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改日再谈吧。”
见状,韩凡林也没什么好说,只好道:“两位自便。”
“失陪了。”说完苏少云便带着韩月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韩凡林不禁低语:“这人究竟是谁?看上去府里的奴仆对他挺恭敬的,按道理说,对一个外姓人不会如此恭敬才对的,真奇怪!”
这日,韩越风请韩岳平过府喝酒。
因为韩日有事外出,苏少云闲着无事便和韩月站韩越风后面当随从。
韩岳平五官端正,外貌有点像韩腾,相比之下,根本比不上韩越风的俊美。
酒喝了一半,韩越风便回头对韩月道:“去请韩凡林出来。”
“是!”韩月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韩凡林?谁呀?”韩岳平问。
“美人。”韩越风笑道。
韩凡林刚走进大厅,韩岳平立刻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参见二皇子,三皇子。”
“听说你擅长洞箫,吹奏一曲助兴如何?”
韩凡林先是望了韩岳平一眼,才道:“遵命。”
在韩凡林吹奏时,韩岳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那种眼神令韩凡林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曲既罢,韩岳平拍手称好,“越风,你从哪里找来这如此精通音律的美人儿。”
“若是皇兄喜欢,我将他送给你如何?”韩越风转着手中的酒杯道。
韩岳平呆了一下,看了韩凡林一眼,“君子不夺人所好。”
“自家兄弟,还说什么不夺人所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韩岳平大笑道。
韩越风也跟着微笑。
一旁的韩凡林眼中一丝怨恨闪过,低下头去。
喝完酒,韩岳平再次多谢韩越风便告辞离开了。
跟在他后面的韩凡林临走时,别有用意地望着韩越风,“想不到还是三皇子棋高一着,大皇子失算了。”
韩越风笑了笑。
韩凡林又望了他身后的苏少云一眼,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走出大门,苏少云忽然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韩越风奇怪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韩凡林是一个人,却被人当物品一样送来送去,觉得人有时真是身不由己而已。”
闻言,韩越风沉默了。
一阵风吹,吹起了苏少云的长发,遮住了他略带伤感的脸。
游说
中午,骄阳似火。
韩越风坐在桌子旁,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但却看不到他想看的人,于是他转头问韩日:“今天少云出去了吗?”
韩日摇摇头,“小的不知道。”
“这样啊,”韩越风又转头问一旁的韩德:“你知道吗?”
“回主子,今天没有看见苏公子出过大门。”韩德答道。
“那就奇怪了,平时他在府中都会和我一起吃饭的,今天怎么不见人影?”韩越风感到奇怪。
吃过饭,韩越风便进流云斋找苏少云,但奇怪的是,苏少云并不在流云斋中。
“真是奇怪!既然没出门,又不在流云斋,那究竟去了哪里?”
正当韩越风四处张望时,韩日突然道:“主子,那边竹下好像有一个人。”
顺着韩日指的方向一望,果然看见远处的竹下有一团白色的事物,韩越风走过去一看,不禁轻笑。
竹下苏少云用手枕着头睡得正香。
“还以为他去了哪里,原来在这里梦周公。”
韩越风蹲下身子刚想摇醒他,但手刚碰到苏少云的脸颊又停住,想了一下,一把抱起他往流云斋走去。
他身后的韩日眼中露出怪异的神情。
轻放下苏少云,韩越风刚想离开,突然觉得有点睏,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一眼,把苏少云往里面挪了挪,脱了鞋袜跟着躺了上去,梦周公去了。
昨天睡得不好的苏少云整个早上都没什么精神,结果在和风的吹拂下,不知不觉倒在竹下睡着了,睡着睡着,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好像有人卡住自己脖子一样,而且那感觉越来越鲜明,他困难地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颗黑色的头颅,一惊之下用力一推。
“哎哟!”头撞到床柱的韩越风一声惨叫,揉着后脑勺睁开眼睛,看到苏少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便抱怨道:“你推我干吗?”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还有我怎么会跑到床上来?”苏少云不自在地问。
“我看你在外面睡着了,好心抱你进来而已,抱你进来后我觉得累,又懒得回我房间睡,所以才爬上你的床而已,真是好心没好报!你问清楚再推嘛。”
苏少云脸红了,但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我推你是因为你卡着我脖子,你睡觉就睡觉,卡着我脖子干什么?”
“我有吗?”韩越风茫然地道,“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有,不然我也不会因为透不过气,你的睡相还真差!”
韩越风托着腮想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道:“我不是卡着你脖子,是搂着!”
“那有区别吗?”苏少云推开他准备下床。
冷不防韩越风一把抱住他,将他压在床上,把脸凑到他颈项,使劲在嗅着什么。
“你干什么?”觉得暧昧的苏少云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
“别动!”韩越风一边按住他,一边将头埋进他颈项。
觉得他热热的鼻息呼在自己脖子,苏少云不禁脸红耳热,他从来没有跟人如此亲近过,正想再度用力推开他,韩越风已经抬起头道:“果然有香味!”
“什么香味?”苏少云莫名其妙的问。
韩越风低头看着他认真地道:“你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安的香味,我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香味,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搂着你脖子的。”
苏少云呆了一下,一边道:“你有病!我身上哪有香味。”,一边推开他起床。
“真的有,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不要走啦,让我再闻一下。”
“不要!这样抱在一起多难看。”苏少云一脸坚决地道。
“你不让闻,我就用强的。”韩越风威胁道。
“发神经!”
韩越风见威胁没效,眼珠一转,突然伸手抱住苏少云,在他白皙颈项上用力地吻了一记。
在那么一刻,苏少云呆住了。
更煞风景的是,听到争吵声的韩日、韩月门也不敲地冲了进来。
一时之间,一片寂静。
最先回过神来的苏少云尴尬地推开韩越风,走了出去。
“那个,”韩日嗫嚅道:“我们不是有意破坏主子的好事的,只是怕苏公子有什么事。”
韩越风白了他们一眼,说了句:“脑袋里装的净是歪念。”也跟着走了出去。
韩月一头雾水地问韩日:“刚刚明明就是主子想对公子硬来,可是为什么反倒骂我们。”
韩日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不知哪一天开始,越王府的人发现自己的主子老是追着那位淡然的苏公子,而那位苏公子则是气急败坏地大叫,下人的讨论后的结果就是严明的主子变得有点赖皮,淡然的苏公子变得容易暴躁。
苏少云慢慢地在大街上走着,似乎心情愉快,跟着他后面的韩月却知道他正在烦恼着一件事,什么事?当然因为韩越风发现他身上有香味,结果每次睡觉都找他当抱枕的事。
说到这件事韩月也不禁觉得好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精明的主子是这副德性的,搞到公子连午睡也不敢睡,要跑出来避开主子。
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挡住了苏少云的去路,他抬头一看,心中不禁叹气,这些天他被韩越风搞到心烦意乱,出来散心却撞到不想见的人。
挡住他去路的正是韩凡林,只见他微笑着说:“苏兄,我们真是有缘,一起喝杯水酒如何?”
苏少云皱了皱眉头,“我不喝酒的。”
“那喝茶呢?”
总不能说自己会醉茶吧,苏少云只好有点无奈点点头。
走进一间茶坊坐下,叫店小二送上香茶,韩凡林才问:“苏兄为何有兴致出来闲游?”
“散心。”
“你有烦恼?”
“小事而已。”
韩凡林喝了一杯茶,试探着问:“皇上赐给三皇子的的那名战俘,苏兄有没有见过?”
苏少云抬眼望了他一下,“我就是。”
“你就是那战俘?”韩凡林诧异。
苏少云点头。
“看来三皇子待你不错,竟然把你视为上宾,难道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否告知?”韩凡林按下心中的诧异道。
苏少云摇着杯中的茶,“我一无是处,主子的心里想些什么谁知道,少云今天是上宾,也许明天就是奴仆。”
韩凡林想了一下,“那我把你推荐给大皇子如何?”
苏少云轻笑,“一个战俘到哪里去还不是战俘一名,呆在哪里有什么区别?有劳你费心。”
“你真的不考虑?我相信如果大皇子问三皇子要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韩凡林游说道。
“我只是闲人一个,免得浪费大皇子的米粮。”
“此言差尔,”韩凡林不赞同地道,“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别人所没有的长处,有人可能会认为养闲人不好,但人才储备是必要的,就正如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常用东西,也不是经常用得着,但是在关键的时刻,没有某一样东西就是不行,你为么要看低自己。”
苏少云心下不禁佩服韩凡林的游说本事,特别是懂得所谓的人才储备,但他只是笑了笑。
被他那种令人迷醉的笑容吸引了眼光,韩凡林怔了一下。
见韩凡林还想说些什么,苏少云便道:“没错,良禽择木而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认为不应该你得到的东西,你非要去的得到,是要付出更高的代价的。”
“话不能这样说。”
苏少云无心和他继续谈这话题,转移话题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韩兄是一个如此了得的人才,我前些日子还真是有眼无珠,大皇子有你帮助,真是如虎添翼。”
“也许我有些明白三皇子为何待你如上宾了,你也是一个人才。”韩凡林叹道。
“是吗?只不过是庸才一个。我出来已经很久了,作为战俘这是不应该,若是没事我要回去了。”苏少云一边站起身来,一边道。
韩凡林也不挽留,苏少云带着韩月道了声“有缘再见。”便走了。
看着面前还冒着丝丝烟的茶,韩凡林叹息,他看不透像谜一样苏少云,他看似平凡却又透露着不平凡。
在回越王府的路上,苏少云见韩月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便好笑地道:“有什么你就问吧?”
“韩凡林看来是一个厉害人物,不知道会不会对主子造成影响?”韩月有点担心地道。
“他虽厉害,但韩熹不会十分重用他。”
“公子怎么知道?”韩月奇怪地问。
还没等苏少云回答,旁边突然有人答道:“因为皇兄刚愎自用,不会完全听从别人的意见的。”
苏少云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韩越风笑着正站他们身后。
“主子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后面?”
韩越风瞄了一眼苏少云道:“睡不着,所以就学少云出来散心。”
苏少云头痛地道:“我看你其实像一个严肃精明之人,怎么有时却……”
“无赖,刚才我听见一些奴仆也是这样说的。”
“知道就好。”
“那就证明你对我的影响大。”韩越风好看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有点苦恼地道:“其实我也不想的。”
苏少云四周望了一眼,无奈地道:“可是即使你要装,拜托别找老是我做对象好不好?”
韩越风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没办法,他们没你那么聪明,不好玩。”
苏少云无话好说,转身就走。
韩月担忧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主子近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
“变得不正常,是不是?”韩越风收起笑容道。
“原来主子自己也知道。”韩月感动地道。
“哼!”韩越风哼了一声,“一点也不聪明,我这是扮的。”
“扮的,为什么?”韩月不解地问。
“当然是为了让别人看到。”。
“啥?”
韩越风用一种“你笨蛋”的眼神望了韩月一眼,感叹道:“看来还是我的少云最聪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啊,刚才少云走的方向是回府的方向,难道他回去睡觉?要是这样我也要赶快回去了。”
说完,韩越风也不理会韩月,径自回府了。
韩月站在原地发愣,根本不明白韩越风话里的意思。
镇守吕都
秘密的地方,神秘的人。
韩熹一边听着韩凡林的报告,一边踱着步。
等韩凡林报告完毕,韩熹沉吟道:“看不出二弟平时沉迷于声色,原来暗地里也是有活动。”
“是的,他在大皇子身边也安排了人。”
“哼,”韩熹哼了一声,“那没什么,那些人根本不会得到什么机密的。三弟那边情况如何?”
“据探子回报,近来三皇子似乎迷恋上一名男子,天天追着他跑。”
“哦?”韩熹感到惊奇,“我以为三弟处事精明,不会让任何人影响到他的,为什么突然间动情了?那名男子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就是上次皇上赐给三皇子的那名战俘。”
“那个没人要的战俘?”韩熹停下来问。
“是。”
“三弟眼光真特别。”韩熹语气嘲讽地道。
“我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韩凡林皱着眉头道:“我见过那名战俘——苏少云,此人看似淡然不理会身边任何事,可是我却觉得他不普通,我跟他谈过两次话,但看不透他。”
“是吗?”韩熹一边坐下来,一边道,“不过即使那人不普通,三弟那边也问题不大,因为父皇一向不重视他。”
“对于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其实三皇子能力也不差,为什皇上不重视他?”韩凡林好奇地问。
韩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你出来已经很久了,现在先回二弟那里,以免他起疑心。”
“是。”韩凡林略带失望地道,看来自己在韩熹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重要。
对于韩越风近来老是不胜其烦地骚扰自己,苏少云终于忍无可忍。
这天中午,他睡醒后发现韩越风又睡在自己身旁,心下不禁有气,也不管他睡着多久,一把推醒他。
“什么事?”惊醒的韩越风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嘿嘿,”韩越风笑了笑,“少云你知道吗?"奇"书"网-Q'i's'u'u'.'C'o'm"我原本是在装,但后来我发现跟你睡觉真是很舒服,所以我决定以后都跟你睡。”
“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因为舒服才老是跟我睡。”苏少云口气不善地问。
“当然!”韩越风理直气壮地道。
“可是你舒服,我不自在,我不习惯与别人一起睡。”
“习惯就好,而且现在还有人在监视我,你就迁就一下嘛。”韩越风一边在心中偷笑,一边道。
“听说夏国在吕都集结兵马,似乎有意入侵是不是?”苏少云问。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事,韩越风道:“是啊,你问这干什么?”
苏少云不理他,径自道:“那就行,你明天早朝请命领兵去镇守吕都吧。”
“啊?”韩越风呆了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就可以避开大皇兄、二皇兄的争斗了。”
苏少云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开嘴想问什么,但又忍住。
“你想一起去?”见状韩越风问。
“我当然想,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韩越风狐疑地问。
苏少云有点迟疑地道:“其实你的能力比韩熹、韩岳平还好,可是为什么你父皇不重用你?”
韩越风轻笑,“你知道吗?这是皇族里的秘密,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是吗?那就算了。”苏少云越过他准备下床。
韩越风一把拉住他,“我又没有说不告诉你。”
“哦。”苏少云重新坐在床边,“你说吧。”
“你这人!”韩越风摇摇头,“你这样子好像是我逼你听一样,唉!你知道十二国每一个国家的皇族都有特别的印记辨别身分,而且这特别的印记是不为外人道的,所以除了皇族之人是没有人知道这印记的,即使是最厉害的探子也没法知道这特别的印记,因为皇族为了保密,有时候会弄出很多印记,让人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
“这个我知道。”苏少云点头。
韩越风接着道:“本国的印记就是每一个皇族血亲右肩上都有一个红色的半月印记,可是……”韩越风一边说,一边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右边蜜色的身子,“可是我却没有这个印记。”
苏少云认真一看,韩越风光滑的右肩上果然什么也没有。
韩越风接着拉开自己另一边的衣服,“相反的是,我这里有一个星星印记。”
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苏少云发现韩越风左边锁骨下方有一个紫色的星形印记。
“所以虽然我是母妃怀胎十月生下来,而且据说我母妃也是清白身躯,但是父皇仍怀疑我不是他的骨肉,所以一直对我冷淡之极,而我母妃也因为这样被打入冷宫,含恨而终。父皇认为这是有损他颜面的事,严禁谈论这事,这件事也是养大我的伊妃临终时才告诉我的,并且告诉我不要让我父皇知道这事。唉!”韩越风叹息。
苏少云无语,自古以来,帝皇之家都是极之重视血统的,因为他们不容许外人继承先祖创下的江山。
沉默了一会儿,韩越风突然笑道:“你可是第一个非皇族的人知道这秘密的,可见我有多爱你。连这么机密的事都告诉你。”
苏少云嗤之以鼻,“得了吧,随口就说爱的人,在我那里算是花心,这样的爱是不真实的。”
“你怎能这样贬低我对你的爱。”韩越风从后面抱住他,伏在他肩头假装伤心地道。
被他这样抱着,苏少云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甩甩头,忽略那种异样的感觉,推了推韩越风,“无聊!放开我啦!”
