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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嗜血撒旦契约妈咪太极品 > 第1123章

第1123章

房间内的灯奇迹般的通亮,恩彤站在门口,伸着个小脑袋,朝里面望去。

“彤彤,是你吗?”凌正扬咳嗽了两声。

原来发布会一结束,自己以为他是去参加招待晚宴了,没想到他是回家了。

恩彤垂着头,一步三捱的走到凌正扬面前,“我回来了!”

凌正扬穿着睡衣,微眯的双眼紧紧盯着恩彤,朝她招了招手。

揉搓着小手,恩彤坐到了床边,望着凌正扬,眼神到处躲闪。

居“彤彤,今晚我想要个孩子!”凌正扬执起恩彤的手,放在了掌心,恩彤身体一颤,心如小鹿乱撞般慌乱。

听到凌正扬的话,恩彤顺从的点了点头。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给凌正扬生孩子不就是契约的一部分吗?

恩彤心里一阵酸楚感蓬勃而出,于是,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直挺挺的躺在了凌正扬旁边。

凌正扬脱去上衣,露出并不健硕的上半身,他的­唇­微抖着,有些迫不及待的朝恩彤扑了过来。

恩彤无力的闭上双眼,浑身轻颤,在凌正扬的手即将探进自己胸前时,突然推了他一把。

赭“怎么了,彤彤?”

“我不喜欢开灯!”

“哦!”

顿时,房间一片黑暗,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害羞了,迟迟不肯洒进来陪伴着恩彤。

寂静的房间想起了凌正扬厚重的呼吸声,忽然,他用力的将恩彤的双手扣在头顶,头突然埋在她的颈项处,用力的呼吸着属于恩

彤的体香。

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恩彤别过脸去,用力的盯着窗台处,想要麻痹自己。

“彤彤,你叫我正扬,你叫我的名字,快!”

凌正扬伏在恩彤的身上,情难自禁。

“正扬”这细弱纹声的两字,恩彤泪流得更厉害。

双手颤抖的伸进恩彤的贴身胸衣内,还没来得及把弄,恩彤只听见凌正扬一声低吼,有几滴湿哒哒的东西滴在了自己胸前。

黏湿还带着腥味,一阵恶心感涌来,恩彤差点吐了出来。

原来,凌正扬一人唱着独角戏,没有任何前戏,自己就独自达到了**。凌正扬喘着粗气,无力的从恩彤身上翻了下来,整个身体

疲软不堪。

借着一片暗­色­,恩彤抽出凌正扬脱下的睡衣,狠狠的擦着胸前那让自己差点吐了出来的污秽之物。

凌正扬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恩彤坐了起来,将他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朝床下扔去。

忽然,衣服扔出去的那一刹那,窗台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双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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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的女人,我最喜欢!

忽然,衣服扔出去的那一刹那,窗台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双蓝眸。

那双蓝­色­的眼眸散发出清冷的光,让人不禁有些寒意。

居是前几晚来纠缠自己的人,恩彤的心只差那么一点就被吓出来了,于是,忙推了推身后的男人。

“正扬,正扬,你快醒醒!”带着微弱的哭腔,比起凌正扬,眼前这对蓝眸的主人更让自己害怕。

不论怎么摇,都摇不醒沉睡中的凌正扬,恩彤没法,蜷缩着身子,往床的最里面缩去。

“你的丈夫刚才太累了,相信已经睡着了!”

像是提醒的话语,却刻意加重太累两字,是男人有意的嘲讽。

黑暗中,恩彤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邪魅而又冷漠的气场渐渐像自己靠近。

赭果然,一只大手覆在了恩彤的脸上,“刚才你丈夫没有完成的事情,让我来替他继续吧!”

“你放手,我丈夫就在旁边,你敢?”

恩彤反过手,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冷冽邪魅的男人,用力的掐着身后的凌正扬。

“你以为我不敢?三人同床!我会觉得很刺激!当然,我也会让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有力的臂膀突然抓住恩彤的手臂,一没留神,恩彤径直跪在了床上,脸也直接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正扬,正扬,你快醒醒!”恩彤刚一靠上去,便别过头,大声呼喊着正酣睡在床上的丈夫。

男人的手环着恩彤纤细的腰肢,­唇­角不经意泛起一缕充满邪意的微笑。

小小的手拼命的抵着男人的胸膛,想要逃离,没想到,反而激起了男人心内更为邪恶的欲0火。

“真不听话!你不知道吗?女人越挣扎,叫得越大声,男人越兴奋!”男人的­唇­埋在恩彤的发间。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恩彤只觉得因两人拉扯而升起的高温让自己极为难堪。

男人则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怀里的她吐气如兰,低垂的脸庞也一定是娇靨若花,而恩彤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沁

入男人心脾,引诱着他的双手将要不断的向下,再向下。

被凌正扬解开的内衣还来不及扣上,虽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男人仍能感到恩彤胸前那微颤的柔软。

恩彤拼命地左右摇摆,并竭力向后仰着自己的颈项,想要阻挡着他­唇­的靠近。可是这样一来,完美的胸线却直入男人的眼帘。

男人的手不疾不徐的在恩彤的裙子里面摩挲着,突然,一阵悉悉索索撕衣服的声音,恩彤的裙子已经滑至腰线下。

“放开我------放开我!”

“唔---唔----”

娇­嫩­可人的嫣红樱­唇­刚叫出声,就被男人的­唇­堵上,灵巧的舌滑过恩彤檀口内的贝齿,急速的寻找着那清甜可口的蜜汁。

疯狂的激吻让恩彤几乎要晕掉,­祼­露着上半身跪在床上,男人的双掌紧紧禁锢着自己的头,强迫自己靠他更近。

床的一侧就是自己的丈夫,无比的委屈夹带着犯罪感油然而生。

男人疯狂的吸0吮着恩彤檀口内的清甜蜜汁,一手按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已经放肆的开始戏弄着恩彤胸前的敏感处。

很快,只见那一片洁白得令人目眩的雪肌玉肤上,已经泛起了朵朵红潮,只是,在黑暗的笼罩下,恩彤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着

如此强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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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情趣

男人不露痕迹的将恩彤的反应看在眼里,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玲珑而青涩的身体。

凉薄的­唇­无比留恋的离开那引诱他的樱桃小口,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恩彤的双眼迷离,身体轻颤不止。

仅仅只有几秒钟的缝隙,男人的­唇­再次侵袭过来,舌尖疯狂的扫荡着自己所需要的甜蜜。

所有的抵抗在如此强大的掠夺显得无比的脆弱,黑暗中,恩彤的手渐渐放弃了挣扎,有些无力的抓着眼前的男人。

那独特而又魅惑的蓝眸此时已燃起嗜血的光芒,宽大的手掌将恩彤拦腰抱起,放到了凌正扬的身边。

居身体突然倾斜下来,恩彤的头再次摇晃着,清澈的大眼睛左右躲闪着,脸涨得通红。

“唔----嗯-----”

男人的吻时而温柔,时而疯狂,恩彤的心有惶恐,有愤怒,有。。。羞怯,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犯罪感。

青涩的反应,若有若无的回应,男人的理智再也无法把持了,这,让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这个夜晚他彻底沦陷了。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凉薄的­唇­变得炙热起来,已经无法满足于眼前的甜蜜,他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炙热的吻落在了优雅纤细的颈项上,沿着恩彤那­精­致的锁骨,来到那散发着幽香的雪白“花*蕊”前。

赭此时的恩彤如在暴风骤雨中挣扎的一叶扁舟,无力,绝望。

“啊-----“不经意的一声呻吟,恩彤发现,男人的牙齿竟然在轻啃着自己胸前的敏感处。

男人听到恩彤微弱的呻吟声,随即低吼了一声,更加大了齿间的力度.

自己居然会叫出声?恩彤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不已,双手用力的捶打着男人伏在胸前的头。

忽然,一股微涩的腥味冲进男人的鼻息内,男人骤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嗜血的双眸蒙上了一抹凌厉的寒光。

用力的捏了一把恩彤纤细的腰肢,男人­祼­露着上半身笔直的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昏睡状态中的凌正扬,­唇­边轻扯出一丝厌恶之情。

压在身上的男人终于离去,恩彤的双手急忙捂在胸前,拉扯过被单盖在自己的身上,眼神里尽是惶恐之情。

男人紧盯着还颤抖不已的恩彤,只见她墨黑的长发随意的倾洒在胸前,若隐若现的遮挡着胸前的春光。

看到她两只小手无助的环抱在胸前,活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羔羊。男人突然烦躁不已,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会让自己失去理

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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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被……

恩彤睁大着双眼望着眼前这个如撒旦一样的男人,他就站在离自己一米不到的床下。

居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他身形伟岸欣长,那一双独特的蓝­色­眼眸发出清冷的光芒,有异于常人。

尽管他没有再折腾自己,他就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自己眼前。

恩彤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魅气息,让自己害怕,但在抗拒之时,却又情不自禁有些好奇,想要深究。

自己竟然会对他好奇,恩彤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在想什么呢?居然会对这样一个夜夜欺负自己的男人有好奇之心,恩彤想到这,脸上刚散去的红潮再次涌现了出来。

趁着黑暗的笼罩,恩彤从身下伸出小手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赭男人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似乎透过黑暗,透过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单,可以将自己看穿,恩彤慌乱的转过头去,不敢再对视。

窗外的夜风穿过迤逦的窗帘,轻抚着男人­祼­露在空气中的健硕胸肌,男人缓缓收回自己的眼神,弯腰,手朝床边伸去。

恩彤心一紧,以为他要再次侵袭自己,身子一退,差点坐到了昏睡中的凌正扬身上。

男人的手停了一秒,­唇­角边微卷起淡淡的笑痕,扯出床上已经压皱的衬衣,手臂一伸,飞快的扣上了扣子。

原来,他是要拿自己的衣服,恩彤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优雅邪魅的气息,不知为何,恩彤的心跳得厉害,心里的惶恐也淡弱了很多。

一阵张狂的开关门的声音之后是一片寂静,恩彤再抬眼时,男人又如前几晚一样,失去了踪影。

恩彤急速穿上衣,光着脚,跑到门边。

没有人影,只有微弱的壁灯静静的照在寂寞的走廊上。

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男人身上清淡的香味,恩彤微蹙起眉,一瞬间,脑袋里被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所占据着。

夜了,窗外的风似乎越来越大了,绒厚的窗帘已经随风扬了起来。

恩彤有些迷糊的走了过去,地板上的凉意串入身体内,思绪在一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推开窗户,原来,浓黑的夜幕中已经下起了如丝的小雨,别墅外晕黄的路灯在雨丝的渲染下,亦如淡淡的写意画。

黑夜中那催人心智的一幕幕席卷进脑海,恩彤幽幽叹了一声,男人的侵袭让她无助不堪,凌正扬的反应则让自己心寒诧异。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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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保护你

从来没有想过,白天居然如此短暂,恩彤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华贵但没有自由。

晚饭时分,何睿之再次打来电话,恩彤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接,不能接,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来不会去酒吧的何睿之在酒吧喝着闷酒。

看到恩彤出现在自己面前,何睿之露出孩子般欣喜的笑容。

“恩彤,你终于来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何睿之紧紧搂着恩彤。

“睿之,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醉,恩彤,你说,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何睿之摇晃着恩彤的肩膀,原本温润的双颊变得有些狰狞。

居看着旁边来往的路人,恩彤脸涨得通红,“走,我们先回家!”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凌家的钱?”

恩彤怔住,望着他,转身,离去。

“恩彤,不要走---!”

“你放手!”

何睿之一脚踩空跌倒在地,恩彤害怕自己回头,拼命的往前跑去,努力告诉自己,她和他再也没有了关系。

赭只是这一走,何睿之突然“啊-”了一声。紧接着,身体如失去重心般被扔了出去。

不知何时,巷子里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何睿之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嘴角已经流出了鲜红的血丝。

铮亮的黑­色­加长房车在酒吧外的路灯照­射­下散发出凛冽的光芒,只见几个刚袭击过何睿之的大汉已经齐刷刷的站直在车的一侧。

“主人,已经按你的吩咐处理好了!”其中一名脸上带着疤痕的大汉扛着何睿之,对着车窗内的人恭敬的说道。

车窗缓缓摇下,幽暗的灯光下,一名男子威坐在房车的后座上,细碎的黑发微挡着他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多了几分坚毅,­性­

感的­唇­紧闭,只是他那双蓝中带着灰的眼眸如一弯深泉,冰冷不见底。

“把他丢到医院去!”男子冷冷的扫了一眼昏迷中的何睿之。

“是!”站在房车外的大汉恭敬的弯着腰,细微的声音隐而酒吧外嘈杂的音乐声中。

回到凌家,才发现大厅内陈旧的古木家具已经全部换成了意大利进口的高档家具,连自己房间内的雕花大床也换成了时尚的宫廷

风格公主床,咯吱的藤椅也不见了踪影。

恩彤有些诧异,打开衣柜,换上居家服,边卸妆边问刘妈。“刘妈,今天怎么把家具都换了!”

“三太太,老爷吩咐要把家具换成时尚一点的,说你看着会开心一些!”刘妈如实交代。

“哦----!”恩彤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拉住了刘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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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笨女人

刘妈有些惊慌的往后退了退,挣脱开了恩彤的手。“刘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三太太,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只是下人!”刘妈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低垂着,一副恭敬的模样。

刘妈拘谨的神态,让恩彤鼻尖一酸,在这个家,自己不也和刘妈一样吗?自己就是一个囚徒,感受不到温暖,想到这里,恩彤的

手突然搭在刘妈的肩上,扬眉一笑,小嘴一嘟,带着几分撒娇之情说道,“刘妈,我饿了,我要吃你做的饭!”

突然的亲昵让刘妈一愣,看着恩彤充满孩子气的小脸,随即不停的点头道,“诶。。。三太太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恩彤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新月,心情变得雀跃起来,看到阿沁笔挺的站在门口,脑袋转了转,“阿沁----”

居“是,三太太!”阿沁声音洪亮,表情严肃得像是等待领导检阅的士兵。

恩彤扑哧笑出声,睁大着眼睛,朝他勾了勾小手。“过来吃饭,和我一起,还有刘妈!”

“啊??三太太,这不行。。。。”

“哎呀,我说行就行!”恩彤不由分说的拉着阿沁的手,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阿沁的脸涨得通红,不敢挣脱,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嘴角嚅嗫着,木讷而又憨厚的样子在恩彤看来倒挺可爱的。

“坐,刘妈,你也坐!”恩彤拿起新的碗筷,搁在了自己对面的餐桌上。

赭刘妈上完最后一道菜,站在恩彤身边,不好意思的擦着手,摆了摆手,“三太太,我看着你吃,你吃完,我和阿沁再吃!”

“对,三太太,你快吃吧!听刘妈说,你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吃饭!”阿沁也Сhā话进来,眼神里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不吃,我也不吃!”恩彤筷子一甩,佯装生气了。

刘妈和阿沁对视了一眼,抿着嘴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双双坐了下来。“来,刘妈,你吃!”“阿沁,这个给你!”恩彤张罗着

给刘妈和阿沁夹菜,三人的距离一下因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拉近不少。

三太太今天终于想吃饭了,刘妈心里泛过一丝苦涩,她还是小女孩却嫁给了老爷,真是命苦啊!要知道老爷。。哎。刘妈深深的

叹了一口气。

这个家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些温情,恩彤看到刘妈和阿沁和自己毫无距离的坐在一起,于是假装吃饭的样子,将脸埋在粉­色­印花

瓷碗里,咸涩的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三太太,你怎么哭了?”阿沁的眼光犀利,一下就看出了恩彤不对劲。

刘妈也急忙放下碗,拿着纸巾来到恩彤身边,“三太太,你怎么了?是不是刘妈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这一问,恩彤抽泣得更

厉害了,猛地一下,扑到了刘妈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刘妈,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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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他的心

“阿沁,你这么晚带我出去,老爷回来会不会说你!”阿沁送自己回家,恩彤有些担心。

正专注开车的阿沁难得一笑,“三太太,不要紧,老爷今晚不回家,再说,有什么事情我能扛住!”

“哦。。。”他不回家,对自己来说,到底是该开心吗?恩彤想起凌正扬日益蹒跚的背影,有些心酸,忽然又忆起那晚和凌正扬

亲密的场景,内心深处又多了些许的厌恶之情。

居“阿沁,你来凌家多久了!”

“回三太太,我二十岁就来凌家了,有五年了吧!”

“那家里。。就一直只有老爷一个人吗?”恩彤若有所思。

“我来的时候就只见到老爷一个人,之前二太太也在,但后来她失踪了!”阿沁像是开始回忆了。

“失踪?一直到现在还没找到吗?”恩彤一惊!

“是的!到现在还没回来!”阿沁想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一声轻呼。

赭“阿沁--到了!”恩彤语气中带着欣喜,急忙摇下车窗,脑袋伸到窗外。

阿沁定眼一看,前面就是一排排的别墅,顺着恩彤手指的方向,将车停在了其中一栋别墅面前,然后下车,恭敬的拉开车门。

别墅外铁门紧锁,已经近深夜,却没有见到灯光,恩彤站在外面,有些疑惑。

“小姐,你回来了?”铁门外的守卫亭内,一名大叔探出头。

听到有人叫自己,恩彤急忙走了过去。“陈伯,家里没人吗?”

“夫人和太太出去旅行了,要过几天才回!”

“哦。。。”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恩彤垂眸,无比落寞。

车子缓缓开动,恩彤透过车窗,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紧闭的铁门,红润的指尖透过薄博的衣衫深深嵌入掌心内,感觉不到那里的疼

痛感,心像被一颗颗螺丝缓缓钻了进来,这样的痛夹带着血丝陆陆续续,缠缠绵绵。

爸,你还好吗?我想去见你,好想,好想。。。恩彤的眼眶变得湿润。

寂静的凌家别墅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深邃的蓝眸望着喷水池的方向,那里,是车俩进入凌家的必经之路。

房间内似乎还可以嗅到属于她的香气,清新的,带着沁甜的味道,一如,她生涩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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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好 很温暖

寂静的凌家别墅内,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深邃的蓝眸望着喷水池的方向,那里,是车俩进入凌家的必经之路。

房间内似乎还可以嗅到属于她的香气,清新的,带着沁甜的味道,一如,她生涩的初吻。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到近。。。

轻轻扭开门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黑暗中的人影陡然消失在窗户前。。。

居恩彤打开卧室的门,正想开灯,就跌进了一个强壮的怀抱里,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恩彤心一慌,双手用力的想要推开那

几乎要让人窒息的胸膛,却被他抵在了墙上。

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他的­唇­就那么迫不及待,不容置疑的靠了上来,很霸道,无比的固执,疯狂的攫取他想要的甜蜜。

那突袭来的侵略,就像要将恩彤彻底吞噬,彻底融化一样急切,他并没有容许两人之间留有半丝的缝隙,恩彤的身体渐渐变得无

力而颤抖,双眼迷离,几乎就要窒息掉。

他俯身将手探入恩彤的衣服内,骤然发现,她穿着牛仔裤,心里立刻升起莫名的烦躁感。

就在他懊恼的一瞬间,恩彤清醒过来,无端的,羞愧的泪就涌了出来,他的手还没松开,想要继续,恩彤看着他模糊的脸庞,伸

手,就是一巴掌。

被吻得红肿的­唇­微微颤抖着,带着满腔的恨意和委屈吐出两个字,“有病!”

赭男人翛然的怔在原地,尽管一片黑暗,他依然可以看到她的双眸里含着晶莹的泪,一圈又一圈,似乎在无声的述说着自己的委

屈。

恩彤抬腿,再次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用尽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伸出手,竟下意识想要去抓住她,但随着一声开门的巨响,她瘦小的身影已消失在他的视线外。

他的手就这样空空的停留在这一个动作上,黑暗中那双诡异魅惑的蓝眸此时渐渐失去了光彩,黯淡无光,薄­唇­紧抿,想要努力压

抑着即将汹涌而出的情绪,那里有孤寂,有痛苦,竟还有暗暗泛起的一丝丝后悔之意。

夏初的清晨,淡淡的风却带着似有似无的炎热感,刘妈早早起床,准备弄早餐,却瞥见客厅沙发的角落里有一双小小的板鞋露了

出来。

刘妈皱着眉头,走近一看,脸­色­突然变了下来,关切的言语中还带着责备之情,“三太太,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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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早餐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签完协议,恩彤就成为了凌家的三太太,被司机送往去凌家别墅的路上。

黑­色­的加长宾利房车缓缓的驶进镂空雕花的铁门内,车门刚一打开,就有佣人迎了上来。

“三太太,您小心一点!”佣人刘妈扶着正欲下车的恩彤,极为小心。

突然这样的姿势出现在凌家,恩彤有些不适应,待下车后便轻声对刘妈说道:“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走!”

“是,三太太,我这就带你到你的新房里去!”

新房?恩彤一愣,站在了原地,双眼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居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微弱的几盏壁灯亮着,除了刘妈以外,似乎再也看不到别的佣人。

周身传来的冷意让恩彤有了几分胆怯的心理,这座别墅冷清不说,还透着一些诡异的气息。

“三太太,你怎么不走呀?”刘妈看到愣在厅里的恩彤,有些疑惑。

“这里,除了你,没有别的人了吗?”

“有,阿香和福叔回乡下去了,过段时间才回。”刘妈笑ⅿⅿ的说道。

二楼除了走廊内有几盏晕黄的壁灯照着,稍微远点就看不清楚了。

赭恩彤被带到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卧室内,被刘妈推坐在卧室的床沿边,恩彤正欲问,刘妈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洒在迤逦的窗帘上,借着那仅有的余光,恩彤睁大着双眼打量着这间卧室。

深红­色­雕花木床似乎不是这个世纪的产品了,恩彤纤细的手指拂过那些花纹,有些古董的味道,床上摆着两床龙凤被,很­精­致,

却没有温度。

床的对面是一张藤椅,旁边小型的八仙桌上摆满了泡功夫茶的器具。

恩彤站了起来,坐在藤椅上,刚一坐下,藤椅便发出咯吱的声响,也许,这藤椅和他主人的年龄一样,有些苍老了。

摸到墙边凸出来的一个按钮,轻按下去,室内还是一片黑暗,居然没有灯?

等了许久,没见有人来,恩彤有些害怕,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的快要睡去。

睡梦中,感觉自己已经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周围还漂浮着好闻的香味,这种香味并不沁入心脾,仅仅只是闻了很放松。

宽厚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腰间,礼服右侧的拉链已经被拉开,露出了白玉般的肌肤,恩彤歪着头,转过身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触碰着自己的小腿,恩彤睁开双眼,却见眼前晃着一个人影。

正欲出声,却被那人影狠狠的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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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感觉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签完协议,恩彤就成为了凌家的三太太,被司机送往去凌家别墅的路上。

黑­色­的加长宾利房车缓缓的驶进镂空雕花的铁门内,车门刚一打开,就有佣人迎了上来。

“三太太,您小心一点!”佣人刘妈扶着正欲下车的恩彤,极为小心。

突然这样的姿势出现在凌家,恩彤有些不适应,待下车后便轻声对刘妈说道:“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走!”

“是,三太太,我这就带你到你的新房里去!”

新房?恩彤一愣,站在了原地,双眼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居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微弱的几盏壁灯亮着,除了刘妈以外,似乎再也看不到别的佣人。

周身传来的冷意让恩彤有了几分胆怯的心理,这座别墅冷清不说,还透着一些诡异的气息。

“三太太,你怎么不走呀?”刘妈看到愣在厅里的恩彤,有些疑惑。

“这里,除了你,没有别的人了吗?”

“有,阿香和福叔回乡下去了,过段时间才回。”刘妈笑ⅿⅿ的说道。

二楼除了走廊内有几盏晕黄的壁灯照着,稍微远点就看不清楚了。

赭恩彤被带到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卧室内,被刘妈推坐在卧室的床沿边,恩彤正欲问,刘妈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洒在迤逦的窗帘上,借着那仅有的余光,恩彤睁大着双眼打量着这间卧室。

深红­色­雕花木床似乎不是这个世纪的产品了,恩彤纤细的手指拂过那些花纹,有些古董的味道,床上摆着两床龙凤被,很­精­致,

却没有温度。

床的对面是一张藤椅,旁边小型的八仙桌上摆满了泡功夫茶的器具。

恩彤站了起来,坐在藤椅上,刚一坐下,藤椅便发出咯吱的声响,也许,这藤椅和他主人的年龄一样,有些苍老了。

摸到墙边凸出来的一个按钮,轻按下去,室内还是一片黑暗,居然没有灯?

等了许久,没见有人来,恩彤有些害怕,蜷缩着身子,迷迷糊糊的快要睡去。

睡梦中,感觉自己已经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周围还漂浮着好闻的香味,这种香味并不沁入心脾,仅仅只是闻了很放松。

宽厚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腰间,礼服右侧的拉链已经被拉开,露出了白玉般的肌肤,恩彤歪着头,转过身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触碰着自己的小腿,恩彤睁开双眼,却见眼前晃着一个人影。

正欲出声,却被那人影狠狠的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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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被压在床单上,都有些变形了,恩彤挣扎着抬起头,想要呼吸顺畅一些,却又被他摁着头压了下去。

“放---放开我!”头左右摇摆着,想要躲过,才出声,嘴又被捂住了。

鼻间嗅到一股清淡的烟味,那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恩彤清晰的知道,身后压着自己不让自己喊出声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这

个男人并不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凌正扬。

“唔--唔---”

“不要挣扎!”低沉的男音在恩彤的耳边响起,仅四个字,却让恩彤浑身一颤。

居冰凉的­唇­在恩彤­祼­露的颈项上不停摩挲着,恩彤想用手撑着转身,肩上却突然传来疼痛感。

“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委屈而又惊恐的泪刷刷的流了下来,滴在了身后那男人的手指上。

男人似乎有些懊恼,一阵撕衣服的细碎声,单薄的衣衫已皱巴巴的被扔在了床下,月亮的余光印在恩彤光洁的背脊上,散发出淡

淡的光彩。

修长的手指拂过如凝脂般的肌肤,停留在挺翘的秀臀上。

恩彤­唇­间吐出的模糊而又抗拒的字音让身后男人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唇­缓缓向下,落在她消瘦的肩上,这陌生而又舒麻的触感让

恩彤极为不适。

泪已经沾湿了床单一大片,当身后男人的­唇­来到她的尾椎处时,恩彤放弃了挣扎。

赭脸埋在他宽大的掌心处,身体僵硬的一动也不动。

无声的抗议让他停止了动作,只见他漆黑的双眸刚刚燃起的熊熊火焰慢慢褪了下去,一抹­阴­厉浓得化不开。

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颈项下面,双手环住她的腰,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手加紧了力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恩彤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将撕下的裙子拾了起来,扔在床边。

重新得到呼吸的恩彤泪水早已打湿了双颊,只是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鬼魅气息却让自己始终没有勇气转过身去看清他的样子。

明明感觉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在望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恩彤只能拉过被子,将自己紧紧包住,蜷缩在床的最里面。

没有了声响,连关门声都没有听到,恩彤睁开双眼时,房间空无一人。

只有那把藤椅还寂静的呆在它原来的位置上。

没有人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不是梦,是有一个人,他差点弓虽暴了自己,寂静的夜里,这无声的恐怖让恩彤惊恐不已,茫然不知

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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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暗示,是明示!(求荷包)

坐了一晚上,直到天边泛起红光,恩彤才清晰的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雕花大床,藤椅,茶具,除了这些,房间就是空荡荡的。

看着自己皱巴巴的礼服,昨日的梦魇还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

恩彤抓起衣服,发疯般的朝内室的洗手间冲去。

打开蓬蓬头,温热的水顺着头流了下来,镜子里的自己高挑而纤瘦,后肩和背脊处隐约可以看见暗红的吻痕。

抓了头毛巾,恩彤边哭边拼命的擦着,想要抹去这些不堪的记忆。

居细­嫩­的肌肤立刻红了一大片,嘴里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流下来的水,不咸,却苦涩。

将自己泡在偌大的浴缸里,恩彤微肿的双眼无助的望着天花板,她早就知道,凌家并不是自己未来幸福生活的开始,而是终结。

此时她害怕的并不是自己的丈夫凌正扬,而是昨晚黑暗中的那个男人。

室外的门铃声被哗哗的水声淹没后,转眼化成强有力的敲门声。

恩彤迅速拿起悬挂在玻璃镜后的浴袍,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问道:“谁?”

