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正值上元佳节,江州城内四处张灯结彩、热舞欢歌。大街上灯明如昼、人游如织,间杂被团团围住说书唱戏、舞狮耍龙的人群,也有些人聚在一起猜灯谜,小孩子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更有青年男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派节庆热闹景象。
就在明月初悬之时,王风背着大刀、骑着宝马“飞电”,风尘仆仆进入江州城。
就在这茫茫众人之中,王风第一次看见了江弦歌。
江弦歌女扮男装,一副书生装束,已经兴高采烈地玩了一整天。等到华灯初上,她正兴致勃勃地观灯猜迷,一匹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匹马浑身赤红,毛色在灯光映照之下更显油光水滑。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已是非常拥挤,很少有人带马来逛街,即使来了,也要紧拉住它,避免碰到他人,也避免因为爆竹响声造成马受惊。但这匹红马驮着人悠然自得的迈着碎步,自然地躲避着行人,在夹缝中行走自如,如闲庭散步一般。
再看马上的人,却令她非常失望。骑马的人年龄不大,穿着一件破烂不堪的棉袄,袖子上还破了个口子,露着里面的棉花。此人灰头土面,头发非常散乱,面对花团锦簇、热闹非凡的夜景置若罔闻,手中还拿着半张烧饼边走边吃,仿佛这佳节胜景的吸引力还远远不如他手中的半拉烧饼。江弦歌感到有些生气,如此神驹被这种大煞风景的人骑上简直是糟蹋圣物。
这时,听到不远处有人骂骂咧咧地喝道:“快让开,我们知州衙内来看灯了,你活腻歪了想找死不是?还他妈的不让开。”
街上的行人顿时自觉地裂开一条路,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为首的是几个家丁、护院装束的人,一边走,一边叫嚣着驱赶众人,中间是一顶八抬大轿,轿帘已打开,一个肥头大耳的小胖子半坐半躺在轿内。
“飞电”并没有闪开,它只是一匹马,不知道有些人身份特殊需要及时给他们让路。王风跳下马来,拉着“飞电”向一边闪,但路上人多且挤,未免有些躲避不及。一名大汉高声叫道:“嘿,小子,刚才没听到大爷喊吗?还敢在这儿挡着路,找死不是?”
王风眉头一皱,但终究不会跟此等人一般见识,只是笑笑,继续向一边拉马。里面的胖子叫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他妈挡小爷的路,趁小爷心情好,快滚开。”
王风还没张嘴,江弦歌上前抢先道:“这位胖公子,你好大的口气,这江州城的路难道是专门给你修的?长这么难看,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前面的大汉听了大怒,道:“小子,也不先打听打听我们衙内是什么人,就敢胡说八道,我看你小子是欠揍。”说完伸手来抓江弦歌。王风见江弦歌一副书生打扮,眉清目秀、体质文弱,怎能禁住这粗壮大汉地一抓。不由上前伸手叼住了大汉的手腕,大汉感觉手腕被套了一道铁箍,一条胳膊又酸双麻动弹不得。
王风虽然见对方横行不讲理,但不愿多生事端,又松开手,说道:“这位大哥,书生只是言语不敬,何必出手打人,我们让开就是了。”
大汉摸得自己还有些麻疼的手腕,知道这貌不惊人的乡下小子必是一名练家,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对方既然给了台阶不让自己丢人,自己也只能见好就收。于是强自说了句:“看你们两个年轻,老子不和你们计较,下次再敢舌头不干净,老子可饶不了你们。”
江弦歌笑道:“看你长得五大三粗,也有一把子年纪,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位小哥是我的保镖,武功还不错,你既然不是他的对手,就应该带着你们的胖猪主人趁早滚蛋,要不然惹烦了我的保镖,他把你们全打得哭爹喊娘。”王风听了书生的话,感到一头雾水,不知何时自己成了对方的保镖。
大汉顿时脸上挂不住,叫道:“小子你找死可怪不得我。”一拳正打在王风的胸口。大汉根据刚才自己手腕被抓,已然知道王风是名高手,但书生言语相激之下,如果不动手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被人两句话吓住,以后也不用在知州府混了。谁知他打过去,对方竟然没能闪开,不由心中高兴。只是这一拳打在王风胸口,虽然隔着棉衣,但如同擂鼓一般响,大汉竟然被振得手腕发麻。
大汉心中暗暗称奇,也不敢接着打了。江弦歌又笑道:“怎么样,你这一拳,只配给我的保镖挠挠痒,我劝你们这群废物,还是趁早找个洞藏起来,免得等会儿被打得都遍地找牙,没牙了以后吃饭都成问题。”
王风听了不由暗暗皱眉,不知这书生有什么毛病,老是挑动着这群家丁、护院和自己动手。
这群打手受书生如此奚落,哪里难忍得了,不由叫骂着冲过来。王风哭笑不得,右掌在身前一划,众人只觉劲风扑面,竟然有些站立不稳。大多数识相的人立即放缓脚步,只有两个不知好歹的愣了一下,从腰间掏出短刀扑了过来。王风见对方轻易拔刀相对,脚下用力稍重将两人远远踢开,让这两人至少在床上躺上俩月。
众打手吃惊之下,再看看仍摔倒在地上哼哼着爬不起来的两人,傻子也知道对方是名高手,刚才还嚣张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如同正在高唱的鸭子一下子被捏住了脖子。
江弦歌抚掌笑道:“好,小胖子,你的狗腿子都被打爬下了,我看你今天还怎么横行霸道,你们知州府内还有没有大笨蛋再来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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