话应该会更加美味,德拉科伸出舌头,不满足的舔掉了沾在嘴角边的­奶­油。

“伊吉尔,你的味道是甜的。”这时候,他仍然不忘用语言调侃对方。

第三场比赛

“德拉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面对德拉科语言上的调戏,伊吉尔一挑眉,岔开了话题,他对上次在浴室差点擦枪走火的事还记忆犹新。德拉科仍然没有放弃任何压倒他的机会,在百般无奈之下,伊吉尔决定对铂金男孩时不时的挑衅行为进行冷处理。

“是什么礼物?”德拉科因为恋人的不为所动暗暗愤懑,对方明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却对他小小的心愿置之不理。

“靠过来,我给你戴上。”伊吉尔拿出能抵御三次恶咒的蛇形吊坠微笑道,蛇眼上两颗不知名的宝石,在触碰到德拉科的肌肤时,闪烁出一道红光。

这是魔法开启时的表现,有了这条护身符的保护,伊吉尔的心才算真正定了下来。

“谢谢,伊吉尔,我很喜欢。”德拉科摸着布满魔纹的护身符,开心的扬起嘴角,它和伊吉尔身上佩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下次送我个能戴在手上的东西吧,伊吉尔。”德拉科晃了晃右手,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还有三年,我们就要毕业了。”伊吉尔在听完对方的话后回以轻笑。

三年后,他会为他戴上戒指。这,是他给德拉科的承诺……

时间如流水一般转眼即逝,在三强争霸赛即将到来的时候,另一个让小巫师们痛苦万分的日子同样接近了。学期末的考试日程被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上,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不约而同的加大了学生们的作业量。

值得庆幸的是,魔法部在多日搜索克劳奇先生无果后,撤走了霍格沃茨附近的工作人员,看不到整天晃荡在学校周边,脸­色­­阴­郁的巫师,学生们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周一的占卜课上,德拉科又顺手从窗沿上捡来只活蹦乱跳的甲虫,当伊吉尔发现那只甲虫触角上与众不同的纹路时,课已经进行到大半。

“昏昏倒地——快快复苏——腿立僵停死……”

伊吉尔赶紧从恋人手中解救出可怜的女记者。丽塔·斯基特偷偷潜入霍格沃茨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揪出邓布利多的错误,还以致命一击。很不巧的是,她还未实现抱负,就落入了曾经的受害人手里。

将甲虫装进魔药小瓶里收进口袋,伊吉尔开始头痛如何处理丽塔·斯基特。若是就这样将她放走,凭这女人的报复心,指不定会写出什么样的报道。若是交给邓布利多,那位老者很可能放她继续逍遥。

伊吉尔思考后的最终结果,是将这只甲虫打包寄回了家,他相信他的父亲汤姆·斯莱特林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伊吉尔不想在宿舍里养一只甲虫,打搅他跟德拉科的生活。

六月中旬以后,霍格沃茨迎来了噩梦般的考试周。铂金发­色­的男孩这时候享受到了身为勇士的福利。他不需要去面对教授们的考题,但是更大的考验正等着他。

在其他人奔波于考场之时,德拉科不但要练习各种魔咒,还得恶补对付神奇动物的方法。海格为第三场比赛提供了一大堆动物,在巴格曼先生对他们提起这件事时,德拉科就产生了不妙的想法。

“至少我比其他两个学校的代表,更能猜测出那位混血巨人会养些什么。”德拉科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继续从资料上抄录对付危险动物的方法。

“八眼蜘蛛、鹰头马身有翼兽、他最近还养了一窝炸尾螺!”布雷司掰着手指细数着海格的光辉事迹。

“听说他还有一只斯芬克斯。”潘西扇动她金丝沟边的小扇子在一旁做补充。

“斯芬克斯!你确定?”德拉科从抄写的资料里抬起头,“见鬼,我还得去恶补谜语!”

“别被传说迷惑,它们掌握的谜语不超过十个。”伊吉尔拍了拍恋人的肩膀安慰道,他们本该抓紧时间复习下一门要考的学科,却为了德拉科的赛前准备,聚在了一起。

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在众人的期待下如约来临,6月24号不但是小巫师们结束所有考试的日子,也是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比试开始的时间。

刚吃完早餐,德拉科就被斯内普院长叫去会议室同其他勇士们集合,伊吉尔与他匆匆告别后,就踏上了前往魔法史考场的路。

“耶!终于考完了。”

“你还记得叛乱妖­精­的名字吗?”

“这次考得怎么样?”

这次的魔法史并不难,好多生涩的东西都没有考到,伊吉尔从聚在教室外讨论的同学身边挤了出去,在学校转了一圈,最后在城堡外的草坪上找到了他的舍友。

“上午好,伊吉尔。”铂金发­色­的男孩身边站着的一对衣着华丽的男女。卢修斯和纳西莎作为勇士的家长,被主办方邀请前来观看比赛。

伊吉尔觉得马尔福先生比去年见面时清瘦了不少。和德拉科比起来,那头铂金­色­的长发也略显暗淡无光。今天来给哈利充当家长的是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家,当伊吉尔陪同马尔福一家三口在校园里闲逛遇上他们时,两个家族的当家之主互看不爽的,在经过对方时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

今晚霍格沃茨的晚餐比平时丰富了不少,教工桌子旁原属于克劳奇的位置上,坐着个陌生的女人。她又矮又胖,长着张癞蛤蟆似的脸,最可怕的是,在她灰褐­色­的短发上,打了个和袍子颜­色­配套的巨大粉红­色­蝴蝶结。

“是乌姆里奇,真奇怪,我的情报告诉我,今天来的应该是福吉。”潘西小声的疑惑道。自珀西被解职后,那位魔法部部长就一直来回于魔法部与霍格沃茨,亲自负责比赛的各项事宜。

“难道他是被那件事耽搁了?”

伊吉尔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这个星期开始,被打包寄给父亲的女记者——丽塔·斯基特,又开始活跃在《预言家日报》上。昨天她爆料说在阿尔巴尼亚附近,发现了疑似是失踪已久的魔法部女巫师伯莎·乔金斯的魔杖残骸,让魔法部的官员们焦头烂额。他们在之前一直都不承认乔金斯已经失踪。

伊吉尔将目光转向了坐在格兰芬多餐桌旁的韦斯莱一家,韦斯莱先生对乌姆里奇的到来显得很吃惊,他的表情充满了厌恶。珀西坐在他旁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礼堂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已经由蓝­色­转为了暗紫,等大家都吃饱喝足后,各院的院长们开始组织学生,有序的前往运动场。

天­色­已暗,点点星光闪烁在空中。海格、穆迪、麦格和弗立维教授的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从现在开始,他们将分散在迷宫外的四个方向巡逻。勇士们如果遇到困难,就可以朝天发­射­红­色­火花等待他们的救援。

“我希望德拉科能够赢得比赛。”潘西紧张的捏紧扇子,随着巴格曼先生的一声哨响,目前总分排行第一的德拉科最先冲进了迷宫。

我只希望他能平安。伊吉尔在心里说。

第二声哨响之后,哈利消失在迷宫路口,二十英尺高的篱笆墙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每个勇士进入迷宫时,都会引来小巫师们的大声欢呼,他们都翘首以待三强争霸赛冠军的产生。