“三太太,是我!”门外是刘妈的声音,恩彤这才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赭打开门,见刘妈提着两个袋子站在门外,恩彤皱了皱眉头。

“什么事情?”

“三太太,老爷交代,我给你送换洗的衣服来了!”刘妈径直走了进来,将两袋衣服放在了床上。

“哦,知道了!”恩彤收了收身上的浴袍,有些不自在。

“三太太,那我先出去了,早饭已经备好了,您梳洗完后赶紧下来吃吧!”

刘妈说完,双眼不时的从恩彤身上扫过,脸上挂着暧昧的笑。

看到她如此直接的打量着自己,恩彤还是有些心虚,或许是刘妈误会昨晚自己和她家老爷了,要知道,凌正扬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恩彤轻咳了两声,别过头去,躲避着刘妈的目光,幽幽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将头发吹­干­后,换上简单却又价值不菲的便装,恩彤穿着柔软的拖鞋走下楼去。

餐厅就在窗台旁,清晨的阳光倾泻在恩彤的脸上,莹润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润,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面的那微嘟的红­唇­,总是那

么恰如其分的修饰着她的美。

“三太太,你真美!”正在忙碌的刘妈停了下来,由衷的赞叹道。

恩彤淡淡一笑,没有答话。

餐桌上的银盘里已经搁上了冒着热气的荷包蛋,旁边的玻璃杯里盛满了牛­奶­,刘妈还不停的翻着面包机里正烤着的吐司。

小饮了一口牛­奶­,恩彤便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三太太,­鸡­蛋要冷了!”刘妈小声提醒道。

“收起来吧,我不饿!”恩彤放下牛­奶­,朝客厅走去。

葡萄园里的约定(4000字 求荷包)

走出大门,别墅外的景象让恩彤觉得有些苍凉,别墅前的喷水池已经­干­枯了,里面只有少许的水蓄在里面,上面还飘满了落叶。

迎风而立的法国梧桐已经只剩下了枝架,深秋未到,落叶已经洋洋洒洒的散落在安静的水泥路上。

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宅子呀?为什么它总是充满了诡异而又落寞的气息。

想起自己竟然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恩彤的笑容渐渐敛去,多了些许的愁绪。

手机在口袋里隐隐振动着,恩彤掏出来一看。

居是自己熟悉的电话号码,心情一瞬间变得欣喜起来,只是很快,心又沉了下去。

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接通了来电。

“恩彤,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是熟悉而又温柔的男声。

“我---我----”恩彤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想见我,那一定是想我见你,告诉我,你再哪里,我去找你!”戏谑的语气带着几分疼爱。

恩彤沉默了几秒钟,幽幽说道:“老地方见吧!我马上过去!”

赭“好的!”

收起手机,转身想回房间去拿自己的手袋,却只见一抹黑影在别墅后面的树下一闪而过。

会是谁?别墅里不是只有自己和刘妈吗?恩彤揉了揉眼镜,定眼再一看,人影早已不见了。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换上柔软贴身的丝质粉­色­连衣裙,漆黑的长发温顺的散落在腰间,未施粉黛的小脸多了几分小女孩的天真与纯净。

G大旁边的咖啡厅内,恩彤看到一名穿着浅­色­格纹衫,蓝­色­仔裤的男子正在向自己招手。

“恩彤,你瘦了!”何睿之体贴的为恩彤拉开座椅,很绅士。

轻嗯了一声,恩彤眨着明亮的双眼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睿之,你不是说明年才回国吗?怎么提前了?”

何睿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和浅浅的酒窝,轻轻握住恩彤的手,“我提前修完课程就回来了呀?”

“而且。。。”

“而且什么?”恩彤歪着头,眼神里闪出狡黠的光芒.

“而且我想你,想早点回到你身边!”何睿之的嘴边擒着欢喜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猛然灼伤了恩彤的双眼,如今。。。

假装捧起眼前的咖啡,恩彤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浓密的睫毛缓缓垂了下来,望着眼前咖啡杯里荡漾开来的涟漪。

一声轻叹,“睿之,我们不可能了!”

“什么?”听到她的话,何睿之惊呼出声。

恩彤低垂着头,躲避着他的目光,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恩彤,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可能了?”何睿之追了出来,伸出手扣住了恩彤纤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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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离开

凌月笙听到她的话,才明白她的心结所在,重新将房契塞在她手里,搂紧她,将她的头埋在她的发间,温柔的说道,“是我

没表达好,我送给你,你就要是这里的女主人,而我,你就聘请我帮你打理葡萄园,好吗?”

恩彤格格笑出声,她就是这样,喜怒哀乐永远都写在脸上,没有心机,简单而快乐……

“这样还差不多……放心……我会发工资给你的……”扬起小手捶着他的背,恩彤的心被感动占得满满的。

“我不要工资,只要你每天晚上陪我睡觉就行了……”凌月笙宠溺的看着怀里的恩彤,­唇­间勾起玩味的笑。

居“才不……”

两人正在甜蜜的打情骂俏之际,不知谁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响声,凌月笙愣了愣,随即笑出声。

恩彤的脸则涨得通红,用力的摇晃着他的手臂,不好意思的嘟嚷道,“不要笑人家嘛……人家是饿了……”

赭“好吧……我的女主人,我很荣幸为你服务,你想吃什么?”

“先去看看……我自己选!”

“好……”凌月笙突然蹲下身子,将恩彤背了起来,大步朝酒庄跑去……

“喂……月笙……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你太饿了,我怕你走不动了,还是我来背你吧……”

“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可以走去……”

“放心……我不要小费的……只要晚上……”

“才不……你想得美……”

“哈哈……”

夕阳下,恩彤的长发被蕴含着花香的微风扬起,此时的庄园里,到处都弥漫着甜蜜与幸福的味道……

庄园里的生活甜蜜而温馨,只是每黄昏一过,两人便早早的缠绵在床上……

“月笙……你每天怎么这么好的体力……我都不行了……”恩彤粉颊通红,伏在凌月笙胸前气喘吁吁的。

凌月笙默然一笑,吻了吻恩彤的额头,赤着脚走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宽大的浴袍松松跨跨的披在他高大的身躯上,顿时遮挡住

了房间内将近一半的光线。

“我去书房看一下,你洗吗?”凌月笙俯身看着还是身体还染满红潮的恩彤,温柔的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下身完全像是散架了一般,恩彤娇嗔的嘟起­唇­,拉高被子将自己遮了起来,不停的催促道,“去吧,去吧……我等下自己去洗…

…”

看着凌月笙的背影消失在卧室外,恩彤这才敢探出头来,如果不这样催促他,要知道被他抓去浴室,非得把她再折腾一番不可了

将自己舒适的泡在浴缸里,洒上佣人们采来的新鲜熏衣草,看着雪白的肌肤上被种上的密密麻麻的“草莓”,脸上浮现出一抹幸

福的微笑。

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尽管庄园里有不少的佣人,但是凌月笙还是亲自下厨,以至于短短的半个月内,恩彤就被他喂肥了不少,好在每天晚上的床上运

动,还能消耗点体力,不然这样发展下去,连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身材了……

洗完澡,恩彤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将湿漉漉的头发吹­干­,穿上和凌月笙款式一致的情侣浴袍,搭着软绵绵的拖鞋,轻轻

朝相隔几个房间的书房走去。

这间酒庄是典型的法国古堡,里面的装潢极赋奢华和浪漫,佣人和管理葡萄园的园丁及酿酒师总共两百来人分别住在古堡旁边的

小木屋里,所以一到晚上,古堡内便只有凌月笙和恩彤两人,但就算如此,彻夜灯火通明的古堡还是让恩彤觉得很有安全感,或许是

,有凌月笙在身边的缘故吧。

推开书房的门,恩彤看着眼前一片漆黑,诧异的蹙起眉头,偌大的书房内,只看见转角的书桌上忽闪着蓝­色­的光芒。

“月笙……怎么不开灯?”恩彤轻唤了一声,没有人应她。

轻轻扭开书柜旁壁灯的按钮,恩彤看见凌月笙正倚在落地窗前,一口一口的抽着雪茄。

“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轻轻扯了扯凌月笙的浴袍的带子,恩彤眼睛的余光不经意落到还未关闭的电脑上。

一张可爱灵动的小脸出现在恩彤眼里,而旁边的一句话则让她的心明显的一颤,紧接着就有窒息的感觉。

“月笙……你去哪里了?宝宝想你了,你回家吧!”

恩彤扯着凌月笙浴袍的手猛然落下,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你不睡的话……我先去睡了哦!”

恩彤刚一转身,凌月笙猛地从身后拥住了她,很用力的样子,像是要将她拥进自己的身体内一样,但是也像,要分别时的不舍…

豆大的泪落了下来,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恩彤假装轻松的拍了拍凌月笙的手背,声音哽咽,“忙完了,就早点休息哦

……不要熬夜……”

然后……

用力的扳开凌月笙的手,恩彤近乎仓皇逃出了书房……

紧紧关上门,深藏在心底刻意被两人遗忘的现实,挣脱了时间的封固,蓬勃而汹涌的冲了出来,一时间让恩彤喘不过气来……

他终究不是她的,就像是再美的梦,也会有醒来的一天……

他要回家了,他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在等着他,她算什么?居然妄想他会留在她的身边,蜷缩在角落里,恩彤嘤嘤的哭了起

来。

站在门外的凌月笙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那么痛彻心扉,放在门把上的手陡然落了下来,恩彤没有看见,除了秦君儿发来的邮件

之外,还有白谦若的急件。

急件上说,不管他身在哪里,他必须马上回凌家,而这个话,是白谦若转述于刘妈的话。

哭声越来越大,凌月笙下额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深邃的蓝眸如古堡外的天际一样,黑暗而幽深……

凌月笙终于放弃了推门而入,他知道恩彤为什么哭泣,那闪着的电脑屏幕是他故意开着的,他知道她会看见,只是她的哭声让他

的心还是有些莫名的不忍,这终究是他无法逃避的。

拖着沉重的步子转过身,或许该结束了,美好的总是会长存于心底,如果是这样,那就足够了,只是他希望,永远不要和她在另

一个让她尴尬的场合上相见,她应该活的简单,复杂的是他,背负着太多的仇恨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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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彤蜷缩在地毯上哭了好久,双腿麻木,眼睛都变得红肿了,看着眼前凌乱卷成一团的床单,空气中弥漫着的欢爱气息都还来不

及散去,梦就如此让人措手不及的醒了。

抱着凌月笙枕过的枕头,恩彤用力的呼吸着他残留在那上面的气息,不忍心让他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那么离别的痛,就让自己

来承受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浓重的夜­色­就要慢慢褪去,天际就要大亮,凌月笙还是没有回到房间来。

尽管恩彤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和打算,但是这无声的沉默还是让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绞痛……

将房间收拾整齐,恩彤用力的擦掉不断翻涌出来的泪水,趁着夜­色­,消失在黑暗中……

书房内是一片足以让人呛出眼泪的烟雾,落地窗前的阳光刺得凌月笙一宿没有合上的双眸无法睁开,墨黑的碎发有些凌乱的搭在

额前,当他看到穿着整齐的园丁出现在葡萄园内时,他的目光陡然一紧。

以往的每个清晨,恩彤都会跟在园丁们的身后,进园去学习如何酿造葡萄酒,而今天,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凌月笙大步的朝隔壁的卧房奔去,床上整洁得丝毫没有看出有人睡过的痕迹,打开壁柜的门,他买给她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踪影

,包括那比他身上小几个尺码的情侣睡袍。

这就是他想见的场面,她看到后自动离开他,他该如意了,该去放心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双眸再也追逐不到她

的笑靥后,他会有那么强烈的心痛,和……不舍!

中午时分,酒庄的上空一片湛蓝,凌月笙穿着简洁的便装,那是恩彤刻意买给他的,价格中等却非常舒适的衣服,戴着墨镜,驾

着他的保姆车,无比眷恋的离开了酒庄。

恩彤在葡萄园上的最顶端,目送着凌月笙的远处,泪漫双眼。

月笙,你一定要幸福,我会等你回来的,我会一直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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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求荷包)

香港

当从法国飞来的航班准时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时,白谦若和几名高大威武的保镖已经出现在机场的贵宾接待室内,凌月笙黑超遮

面,薄­唇­紧闭,站在保镖的身后,周身散发着寒气。

四辆加长房车缓缓从机场的停车场驶出,凌月笙坐在房车的后座上,表情冷冽……

白谦若看了看他,犹豫了半响,才压低着声音说道,“凌少,秦小姐每天都在找你,我没有告诉她你去法国了……”

凌月笙沉默不语,听到白谦若说出那三个字,他的脸翛然的紧绷在一起。

“我先回去,另外,你把刘妈接来公司,我有事情找她。”

居“是,凌少,我这就去办!”

浩浩荡荡的房车出现在凌月笙的别墅外时,每天抱着宝宝在花园里翘首期盼的秦君儿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月笙……你回来了!”接近一个多月的自我折磨,秦君儿也瘦了不少,见凌月笙朝自己走来,她急忙抱着宝宝迎了上去。

凌月笙摘下墨镜,双眼冰冷,只有在看到宝宝的那一刻,才逐渐变得有些柔和起来,伸手抱过秦君儿怀里的宝宝,看着她开始咿

咿呀呀发出含糊不清的字音来,凌月笙紧绷的脸部线条开始变得松弛了一些。

别墅内的客厅内,秦君儿看着凌月笙对自己冷冰冰的样子,那种打心底升起来的距离感让她觉得无比窒息,两人的相处,已经分

不清对错,她尽管想到离婚,但是在看到凌月笙回家的那一刻,她那爱着他的心又重新变得炙热起来,当然,也还有深深的……悔意

还是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轻轻搁在凌月笙眼前的桌子上,秦君儿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站在一旁有些不安的望着他,

赭凌月笙拧起眉,将宝宝递给一旁的佣人,拿起秦君儿放在桌子上的协议,看了一眼,便又搁了下来。

“怎么?你要离婚?”凌月笙语气淡漠,清冷的蓝眸看不出除了冷还有别的多余的情绪。

“是……”秦君儿声音有些颤抖,认识十六年,彼此第一次如此生疏,她的心几乎都可以渗出血丝来。

“那是不可能的……”

“额……”秦君儿诧异的扬起眉,有些不解的望着凌月笙,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之间早已不知道是谁对不起谁,只是自

己被抓个现行,她再也没有借口和理由留在他身边。

“没听懂我的话吗?妄想离婚!”凌月笙突然站了起来,伸出强健的手臂,虎口对着秦君儿的下额,几乎都可以将她的下额捏碎

“月……月笙……”秦君儿脸­色­瞬间通红,她从凌月笙紧缩的双眸里看见,有强烈的恨意和愤怒,再也没有往日的丝丝温情。

凌月笙手猛地用力一推,秦君儿踉跄着跌倒在地上,原本站在一旁的佣人连忙抱着宝宝退了下去。

秦君儿伏在沙发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她知道,凌月笙恨她,她情愿他背叛自己,也不情愿自己给他戴绿帽子,那样,或许他对

她还有一丝愧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他恨她,恨得那么冷漠和无情。

凌月笙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此生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背叛他,“从今天起,你先搬回娘家住!”

“回娘家?”秦君儿声音哽咽着,泪眼婆娑的望着凌月笙。

“你如果想继续睡在那张肮脏的床上,那你继续吧!明天,这栋别墅我会卖掉……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提这件事,如果你知

好歹的话,好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在凌月笙即将踏出房门时,秦君儿突然抱住了他,“月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是无意的,我不祈求你原谅我,如

果你不愿意离婚,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秦君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放……手……”凌月笙垂下眸,冰凉的­唇­线微勾起,扯出几抹鄙夷的弧度。

秦君儿的手颓然落下,她绝望的望着凌月笙高大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内越变越小……

凌氏总裁办公室内,白谦若将刘妈接来,十分恭敬的给她沏上茶。

只是刘妈却是坐不住,双眼不停的望着落地窗外,“白先生,少爷什么时候能来?”

白谦若笑了笑,用最温和的语气尽量安抚她焦躁的情绪,“刘妈,不要着急,凌少刚来电话,说马上就到了!”

“嗯……”刘妈不停的揉搓着双手,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

这天是周日,所以当凌月笙出现在办公楼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引起格子间的­骚­动,而刘妈看到他的到来,情绪明显的变得欣喜

起来。

“少爷……”

“刘妈……”凌月笙轻轻拥抱着刘妈,低沉而亲切的唤了她一声。

“来……坐……”拉着她有些颤抖的手,凌月笙靠着刘妈坐回到沙发上。

“少爷……二太太回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要告诉三太太吗?但是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听到刘妈的话,凌月笙的双眸不经意泛过一道­精­光,随即隐进了他微微荡漾开来的笑容里,“不要慌,我自然有打算,今天我让

谦若接你来,是我想让你去法国住一段时间!”

“法国?”

“嗯……很久没见三太太吧,她现在在法国,我想你去那里照顾她!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凌月笙垂眸,用力的握住刘妈的

手,看着她的手背都是皱纹,不禁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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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凌月笙垂眸,用力的握住刘妈的手,看着她的手背都是皱纹,不禁感慨万千。。

“真的吗?那太好了!只是在香港住久了,我怕是去那里不习惯!”刘妈想到可以见恩彤了,之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我让谦若先送你过去……”凌月笙将目光投向白谦若,白谦若收到他的信息,点了点头。

法国的春天,很快就有了夏天的味道,自从凌月笙走后,恩彤便独自打理着酒庄,白天几乎都是泡在葡萄园里,只是晚上一个人

呆在古堡里,那种蓬勃而出的想念让她总是难以自持。

居刘妈坐在白谦若的车上,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倩丽的身影,正坐在葡萄园前的藤椅上,她的身边不时有忙碌的工人穿过。

白谦若扶着刘妈缓缓走下车,刘妈脚尖刚着地,就蹒跚着朝恩彤跑去。

“三太太……”

赭熟悉的声音传来,恩彤别过头来,看到刘妈和白谦若的那一刻,她的双眸里闪现着兴奋的光芒,“刘妈,你怎么来了?”

紧紧抱着刘妈,恩彤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刘妈笑而不语,望着白谦若,白谦若提着刘妈的行李,轻言道,“是凌少让刘妈来陪你的!”

恩彤心一紧,泪眼模糊,双­唇­嚅嗫着,“是月笙……他知道我在这里?”

“嗯……”白谦若点了点头,许久没见到恩彤了,已经忘记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如今看到她,比以前的气­色­好了很多,脸­色­圆

润,有种婴儿肥的感觉,很可爱!

一进酒庄内,刘妈便又准备做事起来,恩彤连忙将她拉住,“刘妈,再不要像以前那样忙碌了,你就当是来这里度假!”

“你们先休息一下,等下我让你们尝尝我酿的葡萄酒!”恩彤刚说完话,只觉得一阵恶心感袭来。

“呃……呃……”伏在洗手间内,恩彤吐得脸颊通红。

刘妈觉得不对劲,跟了过去,见她不停的呕吐着,眉目间是一片担忧,“三太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不想吃东西,老是想吐……”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狂吐。

刘妈从旁边的藤架上抽出纸巾,递给她,心里已经有几分明了。

恩彤擦了擦嘴,见刘妈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疑惑的拧起眉头,“刘妈,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说你酿的酒在哪里?刘妈和你一起去拿!”

“就在旁边的酒窖里,跟我一起去!”恩彤扬起笑脸,那里有她专属的酒窖,她学着酿酒只会为一个人,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希

望他会品尝到她亲自为他酿的酒。

旁边的小木屋就是恩彤所说的酒窖,那里被她装扮得浪漫而温馨,全是花花草草和一些Сhā画,刘妈怎么也认不出这就是酒窖。

恩彤弯着身子掀开角落内的大木板,将埋在下面的酒箱子搬了出来,刘妈看到,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嘴上还忍不住责备道,

“快给我,你不能搬!”

“刘妈,我说了,这里又不是凌家,你不需要什么都做!”

“你不能­干­重活,你有身孕了……”刘妈情急,脱口而出的话彻底将恩彤怔住了。

刚搬上来的酒箱子轰然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恩彤­唇­动了动,脸­色­绯红,她有些无错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哎……”刘妈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错愕的恩彤,将重重落在地上的酒箱子抱了起来,看了看,还好,里面的酒瓶没有摔破。

“刘妈,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恩彤有些语无伦次,她紧紧抓着刘妈的手,想要问个明白。

“你告诉刘妈,你好事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上个月17号……嗯……应该就是那几天!”恩彤努力想了想,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是多少号了?你这个月17号好事没来?”

“现在是3月31号……天啦……没有来……我自己也忘记了!”恩彤惊呼出声,她怎么会想到,应该说,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居

然会有……

“所以,刘妈肯定你是怀上宝宝了……”刘妈的目光落在她还是平坦如初的腹部上,眼神有些复杂。

“真的吗?天啦……我真的有宝宝了吗?”

“刘妈……你真的没有骗我?”

恩彤不停的摇晃着刘妈的手臂,直到她再次不停的点着头,才松开了双手。

“太好了……我终于有宝宝了!”恩彤满心欢喜,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凌月笙,只是才一想到他,她雀跃的心便又慢慢冷却

下来,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来得及褪去就已经被愁云所掩盖。

刘妈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对刘妈来说,太意外了,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意外。

走出酒窖,恩彤忽然觉得天空也不那么晴朗了,往日颇为温暖的阳光,此刻还显得有些刺眼。

刘妈看着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突然轻轻牵起她的手,“三太太,刘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妈,你说!”

“你喜欢这个孩子吗?”

恩彤听到刘妈问的话,心一急,连忙答道,“刘妈,你这是什么话?我自己的骨­肉­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是……孩子的爸爸……有可能不在你身边!”刘妈细声试探道。

恩彤一惊,诧异的睁大着双眸,双­唇­动了动,艰难的说道,“你……你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刘妈点头,恩彤也不再打算掩饰,既然凌月笙能接来刘妈,那应该把他和她的事情多少透露了一些!

“刘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毕竟我是嫁给老爷的!”恩彤想起彼此的身份,自己顶着一个豪门遗孀的帽子,他却是别人

的丈夫和父亲,不免觉得有些难堪。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只要你爱这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刘妈都会在身边照顾你的!”

“我会的……哪怕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将宝宝抚养大,因为这是上天赐给我最美好的礼物,我再也不要失去他!”恩彤说着

说着,声音就颤抖起来,那令人心痛的往事如今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让你回来

香港凌家大宅外,梅丽站在雕花铁门外,不停的张望着,阿沁从花园里走了出来,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瞪大了眼睛。。

“喂……年轻人,你们三太太在不在家?”梅丽见阿沁出来,连忙拉住他的手。

“放手……”阿沁冷冷的瞟了梅丽一眼。

“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你三太太的小妈,你不说,我自己进去找她!”梅丽狠狠瞪了瞪阿沁,甩开他的

手,大摇大摆的朝别墅内走去。

居“彤彤……你在哪里?小妈特意来看你了!”梅丽如登无人之境般大声的站在客厅内,扯着嗓子叫道。

“彤彤……”见没人应答,梅丽有些焦急的朝二楼奔去。

一扇虚掩着的门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脸上雀跃的表情显而易见,空荡的卧房内,她看见有个长发女子坐在椅子上。

赭“彤彤……怎么小妈叫你你都不回答我?没听见吗?”梅丽拍了拍女子的肩。

一张苍白的脸缓缓转了过来,尖瘦的下额,凌厉的眼神吓得梅丽抓在手心的手袋都掉了下来,她踉跄着退了几步,随即恢复镇定

,扬起声调,高傲的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女儿的房间里?”

“我是谁?”阮可昕冷冷的看着梅丽,眼神里全是鄙夷之情。

向来不可一世的梅丽怎么会受得了她这样的目光,见阮可昕冷漠的样子,她双手叉腰,目光咄咄逼人,撒拨的气场绝对不输任何

人。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在我女儿的房间里?我家彤彤哪里去了?”

“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在我老公的房间里,关你何事?”阮可昕缓缓转过轮椅,和她正面相对。

两只空荡荡的裤脚呈现在梅丽的视线内,她尖叫道,“天啦……你是残疾……”

她略带嘲讽的话配合着她夸张的语调,犹如一把利剑直戳进阮可昕的心里,她的脸苍白得像是刚粉刷过的墙壁,惨白得可以掉下

灰来。

指尖深深嵌入­肉­内,阮可昕的­唇­颤抖着,忽然,握在手里的茶杯猛地朝梅丽扔了过去,“滚……给我滚出去……”

她的脸­色­狰狞,双目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梅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好在刚刚身子一斜,躲过了她扔向她的茶杯。

“你这么嚣张­干­吗?我就是问问嘛!”感觉到自己戳到她的痛处了,梅丽憋了憋嘴。

“滚……”又是一阵激烈的兵乓声,旁边茶几上的茶杯哗啦啦全部掉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梅丽退了两步,毕竟这不是她的主场,她悻悻的捡起自己的手袋,轻哼了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早前就耳闻凌正扬的二太几年前失踪了,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说她是在他老公的房间里,莫非她就是失踪的二太,如果是这样,那

就不妙了。

梅丽心里一阵慌乱,她可不想有人出来和她的女儿争遗产,但是偏偏出现了她,这真是让她无比郁闷。

走出房间,又在走廊里叫了几声恩彤的名字,还是无人应答。

正不断思索着得梅丽满脸失望的从里面走出来,看见阿沁正在旁边抽着烟,连忙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你们三太太去哪里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梅丽降下声调,想从阿沁的嘴里探出恩彤的下落。

“不知道!”阿沁三个字就将她要说的话堵死在喉间。

“你……”梅丽强忍着内心对阿沁的极度不满,要不是为了得到恩彤的消息,她才不会跟一个下人耗时间呢。

“其实,你也认识我!过几天是清明节了,你知道的,你三太太的父亲刚去世,她做女儿的也应该回来扫扫墓,尽尽孝心!”梅

丽边说边观察着阿沁的表情。

听到她的话,阿沁紧绷在一起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微蹙起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钟,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望着梅

丽。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像是喜欢说谎的人吗?”梅丽的双目里露出­精­光,身子往前挪了挪,准备听清楚恩彤的下落。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阿沁依旧淡淡的说道,只不过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冲了!

梅丽的满心的期待彻底落空,她厌恶的瞪了阿沁一眼,“不知道就别浪费老娘的表情……”

“你……”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阿沁看着她变脸比变天还要快,气的手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梅丽不屑的看了阿沁一眼,转身扭着腰肢朝停在凌家大宅门口的白­色­面包车走去。

阿沁跟在她身后,看见车门打开,一个脸­色­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探出头来,他有些模糊的印象,在很久以前,他似乎见到过梅丽

和他在一起。

车子很快绝尘而去,阿沁拧在一起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讪讪的回到客厅内,拿起以前恩彤专门用来浇花的水壶,恩彤走后,她以前种植在花圃里的花一直都是阿沁打理着,只因希望她

回来时,看到一片生意盎然的样子。

客厅里响起的电话声让阿沁止住了脚步,看着陌生的来电提醒,阿沁蹙起了眉头,犹豫了几秒,还是拿起了听筒。

“唯……”

“你是哪位?你找谁?”

“阿沁,是我……”愉悦的声音传来,阿沁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三太太…是你吗?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打电话回来?”阿沁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电话那端的恩彤轻笑出声,“我问下你的情况呀……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很好……”除了这三个字,阿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就好……凌家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你还是去找个工作!你年纪也不小了……该……”

“不了,三太太,你走时留给我的钱够我用了……我还会呆在凌家的!”知道恩彤要跟他说什么,无非就是要他娶妻生子的事情

,阿沁不想听,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哎……你总是这么固执……再这样下去,我会内疚的!”恩彤叹息道。

“没必要内疚,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阿沁的脸­色­有些微红,拿着电话的手已经沁处了粘湿的汗珠来。

“好……那你保重哦,我先挂了!”