他才刚说了这么一句,还没来及推开韩越风,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进来的韩日、韩月一呆,睁大眼睛,瞪着暧昧地搂在一起的两人,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下头,不知所措地道:“主……子,我们不是有意的。”
苏少云也懒得说明什么,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走到门边时,说了句:“不是故意的就不会连门都不敲。”
韩月、韩日顿时红透了脸,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哈哈,是啊,一次就可以说是无意,可是连续两次这样就是有意了。”韩越风大笑。
韩月、韩日垂头丧气地站着。
穿好衣服,韩越风才问:“有什么事?”
“那个,苏日、苏月她们来消息说苏王苏亮近日忽然身染怪病,群医无策,随时都会驾崩。”韩日神色严肃地回答。
“怪病?一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染病?可能是被人下毒。”韩越风一改刚才嬉笑之态,皱着眉头道,“看来,有人等不及他的父皇驾鹤四归了,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韩越风一边思考,一边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
“主子,苏月姐妹还请示下一步该怎样做?”韩月小心翼翼地道。
韩越风想了一下,“叫她们回来吧。”
“叫她们回来?可是这样的话,她们这么辛苦混进苏国皇宫岂不是白费了。”韩日道。
“苏王驾崩,最有可能继位的就是苏展松,此人心狠手辣,而且不是一个简单之人,我怀疑这次苏王的怪病与他脱不了关系,苏月她们继续留在苏皇宫不会再探到什么的了,而且可能会有危险,还是回来好。我想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也是时候叫她们回来了。”
“是,等会我就飞鸽传书给她们。”韩月答道。
“嗯。若是没事,你们就立即办这事吧,还有,叫她们去吕都等吧。”
“吕都?”
“是,我明天会请命镇守吕都。”
“是,那小的出去了。”
等他们退了出去,韩越风转头看向窗户,透过窗户,远远看见苏少云正抱着琴坐在一块大石上出神地看着梅林。
韩越风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看到他时总是心境宁静,觉得和他这么一辈子呆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真奇怪!”
韩越风知道苏少云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他不知道这是好还坏?
当他在沉思时,耳边传来了悦耳的琴音,他摇摇头,将这理不清的情怀抛诸脑后,信步走出房间,走向梅林中那看似虚幻的人。
第二天,韩越风一提出说要镇守吕都,韩腾想也不想立刻就答应了。
韩越风心中暗叹,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陪伴在身边,哪像自己的父皇,好像是巴不得自己离开,不要说挽留,就连一句“路上小心。”也没有。
唉,难道血统真的那么重要?
吕都位于韩国与夏国、唐国这三国的交界处,是三国争夺的军事要地,现在是属于韩国的疆界,夏国、唐国对这军事要地都俯视眈眈,企图控制吕都。
虽然吕都属于韩国疆界,但是在这里居住的人则不全是韩国人,其中也有夏国与唐国的人,在这里的人虽是不同姓,但却能和睦相处。
来到吕都,苏少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仿佛置身于风光秀丽的塞外,热情的人,美丽的景色令他沉迷于其中。
“主子!公子!你们终于来啦?我们都快望穿秋水了。”有人兴奋地叫。
苏少云回头一看,惊喜地问“苏日、苏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苏日与苏月两姐妹,她们兴奋地跑到韩越风和苏少云跟前,先是向韩越风行礼,然后才转向苏少云。
“原来如此!”眼光来回在韩越风和苏日两姐妹间转来转去,苏少云道。
“我们不是有意瞒着公子的,但是主子命令是这样,我们也不敢抗命。”苏月不好意思地道。
苏少云哼了一声。
“公子你生气了啦?”苏日小心地问。
“你们说呢?”
苏日、苏月对望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旁的韩越风笑道:“少云哪会生你们的气?别担心啦。”
“真的吗?我就知道公子不会那么小气的。”苏月笑眯眯地道。
苏少云也笑了,“你这丫头!”
“公子,我们做了臭豆腐,你来尝尝,看味道怎样?”苏日献宝地道。
“好啊!”
“臭豆腐?什么来的?”韩越风奇怪地问。
“回主子,这是公子教我们做的,虽然闻起来有点怪,但是却非常好吃。”苏日答道。
“真的?那就要尝尝。”韩越风期待地道。
苏日从拿着的篮子里拿出臭豆腐,递给苏少云和韩越风。
苏少云咬了一口,赞道:“两个月不见,你们的厨艺有进步了!”
“真的吗?”苏月高兴极了。
苏少云点头,“虽然还比不上我以前吃过的,但已经差不多了。”
“多谢公子夸奖!”
“主子,你觉得怎样?”苏日问韩越风。
“当然好吃啦,你看他嘴巴都塞满了。”苏少云道。
韩越风将口中的臭豆腐咽下才道:“我还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虽然味道不好闻。”
这时,韩月和韩日走了过来,见他们吃得那么开心,也拈起一块臭豆腐放进口中。
结果他们不能忍受臭豆腐那种奇怪气味,还没吃下去,就不约而同跑到一旁干呕,手中的臭豆腐都掉到地上了。
韩越风等人大叹浪费,说他们不识货。
韩日、韩月干呕完后,跑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接近,此举惹来一阵大笑。
奇谋
“报告将军!韩国派了三皇子韩越风领兵五万镇守吕都,现在军队已经进入了吕都城内。”
“知道了,下去吧。”夏国将军夏承头也不抬地道。
等人退了下去,夏承才抬起头来。
“韩越风?”他低语。
他身旁的夏尚华道:“此人很难对付,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上次韩国大胜苏国就是他领兵的。”
“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夏承露出玩味的笑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倒想见识一下。”
“他没有遇到像将军这样厉害的对手而已。”夏尚华奉承道。
夏承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房间内,韩越风正在和苏少云对弈。
“主子!”韩日走进来站到一旁。
“什么事?”韩越风问。
“夏承派人送来战书。”韩日一边说,一边递上一贴子。
韩越风打开帖子,“五日后奉安坡决战。”
看完,韩越风放下帖子,想了想,“派人回帖说我应战。”
“是!”韩日领了命就走了出去。
苏少云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眼问:“可有胜算?”
韩越风摇摇头,“夏国这次带兵是夏承,他不容易对付。”
苏少云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有什么计策?”
韩越风站起身,“暂时还没想到,我打算利用五日后的奉安之战摸清他的实力再定决胜之策。”
“那祝你好运!我要去睡了。”
“不要那么早睡啦,外面月色醉人,一起赏月如何?”
苏少云走到窗边向外望了望,“也好,如此美景错过可惜。”
“那走吧。”
墨蓝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像新磨过的铜镜那样明亮,照得大地万物似乎都披上了一层银沙。
“好个良辰美景!”韩越风感叹。
“一轮飞镜谁磨?照彻乾坤山河。对酒当歌,为问嫦娥:良夜漫长,不醉如何?”苏少云歌道, “从来没试过喝醉的滋味,今天陪我喝个痛快,可以吗?”
“你有心事?”韩越风问。
“在这世上,有谁能够真正看一切,既然不能看透一切,那么烦恼自然会有。”
“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知道吗?并不是所有烦恼都有原因的,有时莫名其妙也会情绪低落,我现在就是这样。”
“既然这样,那陪你一醉又何妨?”韩越风微笑。
苏少云报以一笑。
苏少云很少喝酒,所以他很容易醉了,但潜意识他是清醒的。
看着眼睛半闭,双颊满是红晕的苏少云,韩越风情动了。
他将苏少云搂入怀中,苏少云睁大朦胧的醉眼看着他。
韩越风轻笑,轻轻道:“你知道吗?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以吸引我的地方?你说奇怪吗?”
“奇怪?我也觉得奇怪,我竟然对你有好感,明明我不喜欢男人的。”苏少云低喃,“不过人家说说得明白的就不是爱了,可是这种感情就是爱吗?”
“说得明白的就不是爱?”韩越风反复说着这句话,“也许吧。”
他低头看着苏少云,“我想吻你,可以吗?”
苏少云笑了笑,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
“我当你答应了。”
韩越风一边低笑,一边低下头,吻上那薄薄的优美红唇。
苏少云张开唇,伸出舌头回应着这个温柔的亲吻。
迷恋于两人唇舌相依的甜美感觉,韩越风不断地亲吻着苏少云的薄唇。
在这月色迷人的夜里,情愫暗生。
奉安一战,双方各有损伤。
看着不断抬进来的伤兵,苏少云和苏日、苏月两姐妹都帮忙救治。
一直忙到傍晚,才总算将所有伤员安顿好,苏少云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他才刚回到自己房门口,就看见韩越风正坐在房间中。
“你回来啦?”听到脚步声的韩越风抬头问。
“嗯。”苏少云应道,虽然那夜他喝醉了,但他知道那晚所发生的事,和韩越风接吻的美好感觉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他虽然为人淡然,但经过那次,每次见到韩越风他总会不由自主脸红。
韩越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低头问:“你是否在躲我?”
苏少云在桌边坐下,喝了一杯茶,“怎么说呢?我不是躲你,只是我理不清我自己的感情,面对你是我会觉得尴尬,所以……”
“我也理不清。”韩越风低叹,“你累不累?陪我出去走走可以吗?”
苏少云点头。
“那走吧。”
夕阳如血。
两人骑马除了城门,来到城西,下了马,缓步走上一座山。
一边漫步于曲折的山路,苏少云一边问:“心中有事?”
“算是。”
“为今天的战役?”
“嗯,夏承的确不简单。”
“想不到破敌之法?”
“暂时没想到。”
苏少云没有再问下去。
穿过树林,来到一开阔地方。
“那是什么?”苏少云指着不远处一黑色湖泊奇怪地问。
“不知道。”
两人走到那黑色湖泊旁,蹲下身子认真观察。
“这是什么?”韩越风一边把手伸进去湖里,一边道,“粘稠的?”
苏少云拉过他的手,细心观察他手上的黑色粘稠物质,还伸到鼻子下闻了一下。
过了一会,苏少云放下他的手,“想不到这地方竟然会有石油。”
“石油?啥东西?”韩越风一边抹干净手上的液体,一边好奇地问。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可以燃烧的液体。”
“可以燃烧的?”
“是啊。”
苏少云想起在现代石油是如何的贵重,但是在这里却一点也不被人认识,不禁有一种“时势不同,物也有不同价值”的感叹。
“可以燃烧?”韩越风一边这个问题,一边用一根树枝搅动湖里的石油,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
“什么事?”苏少云奇怪地问。
“我想到如何对付夏承了!”
“哦?”
“据探子回报,夏军的粮草都存在湄郡,我想派五千精兵带着这东西秘密前往湄郡,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那么夏军必然军心大乱,即使不大乱也会有所动摇,这样就容易对付了。”韩越风兴奋地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想到另外的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你可以约夏承再战,在战前的一晚派人在战场上夏军会站的地方洒满石油,到交战时火箭齐发,必然烧到夏军焦头烂额。”
“的却是妙策,可是……”韩越风不明白地问:“何谓火箭?”
“就事箭头绑了沾了煤油可以点燃的箭。”苏少云解释道。
“哦,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的?”韩越风佩服地问。
“这个?”苏少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是突然想到的。”
韩越风点点头,“现在有好心情欣赏夕阳了。”
望了望已经沉没了一大半的夕阳,苏少云道:“可惜美景不等人。”
“没关系,美景不等人,只要人仍在就没关系了。”
“是吗?只怕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苏少云感叹。
“我发觉你真是……”话说了一半,韩越风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苏少云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他。
“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吻你。”说完,不等苏少云回过神,韩越风一把将他扯入怀中,不由分说就吻了下去。
“唔……”苏少云挣扎,但很快火热的感觉在口腔内此起彼伏,酥麻和快感交织起来,渐渐他放弃了挣扎,沉迷其中。
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地上照出两道紧贴的身影。
一切安排好后,韩越风向夏承发出战书,夏承爽快应战了。
这日,艳阳高照,两军再度在奉安坡交战。
“韩越风!前几天交战没有分出胜负,今天一定要分出胜负。”夏承叫道。
“尽管放马过来!”韩越风豪气地道。
夏承正想指挥兵马冲杀,突然却见夏尚华神色慌张地从后面跑马而上。
夏尚华跑到夏承跟前,倾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夏承顿时脸色大变。
这边韩越风接到韩日的捷报,知道偷袭湄郡已经得手,远远看到夏承脸色有变,料想他已经知道湄郡粮草被烧,于是便笑道:“夏将军,湄郡的火烧得如何?”
“哼!”夏承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别得意!等会我要杀得你落花流水!”
“是吗?可是今天我不想打。”韩越风一边说,一边挥手,“放箭!”
顿时点燃的箭像雨一样密集射向夏军。
夏军还没搞清楚迎面飞来带着火的是什么东西,就发现自己站的地方突然起火,而且火势迅速蔓延,顿时夏军人仰马翻,一片大乱,惨叫声四起。
韩越风则指挥大军乘胜追击,杀得夏军四处逃散。
一场熊熊大火,烧得夏军死伤大半,夏承带着五千精兵突围而出,可是就连他胡子也被烧去一半,加上粮草被烧,只能纠集残兵败将回去夏国。
吕都城中
苏少云看着那场大火红透了半边天,耳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惨叫声,心下感伤,“战争?战争?为何就不能没有国界和睦相处?大一统何时才能实现?为什么人类千百年历史了,还是这样?唉!”
身世
奉安坡一役,韩越风的声威更上一层楼,其名震摄各国。
这日,韩越风召集将领处理战后一切事宜,苏少云无意参与其中,独自一人出了城门,来到了奉安坡。
望着那染了血变成红褐色的土地,凌乱的脚印,一地的残骸,苏少云心中一阵迷惘。
他想知道战争的意义何在?
正当他在伤感时,后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
中午 吕都城中
处理完事务的韩越风想找苏少云一同吃饭,却发现他不见踪影。
他叫住经过的苏日、苏月,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少云?”
苏月摇摇头。
“那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苏日想了想,“今天早上我看见公子往城门方向走去,问他去哪里,他说到郊外走走,中午前就会回来的。”
“是吗?可是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他,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韩越风担忧地道。
“可能公子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也许吧,可是我怕少云可能会发生什么事,”韩越风沉吟道,“苏日,你去叫韩日、韩月带人四处查看,看看有没有少云的踪迹。”
“是。”
“主子别担心,公子也许是贪看美景,忘了时间而已。”苏月安慰略显着急的韩越风。
“但愿如此。”韩越风叹道。
一直到晚上,苏少云依然踪影全无。
韩越风万分着急,“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找了一下午显得十分疲惫的韩月答道:“守城的将士说看见公子往奉安坡的方向去了,但是我们在奉安坡方圆五里内都搜索过了,都没发现公子的踪影。”
“那有没有到别的地方找过?”