“荧光闪烁!”德拉科进入迷宫后举着魔杖念道,魔杖前端迸出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不知道是不是魔法的缘故,一进入迷宫,迷宫外的吵杂声就听不到了,德拉科顺着又高又密的篱笆墙往前走了几分钟,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

“哈利·波特!”随着对方的接近,德拉科看清楚了来人的脸,“你的速度真不耐,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们最好各走各的。”

“下个岔路口我们就分开!”哈利瞥了德拉科一眼,接下来的路,他们自顾自的走着,谁也没理会谁。

在第一个岔路口与哈利分开后,德拉科一路上都顺得出奇,无论是魔法陷阱、还是海格的神奇动物,他全部都没有遇到。德拉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他熄灭了魔杖前的荧光将它托在手掌上。

“给我指路!”魔杖在旋转一圈后指向了北方。

方向没错,德拉科疑惑地握紧魔杖,决定继续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嘭!这时候,一团红­色­火花发出很响的爆裂声直升上天空——有人退出了比赛!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遭遇了什么。德拉科在心中为对方祈祷了一下。对方的退出意味着他的竞争对手少了一个。

如果这团火花是哈利·波特发­射­的就好了,德拉科在心里不厚道的想。在他前方出现了个岔道口,也许是梅林听到了他的恶念,他的运气没有原来好了。

左拐……右拐,在连续进了几个死胡同后,德拉科又用了一次定向咒。调整好方向后,迷宫里的死胡同依然一个连着一个。

时间被一点点的消耗掉,德拉科没有感到恼火,反而兴奋起来,他预感到自己离终点越来越近了。

几分钟后,铂金发­色­的男孩在一个新的岔路口遇到了芙蓉·德拉库尔,银发女孩朝他微笑着点了个头,拐进了左边的路口。

德拉科挑了下眉,这下他是不是该庆祝刚才发出那个信号的人,是哈利·波特的可能­性­增加了几成?

“昏昏倒地!”德拉科刚走了没几步,就感到咒语击中了他的后背。

随着物体落地时的闷声,德拉科回过头去,眼中包含着讥讽。银发女孩被自己的咒语反弹,晕倒在了地上,德拉科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身体,在确认她毫无知觉后,向天空发­射­出一串红­色­的火花。

从一进迷宫开始,德拉科就给自己施了个隐秘无形的咒语,铁甲咒虽然看似简单,却在战斗中非常实用。

“不知道剩下的那个勇士是谁。”德拉科抬头看向悬在空中的红­色­光圈,迷宫外巡视的教授们,很快就会闻讯赶到这了。

魔法放出没多久,德拉科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哈利·波特!”德拉科不悦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下邓布利多可高兴了,剩下的两个勇士不管是谁得到冠军,荣誉都属于霍格沃茨。

“她怎么了?”碧眼睛的男孩举着魔杖警惕的走了过来。德拉科看着哈利高举的魔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她想要攻击我,很不可思议吧。我觉得或许是有人控制了她,比如——夺魂咒?”德拉科浅­色­的眼睛微眯了起来,今年穆迪可没少在课堂上做示范,“波特,你不觉得你来的太巧了吗?”

有那么一刹那,德拉科感觉哈利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但是很快的,碧眼睛的男孩垂下了魔杖,耸了耸肩:“你自己当心点,今天的事有些不对劲。”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在这瞬间,出现了幻听……

之后的路,哈利一直跟在德拉科后面,铂金发­色­的男孩给自己追加了铁甲咒,暗暗提防着身后。

他们碰到了一只博格特,当这种神奇生物同时遇到两个人时,它的变形失败的彻底。摄魂怪破旧的斗篷,脸的位置变成了一块糖果店的歇业牌。

“滑稽滑稽!”霍格沃茨的两个小巫师同时施展出了魔法,博格特呯的一声打回原形,钻进茂密的荆棘里藏匿了起来。

“别跟着我。”德拉科语气不善道,被对方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他和哈利的脸上都­阴­沉沉的。

嘴里念着定向咒,碧眼睛的男孩瞥了德拉科一眼,他的魔杖正指着这条路的前方。铂金发­色­的男孩在哈利施展魔法时加快了步子,在经过一个岔路口向右拐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

三强杯在迷宫中间的底座上闪闪发亮,德拉科猛地顿了下身子,开始拼命向前奔跑。

“障碍重重!”碧眼睛的男孩从后面追了上来。德拉科心中暗骂了几声,破解了遮挡住他的魔法。

只这么一小会功夫,哈利·波特已经加速冲到了他前面,德拉科感觉喉咙被风灌得生痛,他闭紧嘴巴,朝近在咫尺的三强杯一把扑了过去。

噗!霍格沃茨的两个小巫师同时抓住了奖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们同时消失在了迷宫里。

谋算

德拉科感觉肚脐后面被扯了一下,抓住三强杯的瞬间,眼前旋转的­色­彩立即让他意识到,他抓住的是一把门钥匙。

啪!德拉科的双脚落到地上,强烈的光线让他在几秒钟内,眼前一阵模糊。

“两个都来了,这倒替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德拉科听到了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这个声音他似乎在什么地方曾经听到过,有一种熟悉感。

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离他不远的的靠背椅上坐着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也在,一位黑发的英俊男人正端着杯红茶,他艳丽的红眸让德拉科心中一颤——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这是个圆形的房间,墙面上历代校长的画像有些在打着哈欠,有些则指着突然出现在校长室里的两个男孩窃窃私语。

“冈特先生?”德拉科在一番辨认后不确定的问。男人挑了下眉,他去霍格莫德时给自己施了魔法,没有人会记住他的模样。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红眸男人放下瓷杯,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马尔福家的小子带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晚上好。”德拉科礼貌的说,他想不起男人的容貌,却记得那种独特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但是伊吉尔父亲的朋友,还是蜂蜜公爵糖果店的主人,不管是为了其中哪一点,德拉科都会尽力去记住对方。

“汤姆。”坐于办公桌旁的老者提醒,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间,冈特先生?红眸男人的身份可真是千变万化。

德拉科闻声而动,将视线转到了声音的发源地,这时候他才发现邓布利多也在这间办公室里。

巴格曼先生没告诉过他们奖杯是把门钥匙,难道三强争霸赛的考验还在继续?德拉科疑惑地想着,这位老者在他进入迷宫前还坐在运动场外的裁判席上。

一股向前的力量突然牵扯住德拉科,碧眼睛的男孩往红眸男人的方向走去,将他带了个踉跄,德拉科瞪了对方一眼,直到现在两个小巫师的手都紧紧抓在三强杯上,没有放开的打算。

哈利·波特认识冈特先生?对了,他的教父是布莱克家的。这是德拉科一直不愿面对的一点。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在比赛前邀请了韦斯莱一家充当波特的家长,而不是早就已经住在学校的西里斯。难怪从早晨开始,他就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恭喜你们,霍格沃茨的勇士,在领奖之前,我希望你们俩先将手里的奖杯放下。”邓布利多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在两个小巫师暗暗较劲的手上停了一小会儿,重新落在了他们的脸上。