“等等……”阿沁忽然想起梅丽的话,急忙叫住了**挂断电话的恩彤。

“还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你小妈来找你,说让你清明节去恩老爷墓前扫墓!”阿沁知道恩彤一直很孝顺,所以也不管梅丽话的可信度有多高,他还

是老老实实的将她的话转述了过去。

话筒内是一阵沉默……

“好……我知道了!”恩彤幽幽的说道。

阿沁挂断电话,脸上还带着笑意,转身,却撞上阮可昕凌厉的眼神,笑容急忙敛去,恭敬的叫了一声,“二太太!”

“阿沁……扶我下来!”

“是……”

阿沁力大,将阮可昕连带着她坐的轮椅都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从旋转楼梯里走了下来,轻轻放在客厅**。

“怎么……三太太要回来?”阮可昕不经意问道,明显的,是听到了阿沁和恩彤的电话。

阿沁不答话,低着头,沉声说道,“二太太,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忙了!”

连个下人都这么对自己,阮可昕的心里极度不平衡起来,她要回来,那正好了,省得她去找她,该她的,她全部要拿回来。

梅丽眼见凌家越离越远,不由得叹了口气,“大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金主不在,又出现个残疾女人,你说我们是不是没

希望了!”

被唤着大熊的男人晕黄的手指夹起一支烟,蔑然的看了一眼梅丽,讽刺道,“怎么做人家后妈的,连自己女儿去哪里都不知道,

那你就准备给我收尸!”

“不要……大熊,我不准你说这个话……”梅丽忽然哭出声,紧紧拥着自己的男人。

“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吗?他们只认钱……”大熊将他那残旧不堪的面包车停在路边,双腿驾在方向盘上,摇下车窗,吐了一口

唾沫。

“我……我还有首饰,我马上回去当掉!”梅丽被吓得已经六神无主了,刚才在凌家的嚣张气焰早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千不该,万不该招惹那些高利贷,别墅卖掉,车子卖掉,也还不清那些赌债。

想到恩彤还不知道去哪里了,梅丽气打不出一处来,“贱丫头……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了,要让我找到她,我非剁了

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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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任­性­

傍晚时分,白谦若随着工人从葡萄园里出来,见恩彤像是满腹心事的坐在藤椅上,忍不住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恩小姐

,有心事吗?”

恩彤懒懒的靠在藤椅上,有孕在身,总是犯困得厉害,见白谦若过来,忙腾出一些位置,让他坐了下来。。

“谦若,觉得这里怎么样?”恩彤别开白谦若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一片生机盎然的春­色­,圆润的粉颊上浮现出无比满足的笑容。

“很好呀,很放松,比起香港的生活悠哉多了!”难得凌月笙放他长假,白谦若还非常乐意享受这愉悦的悠长假期。

恩彤笑,这个地方的确如世外桃源般,让人无比的惬意和放松。

居只是清明节临近,恩彤心里也始终惦记着阿沁跟自己说的话,想到这,她微拧起眉,幽幽的说道,“谦若,我想回趟香港!”

“啊?”白谦若有些诧异。

“我想回去扫墓……”除了这个,恩彤还想告诉长眠于地下的父亲,她有宝宝了,她想让她最亲的人和她一起分享这喜悦与幸福

白谦若脸上变得复杂,他始终记得带刘妈来之前,凌月笙交代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她回香港,不然……

只是如今,恩彤的这个理由却始终让他无法找到理由去阻止她,只好旁敲侧击的问一声,“一定得回去吗?”

“嗯……”恩彤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他,洁白的贝齿咬了咬­唇­,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告诉月笙,我回香港了!”

赭“…………”白谦若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疑惑的望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我不会去找他的,放心!”恩彤垂下眸,看着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她不会去找他,除非他愿意回来,她也不会去告诉他,她

有宝宝了,这如果是分别的礼物,那么只需要自己一人知道就可以了。

“其实凌少他……”

“不说他了……”恩彤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和人提起他,心里那种想念就会泛滥成灾,这让她很害怕。

白谦若笑了笑,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刘妈将熬好的上等燕窝端了出来,见恩彤走了进来,连忙放下,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恩彤嘟了嘟­唇­,“刘妈,这些我都可以自己来,你看你把我惯成什么样了!”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凡是要小心,知道吗?”刘妈无儿无女,早就把恩彤当成自己女儿般对待,同时,也是为了减轻自己内

心的犯罪感。

“嗯……这个燕窝不错,口感很好!”恩彤小抿了一口顿得晶莹剔透的燕窝,随即又放在一边。

“对了,刘妈,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你……”

“我打算这几天回趟香港?”

“什么……”刘妈比起白谦若,她听到这个消息更加震惊,嗓音都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几个分贝。

“怎么你们听到我要去香港,都这么惊讶?”恩彤不解的望着刘妈。

刘妈被她看得有些拘谨,她不停的搓着双手,讪讪的笑着说,“不是惊讶,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坐长途航班难免有些劳累,

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刘妈,你真好……”恩彤突然起身拥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语气轻柔,“不过,我还是得回去看看爸爸,我想让他知道,以后

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宝宝陪我了!”

“这……”刘妈面露难­色­。

“要不这样?还是跟月……不,我还是跟凌先生说一下!毕竟是他请我来照顾你的!”刘妈说完,就朝电话走去。

“不要……”恩彤拉住了她,脸­色­有些微红,“不要……我不想让他知道!”

“三太太,你不能这么任­性­!”刘妈从来没有对恩彤发过火,此时的她见恩彤如此固执,不免有些不满。

“我……我不是任­性­!”恩彤眼泪都要漫出来了。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懂,我也不会说,现在我有宝宝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回香港后,我不会去破坏他的家庭的!”恩

彤说着说着,声音都开始抽泣起来。

刘妈定定的看着她,轻轻搂着她的肩膀,长叹了一声。

“你真是个傻孩子……”

恩彤含着泪笑着轻轻推开刘妈,用手擦了擦泪,假装很镇定的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他哦,我去看

下爸爸就回来,我一点都不喜欢香港,我喜欢住在这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和白先生陪你回去!”刘妈拿起旁边的抽纸,轻轻擦去恩彤脸上的泪。

恩彤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和谦若就不用陪我了,来去就一个星期,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而且,现在我的反应也没那么强烈

了,只是有些犯困而已!”

白谦若走了进来,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也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一些忧虑,看着刘妈望着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也颇为无奈

的耸了耸肩。

一番准备后,白谦若和刘妈就将恩彤送到了巴黎机场,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登记口走去,刘妈的心没来由的变得忐忑起来。

“白先生,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月笙,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踏实!”刘妈抬头,充满期待的望着白谦若。

其实白谦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方面他找不到理由阻止恩彤,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这事无法跟凌月笙汇报。

沉默了几分钟,白谦若拍了拍刘妈的肩,安抚道,“恩小姐一向很坚强,我们应该相信她,她在香港也没有别的亲人,应该扫完

墓会马上回来,我们还是等等,暂时先不告诉凌少!”

“可是……这……能行吗?”刘妈还是放不下心来。

“放心!没事的!我们先回去!“

“那好……”

他会去哪里

秦家别墅内,气氛有些凝重,汪之芬脸上挂着极度不自然的笑,用手抵了抵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儿,而秦君儿始终垂着头,不

理会母亲的暗示。。

这样的气氛已经维持有半个小时了,秦忆往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彼此的沉静。

“月笙……”

坐在秦忆往对面的凌月笙蓦然抬起头,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字音,算是应答了他。

“你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君儿提出要和你离婚,我和你妈妈都不同意,毕竟宝宝还这么小,如果在不完整的家庭里成长,可

能……”

话还没说完,凌月笙就打断了他的话,俯下身,将手里的烟抿灭,凌月笙淡淡的说道,“爸爸,我知道你们二老的意思,我不会

和君儿离婚的,你们放心!”

居虽然听秦君儿说了,凌月笙不同意离婚,但是如今听到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秦忆往内心还是有些安慰和开心。

“为难你了……”

不堪的往事谁提起谁就是在揭彼此的伤疤,秦忆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半晌才说出来的四个字,让人听起来都有些心酸。

汪之芬早已被泪水弥漫了双眼,她来不及抹掉脸上的泪痕就走到凌月笙身边,轻轻执起他的手,“月笙……妈妈相信你们以后一

定会幸福的,你们毕竟都为人父母了,都要对彼此负责,对孩子负责,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行!”

凌月笙双­唇­紧闭,眼神黯然,听到汪之芬的话,他身体微微一怔,很快便点了点头,不露痕迹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爸妈,你们早点休息!”再谈下去,只会尴尬,更何况,凌月笙都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还是趁早结束

这无聊的谈话比较好。

赭“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秦忆往将凌月笙送到门外。

汪之芬却用尽全力想要将秦君儿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没想到,秦君儿怎么也不愿意起身。

“君儿,你不和我回家吗?”凌月笙突然回头,望着秦君儿,脸上漾起一抹让人无法猜得透的笑意。

“我……我……”秦君儿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凌月笙,她茫然站了起来,却挪不开步子,眼前的凌月笙,越来越让她觉得难以捉

摸了。

“月笙……君儿要回家,宝宝先放我这里,让她陪陪我们二老!”汪之芬狠狠掐了秦君儿一下,边说边朝站在凌月笙旁边的丈夫

使了使眼­色­。

秦忆往马上反应过来,“噢……对……我那乖孙女啊!真是可爱,住久了,我都舍不得她走了,等什么时候你们有时间了,再把

她接回去!”

“君儿,你还不快点随月笙回家,做人ℚi子不容易,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好月笙,知道吗?”汪之芬几乎是将秦君儿架到凌月笙面

前。

凌月笙笑而不语,伸出手捏着秦君儿的手,语气看似温柔,却是听不出有何温度,“君儿,我们该回家了!下次再来接宝宝!”

秦君儿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她愧疚的心来不及思索,就被感动所覆盖,“月笙……我们……”

“走!”凌月笙手掌微微用力,秦君儿垂下头,看着他的手掌,泪滴了下来。

“爸妈,我们回去了!”凌月笙伸手揽着秦君儿的肩,朝秦忆往挥了挥手。

“不用送了,你们回去!”

车子发动,却不是往回家的方向驶去,秦君儿坐在副座上,歪着头,看着凌月笙,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家这个字,如一个硬

刺,同样也卡在她的喉间。

凌月笙脸上冒着寒气,双眸间是秦君儿前所未见的­阴­霾,红灯车停下,凌月笙有些烦躁的摇下车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月笙,你最近抽的烟越来越多了……”秦君儿的关心请不自己溢出口。

似乎很厌倦听到她的声音一样,凌月笙沉默不语,依旧将烟点燃,将头探出车窗外。

一俩计程车在凌月笙的黑­色­保姆车旁边停下,凌月笙目光不经意扫过车身,忽然心一颤,车后面有个长发女子,他有种特别熟悉

的感觉。

再回头,绿灯亮起,计程车从相反的方向急速驶去,凌月笙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没有了踪影。

将烟蒂扔在地上,凌月笙准备调转方向盘追了上去,却只听见车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月笙……我们堵到后面的车了!”秦君儿将他诧异的情绪看在眼里,小声提醒道。

或许是错觉,今天白谦若还说她在法国,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看到她呢,凌月笙安慰着自己,只是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不论如何,都

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将车子驶到不远处的酒店门口,凌月笙在秦君儿诧异的目光里替她打开了车门。

“下车……”凌月笙凉薄的­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月笙……”秦君儿看着他­阴­冷的表情,战战兢兢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啪……”的一声,车门被关上,凌月笙摇上车窗,反应过来的秦君儿用力的拍打着车窗。

“月笙……你要去哪里?我们不是要回家吗?为什么把我丢在这里?”

车子开动,凌月笙并没有理会秦君儿的声音,方向盘一转,秦君儿身体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上。

“月笙……你要去哪里?”秦君儿从地上爬了起来,追着远去的车子不停的呼喊道。

看着身后越来越小的身影,凌月笙心一片晦暗。

有时候男人的沉默就是对女人最大的折磨,秦君儿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消失不见的车身,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助过。

她知道凌月笙自尊心极强,他已经表态说不离婚,那就是他还想她留在她身边,如果是这样,那如今所受一些冷待也无所谓。

只是,这深暗的夜,她该去哪里?而他,会去哪里?

家卖了(求花花)

秦君儿彷徨的折回酒店,掏出身上的卡,“小姐,给我来个单间!”

大堂的经理热情的双手接过秦君儿递来的卡,刷了几次,蹙起了眉头,“小姐,这卡……好像被冻结了?”

“什么?冻结?这怎么可能冻结……麻烦你再刷一下!”这是凌月笙信用卡的附属卡,上卡一向都没有上线,怎么可能突然被冻

结住呢。懒

经理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抱歉,刷不了……麻烦你还是给现金吧,一共是一千八百块!”

“这……”手袋丢在家里,身上除了这张卡之外,没有多余的一份钱,秦君儿尴尬得双颊通红。

“那算了吧,我不住了!谢谢你……”秦君儿收回自己的卡,看着金灿灿的卡面,她实在无法想象,是凌月笙将她的卡给冻结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恍惚间,只听见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君儿……”

秦君儿回头,见夏哲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于是淡淡的说道,“是你……”

刚才在监视器里看到这一幕,夏哲生怕秦君儿离去,便心急如焚的从办公室赶下来。

“这么晚了?还准备去哪里?”夏哲言语间全是满满的关切之情。

“与你无关……”秦君儿不想看到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来找自己,她和月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虫

夏哲脸上略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伸出手,一把拉过秦君儿,就将她带进了旁边他的专属电梯内。

“­干­嘛……快放手……”秦君儿无比厌烦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想要甩开被他抓着的手。

电梯缓缓向上,夏哲讪讪的松来自己的手,压低着身影,双眸却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你今晚就睡我的休息室吧!”

“不要……我要回去……”秦君儿倔强的伸出手想要按住那不停往上跳的红­色­数字,却被夏哲扣住了手腕。

“你……”秦君儿杏目圆睁的看着夏哲,这个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他眼神里透出来的坚定和固执还是有些让人觉得心悸

不已。

几乎是被他拽着拉回到了他的休息室,当夏哲松开手时,看着秦君儿手腕上五个鲜红的指印,他的眉头拧在一起,怎么也舒展不

开。

拇指的指腹轻轻揉着那些红印,秦君儿诧异的望着他,他温柔而专注的神情,让她只觉得更加厌烦。

翛然的抽回自己的手,秦君儿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冷说道,“我要休息了,你是不是该出去了!”

虽然是冰冷的话,但是夏哲听在心里还是很舒心,只要今晚她愿意睡在这里,他就开心和满足了。

“君儿,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其实……我很喜欢你,那天是我感情没有控制住,如果影响了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我…

…”夏哲说的脸颊都微微泛红。

秦君儿却抱着头,情绪有些激烈,她一直不愿意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她永远也不要觉得,是她先对不起凌月笙。

“走……快走啊!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我……”夏哲­唇­嗫嚅着,看着秦君儿颤抖不已的站在那里,他想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但是却没有勇气。

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夏哲的语气依旧温柔而低沉,“这是我的信用卡,永远不会被冻结,你拿去用吧!”

轻轻退了出去,夏哲听见,秦君儿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当恩彤乘坐的计程车到达自己家门口时,她已经累得睁不开双眼,想睡,想睡,只要现在有一张床,她立刻就会进入梦乡。

铁门没有关,恩彤直接朝别墅内走去。

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家里只有小妈一个人,一向都比较安静,而此时,耳边的喧哗似乎不像是家里应该有的。

狐疑的一步一步朝客厅走去,恩彤看见,完全有几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正坐在客厅里搓着麻将。

见到恩彤缓缓走进来,他们齐齐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位穿着工服的佣人走上前来,“小姐……请问你是?”

“你是谁?你们为什么在我家里打牌?”恩彤想着一定是梅丽叫来的朋友,不由得有些恼怒。

“这是你家?”佣人也被问糊涂了。

麻将桌上下来一名中年­妇­人,慈眉目善的上下打量着恩彤,“小姐,你是?”

“阿姨,你好,我姓恩,这是我家,请问你们是我小妈的朋友吗?”气归气,恩彤还是表现出她良好的教养和应有的礼貌。

“你说梅丽吗?”中年­妇­人一副了解的样子。

“嗯……”恩彤点了点头,站了这么久,她怎么也没看见梅丽的影子。

“我就是她的朋友啊,不过上个月她已经将这栋别墅卖给我了!”

“什么……卖给你了?她将我家卖给你了?”恩彤只觉得一阵晕眩,她怎么会想到,她居然在自己父亲死后,这么快就将房子卖

了。

中年­妇­人有些诧异的望着恩彤,她以前听梅丽说过,她有一个女儿,长年在国外,所以家里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没必要,

再加上房子的价格比市价远远低了好几百万,所以她也很爽快的成交下来了。

看着恩彤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中年­妇­人连忙让佣人接过她手里的包包,“你就是恩小姐吧,二楼你的房间我们还没有动过,现

在这么晚了,你先在你房间住一晚再走吧!”

身体传来的疲倦感让恩彤也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她充满感谢的看着­妇­人,心里却是对梅丽恼怒不已。

见恩彤去了自己的房间,­妇­人拨通了梅丽的电话。

“喂……丽,你女儿回来了,你在哪里呀?她怎么好像不知道你将房子卖了?”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今晚你帮我留住她,我正到处找她在呢!”电话那端,梅丽的声音,尖锐得划破了空气。

“好的,我知道,她去她房间休息去了!”

你真的见死不救吗?

清明节的天空被一片­阴­霾所覆盖,细腻的雨丝洋洋洒洒飘在人的身上,有些倒春的寒意。

恩彤握着黑­色­雨伞的手柄,手里捧着一大束掬花,远远的就看见父亲的墓碑前跪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梅丽伏在父亲的墓前,正细声抽泣着。懒

恩彤将花束轻轻放在墓前,将雨伞举在她头顶,淡淡的唤了声,“小妈……”

“彤……彤……你回来了?”其实梅丽老远就知道是恩彤过来了,但她还是双眸含着泪,假装很惊喜的拥着恩彤。

恩彤被她拥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轻轻推开梅丽,本来为了卖掉房子的事她还有些心存怨气,眼见此时她伤心欲绝的模样,语气又

缓和下来了。

“怎么不打伞出来,天气凉,跪在这里容易感冒的!”每个女孩只有自己做了母亲后,才会体会到作为一个母亲的多么不容易,

尽管梅丽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恩彤还是不忍看着她过得不好。

“嗯……彤彤……谢谢你还这么关心小妈,我……我……”梅丽说着说着,眼泪就漫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假感动,总

之,此时的她是一副孤苦无助的模样。

恩彤不说话,将目光投向父亲的墓碑,弯下身子轻轻抚着父亲的照片,素颜的小脸上浮现

出浅浅的笑痕,墓碑上的照片很冰凉,想起爸爸一个人就躺在如此冰凉的地方,恩彤忍不住流下泪来。虫

“爸爸……你还好吗?彤彤来看你了!”

梅丽站在恩彤身后,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她也没心思去听她说什么,她的脑袋飞速转动着……

“爸爸,我有宝宝了,以后我不会一个人了,你会为我开心吧!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带他来看你的,你会看着你的孙子一年一

年的长大哦!”

过去半个小时了,梅丽的神­色­有些焦虑,她不停的看着表,见恩彤还是在那自言自语,她连忙蹲下身子,挽着恩彤的胳膊,“彤

彤……爸爸都知道你的心意了,你看这雨越下越大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小腿似乎有些麻木了,恩彤被她搀扶着缓缓站了起来,只是听见梅丽的话,她眉头紧锁,“小妈,你把家都卖了,我们还回哪里

去啊?”

“呃……”梅丽愣在原地,随即颇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怎么了?”恩彤诧异的问道。

“彤彤……你不知道,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天天晚上梦见你爸爸回来,我也不想卖,但是你不在家,我住那里实在是很害

怕!”梅丽边说边抹着泪,要说她演戏起来,她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恩彤若有所思的望着梅丽,难得这么真情流露,她虽然觉得有些夸张,心里还是有些欣慰。

“那你现在住哪里?”恩彤不经意问道。

梅丽以为恩彤要住她那里去,连忙解释道,“一个表姐家,她儿女都不在身边,所以我过去和她做个伴,房子很小,如果再多一

个人的话,可能不太方便!”梅丽边说边观察着恩彤的表情。

雨点越来越大,恩彤撑着伞,身子已经淋湿了一大半。

“那好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恩彤见她有安身的住所,便也安下心来了。

从墓园里走了出来,恩彤竟不知道要去哪里,梅丽的一句话倒是让她大吃一惊,“彤彤,你知道吗?凌老板的二太太回来了,好

像还很凶的样子!”

“二太太……”恩彤轻念着这几个字,眉头深锁。

“你回凌家吗?现在你也没什么去处了,要不还是回凌家看看吧!”

“不了,我有些东西放在被你卖掉的家里,我先过去一趟!”准备拦计程车回原来的家,恩彤又被梅丽拉住。

“怎么了?小妈!”恩彤疑惑的望着她。

梅丽神­色­有些慌乱,昔日­精­明的眼神此时充满了无助感,只听见“扑通……”一声,她直挺挺的跪在了恩彤面前,泪眼婆娑。

熟悉的场景又回到恩彤脑海内,还没等梅丽开口,恩彤已经猜出了几分。

“怎么了?又没钱了吗?”恩彤也没去拉她,任由她跪着。

“彤彤,我……我……小妈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帮帮小妈!”恩彤突然的冷淡让梅丽心里没有了底气,她只能尽量装出可

怜的样子。

恩彤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家都不是卖了吗?我没想过找你要那些钱,你现在还找我­干­嘛?”

“不是的……彤彤,现在房地产不景气,家里的别墅又住那么多年了,没卖多少钱,我现在……我现在……被高利贷追得紧,再

不还钱我真的没命了!”梅丽跪在地上,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不明所以的路人经过,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跪在那里,都开始对恩彤议

论纷纷起来。

恩彤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出钱就能解决的,从来自己的人生就是要自己负责,谁也做不了谁的救世主,所以

,面对梅丽的请求,她只觉得一阵悲凉。

“你起来吧,你要赌博,我管不了,房子钱你赌光了,我也不会找你要,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恩彤说完,就朝前面的计程车停靠站走去。

“彤彤……”梅丽追了上来,紧紧拉着恩彤的手,不让她离开。

“小妈……”恩彤实在没劲和她再耗下去,她不耐烦的看着梅丽,“快点放开我,我还有别的事情,我要回去了!”

“彤彤……你真的见死不救吗?”梅丽的眼神透出有种豁出去了的凛然。

恩彤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妈,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那些高利贷你惹不起,为什么你还要去招惹他们呢

!”

“难道你一点情谊都不讲吗?”

恩彤无奈的摇了摇头,扳开她的手,“你先放开我……”

“以后我会每个月寄五万块钱给你,当时赡养你的生活费,这笔数目已经很大了,我希望你能满足!”说完,恩彤将早已开好的

支票掏了出来,塞在她手里。

“我走了……”

梅丽看着恩彤坐进计程车里,手里的支票被她揉捏成团,这五万,是打发叫花子的吗?

亲子鉴定书

回到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恩彤想起梅丽的事情,心情怎么也开朗不起来,房东阿姨再三挽留,她还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

东西,就离开了。

拨夏小雅的电话,怎么拨都是无人接听。

坐在计程车上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去了凌家。懒

梅丽说凌正扬的二太太回来了,恩彤总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也会和自己同样的原因而嫁进来的吗?若是这

样,恩彤都有些同情起她来。

阿沁正在花园里浇花,见铁门被推开,连忙放下手里的水壶跑了过去,一看是恩彤,眼前顿时一亮。

“三太太,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阿沁抑制不住心里的欢喜。

“阿沁,你在­干­吗呢!浇花吗?”恩彤看见阿沁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阿沁不好意思的抹了抹额前的汗,接过恩彤手里的行李箱,嘿嘿的笑了笑。

“三太太,你还走吗?”刘妈不在,阿沁便接下她的活,替恩彤满上茶。

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恩彤一心只想着见二太太是什么样的人,眼神不停的张望着,见家里都是自己走时的样子,不禁蹙起了眉

“阿沁,我听我小妈说,二太太回来了?”恩彤小声试探道。

“嗯……不过今天倒没见到她!可能出去了吧!”一早就没有见到阮可昕的影子,阿沁都不知道她坐着轮椅是如何出去的。虫

“噢……好吧!”困意袭来,恩彤忍不住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那我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些累了!”恩彤走到刘妈的房间,才发现房间已经上锁了,才想起刘妈现在才去法国,于是,又折回

到自己房间内。

和凌正扬的新房也还是老样子,也许是每天有阿沁打扫过,所以沙发,梳妆台上都是一尘不染,连叠得整齐的被子上都散发着阳

光的味道,暖暖的,让恩彤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凌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凌月笙正焦头烂额的看着律师送来的一大堆文件,因为他的神情清冷,站在一旁的新上任的私人律师

也是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现在凌正扬的产业一共这么多?”凌月笙合上文件,若有所思。

“是的,凌总,这里全部是凌正扬先生名下的流动资产和不动产,目前如果阮小姐不提出重新分配遗产的话,根据凌正扬先生生

前所签署的最后一份遗嘱,他其下的所有财产都会在九年后由恩小姐继承!”

凌月笙手指不停的扣着桌面,眼神犀利的望着前方,凉薄的­唇­扬起自负的弧度,低沉的嗓音蕴含着隐隐的威慑力,“有没有将我

的意思转达给对方!”

“有,阮小姐知道你会以第一继承人的身份继承财产后,她表示这绝对不可能,她一口否认凌正扬先生没有留下子嗣!”

“噢……是吗?”凌月笙听罢,双­唇­微勾,一抹玩味的笑漾至眸心处。

“是的,并且她的律师今日来电,若要以第一继承人的身份继承遗产,我们必须出示相关的证明,譬如亲子鉴定书!”律师看不

明白凌月笙脸上的表情,他只好如实回答。

凌月笙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立刻就让偌大的办公室变得有些­阴­暗,“那就让她如愿,你现在立刻致电她,上次给你的亲子

鉴定书,你备好,十分钟后我们出发去凌家!”

“是……”律师躬身退了出去。

十分钟后,当中午刺眼的阳光洒在凌家的别墅周围时,凌月笙有些睁不开眼来,第一次在如此晴朗而刺目的阳光下走进凌家,他

的双眸间泛过一丝浅薄的痛楚,只是很快,就隐而不见。

客厅的中央一个长发女子正背对着大门,她的旁边则坐着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温文尔雅却还是透着让人有些心悸的寒气。

一袭笔挺西装的凌月笙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候,男子发出惊讶的喟叹声,阮可昕摇过轮椅,看到凌月笙­唇­角那一抹自信的笑时,她

也睁大了双眼,是他,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老头留下的唯一继承人居然是他。

凌月笙弯身将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的搭在旁边的茶几上,他的不屑表露无遗。

“凌月笙?你就是那老头的儿子?”阮可昕摇着轮椅,挑起她那描得­精­致的眉,双目冷然的盯着一副拽拽摸样的凌月笙。

并不着急回答她的话,凌月笙悠闲的点燃一支烟,轻吐出一长串的烟雾,­唇­间随即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节骨分明的手指轻

弹了烟灰,“对于阮小姐来说,我该是谁的儿子!”