“已经在吕都内外都找过了,但是还是没看见公子。”
韩越风坐下又站起,“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没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苏少云究竟去了哪里。
“会不会被夏军抓走了?”苏月猜测。
“应该不会吧,按道理夏军已经撤走了那么多天了,况且他们也不会知道公子是什么人。”韩日道。
“也许他们想知道吕都城内的事,所以抓一个人来盘问,这也是有可能的。”苏日道。
“被夏军抓了?”韩越风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有这个可能,但是机率不大,少云不像是不告而辞的人,他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究竟出了什么事?以他的智慧,如果被人抓走,一定会留下线索的,但是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
“主子别担心,我们再出去找找,也许会找到的。”韩月道。
韩越风摆摆手,“不用了。”
“可是……”
“晚上黑漆漆的,看东西不清楚,若是少云是在附近的话,早已经找到,可见……”韩越风没有再说下去,过了一会他才道:“让我想想,明天再决定怎么办吧,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主子……”韩月还想说什么,苏月扯扯他的衣袖,韩月只好闭上嘴巴,跟着退了下去。
抬头看着依然明亮的月亮,韩越风心中虽然焦急,但是他也知道着急也是没用的。
“月在,但人在何处?少云,你究竟在哪里?唉!”韩越风叹息。
一夜无眠。
韩越风正准备小憩一会,却见韩日匆忙跑了进来。
“什么事?”
“主子,外面有一个人要见你。”韩日喘着气道。
“什么人来的?”
“不知道,但他说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韩越风略带紧张地问。
“苏少云,他……”韩日话都还没说完,韩越风就已经冲出去了。
“主子!”韩日一边叫,一边追着出去。
一来到大厅,韩越风便一把揪住韩月,大声问:“人呢?”
韩月呆了一下,才醒悟他说的是谁,连忙指着坐在一旁的一名男子道:“在那里。”
韩越风放开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蓝衣男子正坐在椅上喝茶。
“你是谁?少云在哪里?”韩越风一边打量着那名男子,一边问。
蓝衣男子大约三十岁,相貌普通,奴仆打扮。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韩越风行了礼,“小人叫唐博,是唐国人。”
“我只想知道少云在哪里?其它的不想知道。”韩越风冷冷地道,“你既然来找我,必然是知道什么,快点从实招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唐博也不惊慌,恭敬地道:“想见苏公子,请韩公子独自一人随我走一趟。”
“少云在哪?”
“公子跟我去一趟,自然可以见到苏公子的。公子,请!”
“主子,别上他的当,” 韩月Сhā嘴道,“你以为我们好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们,要是公子不在你们那,那我们主子岂不是受制于你们。”
唐博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韩越风,“公子,请过目。”
韩越风接过打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思考了一下,“好,我跟你去。”
“主子,别上他的当!”韩日、韩月一齐大叫。
韩越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放心,我会没事的,我不在你们要守好吕都。”
“主子!”
“这是命令!”韩越风严肃地道。
“知道了!”韩日、韩月只好闭嘴不再说什么。
“走吧!”韩越风对唐博道。
“公子,请。”
韩越风看了他一眼,大步向门外走去,经过苏月身边时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她手中,嘱咐道:“收好它。”
苏月接过那样东西,“是,主子。”
韩日等人眼睁睁地看着韩越风跟着唐博出了大门,骑马往城西而去。
等看不见他们的背影,韩月转过头问苏月:“主子给你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苏月一边说,一边打开那样东西。
那是一张纸,纸上栩栩如生地画着一个七彩的雕刻凤凰着镯子。
“这是什么?”韩月好奇地问。
“这是公子戴在手上的镯子。”苏日道。
“怪不得主子一看到这东西,就变了脸色。”韩日道。
“可是,我怕这是一个陷阱。”苏日忧心地道。
“别担心,主子和公子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
韩越风跟着唐博出了城门,来到城西,上一座山,来到一块大岩石旁。
韩越风正在奇怪他带自己来这儿干什么,唐博走到岩石旁,不知道按了哪里,岩石就突然发出响声,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隧道。
韩越风心中诧异,怪不得韩日他们找不到少云,原来有秘道的。
“公子,请。”
韩越风丝毫也不惊慌,走进秘道。
唐博跟着走进秘道后,按了一下,那岩石又合在一起。
走过那漆黑的隧道,前面竟是一处幽谷,白云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罗列其间。当中有两三竹屋,其中一屋檐下,摆着一竹制的桌子,有两人正在桌子旁对弈,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苏少云。
韩越风快步走上去一把抱住苏少云,惊喜地道:“少云!你没事!”
“我没事,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被用力抱着的苏少云愧疚地道。
“没事就好!”韩越风放开他,抚着他的脸颊,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旁边有人大笑道:“我都说他一定会立即赶来的,你又不相信。”
韩越风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他抓紧苏少云的手,眯起眼睛,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边问:“你是谁?”
那男子大约四十多岁,丹凤眼,眼角有些许皱纹,但依然不影响他的美男子风采。
他细细地打量着韩越风,叹道:“二十三年了,已经整整二十三年了,你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你是谁?”韩越风又问了一句。
“我?”男子笑了笑,“我叫唐非凡,是你舅舅。”
“舅舅?”韩越风愕然,过了好久,他才道:“我不知道我何时有一个舅舅,即使有,也不应该姓唐?”
“我真的是你的亲舅舅,我是你娘亲唐雪婷的弟弟。”唐非凡目光如电地道。
“娘亲姓韩,不姓唐。”韩越风冷然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捉走少云,可是……”
唐非凡打断他,“你不相信我!”
“你如何让我相信你?”
“你坐下来,听我说,可以吗?”
韩越风点头,拉着苏少云坐下,“你说吧,我也不怕你有什么阴谋。”
唐非凡也坐下来,看着韩越风缓缓地道:“雪婷姓唐,不姓韩,她原是我唐国龙威将军的女儿,二十多年前,姐姐一时好胜硬是瞒着父亲跑来韩国当探子,说要查探韩国的机密,可是不知道为何被韩腾见到姐姐,他看上姐姐的美貌,便将她劫入宫中,纳为妃子。”
“你是说我是韩国人又是唐国人?”韩越风狐疑地问。
“你错了,”唐非凡道,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纯正的唐国人。”
“可是……”
“你听我说,你是唐国皇族血脉,不是韩国人,”唐非凡肯定地道,“当年姐姐与现在的唐王唐旭自小就青梅竹马,在姐姐去韩国之前就已经怀了你,所以你是我国的太子。”
“太子?”韩越风难以置信。
“没错?我们唐国人实行单一的伴侣制,皇上一直爱着姐姐,所以他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就是太子。”停了停,唐非凡接着道:“我知道你还不相信,当年和姐姐失去联络后,我们立即派探子查探,当得知姐姐被劫入宫中时,唐旭立即就要来救姐姐,但却被皇上禁锢,因为我们和韩国实力相差太远,要是事情弄得不好,就会招致亡国之祸。所以只能……”
说到这里,唐非凡眼圈也红了,“只能看着姐姐着异国受苦,却无能为力,后来我们得知姐姐在生下你后,就自杀而死。”
韩越风眼神呆滞,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这个事实。
“可是越风说他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而且也是清白之躯,为何……”苏少云提出疑问。
“这是我国皇族的秘密之一,凡是具有皇族血统的人,要诞下儿女,必须怀胎十二个月,而女性都会一种幻术,可以迷惑人,但这种幻术只能用一次,姐姐在去韩国前就已经怀了你,那时全国上下正准备太子唐旭和姐姐的婚礼。”唐非凡转向韩越风,“我们皇族的另一个秘密就是星形印记,你左边锁骨下是不是有印记?”
韩越风心神大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离间
“这是事实,你唐国太子。”唐非凡略带悲伤地道,“我们后来知道你成为韩国三皇子,但却不被人疼爱,这个中滋味是那么的难受,但是我们又不能告诉你,因为事情一旦泄露,你就有杀身之祸,我们不能冒失去唯一继承人的危险,所以请原谅舅舅,现在才告诉你真相,对不起,越风。”
韩越风不答话,有些失神,不知想些什么。
苏少云担忧地望着他,伸手握住他的手。
“越风,你没事吧?”
韩越风茫然地摇摇头。
唐非凡叹了一口气。
良久,韩越风终于定下心神,先是对苏少云温柔一笑,“别担心,我没事。”
然后才转头看向唐非凡,轻声叫道:“舅舅。”
“你……”唐非凡哽咽,“你不怪舅舅当年没有去救姐姐,以致让你在异国……”
“我不怪你,你何尝不难过,怨自己无力改变一切,也许这一切皆是命。”
“我们不敢贸然进入韩国找你,只能等候机会,终于才等到这次机会,因为我们知道苏公子对你很重要,所以才将他请来,这样我们才能单独见面,而且可以不让人疑心。”
韩越风点头。
“越风,你父皇很想念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舅舅回国?”唐非凡期待地望着韩越风。
韩越风略带内疚地道:“我可能暂时还不能跟舅舅你回国。”
“为什么?”唐非凡万分失望。
“我怕我的突然离开会令到我身份泄露,所以我必须安顿好忠于我的下属,而且我必须回韩国带回娘亲的骨灰。”
“那也是。”
“而且,”韩越风抬眼望着唐非凡,“我还必须做一些事。”
“做一些事?”
“是,一些对唐国有利的事。”
“难道你想夺得韩国的皇位?”唐非凡眼睛发亮的问。
韩越风摇摇头,“韩腾不会把皇位传给我的,因为他一直都怀疑我不是他儿子,所以要想夺得皇位是很困难的。”
“我也听说过韩腾不重视你。那你想要做什么?”
“虽然不能夺得皇位,但我可以帮助韩岳平夺得帝位。”
“韩岳平?”
“是的,因为韩熹比韩腾更加精明,更加冷酷,若是让他得到皇位,将不利于唐国,”韩越风分析道,“而韩岳平则比较平庸,没什么大志。同时我想在韩国部署好一切,等到我们攻打韩国时就容易多了,所以我想短期内都不能回唐国。”
“这样啊?”唐非凡沉吟,“那也好,那对唐国将来的扩张无疑是有利的。”
“所以,”韩越风将眼光转向唐非凡,“请舅舅转告父皇我的计划,请父皇原谅我不能立即回国。”
“皇上能体谅的,因为这是为了唐国的未来。”唐非凡拍拍韩越风肩膀道,“既然这样,那我跟唐博就先回唐国了,你办好一切后就马上回国吧。”
“好。”韩越风点头,“代我向父皇请安。”
跟唐非凡道别后,韩越风拉着苏少云出了幽谷,穿过隧道,来到外面后,韩越风觉得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他不禁轻叹。
回过神后,看见苏少云正关心地望着自己,于是便将他搂入怀,轻轻地在额上吻了一下,“我没事,只不过觉得有点不真实而已。”
“其实我有怀疑过那不是真的,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一边感受韩越风温暖的怀抱,苏少云一边轻道。
韩越风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我刚进谷时,舅舅说‘我都说他一定会立即赶来的,你又不相信’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跟舅舅在打赌?”
“没什么意思。”苏少云有点别扭地道。
“没有?”韩越风狐疑地问,他低下头,发现苏少云脸都红了,更加不相信了,“若是没有,你为什么脸红?”
见躲不过,苏少云只好红着脸道:“你舅舅说,你们唐国人一生只爱一人,据他的观察,你已经对我动情,如果知道我在那里一定毫不犹豫地赶来的。”
“呃?”韩越风怔住。
苏少云眨眨眼睛,“你,你是不是真的对我动情了?”
“你说?”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我对你那么好,你看不出的吗?你真让我伤心。”韩越风掩着面假装伤心地道。
苏少云低下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韩越风拉起他的双手,真挚地道:“真的,我对你是真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你,也许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种下情根了。”
苏少云抬起头,用那双星辰般的眼睛望着他。
“那你呢?你对我是否有真情?”韩越风轻问。
“我不排斥你的碰触,虽然在初时有些厌烦,但……”
“但后来喜欢,是不是?”
“是的,我甚至发现自己的眼光开始离不开你,但我不知道真情是什么?”
“你那么聪明,可是为什么就是在这方面那么迟钝?”韩越风摇头。
“迟钝?也许吧,又或是我的执著。”苏少云叹息。
“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心中有我,就够了,我一定会等到你说你爱我的。”韩越风自信地道。
苏少云温柔地笑了笑,虽然觉得自己喜欢上一名男子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他不会觉得烦恼,因为他认为只要自己觉得真正开心,觉得值得,也许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既然我们已经互相表白,那么你什么时候跟我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苏少云不明白,可是当他看到韩越风暧昧的眼神时,顿时明白所谓的‘那个’指的床第之欢,他即时面红耳热。
骂了一句“色狼!”后,转身就走。
“少云!你等等我!这是迟早的事,既然是迟早都会发生的,那么早一点发生有什么不好?你不要害羞啦!”韩越风大叫。
苏少云不理他,越走越快。
韩越风一边追,一边叫:“少云,你等等我呀!”
处理好吕都的一切事务后,韩越风就带领军队班师回韩国。
一路上,韩日四人旁敲则击,想知道韩越风怎样救回苏少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韩越风和苏少云闭口不谈,搞到他们心痒难耐,虽然他们问不出什么,但却发现韩越风他们两人的感情更好了,于是路上都一种暧昧的眼光盯着他们看,韩越风倒不在乎这些,苏少云却觉得不自在。
这日,终于回到韩国,苏少云和韩日等人先回越王府,韩越风则进宫向韩腾禀报一切。
从吕都回来后大约半个月,韩腾忽然提出要立太子一事,他一提出这事,顿时引起朝野的议论,众大臣纷纷提出见解,对于立谁为太子争论不休,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闹哄哄的。
※※※※※※※※※※※※
越王府中
韩越风正在和苏少云谈论韩腾说立太子一事。
一旁侍候的苏月道:“我说大王真偏心,主子这么有才干,当然是立主子为太子的,可是我看大王一点立主子的意思也没有。”
“就是。”苏日和韩月附和,韩日则是不作声。
韩越风不可知否地微微一笑。
“主子,你怎能一点也不在乎的。”韩月不平地道。
“在乎又能怎样?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韩越风好笑地道。
苏月转向苏少云,“公子,你怎么不说说主子?”
“有什么好说的,”过了一会,苏少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苏月:“对了,苏月,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苏月好奇地道。
“你是不是苏国人?”
“是啊。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既然你是苏国人,那你为什么会成为越风的手下?”
“原来公子问的是这个?”苏月恍然大悟道,“那是因为在我们十二岁那年,适逢苏王下令捉壮丁去扩充军队,但我爹爹那时患了重病,但是他们还要抓走爹爹,我娘苦苦恳求他们,他们还毒打我娘,恰好那时主子经过,他出钱收买了那些官兵,叫他们放了我们爹,从那时开始我们就决定要效力于主子。在我们十六岁那年,我们爹、娘双双病死,我们埋葬了他们后,就四处打听主子去向,找到后就一直跟着主子了。”
“原来这样啊。”
“是啊。”
苏少云正想再问一下韩日两兄弟为何跟着韩越风,这时,韩德来禀报道:“主子,二皇子来访。”
韩越风和苏少云对望一眼,然后才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出去。”
“二皇子来干什么?”苏月问。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为了立太子之事。”韩月嗤之以鼻。
“不要乱说话。”韩越风警告道。
韩月对苏月做了个鬼脸,不再说什么。
苏少云跟着韩越风来到大厅,看见韩岳平正在大厅里踱着步。
“三弟。”韩岳平一看见韩越风立即迎上去。
韩越风坐下,苏少云站到他后面。
“二哥找我有什么事?”
“三弟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
“难道二哥是为了立太子之事?”韩越风不动生色地问。
“正是。”韩岳平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直接道:“我想知道三弟的立场。”
“我的立场?”
“是。”
“那二哥认为我的立场是?”
“要是我知道,就不会找你了。”韩岳平略显不耐地道。
见状韩越风心中不禁有些厌恶,他道:“我知道父皇一向不喜欢我,也不会立我为太子,所以无论大哥和二哥谁做太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算是没立场。”
韩岳平心道: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希望当太子。于是他道:“三弟,你这就不对了,大哥当太子和我当太子当然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哦?此话何解?”韩越风假装不明白。
“大哥的为人怎样,你应该很清楚,要是他当了太子,以后做了皇帝,肯定会对你我赶尽杀绝,但是……”韩岳平话锋一转,“要是我做了太子,登基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不会加害于你的。”
“二哥说得也有道理,”韩越风点头,“那你想我怎么帮你?”