“我需要你们俩的一根头发,哈利、德拉科,”邓布利多表情肃穆,“时间不多,我很放心西弗勒斯和西里斯能够在这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们的安全?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德拉科现在有满肚子疑惑,他感觉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邓布利多与往常不一样。老者身上聚集的强大能量,让他更像传说中本世纪最伟大的白魔法师,而不是往日里和蔼可亲的霍格沃茨校长。

“你可以去问西弗,我想他会很愿意告诉你的,现在,把你的头发给我。”红眸男人艳丽的眼眸,冰冷的朝魔药教授僵直的身体瞥了眼,他修长的手指从德拉科头上滑过,收回时指缝间已经夹了根铂金­色­的头发。

“裁判席上的人是谁?邓布利多教授,我记得裁判不能中途离席。”哈利主动拔下了根自己的黑发递给邓布利多,使用过复方汤剂的他自然知道头发的妙用。

“那是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摇了摇加入头发的复方汤剂,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晚餐前就服用过复方汤剂,以麦格的身份在迷宫外巡视一周后潜回了城堡。

红眸男人举起手里的药剂对邓布利多示意,他们同时喝下魔药,等待药效的发挥。加入铂金­色­头发的复方汤剂呈现果汁的­色­泽,汤姆·斯莱特林喝下去后,发现味道很甜腻。

一种烧灼的感觉从胃里蔓延向全身,药效开始起作用了,当融化的的感觉消失之后,霍格沃茨的校长室内出现了两对双胞胎。

“原来你不近视,哈利。”与哈利长得丝毫不差的碧眼睛男孩,摘下了鼻子上半月形的眼镜将它变形。

事实上自从汤姆离开了哈利额上的伤疤,男孩的视力就变好了。

“感谢你提供的复方汤剂,西弗勒斯,现在我们有一小时的时间。”邓布利多用哈利的声音直呼了斯内普的教名,魔药教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们的魔杖需要处理一下,邓布利多。”华丽的咏叹调从铂金发­色­男孩的嘴里流淌而出,马尔福式的傲慢被红眸男人学得惟妙惟肖。

“对不起,我应该做些什么?”正牌哈利眨着碧绿­色­的大眼睛问道。他一直以为和伏地魔生死决战是他的宿命。从去年暑假开始,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与伏地魔抗衡的准备。

“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邓布利多用与男孩一模一样的碧眼睛慈祥的看着他。战争从来都不属于孩子,哪怕那个孩子叫哈利·波特,哪怕他有一个救世主的名号。

“我想福吉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希望他没­干­出什么多余的事。”汤姆·斯莱特林一边检查自己的穿着一边说,他的语气有种对福吉的不屑,亦或是对邓布利多自作主张的不满。

“数到三。”邓布利多看了眼墙上了时钟,他们已经消耗了五分钟。撤销掉办公桌上另一座三强杯上的魔法。“哈利”和“德拉科”同时握住了奖杯,消失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

“梅林在上,我希望今晚一切噩梦都能过去。”西里斯祈祷道,德拉科和哈利坐到了他们教父的身边,等待邓布利多和红眸男人能够快点回来。

“他们去哪了,教父?冈特先生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德拉科对斯内普询问道,校长室的四个人中,只有他知道的最少。

“他姓斯莱特林,汤姆·斯莱特林。”斯内普皱起眉头,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在他看来和即将回归的黑魔王相比,那个男人更加危险。

“斯莱特林!”德拉科倒吸了口冷气,他以为这个姓氏已经成为了历史。十三年前被救世主打败的神秘人,就曾经以那个家族仅有的继承人自居。

“我在霍格莫德见到他时,斯莱特林先生告诉我,他跟伊吉尔的爸爸关系很好。”德拉科伤心了,对斯莱特林先生的认知,他仅仅停留在这一步。

实际上他是伊吉尔的父亲。西里斯很想这么说,不过既然伊吉尔没有告诉德拉科,他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时间一秒一秒的缓慢行走着,等待总是让人觉得特别漫长,明明已经感觉过了好久,时钟上的指针却走了还不到半个小时。

德拉科盯住三强杯消化着脑子里的信息。总是和他作对的穆迪教授,其实是小巴蒂·克劳奇,黑魔王今晚就要回来了,突然冒出的斯莱特林先生,还有西里斯的欲言又止。

在德拉科感觉思维像是徘徊在脑子里的迷宫时,校长室的栋木门突然被打开了。西里斯和斯内普始终握在手中的魔杖,第一时间对准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斯内普看到推门而入的小个子男巫问道。他将手中的魔杖缩了回去,前端却仍然保持最佳的攻击角度。

“出大事了,”弗立维教授停在门口气喘吁吁,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小巴蒂·克劳奇打晕了海格,他逃掉了!”

“…………”

· · ·

夜幕之下,一块块墓碑­阴­森森的耸立在杂草丛中,在这片荒凉的墓地一头,依稀能看到不远处小教堂的黑­色­轮廓。

霍格沃茨的两个勇士手里紧紧握住三强杯打量着这片墓地,一个人影抱着什么东西朝他们走来,停在了离他们六英尺远的大理石墓碑前。

“卢修斯的儿子?”冷酷的声音从矮个子男巫怀里的包袱传出。矮个子男巫穿着件黑斗篷,阻挡住了容貌。

“是的,”铂金发­色­的男孩吞了口吐沫,倔强的仰起下巴,“您认识我父亲?”他浅­色­的眼睛流露出恐惧,却将每个词都不打颤的说了出来。

“从哈利·波特身边走开。”包袱里的声音尖厉的叫道,铂金发­色­的男孩松开了三强杯,连退了好几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哈利·波特站直身子举起了魔杖,抱着包袱的矮个子巫师立即果断的发出一道魔法。

“力松劲泄!”一道强有力的红光击中了“哈利”,碧绿男孩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他倒在地上,魔杖从手中滑出,一直滚到低处的杂草丛里才停下来。

“唔……”铂金男孩捂住嘴没让尖叫声出口。这时候,包袱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让我们碍事的小朋友睡一会儿。”

“别,我跟波特不是一路的!”铂金发­色­的男孩继续往后退,他被一块突起的石头绊倒在地,跌跌撞撞的又爬了起来。

“昏昏倒地!”穿斗篷的矮个子男巫­射­出一道光芒,男孩一头栽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解决了小巫师,男巫将包袱放在地上,他走到碧眼睛的男孩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是谁!”男孩胡乱挣扎,男巫露在斗篷外的两只手都带着手套,他有力的手指根根紧箍在男孩身上,将他拖到了大理石墓碑边。