“你……”阮可昕被他一句话噎得脸­色­苍白,原来,从凌月笙悠然自得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对她的情况很了解,而自己

,则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凌月笙笑得蔑然,扬手敲了一个响指,随行的律师随即将凌月笙相关的证明一一放在了阮可昕的面前。

“亲子鉴定书或许是你最关心的吧!可是有了它,你应该会失望了吧!”凌月笙看着阮可昕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暗,他的心情忽然

就变得美好起来。

“就算你有继承的资格又怎么样?凌家同样也不会是你一个人的!”看完亲子鉴定书后的阮可昕,思绪一片混乱,她苦心经营的

一切,不会就这么断送的。

“二妈,看你也挺可怜的,其实我本来无意和你争财产,但是你做出的事情实在太让人心寒了,这么多年来,你以为我不出现,

就会不知道凌氏所发生的一切?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凌月笙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如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阮可昕的身体轻颤着,始终坐在她旁边的男子丝毫不介意凌月笙的目光,依然的紧紧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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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昕的身体轻颤着,始终坐在她旁边的男子丝毫不介意凌月笙的目光,依然的紧紧握着她的手。

凌月笙挑眉看着眼前的两人,双­唇­间勾出一抹轻讽,凉薄的­唇­动了动,慢条斯理的说道,“凌家这做老宅我看是时候该翻新一下

了,到时候我也该搬回来了!”懒

“但是……我不希望这里出现别的男人!”凌月笙突然将目光落到阮可昕旁边的男子身上,一双­阴­厉的蓝眸顿时迸发出骇人的光

泽。

阮可昕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当然知道凌月笙说的是什么,尽管他句句戳中她的心思,但她还是挑衅的挑起她那­精­致的眉,语气冷

淡而犀利,“我想……你也管得太宽了吧!你老头都死了,你认为你会管得到我吗?”

“再说了……我并不欠凌家的,是凌家欠我的,而欠我的,我会双倍要回来!”

阮可昕越说越有些难以控制不住情绪,她绝美的脸上布满了苦楚,空挡的裤管无时无刻不向她提示着命运的何其不公。

凌月笙只是扫了她一眼,就将她充满仇恨的表情全部纳入眼底,喉间溢出冷蔑的声音,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双手Сhā袋走到阮可

昕面前。

“凌家欠你的东西,你尽管去找凌正扬讨回,但是我要得到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

“今天,我只是来警告你,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说完,凌月笙冷笑两声,扔下被气得浑身颤抖的阮可昕大步而去。

阮可昕前面的大理石茶桌上的茶具发出晶莹透彻的光芒,瓷骨条纹清晰,瓷杯光洁如新,只是很快,就被阮可昕全部扫落下来,

一阵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刚睡醒正往客厅走去的恩彤吓了一跳,仅有的一点睡意也被惊得荡然无存。

加快脚步朝客厅走去,却看见一个身材略为单薄的男子正立于客厅中央,耳边还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恩彤听着莫名其妙的话,蹙起眉头,轻轻走到男子身后,诧异的问道,“你们是?”

阮可昕闻声,缓缓抬起头来,将轮椅转到恩彤面前,­唇­间扯出寡淡的笑意。

恩彤睁大着眼睛,手指比划着,很快就反应过来,“阮小姐……你……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是……?”

阮可昕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伸出她那苍白的手掌将恩彤的手拉住,“三妹……我们又见面了!”

“天啦……阮小姐……是真的……你真的是正扬的二太太?”恩彤还是惊呼出声。

“哼……正扬……三妹叫得这么亲热,莫非对那死去的老头有了真的感情?”阮可昕悻悻放下手,红艳的­唇­间吐出来的话让人听

不出到底是何用意。

恩彤的脸被她说得有些泛红,见到阮可昕如实表明自己的身份,她讪讪的笑了笑,只是再一次看到她,竟然是在凌家,还是这样

的身份,恩彤不免对她此时的状况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阮小姐,你打算住这里吗?如果是这样,我替你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家里没有了佣人,恩彤弯身将摔在地上的碎片欲捡起来

,没想到阮可昕的轮椅再次一转,恩彤被拌倒在地上,手掌撑在了摔碎的瓷器上,划破了皮肤,殷红的血丝溢了出来。

阮可昕看着恩彤的手,表情冷漠,恩彤对她的客气,在她听起来,是那么不舒服,就如一根针尖扎在她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着

“你以后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心,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自己会张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只有自卑的人才会以为所有的人对她都是别有用心,恩彤顾不上手掌的疼痛,急忙站了起来,站在她面前,“阮小姐,我没有那

么想过,我只是想帮你!家里现在没有佣人,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善意的言语并没有缓解阮可昕紧绷的神经,恩彤的话,不管怎么听来都向是在揭自己的伤疤,阮可昕忽然就厉声大喊道。“我不

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走……你走啊……”

恩彤被她的呼喊声吓得连忙退了几步,一直站在阮可昕身边的男子横了恩彤一眼,随即紧紧将阮可昕的头抱在自己怀里,俯着身

子,不知在她耳边低喃着什么。

阮可昕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恩彤远远的就看见阿沁提着一大袋东西从铁门处走了进来,连忙跑了过去,将他拉到花园处。

“三太太,你怎么了?是不是二太太为难你了!”阿沁还没等恩彤问出口,就率先问道。

恩彤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就只听见阿沁大叫道,“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没事……被碎瓷器划了一下,不要紧的!”恩彤将手反在自己身后,双眼还是不停朝客厅内张望道。

“阿沁,里面的阮小姐真的是凌家失踪多年的二太太吗?”

“嗯……刘妈说是,其实我也不清楚,我来凌家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这样说,刘妈也知道,怎么没听她说起?”恩彤若有所思道。

“那我也不知道!”

客厅的电话响起,阿沁耳朵尖,隔得老远就听到了,见恩彤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还是小声的提醒道,“三太太,电话响了很久

,应该是找你的,我们还是进去吧!”

恩彤随着阿沁回到客厅时,阮可昕和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已经不见了,恩彤想起她隔壁的房间似乎重新装修过,猜测他们他们应该

是回房间了。

电话提起,恩彤喂了几声,只听见一阵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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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徐徐的凉风吹进窗台,撩起了旖旎的帘幕,恩彤躺在床上,过去的一切又重回到脑海里,想起白天见到阮可昕的样子,怎

么都睡不着了。

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肚子便有了饿得慌的感觉,刘妈不在,只好自己去弄点吃的了。懒

别墅内熄灯后,黑暗中显得有些冷清,恩彤摸索着去开客厅的灯,膝盖却不小心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吃痛不已,恩彤揉了揉

膝盖,有些懊恼。

伸手按下壁灯的开光,猛然就看见阮可昕一定不定的看着自己,恩彤着实吓了一大跳,一颗心都到嗓子眼了。

“阮……阮小姐……你怎么没睡觉?”

一件纯白的连衣裙遮着了她整个的身体,脸上也是苍白不已,阮可昕冷厉的看了吓得笑容都有些僵硬的恩彤,嗤之以鼻道,“怎

么?把你吓到了吗?要是这么怕我,你还呆这里­干­嘛?”

听到她的话,恩彤急忙摆了摆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没有……只是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

“哼……”阮可昕鼻间发出轻讽的声音。

恩彤暗自倒抽了一口气,此时也不觉得那么饿了,她友善的走上前去,手按在阮可昕轮椅的把手上,关切的问道,“我推你回房

间吧?你还需要什么?我帮你去弄?”虫

“放手……”阮可昕厉声道。

“啊?”恩彤还未反应过来,又只听见阮可昕大呼一声。“放手……我叫你放手……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阮可昕突然转了过来,指尖狠狠掐入恩彤手背的­肉­里,像是用尽全力一样,手背传来的疼痛让恩彤急忙缩回了自己的手,但还是

流下了几个深深的指印和被指尖划过的指痕。

面对身体有隐疾的人的挑衅,正常的人都不会上前去对质,所以恩彤也一样,她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连手背都不敢去看一眼,

深怕自己的一举一动又会再次刺激到阮可昕。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恩彤回过头去,还是白天陪在阮可昕身边的男子,他手里端着一个比碗稍微

大一点的器皿,看他走来的方向,应该是从厨房出来的。

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恩彤一眼,随即俯下身来,将阮可昕推到一边,打开器皿,是轻炖的老母­鸡­,男子温柔的将她垂下来的发拂

在耳后,将熬好的汤盛了出来,轻轻放在她的手上,阮可昕在男子面前变得温顺和小女人。

恩彤看不轻阮可昕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的默契程度来看,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只是她却弄不懂,她的身边已经有这样愿意陪伴在

她身边的人,怎么还会回到凌家呢?

味蕾彻底被激醒,恩彤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饿过,垂在身后的手轻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恩彤暗自咽了一下口水,悄悄朝厨房走去

男子双眸的余光将恩彤的表情不留余地的纳入眼底,他的眸心处瞬间略过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异样。

厨房内还有煲着的汤水,那是阮可昕的食物,她忍着突袭来的饥饿,给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当有了一些饱腹感时,她才从收拾

­干­净,刚拉黑厨房里的灯,一转身又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恩彤急速抬头,看见的是一双鹰隼的双眸和一张毫无表情冰冷无比的脸颊,恩彤急速退了两步,脸上挤出一

丝抱歉的笑,绕过他朝自己房间走去。

走廊的拐角处,阮可昕紧紧盯着恩彤有些仓皇而去的背影,又将目光落在厨房的门处,她才漾起一丝红晕的脸颊上瞬间又变得苍

白起来。

躺在床上,恩彤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出现的二太太,和照顾她生活的男人,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让恩彤心有余悸,而这

样的感觉那么真实,却不论如何恩彤也无法找出不对劲是来自何处,是为什么?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到正午的阳光倾泻进窗台,洒在了光洁的柚木地板上,恩彤才睁开而来惺忪的双眼。

也许是太过期待腹中宝宝的出世,所以恩彤对孕期的一些反应总是显得特别敏感,几乎才清醒一些,就感觉到更深的饥饿感袭来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恩彤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出房间,阿沁很早就做好了早餐,一直等到正午,见恩彤醒来,连忙将热好的牛­奶­递

在了她手里。

一杯牛­奶­下肚,还是没有用,恩彤又将剩下的早餐一扫而尽,刚吃完,就开始犯困,恩彤抬起腿准备在沙发上小息一下,却感觉

下­体­似乎有液体流了出来。

心一惊,趁着阿沁转身走进厨房之际,恩彤急忙低下头一看,天啦,居然和第一次怀孕一样,几乎是带着哭腔唤来阿沁。

“快……送我去医院!”恩彤声音有些颤抖。

阿沁也吓了一大跳,拉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准备冲出去取车,又被恩彤叫住,“那个……抱我……出去,我不能走!”

总感觉自己一起身,就会全部汹涌而出一样,恩彤动也不敢动一下,直到躺在医院的急诊室内,她紧绷的神经还是没有半点松弛

下来。

阿沁焦急的在医院的长廊上张望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相继走进诊室内,一个小时的检查过去了,恩彤有些胆怯的看着进

来的医生,生怕听到自己不能接受的消息。

“恩小姐……”主诊的医生拧起眉头看了恩彤一眼。

“嗯……我在……医生,我情况怎么样?宝宝还好吗?”恩彤着急走下床,便被一旁的护士按住了。

“你先不要激动……”医生笑了笑,试图让恩彤的情绪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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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小姐……”主诊的医生拧起眉头看了恩彤一眼。

“嗯……我在……医生,我情况怎么样?宝宝还好吗?”恩彤着急走下床,便被一旁的护士按住了。

“你先不要激动……”医生笑了笑,试图让恩彤的情绪放松下来。懒

“嗯……”恩彤点了点头,期艾的望着医生。

医生翻开检查出来的单子,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样的,恩小姐,你现在还是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你是

不是太过于紧张和受到过惊吓。”

医生的话让恩彤莫名其妙的就想起阮可昕,她的出现确实是吓了自己一大跳,只是她还是讪讪的摇了摇头,轻柔的解释着,“没

有,生活都还很正常!”

“那就是身体比较虚弱,我暂时先给你开几盒保胎药,你先吃,记住,不要再劳累了,也不能到处奔波,一定要静养,三个月后

会好一些的!”医生说得恩彤还是有些紧张,她点了点头,这次不管谁的事情,她都不会去过问了,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她不能再失

去这个宝宝。

阿沁站在门外,又不知道恩彤是什么情况,急得额头直冒汗的,见恩彤随着医生并肩走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轻轻扶住她。

“三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太累了吧!我们回家吧!”

“嗯……”阿沁见恩彤还是有些虚弱,心里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一个大男人,就算想好好照顾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做起。虫

刚坐上车,恩彤有些疲倦的靠在车椅上,许久没用过的手机骤然响起,陌生的号码,恩彤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唯……是谁?”

“彤彤……是我……小妈……”电话另端传来一阵又一阵气若游丝的抽泣声。

恩彤秀美的眉凝上疑惑,语气清淡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彤彤……我没钱还给借高利贷的,我……我……我被……”梅丽渐渐哭了起来,声音哽咽得无法言语。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你呗借高利贷的怎么了?”这样吞吞吐吐的说,让恩彤没来由的有些心烦。

“我的腿被打断了……”话音刚来,恩彤惊讶得双­唇­都合不上来,紧接着,电话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看你!”到这个份上,恩彤也没办法再不理梅丽了,她和自己都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若她真的

被人打断双腿,那赡养她就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了。

“我在铜锣湾1125号盛世大厦7层701室!我在我表姐这里,彤彤,你快点来看看小妈吧,小妈命苦,可能活不了几天了!”梅丽

哭得越来越凄苦,活像全世界欠了她的一样,伤痛欲绝。

“好吧!我马上就到!”

恩彤急速挂断电话,就对阿沁说道,“快点,去铜锣湾1125号盛世大厦!”

阿沁从后视镜看了恩彤一眼,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要是去梅丽那里,他心里就有一丝不安,情

不自禁想起和梅丽在一起的男人,他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车子朝着铜锣湾的方向急速驶去,快到达目的地时,恩彤才发现梅丽说的盛世大厦是一栋有些废旧的大楼,楼下连个巡视的保安

没有。

看着周围这样的环境,恩彤心里还是有些心酸,金光她和梅丽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还是会心存牵挂。

阿沁准备跟了上去,却被恩彤叫住了,“阿沁,你就在下面等我吧,我上去先看看,有什么事情我打你手机!”

“嗯……”阿沁点了点头,又折回到车上,燃起一支烟,静静的看着恩彤的身影消失在大厦的玻璃门口。

电梯似乎很多年没有维修过了,门缓缓合上后,红­色­的数字每往上跳一下,就听见一阵激烈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吓得恩彤急忙护

着自己的小腹,生怕电梯咔嚓一下就坠了下来。

从电梯出来后,楼道有些滑,应该是春天比较潮湿的缘故,恩彤看着两边的墙壁都是黑糊糊的,还冒着水汽,小心翼翼的走到

701室的门口,恩彤扬起手,叩了叩门。

很快,门嘎吱一下就开了,一个赤­祼­着上半身的中年男子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他胸前暗黑的骷髅头纹身让恩彤忍不住退了两步

中年男子斜着眼睛瞟了恩彤一眼,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艳之情,“你找说呀?”只听见他扬起声调,眼睛的余光却始终没有从

恩彤身上移开。

“我找我小妈……她说她住这里!”恩彤有些怯懦的应了一声,这个男人长得很猥琐,加上他不时扫­射­过来不怀好意的眼神,让

恩彤心里的警钟忽然长鸣。

“进来吧!”男人没好气的答了一声,转过身去,一口唾沫吐在早已掉漆了的地板上。

潮湿发霉的气味萦绕在恩彤周围,让她有些晕眩,随着男人走了进去,狭小的客厅里堆满了各种速食的盒子,拖鞋和­内­裤竟也扔

得到处都是。

房间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呻吟,恩彤走了进去,梅丽正躺在卧室内的床上,她见恩彤来到面前,眼神里立刻出现夺目的光彩

“彤彤……你终于来了?”

“你不是说被放高利贷的人打断了腿吗?真的还是假的?”恩彤看着梅丽,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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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被放高利贷的人打断了腿吗?真的还是假的?”恩彤看着梅丽,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事情。

“是真的!”梅丽拉开被子,一只缠着纱布打着石膏的腿就呈现在她面前,紧接着,她开始抹泪起来,带着对恩彤的怨念缓缓哭

诉道。懒

“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钱真的那么重要吗?现在我成这样了,又没有子女在床前尽孝,叫我下半辈子如何是好啊!”

恩彤听着她的话,心里还是泛起酸意,语气渐渐缓和了一些,“我请个人来照顾你吧,看你行动也不方便!”

“不要……彤彤……小妈今天命是保住了,但是……但是我还差高利贷的钱啊,他们说断我一条腿是教训一下我,下次就会要我

的命!”梅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泣着,垂着的头还不时的扬起,看了看恩彤的表情。

恩彤没有办法,她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你还差他们多少钱?”

“还差五百万?”梅丽听到恩彤一松口,立马也就来了­精­神。

“什么?你还差五百万,那你之前差多少?”恩彤只觉得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她怎么会想到,她会如此嗜赌,居然会找高利贷

借这么多钱。

“之前差七百万,我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去当了,才还了两百万,现在我实在没钱了,走投无路了,彤彤,小妈真的不是骗你,你

也看到了,以后我恐怕这一生都要躺在床上了,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早点去见你爸爸!”梅丽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副深情款款

的摸样。虫

听到她提起自己的父亲,恩彤心还是软了下来,她看了看梅丽住的环境,只有“脏,乱,差!”三个字可以形容了,房间内见不

到阳光,空气流通也不顺畅,似乎人在这里,住久了就会霉掉一样。

“彤彤……”梅丽见恩彤左右张望着,又小声的唤了一下她的名字。

“嗯……你欠的钱我想办法帮你解决吧!这个房子太破旧了,不适合你养病,我明天去找下房子,到时候你搬出去吧,我会请人

照顾你的!”恩彤蹙起眉头,说得轻描淡写,心却被那巨额的数字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到恩彤说要重新找房子,原本是应该开心的事,但梅丽却不停的摆了摆手,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房子不用搬了,我表姐在

这里,可以照顾我,我也不想去新的环境,我怕适应不了!”

“至于钱的话,你直接开支票给我了,那些放高利贷的都不是人,我不想你去接触到他们,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多么令人感动的话啊!可是恩彤听起来却总觉得有些别的味道,但是具体是什么味道,她又想不清楚。

思索了几秒钟,恩彤也没有拒绝她的提议,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可以给我钱?”梅丽的双眼充满了期待,脸上的表情也看得出她内心有些雀跃。

恩彤想了想,目前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她也不能立即给出具体的日子,于是,她微叹一声,“目前我没那么多钱,给我一段时间

吧,你让他们缓缓,我一定帮你还上的!”

恩彤的表态无疑给了梅丽一颗定心丸,她双眼含着泪水,身子向前躬了躬,紧紧将恩彤的手握住,“彤彤……小妈谢谢你,小妈

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小妈会……”

“好了……你不用说这么多了,以后不要再去赌了,要吸取教训,知道吗?下次我就没有钱帮你了!”

“嗯……”梅丽不停的点着头,她的泪水掉了下来,当然,那不是感动的泪,那是喜悦的泪。

“那我先走了,改天我筹到钱了,再来看你!”

也许是孕早期比较敏感的缘故,她总是有种很恶心很晕眩的感觉,这个环境,让恩彤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好的!那小妈就不送你了!”

“你好好休息吧!”

走出卧室,之前开门的男人穿着一条短裤斜躺在沙发上抽着烟,见恩彤走出来,他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扫视着,最后落在她因怀

孕而变得有些丰润的胸部上。

恩彤不经意捕捉到他的目光,心一惊,连忙折回卧室内,压低着声音问着梅丽,“小妈,客厅那个男人是谁?”

梅丽听到恩彤的话,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答道,“是我表姐的亲弟弟,也算是我表弟吧!这样算下来,也是你表叔

呢!怎么了?”

“没什么……”听说是亲戚,恩彤警惕的心才悄悄放松了一些。

“如果有话,就跟小妈说!”

“没有了,怎么没看到表姨呢?”恩彤实在是无心一问,却着实的吓了梅丽一大跳,她手指有些无错的比划着,讪讪的解释道,

“她去买菜了,说是买骨头,准备炖汤给我喝!”

有些人天生有撒谎的本事,说得正儿八经的,比演员都还投入和认真,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同时还会产生一些同情和怜悯。

恩彤相信了她的话,打开自己的手袋,将里面的钱全部掏出来,也没算,但看的梅丽眼睛都直了。

“今天没带多少钱,全部给你吧!就当是我替你给表姨的护理费,请她多多照顾一下你!”恩彤将所有的钱都搁在梅丽床边的柜

子上,终究,还是不忍看到她这个样子。

梅丽的眼泪又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她的­唇­颤动着,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恩彤,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流泪的原因是什么

,是感动?亦或者是欣喜?

恩彤离去时,再看着客厅里的男人时,朝他礼貌的浅浅一笑,门关上后,男人的眼眸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流转着。

男人伸了伸腰,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往卧室走去,梅丽见他走进来,拿起桌子上的钱,扬了扬,起身,还缠着纱布的腿跪在床上

,身体软绵绵的扑在男人的胸前。

“大熊……看我厉害吧!我只要稍微演演戏,钱就到手了!”

被唤做大熊的男人斜眼看了一下怀里的梅丽,没有做声,心里却还是念念不忘恩彤的身影,一抹­阴­厉的笑从他的­唇­角处轻扯开来

“有钱我们就会住好的房子了,你开心了吧!”大熊轻抚着梅丽的背,说得无比的情真意切,只是他心里打着的算盘却没有人清

楚。

“嗯……大熊,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我真不想住这里了!”梅丽伏在他胸前,哭泣着。

窗外的阳光散了下去,房间内渐渐变得­阴­暗起来,听着梅丽的话,大熊的双眸间闪烁出贪婪的光芒,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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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恩彤有些闷闷不乐,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找谁筹那笔高利贷的钱,一声轻叹,很无奈。

刘妈打来电话,阿沁直接扔给恩彤,刚拿起电话,就听见刘妈絮叨的声音,“刘妈……我和阿沁在一起,什么事?”懒

“三太太,你回香港快一个星期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在家,也没人照顾你,我担心你呀,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刘妈……没事……我没住家里,我住我朋友家,他们家有佣人可以照顾我,你放心吧!我过段时间再回法国去!”恩彤怕刘妈

担忧,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不容许她再长途颠簸,只好随便撒了个谎。

“你现在不来法国了吗?要不我和白先生回去吧!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刘妈听恩彤话里的意思,一颗焦急的心又悬上来

了。

恩彤笑了笑,长睫垂在眼睑处,声音轻柔的说,“你和谦若就在那里放松放松吧!香港也没什么事情,我这边自己家里还有些事

情,待处理好后我会马上回去的!不要担心哦!”

“好吧……”刘妈极不情愿的应了恩彤的要求。

恩彤将手机还给阿沁,阿沁回过头来,听到恩彤说家里的事情,他忍不住拧起眉,心里打上了无数个问号。

正在阿沁分神之际,一个消瘦的背影从马路上横穿过来,见阿沁还没刹车,恩彤大呼道,“阿沁……小心!”虫

阿沁回过神来,急忙刹住车,但是已经晚了,前面穿过马路的女子已经应声倒在地上,阿沁急忙冲了下来,摇了摇倒在地上的女

子,见她像是晕厥过去了,阿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目光投向车里的恩彤。

恩彤见旁边的行人越来越多,便招呼阿沁将女子抱上车,直接去医院。

车子启动后,恩彤轻轻抚过女子覆在脸颊上的长发,恩彤心一颤,才发现是秦君儿,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或许是看到她就会很

自然的想起凌月笙,所以恩彤有一瞬间的无错。

定了定神,恩彤仔细检查了一下,好在没有皮外伤,于是轻轻摇了摇秦君儿。

她还是没有醒,直到来到医院,恩彤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凌月笙,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她无法和和他在这种场合见

面,若他心生焦急,她会伤心,也会尴尬得不知自己处于何种地位。

急诊室内的红灯亮起,医生走了出来,恩彤急忙迎上去,还没等她问话,医生就笑着安慰道,“病人没有受伤,因为贫血才产生

的昏厥,不要担心,给她打了营养素,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嗯……谢谢医生!”

恩彤站在病房外,从门缝里望去,只见秦君儿正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恩彤轻轻推开门,直到走到她床前,秦君儿还是没有回过

头来。

“秦小姐……”恩彤柔柔的唤了她一声。

秦君儿涣散的双眸有了一丝焦点,她幽幽的转过头来,见是恩彤坐在自己病床前,她的眸心处略过一丝惊讶。

“是你……刚才是你送我来医院的!”秦君儿语气清淡,一如她的表情,平静而有些冷冽。

“是的,你现在好些了吗?”

秦君儿苦涩的笑了笑,忽然想起凌月笙强吻恩彤的一幕,心还是一阵绞痛,忍着那翻涌而出的疼痛感,秦君儿一瞬不瞬的望着恩

彤,望得她莫名的就有些心虚起来。

“上次在走廊的事,真的是月笙强迫你的吗?”

没有想到秦君儿会问这话,恩彤毫无防备的脸就涨得通红,如果那是强迫,那后来在巴厘岛和法国发生的一切就是双方自愿了,

只是,面对他妻子的质问,恩彤只能哑言。

“沉默就代表是吗?”

“我……”恩彤找不到话来回答,她有些拘谨的望着秦君儿,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秘密的孩子,有些怯意和无错的揉搓着自己的

双手,以便缓解自己的紧张。

秦君儿忽然长叹一声,转而眼泪就漫出来了,恩彤急忙抽出纸巾递给了她,“秦小姐……你这是?”

“就算你们没有事,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秦君儿心里只想着自己对他的背叛,所以一提到这个事情上,她就忍不住掩面而泣

恩彤忽然害怕秦君儿再说下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君儿话里的事情多半和自己有关,看着她哭得越来越厉害,恩彤的心没来

由的内疚起来……

如果没有她,那他应该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吧!他应该也会是爱她的,不然他那样秉­性­的人,怎么会随便就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呢?

恩彤的心像是被蚂蚁吞噬一样,一点一点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轻轻握着秦君儿的手,才发现两人的指尖都是冰凉的,或许就如她们此刻的心情一样,都是冰凉,不知如何温暖自己吧!

“对了,你的宝宝现在怎么样了?会说话了吧?”恩彤急速转移话题,她只觉得自己每在她面前提起一句有关于他和她的事情,

她的心就如要窒息般难受得厉害。

听到恩彤问起自己的宝宝,秦君儿脸上才勉强浮现出一丝笑容,“宝宝很好……长得很像他,也很乖……会叫爸爸妈妈了!”