韩岳平心下暗喜,“我知道三弟素来在众将军中很有威望,我想三弟你是否可以帮我说服众将军支持我,那样的话,我的胜算就大很多了。”
“这样啊?”韩越风有些为难地道,“可是我怕众将军不会听我说。”
听出韩越风有答应的意思,韩岳平喜道:“他们一定会听你说的。”
“让我想想吧。”韩越风假装犹豫。
“三弟,你就别再犹豫了,将来我当了皇帝一定会重用你,并且让你更加富有。”韩岳平利诱道。
“那好吧。”韩越风勉为其难地道。
“那真是太好了。”韩岳平兴奋至极。
“二皇子,可否听我一言?”站在韩越风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苏少云突然Сhā口道。
“你是谁?”韩岳平似乎到现在才看到他,他已经不认得苏少云了,他不满地对韩越风道:“我们兄弟谈话,你怎能让外人在一旁听着,要是他是大哥派来的人岂不是糟糕。”
“二哥别担心,他是我的心腹谋士,绝对值得信任。”韩越风道,“不妨听他有什么话要说。”
“那好吧,有话快说。”韩岳平只好道。
“谢二皇子,”苏少云道,“其实皇上选太子不只是看能力,还看他的孙子。”
在韩岳平的眼神示意下,苏少云接着道:“每一个帝皇都希望自己的江山可以代代相传,当今皇上也不会例外,所以皇上在选太子时,他不仅会考虑到这一代,还会考虑到下一代,因为他不能让江山有任何动摇。”
“你的意思是?”韩岳平迟疑地问。
“我的意思是二皇子应该多点让小皇子进宫陪伴皇上,一来可以体现你的孝心,二来要尽量让小皇子显现他的才华,让皇上见识到自己孙子的出色,这样胜算更大。”
韩岳平呆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三弟,你这谋士还真有本事!要是我能继承皇位,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那我就先多谢二皇兄了。”韩越风陪笑道。
“好说!”韩岳平一边大笑,一边离开了越王府。
“心思不够细密,也不精明,更加没爱民之心,若为皇帝非万民之福。”望着韩岳平的背影,苏少云道。
韩越风点头,沉吟道:“现在就等机会挑起大皇兄的危机之心,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
“我相信韩熹很快就会知道韩岳平来找过你,那么他就会忍耐不住来找你了,这样反间计就成了。”
“反间计?”韩越风反复说着这个词,“还真是一个贴切的形容词,少云我发现你真聪明!”
“是吗?”苏少云微笑。
他可是拥有现代知识的人,不聪明才怪!
出使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
“你说二弟去找过三弟?”韩熹有点不安地问。
“是,二皇子是昨天下午去的?”韩凡林答道。
“那你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
“这?”韩凡林低下头,“那天二皇子是一个人出去的,没有带任何人,所以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应该是有关立太子的事。”
“哼!”韩熹哼了一声,“二弟不用说都是想利用三弟在众将军的威望来取得更大的支持。”
“三皇子对众将军的影响力是很大的,要是他真的答应二皇子帮他忙,那么主子要取得太子之位就会有困难。”韩凡林忧心地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韩熹眉头紧皱,“我也是时候去探探三弟口风,看他想帮谁?”
“若是三皇子有意帮二皇子,那主子打算怎么做?”
“必要时只能先发制人。”韩熹冷酷地道。
“可是三皇子并是不容易对付的。”
“现在说这些还言之尚早,等我摸清三弟的意思后再作决定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
流云斋
“你说韩熹什么时候会找我?”韩越风一边听苏少云弹琴,一边问。
“韩熹不是一个头脑非常冷静的人,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苏少云不紧不慢地道。
“说得也是,我也不担心这点,反倒是担心赵国使者来访这事。”
“为什么担心呢?”
“因为今天早朝,我听出韩腾有意和赵国联合,要是真的让韩国和赵国联合在一起,那么就糟了。”韩越风轻敲着桌子道。
“韩腾有这样的意思,就看出韩腾有远见,只要和赵国联合,那么别国都不会打韩国的主意,这样是有利于韩国的壮大的。”
“不过这对唐国是百害无一利的,我得想办法阻止两国联合才行。”韩越风下定决心道。
苏少云正想答话,忽然听到脚步声,便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韩月走了进来,“主子,大皇子来访。”
韩越风玩味地一笑,“好的,少云你要不要跟我出去?”]
“没兴趣。”苏少云摇头。
“那我出去了。”
“嗯。”
“主子真有交代,出去也要说一声。”韩月嘀咕道。
耳尖的韩越风回过头,“你在小声说些什么?”
韩月打哈哈道:“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哼!”
大厅上
等韩越风坐下后,韩熹开门见山地道:“三弟,我知道二弟找过你,也可以猜出你们谈些什么。”
“哦?那不知大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三弟那么聪明,岂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韩熹带着点轻蔑地道,“我只想知道三弟你会站在哪边?”
韩越风正想装糊涂,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海,于是开口道:“二哥昨天找我,希望我说服众将军支持他做太子。”
“果然如此,”韩熹有些恼怒地道,“三弟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吧?”
“我还在考虑,因为我不想加入你们的争斗。”韩越风表明态度。
“你是说?”韩熹有点欣喜地问。
“我两边都不帮,但我又怕二哥说我无情,所以……”韩越风看着韩熹。
“所以……”
“我听说赵国使者后天就会回国,父皇还没决定出使赵国的人,我想趁这机会出使赵国,这样就不会两边难做人了,所以我想请皇兄在我向父皇请求出使赵国时,你会协助我说服父皇。”韩越风目光闪烁地道。
韩熹大喜,“这个没问题!我一定会帮你说服父皇的。”
“那就多谢大皇兄了,顺便预祝大皇兄可以取得太子之位。”
闻言,韩熹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
由于韩熹的帮助,韩越风顺利地成为出使赵国的人。
当苏少云知道这事时,他不禁偷笑,一旁的苏月奇怪地问:“公子,你笑什么?可不是为了可以到赵国去?”
“当然。”苏少云愉快地道。
“可是也不知道主子让不让我们跟着去?”苏日担心地道。
“放心,他一定会让你们去的。”
“真的?”苏月高兴地问。
“当然!”背后突然有人答道。
苏月回头一看,“主子,你真的让我们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韩越风微笑道,“你们快点去收拾好一切,准备明天出发吧。”
“是!”苏日两姐妹高高兴兴地走了。
望着她们的背影,苏少云问:“去到赵国你打算怎么做?”
韩越风摇摇头,“我想一切要到了赵国才能定夺,毕竟我对于赵国的人和事认识不深。”
两人望着开的十分灿烂的芍药,不再说话。
赵国,是十二国中实力较强的国家之一,赵王名曰赵祖平,他有三个比较出色的儿子,分别是赵于滨、赵杰壬、赵维之。
韩越风和赵使刚进入赵国都城昊都,赵王已经派他的三儿子赵维之来迎接了,一行人进了昊都后,韩越风等人便先到驿站休息,准备明天再晋见赵王。
“三皇子,若是有任何问题尽管对我说吧。”赵维之爽朗地笑道。
“既然三皇子这样说,那么越风有问题时就不客气找你了。”韩越风笑道。
“好!想不到三皇子也是如此率性之人,若是无事,我就先告辞了,免得打扰三皇子休息。”
“好,等明天见完皇上,我们再详谈。”
“那我随时在府上等候你的大驾了。”
说完,赵维之就带着人离开了。
第二天,韩越风进宫去参见赵王,苏少云闲来没事也跟着去了,但是却没进皇宫,只是和韩日、韩月在皇宫外等候。
坐在马车中的苏少云叫韩月挂起帘子,细细欣赏赵国皇宫的构造。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远处来了六个人,为首的便是赵维之。
赵维之趋马来到马车前,问:“你们是韩国三皇子的下属?”
“回三皇子,正是。”韩日答道。
“你们主子还没出来吗?”
“是的。”
“这样啊?”赵维之沉吟了一下,正想离开,忽然瞥见马车上的苏少云,他不禁好奇地问:“这位是?”
韩月回头望了苏少云一眼,见他点头示意自己回答,才道:“他是我家主子的朋友苏公子。”
“朋友?”
看出韩日他们对苏少云的尊敬,赵维之不禁心下诧异,于是转头对苏少云道:“在下赵维之,请问公子大名是?”
见赵维之如此有礼貌,苏少云心中不禁对他产生好感,回礼道:“在下苏少云见过三皇子。”
“原来是少云兄,不知少云兄为何会跟着三皇子?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苏国人,可是为什么会跟着三皇子?”赵维之解释道。
苏少云想了一下才道:“那是因为我喜欢到处闲游,在偶然的一次遇到了三皇子,幸得他赏识,于是便一直留在三皇子身边当一个微不足道的谋士了。”
“原来你是三皇子的谋士。”停了一下,赵维之又问:“既然你能当谋士,那必然很有才能了?”
“三皇子见笑了,我的一点小聪明是上不了台面的。”
赵维之笑了,两人便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车中,天南地北地谈了起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赵维之道。
“三皇子尽管说?”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怎么看?”
“这个?”苏少云想了一下,“若真的有那么简单,那么谁都可以成为将军了。”
“那你对如何用人有什么看法?”
“明君之道,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固以断事,故君不穷于智;贤者尽其材,君固而往之,故君不穷于能。正所谓‘骏马能历险,力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以就短,智者难为谋;生长贵适用,慎勿多苛求。’”
苏少云的一番话,听得赵维之万分钦佩:“这些道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一旁的韩月搔着头问:“公子,我不太明白。”
苏少云笑道:“简单地说,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总会有自己的不足之处;而不聪明的人,也总会有自己的独特之处。那么怎样才能让每一个人发挥最大的用处呢?关键在于因事择人、适才所用,就是说每个职位配备适当的人,把合适的人安排到适当的职位上。”
“哦!”韩月、韩日恍然大悟。
“厉害!”赵维之赞道,“三皇子能有你这样的谋士,真是有福气!”
“什么我的福气?”
见完赵王出来的韩越风,见到赵维之勒马站在自己马车旁,以为有什么事,便连忙走过来,刚好听到赵维之说那一句话,于是便有此一问。
“三皇子,你见过我父皇了吗?”
韩越风点头。
“那么关于我们两国联合之事谈得如何?”赵维之问。
“虽然我们两国都有联合之意,但是有些问题还没解决,所以还没有定论。”
“这样啊,”赵维之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头道:“我不跟你们谈了,我先进宫向父皇请安。”
“三皇子自便。”
“那么三皇子、少云兄告辞了,若是有时间请务必过府一聚。”
“一定。”
等赵维之走后,韩越风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赵维之会那样说?”
韩月一五一十将刚才的事告诉他,但他不完全记得苏少云说过的话,苏少云便说多一次。
听完,韩越风没有说什么,示意韩日驾车离开,见到他脸色有些不悦,韩日、韩月不敢说些什么,驾着马离开赵国皇宫。
马车内
“你怎么了?”苏少云问。
“你不应该对赵维之说那些话的?”韩越风脸色臭臭地道。
“为什么?”苏少云不解。
“因为他会发现你的好,这样会让我不开心。”
苏少云失笑,有点不敢置信地问:“你在吃醋?”
韩越风不自在地点点头。
“想不到你也会这么……”苏少云本来想说“可爱”的,但还是忍住。
“我是认真的!”韩越风微恼地道。
苏少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红着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道:“我知道。”
韩越风眼中精光一闪,伸出双臂,搂住苏少云的纤腰,低声问:“你知道?你既然知道,那么何时跟我那个?”
苏少云不禁翻眼,这人,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智夺兵符
回到驿站,苏少云问韩越风:“今天见过赵祖平,有什么感觉?”
“相比之下,我觉得韩腾比较有君主之才,赵祖平较为平庸,至于赵于滨和赵杰壬则是虽有大志,但是没有魄力,而赵维之反倒是一个劲敌。”
“那么你想到如何阻止两国联合了没?”
韩越风摇摇头,“我看赵祖平也有联合之意,恐怕没那么容易叫他放弃联合,或者我应该尝试劝服韩腾放弃联合才对的。”
“劝服韩腾不见得是一个最好的办法,我反而觉得可以从赵维之这个人入手。”
“为什么这么说?”
苏少云道:“因为根据韩日打探回来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叫韩日去查这事的?”韩越风奇怪地问。
“昨天。”
“你真是未雨绸缪。”韩越风道。
苏少云笑了笑,继续道:“赵维之是赵祖平最喜欢的儿子。”
“那又怎样?”
“这一点就是关键所在,赵国的兵马大半掌握在赵于滨手中,我想若是他想篡位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连赵王也对自己儿子手上的兵权有些头疼,赵王已经年事已高,我猜他有意传位于赵维之,但是他很清楚知道若是这样做,必然会引起赵于滨的强烈不满,要是到时候赵于滨篡位就麻烦了,我相信赵王也想到这点,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帮助赵维之除去赵于滨。”
“这样的话,赵维之岂不是会感激我们,那么对于两国联合是有利的。”韩越风提出疑问。
“非也,”苏少云神秘地道,“我们成功帮赵维之取得帝位后,你可以对赵维之撒一个謊?”
“什么谎?”
“你说你尽心为国但韩腾却不看重你,将帝位传给韩熹,而韩熹为人心狠手辣,得到了帝位还不满足,想利用两国联合这个机会来吞并赵国。”
“如何吞并?”
“你可以说韩熹想利用两国联合取得赵国信任后,假意说想穿过赵国的国境去攻打赵国的邻国雷国,但实际上却是想趁赵国没防备攻打赵国,这样的话赵国还会跟韩国联合吗?”苏少云笑道。
韩越风呆住了,过了很久,他才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像是一个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那只不是过是我观察得比别人仔细,看得比别人深,看事情懂得从不同的角度来看而已。”
“是吗?”韩越风不相信。
“就是这样。”
这日,赵维之派人来邀请韩越风过府一聚,韩越风爽快地答应了,带着苏少云、韩日等人坐马车来到赵维之的维王府。
赵维之亲自到门前迎接,一行人入了大厅,分宾主坐落。
闲谈了一会儿,韩越风道:“请恕我冒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我知道你父皇还没立太子,不知道他想把帝位传给谁?”韩越风问。
“这个?”赵维之迟疑。
“若是不便回答就算了,是我失言了。”韩越风赔礼道。
“也不是说不可以说,前些日子父皇提出立太子,朝中大臣大多支持立大哥做太子,父皇应该都有意将帝位传给大哥了。”
“我是因为父皇不喜欢我才立我大哥为太子,可是我听说你父皇最喜欢的是你,为什么反而会将帝位传给你大哥呢?”韩越风假装惊讶地道。
赵维之叹了一口气,“这个中缘由一言难尽。”
“哦?三皇子有什么苦恼呢?可否对越风说,看我可不可以帮你解决。”
“虽然这些事不方便对外人说,但是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若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赵维之喝了口茶,道:“父皇虽然喜欢我,也想过立我为太子,但是无奈大哥手握重兵,若是我成为太子,必然会引起大哥的不满,到时发动叛乱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我要是想成为太子,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控制大哥的兵马。”赵维之叹道。
“我想问三皇子一个问题?”苏少云突然道。
“少云你想问什么?”赵维之有些奇怪地道。
“你们是不是有可以调动军队的兵符的?”