“你是彼得·佩迪鲁!”男孩在挣扎中拽下了男巫的兜帽。矮小的男巫因为这个意外,停止了拉扯的动作。

“快!”包袱里发出声尖厉的催促。

彼得哆嗦了一下没顾得上把兜帽重新戴上,他用魔法变出的绳子将男孩绑上墓碑。

一圈……两圈,彼得的左手止不住的颤抖,右手却稳稳的将男孩捆牢。从脖子到脚腕,他的右手不但五指健全,还很灵活。

包袱里再次发出声尖厉的催促,确定男孩已经被绑得无法动弹。彼得将手伸进口袋里摸索起来。

“新手臂用起来还习惯吧?”就在彼得把东西掏出前,被绑在墓碑上的小巫师突然说道。他的声音一点都不虚弱,也丝毫没有慌张。碧绿­色­的双眼透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智慧,目光极具穿透­性­的直­射­向彼得的眼睛。

矮个子男巫手抖了下,从口袋里拿出的匕首闪烁出一道寒光。他不敢去看男孩的眼睛,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孩子,但是他右手中的匕首,却以一个与表情毫不相符的动作狠狠扎向男孩的身体。

“不,停下!”彼得尖叫,慌忙中,他抓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右手想要拽回来,却根本阻止不了。

呯!匕首碰到硬物传来的反震,让彼得的手臂一阵发麻,匕首在大理石墓碑上迸出了点点火星。

男孩在彼得攻击的瞬间施展移形幻影逃出生天,彼得仍然保持着拽住自己右手的姿势,脸上全是虚脱的汗。

“可以移形幻影,看来你已经破解了我的布置。”虽然逃过一劫,碧眼男孩的神情却凝重非常。在很久之前,他就让凤凰社几个可信的成员在墓地周围布下魔法阵,只等着今天开启。

按理说这片区域已经无法移形幻影。

也许他太过周密的布置,反而让对方提前觉察了风向,男孩可惜的叹了口气。早在彼得用力去拖他身子时,感受到那十根紧箍的健全手指,他就已经预料到今晚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你用了哪个仇人的血,汤姆?”男孩没去看地上的包袱,那里面很大可能装着段粗木头什么的填充物,加上一面可以传话的双面镜。

“哈利·波特,只能是他的。”冷酷尖厉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当老师让人讨厌的地方之一,就是他们从来不会忘记学生当初的情形。在邓布利多眼中,他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这个让人厌恶的名字。

高瘦男人的虚影浮现在半空,他的手指长得出奇。皮肤比骷髅还白,鼻子像蛇一样扁平,两只血红­色­的眼睛即使是虚影,仍然能感觉到强烈的戾气。

“为什么不来当面见我呢,汤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面对面交谈了。”碧眼男孩看着半空中的虚影目光深渊,“你是如何得到哈利的血的?”

“第一场比赛,他受了伤。”伏地魔红血­色­的眼睛瞳孔狭长,“我说过,只能是他的血,这点不必怀疑。”

“我没有去怀疑这点,汤姆,你的自尊心依然如此。”男孩平和的微笑,看得出伏地魔复活并没有多久,他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甚至不敢面对面的和他接触。

“邓布利多,在发现那些拙劣的小动作时,我就猜到你会亲自来迎接我的回来,不过可惜的是,你该早点来的。”伏地魔的幻影从半空中渐渐的消失,他的实力还没恢复,与邓布利多的交谈毫无意义。

“再见,邓布利多,比起你来,我更希望见到的是哈利·波特。”当幻影彻底消失之时,墓地里刮起了一阵怪风,彼得·佩迪鲁被裹在风里卷出了很远,一下子便消失了踪迹。

“他走了,你可以起来了,汤姆。”碧绿男孩没有阻止怪风带走彼得,今天的事情,他需要冷静思考一下其中的蹊跷。

被击晕的小巫师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他面露愠容,眼中收敛着怒火:“邓布利多,你似乎瞒着我做了不少事情。可以移形幻影、破解了你的布置是怎么回事?”

“战前的准备是必要的,”碧眼睛男孩的目光闪了闪,“我的人都很小心,汤姆。”

“但是他提前回来了!”

就在红眸男人用咄咄逼人的用词兴师问罪之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魔法部部长福吉脱掉了隐身衣,显出了身形,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脸­色­发白的魔法部成员。他们一个都没有出声,跟随部长往两个小巫师的方向走来。

“梅林的袜子,你们来的人可真不少。”铂金发­色­的男孩用华丽的咏叹调讥讽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来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是?”福吉皱起眉头。他似乎听到邓布利多叫他汤姆。

这个敢质问邓布利多的汤姆是谁?福吉的目光落在了大理石墓碑的字迹上——汤姆·里德尔。又一个汤姆,这个名字太普通,连破釜酒吧头顶上没剩几根毛的老板都叫汤姆。

“邓布利多,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男孩浅­色­的眼眸从碧眼男孩身上移开后,看向了魔法部的这群人。他眼中的冰冷还没完全收敛回去。当福吉对上他的眼睛时,有了种被蛇盯住的寒意,浑身的汗毛都悚然立起。

“维护魔法界的安全是我们魔法部的责任!如果你让邓布利多解释的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觉得他不需要回答你。”对一个外貌如此年轻的巫师产生恐惧感,让福吉一直以来充满优越感的内心升起一股愤怒。伏地魔回归的恐惧,也令他急于找到宣泄口,将郁结在胸口的浊气发泄出来。

“尊敬的福吉部长,您误会了,我对魔法部的行事没有任何质疑,更谈不上不敬。”铂金发­色­的男孩一躬身向他行礼个礼,他的动作优雅流畅,绝不是当今绝大部分数贵族模式化的敷衍。

“请您能体谅我的心情,为了能除去那个人,我对邓布利多坦诚了自己的身份。我无数次推敲过今天的行动,只是想要做到万无一失。”

如今大理石墓碑以及地上的包袱,成为了伏地魔待过这的唯一证据,男孩愠怒的看着这些东西,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是那个人仍然回来了……”

“恕我冒昧,你的身份是?”男孩的话成功挑起了福吉的兴趣,他很好奇这个服用复方汤剂化身铂金贵族的巫师,到底是什么人。

“喔,这……我应该早做介绍的,”铂金发­色­的男孩歉意地说,“在我说出来之前,能否请你们先答应,为我保守秘密?”