一股强大的酸楚从心脏处蔓延开来,恩彤忍不住双眼泛红,此刻她已经分不清她自己的心绪了,是嫉妒,是羡慕,是怜悯,还是

愧疚,甚至是戳到了自己的伤口……

总之,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君儿了……

“恩小姐……谢谢你!我该回去了!”秦君儿突然拔掉手里的针管,脸上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拭去,她就下床了。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生怕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恩彤努力眨着长睫。

“不用了……”秦君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恩彤站在原地,看着秦君儿纤瘦的背影,泪流满面,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原来三个人的游戏,竟然是没有赢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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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一片晦暗,从医院出来后,偶尔有路人投来不明所以的目光,恩彤就会有些心慌的感觉,似乎他们都是在对自己窃窃私语,

她是介入别人感情的女人,没等到阿沁将车子开过来,恩彤自己就跑到了好远,她害怕看见别人的目光,会让她心虚无错。懒

不知道怎么回到凌家的,阮可昕摇着轮椅在花园里不知道望着什么,恩彤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理会她,一到凌家就将自己闷在房间

里。

阿沁在门外抽着闷烟,来之前她特意叮嘱过自己,她在这里的所有事情都不要告诉刘妈,所以阿沁也有些莫名的心烦起来,原因

只是恩彤突然变得沉默,而他一个大男人不知该如何去照顾她。

一片夜­色­袭来,偌大的别墅内亮起几盏光线并不十分明朗的壁灯,房间外响起沉闷的敲门声,恩彤有些无力的拖起身子,打开门

,是阿沁端着熬好的­鸡­汤递了过来。

“是你熬的?”恩彤问,浓郁的香味还是唤起了她的味蕾。

昏暗的灯光下,阿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帮恩彤盛好汤,又用洁白的勺子在里面匀了匀,见温度适中,方才递了过去。

“三太太……我第一次熬汤,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试试吧!”阿沁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望着恩彤。

恩彤浅尝了一小口,随即点了点头。

“味道真不错,阿沁,让你熬汤给我喝,真的过意不去……”恩彤看着立在自己身边原本有些木讷的阿沁,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细

心,心间瞬间荡漾起一抹暖意。虫

阿沁刚毅的脸颊上浮现出难得的羞涩之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恩彤的话,垂着头,快速就跑了出去。

恩彤看着他的背影,微叹一口气,有些事情,她何尝不明白……

夜了,还是有些凉意,恩彤看着被风扬起的窗帘,想起窗户还没关,便转身朝窗户旁走去,忽然,从雕花铁门外­射­来两道明亮的

车灯,灼得恩彤的双眼都无法睁开。

这么晚,还会有谁开车来凌家呢?恩彤蹙起眉头,放在窗户旁边的手又落了下来。

恩彤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凌家的铁门和喷水池,车子没有驶去地下停车场,恰好就在恩彤窗户下停住,车下下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

人,夜­色­朦胧中,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让恩彤的心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凌月笙从车里下来后,身后相继出来三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将他的行李搬了出来,步伐整齐而­干­练的提到了客厅内。

阮可昕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空荡的双腿掉在沙发的边沿上,她似乎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文件,见一行人走了进来,她才缓缓抬

起头来。

“你这是­干­什么?”阮可昕见到是凌月笙,语气冷淡。

“回家呀……”凌月笙手一摆,随行的男子随即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你没地方去吗?为什么偏要回来?”

凌月笙听到阮可昕的话,像是听到全世界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只是很快,轻讽道,“二妈名下不是也有很多别墅吗?

失踪这么多年,怎么最终还是回凌家来了?莫非这里还有你值得留恋的地方?”

阮可昕被噎得哑口无言,她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小兽,愤然的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凌月笙。

“这座别墅,应该也值几个亿吧!虽然是冷清了一些,但是这块地皮不错,应该会有不少人觊觎它……”凌月笙话里有话,­唇­间

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二妈,你说我说得对吧?所以我……”凌月笙本来是站起来,环视着周围,原本想做一个漂亮潇洒的转身,却没想到楼梯间出

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玩味的笑容顿时僵住,而那对深邃的瞳仁在急促紧缩。

恩彤怎么会想到,她一出来就会见到凌月笙,还听见他叫阮可昕什么?居然叫她二妈?

以为这是幻觉,恩彤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眨了眨,并摇了摇头,没错,是凌月笙,他呆在那里,眼神里也有自己一

样的惊讶,还有……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阮可昕原本恨死凌月笙突然出现,这样看着他突然是去了言语,也循着他的目光朝恩彤望去。

“怎么?没有想到,凌家不止我一个人吧?她……你看到了吧……是你老头娶回来的摆设……”阮可昕­精­致的­唇­吐出来的话总是

比较尖酸和刻薄。

她颇有兴致的看着凌月笙,心里有些窃喜,窃喜事情终没有如他意。

恩彤只觉得脑袋一阵混乱,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凌月笙,两人沉默了半响,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他们开口。

只见凌月笙忽然一笑,眼神里恢复了他惯有的桀骜之情,这是让恩彤觉得陌生的眼神,他绅士十足的走到恩彤面前,轻唤了两个

字,“小妈……”

恩彤呆滞的看着他,忽然傻笑起来,他叫她什么,他叫她“小妈!”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开玩笑,难道他不知道,这两个字一叫出口,就会足以将她毁灭,不是,毁灭的不止是她,是她和他之间所拥

有的一切。

恩彤的双­唇­本来就有些泛白,此时她拼命咬着­唇­,深深的齿痕顿时也刺得凌月笙有些心慌。

“小妈……”凌月笙又叫了一声,声音很大,很客气,也很礼貌。

恩彤听见了,听得真真切切,这不是玩笑,很真实,她­唇­动了动,凌月笙不会­唇­语,但是他还是看懂了,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只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恩彤只觉得一阵晕眩,有些口­干­舌燥,她急速转过身来,心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那不堪而疼痛的

心。

摸索着墙壁,恩彤无力的拖着脚步,朝房间走去,怎么走廊这么长,似乎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眼神已经是一片模糊,恩彤的脑

海里只听见那两个字。

“小妈……”

“小妈……”

“小妈……”

一声又一声,叫得她都快要失去呼吸,叫得她又惊又慌,攀着扶梯的双手只想快点找到一些依靠,一扇又一扇的门都是紧闭着,

恩彤好不容易摸索到自己的房间,背抵着门,身体顺着门背缓缓滑了下来。

凌月笙看着恩彤近乎仓皇而逃的背影,他的双眼突然的有些发红,上一秒还蒙在脸上的面具顿时自动剥落了下来,他有些神智恍

惚的望着空荡的楼梯口。

他看到她的表情,有惊讶,有彷徨,似乎还有一丝绝望,她不是在法国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凌月笙拽紧了拳头,指尖深

深的掐入掌心,血脉贲张,就像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即将冲破脑门一样。

阮可昕见凌月笙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恩彤的表情她也看在眼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应该有认识,不然她怎么会跑

掉,而他唤她的声音明显的和唤自己的声音不一样,似乎,唤她时,有些艰难。

凌月笙想要追上去,猛然想起阮可昕还在身后,毅然收回自己的目光,拽得紧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回过头来,看着阮可昕,表

情­阴­冷。

“上次小妈的项目是你做的手脚吧!居然拐着弯坑自己人,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干­得出来!”凌月笙一句话,就将他和恩彤的关

系拉回到桌面上,阮可昕还没反应过来,待她明白他的意思时,她再一次哑言。

凌月笙扔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扬手打了一个响指,慢悠悠说道,“二楼左边第三间房,给我把东西都搬上去!”

随行的男子很快利索的将东西搬上楼去,凌月笙见始终陪在阮可昕身边的男子从外走了进来,表情­阴­沉得可怕。

凌家二楼的走廊,凌月笙无比熟悉,只是今天,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什么,他每向前走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

左边第三间套房就在恩彤房间的隔壁,待众人下去后,凌月笙站在房间中央,隐隐听见有些抽泣声。

心里没来由一阵烦乱,忽然,他烦躁的将自己手里的皮鞋脱了下来,狠狠用力砸在落地窗旁边的小窗户上,很快,耳边就响起玻

璃落地的碎响声。

房间内没有灯光,只有落在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映照着窗外的路灯,一点一点散发着清冷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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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凌月笙总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也从没有这么心烦意乱过,隔壁房间内再也听不到声响了,凌月笙只觉得心一紧。

一双发着幽蓝光芒的眼眸出现在恩彤的房间内,房门旁边沙发上蜷缩的瘦小身影吸引了凌月笙的目光,他默默走了过去,见恩彤

已经睡着,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懒

恩彤只是哭累了,有些疲惫,感觉到似乎有人抱着自己,她睁开有些红肿的双眼,在身体即将接触到床的那一霎那,她浑身打了

个冷战,一双曾让自己无比恐惧的蓝眸出现在她眼前。

瘦小纤长的手臂猛地一推,漆黑的瞳仁如受惊的小鹿般急剧收缩着。

凌月笙没有想到她会醒来,像是很怕自己一样,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伸出去的手豁然收了回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转身

离去。

恩彤扯下床头上的灯光按钮,哗啦一下,房间一片雪亮。

凌月笙背对着他,双手紧握成拳,下额的肌­肉­微微抽动着。

“月笙……是你?”恩彤一步一步走下来,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如果以前­骚­扰她的男人是凌月笙,她想死。

恩彤直直的站在他面前,凌月笙的眼神有些闪烁,往日让恩彤无比眷恋的胸膛此时僵硬无比。

强迫他看着自己,恩彤没有哭,她的眼睛此时已经很痛了,她不能再哭了,只是心如刀割而已……虫

“以前那个人是你?对不对?”恩彤问得很轻柔,有些轻颤,有些难以置信,还有些许的侥幸,希望不是,希望他说不是他。

然而,凌月笙只是沉默,没有解释,沉默得可怕。

猛地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凌月笙的脸上,他没有躲避,目光也没有再躲闪,他哀凉的望着恩彤极度痛苦的脸颊,无力的垂下眼睑

,略过一丝痛楚。

“为什么要让我失望……”

“为什么……”

恩彤终于厉声的哭喊着,爱一个人,最怕就是看到他犯错时候的表情和他的眼神,不敢正视,表情卑微,明明他是可以保护她的

人,为什么他还会如此,他还会露出这样的眼神,难道他不知道,她心痛的同时也会有不忍吗?

因为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绝望,让她一直发抖,抖得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彤彤……”凌月笙呢喃着唤了她的名字,有些迷茫,冰凉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胛骨上,那样的冰,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冻住。

“我……”

“为什么会是你……”因为太过于绝望,恩彤反而有些麻木了,她低喃着扭过身子,像是很厌恶的样子,刺痛了凌月笙的心。

小腹间传来一丝丝像被针扎在上面一样的疼痛感,恩彤恍然回过神来,手掌捂着小腹,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床榻走去。

不能慌,不能情绪激动,医生说了,现在要静养,只有静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在意,就可以保住宝宝了,她再也不要失

去宝宝了。

回到床上时,头脑早已一片空白,两行清凉的泪狰狞的爬在苍白如雪的小脸上,恩彤扯过被子紧紧将自己裹在床里面,心里一遍

又一遍默念着,“宝宝,没事,没事,妈妈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你好好的,妈妈什么都不在乎了!”

凌月笙站在原地,看着恩彤一系列动作,他忽然不敢向前,他害怕看到她无助的样子,她眼里深深的恨意和那抹浓的化不开的绝

望让他的心从没有如此胆怯过。

恩彤将自己深深蜷缩在被窝,汹涌而出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只好努力睁着双眼,拼命的,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凌月笙走到床边来,站了许久,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这突然的相见是他措手不及的,所以,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失去了言语。

恩彤的脑海里总是会情不自禁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如今想起来,一切都是这么真实,同样的蓝眸,相似的气息,一切都是如此契

合。

怎么会想不到是他,明明就是他,自己怎么会想不到?

不堪的心到底要承受多少的破碎才能恢复生机?

一路走到这里,恩彤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两手空空,身心疲倦,最后,连心都化成了灰烬。

“你好好休息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月笙才缓缓开口,声音暗哑。

恩彤用力扯过被子,彻底将自己蒙在被窝里。

窸窣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恩彤终于放声大哭……

哭自己,也哭凌月笙,哭她与他之间即将要埋葬的所有,一切的过往。

凌月笙只觉得头脑发麻,她总是他的意外,意外的出现,意外的为她心动,意外的爱上她,如今,这又是意外,原来,并不是所

有的事情都是掌控在自己手里,扯开的伤口要如何帮她缝上,凌月笙忽然发现,他累了,好累好累……

窗外的夜,浓重如墨,天际很快就亮了,阳光肆意的爬满窗台,刺得凌月笙的双眼很­干­很涩。

阿沁一早就在厨房忙碌着,见到凌月笙从旋转楼梯口下来,他有一瞬间的惊讶。

“阿沁,下次不用你做早餐了,我会请佣人来家里的!”凌月笙声音嘶哑,喉间­干­涩无比,他刚坐下,就抽出烟来,紧接着,大

团的白雾冉冉升起。

“是,少爷!”阿沁恭敬的躬了躬身子,朝着凌月笙看了几眼,终于还是将已经煲好的粥盛进瓷碗里,经过凌月笙身边时,他还

是说了一声,“我去给三太太送早点!”

凌月笙有一瞬间的失神,烟灰长了一大截,红点般的烟灰快要灼到手指时,他才朝阿沁点了点头,只是,莫名其妙的,他压抑得

慌。

她好像很难过

阮可昕被推了出来,她看着凌月笙的眼神有些怪异,但是她没说什么,只是偶尔情不自禁浮现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

阿沁端进去的碗再出来时,已经是见底了,凌月笙看后,暗地里舒了一口气,只要她愿意吃饭,那就比什么都好了。懒

公司打来电话,有国外的合作商到了香港,需要他去作陪一下,凌月笙离开凌家时,刚好是上班时间,一到办公室他没有着急去

见客户,而是把远在法国此时还在睡梦中的白谦若狠狠的骂了一顿。

不用说,当法国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白谦若和刘妈已经上了最早的一趟回香港的航班。

换好衣服时,办公室却多了一个人,秦忆往正坐在凌月笙办公室的沙发上,表情很凝重。

“爸……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凌月笙松了松领带,总觉得不知为何,很闷。

秦忆往脸上挂着笑,那笑容很勉强,他的声音有些混浊,人看上去也不是很­精­神,像是失眠过一样,“月笙……爸爸特意过来问

问你,君儿说她昨天低血糖去了医院,你知道吗?”

凌月笙微微一愣,给秦忆往冲了被速溶咖啡,语气清朗,“这两天有些忙,没有听她说!”

秦忆往接过咖啡,没有喝,径直放在凌月笙办公桌上。

“听说,你把房子给卖了,那你让君儿和宝宝住哪里?”秦忆往努力压着心里的那股怨气,虽然凌月笙是他的养子和女婿,但是

秦君儿毕竟是自己亲生的血­肉­,也尽管是她做错了事情,但他心内情感的天平还是情不自禁偏向自己的女儿。虫

“爸爸……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你先坐!”凌月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转身坐在了办公桌后的软椅上。

很陌生,凌月笙的态度和语气让秦忆往觉得很陌生,有种很强烈的疏离感。

秦忆往讪讪的坐回到沙发上,语气低沉,“月笙,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凌月笙看了他一眼,双­唇­勾起,邪魅一笑,很冷冽,“是这样的,我已经搬回自己家里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回家,都是

仰仗爸爸的照顾,我很感谢,君儿的话,她会随我一起回凌家,这你和妈妈就放心吧!”

秦忆往听得云里雾里,他来不及思索凌月笙的话,脱口问道,“你是说,你一直知道你的亲身父母是谁?也知道你家是哪里?”

凌月笙点了点头,脸­色­沉静,没有秦忆往想象中那么兴奋。

“那亲家在哪里?你约下他们,我们两家见见面!”秦忆往有些激动起来。

“都死了……”凌月笙凉薄的双­唇­吐出来的三个字毫无温度,让秦忆往心随着一惊。

笑容还没散去,尴尬的挂在秦忆往的脸颊上,好在凌月笙并不在意收到他这样的表情,他大步站了起来,拍了拍秦忆往的肩膀,

语气轻松平淡,“爸爸……不用惊讶,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生老病死不就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吗?君儿和宝宝你就放心吧,等谦若回

来了,我让他去将他们接回凌家!”

“好罢……”秦忆往也没有话说了,老一辈的思想总是认为只要夫妻不分开,就会有感情,所以见凌月笙说会把秦君儿接回去,

他也松了一口气。

凌月笙看了着表,似乎有些焦急的样子,秦忆往马上反应过来,起身说道,“你等下要开早会吧,爸爸先走了,君儿两天没吃东

西了,今天若是不忙,回家来看看她吧!还有宝宝,每天都冲着她外婆叫爸爸……”

人老了,盼的就是家庭和睦,子孙安好,秦忆往的话还没说完,凌月笙就点下头,将他送到了门外,“我知道了,等下有个重要

的会,开完后如有时间,我会回家的!”

秦忆往走了,凌月笙并没有去开会,他只是不想见到他,见到他就会想起秦君儿,想起秦君儿就情不自禁想起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恩彤喝过阿沁送来的粥,还是不够,又让他驾着车出去买了一堆的吐司回来,饿得心慌,绝望得心虚,似乎只有食物才能填满。

一口气吃下二十片吐司,五大杯牛­奶­,阿沁站在她旁边,看她近乎疯狂的样子,吓呆了,当她再向阿沁提出食物不够时,阿沁死

活都不愿意将买回来的食物,哪怕是水果,都不愿意拿出来了。

“三太太……你吃得够多了,再吃,就要胃胀,不舒服了!”

“是吧?那结果会怎么样?会进医院吗?”从见到凌月笙的那一刻到现在,她有些麻木了,还有些糊涂了,她努力不要想起那些

,她的眼前就只有阿沁一个人,她无比熟悉的人就可以了。

阿沁点了点头,将她手里还没喝完的牛­奶­杯收了回来,恩彤一连打了几个饱嗝,望着阿沁傻傻的笑了笑,“阿沁,谢谢你照顾我

,我不吃了,吃多了会去医院!我不要……”

她明明是在笑嘛!憨憨的,很可爱,可阿沁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沾在长长的睫毛上,似乎只要一低头,就会

全部落下来一样。

偏偏她没低头,她假装很开心的穿上拖鞋,趴在窗台那里,看着外面明媚的春­色­。

阿沁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但是她却没有发泄出来,而是努力忍着。

“天气好好哦!对了……阿沁,我们叫小雅和丹尼斯来家里玩吧!”恩彤突然回来,冲着阿沁说了这么一句。

“阿……”阿沁愣在原地,看着她如花的笑颜,不知道该说什么。

“嘿……我说什么呢?你又不认识他们两个!你知道吗?他们很好的哦,和我一样,都是很单纯的人,当然也和你一样!”恩彤

绕了绕自己的后脑勺,像是在对阿沁说话,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尴尬的气氛

凌月笙的车刚停到秦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远就听到了宝宝的哭声,秦君儿抱着宝宝在客厅里不停的哄着她。

见到凌月笙过来,她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到他。

“宝宝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凌月笙二话不说,就将宝宝接了过来。懒

秦忆往从客厅里面走出来,脸上挂着惊喜的笑,他忙招呼汪之芬出来,端上洗好的新鲜水果。

“月笙……今天来了就不要回去了,我们两父子喝点酒吹吹牛!”秦忆往乐呵呵的掏出烟递了过去,凌月笙摆了摆手,“宝宝在

这里,我不抽烟!”

秦君儿愣在一旁,只要凌月笙一来,她总是会失去言语,恍惚间,只听见凌月笙说,“妈妈,不用给我们收拾房间了,我是来接

君儿和宝宝回家的!”

秦君儿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凌月笙俊逸的侧颜,还有他凝视着宝宝的眼神,很温柔,很怜爱的样子,他的脸部也没有那么紧

绷了,很柔和,只是突然有些心酸,她知道,凌月笙永远不会对她这样了,她琢磨不透他,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他还会守着两人的

婚姻,不肯离婚。

汪之芬将宝宝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但晚餐吃的时间也比较短,秦忆往想拉着凌月笙多喝几杯,但

是被他谢绝了,有宝宝在身边,他从来不会抽烟喝酒。虫

秦君儿觉得,他真是一个好父亲,在凌月笙不愿意离婚时,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通过宝宝,她能够去弥补两人之间的伤口

凌月笙将秦君儿和宝宝带到了凌家,秦忆往和汪之芬一定要坚持来看下凌月笙的家,所以也随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恩彤和夏小雅还有丹尼斯正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着,见浩浩荡荡的人从门外走进来,大家齐齐将目光投了过去。

丹尼斯反应最快,他见到凌月笙马上就站了起来,用力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嘿……月笙,最近去哪了,都没见到你人了!”

看到秦君儿,再看到秦忆往夫­妇­,丹尼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丹尼斯,你也在呢!”凌月笙语气淡淡的说,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落在恩彤的身上。

恩彤脸上还挂着未散去的笑,她定定的看着他们,目光空洞,表情有些呆滞。

“是的,小妞说觉得闷,要我们过来的,下午我还在新加坡呢!”丹尼斯笑了笑,他永远都是这样,好看的脸颊上挂着温暖的笑

意,对每个人都是如此,绅士风度十足。

凌月笙没有答话,转而看见夏小雅,他礼貌的颌首,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体贴的牵起秦君儿的手,将她带到恩彤面前。

“君儿,这是小妈……你见过的!”秦君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月笙又看着恩彤。

恩彤的脸­色­刷的就白了,白得像瞬间刷上了一层白灰,似乎只要稍微一有些表情,就会全部抖落在地上一样。

恩彤穿着宽松的睡衣,胸前抱着一个可爱的抱枕,在凌月笙说出这句话时,她也看到了秦君儿的表情,还有丹尼斯,夏小雅,秦

忆往夫­妇­,他们诧异的表情她都看到了。

但是她没有解释,她还是在微笑,笑得肌­肉­都要抽筋了,她望着凌月笙,他的瞳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泄露出来,他很孝顺的样子

,语气轻柔,就像她真的是他的亲妈一样。

凌月笙终究还是被恩彤的眼神盯得有些心慌,他又指了指恩彤,对着秦君儿说,“君儿,怎么不叫人?不会因为你们年纪差不多

,就忘记我们之间的辈分了吧!”

秦君儿回过神来,不知为何,表情有些尴尬,她有些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小……小妈……”

一定要在这样的场合相见吗?一定要是这样的关系才能明目张胆的在外人面前交流沟通吗?恩彤抱着抱枕的手指苍白,她依靠着

站在一旁的夏小雅,努力站了起来。

忍着内心的苦涩和酸楚,她扬起笑脸,冲着秦君儿一笑,“君儿,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是这种场合?”

是啊,谁会想到他们二人的关系竟然会是这样,一向快人快语的夏小雅也蒙住了。

“那两位是你爸爸妈妈?快让他们过来坐吧!”恩彤拉着秦君儿的手,看着秦忆往夫­妇­,很亲昵的样子,谁说只容许他凌月笙装

,她会比他更装,更会演戏。

“小雅,刘妈不在,帮我沏壶茶好吗?”恩彤摇了摇夏小雅。

“噢……好……好……我马上去,我知道怎么沏!”夏小雅连忙答应,随即又朝丹尼斯勾了勾手指,将他拉到了一边。

客厅里,一片谈笑风生,秦忆往夫­妇­听到凌月笙的介绍,看到恩彤的模样,他们也不好意思多问,毕竟是他们家的驾驶,问多了

会不礼貌,很尴尬。

所以,两个戴面具的人,一个还在疑惑中神游的人,加上有些拘谨的秦氏夫­妇­,他们唯一能聊起的话题,就是佣人抱在手里的宝

宝。

宝宝一岁半了,很清丽的模样,其实仔细看,眉宇间还是能看到是恩彤小时候的样子。

凌月笙躺在沙发上,目光总是情不自禁的瞟向恩彤,她笑的很开心,不停的逗着宝宝,秦君儿受到她的感染,也没有再失魂落魄

,脸上荡漾着深深的母爱。

“你说……这也太戏剧了吧,凌月笙居然和彤彤是这种关系!”夏小雅看着也有些模不着头绪的丹尼斯,细声的低嚷道。

丹尼斯没答话,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八卦……”

夏小雅横了他一眼,端着刚泡好的茶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茶放在秦忆往和汪之芬面前,她甜甜的说道,“叔叔,阿姨,喝茶!

刚说完,夏小雅就觉得有些不妥,他们是彤彤继子的岳父岳母,那她和彤彤是好朋友,怎么着,这个称呼好像有些别扭。

“秦先生,秦太太,请喝茶……”夏小雅又白痴般的叫了一声,搞得好不容易和谐起来的气氛似乎又有些尴尬。

没他残忍

一番东扯西聊后,秦忆往夫­妇­率先离去,夏小雅见天­色­也暗了不少,便对丹尼斯使了使眼­色­,无奈,丹尼斯听着恩彤说话,眼睛

看得一眨不眨的。

夏小雅狠狠揪了他一把,他才吃痛的望着她,有些恼怒。

“嘿嘿……丹尼斯,你想住这里么?好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的小妞吧!”懒

丹尼斯面对恩彤时,总是会习惯­性­的慢几拍,见夏小雅提起,他才想起是该回去了。

简单的道别后,见他们二人的身影渐渐不见,恩彤像失去依靠一样,心慌而又空虚得难受,她不想见到秦君儿,她的幸福会灼伤

她的眼,她更不想见到凌月笙,那清冷客气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阿沁将佣人熬好的燕窝端了出来,恩彤却没有胃口,忽然一阵恶心感涌来,她捂着­唇­急忙冲进客厅一侧的洗手间。

秦君儿跟在身后跑了过去,凌月笙还是坐在沙发上,很担忧,却还是没露声­色­。

“小妈……你没事吧!”秦君儿叫得自然而亲切,恩彤听罢,吐得更厉害了。

接过她伸过来的纸巾,恩彤擦了擦嘴角,漱了漱口,吐得双眼模糊一片。

“没事……”还没来得及说完,胃又开始不停的翻涌出来,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心内蔓延至喉间,嘴角处,都是苦涩一片。

秦君儿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她刻意压低着声音,“小妈……你该不会是……有了吧!”虫

是个女人,见到其他女人莫名其妙的呕吐,恐怕怀孕都是第一想到的情况。

恩彤心一怔,随即­唇­角扯出一丝微笑,耸了耸肩,轻描淡写说,“怎么可能?昨天吃阿沁外面买回来的东西,就开始吐了,从小

胃就不舒服!”

“噢……”秦君儿点了点头。

“我回房休息去了!”恩彤淡淡一笑,谁知道她心有多苦,天天陪着笑脸面对她,还要麻痹自己将他当做自己的继子,这种苦涩

如何向人诉说,说不出,又咽不下,比胆汁还苦!

凌月笙见恩彤回房,他的­唇­角忽然浮出一丝微笑,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秦君儿看到,她细声问道,“想起了什么?笑得这么开

心!”

凌月笙的笑容立即隐去,他伸了伸懒腰,慵懒的说道,“休息吧,困了!”

这语调就如以前两人刚结婚的时候,他看文件看累了,总是会在沙发上伸伸懒腰,说他困了,然后秦君儿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去

替他放好洗澡水。

有一瞬间的恍惚,秦君儿垂下眸,快速起身,“我帮你去放洗澡水吧!”

“不用了,你刚来,怎么会知道浴室在哪里?我们先回房吧!”凌月笙说得暧昧和体贴,秦君儿反而有些不安,他好像是刻意,

但表情又那么自然,她想不明白。

凌月笙一下揽过她的肩膀,秦君儿怔怔的看着他的脸,渐渐的,渐渐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一次的错误需要一辈子来弥补的话,那

她也会心甘情愿,只要他还愿意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时间终究会淡化一切,记忆也会渐渐消退,他们还有时间,一辈子,不是吗?

秦君儿顺势靠在他的胸前,许久没有感受到这么亲昵的动作了,秦君儿脸忽然有些泛红。

穿过走廊,恩彤房间的门虚掩着,凌月笙不经意瞟了一眼,目光变得深邃,他将秦君儿带到恩彤隔壁的房间,是装潢一新的套房

,黑白­色­调的风格,有些清冷,秦君儿却觉得很不错。

恩彤没有回房间,她翻出一堆的钥匙,想要打开刘妈房间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回自己房间时,在楼道的拐角处,她看到他拥

着她走进自己隔壁的房间,很亲昵,很亲密,就像他以前也如此揽着自己的肩膀一样,见他们房门关上,她的泪终究还是流下来了。

在凌家,最害怕的一件事,莫过于就是害怕夜晚的来临,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恩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抱着和夏小雅一起买来的卡通抱枕,在床上转过来又转过去。

隔壁房间似乎想起了一些喘息声,但是又像是没有,恩彤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于是用力扯过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忽

而又想起自己有宝宝了,要平静,要好好睡觉。

开始数星星,数到终于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抚自己的脸颊,痒痒的,这让恩彤有些不舒服,她扬起手想要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拂去,却不料抓到

一只温热的手。

睁开眼,是凌月笙在眼前,他的目光清冽,有种异样的情愫流转在其中,他沙哑的叫着恩彤的名字,换着是以前,恩彤会觉得他

这样的声音很­性­感,让人想深陷。

但是如今,她只有厌恶,她讨厌他鬼魅一般的声音,恩彤也不怕他,抓起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直到牙齿像是咬到了手指

间的骨头,才渐渐松开。

“滚……”恩彤厌恶的吐出一个字。

凌月笙的手颓然的垂了下来,他的­唇­动了动,定定的望着恩彤,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哀凉,“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相信我?愿意

等我!”

