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界限。她爱她的父母、愿意为他们做一切,可是真正跟她坐在同一条船上共许生死的那个
人,只有 ...... 林天翔。
他,坐在自己的旁边,在两个人的间隙里,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孟葭蝶只听见身旁的男人说
了一句话,整个人就再也没办法集中精神听他说下去。
十年前那个张扬着跋扈的少年、五年前炽热地与她相爱的初恋,与眼前原本冷情地高高在上
的面孔此时却毕恭毕敬地对着她的父母坦述两人感情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
“我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已经错过她五年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放开她......,
眼泪,就那样滴喏滴喏地跌落在自己的裙角,耳边却是轰隆隆的雷声,吵得她什么都没办法听清。
想这五年里,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流着泪从梦中醒来,心里就像生生被锯掉了一角,残缺着
疼痛,幻想着哪怕只有两个月也好...... 不,一个月半个月也可以,让她跟他可以顺着自己的心
意相处让她好好地爱他一回。
她想跟他,再去一次他们的小公园,像多年前一样,两个人坐在石凳上,看池塘里的鲤鱼,
这一次,她要靠得他很近很近,对他说出从前一直没敢说出的话,告诉他这些年来,她一直想着
他一直想着...... 心都是痛的。
她想跟他,再去看一场电影,不论是喜剧也好悲剧也好,这一次她都不会哭,告诉他这么
久以来,她一直不敢一个人去电影院,只因为那里,是她第一次硬着心肠跟他说出分手的地点。
她想跟他,再去看一次大梅,把她多年前只说了一半的话说完...... 虽然那时候被你烦的要
命,可是我的心却也欢喜得紧。这一生,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不会有这么多痛楚、这么漫长的等
待 ...... 可是,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永远不会知道爱情可以让人这样快乐与怀念。
她只想把这些事情做完,把心里的遗憾修补完整,给她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真的不要太多
这样的要求,是奢望么?
林天翔没有转身看她,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他很想帮她擦一下眼泪把她的脸贴在自己的
胸口,告诉她‘不怕,有我在’ ...... 告诉她‘这一次,不论是谁也别想拆散我们俩’...... 可是他
不能......
他现在所面对的,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她的父母,他可以不在乎跟自己的父母翻脸,可他没
办法要求她不去在乎她父母的感受!那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他做不到。
想着她,因为得不到父母的祝福,而在夜深入静的晚上悄悄地淌眼泪,即便,是两个人私奔
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也因为思念父母而背着他哭泣,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
还有更糟的,想着她,也许会在痛苦的抉择中再一次放弃他,对他说林天翔,我不能跟你
在一起,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就在这里一直望着你...... ’这种话,她不是说不出来,然后,再
一个人坐上34路公共汽车去到那个公园对着池塘默默掉眼泪...... 他会被逼疯的。
狠着心,拼命忽略旁边女人的眼泪,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他一定要说服眼前的这一对父母
至少,打消他们的强烈反对。
浑浑噩噩中,男人已经不知道说了多久,在她的记忆里,林天翔虽然甜蜜话说了不少,可他
绝不是个话多的男人。甚至,有一种错觉,她竟然觉得此时他的滔滔口才,简直比在纽约说服那
群老外时所做的陈述更加流利而煽情。
他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记住,只是随着他沉稳而有力的语调,眼泪一直淌个不停,越来越
汹涌...... 心里痛得要命,有一千个声音想告诉他‘你别说了,我受不了’,可是又怀着巨大的渴
望想继续听下去 ...... 哪怕,只为了这些话,让她为他死了也是甘心的。
怜惜与痛苦的恍忽中,宁雅蓓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别说了 !”带着些严厉的制止,把孟苡蝶惊得抬起了头。
宁雅蓓从丈夫手里接过面纸,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液体,再开口已是忍耐到极限的镇定。
“不论你说什么也没用!总之,我就是不同意把女儿给你 !”说着,美丽的女人又擦了擦自
己的鼻头。“你们两个不可能,你自己知道我现在拒绝听你说任何话,你快走吧!”
林天翔却丝毫没被打击,张了张嘴待要开始下一轮的进攻,宁女士警惕地先行摆了摆手,自
己上了年纪心脏也很脆弱,经不起这小子轮番轰炸。
“你不要说话,我不听了。你回家,现在就回家! ”说着,又从丈夫的手里接过一张干净的
面纸,拈着眼角轻轻擦了擦。
无奈之下,林天翔只得站了起来,拍了拍孟苡蝶的手,朝向对面一脸警惕状的长辈,“我再
说最后一句,可以么?”
宁雅蓓瞪了他一眼,却终于没有提出反对。
林天翔呼了一口气,“我爸爸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说完,朝向二人点头致了下意,
道了一句打扰与多谢,走出了孟苡蝶的家门。
孟炎之望着这个挺拔的年轻人,想着他这一晚上的柔情轰炸和最后抛下的带有威胁性质的鱼
雷,暗笑着咳了一声。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没办法不窃自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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