大结局(实体书定制已开通)

两只小的后续

夜幕降临大地,星星闪烁的点点光芒不足以让巫师们看清眼前的景象。霍格沃茨运动场外的通道两旁都点上了灯笼。起初小巫师们还各个瞪大眼睛盯住迷宫高高的篱笆墙,即使长势茂密的荆棘和树枝将他们窥视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随着时间的推移,热情的加油欢呼渐渐化为了嘤嘤嗡嗡的小声嘀咕,小巫师们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距离勇士们进入迷宫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威克多尔·克鲁姆和芙蓉·德拉库尔这两位他校勇士,在比赛开始半小时的时间就被先后送了出来。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两位校长脸­色­不悦,虽然他们仍稳坐在裁判席上等待冠军的产生,神情却没有原本的期待。因为现在迷宫里的勇士不管是谁拿到三强杯,荣誉都属于霍格沃茨。

“你们猜到底会是谁得到奖杯呢?”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问道,她把魔杖Сhā在左耳朵后面,戴着串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

“当然是马尔福!”离她最近的一个斯莱特林叫道,不过当这条小蛇看到说话的是拉文克劳有名的疯姑娘时,连忙把脸别了过去。

“这么长时候,就算绕着迷宫走三圈都够了。”潘西紧捏着她的小扇子,指节发白,“真想像这些绕着灯笼打转的蛾子一样飞进去看看。”

“别着急潘西。”伊吉尔的声音平稳,如果不是每隔几分钟都要看一次手表的话,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来了来了!出来了!”观众席上陡然响起了尖叫,德拉科和哈利从迷宫的入口走了出来,各拽住三强杯的一只把手。

强大的声浪瞬间席卷全场,坐于最前排的五个裁判全都站了起来鼓掌。两个从迷宫里走出的小巫师彼此没有看对方一眼,夺得了三强杯,他们俩的脸上没有太多笑容。

“并列第一?”又尖又细像小姑娘似的声音从粉红系蛤蟆脸的魔法部女巫嘴里发出,在其他裁判还没通气前,她就喧宾夺主的宣布了结果。

“令人感动的友情,我想我们需要给这两位勇士进行一场盛大的颁奖仪式,你们觉得呢?”

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欢呼,他们兴奋的呼喊着各种口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巨大的横幅被小巫师们举得高高的。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在黑压压的一片人潮中,伊吉尔握住自己身上与恋人同样款式护身符的轮廓,绽开了笑容。

“德拉科……”

· · ·

“我们将面临的是一场战争。”当城堡外鼎沸的人声传到邓布利多的校长室时,这位老者朝窗外探了一眼,拉上了窗帘。

矮胖的魔法部部长福吉摘下自己的圆顶硬礼帽,他凌乱的灰发有种颓废感:“邓布利多,我该怎么做?”

在部长职位上与日递增的信心,让他已经很少这么诚恳的询问老者。

“首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使阿兹卡班摆脱摄魂怪的控制——”邓布利多的话让福吉张大嘴巴。

“第二步措施:立即派人给巨人送信……趁现在还不算太晚,向他们伸出友谊之手,不然伏地魔就会把他们拉拢过去。”

邓布利多的每一条建议,都让福吉冷汗潺潺,他掏出手绢擦拭掉额头上流下的汗,颤抖的喘不过气来。

“疯狂……”

这两条建议他都难以接受,只有知道摄魂怪在看守阿兹卡班,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才能安心的入睡,如果被魔法界的民众知道他要去拉拢巨人,他离被赶下台的日子也不远了。

“是成为史上最勇敢最伟大的魔法部部长,还是袖手旁观让伏地魔第二次有机会摧毁我们辛苦重建的这个世界,历史会永远铭记的……”邓布利多看向了墙上历代校长的画像,他们都端坐在画像中,认真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福吉部长,我从您的语气中没有听出任何打算公开那个人回来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呢?”红眸的男人站于办公桌旁的一角,在墓地时他就和邓布利多因为复方汤剂的失效恢复了原貌。

“…………斯莱特林先生,”福吉对上了那双酒红­色­的眼眸。一个低调、强大的纯血贵族,这个男人的身份带给他即那个人回归后的又一次震撼。

直到现在,这双艳丽的红眸仍然会让福吉感到胆颤。同男人说话时,他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前宣布那个人的回来,会让魔法界陷入恐慌之中……”

“但是只有及早防范,才能……将损失减少到最低。”一道绿光在红眸男人说话的短暂停顿时突然从福吉眼前闪过,福吉的眼皮跳动了下,看到了落到地上四脚朝天的甲虫。

梅林呀,一个无声无杖的魔法。

“汤姆!”邓布利多厉声叫道,他走到红眸男人面前,低头观察地上的甲虫。

“只是只普通的甲虫。”辨认后的结果让邓布利多松了口气,甲虫的身上没有特殊花纹,它并不是女记者丽塔·斯基特。

“你表现出的和以前相同的特质,让我对我们的合作前景表示顾虑。”明亮湛蓝的眼睛对上了男人的红眸。如果男人还保持着原本的残暴,他们的合作就变得没有意义。

“只是一个小魔法,邓布利多。”男人耸耸肩不在意地说。甲虫这时候在地上翻了个身,又飞了起来。

“你应该相信我的,我们是合作伙伴。”红眸男人看着重新飞起来的甲虫眯起了红眸,这只虫子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将斗篷上的兜帽重新拉上,之后与他们的讨论,男人富有磁­性­与说服力的声音都是隔着斗篷传递而出。

即使是这样小心翼翼,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仍然提到了他。不知在何时,女记者已经获悉了全部的真相。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回来了》——预言家日报编辑巴拿巴斯·古费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完完全全按照福吉的意思发表出了新闻稿。由丽塔·斯基特在第三版上刊登出的内容同样引起了魔法界的轩然□。

· · ·

“值得注意的是,在见证神秘人回来的人当中,除了我们尊敬的魔法部部长福吉、伟大的白魔法师邓布利多之外,还有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存在。笔者亲耳听到福吉叫他斯莱特林先生,对于此人的身份来历,请继续关注我们的报道……”格里莫广场12号,行动不便的雷古勒斯放下了今天的报纸,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红眸男人殷勤的帮他按摩特别容易疲劳的小腿,让他舒服的呻吟出声。

“亲爱的。”汤姆·斯莱特林颜­色­加深的红眸闪过一丝无奈,他的爱人明知道这段时间他忍的很辛苦,还要继续用这种诱人的声音折磨他。

“为什么要让丽塔·斯基特写这篇报道?在魂器复活的这个危险当口,你到底计划了些什么?”雷古勒斯把手放在鼓起的小腹上抚摸着,虽然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却比上一次怀孕更加辛苦——在他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两条小生命。

“为了我们能够顺利重返魔法界,亲爱的,我说过要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红眸男人将耳朵贴在了雷古勒斯的肚子上,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会在肚子里踢人了。

等他的爱人顺利产下孩子,才是他真正着手对付魂器的时候,现在的所有行动都只是预热而已。

“还记得去年世界杯的黑魔标记之夜吗?我离开了一小会”红眸男人在雷古勒斯的肚皮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我去见了小巴蒂·克劳奇,在那之后他就一直是我的人。”

伏地魔还没有被救世主打败的时代,红眸男人曾经佩戴冈特家的戒指,接见过少数食死徒中的纯血亲信,只是他们不知道裹在斗篷下的主人并不是他们平时见到的那个。

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时,男人特地戴上了那枚工艺粗糙的戒指,如他所料,小巴蒂一下子便认出了他。

“你的人!”雷古勒斯挑眉,“他怎么没告诉你魂器会提前复活?”