“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我会吗?告诉你,凌月笙,我恨你……我以前爱你,愿意跟你在一起,我是自己瞎了眼……”恩彤曾经

炫目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带着凌利凄楚的恨意,忽然有泪,极大的一颗,从眼角出慢慢沁出来。

终究,她说的,永远都没有他做的那么残忍,她还会因为她哭,那是她输了,输的彻底,输的一无所有!

彩云易散琉璃脆

凌月笙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很用力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害怕,只要他一松开手,她就会跑掉一样,抱得恩彤喘不过气来

他的臂弯坚固而温暖,像是可以抵挡住一切,恩彤有些恍惚,当泪滑下来时,­唇­角的咸涩终于让她清醒过来。懒

没有推开他,只是隔着凌月笙的薄衫,用尽生命中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咬了下去,口腔中弥漫着血味的腥甜,而他还是纹丝不动

,只是更用力的拥紧她,嗑得她的骨头有些生痛。

强烈的恨意和不满还夹带着前所未有的委屈,在这一咬中终于将所有的力气耗尽,恩彤还想用力的推开他,却使不上力,而凌月

笙始终也不放手。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为什么一定要将我陷入这样的境地……”恩彤终于哭出声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伏在凌月笙的胸口,她胡乱的扯着他的衣服

,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

凌月笙孤寂冷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丝柔和的光芒,他的声音暗哑有些轻颤,“你还会相信我吗?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他的怀抱是那么令她眷恋,只是如今还如属于她吗?

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长久,她该相信吗?她拿什么去相信他,相信他给的诺言,相信他们有美好的未来。

墙上的壁灯灯光朦胧晕黄,仿佛是一颗哀弱的心,微微跳动。虫

恩彤仰起头,朦胧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脸上没有血­色­,只看见两条狰狞的泪痕,她眉目间忽然有些漠然疏冷,双眼无神的看着

凌月笙,呢喃道,“叫我如何相信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老婆就在隔壁房间,我们这样算什么,偷­情­吗?”

凌月笙哑言,这不堪的局面是谁造成的,是他自己,他只是想惩罚她,谁让她如此贪慕虚荣,嫁进凌家,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

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是这样的无力,又是这样的害怕。

凌月笙松开了自己的手,他定定的看着恩彤,想抚去她的泪,却伸不出手,他仿佛想说些什么,但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说的话对

她来说是如此的苍白,有一颗泪缓缓涌了出来,晕染着那深邃的蓝眸,带来一片寂寥和浓得化不开的痛楚。

他以为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哭了,但是他还是流下泪来,滚烫滚烫的,落在了恩彤乌黑的发上,泪水漫在他青­色­的胡渣上面

,灼到了她的眼。

恩彤从来没有见过凌月笙在自己眼前落泪,他动也不动的坐在床前,她看到他的眼神里,也有和自己一样的迷茫,忽然,泪就翻

涌而出,止也止不住,越来越多,像断线的珍珠,凌乱的散落在空气中。

她就是这么软弱,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只要他一句话,她就可以飞蛾扑火,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给自己一个凝视的

眼神,她就可以万劫不复,直到粉身碎骨。

“不要哭……”恩彤哽咽着,伸出手,抚着他的脸颊,那三个字,像是从心脏的缝隙里压出来的,带着怜爱,带着苍凉。

凌月笙紧闭着­唇­,那微弱的三个字彻底瓦解了他的心房,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宽大的手掌将她抚在自己脸上的小

手紧紧捂在­唇­边,凌月笙终于哭出声,豆大的泪顿时顺着恩彤掌心的纹路滴了下来,很多,很滚烫。

恩彤直起身子,将他拥在怀里,爱到骨髓里,爱到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装着他的气息,如何割舍,那就像是在割自己身上的­肉­

,看着流出鲜红浓稠的血液出来,却痛得叫不出声。

“为什么要伤害我?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我真的……害怕了……害怕看到你冷漠的眼神,害怕你又将我推开……”

“我不忍说出伤你的话,我知道我说出口你的心会痛,可是我就是要说,越说我越麻木,越麻木我就越会忘记痛,就可以将你忽

略掉……”

“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爱我……恨你爱我又抛下我……”

恩彤就这样絮絮叨叨着,哭得双眼红肿,说得喉间­干­涩,渐渐的,哭累了,终于伏在凌月笙的肩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凌月笙将她轻轻的放回到到床上,却发现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拳头握得很紧,怎么也扳不开。

寂寞的夜空里,有一闪而过的流星划过,凌月笙望着窗外浓墨如汁的夜­色­,忽然就想起在法国的日子,她睡觉总喜欢趴在自己身

上,四肢像八爪鱼一样,将自己缠得紧紧的。

他说,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她趴得不举。

她听后咯咯的笑出声,娇俏的模样带着丝丝红晕,她将身子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她说,这样缠着你,你就跑不掉了!

凌月笙想着想着,就自己笑了起来,这样美好的日子还会有的,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床上的她终于熟睡,紧握着他衣摆的小手也渐渐松开,凌月笙按掉壁灯,轻轻迈着步子,走出了恩彤的房间。

秦君儿站在房间外,她的表情很可怕,凌月笙没想到她会醒来,着实也吓了一跳。

“你和她?”后面的话秦君儿怎么也说不出口,当凌月笙一脸镇定的望着她时,秦君儿忽然觉得凌月笙比她还要肮脏,他口口声

声叫她小妈,半夜里却跑进她的房间内。

她看到了,她全部看到了,他就在她的注视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未说出口的那个字

凌月笙无谓的耸了耸肩,将秦君儿拉进隔壁的房间,秦君儿用力的挣扎着,像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狮子,忽然就将凌月笙用力的

推到了一边。

“怎么?为什么把我拖进来,是怕吵醒她吗?”秦君儿愤怒的望着凌月笙,她是多么内疚啊,内疚得想逃,但是他却是这样的,

做了表子又给自己立牌坊,就他伟大,伟大到连自己的小妈都不放过。懒

秦君儿声音尖锐,很刺耳,凌月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恹恹的蹙起眉头,“你都看见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凌月笙的态度总是这样,面对秦君儿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多余。

“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解释啊!你不是喜欢她吗?她就在你隔壁,你去啊!你怎么不去……”

秦君儿彻底咆哮起来,­阴­厉的声音久久在房间的上空回荡着。

“够了……”凌月笙大喝一声,眼里盛满了嗜血的光芒,他望着秦君儿,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就如寒冬里的坚冰,划得秦君儿的

心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我不是和你离婚你不离吗?”

“很好……凌月笙……上次不离,现在你永远也离不掉,就算是死,我也要缠着你!”

“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你来呀……我是你老婆,你来呀……”

秦君儿双眼通红,理智早也迷失在无边的恨意里,她胡乱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嘴­唇­朝凌月笙的脸上凑去,眼角是绝望的泪水。虫

凌月笙鄙夷的望着她,见她的双手已经探入自己内衣内,猛地将她推得老远……

秦君儿的腰直接撞倒桌子的边角上,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她又发疯般的挣扎着站了起来,长发拂在了她的脸颊上,她看到凌

月笙,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沉静,就像是自己不管怎样,都无法激起他的情绪一样。

“你不是说我背叛了你吗?那你刚才又做了什么,凌月笙……我告诉你……我他妈的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连自己的继母都

要上。”

一个耳光扇在秦君儿的脸上,秦君儿脚一扭,跌倒在床榻上,双眼直冒金星,嘴角流出了暗红的血丝。

“我骂你没反应,我骂她你就打我了……哼哼……凌月笙……我算是看清你了,你欠我的,我会在她身上千倍的讨回来!”

“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凌月笙一字一顿的说着,秦君儿却没有害怕,她反而笑出声,笑得她眼泪都出

来了,混着嘴角的血丝,流进嘴里,是一抹凄楚的味道。

凌月笙将门反锁住,却没有看见斜角出那颤抖着的身影,恩彤捂着嘴,努力隐忍着,害怕自己哭出声。

凌月笙独自坐在沙发上,抽出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天亮。

刘妈和白谦若很早就回来了,刘妈眼尖,见家里多了许多的生活用品,立刻就想起是凌月笙搬回来了。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时,花园内恩彤以前摘种的银杏已经绿满枝桠,春­色­已经慢慢褪去,空气中似乎都可以嗅到夏天的炎热了。

凌月笙拖着疲惫的步子从楼梯口走了下来,后面跟着秦君儿,她穿戴整齐,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气场倒是十足,完全看不出丝毫

晚上哭泣过的样子。

刘妈拘谨的看着凌月笙,白谦若不说话,只是低沉着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凌少……”

凌月笙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很累,他也不想再提刘妈和白谦若瞒着自己恩彤回香港的事情了。

他疲倦的神态让刘妈有些欲言又止,凌月笙淡淡说道,“刘妈,想说什么就说吧!”

刘妈看了一眼秦君儿,轻咳了两声,“少爷……你跟我过来一下吧,我有话要跟你说,这里不方便说话!”

凌月笙狐疑的看了看刘妈,很快就起身,随她朝旋转楼梯口走去。

“少爷……我,你不会怪我吧!三太太……”

“刘妈,已成的事实,我不想再提了,我自有分寸!”凌月笙打断她的话,心有些累了,他自己也不想提了。

刘妈轻轻“噢……”了一声,旋即压低着声音,缓缓说道,“少爷,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

“三太太……三太太……”

“三太太怎么了?”听到是关于恩彤的事,凌月笙心莫名的一紧。

“三太太……她……她有……”

“她有什么……”

刘妈还有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当看到恩彤出现在凌月笙身后时,她活生生的将那一个字咽了下去。

“刘妈……你回来了?”恩彤柔柔的说道,她听到凌月笙问刘妈什么,所以她很快就走过去,挽起刘妈的手,假装很亲昵的样子

,趁凌月笙没有注意时,她轻吐出三个字,“不要说……”

刘妈听罢,冲着凌月笙笑了笑,摆了摆手,“我是想问,她有没有联系你,没想到她居然回家了!”

凌月笙的目光自然的落在恩彤身上,她始终不望着自己,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眼角红肿,连带着小脸,都像是肿了一样。

“刘妈……我们去厨房吧!我饿了……”恩彤几乎是拉着刘妈,头也不回的朝厨房走去。

厨房内,熬着的白粥冒起了白­色­的雾气,恩彤怔怔望着刘妈忙碌的背影,缓缓说道,“刘妈……你骗了我,对不对?你早就知道

凌月笙是老爷的儿子,你一直没告诉我。对不对?”

“乓……”的一声碎响,晶莹洁白的瓷盘从刘妈的手心滑落下来,落在地板上,摔成碎片,在清晨的阳光中,不停的旋转着。

他们不会比她幸福

恩彤走到刘妈面前,她的眼神清澈,却还是蒙上了一层悲伤,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幽幽的说道,“没事……我也知道了,我不会

介意的!”

刘妈忽然就老泪纵横,她紧紧捏着恩彤的手,声音哽咽,“三太太……我……我对不起你……”懒

恩彤苦涩的摇了摇头,爱一个人就要学会隐忍,不是吗?只要月笙是爱着自己的,那么这点苦楚算什么。

凌家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吃饭,凌月笙坐在餐桌的最上方,秦君儿和刘妈坐在右侧,阮可昕下来了,她和恩彤坐在左侧,气氛很凝

重,只有阮可昕一双犀利的眼不停的扫着餐桌上的每个人。

还是秦君儿先打破沉默,她夹起一块香汁满溢的咕噜­肉­,很贤惠的送到凌月笙的瓷碗里,声音极其温柔而甜蜜,“月笙……你最

喜欢吃的咕噜­肉­,你多吃一点。”

凌月笙身体微微一颤,眼睛的余光情不自禁瞟向阮可昕旁边的恩彤,恩彤像是没有听到秦君儿的话一样,自己吃得香甜。

“你也吃,不用夹给我!”凌月笙淡淡的说道,秦君儿笑了笑,也时不时看着埋头吃饭的恩彤。

“对了,月笙,宝宝今天要去托儿所,你陪我一起去吧,我提很多东西,一个人忙不过来!”一片和谐,秦君儿的女主人气场就

出来了,她一双黑眸,水汪汪的充满期待的望着凌月笙。虫

“好吧,你收拾一下,我就陪你去!”凌月笙声音极小,恐怕只有坐在旁边的秦君儿才听得到。

“刘妈……再给我添碗饭吧!”恩彤将手里的碗递给刘妈,刘妈一愣,其他的人也将目光落在恩彤身上。

“三太太,你已经吃了四碗了……”刘妈小声提醒道。

“可是……我还觉得饿……”恩彤憋了憋嘴,虽然还没过孕早期,但是她的反应总是很强烈,总有很饿的感觉,似乎只有吃饱,

才会有­精­神,人的心也才不会觉得空虚。

刘妈知道恩彤的情况,很快就将她的饭满上,阮可昕放下碗筷,冷哼一声,“要吃就给她吃啊,省得外头说凌家连口饭都舍不得

!”

“是啊……刘妈,以后你就多做点,难得小妈胃口这么好,传出去对我们也不好,凌家有的是钱,吃点饭不会损失些什么的!”

秦君儿很快就附和上来。

恩彤的身体有些僵硬,但还是没有理会,只是笑了笑,就自己吃了起来,为了宝宝,为了月笙,她什么都可以忍,都可以承受,

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月笙啪的一声放下了筷子,脸­色­­阴­沉的离开了餐桌,秦君儿望着恩彤的眼神里有些恨意,而恩彤已经让自己变得麻木,她还是

自顾自的吃着饭,像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阮可昕­唇­角边浮出怪异的笑,她不动声­色­的看着秦君儿和恩彤,不知为何,这顿饭是她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佣人将宝宝的东西收拾好,递给了秦君儿,凌月笙抱着宝宝,秦君儿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多好的一对璧人啊!多么幸福的一家

三口,走出去,令让人艳羡不已。

恩彤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们嬉笑着上了车,忽然觉得阳光怎么这么刺眼,刺得她眼睛很痛很痛。

车上,两人还是恢复了惯有的沉默,凌月笙专心开着车,秦君儿抱着进入梦乡的宝宝,双眼望着窗外,貌合神离的两人如果去夺

金像奖的话,恐怕连最佳男女主角都要让位了。

叫宝宝交到幼稚园里的托儿中心后,凌月笙开车去了公司,秦君儿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

不知不觉走到那晚被凌月笙扔下的酒店旁,秦君儿看了看手袋里的金卡,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这间超五星级的酒店是夏哲旗下的物业之一,所以当大堂的经理打通总裁办公室的内线时,秦君儿就被带着进入了夏哲的专属电

梯内。

还没等待秦君儿敲门,夏哲就迎了上去,“君儿,今天你怎么过来了?”

夏哲永远都是这样,绅士风度十足,温温和和的,似乎再大的事情,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有半丝得慌乱一样。

“我来把卡还给你,里面的钱我没有用!谢谢你!”秦君儿的语气冷淡,却怎么也看他一眼。

夏哲将递过来的卡又推回到秦君儿的手里,故作轻松的说道,“一张卡嘛,你拿着吧!”

秦君儿突然就怒了,将卡狠狠的甩在夏哲脸上,语气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我需要用你的钱吗?我自己有老公,他会给钱给

我花!”

夏哲愣在原地,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秦君儿,一直看到她的表情渐渐软了下来。

“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态,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我和我老公和好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忽然,夏哲就将她猛地搂进怀里,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处,“不……你在骗我,你的眼神里有不甘,有愤怒,还有忧伤,我不会

相信你说的,我知道你还在挣扎,跟我走吧!”

夏哲的话让秦君儿终于落下了委屈的泪,她的心被混乱的生活早已激得七零八落,她拼命咬着­唇­,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说错了

,我很幸福,我真的和他和好了,我们之间还有孩子,他不会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和他离婚!”

秦君儿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别的事,如果这婚姻就是这么不堪,她得不到幸福,那别人也不会得到幸福,她要他们比自己过

得更惨。

“放开我……”秦君儿漠然的吐出三个字。

夏哲没有放手,门没有关,突然有个人闯了进来

很嫉妒,很恨

夏小雅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个女人不就是彤彤的?凌月笙的老婆吗?

“哥……你­干­嘛呢?”夏小雅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冲着夏哲大喝道。

夏哲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秦君儿整了整衣服,见是夏小雅,一愣,旋即转过身去。懒

见夏小雅死死盯着秦君儿,他立刻将她拉到身边,脸上带着愠­色­,“你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要敲门吗?”

“喂……你门这么开着,我怎么敲门嘛!再说了,你抱着人家老婆­干­吗?难道你不知道人家是结婚了的吗?”夏小雅一脸震惊的

望着自己的哥哥,她真的很怀疑,他脑袋进水了吗?多少年没碰女人,现在就扯着人家老婆不放。

夏哲脸­色­很不好看,但是他被夏小雅问得没有话说。

秦君儿转身想走,却被夏小雅拦住,只见她双手叉着腰,粉­嫩­的­唇­往上一嘟,“秦小姐,你自己也是有家庭的人,你不要老是出

现在我哥哥面前,好不好?”

“我知道,上次我哥被别人打一定是跟你有关,因为他这个人,从来没有跟人结怨……”

“你说什么呢?你跑来这里­干­嘛?还不回家去……”夏哲突然变得严厉,不由分说的拉着夏小雅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夏小雅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看着手腕都出了鲜红的指印,忽然就觉得特别委屈,“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难道你想拆散别人

的家庭吗?”虫

“她并不幸福……”温润如玉的夏哲突然大喝一声,夏小雅直接呆住了。

秦君儿抬眸,望着夏哲,眼神波澜不惊,“我很幸福,你妹妹在我家也看见了,我老公对我很好!”

夏哲不说话,他懂她,他懂得那种挣扎的感觉,可是,她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那么固执。

“上次你哥被打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谢谢你,我走了!”秦君儿表情冷冽,那种疏离感让夏哲的心还是有些挫败感

“我送你……”

“哥……人家会走,你去送什么,要是被别人看到,会多不好?”夏下雅拉住夏哲,一直到秦君儿消失在电梯内,才松开自己的

手。

夏哲有些窝火,却没有理由发作下来,从来不会对一个人如此,但是他也没有理智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带她离开的强烈念

想。

“你来找我­干­嘛?”夏哲很少抽烟,此时突然点燃一只烟,猛地狠狠的吸了几口。

“你不需要给我安排出国的事情,我不会出国了,我就呆在香港!”夏小雅一ρi股坐在沙发上,还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小手腕。

“随便你吧,你也成年了,哥哥管不了你那么多!”夏哲忽然就叹了一口气,语气轻柔得让人听了就难受。

夏小雅扑了过来,靠在夏哲怀里,喃喃的说,“哥,你真的喜欢她吗?但是她有老公哦,还生了一个女儿,我觉得你们之间真的

不可能,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拆散人家的家庭!”

夏哲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高楼上,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夏小雅的发,何尝不知道,她是有家庭的人,但是积蓄在心中这么多

年的感情,一旦冲破时间的枷锁,要他如何抵挡得住。

秦君儿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见恩彤随着刘妈站在花圃里,笑得很开心,一张素净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好像凌家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影响不到她的情绪一样,她还是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到底是她太过于伪装,还是自己太过于敏感,秦君儿看着她的身影,莫名的,就很嫉妒,很恨……

明明她是介入他们夫妻中间的那个人,为什么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自己则要暗地里心伤,不,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她得不到的东西,除非是她自己放弃,不然她情愿亲手毁掉……

恩彤和刘妈一直在花圃里研究如何将法国庄园里的葡萄种子移植到这边来,刘妈见她很认真的琢磨着,还是开口道,“三太太,

要是你想回法国的话,我还是陪你过去吧!”

恩彤没答话,只是嗯了一声。

刘妈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压低着声音,小声道,“再过两个月,你的肚子就要显出来了,呆在香港的话,怕是不方便,刘妈还

是陪你回法国吧!”

刘妈的话让恩彤僵住,她似乎忽略了这个问题,以为自己穿着宽大的衣服就可以了,以为自己只要静默的呆在凌家就可以相安无

事了,哪里会想到,刘妈说的这些。

“你和少爷的关系,如果被外界知道,会毁掉少爷的,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刘妈继续将事情的严重­性­告诉恩彤。

恩彤望着刘妈,纯净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丝对未来的茫然和无措,“是月笙让你这样跟我说的吗?是他不想我呆在这里吗?”

“没有……少爷没说……”刘妈急忙摆了摆手。

恩彤起身,才发现因为蹲得太久,麻嗖嗖的感觉已经从脚心传到了膝盖处,只好扶着刘妈,勉强站了起来。

“我自己有打算,我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我处理完后就回法国吧!”

“嗯……这才好,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相信少爷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刘妈扶着恩彤从花圃里走了下来,赞许的点了点头。

想起梅丽说的那五百万,已经过了好多天了,不知道那些放高利贷的还有没有再找她,如果把这件事情解决了,那就走吧,回法

国,那里才是属于她和他的天堂。

别这样,我们不能……

晚餐,凌月笙没有回家吃饭,阮可昕一向是神出鬼没,只有秦君儿和恩彤坐到了餐桌前,要恩彤对着秦君儿笑,她笑不出来,要

秦君儿对着恩彤热情,她也没那心情。

所以,一顿饭吃得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

恩彤吃完,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间,秦君儿打凌月笙的电话,是忙音,打到办公室,秘书说是在开会。懒

恩彤让阿沁在她房间里装上了电视和网络,很久没有上MSN了,一上线,就有灰­色­的头像弹了出来。

是何睿之找自己,原来在自己去法国的那段时间里,他还是回到了凌氏,不过不是做凌月笙的助理,而是直接降到了企划部做了

一名普通的员工。

在网上找出一些胎教的音乐,恩彤却不敢调大声音,就像是不忍让人知道自己最卑微的感情一样,有些怯懦,有些不敢明目张胆

时间慢慢滑向深夜,恩彤关掉电脑,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忽然,隔壁房间内的喘息声一波又一波的传进房间内,还夹带着秦君儿兴奋的呻吟声。

“月笙……你好­棒­……快点……”

“啊……快点……我要受不了啦……”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利刃直戳着恩彤的心窝,她猛地惊醒过来,眼神是一片恍惚,她还是会在乎,会介意,他夜夜睡在秦君儿身

边,她怎么会期望,他会守着自己,原来,是自己在自欺欺人,是自己试图用麻木来忽视这一切。虫

隔壁房间终于没有了声音了,房间内死一般的沉静,恩彤紧紧捂着自己的嘴,艰难的忍着,害怕自己哭出声来。

还有谁可相依,还有谁可相守,情比金坚,原来也只是吟唱在童话的世界里。

总是要爱到不能再爱,爱到麻木,爱到感受不到疼痛,爱到至死方休,才肯罢休。

总是在无法忍受时,小腹里会传来一丝又一丝隐隐的疼痛感,恩彤大口的喘着气,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平静,要冷静,她

有宝宝了,不能再任­性­了,一切都可以忍。

哪怕是如此的难堪……

天亮了,又是全新的一天,窗外的春­色­已经褪去,炎热的风吹进窗台,很容易让人烦躁,但是恩彤不会烦躁了,她的心如死水一

般,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澜。

客厅内,秦君儿见恩彤走出来,对着拿在手里的电话,顿时语气变得娇嗔,“都是你……害得人家起不了床,人家昨晚累死了!

秦君儿旁若无人的讲着一些闺房的事情,恩彤目无表情的走过,打开客厅的电视,将声音调得最大。

谁也不是神,再伟大的女人,在爱情的角逐中心眼都会比针小,只会穿过一根细,粗一分不可以,太细会费力,一切都要契合得

刚刚好。

秦君儿发出慵懒的笑声,看了一眼恩彤,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抓起放在一旁的手袋,趾高气昂的出门了。

刘妈很早就出门,说是回乡下去了,阿沁这几天忙着做白谦若的司机,一起和他外出出差了。

别墅外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恩彤犯困了,以为是阿沁回来了,也懒得睁开双眼。

身体很快就离开了沙发,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恩彤睁开双眼,撞上的是一对深邃清澈的蓝眸。

“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凌月笙的语气充满了怜爱,恩彤的泪情不自禁就流出来了,来不及擦掉,她就挣扎着要下来。

“快放开我……你这是在做什么?”恩彤狠狠的瞪着凌月笙,眼神到处望着,生怕秦君儿或者阮可昕出现在他们面前。

凌月笙不依,大步将恩彤抱在了她房间的床上,高大欣长的身体就准备压了过来,却被恩彤用双手死死抵住。

“快走开……不要碰我……我讨厌你!”她才不要他碰她,她不是才和秦君儿那个吗?怎么又会折回来。

“怎么了?”凌月笙挑起浓眉,手肘撑在床上,看着恩彤一副抗拒的模样,有些不解,眸心处略过一丝黯然。

“我讨厌你……你不要碰我……你出去……”恩彤拼命晃着头,坚决不看他。

宽大的手掌忽然捧起她的脸,强迫她面对自己,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怎么了?你知道吗

?我昨晚和一个老外谈判,谈完后那家伙口味重,我又带他去夜总会玩了一夜,现在感觉好累!”

“什么?你昨晚去夜总会了?你没有回家?”恩彤瞪大着双眼,昨晚明明听到隔壁传来那个的声音,怎么可能他会不在家呢?

“是呀……刚回来就想迫不及待的看见你,最近真的好累,我知道你也一样,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凌月笙声音沙哑,也许是抽烟抽得太厉害的缘故,这些天,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多了好多。

“噢……”恩彤心里盘算着,脑袋瓜子迅速飞转着,他知道凌月笙不会骗她,她会相信他的,那么,昨晚,那些声音和今天早上

的电话,是秦君儿故意用来刺激自己的吗?

“在想什么呢?眉头都皱一起了……”凌月笙捋了捋她紧蹙在一起的眉,弯下身子,眼看他的­唇­就要落下来了,恩彤急速将脸别

到一边,他的­唇­还是擦过恩彤的脸颊。

“别这样,我们不能……”恩彤的脸有些泛红,挣扎着要起来.

PS:哈哈,会有船戏吗?我也不知道,要明天才知道,嘿嘿,今天的更完了哈!谢谢大家的阅读与有爱的月票,么么亲爱的!

豪门丑闻

“别这样,我们不能……”恩彤的脸有些泛红,挣扎着要起来,

凌月笙笑了笑,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沙哑着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知道,我们这样的身份,

在凌家,真是难为你了!”懒

恩彤摇了摇头,眼眶内早已内水雾所覆盖,“我没事,月笙……我们……”。

“我们什么?”

“没什么!”

其实恩彤是想说,我们一起走吧,一起去法国,去那属于我们的地方,但是恩彤说不出口,他和秦君儿之间,她看得真切,他们

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要她开口要他放弃他的家庭和她远走高飞,她说不出口,总觉得,那样开口,是要来的幸福,不逼他做出决定,与其这样,她不

如等,等他有一天自己来到她的身边。

“你快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要是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恩彤悻悻的说道,她真的不想再生是非了。

“好吧……那我去梳洗一下,下午公司还有个会,我得回去一趟!”凌月笙起身,眉眼间全是疲倦。

旋即又俯下身,­唇­角轻勾出一丝玩味的笑,“舍得我吗?让我亲一下再走!”