“是啊,现在兵符就掌握在大哥手中。”
“要是能拿到大皇子手上的兵府或是可以逼他交出兵符,那么就不用怕大皇子的兵马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想很难可以拿到兵符。”
“不知三皇子与二皇子关系如何?”苏少云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不明白他问这些来干什么,赵维之老实答道:“二皇兄与我关系一向很好。”
“那大皇子与二皇子关系又如何?”苏少云又问。
这下连韩越风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他用询问的眼光望着苏少云,苏少云只是朝他打了个眼色,韩越风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
赵维之答道:“大哥和二哥关系一般。”
“这样啊?”苏少云沉吟,“现在是秋天,是一个打猎的好季节,我想若是二皇子邀大皇子去打猎,大皇子应该会答应吧。”
赵维之终于忍不住,“少云你问这些东西真奇怪!”
苏少云不理会他,追问道:“大皇子应该会答应去打猎吧?”
“若是没事,大哥一定会去的。”
“那就行了。”苏少云点头微笑。
“可是这些跟如何拿到大哥手上的兵符有什么关系?”赵维之不解地问。
“当然有关系。”苏少云笑道,“我想若是二皇子邀大皇子去打猎,大皇子又答应了,而打猎应该不会带很多人去的,那么这个就是三皇子夺得兵符的好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
“三皇子可以有三种方法得到道兵符,下策就是趁着大皇子不在家,进去大皇子府搜,但是若是兵符大皇子随身带着这个办法就不行了;中策就是在大皇子打猎回来路上设下伏兵拿住大皇子,逼他交出兵符。”
“这两个办法都有点不妥。”韩越风Сhā口道,“若是失手,只会让大皇子更加防备。”
赵维之点头,追问道:“少云你刚才不是说有三个办法的吗?你只是说了下策与中策,那上策是?”
“这个上策就是……”苏少云微笑,“就是暗抢。”
“啊?”赵维之呆住,“什么暗抢?”
“大皇子也知道兵符的重要性,所以应该会随身带着,三皇子可以派人扮成强盗,在大皇子回来的路上抢劫他,那么兵符就可以得到手了,这样也不会暴露身份,得到兵符后再让人散播谣言说大皇子弄失了兵符,到时你父皇一定会追查这事的,大皇子交不出兵符,那么……”说到这里,苏少云闭嘴不说了。
赵维之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笑了,“果然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还不算天衣无缝?”韩越风道。
“那怎样才算是天衣无缝?”赵维之问。
苏少云道:“三皇子可以选择去打猎或是从现在开始在家中种种花草,这样大皇子才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来。而且这样即使找不到兵符,三皇子也不会有事的。”
“啊?为什么要做像种花草这样无聊的事?”韩越风和赵维之不约而同地问。
“这个我知道。”韩月叫道。
“你知道?”韩越风怀疑地问。
“当然,以三皇子这样身份的人种花草可以显出他胸无大志,这样自然大皇子不会怀疑他了。”韩月得意地道。
苏少云笑了,赞道:“聪明,不过你说漏了一点。”
“说漏什么?”韩月不解地问。
“种花草虽是一件看似无聊的事,但是其实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东西的。”
“算了,我可没有公子那样的境界。”韩月耸肩道。
大厅上的人都笑了。
赵维之望着苏少云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光芒,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感叹地对韩越风道:“越风兄真是幸运,居然有像少云这样机智的人帮你。”
听出他语气有些奇怪,韩越风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安,但他也说不出为何有这样的感觉,只好笑道:“哪里。”
再坐了一会儿,韩越风便和苏少云等人离开了维王府。
望着韩越风的马车在街尾消失不见,赵维之自言自语道:“如此人物,若能得到手,必然有利于我统一天下。”
按照苏少云说的计划,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赵维之先是邀赵杰壬去打猎,然后假装说三兄弟一起去更好,引赵杰壬去邀赵于滨,本来就喜欢打猎的赵于滨一口答应了。
在打猎回来的路上,赵维之一行人被他安排的人抢劫了,看到手下给自己的眼神,他知道兵符已经到手,他忍住心中的狂喜,为了让自己更加不被怀疑,他还故意受伤了。
兵符成功到手后,赵维之命人暗中散播谣言,谣传赵于滨失了兵符,赵祖平大怒,原本他便有意削弱赵于滨的兵权,于是趁此大好良机将赵于滨的兵权收归自己掌握,而赵于滨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听完韩日报告事情的经过,韩越风对苏少云道:“我们得小心赵维之这人。”
“为什么?”苏少云不解。
“我的直觉觉得他也许比我想象中要精明与攻于心计,须提防他。”韩越风担忧地道。
“直觉吗?”苏少云沉吟,“我知道了。”
“但愿一切可以顺利进行,我们可以安全回到韩国。”韩越风叹道。
“希望吧。”
但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愿?若是一切都尽如人愿,也许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出人意外的事了?
突变
没了兵权的赵于滨是不足为患的,所以赵王理所当然地立了赵维之为太子,还吩咐赵维之负责和韩国联合之事。
这日,赵维之亲自来到驿站找韩越风。
“越风,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联合之事的?”赵维之道。
“那不知维之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韩越风问。
“我当然十分赞成这事,这对我们两国都是有利的,为什么要反对?难道你不赞成?”赵维之奇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韩越风为难地道,“"奇"书"网-Q'i's'u'u'.'C'o'm"站在我个人立场,我当然希望两国联合,但是若是按我大皇兄的意图,就……”
“你大皇兄的意图?”
“我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我大哥,若是皇兄继位,那么……,唉,这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韩越风似乎有口难言。
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赵维之有点着急地道:“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嘛?”
“那我就告诉你吧,”韩越风下定决心道,“没错,两国联合对我们双方有利,可是我皇兄打算利用这次联合取得你们的信任,然后借口说去攻打你们的邻国雷国,但实际上却是想趁你们没有防备攻打你们,所以……”
韩越风用一种“你明白啦”的眼神望着赵维之。
赵维之十分震惊,“想不到你皇兄会有这样的阴谋,可是……”赵维之怀疑地望着韩越风,“可是这样不是对你们韩国有利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韩越风假装心有不甘地道:“你要知道,我尽心尽力韩国做了那么多,而且我同样是父皇的儿子,按功劳这皇位是我的,可是父皇却偏心有意把皇位传给大哥,你叫我怎么服,若是这次大哥的阴谋成功,那么父皇肯定会趁机将皇位传给大哥,那么我就没有希望了,所以……”
“原来这样。”
想了一下,赵维之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事,我一定会将这事告诉父皇的,看来这次联合是没望的了,唉,父皇还一直盼望能够成功呢?”
韩越风叹气,“那也是没办法的,我打算后天就离开回韩国了。”
“那么快?”赵维之十分惊讶。
“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我想回国争取一些大臣的支持,看是否能够挽回劣势?”
“这样啊,那我也不好留你了,我会来送行的。”
赵维之表面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赵维之离开后,韩越风对苏少云道:“我真的担心赵维之不会让我们就这样离开。”
“你想暗中离开吗?”苏少云问。
“嗯,我打算今天晚上就离开。”
“那也好。”
于是韩越风吩咐韩日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晚上离开赵国。
当晚,韩越风等人悄悄地离开了驿站,但是才刚出了城门,就被一队军马拦住,在火把的照耀下,站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赵维之。
见状,韩越风只能叹息。
“越风兄为什么不告而别?”马上的赵维之问,“我还打算后天帮你举行送别宴呢?”
“多谢了。”韩越风面无表情地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你想怎样才让我们离开?”
“爽快!”赵维之道,“你是韩国的三皇子,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不见得。”韩越风冷哼。
赵维之看了苏少云一眼,“我只是想少云留下。”
“为什么要留下公子?”苏月气愤地道。
赵维之笑了笑,“你们公子如此有谋略,留下他,无疑是如虎添翼,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留下他?”
“小人,枉我们公子还如此帮你!”
赵维之不以为意,“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们公子的。”
苏月还想说什么,这时一直没有作声的苏少云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哪里?”赵维之奇道。
“回去驿站休息,这样明天才有精神上路。”苏少云理所当然地道。
“你答应留下来吗?”赵维之期盼地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苏少云苦笑。
赵维之沉默。
韩越风他们也不理他,径自回驿站了。
忽明忽暗的照在赵维之没有表情的脸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驿站
“也许我们不应该帮赵维之的,我真是低估他了。”韩越风道。
苏少云不作声。
韩越风看了他一眼,低声问:“你真的要留下?”
“不然能怎样?”
韩越风沉默。
“不用担心,你先回韩国吧,我会想办法离开的。”苏少云安慰他。
韩越风将他抱入怀,扶着他的秀发,“我不应该把你带来赵国的。”
苏少云轻笑,“世事并不是可以预料的。”
静默了好久,苏少云心中也挣扎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他抬起头,用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韩越风,道:“今夜,你可否抱我?”
韩越风讶然,“你是说?”
苏少云略带羞涩地点头。
“为什么?”
“没什么,我怕我会忘记你,所以我要将你牢牢记住。”
离别方知相思苦,乍然的别离,让苏少云意识到自己心中隐藏的爱,他不懂得爱人,因为他从来没爱过人,但是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身为男子的韩越风。
好久,韩越风才抱起苏少云,将他抱到床边轻轻放下,然后自己也上了床,看着满脸红晕的苏少云,伸手拂开他颊边的头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第一次会痛的,你忍忍。”
苏少云低笑,“温柔点啊,我的情人。”
被他醉人的笑迷了心神,韩越风不再说话,低下头去,俯首吻住他诱人的小嘴,手则摩挲着他光滑洁白的下巴,接着将头埋进他纤细的颈间,在晶莹如玉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的吻痕。
韩越风的双手往下移,拉开苏少云的衣襟,抚上他胸前白皙无瑕的肌肤。
“你真好摸……”无瑕的肌肤像丝缎般柔滑得不可思议。
对于他的碰触,苏少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韩越风的吻为他带来炙人心坎的热度。
“你身上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了。” 韩越风低笑道,以更火热的双唇吻住他,引起他的低吟。
苏少云只觉得他的热吻好似带了电一般,自尾端渗入脊髓,愉悦的感觉充斥着大脑的每一个部分。
慢慢地,炙热的吻蔓延至苏少云的下腹间,往下滑落至大腿内。
他闭上双眼,颤抖着身体,配合着韩越风的动作,感受他的存在,体内的火热告诉了他韩越风的紧绷。
韩越风吻着苏少云的唇,吻去他因为疼痛而不自觉渗出的泪珠,使他渐渐忘记痛楚。
随着疼痛的减轻 ,苏少云缓缓移动下肢,随即听见韩越风的喘息。
苏少云逸出愉悦的轻吟,身体紧贴着韩越风的身躯,配合着他快速的摆动。
许久许久之后,韩越风止住喘息,低头看向怀里的苏少云,他早已沉沉睡去,泛着红晕的脸上有着疲惫及安心的微笑。
韩越风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纤细的身子揽近自己的胸膛,将头埋进秀发中,闻着他好闻的味道。
苏少云睁开眼睛,看见韩越风正定定地瞧着自己。
“你没睡?”
“睡不着,也不想睡?你还好吧?”韩越风温柔地问。
身体有些疼痛,也有些怪异,苏少云点点头。
看看微亮的窗外,他道:“你要准备起程了。”
韩越风没有说话,将他抱进叫韩日、韩月抬进来的冒着丝丝热气沐浴桶中,仔细帮他洗干净身子,然后穿好衣服。
苏少云也没有说话,静静享受着他的服侍。
韩越风接着也净了身,穿上衣服后,抱着苏少云出了房间,来到驿站外。
驿站外,赵维之正站在那里,看到韩越风抱着苏少云出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韩越风看也不看他,将苏少云放下地,让苏月、苏日扶着,吩咐道:“要好好服侍公子。”
“是,主子。”两姐妹忍住涌上心头的悲伤道。
仿佛没有看见赵维之站在一旁,韩越风低头深深吻住苏少云,苏少云一声叹息,伸出双手搂住他的颈项。
良久,韩越风才放开苏少云,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嗯,路上小心。”苏少云道。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韩越风头也不回地上马扬尘而去。
韩日、韩月对苏少云说了声“公子保重!”也跟飞奔而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少云轻叹,回头对苏日、苏月道:“我们进去吧。”
至此至终被忽略的赵维之一把拉住苏少云,“你去哪里?”
“收拾东西去你的维王府。”苏少云漠然地道。
闻言,赵维之放开手,然后又抓住苏少云的手臂。
“三皇子还有什么事?”
“你和韩越风是什么关系?”赵维之终于忍不住问。
“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关系。”
“你们是情人?”
苏少云不回答。
看着眼睛富有神采,嘴角带着淡然,脖子上隐约还留着吻痕的苏少云,赵维之觉得他相貌虽平凡,但却让人有一种想占有他的冲动。
他将苏少云扯进怀中,低头贴着他耳边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如此吸引人的。”
苏少云心下厌恶,别过头,不带感情地道:“你若想我真心帮助你,那么请你尊重我。”
赵维之顿时身子一僵,苏少云挣开他怀抱,和苏月她们走进驿站。
赵维之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瞪着他的背影,“我一定要得到你。”
情伤
苏少云住进维王府已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赵维之待他如上宾,也不限制他的行动,在他弹琴时,有时也会在一旁静静听着。
虽然日子过得算是悠闲,可是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苏少云不禁苦笑,因为心中有了爱,所以有了思念,有了忧愁,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而且同时他发现赵维之似乎对自己有了欲望,这事令他烦心不已。
这日,苏少云坐在庭院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
“公子,你不开心?”苏日听出他似乎无心弹琴,于是便问道。
“公子定然是想念着主子,他怎么会开心?”苏月噘着嘴巴道。
苏日朝她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
苏月有些不满地道:“我又没说错。”
苏日正想说些什么,苏少云制止她,朝苏月道:“我确实想着越风。”
苏月叹气,过了一会儿恨恨地道:“都是那个赵维之不好!恩将仇报!哼!小人!”
“你说谁是小人?”忽然有人冷冷地道。
三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赵维之。
苏月倔强地别过头,不作声。
“不知死活的丫头!”赵维之道。
“有什么事?”苏少云抬头问。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赵维之不太高兴地道。
“有烦心事?”苏少云不理他继续问。
“没有,若真的有,那都是因为你。”赵维之目光炯炯地道。
避开他的眼光,苏少云道:“是吗?我弹奏一曲让你静心,如何?”
他虽然是问赵维之,但是也不等他回答,就拨弄琴弦弹奏起来。
起初,赵维之脸上还带着不悦,但渐渐平静下来,最后一片安详。
一曲既罢,周围一片宁静。
过了一会儿,赵维之才问:“如何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你想彻底瓦解大皇子的势力?”苏少云猜测。
赵维之眼中露出赞赏,道:“大哥虽然没了兵权,但依然有些大臣支持他,他时刻想着如何把我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想了一会儿,苏少云才道:“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弱点,那些大臣也是人,自然会有弱点,他们也许有不见得人的事,也许做过什么亏心事,总之就是有把柄可以让你捉,即使有些没有,也只是小数,只要你有了他们的把柄,还怕他们不听命于你。”
听完后,赵维之没有任何表示,过了一会,道:“我走了。”
“嗯。”苏少云应了声。
赵维之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而去。
苏月朝着赵维之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回头问苏少云:“公子,你为什么要帮他?”
“赵维之并不蠢,若是我不真心帮他,我们就会有麻烦。”苏少云无奈地道。
苏月无语。
苏日道:“我第一次见赵维之时,还觉得他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自从他成为太子就一心想着……”
苏日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屁!”苏月骂了一声,“什么君子,小人才是!”
“每一个人都有欲望,关键只是是否能驾奴自己的欲望,赵维之是一个有大志的人,成了太子,自然会想干一番大业,而且人或多或少总会变的,并不能说他什么的。”苏少云道。
“公子你太善良了。”
苏少云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一首讲关于人的贪欲的歌,叫做《十不足》,我唱给你们听,好不好?”