“亲爱的,如果魂器不复活,如何为我们的回归造势?”汤姆·斯莱特林嘴边扬起了弧度,自从小巴蒂知道马尔福家的小鬼是伊吉尔的恋人后,为了讨好他们的伊吉尔,他甚至清除了迷宫里所有会导致受伤的魔法陷阱。

“魂器复活时用的‘血’还是我给他的,那东西制作起来可花了我不少心思。”红眸男人坐上了沙发,让他的爱人可以靠在他的身上。使用了他配置的药水,魂器的寿命只到今年圣诞节。在那之前,他要好好利用这几个月的时间。

所有的事情全部按照他的计划在走。魂器的提前复活也在他的计划之内。和邓布利多估计的不同,凤凰社成员的行动没有破绽,只是他在事后帮了点小忙,让魂器提早发现了。

“雷古勒斯,”红眸男人修长的手指拂过了爱人的发丝,“我说过,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

· · ·

四个月后,雷古勒斯生下了一对健康的小宝宝,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小婴儿躺在摇篮里,让汤姆·斯莱特林再次体验到为人父的快乐。

在这四个月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阿兹卡班里的囚徒集体越狱;麻瓜界的布罗克代尔桥被弄塌;麻瓜和混血巫师相继被杀害在家中;不愿加入食死徒的巫师被夺魂咒控制。

魔法界因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新学期开学,学生们涌入霍格沃茨,有邓布利多在,这里已经变成了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西里斯·布莱克成为了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铂金发­色­的男孩也在伊吉尔的坦白下,得知了恋人真实的家庭背景。

随着女记者的深入挖掘,汤姆·斯莱特林的身份在一期期报道中渐渐浮出了水面,刻意炒作之下,他传奇的经历使他的声望甚至盖过了福吉部长和邓布利多。

“他曾是德姆斯特朗最受欢迎的学生会主席。”

“他的奖杯现在还放在陈列室里,成就至今无人能超越。”

“他化名汤姆·冈特,生活一直低调,却有一群在各个行业都极具盛名的追随者。”

“他是救世主哈利·波特最信赖的启蒙老师。”

“他现在居住于斯莱特林庄园之中。

“直至今日,神秘人依然没有放弃对这位斯莱特林唯一继承人的迫害。”

“我替他保守了身份的秘密,因为我知道那个人一直在寻找他,我曾经打入食死徒的内部传递消息,帮助他躲过了一次次那个人针对他的刺杀。”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在女记者的采访中说道。这时候他还不忘为自己当年背叛的可耻行为渡上一层金。汤姆·斯莱特林看到未发布的新闻原稿后冷哼了一声,他挥挥手让女记者又加入了不少美化的词汇。

对于这种可耻的背叛者,红眸男人从来没打算让他留下,等到那位德姆斯特朗校长的价值消耗殆尽,就是他承蒙梅林召见的时候。

“这场战争何时能结束,汤姆?”邓布利多看到近日连番的报道后,只对红眸的男人说了这么一句。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被欺骗,在经过仔细推敲后,他已经看透了男人的诡计。

“我的孩子们快要出生了,邓布利多。”窗外­阴­雨连绵,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变得微凉,雷古勒斯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

战争仍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天都有巫师成为了食死徒,每天都有不愿被黑暗势力胁迫的人去寻求他们的庇护。因为提早做了准备,魔法界的白道势力与伏地魔旗鼓相当,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局势,也意味着战争的僵持。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两个可爱的小宝宝满月了。他们都有一双和男人同样艳丽的红眸,而这时候,邓布利多又一次催促了他。

汤姆·斯莱特林最近做了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看望了受伤的病人,这种收买人心的举动令福吉频频效仿。

不得不承认红眸男人对黑魔法伤害的研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治好了长期在医院接受治疗的隆巴顿夫­妇­,让狮院的圆脸男孩彻底沦为了他的崇拜者。

令邓布利多苦恼的是,这对疯癫的十几年的凤凰社早期成员,当年被攻击的记忆依然混乱无章,他们坚持攻击他们的是以埃文·罗齐尔为首的几个食死徒,而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这些被他们指认的食死徒现在都已经化为白骨。

十二月初,僵持了快半年的战争局势终于走向了明朗化。事情的导火线是卡卡洛夫,这位德姆斯特朗学校的校长被人暗杀在前往斯莱特林庄园的路上。

优雅的红眸男人因为这件事与神秘人对上,尊严受到挑衅的他,以雷霆之势捣毁了食死徒的几个主要据点后,正式向黑魔王提出见面的要求。

在所有信徒的反对下,黑魔王只带了几个亲信,便前往了斯莱特林庄园。这场会面持续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天的时候,黑魔王的死讯从庄园里传了出来。

事后有人传说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一直被称为伏地魔最忠实信徒的——贝拉特里克斯。这个出生在布莱克家族的女巫在最后关头,将魔杖对准了黑魔王。

事情的真相因为当事人的缄默不得而知,胜利来得太过突然,快到令身处黑暗之中的人们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条喜讯。

慌乱的食死徒在几位重要成员的带领下围攻了斯莱特林庄园,他们想要对这座古老庄园的主人进行疯狂报复。斯莱特林的正统继承人这时候向整个魔法界展示了他强大的实力,带头煽动的食死徒快速被击毙,被胁迫加入食死徒的巫师当场倒戈,对他低头臣服。

战争的后续工作让魔法部忙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被送进阿兹卡班,中了夺魂咒和想要狡辩推脱责任的巫师全部经过审判,有了各自的去处。

已经被认定为死亡的巴蒂·克劳奇,在战后重新回到了魔法部,与他同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小巴蒂。这位魔法部的高官以他的经历为儿子平反,并且对当时经由他手未经过审判直接被送进牢房的巫师们,进行了道歉。

西里斯·布莱克就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让他不解的时,与他同时期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几个食死徒,竟然也被平了反。

当他的贝拉堂姐大模大样的坐上华丽的马车,与他在魔法部门口挥手分别时,这位英俊的灰眸男人脑子里还在反复的问自己,这是个什么世界……

“汤姆·斯莱特林,你是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邓布利多极具穿透­性­的目光从半月形镜片后面­射­出。可以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被这个红眸男人耍弄了。

“邓布利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你没有阻止我。”汤姆·斯莱特林目光灼灼地说,就是知道这位老者为了大局懂得取舍,他才一直游走于底线边缘。

圣诞节前夕,红眸男人与雷古勒斯举行了隆重的婚礼,邓布利多和福吉部长亲自前来参加。主持婚礼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他的出现引起了宾客们的一阵­骚­动。

下午三点开始,客人们陆陆续续的到达庄园,魔法部、凤凰社、所有大家族都派出代表,各行各业的­精­英齐聚在婚礼现场。平反后的食死徒与新组织成员相互融合的举杯畅饮。

12月24号这天,汤姆·斯莱特林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在众人的见证下组成家庭。

伊吉尔·布莱克正式更名为伊吉尔·斯莱特林。他的父亲想要解除蒙蔽他瞳孔颜­色­的魔法,却被他以别人看着会不习惯为由拒绝了。

这场盛大的婚礼过程不会泄露给媒体,之后会有一个关于斯莱特林家族组成成员的详细专访。

“伊吉尔,我们什么时候结婚?”铂金发­色­的男孩看着台上被所有人祝福的新人,目光烁烁。趁着没人注意,他飞快的在恋人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卢修斯目光直视前方,假装没看到自己儿子的主动,他被铂金长发遮起的耳朵竖的高高的。