“不要啦……”恩彤脸涨得通红,小手抵着他的胸膛,可惜也是于事无补,凌月笙很快就搂着她的腰,一记深情缠绵的吻,惹得

恩彤都快喘不过气来。虫

待放开她时,恩彤已经双颊酡红,凌月笙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恩彤见他双眸变得深沉,连忙将旁边的被毯扯了过来,盖在自己

身上,不停催促道,“快去吧……别影响我睡觉了。”

凌月笙当然知道恩彤的小心思,也没有为难她,挺有满足感的笑了笑,又在她脸上连着亲吻了几下,才离去。

刚准备关上门,恩彤像是想起什么,又将他叫住。

“怎么啦?还是舍不得我吗?”凌月笙又折回来,摆出一副要吃了她的姿势。

“不是啦……我对你才没兴趣……”

“你……那我对你有兴趣,好不好?”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是想说,能不能借我五百万,我有事情……”恩彤看着凌月笙的表情变得惊讶,连忙嬉笑着吐了吐舌

头。

“你要那么多钱准备做什么?”从来没有张口找他要过钱,不是不给她,凌月笙只觉得心有些不安,钱是小事,他只是有些敏感

,害怕她拿着钱后离开他。

“怎么,你不借我吗?”恩彤有些不满。

凌月笙拥着她,喃喃在她耳边说道,“不是不给……是我怕你准备离开我,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在我身边

!”

“我去办公室后开张支票给你,你要多少都可以!”

“其实,我要那么多钱是给我小妈还债,我以后会还你的……”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被他的­唇­覆盖住。

“我的就是你的……我走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嗯……”恩彤拉着他的手,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开。

凌月笙走了,她又趴在窗台那去望,不停的招手,招到手都麻木了,一直招到凌月笙消失在凌家的大门处,恩彤才肯收回自己的

目光。

无聊的一天就被恩彤睡过去了,晚上秦君儿回来后,一直呆在房间内没有出来,凌月笙似乎没有回来,隔壁的房间悄然无声,夜

寂静得可怕,让清醒着得恩彤忽然有些不安感。

早上天刚亮,恩彤就起来,简单的弄了一些吃的后,就打算去公司找凌月笙拿支票。

别墅的铁门外隐隐看到有些人影,恩彤蹙起眉头,刚一现身,就被一群人围住,待恩彤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是扛着摄像头的记者

们。

下意识一退,恩彤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她最近深居简出,恐怕也没有媒体要挖掘的新闻吧。

有个记者挤到前面来,录音笔递在恩彤嘴边,“凌太太,今天早上的早间新闻,你看了吗?你有何解释?”

“什么新闻?我没有看电视!”恩彤的秀眉凝上疑惑,语气柔柔的说。

“那早间的娱乐周刊有看吗?”记者再问。

“没有……”恩彤无辜的摇了摇头。

众记者面面相觑,一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干­脆从背后的包里抽出一本杂志,递在了恩彤的面前。

眼神刚一看到封面上的照片,恩彤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那是昨天凌月笙拥着她亲吻她的照片,照片上两人很投入。

而照片旁的几个大字,“豪门丑闻:凌氏前总裁遗孀勾上继子,两人上演激|情­肉­搏战!”

恩彤的手已经颤抖得厉害,杂志恍然落在了地上。

“凌太太,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凌太太,爆料人说,照片里的男人就是你的继子,请问他就是现任凌氏总裁凌月笙吗?”

“凌太太,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这种关系你们维持了多久?”

“…………”

恩彤只觉得胸闷得慌,头一阵晕眩,她想抽身出去,却始终被他们围在中央。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很快停在门口,白谦若和阿沁一脸愤怒的拨开人群,将恩彤拦在身后,阿沁转身就要去打那些提问的记者,却

被白谦若制止住。

“各位媒体的朋友,这件事情凌太太是被人陷害的,她是无辜的,请你们不要再为难她了!谢谢各位了!”

如此官方的话,哪能将涌上来的媒体打发走,不时有车从远处开过来,看来此事一出,全香港的所有媒体都会蜂拥而上了。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如此官方的话,哪能将涌上来的媒体打发走,不时有车从远处开过来,看来此事一出,全香港的所有媒体都会蜂拥而上了。

“可是照片如此真实,不像是被P过的,凌太太,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你不怕凌氏因这桩丑闻……”懒

“凌太太,你先嫁给凌正扬,现在又和凌正扬的儿子有这种关系,你是不是想得到凌家的财产,坊间传闻,凌正扬死后将有几百

个亿的遗产,你……”

“凌太太,新任凌氏集团董事凌月笙青年才俊,也有家室,你这样介入人家的家庭,不怕别人嘲笑吗?”

七嘴八舌的提问,恩彤觉得这个世界都是一片混沌,她垂着头缩在阿沁身后,记者越来越多,前来的车辆已经将凌家别墅外的马

路堵得水泄不通。

白谦若用尽全力阻止拥上前来的记者,却是枉然。

阿沁­性­子急,见有些记者缠着恩彤不放,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相机,狠狠扔在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前后包抄让恩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闪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刺得恩彤眼睛都不敢往上抬,被砸了相机的记者看着阿沁愤怒的双眼,丝毫没有退缩,直接绕过阿沁,

从后面钻了过去,直逼着恩彤面对自己。

“凌太太,请你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如果这桩丑闻就这样下去,凌氏将会因为不利的舆论遭受前所未有的损失,还有现任凌氏

总裁,他的人生将永远有这样一个污点。”虫

他的话让恩彤一怔,

“你们不用挤了……”恩彤一开口,现场顿时安静下来,闪光灯,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恩彤。

浓黑的长睫黯然的垂了下来,眼睑处是一片­阴­影,白谦若见恩彤倒吸一口气,连忙拉着她的手,附在她的耳边,提醒道,“现在

不适合发表任何声明……”

恩彤摇了摇头,茫然的看着围在自己旁边的媒体,幽幽说道,“这张照片是我请人拍的,我一直恨凌月笙的出现,是他的出现,

让我丧失了千亿财产的继承权,我要报复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媒体一片哗然,白谦若愣在原地,恩彤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大家,你们帮我达到了我的目的,非常感谢大家!以后还请大家不

要来影响我的生活!”

恩彤捂着胸口,疾步往别墅内走去,再说下去,心口的那股闷恨定会化着一腔热血,蓬勃而出。

阿沁也抽身出来,紧随其后,白谦若一步一步退了出来,按下铁门的开关,门缓缓合上,记者还在后面叫着恩彤的名字……

直播的采访,一时间,恩彤的话传遍香港的每一个角落。

秦君儿站在客厅的中央,见恩彤和阿沁走了进来,缓缓走了上去,冰凉的双­唇­吐出三个字,“你真贱!”

恩彤定定的望着她,眼神空洞,忽然冷笑出声,“你也配说我?”

“啪……”的一声脆响,秦君儿用尽全身力气抽了恩彤一个耳光,一个踉跄,恩彤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阿沁在旁边,扶住

了她。

“我为什么不配说,我才是月笙的老婆,你是谁?你想男人想疯了吗?连他都不放过……”秦君儿失去理智的样子总是很可怕,

她的脸本来是尖瘦的,一发怒,眼窝就深陷,目光显得凌厉而冷冽。

白谦若拉住秦君儿,不是她的话实在难听,他也不会开口训斥她,“秦小姐,够了……这样下去,能解决问题吗?”

“放开我……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家事!”秦君儿一把推开白谦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极大的泪珠用眼眶处翻滚而出,滴在脸颊处那鲜红的指印上,火辣辣的痛顿时蔓延至身体的五脏六腑。

秦君儿一步步走向恩彤,阿沁怕秦君儿再打她,将恩彤护在身后,秦君儿望着阿沁,眼神里尽是鄙夷之情。

“哟……连一个开车的都被你制服了,本事挺高的嘛!”

尖酸刻薄的话让秦君儿再次风度尽失,阿沁的脸涨得通红,紧握的手掌已经发出了骨节错位的声音。

恩彤忽然抬起头来,推开阿沁,下额微仰,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如此羞辱我,你认为你赢了吗?我知道,其实你心里再害怕,

你害怕月笙真的爱上我,对不对?”

“你……”秦君儿被她的话噎得再次扬起了手,却被阿沁抓住。

“阿沁……放手……”恩彤大喝道。

“秦小姐,早在你们结婚之前,我和月笙就相爱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介入你们之间,你的婚姻失败,是你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

!”

“你说与你无关?你刚才明明说,你是在利用月笙,你这个女人就这么想要钱吗?”

“难怪啊……不想要钱的话怎么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大岁数的老头,枉我以前还同情你,原来你光鲜的皮囊下有一颗这么

肮脏的心!”

秦君儿讥讽的话,让白谦若和阿沁都听不下去了,但是他们不能出手阻止,只好在旁边­干­着急。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恩彤无所谓的笑了笑,心如明镜,再多的污水泼上去,都不会掩盖住那一抹璀璨的明亮。

“随便你怎么说我……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是你将月笙一步一步推到我身边的,你怨不了别人!”

秦君儿的脸­色­毫无血­色­,她就是那样楞楞的看着恩彤,斗志昂扬的,她不会认输的,永远都不会。

这禁忌的爱(1)

恩彤看着秦君儿的表情,横了她一眼,旋即转身,对阿沁说,“我们出去一下,这里太闷了!”

她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对秦君儿说出这样的话,每伤她一句,她都像是拿把刀往自己心里戳一样,痛得无法叫出声。

记者已经散开了,恩彤钻上车,眼眶已经有些泛红。懒

阿沁发动引擎,车子一溜烟就消失在凌家的别墅外,恩彤已经哭出声,阿沁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好绕着高速来回的打着转。

从后视镜里见到恩彤哭得厉害,阿沁将车子停在路边,将纸巾递给她,“三太太,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自责!”

阿沁的话让恩彤哭得更大声了,她不停的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就是难受,难受得厉害,难受得想大哭一场!”

阿沁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心烦意乱起来,只好抽出烟,将头探出车窗外,猛地一口一口的吸了起来。

中午的阳光照得车内闷热无比,恩彤反应又来了,跑下去又是一阵狂吐。

阿沁跟在她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恩彤擦了擦嘴,鼻尖微红,眼泪漫得脸上到处都是,用力的擦了擦泪,“我们去公司吧!”

“现在就去吗?我怕公司外面有记者,他们……”

“没事……难道你忘了吗?我也是公司股东之一,我不会怕那些记者的!”恩彤试图安慰着阿沁,既然已经都这样了,还有什么

好惧怕的,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再有半点犹豫的了,她要呆在月笙身边,陪着他。虫

公司外还是有些拿着相机的记者在楼下游荡着,阿沁皱了皱眉,他有种要冲上去揍他们的冲动。

恩彤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生事,两人避开记者,将车开进停车场,从贵宾通道直达凌氏集团。

凌月笙坐在办公室内,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内,已经扔了好多的烟蒂,桌上的杂志凌乱的铺在他眼前,电脑上的屏幕定格着恩彤接

受采访的那个画面。

也许是一宿没有睡,他的双眼也泛着血丝,­性­感的双­唇­因为烟抽得太厉害,而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骇人的光芒深藏而他双眸的眸心处,猛地起身,高大的身影立即遮住了房间内大半的光线,打开办公室的门,撞上恩彤,她正准

备敲门。

恩彤仰起头,看见凌月笙的那一刻,泪水再次决堤,凌月笙一把将她拉了进来,阿沁站在门外,将门带上。

“你怎么过来了……”凌月笙的声音沙哑,有不忍,有疲倦。

“月笙……”恩彤紧紧抱着他,泪水透过他的衣衫,凉进了他的心里。

“我在这里!”

“你会相信我吗?我对记者说的那些话……”恩彤泣不成声。

凌月笙的­唇­动了动,更用力的拥着她,附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哀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就算全世界都知道

我们的事情,我也不会胆怯,但是,你这样……我不忍……你不该为我承受这么多!”

恩彤终于放声大哭出来,只要他明白,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与他携手向前,不会有

半点犹豫,不会有半丝的怯懦。

“月笙……我们回法国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有……”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恩彤的哭诉,凌月笙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哄道,“我们回法国,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少爷……秦老爷夫­妇­来了,他们要见你!”阿沁见里面没有声响,大声说道。

冰凉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脸上的指印,凌月笙的眼神变得凌厉,恩彤听到阿沁的话,身体一怔,垂下眼眸,细声说道

,“我里面回避一下!”

凌月笙的办公室里面都有休息室,只是隔着一大扇磨花玻璃门,凌月笙打开门,秦氏夫­妇­一脸愤怒的走了进来。

“月笙……你这是怎么回事?媒体报道的都是真的吗?”秦忆往将拽在手里已经有些变形的杂志扔在凌月笙面前。

凌月笙别过身子,清冷的蓝眸瞟向落地窗外的高楼,脸上波澜不惊,没有认错的态度,这让秦忆往的火气烧得更加旺盛。

“你是不是欠我们一个解释……”秦忆往身体已经有些颤抖,一旁的汪有芬搀扶着自己的丈夫,拉了拉凌月笙的手,焦急的劝慰

道,“月笙……把事情跟我们讲讲,你爸爸有高血压,你不要气他!”

凌月笙转过身来,望着秦氏夫­妇­,他的表情孤寂冷冽,眼神里透着秦忆往从来没有见过的骇人光泽,他冷冷的说,“你们看到的

,就是事实!”

一句冰冷的话,彻底冷冻住了秦氏夫­妇­的心,秦忆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脑门,他扬起手掌,狠狠的扇了凌月笙一个巴掌。

“你……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让君儿她们母女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们的感受……”

“咳……咳……”说着说着,秦忆往就不停的咳嗽起来。

“老头子,你不能动怒啊!月笙……快向你爸爸赔不是,妈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汪有芬一手拉着自己的丈夫,手不停的在他胸口抚着,一边朝凌月笙使着眼­色­,要他赔礼道歉。

重重的一巴掌,扇得凌月笙­唇­角都渗出了殷红的血丝,他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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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女人!(加更)

“婚是你们自己要求结的,我们两个老人一直没有强迫你,你曾经承诺过,你会给君儿幸福,现在呢?出这种丑事,你的承诺在

哪里?你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吗?”秦忆往只差没吐出血来,见凌月笙无动于衷冷冰冰的样子,他活了一大把年纪才知道什么叫心

痛。懒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凌月笙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想法,却没想过又是一巴掌扇来。

恩彤站在玻璃门的后面,全身紧绷得就像是只要一碰,就立刻会断裂开来一下,看着凌月笙­唇­角的血丝越来越浓稠,恩彤紧咬着

双­唇­,眼泪双流。

“别打了,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是她利用月笙的,这件事情和月笙没有关系……”汪有芬将凌月笙护在身后,替他辩解道。

“那你说……你说是那个女人主动来勾引你的!你说啊……”秦忆往嘴­唇­哆嗦着,他希望听到一句认错的话,但是凌月笙又让他

失望了,他还是紧咬着牙关,任由­唇­角的血丝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衣领上。

“我们两个是相爱的,她没有利用我……”

“够了……她是谁?她是你去世父亲的老婆,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你真是……”秦忆往只觉得脸上一

阵抽搐,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板上。

汪有芬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蹲下去,试图将他抱起来,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虫

“月笙……快点,打急救电话……”

凌月笙没有动,他脸­色­­阴­沉,恩彤见秦忆往突然倒在地上,相同的场景再次上演,她立刻就想起父亲就是这样的,突然倒在地上

不醒人事,然后成了植物人。

一种强烈的不安充斥着恩彤的心,她飞速跑了出来,拉着凌月笙,急促的说道,“还愣着­干­吗?快叫救护车啊!”

凌月笙看着恩彤,他眼神里的负责情绪,恩彤看不懂,他随后又将目光落在秦忆往的身上,二话不说,将他背在身上,大步冲了

出去。

汪有芬哭哭啼啼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怎么也跟不上凌月笙的步伐,恩彤看着凌月笙拦了一辆计程车,也跟在其身后,追了上

去。

医院内,秦君儿闻讯赶来,当看到凌月笙和恩彤守在手术室外时,立刻将所有的怒气全撒在恩彤的身上,“是你,是你气得我爸

爸进医院,对不对?你这个贱女人,你害的我还不够惨吗?”

秦君儿一把揪着恩彤的长发,在寂静无声的手术室外咆哮着,凌月笙捏着她的手腕,眼神里冒出嗜血的光芒,他只说了两个字,

“放手……”却足以令秦君儿胆战心惊起来。

强大的力气捏得秦君儿的手腕都要断掉了,她从来没有如此恨过凌月笙,而他看她的眼神只有厌恶和鄙夷之情。

恩彤被她抓得头皮都发麻了,她退在凌月笙身后,默不作声。

秦君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凌月笙,今日你如此护着她,来日我会让你更心痛,我要让你后悔今日所作的一切!”

凌月笙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更用力,­阴­冷的寒气从他的齿缝里飘了出来,他的声音如一块千年的寒冰,冷彻心扉,半丝温度

都没有,“你认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她房间你安装了针孔摄像机,今天早上是你爆料给媒体的,是不是?你还有脸来怪别人吗?”

“我……我……是我又怎么样?你难道敢做不敢当吗?”秦君儿挑衅的望着凌月笙,他无情她也绝不会手软,大不了,三人一起

玉石俱焚。

汪有芬从洗手间出来,见两个这架势,连忙扳开凌月笙的手,转过身来,对着秦君儿训斥道,“君儿,你给我本分点,难道你想

让你爸做个检查都做得不安心吗?”

秦君儿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她始终望着凌月笙身后的恩彤,恨不得将她活剥了。

手术室外的灯光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汪有芬蹒跚的快步上前,拉着了医生的手,“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

你快点告诉我……他要不要紧!”

“秦太太,你不要着急,秦先生刚才只是急血攻心,加上血压突然上升才晕倒的,你们让他好好静养就行了!”

“真的?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不过……”医生顿了顿,目光扫视着其他的几个人。

“不过什么?”汪有芬以为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她一颗心都调到嗓子眼了。

“哪位是凌月笙……秦先生说想见见他!”

站在一旁的凌月笙点了点头,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注意他的情绪,有什么问题急速叫我们!”

医生离开后,汪有芬拉着凌月笙的手,哽咽道,“月笙,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你千万别惹你爸爸动怒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我也没办法活了!”

凌月笙不语,转过身来看着胆怯退在他身后的恩彤,轻柔的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让刘妈回来了……”

“嗯……”恩彤早已哭得没有眼泪了,眼睛一片­干­涩,又痒又刺痛。

凌月笙迈开步子,没走到两步,又折回来,当着秦君儿和汪有芬的面叫住了欲离去的恩彤,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相信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相信我!”

“嗯……”恩彤不停的点着头,直到泪眼模糊。

秦君儿始终被汪有芬拉住,在凌月笙进去和恩彤离开后,汪有芬才爱恋的揉着她的手腕,泣不成声,“傻女儿,做人家妻子是那

么好做的吗?妈妈说了,凡是要忍,他们的关系是要遭到人唾弃的,你何必在意,男人越是抓得紧他会越想跑,你让他玩,玩累了他

自然会回家,你还有宝宝,这就是你的砝码,他永远都不会不要家,你知道吗?”

这禁忌的爱(2)(求月票哇!!)

医院的走廊内一片肃静,空气中都可以嗅到消毒水的味道,秦君儿双眼空洞……

不会的,他不会回来的,他看她的眼神,完全和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他看她的眼神里,有宠爱,有温柔,有可以付出一切的坚定

,但是他看自己的就是不同,以前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她只有不停的闹,引起他的注意,才能证明自己,是可以去影响他的,哪怕

这只是负面的。懒

“妈……我们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我看得出来,他变了,变得残忍,变得不近人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秦君儿伏在母亲的怀里,终于将自己心内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了……

凌月笙步伐沉稳,走近病房时,没有半点声响,秦忆往微眯着双眼,紧紧盯着门口处,见凌月笙走进来,他缓缓睁大着双眼。

“月笙……”秦忆往伸出手,凌月笙将他手轻轻捏住,放在了被子下。

“对不起,爸爸不该打你!”秦忆往老泪纵横,他始终紧紧抓着凌月笙的手,不停的揉捏着,粗糙的触感让凌月笙坚硬的心有些

微微的颤动。

凌月笙不说话,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太过于混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一个人自私而

已,却连累这么多的人受伤流泪,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自己的报应,凌月笙不知道,忽然,从没有过的挫败感充斥于心间,累了,

很累很累……虫

“月笙……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那年你十五岁,第一次离开香港去英国,我们送你一直到机场,你偷偷塞给君儿一张卡,说要她

在家里好好照顾我们,其实你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爸爸妈妈知道,你一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还有第一次出国后第一次回香港探亲,我无意说我喜欢喝铜锣湾陈记的叉烧包,因为他的叉烧包­肉­汁鲜­嫩­,每天早上只卖一个

小时,很多时候,我去都买不到,那天早上,你四点就起床,开车过去,排了三个小时,给我买了四个包子回来!你妈哭了,说我不

让你好好睡觉,就知道折腾你!”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凌月笙站了起来,立于窗前,他不想再听到类似这样煽情的话了,都过去了,不是吗?他早就不

是之前的那个凌月笙了,他变了,变得几乎都不想让人见到他最真实的自己。

秦忆往咳嗽了几声,又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继续道,“其实……我和你妈妈,还有君儿,一直都把你当做我们的亲人,是亲人,

就是血浓于水的那种至亲的人,不管你犯什么错误,爸妈都会原谅你,因为,你在爸妈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还有君儿,她一直是个骄傲的孩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操­心过她,她从小就喜欢你,维护你,但是,自从和你结婚后,我就

发现,她变了,变得敏感,变得像刺猬一样,也变得不可理喻,你们每一次吵架,我和你妈就不知道抹了多少泪,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们让我如何割舍啊?”

凌月笙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他清冷的双眸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渐渐弥漫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尽管如此,却依然冰冷如昔

秦忆往自己说着说着,滚烫的泪就流了下来,凌月笙声音暗哑,却透着无法逆转的坚定,“爸爸,我和君儿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我和和她离婚,恩彤为我付出很多,她是无辜的,我不可能再辜负她,而且,我爱她!”

秦忆往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想抓着凌月笙的手,却被他扳开了,高大的背影带着一丝的寂寞,欲转身,却只听见秦忆往质问道,

“君儿不是无辜的吗?她同样也为你付出了很多,你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凌月笙的脚步嘎然止住,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垂了下来,他的脑海忽闪过一个或深或浅得轮廓,­性­感的双­唇­淡然扯出柔柔的笑意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可是我不爱君儿,我今生只会爱她一个女人,直到我死去!”

漠然离开房间,身后是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汪有芬见凌月笙出来,急忙拉住他的手,焦急的问,“月笙……爸爸还好吗?”

凌月笙点了点头,目光却望着正背着自己的秦君儿,“没事,你进去看看吧!我有话跟君儿说!”

汪有芬松开月笙的手,看了一眼两人,才缓缓走近病房内。

凌月笙坐在秦君儿对面的长椅上,见她还在抽泣,他轻叹了一口气,“君儿……”轻唤了她一声,秦君儿别过身去,不理会他。

“我们离婚吧!”凌月笙的话如一声炸雷,惊得秦君儿如受惊的小鹿般立刻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不被爱的女人哪里会有好的气­色­,秦君儿双目早已通红,下巴变得尖瘦,整个人憔悴不堪,她愤怒的望着凌月笙,没有说话,只

是紧咬着牙关。

“累了……”

“好累……”

“我真的累了……”

凌月笙无力的靠在冰凉的长椅上,双腿伸得很长,几乎就只有头靠在椅背上,双手颓然的垂在长椅的两侧,他的瞳孔里只有秦君

儿的身影,只是再也没有感情而已。

“你认为我会离吗?”秦君儿反问道,声音不大,却很细,很幽怨,布满了心碎。

“我会净身出户……不仅是我的,还有凌家的继承权,我都会当做离婚的条件补偿给你!”

这禁忌的爱(3)(求月票哇!!)

“我会净身出户……不仅是我的,还有凌家的继承权,我都会当做离婚的条件补偿给你!”

秦君儿动也不动的看着凌月笙,她的眼神由幽怨渐渐生出恨意,继而被一团薄冰覆盖,努力压着心内的积蓄已久的酸楚,她冷冷

的说:“不可能离婚,我不会同意,一辈子都不会同意!”懒

走廊内清冷的灯光下,更显得有些凉意,凌月笙深深看了她一眼,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两步,忽然就听到秦君儿在他

身后喊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钱,我要的是你爱我……”

凌月笙怔住,长长的背影拖在泛着洁白光芒的地板上,他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秦君儿的哭泣声,还是没有回来,他回不去了,所有

的人和事都回不去了,前面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离开,带着她离开。

秦君儿看着凌月笙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是那么的坚定,她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终于无力的瘫软在长

椅上。

汪有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急忙跑了出来,看到秦君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凌月笙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的心泛过一丝酸楚。

“君儿,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吓唬妈妈,好不好?”

“妈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说了,要和我离婚,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秦君儿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她喃喃自语着

,看得汪有芬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虫

“君儿,要坚强,妈妈一定帮你挽回月笙的,你放心,不要哭,妈妈会有办法的,爸爸也会有办法的……”

“嗯……”

“进来,爸爸房间里有床,休息一下,明天气­色­好了,人也会漂亮哦,什么都不要想,睡一觉就没事了!”汪有芬拉着女儿的手

,见她的手冰凉凉的,连忙将她的手捂在心窝使劲的揉搓着。

好不容易将秦君儿安抚住,汪有芬将秦君儿的话转述给秦忆往,他们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忽而都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了,只有用最后一个办法了,如果这都不能挽回月笙,那真是没法子了……”汪有芬喃喃道。

“不是不能挽回,是一定会挽回,你回家,把我放在保险箱里的盒子拿出来……”秦忆往的双眸逐渐变得浑浊,这么多年了,尘

封的往事终于要血淋淋的重现,他不忍,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他终于背弃了自己的信义和原则。

凌月笙从来没有想过,夜是如此难熬,像是时钟忘记了转动一样,他独自一人开着车围绕着香港转了几个圈,天还是没亮。

不知不觉,兜兜转转又将车驶进凌家,见恩彤房间内还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凌月笙心头一热。

恩彤趴在窗台上好几个小时了,还是没有见到凌月笙的到来,小腿都麻了,像是千万只蚂蚁在里面啃噬一样,一直串到膝盖的上

方。

凌月笙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见恩彤背对着自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走上前去,轻轻拥住她,“是在等我吗?我回来了!”

有些凉意的­唇­在她的颈项处不停的摩挲着,细腻柔软的皮肤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凌月笙的心顿时变得柔软起来,一直紧拧着的眉也

渐渐舒展开来。

恩彤身子已经有些僵硬,必须依靠着凌月笙才能转过身来,迎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恩彤的心泛过一丝怜惜,她伸出小手,轻轻

抚着凌月笙的­唇­角,还有些浅不意见的血丝没有擦­干­,亲了亲他的­唇­角,还有腥甜的血腥味。

“月笙……你还好吗?是不是很痛?”恩彤呢喃着,鼻尖已经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凌月笙更深的搂紧她,“没有,不痛,一点都不痛,我只知道你痛,你的心再痛!”

“月笙……”恩彤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眶湿润,有冰凉的泪珠落下,分不清是谁的。

“一个星期后我们法国吧,在这里,你会很辛苦,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凌月笙目光落在窗外的喷泉上,香港对于他,从来都

只有噩梦,没有什么留恋的,走了,就会忘记吧!

或许,重新开始一种生活才是最好的办法,才会忘记,才能忘记!

恩彤没有问多余的话,她永远都会相信他,不会问为什么,更不会去质疑他的决定,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恩彤点了点头。

“我想明天去小雅家住一天,要不我后天在机场等你吧!”恩彤语气轻松,她知道凌月笙带她走,一定会舍弃很多,很多的东西

,所以她不想再要求什么。

相爱就是一件最美好的事,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是流言蜚语,乱箭穿心,她亦不会害怕,甚至会倔强的挡在他的前头。

“嗯……睡觉吧!你越来越瘦了……”凌月笙亲了亲恩彤的额头,见她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膝盖,忽然玩味一笑,“你真傻,趴在

这里脚麻了吧!”

恩彤傻傻的笑了笑,凌月笙将恩彤抱在沙发上,轻轻执起她的脚,恩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想要抽回来,却还是被他抓得紧

紧的。

“不要动……我帮你揉揉,血液畅通了,就不会麻了!”凌月笙温柔的看着恩彤洁白的玉足,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样,

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和认真。

“力度可以吗?要不要再轻一点!”凌月笙抬头,撞上恩彤含泪的目光,随即戏谑道,“你呀!这么喜欢哭,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一点哦!”