“好啊!”两姐妹高兴地道,“我们听公子弹琴就听得多,可是还没听过公子唱歌哩。”
苏少云微笑,清清喉咙,唱道:“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缺少美娇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十来个,有钱没钱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低;
一攀攀到阔佬位,每日思慕做皇帝;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下象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刚放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听苏少云唱完,苏月叫道:“天啊!这人真是贪得无厌啊!”
苏日也点头赞同。
苏少云叹息,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事知足能常乐,但是又有谁能真正做到呢?
这日,苏少云正在午睡。
“公子!公子!”苏月一边大叫,一边冲进来。
“嘘!”苏日一边示意她不要大叫,一边指指正在榻上睡觉的苏少云。
苏月伸伸舌头。
因为她的大叫,苏少云已经醒过来,他坐起身,问:“什么事?”
苏月上前道:“公子,我刚才听说那个赵维之带回了一个韩国人,听说是大皇子送给赵维之的美人。”
“大皇子?你说的是韩熹?”苏日问。
苏月猛点头。
苏少云感到奇怪,“那知道那美人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来由的苏少云忽然想到韩凡林。
果然苏月道:“好像叫韩凡林。”
“果然是他!”
“公子认识他?”苏月奇怪地问。
苏少云点头,又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听说被赵维之带到房间去了。”
“房间?”苏少云皱眉,在房间里能有什么好做的,自然就是Zuo爱。
想了一下,苏少云转身走出房间。
“公子,你要去哪里?”
“去找韩凡林。”
“可是刚才苏月说他被赵维之带到房间去了,公子你现在去,岂不……”苏日说不下去。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去的。”苏少云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苏日两姐妹只好跟在他后面。
刚走近赵维之的房间,苏少云就听见里面传出压抑的呻吟声,似乎里面情意正浓。
苏少云霎时间脸红了,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他伸手一推,门就被他推开了。
房间里,衣服扔了一地,全身赤祼的韩凡林被半祼的赵维之压在身下,赵维之正低头粗暴地吻着韩凡林的胸膛。
对于苏少云的突然闯入,床上的两个人都怔住了。
韩凡林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苏少云,而赵维之则是因为一个月来对着苏少云,虽对他有意,但是又不想强逼他,今天忽然韩熹叫人送来韩凡林,不知怎么的,看到韩凡林,他突然想到韩越风,心中恨苏少云心里的人是他,于是不由分说,准备将积压了一个多月的情yu发泄在韩凡林身上,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正当自己情yu高涨时,苏少云却忽然闯了进来,顿时觉得尴尬。
赵维之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放开韩凡林,有点不知所措地问:“你来干什么?”
苏少云别过头,不看他们,道:“我听说你带回了一个韩国人,一时好奇跑来看看而已,对不起,打扰你的好事了。”
说完苏少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赵维之叫住他。
苏少云面向外面,站在房间外不动。
赵维之下了床,穿好衣服,来到他身旁。
“你……”说了一个你字,赵维之就说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问:“你以为我把韩越风捉回来,是不是?”
“不是。”苏少云低下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你相信我?”
“是的。”
赵维之伸手抱住他,苏少云虽然抗拒,但也没有推开他。
“我想把他带到我那边住,行不行?”苏少云轻声问。
赵维之神色复杂地望着苏少云很久,说了句:“随你喜欢吧。”就放开他转身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苏少云转身望着床上依然赤祼的韩凡林,道:“穿上衣服吧。”
韩凡林似乎现在才从苏少云在维王府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他恶声恶气地道:“多管闲事,坏了我的事。”
“喂!”苏月正想骂他,苏少云用眼神示意她别作声,苏月只好闭嘴。
“你以为赵维之是韩岳平。”苏少云道。
“我的事你少管。”
“你这人太那个了吧,要不是公子进来,你早就被赵维之那个了,还在那里拽什么拽。”苏月终于忍不住。
“哼!这正是我喜欢的。”韩凡林不领情,口不对心地道。
“喜欢吗?”苏少云轻道,“可是你为什么在心里悲伤,不快乐呢?”
韩凡林呆住了。
苏少云不再理他,叫苏日帮他穿上衣服,也不管韩凡林是否会跟着来,对苏月她们道:“走吧。”
走出赵维之所住的卫英楼,苏月偷偷回头一看,然后回头惊讶地对苏少云道:“公子,他居然跟着来了。”
听到苏月的话,苏少云嘴边露出一丝笑容。
韩凡林和苏少云住在一起已经五天了,在这五天里,韩凡林一句话也没说过,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有在听苏少云弹琴时,脸上才会有类似迷惘的表情。
他那样子,连苏月、苏日也知道他心中有事,所以也不打扰他。
这天,苏少云刚弹完琴,韩凡林忽然有点迟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韩越风呢?他不要你了吗?”
苏少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会忽然开口说话,正想回答,一旁的苏月哼道:“我们主子才不会不要公子,我看你才是被大皇子抛弃,一开口就尽没好话。”
“苏月!”苏少云警告地道。
韩凡林黯然,泪水不自觉滑出眼眶,凄然地道:“是啊,我是被抛弃,他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我以为他会有一天给予我注视,但是六年了,他依然可以将我毫不犹豫地送给任何人。”
看到他流泪,苏月心下愧疚,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有意的。”
韩凡林不在意地摇摇头,接过苏少云递过来的手帕拭去泪水,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少云简略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听完后,韩凡林道:“我就看得出赵维之对你有情,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直留在这里,我看他也不差。”
苏少云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韩熹第一次将你送人时,毅然离开他。”
韩凡林沉默无语。
苏少云望着风中摇曳的柳枝,道:“你知道吗?没人值得你流泪,值得你流泪的人是不会让你哭的,不要把时间花在一个不在乎你的人身上,你可以做一个更好的人,确信自己可以遇到一个懂得珍惜自己的人,即使遇不到,也要学会爱自己,学会放开。”
“爱自己?”韩凡林低喃。
“即使没人爱你,你也要爱自己。”
说完,苏少云带着苏日、苏月离开了,留下韩凡林独自坐在那里出神。
“公子,他不会有事吧?”苏日有点担心地问。
“不会的。”苏少云道。
抬头望着蓝天,苏少云忽然想起韩越风,不禁叹息: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
逃脱
夜凉如水,在半醒半梦间,苏少云发现自己置身于图画般的山林间,极目远望,不远处出现了一,竹藤茅舍,一道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如银,瀑布自半空中倒挂而下泄入湖中,水声并不震耳,反而如鸣琴奏玉,听来但觉神清气爽。
风声中似乎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衬着潺潺的流水声,使这山林看来更平和而安详。
自己在发梦吗?苏少云心中疑惑,信步朝那屋舍走去,才刚走近,突然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眼前掠过,定眼一看,那团白色的东西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雪貂,它正蹲在地上歪着头看着苏少云。
苏少云正想走过去摸一下那雪貂,忽然远处传来呼唤,随着呼唤声,翠竹丛中转出一名白衣美男子,苏少云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那人竟然就是原来面貌的自己,但是他仿佛看不到自己,直直地经过自己面前,然后抱起那只雪貂,径自回那屋舍。
伏在他肩上的雪貂用那双灵动的眼睛盯着苏少云,苏少云想叫住那个亦幻亦真的自己,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一惊之下,眼前的一切全消失了。
苏少云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四周,熟悉的摆设,让他知道自己还在维王府里,原来只是一场梦。
但是为什么会发这样奇异的梦?他百思不得其解。
望望窗外,月色朦胧,大约是下半夜了,苏少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于是下了床,披上外衣走出房间。
站在庭院中,望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月亮,苏少云只觉得思绪万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又站了一会儿,忽然后面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讶然道:“是你!”
来的人是赵维之,他走到苏少云跟前,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好像是我问你才对?”苏少云扬眉道。
“我睡不着,突然想来看看你,所以就走过来了,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赵维之关心地问。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醒后有些心烦,所以出来走走而已。”
“什么梦?”
“我梦见我自己与一只雪貂。”
“啊?还真是怪梦!”赵维之失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苏少云问:“大皇子的事解决了吗?”
“嗯。”
又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气氛有些怪,苏少云道:“我要回去睡了。”
“再陪我聊一下吧。”
“那好吧。”苏少云站定,“你要聊什么?”
“唔,”赵维之想了一会,“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你不是已经叫人查得一清二楚了吗?”苏少云带点调侃地道。
赵维之脸红了红,幸亏月色朦胧,看的不是很清楚,“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你已经都知道了,有什么好说的。”
“难道你连话都不愿跟我说吗?”赵维之脸色难看地问。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苏少云奇怪地问。
“若是没那个意思,那你为什么我叫你说一些你的事给我听你都不愿。”
“你……”
苏少云想说“不可理喻”,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道:“你心情不好,我就不烦着你了。”
说完,举步就想走,赵维之用力一拉,苏少云被他这样突然一拉,整个人跌入他怀中,赵维之趁势搂紧他。
“你放开我!”苏少云有点气急败坏地道。
赵维之低下头,将热气呼在他脸上,“放开你?我也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吸引我?你没有倾城的容颜,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对你有欲望,你能告诉我吗?”
赵维之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苏少云的脸。
苏少云别开头,避开他的碰触。
见状,赵维之叹了一口气,倾身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随即放开他。
苏少云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赵维之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哦,你也早点睡吧。”苏少云本能地回答。
赵维之回过头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看了苏少云一眼就离开了。
朦胧的月色照在苏少云忧虑的脸上,只见他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写什么,忽然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抬头望了望天空,心情愉快地回房睡觉了。
这日,赵维之从皇宫回来,一进大门,就发觉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氛,他心下奇怪,走了几步,忽然明白怪异感从何而来,那就是府里一片静寂,死气沉沉的。
“来人啊?”他大叫。
没人回应。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赵维之回头一看,发现跟着自己去皇宫的随从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赵维之大声问。
其中一个随从脸色苍白地道:“禀……禀……告太子,府里的人全部都不省人事。”
“你说什么?”赵维之大惊失色。
那随从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府……府里的人全……全昏倒了。”
赵维之正想大骂,突然他想到一件事,脸色大变,冲向苏少云住的地方。
赵维之一脚踢开房门,然后他呆住了。
房间里,苏少云踪影全无,苏日、苏月却被人五花大绑,口中塞了一块布,她们看到赵维之,立即大叫,无奈口中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赵维之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解了苏日身上的绳索,掏出她口中的布,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公子呢?”
苏日一边流着泪,一边喘着气道:“公子被人捉走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
苏日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那他们有什么特征?”
苏日摇头,赵维之用力摇着她肩膀,“一定有的!你想清楚一点!”
“啊!我想到了!那些人腰间系着一块写着‘滨王府’的腰牌!”苏日大叫道。
“滨王府?”赵维之危险地眯起眼睛,放开了苏日,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被削了兵权的赵于滨,终日闲在家中,这日他正在心烦气闷,下人进来禀报:“禀大皇子,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信?什么信?”赵于滨狐疑,“拿过来我看一下。”
从下人手中接过信,赵于滨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
若想取回你被人盗取的兵符,只要捉住赵维之府上的苏少云,就能取回兵符。
赵于滨正在狐疑这封信什么人送过来的以及信上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突然门外传来嘈杂声。
“发生了什么事?”赵于滨一边随手把手上的信交给下人,一边往外走看看发生什么事。
他才刚走到大厅门口,就看见赵维之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赵于滨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就被赵维之一手揪住衣领,恶狠狠地问:“快点把少云交出来!”
“你说的是苏少云?”赵于滨因为刚才看过那封信,所以很自然就问出来。
“果然是你!你把少云藏到哪里?”赵维之质问。
“你发什么神经?快点放开我!”
“想我放开你,就把少云交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于滨一边掰开赵维之的手,,一边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赵维之冷笑,“你捉住少云,不过是想逼我把兵符叫还给你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于滨一愣,“原来兵符是被你盗去的!好啊,原来那些所谓的强盗是你的人!”赵于滨气愤地道。
赵维之心中暗叫糟糕,竟然一时心急说漏嘴,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依然揪住赵于滨逼问苏少云的下落。
赵于滨心有不甘就这样让赵维之得到太子之位,口没遮拦地道:“是啊,苏少云是在我手上,要想救他,拿兵符来换!”
“你!”赵维之气得一拳揍在他脸上,顿时赵于滨脸上出现了瘀痕。
“你竟然打我!”赵于滨吃惊地道。
“你再不交出少云,我不但打你,还放火烧了你的滨王府!”赵维之威胁道。
“你们全都瞎了吗?还不赶快上来帮我!”赵于滨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下人道。
“谁敢上来!”
被赵维之凌厉的眼神一望,加上碍于他的身份,那些人顿时动也不敢动。
“你们这些饭桶!”赵于滨破口大骂。
看见赵维之又想一拳揍过来,赵于滨大叫:“我没有捉什么苏少云,我今天才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信不信由你?”
“你想骗我?”赵维之冷哼。
“那个……太子……”拿着信的下人颤抖地道。
“什么事?”赵维之喝道。
那人吓得连话都说出,一惊之下,将手上的信递到给赵维之面前,“这是……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
赵维之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然后脸色变了。
赵于滨趁机从他手中挣脱了。
赵维之因为苏少云的失踪才一时乱了方寸,当他一看到那封信,静下心一想,霎时明白中计,急急忙忙往外走。
见状,赵于滨一手扯住他,“快点把兵符还给我!”
赵维之用力甩开他,继续往外走,但赵于滨岂能罢休,追上两步,硬是要他交还兵符,结果两人难看地扭打在一起,一旁的人谁也不敢上前拉开他们,虽觉得有点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只好站在一旁忍住笑。
等赵维之终于摆脱赵于滨冲回维王府时,昏迷的人早已苏醒,但苏日、苏月早已连影都没了,气得他七窍生烟。
离赵都城昊都二十里有一个小城吴县,此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四个人,两名留着胡须的书生和两名书童。
“公子,你知不知道?那个赵维之一听到你被赵于滨抓了,就怒气冲冲地冲去救你了。”其中一名书童笑道。
“魅力真大!”一名书生对另外的一名道。
这四人就是逃脱的苏少云等人。
对于韩凡林的取笑,苏少云叹息,“虽然赵维之待我不错,但是心不在那里,留下也是对不起他。”
“可是,公子,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假装你被赵于滨捉走了?”苏日问。
“这正是我佩服你家公子的地方,”韩凡林笑道,“之所以要假装被赵于滨捉走,一来是为了赢得更多的时间逃走,二来让赵于滨知道兵符在赵维之手上,定然不会罢休,那么赵维之就得应付他的纠缠,无暇顾及追赶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离开赵国。少云,我说得对不对?”
苏少云微笑着点点头。
“公子,我们越来越崇拜你了!怎么办?”苏日、苏月齐道。
“你们这两个丫头!”
明争暗斗
韩越风和韩日他们顺利地回到韩国,因为联合之事失败,韩腾为此责备了韩越风一顿。
韩越风也不在意,见完韩腾后就回越王府了。
※※※※※※※※※※※※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韩越风想到远在赵国的苏少云,心里不禁一痛,本来他无意争取太子之位,但是现在计划不得不改变了。
他想了一下,叫道:“韩日。”
坐在马车外的韩日将头伸进来,问:“主子,有什么事?”