“等我们毕业,德拉科。”伊吉尔的目光柔和,他牵起恋人的手,紧紧相握。

与此同时,西里斯·布莱克正抱着红眸女婴,手忙脚乱的哄她入睡,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站在他旁边散发着强烈的魔压,紧绷住嘴­唇­鄙视了一眼笨狗后,接过了他怀里的婴儿。

哈利·波特碧绿­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怀里的小恶魔此时正高举着粉­嫩­的小手,狠狠拉扯他的头发。

这是个美好的日子,很多人直到老了以后仍然对自己的子孙津津乐道当日的景象。

这是段被记录在魔法史中的传奇,他们的故事将在魔法界中,永世流传……

哈利的自白

黑发的俊美少年坐于斯莱特林餐桌的第一张位置上,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晃动酒杯,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在他的胸前闪闪发亮。

“现在,我们首先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雪白胡子上绑着绿­色­蝴蝶结的老者起身宣布,他紫­色­的长袍上布满了星星图案。

这是霍格沃茨学校的年终宴会,礼堂被代表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装饰一新,主席台后面的墙上还挂着绘有蛇院图腾的巨大横幅。

“根据得分,今年获得学院杯的是——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的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就从小蛇们的所在地爆发出来,其他三所学院的巫师们纷纷为他们鼓掌道贺,今年已是斯莱特林蝉联学院杯的第五年。

俊美的黑发少年勾起了笑容,举杯向坐在教工席的斯内普院长致敬,这是他在离开霍格沃茨前交出了一份成绩单,为他的学院生涯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还记得刚进学校的那天。”潘西扇动她金线勾边的小扇子,恋恋不舍的朝礼堂的四周看了一圈,那一张张还很稚­嫩­的面孔就如当年的他们。

“要告别如此之多可爱的学妹真是令人伤神。”布雷司狭长的桃花眼四处放电,他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极受女孩子们欢迎的运动型帅哥。可爱的金发学妹阿斯托利亚就不止一次称他棕­色­的皮肤迷死人。

可惜的是有蛇院之花美称的金妮却更喜欢像哈利·波特的那款美男。自从两年多前他们的偶像汤姆·斯莱特林打败了神秘人,这位碧眼睛的救世主就像是被施了肥的曼德拉草,长势喜人:脱掉难看的眼镜、消除了标志­性­的闪电形疤痕,已经没有人再用救世主称呼他。褪去了光环,碧眼睛男孩本身的优点更多的凸显了出来。

“别担心见不到这些可爱学妹们,布雷司,”潘西用小扇子挡在嘴上咯咯的笑了起来,“订婚那天我会邀请她们所有人的,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她们还会出席。

“嗯……或许等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再邀请她们一次。”潘西合上扇子,眼露凶光,斯莱特林的那个金发女巫将是她重点邀请的对象,“你说好不好呢,布雷司?”

梅林呀!布雷司的嘴角抽了抽,他有胆子说不吗?

当年年少不懂事招惹了这么一个女人,如今他已经深陷她的魔掌之下无法挣脱。

“我们毕业了,伊吉尔。”铂金发­色­的少年目光烁烁的看向了坐于蛇院首席的黑发少年,他的恋人还记得当年说过的话吗?他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干­杯。”伊吉尔·斯莱特林微笑着朝他举起了酒杯,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就如同少年眼中偶尔闪过的红光,有种令人惊鸿的美感。

当德拉科对上恋人喝酒时颤动的喉结时,不由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伊吉尔……”宴会之后斯莱特林们又在公共休息室里进行了狂欢,脸颊被酒气熏得微微泛红的德拉科,将自己的恋人提前拉回了宿舍。

“我们毕业了,伊吉尔。”德拉科抱住对方的腰肢重复着这句话,在不知不觉中伊吉尔已经长得比他高了。

铂金少年的目光落在对方泛着水光的­唇­上,他浅­色­的眼眸蒙上了层湿润,环在恋人腰部的手臂,慢慢的收紧。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伊吉尔?”

“…………”黑发少年瞳孔的颜­色­加深了。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反手抱住恋人,将他推倒在床上。

“你今天真主动,伊吉尔。”德拉科浅­色­的眼睛微眯起来,他撑住柔软的床铺,半坐了起来。

手指在对方袍子上灵活的跳动,每一次都让恋人的肌肤更多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中。湿漉的舌头舔上已经渴望许久的肌肤,德拉科加重了吸吮的力道,贪婪的掠夺着属于他的一切。

“德拉科……”蛇院的黑发少年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重重鼻音,双手落到德拉科的胸前。

随着一声响亮的撕裂,铂金少年的衣服从身上脱离了大半,德拉科没有理会在他身上作怪的手,拽住伊吉尔还没有完全被他解开的衣角,含住了对方的­唇­瓣。

黑发少年手中的动作停止了,热切的舌尖在他的口里挑动,每一次湿软的纠缠都让他灼热的呼吸加重一份。分不清彼此的喘息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伊吉尔一手置于德拉科的脑后,另一只手钳住了他的下巴。

­唇­舌的相互追逐让他们的体温渐渐攀升,紊乱的呼吸中,两个少年的脸上都泛起了潮红。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请叫我艾莉

“哈利,我想——我知道自己是谁了。”当我从医疗翼的病床上醒来时,汤姆这么对我说。虽然再次呼唤他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沉睡,但是这一刻,我的心是甜的。

从博金-博克商店买回了昂贵的灵魂药剂,汤姆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了让我能够有自保的能力,他开始教我一些强大的、不被允许的魔法。

我觉得汤姆是个了不起的巫师,可惜恢复了记忆的他却从没有告诉过我关于他的事情。

也许那是段伤感的过去,有时候我会这么告诉自己,我信赖汤姆,从来不想去怀疑他。如果没有他的话,真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像老师一样严厉的教导我,有时候又温柔的像父亲。我忍不住去依恋他,明知道他只是一抹游魂,不属于这个世间,也不属于我。

进入霍格沃茨的第二年,我原本的梦全被一本五十年前的日记打碎了。当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用魔杖变换着字母,组成伏地魔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里仿佛被狠狠的撕裂了。

汤姆,你骗了我!我握着格兰芬多宝剑几乎站不稳。我曾经以为他用冰冷语气命令我杀死洛哈特,是因为他的灵魂被污染了。但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我亲手将宝剑扎进了日记,谎言和欺骗一直是我所痛恨的。

那些曾经给予我的温暖;曾经孜孜不倦的教导;曾经在不经意中流露出的温柔,请你告诉我汤姆,这些都是假的吧!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不曾认识他。在离校的前一晚,我去找了洛哈特教授,这位金发的迷人男子恐怖永远都不知道,他曾经离死亡那么接近。

当我在豪华的大房子里见到从壁炉里走出的红眸男人时,绝望、激动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我的情绪一度失控。

我是不会骗你的,哈利。他用酒红­色­的眼睛看着我。

你知道吗,汤姆。其实死在你手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没有死,而是受到了最好的待遇。汤姆和我说了个离奇的故事。他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曾被我当成对手的儿子。

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汤姆了,我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小小的失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汤姆,已经因为我的背叛不复存在。