“我不要长大,我要永远这样,依靠着你,缠着你,粘着你,只要你不赶我走……”恩彤的声音越来越小,凌月笙还是听清楚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揉捏着她的脚板,像是倾尽了毕生的温柔一般……

“好了……你蹲在地上也难受,不用帮我按了!”恩彤伸出手想要将凌月笙拉起来,没想到凌月笙忽然坏坏的笑了笑,玩世不恭

的扬起眉,“真的不用了吗?不用了吗?不用了吗?”

“啊……”恩彤笑得倒在沙发上,原来是他在挠她的脚心,惹得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凌月笙放开了她,­唇­角处始终噙着温柔的笑意,密密麻麻的吻或轻或浅的落在恩彤的脸上,恩彤用手推开他的脸,眼神里闪现着

一丝狡黠的光芒。

“有摄像头……你不怕吗?”恩彤指了指秦君儿让人装在天花板上的针孔摄像机,揶揄道。

凌月笙抬起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冷哼一声,“你都不怕,我会怕吗?”说完,脸又凑了上去。

恩彤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月笙……我怕,我怕今天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因为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份而连累

到你,你是公众人物……”

修长的手指轻轻贴在恩彤的­唇­上,凌月笙轻嘘了一声,他也同样认真而严肃的说,“对我来说,身份地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一辈子,能否有自己最爱的人陪在身边,我说的这个人,是你,唯一的你!”

像是宣誓般得庄重和肃穆,恩彤很少看到他如此严肃,郑重其事的样子,咯咯的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漫出来了,心里的那一抹感

动,像是一针强心剂,让她的心变得安静,变得温暖。

“抱我上去,我要睡觉……”恩彤伸出双手,头却对着头顶的摄像头,笑得甜蜜而天真。

凌月笙拦腰将恩彤抱了起来,轻轻替她盖上被单,自己则坐在她床边,依靠着床头,掌心里捂着的是她的小手。

“睡吧……今天太累了……”凌月笙一阖上双眼,就有些昏昏欲睡。

恩彤仰视着他,他的脸颊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完美,可是她却看到了他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几分钟后,他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恩彤总是觉得心难受得厉害,比秦君儿打自己一巴掌还要难受。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当恩彤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而凌月笙已经没有了身影,心一急,连忙爬下床,目光却不经意瞟到梳妆台

上的便利条。

“我去公司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吧!养好­精­神去法国哦!月笙!”

是他刚劲有力的字迹,旁边还搁着一张他早已开好了的支票,五百万,是给梅丽还高利贷的钱

心顿时豁然开朗,恩彤因凌月笙的贴心感动不已,简单的梳洗后,提着小型的行李箱,恩彤就自己驾着车前往梅丽的住所了。

有些寂寞(求月票哇!!)

梅丽所住的寓所正在翻修,恩彤的保姆车开不进去,只好停在路边,一路全是灰尘,楼面上都架起的木杆密密麻麻,攀岩在楼面

上,恩彤走近­阴­暗的楼梯口时,才发现楼梯的地面潮湿­阴­暗,而电梯也因为翻修而停止了运行。懒

一口气爬上七楼,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运动过,恩彤只觉得头冒冷汗,喘气不止。

整个楼层似乎都没有人声,隔着梅丽房间旁边的门的门把上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按了按门铃,门铃发不出声音,看来应该

是坏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抵了抵门,门竟然没有锁,恩彤将脑袋探进去,放眼望去,衣服乱扔,吃了泡面的盒子随意的滚在早已失去光泽

的地板上,而桌上高高的一叠杂志有几本已经斜落在了地上。

恩彤推门而入,正欲喊人,却看见杂志的封面如此熟悉,原来是昨天的娱乐周刊,头条新闻当然是她和凌月笙。

一阵轻缓的呻吟声传进恩彤的耳内,让她不得不蹙起眉头朝客厅里面的卧室走去。

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在恩彤眼前,凌乱无比的床单皱成了一团,放浪的呻吟声加上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混乱的萦绕在空气中,而床

上两个白花花的人影不停的纠缠在一起。

看清了男人身下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小妈梅丽,她眼睛紧闭的靠在男人的肩上,一声又一声的呻吟就是从她微张的双­唇­间缓缓溢

出。虫

恩彤睁大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猛地在原地呆了几分钟,恩彤才恍然回过神来,急速转过身去,却撞在一旁

的桌子,喝过饮料的几个易拉罐哗啦啦全部摔了下来,又将恩彤吓了一跳。

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梅丽已经看到了恩彤的身影,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

“大熊……快……将衣服穿上,我女儿来了!”梅丽一下就清醒过来,俯着身子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扔了过去。

大熊脸涨得通红,他差一点就要……却被梅丽硬生生的打断,应该说是被恩彤打断了他的兴致,他悻悻的接过衣服,穿上后靠在

床头,点燃一支烟。

梅丽胡乱的套上一件裙子,连内衣都未来得及穿上,就冲了出去,在恩彤快要下楼之际,很快就拉住了她。

“彤彤……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梅丽讪讪的笑着,捋了捋凌乱的卷发,小心翼翼的边说边看着恩彤的表情。

“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恩彤不想看到她,一刻也不想,半分半秒都不愿意。

梅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语无伦次道,“那个……那个……你也知道……女人若是没有了老公,会有些寂寞哈!那个……他

是爱我的,我们是有感情的!”

恩彤转过身去,她也不想听这些荒谬的解释,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是自己所坚持的,所以她决定不会接受自己的父亲才去世不

久,梅丽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不会相信你的,既然有人愿意照顾你的话,我也没必要帮你还赌债,你自己随便吧!”恩彤语气淡淡的,她用力扳开梅丽抓

着自己的手,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也许是麻木了吧!

听到还赌债三个字,梅丽眼前一亮,这才想起恩彤前来的用意,随即她的声音就软了下来,也更用力的拉着恩彤,脸上挂着谄媚

的笑,“彤彤,你是来帮小妈还债的吗?钱你带来了吗?”

还没说完,梅丽就将手伸进恩彤的包包内,急乱的翻了起来。

恩彤将自己包包护在身后,蓦然撞见门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大熊正倚在满是铁锈的门框上抽着烟,他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恩彤,

让人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下意识退了两步,恩彤声音低沉道,“我不会给钱给你还债的,你自己自食其力吧!”

梅丽再一次跪在了恩彤面前,声泪俱下,“彤彤,小妈谁也不能依靠只能依靠你了,你答应了小妈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恩彤想起上次见到她的情形,眼睛盯着梅丽的腿,缓缓开口道,“你上次不是说别放高利贷的打断了双腿吗?怎么现在就好了?

“噢……那个……是的……是有这一回事,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有个郎中,他专门替人接骨头的,所以会好得比较快!”梅丽将恩彤当成了三岁小孩,信手拈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恩彤

无动于衷的看着她,直看得她目光闪烁,脸上­阴­一块晴一块。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走了,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不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为什么不能帮你还债,还要找我……”恩

彤只想离开,向来倔强的她知道是梅丽再次骗自己时,心都凉了半截。

恩彤态度坚决也激怒了梅丽,她见软的不行就厉声道,“臭丫头,你就是这样跟我讲话的吗?我再找男人,也比你强,你看你,

丢进恩家的脸了,父子其上,你知不知道,我被我那些姐妹嘲笑得连门都不敢出,这都是你害的!”

“你……”恩彤脸上惨白,她怎么会想到,如此不堪的话会从她的­唇­间吐了出来,忽然,她笑冲着梅丽笑了笑,笑得凄凉。

纤瘦的手指夹着凌月笙开的支票,“看到了吗?这是给你还的五百万,我带来了,但是你认为,我会给你吗?”

一点一点的在她面前撕碎,梅丽的眼神由惊喜转而变得诧异随即过渡到了愤怒上,她看着飘在空中的碎纸片,一把抓着恩彤的头

发,将她往旁边拖去。

站在一旁抽烟的大熊看到梅丽动起手来,立即摁掉未抽完的烟,扳开梅丽已经抓狂的手,将恩彤拦在身后。

“别这样,有事情好好商量!”

“你没事吧……”大熊粗糙的大手忽然搭在恩彤的肩膀上,恩彤身子一斜,躲了过去,看了一眼正欲爆发的梅丽,闷不做声的朝

楼下走去,留下欲哭无泪的梅丽和几张碎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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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彤回到车上,除了呼吸有些抑制不住的急促,人都好像麻木了,那些悲伤,那些流言蜚语,仿佛早已嵌入了身体的哪个角落里

,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再也察觉不到了。

一路将车子驶向海边,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终于感觉到有些不一样,这里的海,味道太过于惺烈,不像是法国的海,始终是沁

凉的,和煦的,只要往海边一站,就会没有烦恼,心情舒畅。懒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作响,恩彤看了一眼,是梅丽的电话,想都没想,就将电池卸了下来。

黄昏的海边有了些许的凉意,肚子也饿得咕咕响,恩彤从沙滩上起身,朝海边的度假村走去。

点了一个鲜虾芝士炒饭,恩彤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远处的太阳渐渐沉了下去,天边晕染出一片橘红­色­。

有服务员不停的在眼前晃来晃去,恩彤不经意抬头,却看见她们三三两两的正望着自己窃窃私语,连周围的食客都纷纷转过身来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

恩彤马上就反应过来,媒体轰炸式的报道,自己恐怕是被他们认出来了。

服务员端来炒饭,轻轻搁在恩彤面前,耳边听见有讥讽的笑声传来,恩彤循着声音望去,她们的表情有讽刺,有嘲弄,有幸灾乐

祸的戏谑之情。

恩彤垂下眼眸,她想离开,她讨厌看到别人指指点点,但是如今,她不会这样了,她要勇敢的面对这些,于是,看着金灿灿的炒

饭,她努力隐忍着,拿起搁在一旁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起来。虫

只有吃好,腹中的宝宝才会长大,所以,辱骂也好,讥讽也好,再也不会让恩彤动摇半分。

吃完后,拿起旁边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在他人的异样眼光里,恩彤迈着轻柔的步子,缓缓走出餐厅。

将车子停到夏小雅家的不远处,恩彤将行李箱提了下来,刚走进铁门外,只看到别墅内一片灯火辉煌,再看看院子内,夺人眼球

的跑车一字排开。

有佣人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恩彤下意识退到了铁门旁边的围墙上,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夏家此时正在宴请宾客,如果自己一现身

的话,恐怕全场的焦点又落在了自己身上了。

恩彤彷徨的转过身,却见丹尼斯正从身后钻了出来,“小妞,你怎么不进去?”

才一周没见到她,丹尼斯就发现她憔悴了不少,人也消瘦得厉害,丹尼斯的手轻轻搭在恩彤的肩膀上,俯下身子,温柔的问道,

“小妞,你怎么了?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恩彤摇了摇头,漆黑的瞳仁并没有因为见到丹尼斯而变得明亮起来,她抽身出来,朝自己的保姆车走去,扔下一句话,“我还是

回去吧……”

回哪里?恩彤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夏家,她不想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回去吧,尽管天下之大,却没

有一席可以容身的地方。

丹尼斯追上来,夺过她手里的钥匙,将她拉到副座上,自己发动引擎,车子很快就离开了夏家。

“去哪里?”丹尼斯问。

“不知道,我其实是来投奔小雅的!”恩彤自嘲道。

“为什么没想到来投奔我……”丹尼斯很快就反问道,­唇­角微扯出来的微笑总是会让人觉得心安与温暖。

恩彤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眨了眨长睫,­唇­角浮出难得的俏皮,“丹尼斯,你愿意收留我吗?”

“好啊!那直接去我家罗……”丹尼斯坏坏的一笑,他这人就是这样,温柔得无懈可击,连刻意装出来的坏笑都是毫无杀伤力,

当然,恩彤只是这么认为,或许他对别人就不一样了。

“不过我要住一个星期哦!”恩彤又补充了一句。

“没关系……一辈子我都愿意!”恩彤被他逗得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她侧过头来,望着丹尼斯,咯咯的笑出声。

“你对别的女孩也是这样的吗?”恩彤调侃道。

丹尼斯听到她的话,努起­唇­,蹙起他那好看的眉,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冤枉啊……我一向很专一的!我只喜欢小妞一个人!

”说完,还不忘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恩彤笑而不语,丹尼斯很认真的样子让人有些感动,只是……

一声轻叹,埋进心底。

丹尼斯的公寓就在花旗银行大厦的第20层,黑白格调的套房收拾得­干­净而整洁,一间客房一间主卧,丹尼斯执意要恩彤睡在他的

房间,理由是,床是新换的,能安眠的睡垫前不久才从德国空运过来的,所以必须让给恩彤睡。

恩彤没办法,也不跟他客气,就答应下来。

­奶­白­色­的茶几上隔着几本杂志,也是她和凌月笙的封面照,恩彤愣愣的望了几秒钟,丹尼斯会意过来,连忙收起来扔在一旁的垃

圾桶里。

给恩彤沏上新鲜的茉莉花茶,丹尼斯见她还是有些恍惚,懊恼不已,那些杂志,应该看过就扔掉的,或许根本不应该去看。

“丹尼斯……”

“小妞……”

同时叫出口,两人相视一笑,恩彤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语气尽量放松下来,“还是你说吧!”

或许已经猜到丹尼斯要问什么,恩彤反而宽下心来。

“你和月笙……是真的吗?”丹尼斯并不觉得问这个有多难开口,不管是做为朋友还是面对她是自己喜欢的女孩,他都会问清楚

“你觉得呢?”

“我不相信你在媒体面前说的话,你不是这样的人!”丹尼斯清澈的双眸里是一片真挚,纯净得让人不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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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彤垂下眼眸,长睫微微颤动着,如蝴蝶的蝉翼,她的眼神有些黯然,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谢谢你相信我!”

丹尼斯忽然伸出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恩彤伏在他的胸口,可以嗅到好闻的清香,很淡雅,却­干­净,丹尼斯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

,他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这让恩彤觉得倍感亲切而温暖,她就像是个孩子,而他就是宠溺她的太哥哥。懒

“你真的爱月笙吗?你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丹尼斯长吁一口气,眼神里忽闪着的关切让人恩彤鼻尖一酸。

凌月笙的办公室内,依旧是浓烟滚滚,白谦若看着凌月笙伏在办公桌前,手里的笔一直没有停下,他几乎一口气签下了公司所有

现在和未来将要签好的文件。

水晶烟灰缸内黄|­色­的烟蒂已经堆得老高了,白谦若闷不做声的将它们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凌少……歇歇吧!剩下的文件不需

要现在就签完的!”

凌月笙咳嗽了几声,白谦若随即将早已凉却的茶递了过去,凌月笙饮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谦若,以后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

了。”

白谦若一听这话,慌了,连忙摆了摆手,“凌少,你不能将这么重的担子丢给我,我承担不起啊!”

凌月笙缓缓抬头,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脖子都僵硬了,凌月笙起身,反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一整天没开口说话,又或许是

抽烟抽得太厉害了,喉间竟有些刺痛感。虫

“你会做得好的!”凌月笙淡淡的说,目光落在窗外的高楼上,脸­色­沉静,似乎看不到与平常有什么两样。

白谦若往前一步,言语间有些焦急,“你真的愿意放弃香港的一切吗?这是我陪着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你舍得吗?”

“舍得?”凌月笙忽然一笑,眼神有些哀凉,“人生没有舍怎么又会有得呢?这样的生活我有些厌倦了,我想和她过我们想过的

生活!”

“可是现实并不容许你这样……”一声有些沧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凌月笙循着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白谦若也诧异的望去,只见

秦忆往拄着拐杖神情冷冽的走了进来。

白谦若恭敬的唤了一声,“秦先生!”然后带上门,退了出去。

凌月笙定定的看着秦忆往,浓眉拧在一起,“爸爸,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秦忆往并不理会他的话,径直坐到沙发上,将拐杖放在沙发与门的玄关处,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示意凌月笙坐了下来。

“月笙,爸爸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

“爸爸……我不想再听你讲故事了,我和君儿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在重提呢?我们不可能再挽回了!”凌月笙急切的打断秦忆

往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秦忆往怔了怔,他看到他眉间的厌倦之情是那么强烈,有一瞬间,秦忆往竟有些懈意,但一想到自己女儿整天哭泣的脸,他还是

继续道,“我要讲的并不是你和君儿的故事……”

“那是什么……”

“是发生在二十七年前的一个故事,你会很感兴趣,当你听完后,我相信你不会再有离婚的念头……”

凌月笙燃起一支烟,透着烟雾,思绪也跟着秦忆往回到了二十七年前……

白谦若站在办公室门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同事陆陆续续的都下班了,秦忆往走了出来,表情比刚来的时候还要严肃。

送走秦忆往后,白谦若回到办公室内,凌月笙正伏在办公桌上,一动也不动,从来没有见过他会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白谦若心一

紧,轻轻摇了摇凌月笙的手。

“凌少……你怎么了?”

凌月笙没有抬头,只是摆了摆手,白谦若恍然看见,迤逦在地的窗帘下,几个纸团扔了一地,里面隐隐的红­色­让白谦若不由得弯

下了身子,轻轻扯开一看,竟然是猩红的血­色­,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很快就印在了指腹上。

“凌少……”白谦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眼前这个枪里来常常与死神较量的男人,他不相信,这纸上

的鲜血是他吐出来的。

凌月笙站了起来,像往常一样拍着白谦若的肩膀,以前,每当白谦若遇到搞不定的事情时,凌月笙总会这样拍着他的肩膀,给他

信心,可是,如今,白谦若的心却是酸楚无比。

“凌少……我们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白谦若小声提醒道。

凌月笙摇了摇头,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刚走几步,只觉得胸腔内有一股热流汹涌而出,很快,一大口鲜血吐在了他前面的茶几

上。

粘稠的血液溅在洁白的茶几上,很快就顺着茶几上的纹理蔓延开来,然后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拉成了长长的丝线,最终掉在了

柔软的毛毯上。

白谦若扶着凌月笙,二十年没有流过泪的他,滚烫的泪猛然就流了下来,扶着凌月笙坐了下来,白谦若压低着声音,“凌少,我

们还是去医院吗?你现在这样……”

“没事……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可能是最近太劳累了吧,不碍事!”凌月笙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接过白谦若送来的纸巾,小

心翼翼的擦着嘴­唇­。

白谦若这才发现,他的­唇­­色­有些发青,尽管他表现出若无其事,但是他还是知道,凌月笙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而他隐忍的东

西一定是超过他承受的底线的。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恩彤将丹尼斯的公寓收拾好,就准备前往机场。

拨打凌月笙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恩彤没有多想,她知道,他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兑现的,所以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恩彤是开心的,充满憧憬的。

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演绎着一幕又一幕的分离与相聚,恩彤从来没有发现,唯一的一次离开,没有伤感。

登记的时间越来越近,透过熙攘的人群,恩彤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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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透过熙攘的人群,恩彤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白谦若拿着准备好的机票跑得气喘吁吁,恩彤迎了上去,眼神却在他身后到处张望着。

“怎么是你来了,月笙呢?”恩彤有些着急,看着他手里的机票,孤零零的只有一张。懒

“恩小姐,快登机了,你先上去吧!”白谦若将机票塞给她,目光有些闪烁。

“月笙呢,他怎么没来?为什么只有一张机票?”定定的看着白谦若,恩彤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相信,月笙答应了她的,她不相

信,他不来。

白谦若被她问得语塞,双­唇­嚅嗫着,过了半响才默然一笑,“其实是这样的,凌少说,让你先回法国,他过两天就到。”

“谦若,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撒谎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帅……”

“什么……”

转过身子,恩彤拖着行李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双­唇­嘟得老高,像是一个被夺去心爱玩具的孩子,有不满又有委屈。

白谦若无奈的摇了摇头,陪着恩彤坐在她旁边,任凭恩彤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一字不说。

两人僵持着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趟去法国的航班都已经起飞了,还没有看到凌月笙的身影,坚持的心一点一点的在瓦解,恩彤刷

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机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提起行李就往机场外走去。虫

“恩小姐……你等等,你要去哪里?”

车上,白谦若看着恩彤气鼓鼓的脸,小心翼翼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凌家……”恩彤大声喊道,她要去问他,为什么他会失约。

白谦若的车开得很慢,很慢,但是终究还是到达了目的地,恩彤几乎是从车里跳下来的,车门也被她摔得很响很响。

穿过花园,刚踏进客厅,就听到一阵嬉笑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恩彤心头,她缓缓的走进去,餐厅里,凌月笙正抱着宝宝,秦

君儿则在一旁喂着宝宝,两人有说有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相敬如宾,令人艳羡。

恩彤不知为何,再也挪不开步子,像是被抽­干­灵魂的躯盒,愣愣的站在那里,傻了,呆了……

秦君儿看到了她,她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那笑容,是宣告胜利的笑容,还带着一丝的讥诮。

“小妈?怎么?你又回来了?”秦君儿双手怀胸,见得很亲热却也很刺耳。

恩彤根本没有看她,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秦君儿身后的凌月笙身上,提着行李箱的白皙手指此时苍白无比。

凌月笙将宝宝递给站在一旁的佣人,高大欣长的身子在午后的阳光里,拖得老长老长……

他是微笑着向恩彤走来的,他微微勾起­唇­角,仔细一看,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恩彤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他的笑,因为他笑

起来,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荡漾着浓浓的爱意。

可是,此刻,恩彤的心却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一样,痛得无法呼吸,他温柔的将手搁在秦君儿肩上,秦君儿回过头来,脸上挂着

一抹羞涩的笑,头也顺势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小妈……”凌月笙轻轻的唤了一声,很自然,声音很自然,表情很自然。

可是,这一声,却直接将恩彤打进了地狱里,她漆黑的瞳仁里有不解,有惊讶,还有更多的痛苦与尴尬。

这一切都不是想象,恩彤终于知道,什么叫还未战就先败了,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他的家庭,她居然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她是谁

?她是什么身份?

恩彤知道,她现在的笑一定非常难看,不过,总比哭强,所以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没有看任何人,她望着凌月笙笑,然后咬牙

切齿的骂了一句,“你骗我……”

凌月笙­唇­角的肌­肉­有些颤抖,但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淡,他忽然垂下头,玩味的一笑,凉薄的­唇­吐出来的字,像是寒冬里的冰

块,直戳进恩彤的心窝。

“你不是以为我真的要和你走吧,我好不容易得到凌家的一切,你认为我舍得吗?更何况,我有家庭了,男人嘛!出去玩玩,那

再正常不过了……”

恩彤看着他,将他的话听得很清楚,她扬起手掌,却没有落下去,终究,再深的伤害也好,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于是,扬起的手掌在秦君儿突然挡在凌月笙面前时,颓然的落下,流再多的眼泪也治愈不了一次又一次拉开的伤口,所以,恩彤

没有哭,应该说,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转身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阿沁,哀怨的目光让五大三粗的阿沁也为之一震。

阿沁一声不哼的走了过来,将恩彤的行李箱放在门口的玄关处,扶着恩彤坐到沙发上,恩彤看着阿沁,喃喃说道,“阿沁,我要

吃的,我饿了,很饿很饿……”

阿沁急忙跑进厨房,他每天都会煲一锅汤,等着恩彤回来,早上煲好,恩彤没有回来的话,他就泼掉,第二天早上又继续。

浓香四溢的汤端了出来,恩彤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她知道,她的样子很难看,就像是刚从难民营里出来

的人一样,有些饥不择食。

秦君儿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疑惑,她又看了看身后的凌月笙,他目无表情。

“我去公司了……”凌月笙根本没有看一眼恩彤,拉起搁在沙发上的外套,顺便拍了拍秦君儿的肩,很快就消失了。

哪怕白发苍苍

秦君儿坐到恩彤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狼狈的吃相,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个分贝,有些尖锐,当然,更多

的是讥诮:“还学人家私奔,你以为你是再拍电视剧吗?这么老套的桥段,你也相信,男人啊,成了家就是不一样,玩累了终究是要

回家的!”懒

恩彤将头埋进碗里,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便恢复过来,她忽然望了秦君儿一眼,眼神里忽闪着的熠熠光芒让秦君儿生

生将还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恩彤擦了擦嘴,让阿沁收拾­干­净后,便伸了伸懒腰,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她慵懒的开口,“其实你说对了,我们是准备私奔,应

该不说是私奔,是准备出国一起生活,我想月笙可能有别的事情牵绊住他了吧,我会等他的……”

恩彤的话像是狠狠扇了秦君儿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而且有些得意的她立刻就变得抓狂起来,像是一只受伤了的

刺猬,只要稍微一触碰,就会敏感的竖起身上所有的刺。

阿沁刚刚端来的掬花茶,有些烫,刚搁在沙发前方的水晶茶几上,秦君儿翛的一下站了起来,捏着茶杯的瓷骨,猛地泼在恩彤的

脸上。

“你勾引别人的老公,还有脸吗?还觉得很得意,是吗?难怪年纪轻轻就嫁给老头,你就这点教养吗?”

白中带着­嫩­黄的花沫湿漉漉的沾在恩彤的脸上,从阿沁望着秦君儿的眼神来看,他已经频临到了即将要爆发的边缘,恩彤柔若无

骨的小指轻轻将脸上的花瓣抹了下来,看着秦君儿盛怒的脸颊,莞尔一笑,“我才说一句,你就动手了,也罢,本来我想告诉你,我

和月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是,看来,我为了活命,只好沉默了!”虫

“哎……或许你得到了月笙,但是你们的婚姻永远都只是摆设,我才是他藏在心底的那个女人,我会永远等他,等他有一天来到

我身边……”

“哪怕白发苍苍……”

恩彤站了起来,­唇­角勾起的笑容,灿烂如天边那团晕染开来的火红,她从来都不会只做一个牺牲者,面对爱情,已经付出了,前

面的这一步,就算是地狱,就算是悬崖峭壁,她依然会继续前行,哪怕粉身碎骨。

秦君儿的脸变得扭曲,在恩彤转身之际,茶几上的茶具全部被她抓起,一个一个,朝墙壁扔去。

恩彤拍了拍阿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因为他的眼神很可怕,却是努力隐忍着。

夜里,别墅一片寂静,两束雪白的灯光由远及近,将凌家的花园照的通亮。

凌月笙从车里下来,情不自禁站在恩彤房间的窗户下,深邃的蓝眸紧紧盯着窗户外透来的孱弱灯光。

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恩彤扑着件薄薄的针织衫,站在了他身后。

她一双黑眸宛如天幕上的星子,璀璨明亮,见到凌月笙回过头来,很快就弥漫着一层薄薄得水雾,她的双眸里有欲说还休的委屈

与不解,凌月笙看得懂,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花园里的路灯忽闪着,两人的身影交叠在石子小路上,形状很奇怪,恩彤喃喃唤着他的名字,“月笙……”

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着无尽的委屈,眼角处,一滴极大的泪滚了下来,在路灯的映照下,发出清冷的光芒。

凌月笙伸出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唇­角上,带给恩彤一丝微弱却也真切的暖意,恩彤垂下头,泪水绝提而出,

紧紧抓着他的手,让他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月笙……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哽咽出声,凌

月笙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恩彤不放,抓得紧紧的。

像是很想摆脱她一样,凌月笙终于用力甩开,他冷冷的看着远处的一片黑暗,缓缓的说道,“别痴心妄想了,过去的就当做了一

场梦吧,梦总要醒的,我们都无法逃避不了现实,我是个懦弱的人,放弃不了我的家庭。”

“不……你这才是骗我的,对不对?”恩彤含着泪,不停的摇着头。

“月笙……”秦君儿不知何时来到他们面前,恩彤急速别过脸去,凌月笙朝秦君儿笑了笑,径直撇下恩彤,牵着秦君儿的手,温

柔的问道,“宝宝睡了吗?”

“嗯……保姆带她睡着了,怎么又这么晚回来?”秦君儿轻声责备道,像是凌月笙又没有听她的,再次晚归一样。

“下次不会了!”凌月笙的声音不大,落进恩彤的耳里,却似一声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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