韩越风在他耳边轻声说一阵,韩日道:“知道了,我现在立即去办。”
“嗯。”
韩日下了马车,眨眼间便消失在街上。
韩月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问什么,驾着马车回越王府了。
韩腾的妃嫔中,最受宠的是昭姬,基本上空闲的时候韩腾都会跟昭姬在一起。
这天,韩腾去上早朝了,昭姬继续睡了半个时辰后也起床了。
她唤婢女过来帮她梳洗,婢女一边替昭姬梳头,一边道:“娘娘,刚才三皇子派人送来了一盒珍珠,说是特意从赵国带回来送给娘娘的。”
“我知道了。”昭姬平淡地道。
等婢女退了出去后,昭姬拿起一旁的珍珠盒子,打开倒出里面的珍珠,然后拿起一支金钗撬开盒子底部,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昭姬打开纸条看了几眼,然后把纸条放到小火炉烧了,看着那渐渐变成灰烬的纸条,昭姬面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韩腾下了朝后,气冲冲地回到昭姬的寝宫。
“怎么啦,皇上?”昭姬关心地问。
“还不是为了立太子之事。”韩腾一边坐下来,一边道。
“皇上不是已经决定立大皇子做太子了吗?为什么还如此烦恼?”
“不要说那不长进的儿子了,寡人迟早被他气死。”韩腾生气地道。
“大皇子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昭姬不动声色地问。
“我今天宣布立他为太子,谁知道大臣纷纷反对。”
“原来皇上气的是这个。”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那些反对的大臣说那逆子在暗地里做一些不见得人的勾当。”韩腾痛心地道,“我本来都不相信,但大臣们拿出的证据却不得不让我相信,那逆子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昭姬倒了一杯茶给韩腾,安抚道:“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还有二皇子嘛。”
“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平儿了。”韩腾叹气。
昭姬笑了笑,“我弹奏一曲让皇上你静静心如何?”
“嗯。”
韩腾闭上眼睛,静静听着悦耳的琴声。
越王府
“主子,二皇子来访。”韩德话音刚落,韩岳平就哈哈大笑地走了进来。
“二哥为什么那么高兴?”韩越风一边起身迎接,一边笑着问。
“三弟,你今天没上朝真是可惜啊!”韩岳平拍着韩越风的肩膀道。
“哦?有什么可惜的?”韩越风挑着眉问。
“你知道吗?今天大哥栽了个大跟斗,我看他别想父皇会把太子之位传给他了。”
“什么大跟斗?”韩越风好奇地问。
“今天父皇宣布把太子之位传给大哥,谁知道有些大臣举报大哥在暗地里做一些不法勾当,气得父皇半死,还没等到退朝,就拂袖而去。哈哈!这次太子之位还不归我!?”韩岳平忘形地道。
“那就恭喜二哥了。”韩越风恭维地道。
韩岳平又笑了一阵,道:“为了确保万一,三弟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二哥,你放心,我不会不记得的。”
“那就好,等我将来做了皇帝,我不会忘记三弟的功劳的!”
越想越得意,韩岳平不禁又笑出声。
一旁的韩越风也陪着他笑。
送走了韩岳平后,韩越风立刻止住笑容,若有若无地冷哼一声。
他身边的韩日有点不解地问:“主子,你为什么要我把大皇子的暗地里的勾当告诉那些支持二皇子的大臣,这样不是帮了二皇子吗?”
“我这样做并不是帮二哥,而是有目的的。”韩越风道。
“目的?什么目的?可以告诉小的吗?”
“大哥比二哥精明,所以我不能让大哥成为太子。”
“可是,主子你不是一直都不重视那太子之位的吗?”韩日不解地问。
“我现在之所以重视太子之位,因为我要借助韩国的兵马?”
韩日听得一头雾水,正想问个明白,韩越风道:“你和韩月替我将这些信送给这名单上的人。”
说完,韩越风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递给韩日。
韩日接过后,领命而去。
韩越风定定地望着泛着水纹的湖面,似乎在想些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韩岳平连续几天一大早就来向韩腾请安。
这天,韩岳平又来到韩腾的寝宫外,门外的宫女说韩腾还没起床,他只好站在门外的等候。
过了一会儿,“吱”的一声,门开了,韩岳平以为韩腾已经起床,连忙整好衣冠正想行礼,他才刚低下头,忽然听到一阵娇笑,有一把清脆的声音道:“二皇子,是我呀,不是你父皇。”
韩岳平抬头一看,呆住了,只见千娇百媚的昭姬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韩岳平本身就是好色之人,他一早知道昭姬的美但是却从来没有近距离看见过她,这时如此美丽的人儿正站在自己面前,怎不叫他神魂颠倒。
正当他看得差点流口水时,突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韩岳平立刻惊醒,抬头一看,韩腾满面怒容地看着自己,顿时惊得他一身冷汗,立即垂下头,恭敬地道:“儿臣向父皇请安。”
“嗯。”韩腾应了一声,转身就去上朝了。
韩岳平连忙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昭姬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目光流盼,情意绵绵,看得韩岳平魂飘天外,若不是顾忌韩腾在,恐怕他早已冲过去抱住昭姬了。
韩岳平三步一回头地跟着韩腾离开了。
自那天之后,韩岳平就得了相思病,去向韩腾请安更勤快了,目的只为见那昭姬一面,但韩腾似乎也知道韩岳平的目的,于是吩咐韩岳平不用来给他请安了,为此韩岳平变得失魂落魄的。
韩熹自从那次丑事被扬了出来,就被韩腾禁足在家中面壁思过。
这日,他正在后花园散步,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块石头,打中他的后脑,气得他呱呱大叫。
韩熹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捡起那块石头,正想拿来出气,忽然瞥见石头上绑着一块写着字的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打开一看,看完他就奇奇怪怪地笑了起来。
旁边的仆人以为他被石头砸傻了,纷纷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瞧着他。
听完韩日的报告,韩越风嘴边露出一丝笑容,“鱼儿已经上钩了。”
韩日、韩月对望一眼,都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这时韩德来禀报:“主子,二皇子来访。”
“知道了。”
韩越风来到大厅,看见韩岳平正出神地坐在椅子上,连自己进来都不知道。
韩越风连续叫了他几声,韩岳平才回过神来。
“二哥,你没事吧?”
韩岳平摇头。
“那你为什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为太子的事?”
“唉!”韩岳平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二哥有什么事尽管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韩越风关心地道。
“我,我……”韩岳平“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道:“我想得到昭姬!”
“昭姬?”韩越风诧异,“她不是父皇宠妃吗?二哥你怎么会?”
“我那天就这么近距离看到了她,然后就迷上了她,我也不想的。”韩岳平苦恼地道,“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她,但是父皇又不让我随便进宫,你叫我怎么办?”
“这个?”韩越风十分为难地道:“我恐怕也帮不了你,毕竟父皇也十分喜欢昭姬,他不会因为你喜欢就会把昭姬赐给你的。”
“这个我也知道。”
“也许大哥能帮你。”韩越风建议道。
“他怎会帮我?”韩岳平嗤道。
“二哥,如果叫你在太子之位和昭姬之间选一个,你会怎样选择?”韩越风严肃地问。
“这个?”韩岳平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抬头道:“我会选择昭姬。”
“二哥你爱美人不爱江山?”
“是的。”
“那就行了,大哥是要江山不要美人的人,你跟他合作的话,就不会有矛盾。”
“你是说叫我帮大哥夺得太子之位?”韩岳平不确定地问。
韩越风点头。
“可是?怎么帮?而且这跟我要得到昭姬有什么关系?”
“怎么帮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跟大哥商量一下,为了太子之位大哥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得到昭姬的。”韩越风信心满满地道。
“真的吗?”韩岳平半信半疑。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大哥试一下,要是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那好吧。”
韩岳平刚走进熹王府,就看见韩熹已经笑吟吟地坐在厅中等着自己了。
他不确定地问:“大哥,你似乎料到我会来?”
韩熹点头,“这个当然,我虽然在家面壁思过,但是朝中的事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也知道你的来意。”
“既然这样,我就直接说了,你有办法让我得到昭姬吗?”韩岳平坐下来问。
“有,不过就看二弟你有没有胆量?”韩熹阴沉地道。
“胆量?”韩岳平不明白。
韩熹斥退左右的人,低声道:“父皇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也是时候退位了。”
韩岳平吃惊地道:“大哥,你……,你想篡位!?”
韩熹慢慢地点点头,“只要你和我合作,必然能够成功逼父皇退位,到时我做我的皇帝,你要你你的昭姬。”
“这是大逆不道的事?这样不太好吧?”韩岳平迟疑。
“我们只是逼父皇退位,又不是杀了他?难道你不想得到娇滴滴的昭姬吗?”韩熹利诱。
“这?”韩岳平沉吟,“让我想想吧。”
韩熹也不催他,坐在一旁喝茶。
韩岳平想了很久,终于咬牙道:“好!”
于是两人便商量如何逼韩腾退位。
半个月后,韩熹、韩岳平意图篡位,但被韩越风带领众将军及时将他们擒获,才可以避免一场变乱,韩腾因此得了重病,在朝中大臣的一致推荐和压力下,无可奈何地将帝位传给韩越风。
望着帝位上显得十分憔悴的韩腾,韩越风想的只是苏少云。
他在心中默默地道:少云,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很快就会来救你的了!
深谋远虑
韩日、韩月都不明白为何韩越风要千方百计地得到帝位,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无意得到这个帝位,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韩越风心中的打算。
韩越风用计取得帝位,是因为他想借助韩国的兵力向赵国施压,逼赵维之交出苏少云,你问为什么不回唐国借兵攻打赵国,那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论兵力,唐国是比不上韩国的,所以他只能先取得韩国的皇位,然后利用一国之君的权力起兵攻打赵国,逼赵维之交人。
韩越风成为韩王半个月后
这日,他正想宣布攻打赵国,突然探子回报说夏国和苏国暗中联合,趁韩国刚刚换了国君约定一齐出兵攻打韩国,现在已经逼近韩国边境。
听完探子的回报,韩越风不禁眉头紧皱。
“苏国和夏国还真会挑时间,居然在这个时候来进犯韩国,这下怎样才能退敌?”韩越风一边思考,一边踱着方步。
过了很久,韩越风站定,吩咐韩日、韩月召集所有大臣立即进宫,商量如何应付苏国和夏国。
望着韩日他们的背影,韩越风叹气:希望这次可以成功击退两国军队,解决这次危机吧,可是这样一来,韩国也会损失严重,少云就得另外想别的方法去营救了。
唉!少云,你还好吗?
这日,苏少云他们安全地出了赵国边境,他们弄去脸上的化妆,换回合身的衣服,正想转向向韩国进发,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苏少云皱皱眉头,牵开车帘,对外面的苏日道:“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公子。”
苏日下了马车,向旁人打听去了。
过了一会儿,苏日就跑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苏少云问。
苏日神色怪异地道:“公子,有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与坏消息?”韩凡林奇怪地问。
“好消息就是主子做了韩国的皇帝,坏……”
“什么,越风做了韩国君主?”
“那大皇子则怎样了?”
苏日话都还没说完,苏少云和韩凡林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主子做了韩国皇帝这是真的,至于大皇子,” 苏日耸耸肩,“就不知道怎样了。”
闻言,韩凡林沉默不语。
苏少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问:“那坏消息是?”
说到这个,苏日紧张地道:“我刚才听说,苏国和夏国同时起兵进犯韩国,现在已经大军压境,边境的居民都纷纷搬离,以免受战乱,所以才会那么混乱的。”
苏、夏两国同时进攻韩国对于苏少云来说比韩越风做了韩王来得更震撼,他不禁眉头深锁。
“公子,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苏日问。
苏少云没有回答,苏日正想再问,韩凡林朝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打断苏少云的思考,苏日会意,连忙不作声。
良久,苏少云抬起头,对苏日道:“立即星夜赶路去唐国,快!”
“不是回韩国吗?为什么反而去唐国?”苏日和韩凡林都觉得诧异。
“不要问那么多了,立即赶去唐国。”苏少云着急地道。
见状,苏日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回到马车外,吩咐转向唐国,马车外的苏月同样觉得奇怪,想问为什么吧,牵开车帘,却发现苏少云正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看向韩凡林,韩凡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苏月只好有些无奈地坐回马车外。
一连七天,苏少云他们日夜赶路去唐国。
第七天中午,终于来到唐国都城丰安,进了丰安后,苏少云牵开车帘,问旁边的一个行人:“请问,唐非凡住在哪里?”
那个行人打量了他一下,有些不满地道:“你怎能直接叫我们大将军的名字?”
苏少云连忙赔礼道:“我因为一时着急忘记了,真是对不起,请问唐非凡将军住在哪里?”
那行人满意地点点头,道:“非将军住在城东,从这里过去,再向右转,就可以看到非将军府了。”
“谢谢!”
道了谢后,苏少云吩咐驾车去非将军府。
那个行人奇怪地望着马车消失在街尾,自言自语道:“看那人不像本地人,不知道找将军有什么事?”
※※※※※※※※※※※※
不久,苏少云他们便来到非将军府,马车刚停下,苏少云就牵开车帘下了马车,他无心欣赏眼前宏伟的府邸,直接走上前问门前的守卫:“请问非将军在府吗?”
那守卫看了一眼略带倦容的苏少云,道:“将军在府。”
苏少云喜道:“那可以请你进去通报一声,说苏少云有急事找他,可以吗?”
那守卫为难地道:“这个时候将军一般都在午睡,而且将军不见外人的,何况,”那守卫看了苏少云一眼,“何况你是别国人?”
苏少云也知道这样就想见到唐非凡的机率几乎为零,那守卫没有大声呵斥自己已经算是唐非凡领导有方了,他想了一下,问:“那府上有没有一个叫唐博的?”
守卫想了一下,“你说的是大总管啊?”
苏少云连忙点头,“是的,请问他在府中吗?”
“在。”
“那可以请他出来一下吗?就说苏少云有急事找他。”
“这?”守卫犹豫。
“我没恶意的,真有有急事。”
“那好吧。”
守卫刚想转身进去,这时有人走了出来,“总管!”那守卫叫道。
苏少云连忙望向来人,出来的人正是唐博,他立即叫道:“唐博。”
唐博抬头一看,见到是苏少云便连忙走过来,问:“苏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有急事要见你家主子。”
“那请你跟我来吧。”唐博一边说,一边带着苏少云进去。
苏少云回头指着一直在身后怪异地盯着自己的韩凡林等人,“请你安排他们休息,可以吗?”
唐博也不多问,就叫人带韩凡林他们去休息。
苏月有点伤心地问:“公子,你为什么不直接回韩国和主子一起想办法退敌,而是来唐国,难道主子你是唐国的人?”
“你放心,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救越风,你要相信我。至于个中缘由我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苏少云诚恳地道。
苏月放心了,“好,我相信公子。”
“那你们先去休息吧。”
苏月、苏日点点头,跟着一个仆人走了进去,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韩凡林在经过苏少云身边时停了下来,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唐博带着苏少云进了内堂,然后道:“苏公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主子出来。”
苏少云点点头,于是唐博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传来脚步声,唐非凡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问:“是不是越风叫你来的?”
苏少云摇摇头,问:“将军听说了苏、夏两国进攻韩国的事了吗?”
“我十天前就知道了,也知道越风做了韩王,五天前越风派人送来密函,希望唐国出兵相助,这些天我和皇上正在商量如何帮越风退敌,但是一直没有计策。”唐非凡道。
“我刚离开赵国,一听到消息就立即赶来唐国了,也是想叫将军你出兵相助的。”
“赵国?你为什么会去了赵国的?”唐非凡奇怪地问。
苏少云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在来唐国的路上我已经想到退敌之法了,可是必须有将军的帮助。”
“哦?你有退敌之法?”唐非凡喜道,“那你立即跟我进宫去见皇上吧。”
“也好,这样办起事来就更加容易了。”
唐非凡也无暇领会他话中的含义,连忙叫人准备马车。
※※※※※※※※※※※※
进了皇宫,苏少云见到了韩越风的亲生父亲——唐王唐旭,唐旭大约三四十岁,目光微敛,檀口琼鼻,眼尾、嘴角都已有了细细的皱纹,仔细看的话,就发觉他跟韩越风有点相似,此时他正在细心听着唐非凡的禀告。
等唐非凡说完,唐旭转向苏少云,和蔼地问:“你就是苏少云?”