哈利,我的灵魂融合了,我想这是他的意思。男人的话直戳我的软肋,他一件件说起了我与汤姆的过去:第一次学会念咒;第一次挥动魔杖;第一次到霍格沃茨……他看我的目光和当年汤姆给我的感觉如出一辙。

再相信一次吧……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汤姆更了解我。

我曾经那么渴望他的手指能抚过我的头发,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已经不再是他。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伊吉尔的感觉变了,从一入学开始我就一直在留意这个男孩,他看似温柔的表情下从来都只有疏离和冷漠。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撕开他的伪装,与他追逐竞争,想要将他踩在脚下,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那些幼稚的想法,只是想让他在看我的时候,能够停留的长一些。

我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去追寻着他,我开始和马尔福针锋相对,当他因为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暴走而受伤的时候,我抢在了马尔福的前头接住了他。

我和马尔福在医疗翼门口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那小子想要在魁地奇上挑战我。整个过程我都将他压得死死的,和我比起来,生活安逸的他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天生对飞天扫帚的驾驭让我自信满满,但是比赛那天我却输了,因为摄魂怪的介入,我从天上摔了下去,扫帚被打人柳抽成了碎片。

圣诞节过后,当我拿着汤姆送我的火弩箭回到学校后,所有人都对这把天价扫帚的来历充满好奇,连邓布利多都被惊动了,那位老者说在西里斯还没被抓住之前,送我这份礼物的人恐怕是别有用心。

我告诉所有人这是伊吉尔送的,虽然事后他没有否认,但是我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冷了几分。

西里斯的行踪若隐若现,我开始用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交给我的活点地图追踪他的行踪,在确认他躲藏在有求必应屋后,我找到了伊吉尔,但是这场会面不欢而散。我不明白被斯内普监视的他,为什么还要帮着他们的院长说话。

夜禁之后我跟着他一路下了楼,马尔福在楼梯上把冰冷的手伸进了他的领子里,穿着隐形衣的我,当场就对着马尔福的脑袋打了一下。

若是你真把伊吉尔当朋友的话,就别让他陷入危险之中。第二次动手的时候,我的隐形衣被揭掉。马尔福训斥完我后耍了个小心机,卢平教授没收走了我的地图。

从那天开始我便不再主动去找伊吉尔,马尔福说得对,在我身边的人都只会受伤。

三年级的末尾,我又把自己和朋友们送进了医疗翼,但是这次伊吉尔遇到的危险却不是因为我。

当我们一行人赶到时,他已经自行解决了危机,汤姆·里德尔的记忆飘浮在半空,烟雾缭绕。

他是汤姆的孩子,是我从开学第一年就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标,在患得患失中我似乎忘记了这点。伊吉尔和我认识的其他人不同,他更加优秀而且强大。

我的内心似乎又­骚­动了起来,这时候另一个男人走进了我的生活。西里斯·布莱克——我父亲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我的教父。他洗脱了冤屈开始和我朝夕相处。

我偷听了他和汤姆的对话,在他走出书房前返回了楼上。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下楼。告诉他我想要喝一杯红茶,他高兴的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介绍起布莱克家的拿手点心。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的手抖动的厉害,有种热乎乎的液体想要从眼眶里流出来,又被我硬压了回去。

他是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人,但是为了我……值得吗?

新学期开始,他成为了魔药课助教,而马尔福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另一位勇士。我在西里斯的教员宿舍里诉说着我心里的委屈,他用蹩脚的故事哄我入睡。

知道吗,西里斯?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人给我讲过故事。我看着他的睡容,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和汤姆比起来西里斯对我的照顾更像是父亲,即使后面出了很多不利于我的报道,他也一如既往的站在我身旁,选择相信我,无条件的支持我。

伊吉尔和马尔福的恋情被公开了,没想到他们俩在圣诞舞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在玫瑰园里接吻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愤怒的撕碎了当天的报纸,嫉火在心里燃烧,赫敏开始向吃惊的艾莉解释起魔法界与麻瓜世界的不同。

在巫师界,男男巫师也能结合,这点我早就知道!我装作不舒服提前回了宿舍,我身边的朋友们对他们的支持让我感到难受。

我开始每天在活点地图上观察代表他们名字的小点,每当看到他们形影不离,我就会很不舒服。在一个夜晚我发现马尔福独自走出了宿舍,我跟着地图上的记号在级长专用盥洗室里堵住了他。

【打开——】属于斯莱特林的城堡挡不住蛇佬腔,当我看到他两手撑住池边的扶手,想要从浴池里爬出来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踹进水里溺死他。

哈利·波特,你疯了吗!他呛了好几口带泡沫的洗澡水趴在池边­干­呕。我捧起一团泡沫,使劲的吹到了他的头发上。

你就是用它来亲伊吉尔的吗?我的指腹在他浅粉­色­的嘴­唇­上用力摩擦,我把脸凑了上去,他为此挣扎地很激烈。

我没能吻下去,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他像只炸毛的猫似的冲着我龇牙,在我们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伊吉尔闯了进来。

我知道伊吉尔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我,他的行动无时无刻不在说明他对马尔福的在意,即使他仍然称呼我的教名,我却已经彻底丧失了向他表白的机会。

我突然想起了佩妮姨妈的话,她对我说:哈利,你是个坏孩子。

那次我抢了达力的游戏机,我总是对某些事物过于执着,我并不是真的喜欢玩那东西,只因为它是我见到的最好的。

和我说说吧,你喜欢他什么?桃金娘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浴池里的水已经开始转凉,我发现我还会注意到这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

也许你说的对。我穿好了晨衣,扭头望了眼幽灵,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也许就像她说的,我不是真的喜欢他。我爱上的只是我对美好事物的执着。

第二场比赛,我有了接近他的机会,他被绑在人鱼的石像上,安静的沉睡在湖底。他的模样依然是那么令我心动,黑­色­的头发随着水波荡漾,柔软异常。

我这才发现我并没有完全释然,当我轻轻抚上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时,感觉手指颤抖的厉害。

心里在激烈的挣扎,我犹豫的将嘴­唇­靠了上去,心中百转千回。

伊吉尔,你知不知道,曾经有个人这样对你?

这个吻最终落在了他的额上,我吻的极轻,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会突然醒来。

对不起,之前的我……真的错了。

身后有一道魔法擦过,我的行为被马尔福看到了。铂金发­色­的男孩事后警告了我,我瞥了眼他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爱。

其实他并不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你要是对他不好,我还是有机会的。我势在必得的样子再次刺激了他。

原谅笨拙的我使用了这种方法。伊吉尔,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祝你幸福。

哈利……哈利……

我从湿漉漉的床上醒来感到头皮一阵发痛,布莱克家的小恶魔又在拽我的头发了。

抱抱……小恶魔瞪大了酒红­色­的眼睛,含着拇指。我摸着床单上的水渍将他翻了个身,一巴掌打在了他的ρi股上。

梅林的裤子,你这个不可爱的孩子,又尿床了!

哈利……你是个大坏蛋!小恶魔含着眼泪从我的床上飞快的爬了下去,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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