“是。”
“非凡说你有解决越风困境的办法?”
“是。”
“那你的办法是?”唐旭有点迫不及待地问。
苏少云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递给唐非凡,唐非凡接过后将那叠纸递给唐旭。
苏少云道:“我希望皇上立即召集唐国所有工匠,依照我所画的赶工制造大炮和沙漠之舟。”
“大炮和沙漠之舟?这是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过。”唐旭一边翻着手上的那叠纸,一边惊奇地道。
“这是我所设计的。”
唐非凡从唐旭手上接过那叠纸,一边看,一边赞叹:“真精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
“制造这……这大炮和沙漠之舟有什么用?”唐旭问出心中的疑惑。
苏少云解释道:“据我所知,从唐国去韩国若是穿过唐国东边的沙漠,三天之内就可以到达韩国的吕都,沙漠之舟是一种竹制的船,因为是竹制的,所以船身比较轻,而且底部平滑,在沙漠上行使就比较快。”停了一下,苏少云接着道:“大炮是一种使用硫磺之类作炮弹的威力火器,杀伤力十分大,利用沙漠之舟运载大炮穿过沙漠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赶到韩国。虽然大炮的威力很难掌握,但是仍可以利用其来震慑苏、夏两国军队,令他们知难而退。这样的话,伤亡就会减到最少。”
“可是怎样令沙漠之舟移动?”唐非凡问。
“利用秃鹰。”
“秃鹰?”唐旭、唐非凡同时叫。
“没错,就是秃鹰,”苏少云目光闪烁地道,“秃鹰中有一种是力大无穷的,而唐国中也有这种秃鹰,利用他们作为动力可以使沙漠之舟在沙漠上行使,因为船底和沙都是光滑无比的,这就不会耗费秃鹰多大力气。”
“啊!?”唐旭、唐非凡听得目瞪口呆,因为苏少云所说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是那么匪而所思的。
良久,唐旭才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这样行得通?”
苏少云坚定地道:“行得通,只有这样做,才能确保唐国和韩国的伤亡是最少的。”
“那好吧,我立即下令全国工匠赶工制造大炮和沙漠之舟。”
“多谢皇上!”苏少云十分高兴,“为了确保万一,请皇上派两队一万人的兵马,假意去袭击苏、夏两国的都城黎都和牟都,但实际只是在半路埋伏,趁两国军队回去解围时袭击他们,必然令到两国有所损伤,这样在短时间内他们都不会有所行动了。”
“妙!真是妙啊!”唐非凡叫道,“这样即使所谓的大炮不能吓退两国人马,这妙计也会令到他们撤退。”
唐旭也道:“是啊,那么也没有必要造什么大炮和沙漠之舟了吧?”
苏少云摇头,“制造大炮和沙漠之舟不单是为了这一次,若是大炮制造成功,必然会使各国有所顾忌不敢贸然进犯,这样才能赢得充足的时间将韩国与唐国合二为一。”
“对,说得真对!”唐旭、唐非凡同时拍手赞道。
于是唐旭立即下令召集所有工匠按照苏少云的设计制造大炮和沙漠之舟,同时派唐非凡和另一位将军各带一支军队去偷袭黎都和牟都。
苏少云也不闲着,日夜监督工匠们制造大炮和沙漠之舟,准备突袭。
平静的湖面开始波涛暗涌。
倾城之颜
十天后,大炮和沙漠之舟终于造好,苏少云亲自试了一下大炮的威力,射程只有五十米,差强人意,但已经没时间改良了,苏少云吩咐一旁看得发呆的士兵将大炮装上沙漠之舟,准备出发。
“公子,你休息一下再出发吧?你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从大炮的惊人威力回过神来的苏日劝道。
苏少云摇摇头,“不碍事的。”
“那即使公子你不休息,也先回非将军府,洗一下澡换过衣服再走吧。”苏月道。
苏少云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脏得不行,双手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他只好点点头,回去非将军府匆匆洗过澡换过衣服,和韩凡林带着苏日、苏月以及五百士兵坐着沙漠之舟往吕都出发。
韩越风亲自带兵抵抗苏、夏两国的进犯,三军在吕都混战一场,各有死伤,但双方兵力差距太大,所以在损失上韩国损失较大。
因为三国都有损失,所以暂时休战。
韩越风走出军营,看到军医正忙碌地替士兵包扎疗伤,不禁神伤。
“主子!”韩日走到他跟前,虽然韩越风已经成为君王,但韩日、韩月依然叫他主子。
“什么事?”
“将军们为如何退敌发生了争执,主子你快去看看。”
韩越风微愠,“都什么时候了还内讧。”
大营内
将领们为如何应付苏、夏两国军队争论不休。
有的说要和苏、夏两国和谈,以免韩国遭受重创;有点则说向别国求救;还有的就说要坚决抵抗到底,总之就是各有个说法。
韩越风一走进去,扫了各人一眼,闹哄哄的大营顿时安静下来,这些将领知道韩越风虽然年轻,但是他气势逼人,往往使人会不由自主地折服。
韩越风在上座坐下,问:“各位将军讨论了那么久,有结果了吗?”
韩兴道:“陛下,我们和苏、夏的兵力相差太大,继续打下去我怕我们损失惨重,不如跟他们讲和,保住韩国。”
“懦夫!”立刻有人骂道。
“就是!”有人附和。
韩越风摆摆手,示意安静,然后对韩兴道:“你以为和他们讲和,韩国就会保得住吗?哼!你知不知道,若是我们讲和,他们只会趁机压榨我们韩国,一步步蚕食我们,然后韩国就会消失不见,你倒是说说讲和有什么好?”
韩兴语塞。
“可是,论兵力我们比不上他们,这仗要怎么打?”韩永问。
“虽然我国兵力较少,但比不代表我们会输。”
“难道陛下已经有了退敌之策?”韩永喜道。
“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已经派人向唐国送去密函,请求他们出兵帮助。”
“若是唐国不肯出兵帮助,那怎么办?”
“唐国和我们是邻国,若是我们战败,他们也不会有好处的,因为一旦我们战败,苏、夏两国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唐国,基于这点,唐国一定会出兵相助的。”韩越风分析道,“所以不必太过于担心,我们未必会输的。”
“陛下所言极是。”众将军一致道。
“今天大家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养好精神后,再和敌军决战。”
“是,陛下!”众将军领命下去了。
等众人全退出去后,韩越风坐了下来,拿出一张纸,低下头,不知在纸上画着什么。
韩月奇怪地问:“主子,你在干什么?”
“我想设计一种扎马钉。”韩越风头也不抬地道。
“扎马钉?什么来的?”
“扎马钉有四个尖角,每一次落地,总有一个角向上,所以无论人或马,一踩下去就会被扎到,在军营周围布下一个扎马钉阵,就可以预防敌军偷袭。”
“主子,你真厉害!”韩月赞叹。
韩越风笑笑,又画了一阵,就把手上的纸交给韩月,吩咐:“立即叫吕都城内的铁匠制造扎马钉,造好后,立即告诉我。”
“是!”韩月立刻领命而去。
夏国这次带兵的仍然是夏承,而苏国带兵的是苏良,今天和韩国混战一场后,回到兵营,夏承就去找苏良商量。
“今天一场大战,虽然是韩国损失比我们惨重,但是我们也损失不少,看来韩越风不是容易对付的。”苏良道。
吃过一次亏的夏承道:“此人的确不简单,我上次就是败在他手中。”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打败他呢?”
夏承低头思索,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不禁面露喜色。
“你想到办法了吗?”苏良追问。
“我们可以趁着韩军今天损失严重,今夜去偷袭他们,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办法!不过今夜可能来不及准备,不如明天才去,你看怎样?”
“说得也对!”
于是两人就各自回营休息,准备养精蓄锐明晚去偷袭韩军。
这晚,月色朦胧,正是偷袭的好机会,夏承和苏良分别带着各自的人马分两路去偷袭韩军,谁知道刚靠近韩军营地,就被韩越风命人连夜赶制出来开的扎马钉扎到,顿时惨叫声四起。
因为月色朦胧,夏承和苏良根本不知道脚底下的是什么东西,同时,被惨叫声惊动的韩军万箭齐发,顿时一片混乱。
在混乱中,就连夏承和苏良也被扎马钉扎到,几经辛苦才逃回自己营地,也幸亏韩越风没有来得及命人在扎马钉上涂上毒药,他们才捡回一命。
这次偷袭夏承和苏良带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气得他们半死,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休战了半个月,夏承和苏良的脚伤才完全康复,于是便决定再次出兵攻打韩军。
这日,天气晴朗,三军再次在奉安坡交战。
再说苏少云带着五百士兵穿过唐国东边的沙漠向吕都进发,一路上,苏日、苏月以及韩凡林对于沙漠之舟无比赞叹,因为沙漠之舟的速度一点也不比普通的船慢,在那满地黄沙的沙漠中可以快速向前飞驰,同时不用忍受烈日的暴晒,而且只要让做驾驶者的秃鹰轮流休息,免得它们乏力就可以日夜赶路,结果苏少云他们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到吕都,比预计的早了一天。
到达吕都后,苏少云吩咐五十人守着沙漠之舟在沙漠边等候,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人带着大炮赶去奉安坡,因为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说这日正是韩军与苏、夏两军的在奉安坡第二次正面交锋。
苏少云带着人马赶到奉安坡,因为他们人数较少,于是就抄近路去,去到时,三军人马才刚刚到,于是苏少云吩咐静悄悄地绕过三军登上一处高地埋伏,将大炮尽可能地靠近苏、夏两国的军队。
因为已经交锋过一次,况且夏承和苏良半月前还吃了一次暗亏,所以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指挥兵马向韩军冲杀。
对面的韩越风正准备应战,突然“砰!”的一声,一道白光冲向天空。
为什么是冲向天空的,难道苏少云的大炮失灵?非也,这道白光是苏少云另外叫人制造轰天炮发出的,目的就在于引人注目,争取那短短地一瞬间。
人或多或少都有好奇之心,就是因为那道白光,正在冲锋苏、夏两国士兵都不约而同望向天空,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少云要的就是这短暂的一瞬,他手一挥,整装待发的唐兵一齐点燃药引,一时之间轰然的巨鸣在奉安坡周围响起,其中还夹着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
奉安坡下烟雾弥漫,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觉得仿佛山崩地裂,哪里还顾得上打仗,纷纷在烟雾中找路逃脱。
苏少云在发炮时是看过风向的,所以虽然苏、夏两军所在地被烟雾笼罩,碎沙石纷飞,但韩越风这边却什么事也没有,他扬手叫军队站在原地不要乱动,静观其变,韩军的士兵看着苏、夏两军那边混乱不堪,都觉得莫名其妙,站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这奇怪的一切。
韩越风也不理会对面的混乱,四处张望,他相信这一切不是突然发生的,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助,要不然怎么自己这边一点事都没有。
突然,韩越风远远看见一处高坡上站着一些人,定眼一看,隐隐约约似乎当中有一个很像苏少云的人,心下不禁觉得奇怪,他吩咐韩永等人先带兵退回吕都,自己则带着一小队兵马向那高坡飞奔而去。
韩军还没从眼前的一切恢复过来,即使听令撤退,还是五步一回头地看着对面的混乱。
见目的已经达到,苏少云不愿多伤人命,于是吩咐停止发炮,同时吩咐唐国的人马沿旧路撤退,然后和还在沙漠边等候的人驾驶沙漠之舟回唐国,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吩咐这次带兵的负责人回去如何禀报唐旭。
他自己则带着苏日、苏月和韩凡林一齐看守着那些大炮,等韩越风来找他们,他相信韩越风一定会找到这边来的。
等韩越风奔上高坡,唐国的人已经全部撤走,只剩下苏少云等人和那些大炮。
韩越风奔上高坡,远远便看到那日思夜想的人儿,他正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自己,他已经没时间去想苏少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边大声叫道:“少云!少云!”一边策马向苏少云奔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韩日、韩月自然也看了苏少云他们,也看到了那些大炮,看到这些庞然大物,他们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根本不知道这是何物。
还没奔到苏少云身边,韩越风就飞身下马,奔过去紧紧抱住苏少云,欣喜若狂地大叫:“少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少云也紧紧抱住他,喜悦的泪水差点涌出眼圈,他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多月来疲惫至极的身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放松顿时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韩越风大惊失色地接住他下滑的身子,“少云!少云!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少云!”
听到这边的异响,苏日、苏月她们也顾不得向韩日他们解释什么是大炮,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
原本重逢的喜悦却因为苏少云的昏倒而蒙上了阴影。
韩越风急忙抱起昏迷的苏少云飞身上马,策马向吕都而去。
韩日吩咐士兵将大炮运回城内,韩月和苏日等人则跟在韩越风马后,向吕都飞奔而去。
韩越风一边着急地走来走去,一边问:“御医,少云怎么样了?”
御医放下苏少云的手,恭敬地道:“回皇上,这位公子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因为过于劳累,以致身子虚脱,昏倒了而已。”
“这样啊?”韩越风放下心头大石。
“只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注意养好身子就可以了,老臣开些补药,吩咐下人煮药,等这位公子醒了后就可以喝了。”
“嗯。”
“老臣告退了。”
“好!”
等御医退了出去,韩越风走到床边,伸手抚着苏少云的脸颊,心中满是痛惜。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见苏少云睡得很沉,于是转身出去,以最快速度处理了一些要事,又再度回到房间内,脱了外衣,上了床,轻轻地将苏少云搂入怀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不久后,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韩越风一觉醒来,发觉已经是华灯初上,房间里不知何时也已经点燃了蜡烛。
他低头一看,见苏少云依然睡得很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不放心地探了探苏少云的鼻息,发觉没有什么异常,才真正放下心来。
韩越风伸手拂去苏少云额上垂下的秀发,突然间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皱了皱眉头,再度伸手抚上苏少云的额头,摸了一会儿,他终于知道怪异感从何而来,那是因为苏少云的额角有一处肌肤裂开了,而苏少云的肌肤是光滑的,所以摸上去时就有一种不平的感觉。
韩越风低头认真看了看,发觉肌肤裂开的地方不像平常人那样会有伤痕,他觉得很奇怪,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轻轻用手指刮着那处微小的裂痕,刮着刮着,居然刮开了一层薄薄的皮肤,韩越风万分诧异,呆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捻起被刮起来的皮肤,然后慢慢地往下拉,随着那层皮肤越拉越多,韩越风心中也就越觉得怪异。
终于,韩越风从苏少云脸上撕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面具撕下的那一刹那,韩越风整个人完完全全地怔住了。
人皮面具下的苏少云眉目如画,蛾眉微弯,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鼻梁削直,如蜜的玲珑朱唇紧闭着,在烛光的照映之下,雪白的脸庞似乎发射出柔和的光芒,只是由于长期戴着面具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有些苍白。
韩越风从来都没有想过苏少云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他呆呆地看着露出真面目的苏少云,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良久,苏少云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那双如秋月,如星辰的眸子。
韩越风本来就觉得苏少云的眸子漂亮,现在配上倾城的容颜,使那本来如海水般沉静眸子,此刻却似天边的云霞,多姿多采,变幻莫测,灵动的眼波中,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
在那一刻,韩越风看得都痴了。
合二为一
苏少云一睁开眼睛,看到韩越风痴痴地看着自己,心下不禁觉得奇怪,问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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